虚云和尚在一九一二——《虚云和尚年谱长编》编辑尝试
虚云和尚在一九一二——《虚云和尚年谱长编》编辑尝试
叶兵
内容摘要:本文以编辑《虚云和尚年谱长编》为目标,草拟年谱《凡例》,按照年谱体裁,记录虚云和尚在1922年的活动及相关事件,作为完成全书的试验。
关键词:虚云 年谱 长编 编辑
岑学吕居士编辑的《虚云和尚自述年谱》,风行几十年,影响广泛,对于宏扬中国佛教,贡献巨大,其历史地位自不待言。由于受到当时各方面条件的限制,《虚云和尚自述年谱》在编辑上存在一些不足,也毋庸讳言。现在新资料不断涌现,研究条件远较过去方便,为虚云和尚重编年谱的机缘已开始成熟。本人有志完成重编年谱工作,现拟写出凡例和1912年部分,祈请方家指正,以利今后写作。
凡 例[[1]]
一、以记述谱主生平思想活动为主,兼收与谱主活动有关的资料。
二、纪年统用阳历,后附阴历,民国及共和国时期仅纪阳历。每年于篇首标明清帝年号,或中华民国纪年,或公元纪年,以及岁次干支。谱主岁序以虚龄计算,即1840年诞生之年为一周岁,以此类推。
三、记事依年月日次序,具体日期不详者,纪于可定年月之后,或置于适当地方。只能确定年份,而具体月、日不明的事,记入“附录”中。
四、谱主活动涉及的人物,在资料条件允许下,视其必要性,在“脚注”中作简要介绍。
五、采用纲目体裁。纲目文字力求不重复。凡下列情形之一者,仅列纲文,目文从略:(一)纲文记事已足以说明问题者;(二)活动仅知行踪,缺乏详细资料者;(三)简短函电、开示;(四)重要著作出版(出版过程注中说明)。
六、在正文中依日期纪录国内外大事。
七、纲文中省略谱主称谓;目文综述时, 为方便叙述,一律称谱主为“师”,因“师”字包含多义,适合一切时、地、身份。引文称谓照录。 对谱主以外的汉地僧人,一律以“法师”敬称,既为分清主次,亦表平等尊重之意。
八、引用资料,如系引录原文,概加引号;记述事件过程,一般采用综述;函电、开示等择要摘引。所据资料,均以“脚注”指明出处。首次出现时标明作者、篇名、书名、刊名、出版时地、卷号页码,重复出现时仅标作者、篇名、书名、卷号页码。引用报纸标明报名及日期。引用互联网资料标明网站名称、网址及摘引日期。
九、凡记事有异说者,经考订后取其一说。考订情况以“脚注”形式酌加介绍。
十、对国家、政府、党派、团体等,均用正式名称或通用简称,引文则按原状。有关主要人物以字号行者,视情况或于初见时注明原名。外国人名、地名采用当时通用译称,或于初见时附注原文。
十一、记事时,同一时期或时间的,首条标明时间。其余各条用△标示。大体上首条列大事记,其次记谱主本身活动,再次记与谱主有关之内容。谱主活动,一般以主次要之事先后排列。
十二、订正错字置于〔?? 〕内,增补脱字置于〈?? 〉内,衍文加[?? ],缺字用□表示。原文未加标点或仅断句者,均重加标点,或酌予分段。
1912年(民国元年壬子)七十三岁
1月1日,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
1月2日,孙中山通告各省改用阳历。
1月上旬,太虚法师在南京毗卢寺发起佛教协进会。
2月上旬,太虚法师到镇江金山寺召开中国佛教协进会成立大会,发生“大闹金山”事件。
