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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寺散记

       

发布时间:2010年10月17日
来源:不详   作者:牛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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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寺散记

  牛之问

  皇寺,原名叫黄寺店,距邢台市20公里,是邢台西北路进入太行山的重镇,三面环山,山口向东部平原敞开,像一个精心构筑的鸟巢,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元朝末年,元顺帝被朱元璋追杀,逃进村西玉泉禅寺避难,因此后来玉泉禅寺改称皇寺,黄寺店改名为皇寺村。皇寺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历史上的繁华,“商旅之所辏集,衣冠士夫之所游处”,其深厚的千年文化底蕴,积淀在众多美好的神话传说和典故之中。

  皇寺周边,龙山,凤山,太鸟山,卧虎山,雷公山,馍馍山,棋盘山,马鞍山,山山相连,山山都有传说;雷公庙,城隍庙,观音堂,金泉寺,银泉寺,玉泉寺,庙寺相接,座座都有故事。民国时期,邢台说书艺人刘金贵在北京天桥讲皇寺景致,半月未了,轰动京城。

  玉泉禅寺

  玉泉禅寺,因寺前有玉泉而得名,又称西大寺。现存的玉泉禅寺,始建于唐代贞观年间,寺内的三株柏树二十余米,树干两抱有余,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当为建寺之初所植,其中鸟柏和茶柏为稀世珍品,堪称一绝。鸟柏树身呈百鸟之状,枝权撑起的树冠形如华盖,尽栖珍禽奇鸟,和鸣奏巧,干百年来为世人乐道。茶柏因柏叶风干可沏茶而得名,饮柏茶可生津祛火,明目醒神,寺里的僧人就喝这种茶,据说呷饮一口,满室飘香。柏叶有限,不能随意摘取,世俗之人更是难得,所以愈显珍贵异常。三株古柏历经战火和雷击,依然郁郁葱葱,令人叹为观止。

  寺中大殿,飞檐斗拱,有盛唐风格,宋、金、明、清各代均有修缮,前殿供红木雕观世音一尊,后殿供主佛释迦牟尼。全国解放后,玉泉禅寺被皇寺信用社和镇政府占用,信用社拆掉了所占前院的山门和僧房,镇政府拆掉了后院鼓楼改建办公楼,两座大殿成了库房。1990年我第一次去皇寺,镇政府和信用社已经搬迁,寺内杂草丛生,瓦砾成堆,大殿空空如也,高大墩实的须弥座落满尘土,斑驳的泥墙上隐约可见精美壁画。

  元顺帝避难玉泉禅寺,是六百多年前的事。传说元顺帝被朱元璋一路追杀,行至王泉禅寺人困马乏,饥饿不堪。时值麦子正在灌浆,无食可就,顺帝祈求上苍,传旨许愿,顷刻间强劲的干热风吹来,麦田一片金黄。黄寺店村民削穗、打场、磨面、生火、上笼,以最快的速度给这个落魄皇帝早上热气腾腾的馒头。不管传说真实性究竟有几分,时至今日,这里的麦子比周边军早熟十余天,却是事实,或许这与皇寺所处的地理环境有关。

  元顺帝北逃,详见于史书。据记载,公元1368年(至正二十八年),明将徐达、常遇春率大军扫平顺德府蒙古贵族扩廓帖木儿的京畿卫戍部队,长驱北上,直逼大都(今北京)。元顺帝闻讯,携皇室王公大臣北逃塞外,元帝国彻底覆灭。元顺帝既是北逃,为何会在邢台出现,并在玉泉禅寺留宿? 《顺德府志》和《邢台县志》对此事均有记载,但没有说明原因,而玉泉禅寺从此改称皇寺,当与元顺帝临幸有关。今皇寺西沟有太监坟,一说是随驾的太监在皇寺病死,就地掩埋,另说是大太监刘瑾墓。刘瑾是邢台东良舍人,明正德年间权宦,号称传宫太监九千岁,后来刘瑾被诛,魏忠贤取而代之。东良舍距皇寺仅5公里,刘瑾葬归故里,不是没有可能。一坟两太监,孰是孰非,难以考证。

  对于世人来说,几百年前的元朝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十分遥远模糊,可皇寺人不同,他们那口气,仿佛和元顺帝亲近的很哩。

  巧遇高僧

  个载庭前柏予香,源源泉水涌琼浆。

  我来不作寻常地,瓦砾堆中作道场。

  几年前,一个年老的和尚来到这里,慧眼发现了此方风水宝地,于是率僧众进驻玉泉禅寺,作为他最后的住息之所。这个和尚便是原柏林寺方丈、中国佛协副会长、得道高僧净慧法师。前面那首诗就是净慧法师初到玉泉寺有感而作。

