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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缘——访民族大学王尧先生

       

发布时间:2010年02月10日
来源:学诚法师的博客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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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尧先生,1928年生于江苏涟水,原就读于南京大学中文系,一九五一年就读于中央民族学院,师从于道泉、马学良先生,后留校任教至今。现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央民族大学藏族研究院名誉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哲学系兼职教授。著有《西藏故事集》、《西藏萨迦格言译注》等,发表论文数百篇。王老先生是一位成就卓著的学者,心里不由得生起崇敬之意,同时也想到师父的功德,因为师父,我才有这个机会跟随法师同去拜访。

  问法师:路上我可以问您问题吗?法师答了两个字:随缘。这是此次拜访行程中我得到的第一个“随缘”教授,后面还有三个 “随缘”法门,请往下看。

  自己一点经验也没有,从来没拜访过这样权威的人,要注意些什么问题呢?不一会,法师又发来信息:请带好相机、录音笔等,做好记录,以便写报道。于是马上准备好这些东西。又给前面去过的几位同修发信息请教经验,得到了“少说、多听、多学习”的指点。经过以上这些准备,自己心里就踏实多了。

  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卓师兄开车,准时出发。上车后法师先问我们是否了解王教授,我说我在网上查了,法师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法师说到王教授八十三岁了,考虑到老先生的年纪身体,我们呆的时间不会太长。这是法师的代人着想、善观缘起。路上,我忽然想到自己拍照的经验少得可怜,就问法师:“拍多少张照片比较合适?”法师答:“随缘。”这是第二个“随缘”。为什么呢?法师又解释道:“因为没有一定的,要根据情况来看。”法师又善巧破了一次我的执着。

  法师看地图,给卓师兄指路,我不认路,在一旁感到卓师兄和法师配合很好。这次的出行,也让我体会到卓师兄的功德,他有一种豁达和随缘,这次出行也增进了我和卓师兄之间的了解和业缘。车开到离中央民族大学不太远的地方时,法师按王教授告诉的路线找民族大学校门和一个标志性建筑,我们的车开了一会却还没看到,于是法师说“问一下善知识比较好”。我便下车找人问路,先问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她差点亲自带我过去,我说有车,她才走了,真是好人哪!这样我们先找到了民族大学校门,然后我又下车问路,又问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回答说不知道,再一看,旁边有一个小食品店,上前问店主,告诉说某建筑在前方约一百米处,这样我们又找到了标志性建筑。果然是“善知识”,如果不是法师,我是不会作意他们是“善知识”的。然后法师带着我们按王教授说的走法,进院门、左拐、再左拐、找楼牌、看楼层、进楼、上楼,顺利到达教授的家门外。法师说:看,王教授告诉的这路线就是地图一样,按过来人的指示走,才不会走错路。这是法师的信心和依师的特质。时间刚好两点过一点儿,约的时间是两点到两点半之间,刚刚好。

  按门铃,王教授开了门,热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招呼我们进去。王老夫人忙着给我们倒茶,两位老人非常慈详、非常亲切。王教授这样高级别的人,我没有感受到有什么架子,感受到的是平易近人、温暖亲切随和。王教授家里简单朴素,普通的家居,体现出一种淡然之感。于是坐定,法师跟教授开始交谈,我们在一旁感受这份和睦温暖详和的氛围,专注倾听。

  法师:龙泉寺零五年四月十一日恢复为宗教活动场所,现在四年多时间了。

  王教授:学诚法师在那兼任方丈。

  法师:是。

  王教授:您是北方人吗?

  法师:河南人。

  王教授:您在哪出的家?

  法师:在北方,后来去了福建广化寺、陕西法门寺,后才来北京。

  王教授:学诚法师现在忙了,这恰恰反映了我们佛教事业在新时代发展的前景。我在海外跟净因法师合作了四年。

  法师:香港大学?

  王教授:在他们港大的佛学研究中心。净因法师,我们又是同乡人,很巧,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说口音那么像啊。在海外我有拜过几位大和尚:星云法师、圣严法师……。他们几位都跟我是同乡,扬州的人,说起来我们家乡……

  法师:高僧倍出。

  王教授:也是苦难、生活苦难,所以成就了他们几位大法师。最近圣严法师往生了,星云大师还好,大我一岁。我在洛杉矶西来寺也干了两年。

  法师:这不简单哪!在香港佛学研究中心四年、西来寺两年,您在那是教书还是搞研究?

  王教授:在那教书,因为我没有别的本领,几位大和尚让我在那担任一些教学工作。

  法师:您在美国西来寺是哪一年?