会议来宾中,以社会党人居多。仁山法师在会上,建议将金山寺改为佛教大学,金山寺产悉充学堂经费,引起会上新旧两派发生冲突。仁山随即宣布接管金山寺。2月7日,金山寺知客霜亭法师率人乘夜入寺,将仁山法师等数人殴成重伤,佛教协进会就此停顿。内务部曾就此事批文曰:“本部前接常州民政长电,称镇江金山寺有所谓佛教协进会以武力强占金山等情,已电知镇江民政长查办在案。”在另一件批文中,内务部更严斥“仁〔山〕、太虚等藉会党名目强占金山”,饬令地方长官“分别办理”。镇江地方当局把金山寺事件当作一般刑事案件处理,将金山寺住持青权法师及知客霜亭法师等人判刑了事。[[2]]
2月12日,清帝溥仪宣布退位。
2月13日,孙中山辞临时大总统职。
2月15日,参议院选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
2月中旬,谢无量在扬州发起成立佛教大同会。
《内务部批僧人谢楞伽等发起佛教大同会禀请立案》(1912年2月21日政府公报发布):(1)该僧等联合僧众发起佛教大同会,意在继持宗教,昌明佛理,广行慈善,提倡公益,本部极为嘉许。但须认定共和主义,合谋公益,方于社会有裨。(2)本部准予立案,速将该会组织详章呈部,以凭派员莅会监查一切。
△ 敬安法师在上海筹创中华佛教总会。
宁波天童寺寄禅和尚,为了改变各地佛教组织散乱无章的情形,团结佛教徒,保护寺产,借南京陆军部派王虚亭向江浙诸山筹饷,开会议于上海留云寺的机会,特邀谛闲、圆瑛、太虚等在上海留云寺集会,拟将各省僧教育会改组为中华佛教总会。太虚法师组织的佛教协进会,亦合并于中华佛教总会。[[3]]
《教育部批江浙两省僧界代表敬安等禀请创立中华佛教总会呈》(1912年2月21日政府公报发布)指出:事属可行,惟发起者仅江浙两省,尚不足以代表全国,必须联合各省僧界,组织完全团体,方与总会名义相符。
《内务部批僧人敬安禀请中华佛教总会立案呈》(1912年2月21日政府公报发布):(1)前据僧人谢楞伽等组织佛教大同会,业经本部批准在案。来禀拟联络全体僧界及蒙藏喇嘛等组织中华佛教总会,亦以昌明佛学,提倡教育慈善等事业为宗旨。大意与大同会宗旨相同。所拟章程尤为详慎周密,自应准予立案。(2)应与大同总会两方面照章召集僧界会员,公举道行高深品端学粹之人为该会会长,俾得同心共济,一致进行,不可滋生事端,徒自纷扰。[[4]]
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
3月11日,孙中山颁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3月[[5]],抵上海,就成立佛教界统一组织事宜,与各方面协商。
佛教大同会与中华佛教总会有所争辩,且中华佛教总会新定章制,略与诸方抵触。敬安法师等发电报到云南,催促师前往上海参与中华佛教总会组建工作,协助与各方斡旋。[[6]]师至上海后,与敬安、冶开、溥常[[7]]、谛闲、太虚、仁山等诸法师妥善协商。[[8]]
△ 与敬安法师等一同前往南京晤孙中山先生,商议改订中华佛教总会会章,孙中山先生许之。[[9]]
△ 《教育部批僧界全体代表敬安等请创佛教总会呈》(1912年3月12日政府公报发布),指出该僧敬安等联合全国僧团组织中华佛教总会,意在倡明佛教,提倡教育公益事业,深堪嘉尚,应即准予立案。[[10]]
△ 赋《吊沪上留云寺观月和尚[[11]]?》诗。
诗曰:“观师宏范气如虹。名在江南老宿中。二十余年辛苦事。算来一一付春风。”[[12]]
△ 李证刚、欧阳渐、桂柏华、黎端甫等人在南京发起中国佛教会。