  据说中国以玉泉命名的寺院有三处:北京玉泉寺、武昌玉泉寺和邢台玉泉禅寺。北京玉泉寺为著名宝刹,武昌玉泉寺为净慧法师剃度之所,今已无迹可寻。邢台玉泉禅寺,久荒无人,以玉泉为缘而生灵善,以玉泉道场为结而终佛缘,也许正是大师的用心所在。净慧法师一生游历,广结善缘,誉满海内外,是当代佛教界的传奇高僧。他多年主持柏林寺,历尽艰辛,使一个破败的古寺重现昔日光华,声名远播。净慧法师功成身退,隐于山林,浮云闲鹤,悟彻彰然。

  那日我去玉泉禅寺,但见红墙碧瓦,焕然一新,两排僧房分列两厢,寺内地面青石铺就,工人们正在施工。后殿左边有一角门,透过角门,是月洞门,有人说:“那是方丈室。”一个穿百衲衣的老僧在殿前踱步,他朝我们瞥了一眼,便转到殿侧去了,随行的朋友说:“喏,他就是净慧法师!”只见两个小和尚在寺中穿梭,忙于佛事,我们贸然闯进了僧房,被一个活泼善言的小和尚请了出来。随行的雕匠老毛,见殿前驮石碑的灵龟多数无头,自报家门、向小和尚建议修复如初。小和尚问道:“要钱么?”老毛说:“做善事,不要钱,免费。”小和尚马上说:“我去请示方丈。”不大功夫,和尚出来说:“方丈回话,不用修了,还是自然的好。”

  梵声呢喃,磬声似铃。倘徉寺内,人如僧,心如佛,静若止水,超然物忘,掸落心灵的喧嚣与不安,放下尘世的纷争与哀伤,只有在这样的氛围里,才能暂时做到呵!

  玉泉夕照

  玉泉禅寺前的玉泉池,形圆如盘,池岸料石精砌,垂柳成阴。池面波光粼粼,水澈见底。泉眼喷珠吐玉,冬暖夏凉,四季不涸,俗称:“流不干”。池水穿村而过注入村东一潭,日积月存,永不外溢,俗称:“灌不满”。

  传说八仙云游至此,口干舌燥,铁拐李用拐杖点石凿眼,喷涌出水,是为玉泉。有泉就有灵,有灵则文脉活,泉旁建寺,自在情理之中。当初,也许是一个挂单的和尚无意中遇此良泉,也许和尚深感佛缘已至,此地圣而不俗,遂顶礼膜拜,立誓造寺。造寺之人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玉泉寺却因玉泉而保留下来。

  皇寺玉泉,与古老的邢文化有密切的渊源关系。明朝宋应星在《天王开物》中描述华夏先民琢玉技术时说:“中国解玉砂出顺天玉田与真定邢台两邑。其砂非出河中,有泉流出,精粹如面,借以攻玉。”《明一统志》记载:“顺德府土产白瓷,解玉砂”,旧版《邢台县志》称:惟解玉砂产皇寺,攻玉者用之。经考古论证,邢台西周文化遗址及西周墓地出土的大量玉器,雕琢精美,为邢台自产,说明玉泉解玉砂在远古时期就被先民发现应用,并为邢地商周玉石文化的形成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玉泉池系明朝邢台县令陈大宾所建,池面五亩有余,池中有凉亭一座,系用十八个青石罗汉砌成,池南岸有青石牌坊,四柱三跨,雕龙刻凤,异常精美,中跨上刻“玉泉池”三个行草大字,为万历年间邢台知县朱诰所书。朱诰进士出身,是个大学者,创修《邢台县志》,施惠政于民,是邢台史上有名的清官,其书法刚劲有力,秀俊飘逸。由于石牌坊荡然无存,也就无从领略朱诰所书“玉泉池”的书法风采。

  现在的玉泉池为后世皇寺重修。有一年大旱,玉泉池水面缩小,皇寺村民决定挖掉池中土丘上的凉亭。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即玉泉藏宝的传说。据老辈人讲,土丘下有一个修炼成精的乌龟,深夜与泉边的石人

  对话,乌龟说它如果出世,就会玉泉决口,大水泛滥。两者的对话被寺中坐禅的老方丈听见,说声:“大事不妙!”遂起身持一口铜锅将乌龟扣住,将会说话的石人脑袋击落,填土成丘。村民决心揭开这个传说之谜,以解干旱,并试图挖出铜锅和乌龟,其结果可想而知。今池岸有散落的无头石人一对,可能是凉亭所遗石罗汉。

  棋盘仙迹

  皇寺村南的棋盘山,以八仙对弈留下的石制棋盘得名。相传张果老和吕洞宾在山上下棋,时一砍柴村民在旁观看入迷,不觉腹中饥饿,吃下张果老丢掉的桃核,回头见柴刀锈蚀如泥,刀把儿和扁担毫无踪影,心中生疑,便背负下山。回到家里发现无一认识之人,问一耄耋老翁,老翁说:“吾先祖入山未归之事,代代相传,已历四世矣!”村民大吃一惊,屈指算来,二百多年过去了!

