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中的财神

　　佛菩萨度化众生有许多方便善巧的法门，财神法门就是为了满足、度化众生的愿望，或解除众生的痛苦所说的法门。而藏传佛教中最受欢迎的财神自然是骑着雪狮，有着战士般的威武身躯，右手拿着象征胜利、所向无敌的胜利幢，左手托握肥硕的吐宝鼠，从天上源源不绝地倾倒财宝和福德，让国库丰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财神护法，亦称多闻天王，梵名音译“毗沙门天”（图1）。在佛教世界里，他既是四大天王之中掌管北方的守护神，又是掌管天下财富的八大护法之一，这使之在佛教众多神羝祗中大名鼎鼎。据佛典记载，世尊涅时，付嘱四大天王于未来世邪见王毁灭佛法之际护持佛法，当时毗沙门天顶礼佛前，应允率领一切眷属来保护佛弟子。
　　一般而言，菩萨大都是慈眉善目，而护法神则多以忿怒相来象征法力与战胜愚昧无知。其实，护法神是一个个面恶心善的菩萨。他们的忿怒形貌，并不是来吓唬人的，而是用来祛除那些干扰众生幸福的蔽障力量。同时，这种忿怒相更是一种慈悲的表现，象征佛陀的慈悲能将毁灭力量转变成通往菩提道德的力量。不过，在西藏众多护法神之中，财神护法即多闻天王可谓例外，他不像其他护法一样，面生三眼、戴骷髅冠、穿虎豹皮裙，而是金黄色身躯，一面两臂，身着战袍，现宁静威武的容貌。他是专门管理天上的财库，就像如今的央行行长，但因他兼具有战神的身份，故此，他的职位又好比是国防部长兼财政部长。
　　在毗沙门天的眷属中有八位握鼠、骑马的神将，一般称为八马主或称八大力士。八位身着铠甲的骑士，他们是战斗者，所以面容比较凶。通常他们是身跨骏马，有时肩上会扛着重重的宝袋，象征着能从袋里倒出珠宝和吉祥宝物。这八位马主之中有一位眷属龙女。在印度教中龙女原是象征生产、繁殖，供奉可得丰收的意思，因此也具有财神的含义。目前，无论是八马主还是龙女财神亦均有唐卡、造像传世。
　　除财宝天王外，满足不同财富需求的守护神——五姓财神也是财神护法的主要眷属。五姓财神，意译“藏巴拉”，藏传佛教各大教派均有五姓财神的修行法门，而一般人均以五姓财神身上的颜色，分别称呼他们为白、黄、红、绿、黑财神。他们都是为了度化众生贪欲的佛和菩萨的现化：白财神是观世音菩萨的化现；黄财神是南方宝生如来的化现；红财神是西方阿弥陀佛的化现；绿财神是北方不空成就如来的化现；黑财神是东方阿佛的化现。裸露身躯，圆肚皮，略为温和的忿怒相，持物有吐宝鼠、如意果或珠宝；有的还有双修相的表现形式是其共有形象。
　　黄财神（图2）是五财神之中流传最广、传世造像最多的财神，在公元七八世纪时就可看到其形象。相传释迦牟尼佛在世时，一次在中印度摩揭陀国的灵鹫山讲解大般若经时，各方妖魔鬼怪前来搅扰，不仅让整座山崩塌，还以碎石攻击释迦牟尼佛。此时，黄财神现身庇护释尊，并在释迦牟尼佛的感召下，黄财神发愿于未来世助益一切贫苦众生，从此成为佛教世界的大护法。这也正是黄财神传世造像颇丰的原因。
　　相传黑财神（图3）曾帮助中印度裟婆罗国爱好和平、勤政爱国的平婆王证悟佛法，并从周围列强手中取回失而复得的国力，所以一般人在修法时，均认为它可以助人取得失去的财富。觉得自己的运气总是奇差无比，甚至厄运连连的人来说，黑财神是最佳的依靠！根据经文记载，黑财神是由最上诸佛之心（意功德）所化现而成，可以满足人们的一切愿望。
　　而作为五姓财神的佛母——财源天母（图4），是藏传佛教中最重要的女性财神。相传财源天母的前身是鼎鼎大名的恒河女神恒伽，原是天界女神，印度的创造之神大梵天认为，若要挽救地上受苦的民众，必须利用天界的恒河来浇灌土地。因此，大梵天请求湿婆神在喜马拉雅山举行了一次世间最美妙、最动听的音乐盛会，这个音乐盛会感动了天上的恒河女神恒伽，自愿下凡到人间。于是恒伽从湿婆神的头发分流而下，来到人间，变成一条永不干涸的圣河，滋润辽阔的土地。
　　另有经典记载，财源天母亦称宝源度母，为观世音菩萨的眼泪化现。《绿度母颂》中记载，二十一度母是绿度母的不同功德所化现，对他们的慧能分别都有详尽的表述。宝源度母为西藏密教中最美丽、最慈悲的女神，给予世间人充盈的财富。
　　财源天母最早的持物是麦穗。在古代麦穗象征财富与五谷丰登，这与当时人们对丰收的向往和企盼有着密切的关系，后来的持物增添了摩尼宝珠、宝瓶来作为财富象征。高乳细腰的曼妙身姿，大王游戏坐姿，左足平放于莲座上，右足舒立，脚踩莲花，为财源天母造像的普遍特征。但主要的辨识关键在于其手上的持物。
　　既然提到财神，同时就要介绍一下由大黑天转化而来的白玛哈嘎拉（图5）。他是被萨迦派和香巴噶举派供奉的重要财神，能施与世间财富与长寿。这里需要区分，大黑天的本质是具有战斗属性的护法神，有众多造型，但其中唯以六臂、白肤、手捻摩尼宝珠的造型才具有增益的财神属性，是属于事部密续的财神本尊，被萨迦派视为最高阶位的财神护法，能带给修持者物质及精神上无尽的财富。
　　藏密财神除护持佛法外，还负责掌管、济度众生所有的功利事业，因此财神与护法神及智慧神是一样的受到僧俗的顶礼膜拜。
　　正因如此，在海内外艺术品拍卖会上，财神像的成交价也明显高于同等规格、年代及品相的其他造像。例如在2006年匡时春拍中，上拍的1016号拍品铜鎏金财宝天王像（高21cm）和1018号拍品铜鎏金财宝天王像（高23.5cm）。经过多位买家的轮番追叫分别以53.9万元与41.8万元的价格成交。而其他佛像拍品中，比这两件拍品品相更优、尺寸更大者很多，但成交价却远远不及这两件拍品，原因皆出于此。
　　（本文图片由北京匡时提供）
　　责任编辑：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