3月9日,李证刚等上书孙中山,要求承认该会,并呈送《佛教会发趣文》、《佛教会大纲》、《佛教会要求民国政府承认条件》三附件。孙中山除饬令教育部准其立案外,又于本月复函该会告已存案。[[13]]信文如下:“敬覆者,顷读公函暨《佛教会大纲》及其余二件,均悉。贵会揭宏通佛教、提振戒乘、融摄世间一切善法,甄择进行,以求世界永久之和平及众生完全之幸福为宗旨。道衰久矣,得诸君子阐微索隐,补弊救偏,既畅宗风,亦裨世道,曷胜瞻仰赞叹。近世各国政教之分甚严,在教徒苦心修持,绝不干与政治;而在国家尽力保护,不稍吝惜。此种美风,最可效法。《民国约法》第五条载明:‘中华民国人民一律平等,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第二条第七项载明:‘人民有信教之自由’。条文虽简,而含义甚宏,是贵会所要求者,皆当体斯,一律奉行。此文教育部存案,要求条件亦一并附发。复问道安! 孙文谨肃”。 3月24日,教育部遵孙中山令,批准李证刚等发起的佛教会立案。[[14]]
4月1日,孙中山正式解临时大总统职。
△ 参加在上海留云寺[[15]]召开的中华佛教总会成立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各省代表百余人,推举敬安为会长,道兴、清海为副会长,以上海静安寺为总机关部,在上海清凉寺专门设立了办事处,于北京法源寺设置机关部。将各省原有僧教育会改为支部,县僧教育会改为分部。[[16]]并将总会的开办缘由电呈北京袁世凯总统鉴核在案。[[17]]师为总会八十名发起人之一。[[18]]
8月,到丽江劝请东保活佛[[19]]协助滇军平乱。
辛亥革命前夕,英俄加紧侵略西藏,清朝命令两千川军进藏,西藏的大领主发动叛乱。1910年2月,川军在江孜粉碎了叛军的抵抗,进入拉萨。在英国的诱惑下,达赖逃往印度。辛亥革命的消息传到西藏后,驻拉萨等地的川军先后发生内讧、哗变,自相残杀;又因缺饷,军需无着而大肆抢劫,骚扰藏民甚烈。川军一部站到噶厦一边,与钟颖所部冲突,西藏局势大乱。西藏亲英分子乘机驱赶驻藏川军。川边地区的藏族上层分子于 1912 年 5 月也发动了叛乱,并得到西藏叛乱武装的直接支持。两月之内,川边地区的不少州县先后落入当地和西藏的叛乱武装之手。巴塘、昌都被围,乍丫(今西藏察雅东)、江卡(今西藏芒康东)、乡城、稻城、理塘相继失陷,河口(今四川雅江)岌岌可危,川藏交通因之断绝。赵尔丰等在康区建立并经营了数年统治的约30个县,大部分迅速瓦解,仅康定、巴塘、道孚、甘孜、德格、邓柯等少数几个县未被占领,亦均告急。
北京政府于 6 月 14 日正式电令四川都督尹昌衡率川军入藏平乱,令云南都督蔡锷派滇军入藏增援。1912年6月,蔡锷命滇军参谋厅总长殷承瓛为西征军司令,7月22日从昆明率队进发。8月16日,前卫司令李学诗率部攻占入藏要冲――溜筒江村和墨里村。8月19日,殷承谳率部抵丽江,司令部设在丽江古城。8月26日,西征军克复盐井。后在英国政府和国内矛盾压力下,援藏滇军只得停驻盐井、维西一线。滇军西征军于11月11日撤回丽江。12月10日?西征军返回昆明。[[20]]
