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揭建文帝隐藏闽侯雪峰寺的神秘面纱
试揭建文帝隐藏闽侯雪峰寺的神秘面纱
江苏郑和研究会 郑自海
提起明代建文帝失踪案,历来众说纷纭。因为目前国内外已经出现50多个建文帝出走最终下落之谜的答案。造成这种局面可能是朱元璋精心安排的。南京人都知道朱元璋死后十三个城门出棺材的传说,目的就是想让人们无从知晓朱元璋的安葬之地。朱元璋临终前留下铁盒子,内藏三张度牒,目的是为安排建文帝遇难时分成三路出逃南京,再加上历史上曾发生多起假冒建文案事件,由此看来各地出现建文帝遗物、遗迹就不奇怪了。《明史·郑和传》记载“成祖疑惠帝亡也,欲踪迹之”。建文帝只有隐居东南沿海才有可能逃往海外,笔者只所以认为建文帝逃亡浙江、福建的原因也在于此。福建闽侯雪峰寺(又称崇圣禅寺)是建文帝逃难隐居最重要地点之一。现从以下几点试揭这一秘密。
一、福州雪峰崇圣禅寺简介
雪峰山位于福建省福州市闽侯县大湖乡,绵亘六十余里,跨闽侯、罗源、古田、闽清四县,距福州六十六公里。主峰海拔近九百米,因樵人曾得象骨于峰头,称象骨峰;又因峰顶终年积雪、亦称雪峰。雪峰崇圣禅寺位于雪峰山南麓,是云门、法眼两宗祖庭,素有“南方丛林第一”之称。
崇圣禅寺创建于唐咸通十一年(870年),开山祖师义存在大枯树下结庵(传即今之枯木庵)此为建寺之始。乾符二年(875年)观察使韦岫捐资助建,院宇初具规模,寺僧诣阙请院额,朝延赐名“应天雪峰禅院”。僧众盛时达一千五百余人。光化三年(900年)寺改称“应天广福寺”。宋太平兴国(978年),朝延赐名“雪峰崇圣寺禅寺”,一直沿用至今。宋宁宗时(1195-1224年)制定全国“五山十刹”禅寺等级,福建全境寺院仅雪峰崇圣禅寺名列“十刹”之中。入元,寺渐衰落,至明永乐年间(1403-1424年)由洁庵禅师主持重建,凡一十五载。营创佛殿、法堂、山门焕燃一新,成为明代闽中寺院之冠。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达本禅师又中兴重建。1941年寺遭日本侵略军炮击、殿角毁坏。1942年,台风刮倒天王殿,钟鼓楼圮,之后寺院破旧不堪。
福州解放之后。千年古刹喜获新生。尤其是在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党的宗教政策的全面落实,在爱国华侨与海内外僧尼及各界人士资助下,广霖大和尚率众僧艰苦创业,修建了内外山门、天王殿、钟鼓楼、大雄宝殿、法堂、禅堂、枯木庵等建筑十余处。1983年经国务院批准,雪峰崇圣禅寺列为全国佛教重点寺院之一。2001年广霖大和尚选址福州“旗鼓相当”的旗山开创万佛寺,占地千亩的万佛寺,经过八年兴建初具规模,人称“东方第一刹”。
二、郑和与建文帝雪峰寺谋面
为了探访这座距海边最近且海拔最高的郑和遗迹--雪峰崇圣禅寺,笔者等待了多年,终于在宁德市政府的帮助下,于2009年5月21日下午,经过三个多小时盘山公路,到达雪峰寺,圆了自己的一个梦。雪峰寺内牡丹花还有几株开放尚未凋谢,雪峰特有的地涌金莲正值盛开,迎接我们的到来。
