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丝绸之路的音乐
古代丝绸之路的音乐
——龟兹乐(摘译)
(日本)岸边成雄(邹仲华译)
西域 龟兹
编者按:这里发表的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音乐》一书序章《西域音乐概述》里第一部分:“十个要点”的摘译,我们将岸边成雄先生的见解介绍给读者,以供研讨。
我对这线描画特别珍爱。虽然比照片多少有些省略和变样,但在精致的描绘中显示了龟兹壁画的微妙,令人欣喜。在我选择西域音乐作毕业论文以及为博士论文汇集唐代音乐的25年当中,夸张一点说,这张画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脑海。再说得极端一些,我对西域音乐从漠然到产生兴趣,是在查看西域美术资料掀到最后时,被这画的魔力缠住了。从那以后,可以说我成了一个西域音乐迷。
左端的五弦琵琶,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画上弦轴,但整体形状时髦漂亮,可爱的月牙形的音响孔,我把它看成象美少年的酒窝。这是对德国系统弦乐产生影响的有力证据,上边的箫的构造,中央横笛的奏法,从它的写实性只能看作是西域绘画,而不是别处的,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气氛。右边有个竖形琴,初看时联想到正仓院的竖箜篌,及到凝视,才发现它和正仓院的不同,随之引起对它研究的兴趣,便进一步对三个乐器同时观察,原来它不如正仓院竖箜篌的形态那么纤细,这使我惊讶。大约是线描画的局限吧,五弦琵琶和竖箜篌的演奏者看起来象男子,可是构图象妙音飞天,一般说来应该是天女。演奏者的侧脸,从印度和中国佛教角度来看,不象其他国家的人,非常象龟兹壁画中呈现的龟兹人相貌。可见作为音乐资料,其内容是很丰富的。
龟兹是西域音乐最大的中心地。三藏法师玄奘是去西天取经的佛僧中走过西域土地最多的人,他的见闻录《大唐西域记》卷一就记载龟兹“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这是这本名著对音乐的唯一记录。
西域 于阗
假若举出西域音乐的象征的话,除了龟兹而别无他。丝绸之路三个主道(南道、中道、北道)之中,龟兹是中道的中心。南道的文化中心则属于阗了。图2是在于阗之东喀勒马出土的残缺土瓶,有天使演奏琵琶,这个琵琶比龟兹的五弦琵琶的共鸣箱鼓起很多,近似日本正仓院和中国绘画上常见的四弦琵琶。是直颈还是曲颈不太明显,弦好象是两根,但也不能断定就是二弦。从南道遗址发掘的许多泥俑来看,四弦琵琶具有南道的特色。除四弦琵琶,还有竖琴和箫也是以于阗为中心发掘出土的,这两种乐器在龟兹壁画上也可见到。四
弦琵琶是稀少的乐器,可以断定它出自龟兹,只是这种乐器也流传到于阗罢了。关于南道的艺术,正象许多美术史家所说的那样,受到了犍陀罗(阿富汗)的强烈影响。同样,龟兹也受到了犍陀罗的强烈影响。因此,在犍陀罗出现四弦琵琶和竖琴等乐器这就不是不可思议的了。从许多乐器(如五弦琵琶)出自龟兹而不是出自于阗这一事实来看,我认为龟兹的音乐文化较为繁荣,而且早于于阗。这说明从五世纪起龟兹做为文化中心发展以来,到七八世纪已达到鼎盛时期。
在丝绸之路的文化中,于阗和龟兹,再加上高昌,这三个系统形成了鼎立之势。丝绸之路进一步发展到帕米尔西部,一直到当今苏联境内的中亚,从康国及其附近许多国家的音乐文化流入现新疆境内的丝路三道以后,就使这里出现了文化繁荣的崭新景象。如果再向西到达波斯,那就通向西域音乐的源泉了。
节录自《新疆艺术》198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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