虚云和尚为争取减低战争祸害,向西征军司令殷承谳建议,请丽江东保喇嘛随军前往藏边及西康地区进行宣慰活动。师弟子记述:“前锋至宾川,适与公遇。公谒见前锋将,知将讨藏。以为战祸结,将多所杀戮,乃谓之曰:‘藏中云尝亲历其地,苦寒多险,言语不通,且藏民习苦耐劳,随地可伏,军往恐难必胜。’前锋将为动,曰:‘然则奈何?’公曰:‘藏人素信佛法,盍遣一明佛法者说之。’时大军驻大理,前锋将遂引公同至大理。见殷,陈前说,殷大韪之,即备文书,请公为宣慰法师。公辞曰:‘某汉人也,往恐无功。此去丽川喇嘛东保者,腊高有德,藏人敬礼之,曾授四宝法王,若肯往,必有成。’乃易文书,遣人随公诣东保。东保始以衰老辞。公曰:‘赵尔丰用兵之祸,藏人至今寒心。公宁惜三寸之舌,而不为藏中数千万人生命财产计乎?’保起立起谢公曰:‘我往!我往!’东保既受命,殷又请老僧法悟为之副,亦熟悉藏情者也。卒定要约而还,频岁以来,康藏苦战不休,而滇藏迄今二十年无恶感,仁人之言,其利百世,不图于佛门见之。”[[21]]东宝活佛不顾年高体弱,“随军宣慰,道取阿墩(德钦),驰赴藏属,凡擦瓦龙一带,夹笼、毕土、党衣、党满、闷空等处,周围数千里,向风归顺。”[[22]]感于活佛悲悯众生之心,许多康区王公贵族接受调停,停止叛乱。[[23]]
△ 湖南宝庆、安徽桐城、奉天义州等处向中华佛教总会报告,当地毁像逐僧,占夺寺产,派代表至总会请制止,总会会长敬安法师以会章尚未经政府批准,筹备赴京请愿。[[24]]
9月,消除李根源[[25]]对佛教的误会。
李根源于1911年11月被任命为陆军第二师师长兼国民军总统官,与迤西巡按使赵藩一起统兵腾越处理各项事务。滇西平定后,于1912年8月,解去陆军第二师师长兼国民军总司令职,在赵藩陪同下,在大理境内游历。后登鸡足山,住悉檀寺半月,寻访山上各处古迹文物,与赵藩合纂《鸡足山志补》四卷。[[26]]
当时各省夺僧产、毁佛像之风甚盛,李根源也受到影响。师弟子记述:
“李公根源……恶诸方僧徒多毁戒不法,亲督队上山,将尽逐诸僧而毁寺,且指名将捕公(或短公于李公故也)。祸且不测,诸寺僧皆逃窜。公寺中僧徒百余人,皆惶惧失色,谓公宜速避。公曰:‘诸君欲去则去耳!云如当死,避之何益?当以身殉佛耳!’百余人遂无一去者。
李公既入山。驻军悉檀寺。毁金顶鸡足大王像、铜佛殿诸天像。公念事起误会,既不逃避,当往陈说之。遂诣军门,出名帖,告守卫者求达。守卫者怪公自投死,拒不为通。公望见李公坐殿前,径诣之。致礼,李公不顾。座有前四川布政使赵藩者,滇人也,曾与公往还。公礼之,赵问公所从来。公陈述惟谨。
初李公见公来,怒形于色,忽厉声曰:‘佛教何用?有甚利益?’公曰:‘先生说佛教无用,没有利益者,无论是何圣人设化,总以济世利民为本,后人得益深厚,则推尊其教。教果无益于世,焉能保存数千年,以至如今?至其用与不用,在各人信与不信。果能信奉,则如儒家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而不信,则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自古以来,国以政教并化,而成无为之治。何以故?以政能治身,而不能治心。若心不治,则贪嗔痴毒积之无穷,何能使人心纯顺治,而令天下太平乎?惟教能治心。心为万物之本,本得其正,何身之不治乎?’
李公又曰:‘用这泥塑木雕偶像,有甚用处?空费多许银钱!’公曰:‘所谓偶像无益,空费银钱者,亦不然,何也?佛言相法,相者表相,法者世法。法不以相表显,法则不张。法若不张,何能使人心敬畏?人心若无敬畏,则妄作妄为,酿成祸乱。畏心若生,则诸恶不作。敬心若起,则众善奉行。众善能行,则积善余庆矣。我中国自古以神道设教,故偶像之设,有不可思议功能,至各宗教,都有供奉,岂独佛教为然。即家族宗祠,供祀父母祖先灵位,欲令子孙饮水思源,勿忘其本。在昔如丁兰刻木,近时影相刻瓷,以保存纪念,有何异乎?’