笔者了解郑和在雪峰寺的遗迹,最早见于1980年10月9日《北京晚报》第四版中刊登林景云撰《田野纵横千嶂里,人烟错杂深山中》一文记载:“据《雪峰志》载,在明永乐中,三宝太监自南洋携来瓦塔两座,就安置在这寺前,塔已早圮,其址尚在”。
据明福州徐惟起(1570-1642)编撰《雪峰志》“纪创立”云“……永乐九年辛卯镇守太监冯让舍财,住持洁庵禅师重创佛殿、法堂、山门诸处,闽中诸大刹,雪峰首称……殿前瓦塔二座,永乐中三宝太监自西洋携来置此”
在雪峰崇圣禅寺明深副主持的热情接待下,我们参观了全寺。郑和当年携来两座瓦塔塔基尚存。笔者步测两塔相距约18米,每座塔基直径约为2米,为正八边形,据寺院众僧介绍,两座瓦塔毁于解放前。塔基遗址四周,已开辟为牡丹园,还能偶见砖瓦。据介绍两座瓦塔外形似象福州鼓山涌泉寺的两座千佛陶塔。该双塔采用陶土分层烧制砌叠而成,塔基同为石砌平台,塔高约7米,8角9层,塔壁塑有佛像1038尊,故名千佛陶塔。值得称奇的是该塔全身施釉,并悬小陶钟72只,塔顶宝瓶承露盘的七相轮与金陵琉璃大报恩寺塔一模一样,仿佛是座浓缩的金陵大报恩寺塔,据塔座铭文记载,双塔建于北宋元丰五年(1032年),迄今已达九百多年历史,两塔原来安放在福州南郊城门龙瑞寺内,1972年迁至涌泉寺。联想到郑和在长乐期间,曾两次派人修葺三峰塔寺,该塔始建于北宋政和七年(1117年)至今保存安好,塔高27.4米,为仿木楼阁式,八角七层,内有石梯,可登塔顶,塔壁浮雕佛像200尊,这三座宋代佛塔可为正在复建当年郑和督建的金陵大报恩寺琉璃塔提供参考。
《雪峰志》记载了永乐九年辛卯福州镇守太监冯让舍财参与了雪峰寺的重建。表面上看是冯让的个人行为,只有研究明初宦官集团的所作所为,才能明白冯让是代表一群太监舍财参与雪峰寺的重建。我们在雪峰寺意外发现一块住持洁庵题刻。文字为“钦差内官古童、段奇、徐忠三员于永乐八年正月十九日登山喜舍大殿五尊佛藏,修崇善事,游览古迹。登象骨峰,龙头,水磨香石堵界,至二日出山,住持洁庵题”。洁庵禅师得到一批太监的施舍才将雪峰寺重建为闽中之冠。冯让的背后重要人物就是郑和,及郑和的师傅主管全国寺院的姚广孝。更隐闭的人物便是逃亡福建的建文帝及旧臣们财力支持。
南京大学中国思想家中心副主任潘群教授是一位资深研究郑和的专家,首先在明朝遗民查继佐所著《罪惟录》中寻到惊人发现。该书成于清康熙年间,在志卷三十二中的《建文逸记》中说“建文帝携一子至浦江郑氏家,后又纳一妄,生四子……走住福州雷(应为雪)峰寺。三保下洋过之,泣拜于地,为之摩足,帝微嘱三保举事,泣对不能,别去。郑和曾与建文帝在雪峰寺谋面?一经公布引起史学界强烈反映,许多学者认为仅为孤证,不能证实。笔者在多年研究郑和史料时,就曾发现郑和知晓建文帝下落的资料,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修《江宁县志·陵墓》卷五记载:“三宝太监郑和墓,在牛首山西麓。永乐中命下西洋,有奇功,密知建文踪迹,回朝皆奏不闻,史称其有隐忠云”。此则史科与《罪惟录》记载相互印证。这样看来雪峰崇圣寺就显得更加神密了。
三、《雪峰山志》隐讳什么?