  樵夫遇仙的故事,许多地方都有流传,内容大同小异,棋盘山的传说,是具代表性的事例,和晋人陶渊明所写删《花源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映了普通百姓在频频战乱中寻求安身之地的美好愿望。

  棋盘山南行5公里,是仙翁山,即张果老的隐居地,张果老来棋盘山,无须腾云驾雾,徒步也就半个时辰。从各种史料记载和现存遗物分析,中国历史上确有张果老其人,而且在开元年间入宫给唐玄宗表演过仙术。唐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唐玄宗下诏为张果老树碑立传,今仙翁山栖霞观前敕封仙人张果老碑,详细记述了张果老仙迹。唐李冗《独异志》记载:“玄宗朝有张果老先生者,不知岁数,出于邢州。”

  棋盘山顶的棋盘,干百年来无人能动,人尽皆知,现残存棋盘尺许,上有整齐划一的方格,人为所致确定不疑。棋盘山上除棋盘外还有灯杆石和多处佛像石窟。棋盘旁竖有一碑形青石,上下各有一拳头大凿穿圆洞,开始不知为何物。村民说,这是古代的灯杆石,用来固定灯杆,灯杆上悬挂灯笼,以起到夜间指引方向的作用,类似海上的灯塔。皇寺在过去有三处悬灯:棋盘山、馍馍山,村中枣坡,此三处都是山口东接平原的制高点。直到现在,皇寺还保留着每逢春节在山顶悬灯的习俗。

  棋盘山的佛教造像,大小不一,数量众多,有盛唐风格,大概与玉泉寺同期或稍后雕琢。唐代武则天崇尚佛教,由于她的倡导,中华大国迎来了第二个造寺高潮(第一次是北魏时期),石窟造像和摩崖石刻遍布各地。北魏佛像的秀骨清相,婉雅俊逸的风格在唐代佛像中明显消退,代之以健康丰满的形态,面容庄严典雅;在雕刻手法上,圆刀代替了平刀,衣褶更富于飘逸和流动感。棋盘山的石窟佛像,具有上述特点,佛龛高50到150厘米不等,佛像多为立姿,形态各异,背后火焰纹头光精美,面部损坏严重。《邢台县志》记述此为八仙浮雕,显然有误。

  观音堂传奇

  从棋盘山下来,沿玉泉河东行,就看见观音堂了。观音堂位于东藁门内南北大街南头,坐南朝北,院内有两通重修碑记,其中一通是清乾隆五十年,原观音殿铜佛有大明万历三十年字迹,据此推算,观音堂最迟应建于元末明初,或者更早。

  观音堂传奇,缘于一段佳话。很多年前,皇寺观音堂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尼,接管堂中主持,这就是仁增法师。仁增法师俗姓石,邢台申庄人,家贫,自幼被送入城西关净圣庵,在北京受戒,随师能法。邢台解放后,僧尼遣散还俗,仁增法师无处可去,遂在观音堂与玉泉寺方丈李来妮拜堂成亲,安居乐业。

  李来妮幼家贫,有武功,1938年离寺当兵,参加八路军,抗战八年屡建奇功,在攻打山西太谷时负伤退役回到皇寺。民国时期玉泉寺规模宏大,香火旺盛,有僧众近百人,当地称李来妮为“当家的”,李来妮身为玉泉寺方丈,怎么会突然从俗参军呢?据他的女儿回忆,李来妮为人秉性刚正,善辨是非,嫉恶如仇,有很强的民族意识。1938年四月初八日,日军纵火焚烧皇寺,玉泉寺在劫难免。日本兵抢掠财物,杀人无数,令全寺僧众义愤填膺,其中有个僧人奋起反抗,被乱刀捅死。佛门圣地亦非清静之所,倭寇不除,难有太平。李来妮毅然放弃方丈之位,参加抗战,终成佛教史上远近闻名的传奇人物。与李来妮同时参军的是少年寺僧霍宝山,霍宝山随军南下,一直打到四川,解放后曾任重庆市公安局局长。

  李来妮与石仁增婚后生有两女,二女儿李春廷招本镇张二小为夫,几十年来一直住在东厢尼房,守着庵堂这份“产业”。院中大殿原为飞檐瓦脊,因年代久远,几乎坍塌。李氏夫妇无力维修,于上世纪60年代,掀掉瓦脊,改成平房。