  王教授:最早是1988年。西来寺还没盖成时我去过一次,那时星云大师希望回国探亲,刚好看见我,希望我跟朴老谈一谈。我回来立即找朴老汇报星云和尚的要求,谈得很好。朴老说:“让星云法师直接给我来信,我好办这事。”我通过电话就跟星云大师说,赵朴老希望你再去跟他说。星云大师后来安排来了,我们参加接待。后来我刚好到美国工作,在其他地方,星云大师说你到我这来吧,我就在那呆了两年,90、91年吧。

  法师:那时规模有多大?

  王教授:就是现在的规模了。他当时办了一个学校,利用西来寺里边的条件,开创了几个班。那时他有几个学生跟着我,大家规划好,能像个学校。你在美国办一个大学要像个学校啊,你按寺庙本身,哪怕你有财力、有校舍,但你这个教学体制不行也不行哪。在那干了两三年,买了一个校舍、一个现成的学校,把它弄成了,专业的,当时有中国佛教的课程,南传佛教、藏传佛教、汉传佛教都有。我的能力非常有限,我只给他谈一谈藏传佛教的历史。他们有些法师愿意学藏文的,好几个,印海大和尚他也来学习,我说你老人家怎么还要学呢?他说我早就想学,没有机会啊,你现在提供了机会啊!

  法师:台湾有几个老前辈,印海法师、星云法师、圣严法师、白圣法师等,实际上早期台湾的佛教靠他们几位……

  王教授:台湾以前是日据时期,把佛教事业引向一个很不正确的道路。他们几个大和尚努力地恢复我们中国佛教的传统,这个苦心还不能说出来,他们老和尚非常不容易。您又怎么称呼?

  卓师兄:卓松涛,我是广东汕头的。

  王教授:卓居士。潮州地区,那是好地方,佛教事业在那还是蛮发达,有位法师在潮州办了一个岭东佛学院,在那当教务长,很漂亮的一个古老寺庙,开元寺。我后来到潮州也去参访了一下,韩愈被贬为潮州刺史嘛,“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就讲他被流放时的心情,他主要和佛教有冲突,他有著名的《谏迎佛骨表》嘛!

  法师:后来他到潮州后,又与当地一位禅宗高僧叫大颠和尚的有极好的缘份。从史料上看,从此韩愈就不再批评佛教了。

  王教授:当时他们是相当不错,潮州人给韩愈有一个纪念堂。实际上韩愈起了对闽南的开化作用,闽南这个地区接触中原文化是最早的。他是了不起的。这位是哪里人?

  我:我是湖北的,武汉人。

  王教授:我是江苏,乡下、乡下人,小地方。

  法师:扬州是个好地方。

  王教授:我们家庭与佛教结缘也是几代人了,我是感觉到很惭愧,自己对佛教事业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佛陀照顾我照顾得好。

  法师:佛缘很深。我们的师父学诚法师对您这些前辈们很敬佩,让我们多学习。

  王教授:不敢当!我们知道学诚法师他肩膀上的任务很重,他人品也好,非常优秀!

  法师:师父希望我们多向前辈学者学习,不是说我们只跟他学就够了,他希望我们跟最顶尖的人学,鼓励我们参访。您在藏学方面非常了不起的!

  王教授:学诚法师在这个时代里头,恰恰起承前启后的作用。过去像净慧法师,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再往前,法尊法师,那是我们老师辈儿。十多年前,我在香港写过一篇纪念文字,他老和尚了不得,一生从事翻译,从藏文经典翻译成汉文的,有人称赞他是玄奘法师以后的又一位翻译大家。像宗咯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的广论》、《现观庄严论》、《辨中边论》等,都是他翻的。他往生的那天早上,还在翻译,后来因为心脏病猝发了,那天接待人太多了,八零年嘛,开佛教协会大会,来看他的人很多啊!他拿着笔,晕倒了,到桌子底下去了

  法师:您当时在?

  王教授:我不在,后来净慧法师讲的,跟我年龄差不多。尊法师年龄大,尊法师在1925年就到西藏去了,当时有个西藏求法团,他一起去的,十六个人到最后,都没有走成,就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到拉萨了,有的人,像大勇法师在路上就往生了,路上辛苦啊!后来太虚大师又请他回来,他学成了,回来主持汉藏教理院,后来他又去了一趟,又回来。法尊法师往生二十周年,我们纪念他在五台山开了一个研讨会。藏传佛教也都是佛陀的教导,不过用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语言传承下来,本来在印度方面也是那样,印度也是多语言、多民族的国家。所以传播佛陀的思想,它要靠语言翻译的,佛陀本身就说了,希望比丘们按照自己的语言来传播佛的思想。所以法尊法师他担任过中国佛学院的副院长、后来担任院长,当时规模没有这么大了,现在时代发展,佛学院情况又大不一样。现在的副院长传印法师那时在日本留学,我在日本教书,在日本佛教大学。

  法师:您在日本也呆过?

  王教授:呆过,我是游方的。

  法师:跟佛真有缘哪!

  王教授:我跟我老伴都在日本佛教大学。

  法师:那您日语都通啊?