李公又曰:‘祇如和尚勿能作好事,反作许多怪事,实成为国家废物。’公曰:‘所言和尚不作好事,成废物者,和尚是通称,含有圣贤凡愚之别,岂因见一不肖僧,而弃全教僧伽?佛法广如大海,岂可祇见虾蚌而无视鱼龙?若只是藏其龙而无蟹蚬,又何名为大海,纳百川流,含藏无量?佛教亦尔。佛以大慈普化群机,无〔苦〕不拔,善诱众生,从浅至深,渐次导入。佛度善人,尤重度恶人,所以称佛慈广大也。虽然少数不良僧辈,究比世之匪类敛迹。现在世风日下,群盗如毛,岂因是便谓儒教之不仁乎?儒教以纲常化民,世人皆崇奉。自尧、舜、禹、汤、文、武乃至二十四孝,及关羽、狄梁、岳飞等贤圣,国家其能不崇奉乎?然亦有曹操、秦桧之流,岂孔子教其不贤乎?今先生所统领之诸军士兵,其一一皆能如先生乎?法门僧侣亦尔!请大护法崇奉三宝,而三宝实不能分离,佛法二宝,全仗僧宝住持。’
李公曰:‘每见佛氏称大护法,是何意义?’公曰:‘所谓护法者,护乃保护、护持之意,法即世法也。岂独佛为然哉!如先生今日,亦以观音菩萨现将军身,不辞劳瘁,护国佑民,旌麾所指,闾里乂安,名山增色,岂不名大护法乎?’
李公闻公所言佛法,皆中窍要,异于他僧,色顿霁。遂以温语接公,继则以容貌礼公,卒乃喟然太息曰:‘佛法广大如此,吾已杀僧毁寺,奈何?’公曰:‘此一时风气使然,非公之过。愿以后极力保护,则功德莫大矣。’李公大悦。翌日,即移住祝圣寺,与寺僧同蔬食者数日。
殆八月四日,山中忽大现金光,自山顶至山麓,草木皆作黄金色。相传山中常有三种光,一佛光,二银光,三金光。佛光连年皆有,惟银光与金光,则自开山以来。仅数现耳。李公益感动,遂益敬信公,请公为鸡山总住持。乃引兵去。……此后遂为佛门大护法。”[[27]]
时师之侍者崇法法师,人极诚实。李根源见“崇法聪明可喜,命导之各处巡看,絮絮询山上事。崇法力白众冤,李信其言,全山乃获安。众德之。崇法披剃于镇南州南山寺,有田数十亩,没于官。李询知,饬县官还其田,且命其为南山寺住持,崇法弗愿” [[28]],坚留侍师。
李根源住山期间,赠师书法一幅,题诗曰:“芦飞清昼雨,石响夜藤风,残书千万卷,古迹墨濛濛。” 款署:“壬子八月书似虚云法师正 李根源”。下钤方形阳文朱印一枚(雪生),方形阴文朱印一枚(根源)。[[29]]李根源还嘱师修复鸡足山兴云寺(又名西竺寺)。[[30]]
10月,抵上海,参加中华佛教总会通常会。[[31]]
中华佛教总会召开通常会,召集全体共同讨论,修改会章,拟派代表呈送北京政府核准立案公布,使总会能够有力地维护佛教权益。
10月26日,与敬安法师一起代表僧界赴京请愿。[[32]]同行者还有福建支部长本忠、江西支部长大椿,总部总务科长文希等。送行的上海佛教徒皆执白布,表示以死支持。[[33]]
11月1日,抵北京,寓法源寺。[[34]]
敬安法师与道阶、文希等商定,对会章进行了修改。会章规定:“本会系中华民国全体僧界共同组织”,宗旨为“统一佛教,阐扬法化,以促进人群道德,完全国民幸福”。基本任务是“明昌佛学”、“普及教育”、“组织报馆”、“整顿教规”、“提倡公益”、“增兴实业”等。通过时任热河都统的湖南同乡兼诗友熊希龄将会章呈请政府立案。[[35]]
11月10日,敬安法师圆寂。
为解决湖南宝庆佛教寺产受侵夺的急难,敬安法师于11月9日偕道阶去内务部会见礼俗司长杜关,根据《临时约法》诘难,要求政府下令禁止侵夺寺产。杜关塞无以对,词色转厉,加诸恫吓。敬安法师愤而退出。夜半回寓,即胸脯作痛。黎明已作吉祥卧示寂。世寿六十有二,僧腊四十有五。[[36]]
消息传开,全国佛教徒群情激愤,社会各界也为之不平。经熊希龄将情况与后果面告袁世凯,袁下令转饬内务部,核准公布《中华佛教总会章程》。各地庙产稍得保全。[[37]]
师协助料理丧事。
附 录
一、接受陈荣昌[[38]]书赠。
师到昆明,陈荣昌仰慕师之德行,书赠颜体楷书四尺中堂一幅,内容为:“吕叔简先生曰:天地原无昼夜,日出而后成昼,日入而后成夜。星常在天,日出而不显其光,日入乃显耳。古人云星从日生,细看来,星不借日之光以为光。嘉靖壬寅日食,既满天有星,当是时日月无光,安能生星之光乎?”落款为:“德清上人 困叟”。[[39]]
二、晤袁世凯。[[40]]
叶 兵,男,1968年6月出生,广州人,汉族。1990年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历。现任广东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监察审计处负责人。中文讲师,承担《应用文写作》课程教学任务。