我们在雪峰崇圣禅寺考察访问中,明深副主持赠送一本由海风出版社2008年11月出版的《中国福州雪峰崇圣禅寺》一书,该书第74页根据《雪峰山寺》记载登录了当山(即寺庙负责人)世系表,从唐朝第一代开山真觉大师起,源远流长,代代相续迄今已一百三十三代。笔者研究当山世系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永乐至正统年间当山变动极勤,从第六十七代正映洁庵禅师至第七十五代庆预禅师简介过于简要,只载出身地和姓氏,事迹空缺。第七十代象祖禅师,第七十二代祖渊禅师干脆没有一字记载,这与当时雪峰崇圣禅寺发展为闽中寺院之冠的最辉煌的历史事实极不相称。没有记载更说明雪峰寺此时发生了重大事件。最恰当的解释是雪峰崇圣禅寺隐藏了建文帝,洁庵禅师放走了建文帝,最终走漏了风声,遭到朝廷的封杀。频换当山无疑是朝廷举措之一。笔者这一论点,还有更多文献依据支持。首先泉州文史专家门为了寻找建文帝出亡泉州开元寺线索,专家们翻遍了《开元寺志》和《泉州府志》等地方文献,却怎么也找不到洁庵禅师接班人念海和尚的任何信息。一度有人直接怀疑过开元寺主持念海的存在。宁德市方志办副主任王道亨先生在泉州市图书馆古籍部查找到一本明代木刻本的《今献汇言》杂文集,集中收录了刘基、宋谦、黎久、王鉴鏊等名篇佳作。令人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在一篇《蒙泉杂言》中。作者的姓名被浓墨涂去。这是永乐宣德朝廷文化清理,封杀建文帝及旧臣真实的罪证。通过以上两例证,回过头品味雪峰当山资料的空缺,就会迎刃而解了。
四、 值得研究的两位雪峰寺高僧
《雪峰山志》比之《开元寺志》可贵之处,保留了当山名号,这为我们研究带来了空间和一线希望。为了便于更多的专家学者参与研究,现将这稀少资料公布如下:
第六十七代重兴雪峰寺正映洁庵禅师,江西金谿洪氏子。自幼托迹空门,不茹荤腥。永乐初(1403年)住泉州开元寺,后钦选当山,凡一十五载。营创佛殿,法堂、山门焕然一新。后退归钟山之灵谷寺示寂。
第六十八代镇禅师,蜀巫山县王氏子。永乐十年(1412年)当山。
第六十九代远芷秋厓禅师,江西临川人,永乐十六年(1418年)当山,待师洁庵创造寺宇,有功山门。
第七十代象祖中禅师。
第七十一代良深禅师,宣德八年(1433年)当山,刻崇圣寺碑。
第七十二代祖渊禅师。
第七十三代无念禅师 宣德十年(1435年)当山。
第七十四代思惠禅师、浙江钱塘俞氏子。
第七十五代庆预禅师、湖广郢州胡氏子。
从目前笔者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以上九位当山中,洁庵、祖渊两位禅师最值得研究,用老百姓的话来说,一 是保皇派,一位是批皇派,这里的皇帝针对建文帝而言。其依据来自如下:
首先保皇派正映洁庵禅师。要从洪武末年泉州开元寺空缺了一位住持说起,在众僧遴选无望的情况下,被曾当过和尚的朱元璋知道后,亲自安排南京天界寺的正映和尚出任开元寺主持。临行前朱元璋还单独召见正映和尚。并且说:“现在要当好住持很难,要是太善良了就要被人欺负,要是奸恶的话,就要受人攻击,只有洁身自好才能长久啊?”现在看来朱元璋告诫含意深刻,首先流露出担心皇孙太善良会被人欺负,其二正映是朱元璋亲自提拔重用的高僧。正映没有辜负朱元璋的希望,正映在开元寺期间修造甘露戒坛与法堂,定期给众僧讲法,不仅提高了和尚们的理论水平,而且提高了开元寺在福建的地位。就在正映踌躇满志的时刻,永乐元年,正映主持突然调离开元寺,前往福州雪峰寺任职。
