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神秘、神妙的巴蜀文化( 上篇)

巴山蜀水自然风光旖旎, 历史文化积淀非常丰厚和广博, 文化典籍、文化名人众多, 文化形态丰富, 文化层次多样。玄妙神奇、博大精深、瑰丽多姿的巴蜀文化, 为创造各具特色的文化产品提供了绵延不断的文化养料, 是一座极为珍贵的文化宝藏。

巴蜀文化是中华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有着悠久而独立的始原, 其神秘性和奇异性, 很早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早在西晋, 裴秀《九州图经》就称巴蜀为“绝域殊方”。

绝域殊方 别一世界

巴蜀文化是中华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有着悠久而独立的始原, 其神秘性和奇异性, 很早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早在西晋, 裴秀《九州图经》就称巴蜀为“绝域殊方”。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认为这块神秘殊方是“人皇九囿”之一, “囿中之国”就是巴蜀。唐代诗人杜甫入蜀, 看到的山川是新的: “我行山川异, 忽在天一方”;看到的习俗是怪异的: “天路看殊俗, 出入异中原”; 看到的人是新的: “但逢新人民, 未卜见故乡”; 看到的城市也充满新鲜感: “喧然名都会, 吹箫间笙簧”。在诗人眼里, 巴蜀文化是与中原文化迥然有别的充满神秘感的“别一世界”。直到近代, 不少入蜀的文人还同唐代这位大诗人一样, 对巴蜀有着特殊的神秘感。十九世纪末, 法国人古德尔孟《云南游记》认为四川是“绝妙未经开发的舞台, 如经点缀, 即可成为一东方的巴黎”。白屋诗人吴芳吉的竹枝词说: “成都富庶小巴黎”,就是从这里来的。抗战时期, 茅盾入蜀,看到新奇的成都, 感叹这是“民族形式的大都会”, 是“小北京”。就是现在也还有外国人认为成都既然是大熊猫的故乡,就必定在深山老林中, 是个令人感觉神秘的城市。总之, 从历代人的描述里, 无不感叹这块神奇神异的地方:

这里是“巴蜀同囿, 肇于人皇”, 文化始原悠久而独立、文化传承五千年连绵不缀, 处于地球北纬神奇线上的巴蜀。

这里是“蚕丛及鱼凫, 开国何茫然”种种蜀王神秘传说的迷蒙, 正在被宝墩、三星堆、金沙等考古发现所破译、神秘面纱正在被揭开的巴蜀。

这里是“九天开出一成都, 万户千门入画图”的成都与“海棠香园, 风月主人”的古嘉州等数10座巴蜀历史名城被巴蜀人金雕玉琢般建设的优雅人居, 宛似天然图画, 有4500年以上历史的城市文明的传承地。

这里也是栈道、笮桥、巢居和梯田等四大特色的巴蜀文化, 特别是世界少有的成都平原的林盘文化为特色的巴蜀乡村文化的衍化地。

巴蜀, 以其别具一格的文化, 独立不迁的个性, 古老而又年轻的风貌, 神奇而又坦然的胸怀, 恒久的魅力和迷人的风采, 激发了古往今来多少人了解她的渴望, 升腾起热恋她的浓醇兴味。让我们一起来拥抱这块有着神奇的巴蜀文化的四川热土吧。

原生文明 始源奇异

巴蜀这块土地上的文化在古代是独立发展的, 她同中原发生关系大概从新石器时代晚期才开始。若凭中华文化这颗常青树的文化根系, 有万年文明起步,有五千年古国文明, 有两千年中华统一实体, 那么, 巴蜀文化至少也有万年以上的巫山人、资阳人文化根系, 有远至“人皇”万年以上的文明起步和五千年左右的巴蜀古国历史。作为中华民族大文化的区系之一, 巴蜀还有其特殊的地域性。我们知道, 中华国家文明形成有三种模式, 即东北和西南的原生型, 中原的次生型和北方草原的续生型。巴蜀文明属于原生型, 成都平原古蜀国的宝墩文化同辽西的红山文化, 刚好一在西南, 一在东北, 这是中华大地上两种有悠久而独立的始原的文化, 是中华多元一体大文化中最早的文明源头之一, 显示“中华文明的曙光”, 是原生型文明的典型。

蜀人有自己的文化解读方式: “蜀之为国, 肇于人皇, 与巴同囿。”这就是巴蜀人对于巴蜀文明起源于“人皇时代”的一种特殊文化解读。李学勤先生说: “蜀文化的源头, 可以上溯到5000年前, 甚至肇于人皇, 殊未可知。”这是一点也不错的。巴蜀文化不仅可上溯到五千年前的五帝炎黄时代, 还可上溯到更前的人皇时代, 这是不同于中原看法的文化解读。巴国蜀国的古文化有其自身的特点和脉络。它在独立发展的过程中, 同中原的三皇五帝都发生了关系, 这种关系丰富了蜀国古文化自身的特点, 引出种种富有文化想象力的神话和传说, 这正是古蜀人文化创造力的表现。

到新石器时代, 特别是晚期由文化积累到文明诞生的时代, 巴蜀经历了独特的灰陶文化时代、玉器文化时代和青铜文明时代。距今4500 年前成都平原六座古城遗址为代表的宝墩文化, 昭示着巴蜀古城古国的兴起, 终于诞生出初期的城市文明。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衍变起来的广汉三星堆和成都金沙遗址为代表的殷周时期的古蜀国文化, 展示了玉器时代的独放异采和青铜文明的不同凡响。成都商业街战国早期船棺葬和新都马家大墓的发现, 证实了古蜀开明王部族的存在不再是子虚乌有。古蜀国传说五祖从蚕丛、柏灌、鱼凫到杜宇、开明, 这些不同时代的蜀族的生息和发展, 就植根在考古发现的这一深厚的文化土壤之上。成都平原是长江上游文明的生长点和发展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