1990年起对佛教发生兴趣。2003年起研究虚云和尚的法脉传承。2005年起立志重编虚云和尚年谱。业余时间以搜集、研究虚云和尚资料为乐。
曾撰写论文《研读虚云老和尚〈增订佛祖道影〉的新发现》、《虚云和尚承嗣禅宗五家法脉的因缘》,为《虚云和尚全集》的编辑提供资料和意见。
联系地址:广州市天河区天源路789号 广东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监察审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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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考了陈锡祺《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中华书局,1991.8,第1-2页,“凡例”的内容。
[2] 金山寺事件的时间,经过,参见释印顺《太虚法师年谱》, 宗教文化出版社, 1995.10,第22-25页。
政府批文见王广西《佛学与中国近代诗坛》,河南大学出版社, 1995.5,第11页,分别引自《临时政府公告》第三十四号(中华民国元年三月十日),《内务部批佛教大同会遵批开会暨合并各情形呈》,《内务部批宁垣诸山请以佛教大同总会为僧界统一机关呈》。
据(美)霍姆斯·维慈(Holmes Welch)《中国佛教的复兴》,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12,第26页引资料说,青权、霜亭不久遇大赦出狱,回寺复职,佛教协进会被解散。
[3] 尘空 《民国佛教年纪 》,载《现代佛教学术丛刊86 第九辑》,第167-169页。
阮仁泽,高振农《上海宗教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7,第170-171页
[4] 邱远猷,张希坡《中华民国开国法制史:辛亥革命法律制度研究》,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12,第466-467页。
[5] 当年从云南到上海,要到越南海防乘船,经过海南岛、香港、厦门抵沪,按最保守的推算,行程需要15天左右。虚云和尚最早可能在佛教大同会与中华佛教总会出现之后,于2月中、下旬启程。
[6]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1997.2,第82-83页。
虚云和尚被邀请至沪,极可能出于以下原因,第一,教育部明确要求中华佛教总会必须联合各地僧界共同发起组成团体,才符合总会名义,故需要各地派出代表参与。第二,内务部要求中华佛教总会要与佛教大同会共同推举会长,而在《临时政府公报》第三十四号(中华民国元年三月十日星期日)出现了《内务部批宁垣诸山请以佛教大同总会为僧界统一机关呈》、《内务部批佛教大同会遵批开会暨合并各情形呈》、《内务部批僧敬安等请严惩窃名集会招摇呈》,在《临时政府公报》第五十四号(中华民国元年四月一日星期日)出现了《内务部批僧溥常等请另行开办佛教大同会呈》等一系列文件,反映两会存在分歧,需要力量进行调解。第三,据(美)霍姆斯·维慈(Holmes Welch)《中国佛教的复兴》,第29-30页载,中华佛教总会最初的章程中可能存在一些较为激进的条款,如 “雇佣僧人超荐度亡,尤其是僧人出现在丧礼上,是对佛门戒律的轻慢,应予禁止”等,需要僧界代表进一步协商达成共识。第四,虚云和尚在僧界中有威望,与许多江浙长老或是湖南同乡,或是同参旧友,交往广泛深密,适合当调解人。
[7] 《虚云和尚自述年谱》中作“普常”。
[8]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83页。
[9]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82-83页。
鼓山侍者《虚云老和尚事迹纪略》(1944年南华寺版)第13页说“时沪上办佛教会,其净土庵章程与丛林抵触,引起诸山反响。公即赴沪,晤寄禅、治开诸公,暨诸山长老。商妥后,见孙中山先生,请政府撤消佛教会,重订章则,改为佛教总会,附设于静安寺。”与所见资料反映的史实不符,故不予采用。