据《灵谷禅林志》卷8《高僧》记载:正映,字澄渊,号洁庵,一号月泉,自称雪老,抚州金溪人。出家于安仁五峰寺。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赴考试经得度”住灵谷寺,才口道谦,领维那。后游北京。洪熙改元,诏住灵谷寺。宣德初,授左讲经。正统四年(1439年)冬,端坐而化,赐葬沧波门外,建院于其上,赐名“宝善寺”。
《灵谷禅林去》中关于洁庵的记载显然与《雪峰山寺》有较大出入。最让人看不懂的是隐去洁庵在开元寺,雪峰寺最辉煌十几年的历史。最好的解释是洁庵隐藏建文帝一事,被人告发,“后游北京”是到北京接受审查,知恩图报的洁庵拒不承认隐藏建文帝之事,迫于洁庵在佛教中威望,朱棣只好将洁庵软禁于灵谷寺,成为第二个溥洽(囚禁北京十多年,后经姚广孝恳请,朱棣恩准释放了溥洽,回到南京大报恩寺养老至终)洁庵生前选择安葬之地宝善寺,在《金陵梵刹志》卷13中有记载“宝善寺、小刹,在都郭城沧波门外东城。北去所领广惠院8里,西去朝阳门二十二里。旧名解脱庵,大足面创。国朝正统初,为灵谷僧左讲经正映塔院。上遣礼官谕祭 ,增葺殿宇,奏赐今额,枕山临涧,古柏阴深,叠嶂平畴,村春野外,居然乡落,基址四亩,公产田地山塘共五十五亩。洁庵晚年早已看被红尘,没有选择金陵三大寺院之一的灵谷寺塔林安葬,而选择了远离皇域城解脱庵,其用意良苦。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雪峰崇圣禅寺72代当山祖渊是值得研究的另一位高僧,虽然山寺中缺空记载,笔者在《补续高僧传》卷18中寻找到《天泉渊公传》祖渊的生平记载如下:
“祖渊,字天泉,号雨庵,庐陵(今江西吉安)杨氏子。永乐元年(1403年),具戒于青原山。至南京,谒净戒,多所启发,号“入室弟子”净戒“对众称之”。他“不以小得自满”。“然臂香,笃志求道,至废寝食者五年”始得微悟,遂振锡观方,遍礼祖塔,“所至丛林畏敬之,声称隐然起同辈间”。二十年(1422年)还天界寺,刺血书《法华经》。宣德改元,住山阐教。寻为僧录司举住雪峰寺。未几,移居天童寺。宣德九年(1434年)被召入京,为左觉义,兼敕建大功德寺住持,宣宗赐田四百余顷以瞻。……奏准于给度正额外增加五分之一,“一时受度者如川汇云委”。升右善世。以皇帝所赐建大寺于江宁凤翔山,赐额“普宁禅寺”。万善戒坛戒,受命为传戒宗师。他“忠于事上,勤于接下。一时尊而仰之,如泰山,北斗云”。正统十四年(1449年)三月,示寂。
从上述记载,可知祖渊出道于永乐年间,可以说是朱棣培养出来的高僧,朱棣派遣祖渊“遍礼祖塔”暗访建文帝,才产生“所至丛林畏敬之”的怪现象,朱棣病死之年,才回到天界寺,以刺血书《法华经》的行动,表示忠于朱棣及子孙。宣德宣宗皇帝派祖渊举住雪峰寺,最主要的目的是坐镇雪峰寺防止建文东山再起。后鉴于建文帝已完全控制住,或建文帝确实没有反抗能力,朝廷才将祖渊移居天童寺后召入京。鉴于祖渊追查建文帝有功,宣宗赐田四百余项,并准于给度正额外增加五分之一的待遇。然而这样一位“忠于事上,勤于接下。一时尊而仰之如泰山,北斗云”祖渊,雪峰寺历代当山及众僧拿祖渊不当回事,一字不载其辉煌的历史,是出于爱僧分明的立场,同情建文帝弱者所为吗?难道不值得我们理解吗?
五 、胡滢出现在雪峰寺为了什么?