  李春廷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政府能重修观音堂,关于他父亲的法号,由于李来妮生前从未提及,而且老一代僧人多已故去,至今无人知晓。

  李氏夫妇是非常善良的农民,他们表示,如果观音堂有了着落,他们就从这“老宅子”里搬出去,一了心愿。

  古风遗韵

  皇寺原有寨墙,四方有门,寨门有阁,俗称“藁”。玉泉水自上而下,绕村贯户,注入“灌不满”,经地下暗河,在邢台北城喷涌而出,是为达活泉。早在明朝初期,邢台县衙发布公告,明确在皇寺起集设市,“县治西增一市集,民便于交易”,说明当时皇寺的商品经济和对外贸易十分发达。

  民国至抗战爆发,是皇寺的鼎盛时期。顺德府一城四关四道山川的山货和药材均在此集中交易,经水陆两路运往山东和京津地区,平原的粮食和棉花由马帮和驮队转往山西乐平。据民国三十二年《邢台县志》记载:栗子佳者鬻远方,得善价,柿饼销售各处,酸枣仁行销云南、贵州,橡实壳作染料,贾客捆载而去者岁以千万,京都谓之透骨青。东藁门内的南北大街,遍布山货店和药材行,每逢集日人喊马嘶,走卒贩夫,车推肩扛,叫卖声不绝于耳。饭庄、客栈、货栈、车马店、杂货店、棉布庄、放账庄等应运而生,这些店铺分列在东西大街上,清一色的二层瓦楼,著名的有老字号“复兴馆”饭庄、“六合居”车马店、“恒源祥”粮栈、“裕盛源”放账庄等。“复兴馆”二层楼上为客房,下为饭馆,后院有油坊、马房和柜房,大掌柜自刘多田始传至刘万和,已历五代。据刘万和之孙、现年58岁的刘春秋讲,其祖父经商有道,聪明睿智,见识非凡。有一年,一天津客商来皇寺贩柿饼,在“复兴馆”打尖,点饭“卧果”。天津话“卧果”,无人晓得,刘万和沉吟片刻,说道:“这是挂面汤外加荷包蛋啊!”客商大喜。还有一次,河南客商点菜“炮打滑县”,跑堂的伙计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刘万和琢磨出炒肉片上盖鸡蛋饼,令客商着实满意。皇寺当年之繁华,由此可见一斑。

  皇寺繁荣的商业和对外贸易带动了文化的发展,西方宗教势力乘机而入。据老年人回忆,民国时期,活跃在皇寺的有德、意、美、荷兰等八国传教士。

  抗战爆发后,驻邢日军为封锁我抗根据地,实行禁运,繁华的皇寺一下子衰败了。1938年四月初八日,驻邢日军突然包围了皇寺,纵火焚烧店铺,皇寺顿成火海,枣坡上的灯杆,千年古镇的标志,在风中缓缓倒落……

  皇寺现存十座古桥,青石单拱,不知建于何年代,其中六座横跨玉泉河,两侧栏板完好无损,远远望去,层迭起伏,错落有致,宛如江南水乡。两岸的房子,多为明清时期民居,青石墙体平整光滑,与岸堤浑然一体,高耸巍峨,俨似古堡,小小的窗户仅起到通风透光作用,看上去诡异莫测。这些大户人家庭院深深,临街开门,沿河开的是后门,青石台阶通往桥下,方便洗菜捣衣。河侧留若干缺口,有时洗菜不慎将篮子掉落水中,须到下一缺口捞取。临河的戏楼,是皇寺昔日的亮点,每年的十台大戏,都在这里上演。在灯光烛影旦,在台下潺潺的流水里,摇曳着粉面人生的舞姿,和着悠扬的丝竹管弦,吸引着四方的商旅和朝山的香客。

  如今戏楼摇摇欲坠,瓦脊长满衰草,过梁的彩绘模糊不清,幕后屏门七零八落。皇寺褪尽了铅华和颜色,失去了昔日的热闹,多了一份平静质朴。走在长长的街上,可见当年幸存的砖楼和店铺,明柱,高台阶,乌黑的木板铺门。几乎每个巷口,仍横陈着一个大大的上马石,幽长的石巷望不到尽头。“复兴馆”旧址,楼房变成了平房,从街上后退两米,显得狭窄局促,刘氏后人,经营着杂货铺,来买东西的人,都是本镇村民。

  皇寺的墙根下,石巷口,依然堆积着废弃的石米臼、石马槽,石碾磙,任风雨剥蚀,惊叹着世事的变迁,记录着皇寺原始古朴的自耕农生活。石柱礅、残碑石、上马石,与杂草相伴,印证着皇寺曾经拥有过的灿烂辉煌,在落泊寂寞中承受着岁月的尘封与无奈。

  编辑/林 莤

  出自: 《河北画报 》 2005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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