关志昌《诗僧八指头陀的故事》,载季啸风 李文博《宗教研究(5):台港及海外中文报刊资料专辑(1987)》,书目文献出版社,1988.2,第73页。
[10] 邱远猷,张希坡《中华民国开国法制史:辛亥革命法律制度研究》,第467页。
[11] 观月,法名密通,浙江萧山人,光绪元年到上海依显振老和尚剃度出家,协助其师督管留云寺工程。显振和尚示寂,观月继任住持,惨淡经营,增购邻地,扩建殿宇,并由北京请得《龙藏》一部,终将留云寺建设成一所殿堂寮舍数百间的十方丛林大道场。最盛时常住众三百馀人,云水堂挂单者亦常达百馀人以上,是清末民初时代,上海有名的禅宗道场之一。1912年初示寂。法徒应乾继任留云寺住持。见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657749.htm,2009.5.29。
[12]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895页。
[13] 黄彦《孙文选集(中)》,广东人民出版社,2006.10,第273页。
[14] 尘空 《民国佛教年纪 》,载《现代佛教学术丛刊86 第九辑》,第167页。
陈锡祺《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第680页。
[15] 开会地点有“留云寺”、“静安寺”两种说法,今依较早期的冯毓孳《中华佛教总会会长天童寺方丈寄禅和尚行述》所说。
[16] 邓子美《传统佛教与中国近代化》,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4,第98页。
[17] 敬安、清海等致大总统呈(11月2日),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 文化)》,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6,第705页。
[18] 中华佛教总会各省发起寺僧名单,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 文化)》,第714页。
[19] 十五世东宝·仲巴白玛赤列旺修呼图克图,1864-1925, 丽江木氏土司后代,当地人尊称“木大喇嘛”。曾任楚布寺十五世大宝法王噶玛巴卡确多杰的经师,德格八蚌寺担任十世大司徒仁波切的经师,并任代理掌教法王(即四宝法王),在康区和江地拥有崇高地位和威望。因1912年随军宣慰有功,民国中央政府授命云南总督府,确认十五世东宝活佛清朝所册封的呼图克图之称,并委任为节制丽永中维藏边红黄喇嘛宣慰大法师,特奖五等文虎章,以表彰其贡献。――见“指云法雨”网站,http://www.kzcl.cn/Rinpoche/ShowArticle.asp?ArticleID=10,2009.5.29。
[20] 军事科学院《中国近代战争史》编写组《中国近代战争史(第3册)》,军事科学出版社,1985,第333-339页。
[21] 无住《鼓山虚公禅行述闻》,《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第36期,1933.12.1,第2-10页(黄夏年《民国佛教期刊文献集成(第15卷)》,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06.9,第440-448页)。
[22] 杨福泉《纳西族文化史论稿》,云南大学出版社,2006.8,第177页。
[23] 无住《鼓山虚公禅行述闻》的评论是比较客观的,而岑学吕在《年谱》中说东宝活佛“入藏要约而还,滇遂罢兵,民国成统一之局。频岁康藏间互相龃龉,苦战不休。经此沟通,三十年相安无事。”,则完全不合事实。民国元年以后,西藏政府在英国的支持下,从来没有真正服从中央,后来几次攻入西康地区。著名的诺那活佛就在西康抗击藏军多年。东保活佛并没有进入西藏与西藏政府沟通,其随军宣慰的工作范围和影响力,主要在滇西北丽维中地区和西康地区(尤其是德格以南)。在云南丽维中地区,虽没有发生叛乱,但需要当地的土司活佛和藏民了解局势,服从中央,以巩固地区稳定。在西康地区,叛乱已经发生,虽有军队镇压,但也需要藏民信服的人士及时安抚。汉人的身份是不好做这工作,东保活佛是最合适人选。云公极力推荐东保活佛担此重任,可谓知人。川藏之间战火不断,而云南西北地区局势稳定,滇藏之间再无战事,保住了一方几十年和平,虚云和尚和东保活佛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