凡是熟悉明史的人,尤其对永乐皇帝有过研究者,都知晓永乐年间出了一个神秘人物胡滢。胡滢,出身于常州。建文元年参加应天乡试,第二年中为进士,被授予兵科给事中职务。朱棣篡位成功后,胡滢觉得时运到来,投靠了朱棣,朱棣立即将胡滢调任为户科给事中,官职虽不大,却掌握着朝廷监察大权,朱棣秘密授胡滢一项特殊任务,以普查全国寺院度碟和寻访张三丰为名走访全国,实为寻查建文下落。正因为建文帝采取了声东击西方式逃亡,胡滢跑错了方向,永乐十四年才回南京,向朱棣汇报外出所见所闻,虽然没有功劳,也吃了不少苦,朱棣将胡滢升任为礼部左待部。胡滢永乐十七年第二次出访,调整了方向,直奔江浙,湖湘诸府。直至永乐二十一年,胡滢赶回北京通宵向朱棣汇报寻访战果,从而结束了胡滢前后十四年的察访史。此段经历《明史·胡滢》作了详细记载。
笔者在雪峰崇圣禅寺考察参观中,又有了重大发现,鲜为人知的《雪峰寺崇圣禅寺碑记文》由资善大夫行在礼部尚书毗陵胡滢撰文,胡广篆额,宣德八年前当山同当代住持良琛立碑石刻。礼部尚书胡滢是受命专访建文帝踪迹的大臣。他永乐十七年冬在奉使闽粤期间,登览雪峰之胜,留下长篇题咏,全文如下:
永乐十七年冬,予奉使闽粤,登览雪峰之胜。适值住持远芷号秋崖,开甃新径,转褊隘为弘深,由万工池以达山门,浚池建桥,撤旧更新,规模壮观。经始之时,予适至寺,众僧欢跃以改作吉祥之应。予亦喜其山林清蔓,因留信宿,芷公乃从容谓曰:兹山来自武夷,延袤联络历数百里,以至于此,乃巍然高耸,峭拔层空。盖闽地多燠,冬罕霜雪,惟兹山势接刚风气候,侔于中土,冬常积雪,故名雪峰。唐真觉祖师驻住泉州大开元寺洁庵映禅师来主斯席。师姓洪氏,名正映,号洁庵,世居江右之金溪,自幼托迹沙门,不茹荤膻锡于此,创建梵宫,历年既久,屡兴屡废。今圣天子兴崇佛教,凡名山古迹皆葺而新之,僧录以雪峰名刹,非戒行老成者不足以当兴复之任,乃于永乐二年询谋佥请以前钦选,受具足戒于杭之昭庆寺,得法于灵谷巽中禅师。远芷亦江右临川人,因得随侍。嗣法分葺,玄沙师登山之日,殿堂门庑俱为瓦砾荆榛。师即慨然感叹,奋志兴复,誓不下山。寒暑一衲,胁不沾席,是故八闽崇敬,四众皈依。积粮于廪,伐木于山,陶瓦甓而储器用。越五年佛殿成,又明年法堂三门同日创建。弘硕雄伟,视旧有加,肖像端严,金碧辉焕。于以上祝圣寿,下祈民福,功德之大,不可思议。一旦师谕远芷曰:汝兴复玄沙,功业巳竟,兹山创置,大体固具,然廊庑僧堂尚未周完,予年巳衰迈,欲归老灵谷,非汝不足以继吾志,遂移檄僧录,于永乐十六年以远芷升代师任。夙夜惟谨,犹不敢忘其付嘱,凡所未备者,悉为成之。复按兹寺创始于真觉,其示寂之际,预留谶云:石塔卵爆,杉枝拂地,(大岁)竹笋生,五百年后,吾当再来。至洁庵登山适五百二年,诸谶俱验,如合符节,况师颜貌又与真觉无异,故人咸以师为再来之真觉也。此固不可以无记,愿赐一言,勒诸贞珉,用垂不朽。予惟佛氏之兴,肇迹巳远,其教以持戒守律为初地,以明心见性为实际。学其学者,劳形苦志,困悴山林,宴坐默存,求底于常乐常住不生不灭之域,又何兴于寺之轮奂焉?然像教之设,大众瞻仰,人心之感,先乎目之所见。观殿宇之巍峨,像设之严肃,则敬心悚然而生,敬心生则万善由是而积。自汉以来,教日益滋,寺日益盛。至于唐宋间,有摧沮排抑欲废其教者,诚以盈虚消息,皆系乎数,有形则有数,惟法无形,固不囿乎数,佛与僧寺皆有形者,岂免于数乎?