  王教授:日语我自学的。中国人学日语很容易的,我拿了一本书看了看,就会了。

  法师:天赋。

  王教授:有的语言是一样的嘛,佛教徒都是一样的,日语也用汉字。我在那教课也教藏文。他们两位在,但跟我不是一个系,他们在学生宿舍,我是教师宿舍,但知道他们两位。后来很快回来,现在传印法师担任佛学院的副院长,老和尚很好的,跟我大概同年的吧,我估计。佛教界也是七灾八难,也不是很顺当的,现在情况好了,这就是随着时代,我们国家走上一种健康的发展道路。过去有的人觉得这个不行,搞些名堂。

  法师:现在在佛教的社会普及方面,学界老一辈起很关键的作用,这样才能把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铺开来。现在外国的文化进来,侵袭很厉害的。

  王教授:知道。它这个用经济利益驱动啊!

  王教授:我这一生也感觉有佛缘。早期我有机会在西藏,首先在贡嘎仁波切的门下。贡嘎仁波切太好了,教育我们。他参加人大开会,我陪他当翻译嘛,到北戴河休养,我陪的他,老和尚回到山上就往生了。他自己了生死的,自己知道。正在开会嘛,他要求请假,那个侍者说正在开会请假的话不行,后来他请假回到山上,三天嘛,到庙里头跟徒众打个招呼,最后开示了一下,洗一洗,就这样,珈趺坐,往生,他自己知道,了不起,他道行已经到这程度,他了生死自己知道。我最早的机会是亲近他,他有很多弟子,其中有汉人当中最著名的一位,叫张澄基居士。

  法师:他在美国。您身体挺好的啊。

  王教授:贡嘎上师传了很多汉人的弟子,我可能是最后的了。所以我身体要说好一点吧,就是受到这些佛缘的护佑啊,没大毛病,但腿脚不方便,不像年轻的时候,我在西藏呆了一、二十年,长期在那工作。

  法师:那可不简单,在高原地带,一般我们会出现高原反应。

  王教授:我可以,没事儿。

  法师:您跟藏传佛教因缘、跟藏族人民,因缘应该是非常深的。

  王教授:那当然,这个民族是全民信仰佛教。我很高兴龙泉寺现在能兴隆起来,也是北京京西的一个古刹。

  法师:海淀区后来恢复的也就这一个庙。

  王教授:跟学诚法师汇报一下,你们的到来,我很高兴,非常感谢!

不到一个小时的交谈就这样结束了,告别,我们欢喜踏上返寺的路。我只觉得意犹未尽,虽然时间很短,我却感受到了浓缩的时空和深厚的因缘,当下这一场谈话的背后,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累积。一切都是业,业感缘起。轻松和谐的交流,我们认识了王老先生,王老先生也认识了我们,似乎并没有讲佛法,我却如同领受了一场法雨甘露,内心欢喜安乐。王老先生丰富多彩的传奇人生、与佛教的殊胜因缘,都令我惊叹,有一种无形的吸引,想要更多了解。这样一位了不起的老人,分明是一座闪耀的宝藏,却是那么谦下和好学,惭愧二字从老先生的口里说出来是那么自然。谦下、好学、惭愧,本来是无形的东西,老先生的行持却让我清楚地看到了形相,并受到感染。老先生也非常自然地主动跟我们结缘,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普通居士,依着师父的功德才能跟随法师同去,但老先生的言行却让我觉得那么亲切平等,我觉得王老先生就像我的爷爷,王老夫人就像我的奶奶一样。在爷爷奶奶身边,安全温暖,能学到无比丰富的知识,领受到无比生动的行持,非常地渴求,只可惜自己根器太差,吸收不了多少。

  回来的路上,法师又跟我们分享了很多。我开始想写博文的事,于是问法师:“这博文怎么写啊?”法师答:“随缘。”这下我、法师、卓师兄都笑了,法师接着说:“我跟你说怎么写怎么写的话,你就会被套住了,你自己发挥的话,能启发你的悟性。”原来如此,真是感恩法师的善巧引导。车子继续走,我想想,又一次问法师:“什么时候写完啊?”法师答:“随缘。”这下我们又笑了。法师说:“不说是不要有压力。”法师又说:“你们看这自性执,一说就要怎样怎样,如果跟你说了怎样怎样,你一分别、一担心:我没按法师说的写、没达到要求怎么办?等等,这样就苦了。这随缘的涵义是很深的。”法师真厉害,时时帮助我破除自性执,同时又教了我怎么思惟、怎么去做。

  晚上,我开始写博文,细细回味这次出行。法师这正对治我执着习性的“随缘”法门开始变得清晰一些了,虽然我还没有品出味道内涵,但内心渐渐有些微妙的转动,虽然很小,但对我来说也不容易了。祈求能时时得到师父、法师的指点教授,转心转业,转烦恼为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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