[24] 敬安、清海等致大总统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 文化)》,第705页。
尘空 《民国佛教年纪 》,载《现代佛教学术丛刊86 第九辑》,第167-169页。
[25] 李根源,1879-1965,字印泉,又字养溪、雪生,别署高黎贡山人,云南腾冲人。近代名士、国民党元老。留学日本学习军事,回国任云南讲武堂校长。辛亥革命,与蔡锷等发动昆明重九起义,任军政总长兼参议院院长,继任云南陆军第二师师长兼国民军总统。次年入北京任国会众议员。参加“二次革命”、反袁世凯称帝活动和护法斗争等革命运动。曾任北洋政府农商部长,一度兼署国务总理。后愤于曹锟贿选,退隐苏州。抗战爆发,组织老子军,任云贵监察使,往云南督战。发表《告滇西父老书》,天下为之振奋。抗战后复隐苏州。新中国成立后,历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西南行政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等职。1965年病逝于北京。
[26] 中共保山市委党史地方志工作委员会《高黎贡之子李根源》,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9,第24-25页。
[27] 引自鼓山侍者《虚云老和尚事迹纪略》,载《虚云老和尚事迹》(李济深题签),南华寺刊行,1944,第10-13页。
当中“(或短公于李公故也)”一句引自无住《鼓山虚公禅行述闻》,载《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第36期,第2-10页。
虚云和尚在鸡足山折服李根源之事,未见其它可供考证的资料。李根源《雪生年录》中,仅记“登鸡足山,请虚云和尚略理一切”寥寥数语。
[28]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78页。
[29] 宾川县政协《文物杂锦》,德宏民族出版社,2006.3,第38页。
[30]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900页。
[31] 敬安、清海等致大总统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文化)》,第705页。
[32]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83页。
[33] 《上海宗教志》编纂委员会《上海宗教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1,第一编第三章第六节。
[34] 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83页。
[35] 邓子美《传统佛教与中国近代化》,第99页。
[36] 冯毓孳《中华佛教总会会长天童寺方丈寄禅和尚行述》,载梅季点辑《八指头陀诗文集》,岳麓书社,1984.8,第524页。
[37] 邓子美《传统佛教与中国近代化》,第100页。
[38] 陈荣昌,1860-1935,字小圃,号虚斋,晚年号困叟,云南昆明人。清进士,书法家。清末民初之际,为云南教育事业作出重大贡献。
[39] 宾川县政协《文物杂锦》,第39页。
[40] 无住《鼓山虚公禅行述闻》(1933年)、鼓山侍者《虚云老和尚事迹纪略》(1944年)第13页、1958年《十月十九日师于方便说法中向众开示》(台北修元禅院《虚云老和尚年谱法汇增订本》,第431页),以上三处均提及虚云和尚入北京见袁世凯。进京请愿代表在敬安法师圆寂前应未及见到袁世凯。敬安法师圆寂至其灵柩运回南方,虚云和尚应在京逗留了两个月,期间何时见到袁世凯,目前未发现有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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