姑以此寺言之,自真觉至于正映才五百余年,兴废不知其几,至是果应谶,而大兴者岂非真觉能知乎数,而预为张本乎?自小千世界至三千大千世界,乃至无量无数微尘刹土,皆始于成而终于空。终则复始,展转循环,无有穷巳。一切有为之法,亦复如是,而有无始成无住无坏无空者存。试观乎寺,今既成矣,而汝又住其中矣,其坏其空,宁保于后日乎?虽然诚能尽汝今日成住之责,必坚必确,使无速朽。吾为汝记,俾汝后之法嗣厥子若孙。因吾之言思绍汝志,继而葺之,使不致于屡坏屡空,是亦汝与汝师常住乎中也。芷曰唯唯,遂书以为记。
资善大夫行在礼部尚书毗陵胡滢撰文,奉政大夫翰林院学士兼左春坊大学士庐陵胡广篆额,赐进士征仕郎行在刑科给事中三山姚铣书丹,宣德八年岁在癸丑二月前住当山远芷同当代住持良琛立石。
碑文的字里行间,是否蕴含踪迹建文帝的玄机?值得玩味。
碑文第一行就写道,永乐十七年冬,予奉便闽粤,登览雪峰之胜,金石尤存,铁证如山,原来胡滢第二次出访,第一站是直奔雪峰寺,此前的明史没有记载此事。或编史者特意隐去这段真情。当胡滢得知建文帝已经严密控制住或已经没有作为时,心情特别好,寻找到建文踪迹后,一种胜利之感油然而起,破天荒地撰文予情,他的得意之作为我们今天研究建文帝之谜,揭密建文隐藏雪峰学圣禅寺事实增添了新证。
六、结语
郑和赠塔雪峰寺并拜见了逊位出逃的建文帝。经查雪峰山资料,可以确定郑和于永乐年间到过雪峰,并在旧大殿前立两座瓦塔。今之古寺前尚有塔基两座,塔已无存。由此可以断定,郑和到过雪峰,在明代及解放后两次所修山志中均有明确记载,应当比较翔实可信,论之无疑。
建文帝逊位出逃。郑和在雪峰寺见到建文帝,并“拜泣于地,抚摸其足”的情况也应是可信的。从建文帝游历名山大川,遍访各地高僧的踪迹来看,他肯定曾经走访过“五山十刹”中“十刹之首”的雪峰寺。当时雪峰寺在佛界有极高地位,是禅宗五宗之二。禅宗五宗之二:云门宗和法眼宗的祖庭,高僧辈出。其时,最可能接待和安排过建文帝与郑和见面的当数雪峰第67代住持正映庵禅师,他于永乐元年朝京归来,主持雪峰达15载。
另外雪峰佚名诗也很值得研究。建文帝“好文章,喜诗歌”,《雪峰山志》卷六胜迹题咏篇内收集了自明代以来题诗215首,其中56首为佚名诗,只署“前人”,前人究竟是谁?为何不署真名?难以理解。从诗文看,风格相近,多为五言,少数七言,多喻世事沧桑,情调悲凉,具相当造诣,亦显超脱达观,参透世故之慨。如题无字碑两首:“鸟迹空中见,苔纹石上生。若教逢巨眼,字字没分明。”“字前原有教,碑后已无纹。欲待何人识,天风吹暮云”。明代以来,朝廷大员不断前来拜访雪峰,为历朝之最,先后有多任工部、礼部、吏部尚书及众多地方高官前来,来访的各地高僧也络绎不绝,也多有题咏,但都具署实名,独有这50余首年代并不久远但却气势不凡的一组佚名诗无一属名?究竟出自谁手?确是雪峰一大难解之谜。
明朝,郑和率船队七下西洋,轰轰烈烈,名震古今,世所叹服,而建文帝逊位落难,死活难辨,传闻众多,迄今仍是困扰史界的一大谜团,其中与千年名刹福州雪峰寺联系如何?笔者在多年研究的基础上近日又亲往实地考察,撰写此文愿抛砖引玉,早日解开建文帝下落的历史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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