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禅宗要为世界文化建设作出贡献

　　中国禅宗要为世界文化建设作出贡献

　　中国社科院世界宗教研究杂志社社长黄夏年

　　一

　　在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太虚大师无疑是一位最杰出的人物。他对佛教的贡献，影响了整整几代人，他所提出的佛教改革思想现在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人所首肯，而他的改革思想中，不仅有佛教的教制革命、教产革命和教理革命三大思想，也包含了他让佛教要走向世界，在世界文化中占有一席地位的世界文化观思想。太虚曾经指出，“中国在今日之世界文化，既有此优越地位，对于迫切需要之世界新文化，实肩负其产生之任务，何可妄自菲薄，不努力与欧洲文化相竞进，以期缔造人类之文明幸福耶？中国文化又以佛教文化为质量精良，且早流行亚东、亚南，处于接触欧洲文化之最前线，足为使世界两大集团文化，互相了解之最好媒介。为提高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之地位计，及缔造世界新文化计，国人于此其可不深深注意乎！” 中国佛教历史的发展，到了现在天下尽归禅宗，七分临济，七分曹洞已经在清代就已形成，所以太虚强调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宗，换言之禅宗已经成为中国佛教的代名词了。

　　2009年4月召开的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至今还在我们的心里珍藏。世界各国佛教界人士聚会一堂，畅谈佛教的未来与发展，其景既真，其情既诚，令我们终生难忘。抚昔看今，我们对此有无限的感慨，中国佛教曾经有过无数的辉煌，但是在近几百年来却一直沉寂，现在中国佛教又开始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我们之所以将其称为“世界宗教”，就是因为它已经传到世界各地，太虚曾经说过：“唯佛教发源于印度，流布中国，由中国而朝鲜，而日本，其余暹逻、缅甸、（中国）西藏各地均有佛教。东亚之地，佛教几无不遍，此为佛教代表东方文明者一。”太虚还说少了，可以补充的还有斯里兰卡、老挝、柬埔寨、越南等佛教国家。现在佛教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连非洲地区都有佛寺存在，太虚如果仍然在世的话，一定会击节称奇了！

　　宗教既是固定的，也是流动的。说它是“固定”的，是因为它对某一地区或某一国家的民族文化产生深深影响，于是扎根这些国家，融化在民族血液之中。说它“流动”，是因为它始终不断地进行“传教”活动，凡是有人生活的地区，宗教都会传入进去。佛教之所以能够传遍世界，依靠的就是历代佛教徒孜孜不倦的努力，他们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耐心地进行说教，又用高僧典范作用，吸引了当地人士，最终取得了传教成功，使佛教由流动而变为固定。

　　在中国佛教史上一直不断地有传教活动。盛唐时期鉴真和尚为了将律宗传到日本，经历了六次渡海失败之后，才最后取得成功。日本和韩国的禅宗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的，这些大都是在中国大国地位的情况才出现的。越南的禅宗也是在盛唐时代由中国僧人传过去的，唐代僧人无言通是百丈怀海禅师的弟子，他在交州北宁建初寺传授禅学，推行面壁禅观，最终建立壁观派。由于这一派对越南佛教多有贡献，后来的禅师曾被朝廷敕封，成为越南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佛教派别。

　　现在中国，恭逢盛世，经济实力提高，大国地位增强，使佛教也在其中受益。世界佛教论坛是展现了大国佛教的实力，也表明把中国大乘佛教推向世界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预想，随着中国在世界的地位继续提高，中国的佛教界必将走出国门，中国大乘佛教必将走向海外！而所谓的中国佛教走向海外，就是说中国的禅宗将走向海外！

　　“然此一大事因缘，为世间有德慧术智之士所共同有分，非一家一国之私事也”。 让禅宗文化为世界文明与东方文明作出更多的贡献，换言之，就是要让中国佛教文化为今天的世界文化建设发挥应有的作用，这才是今天中国佛教的目的。当前我国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的发展日益飞跃，中国的大国已经在世界崛起，中国的佛教也为世界佛教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保证，所以在这个形势下，中国佛教如何发展，对整个中国佛教界来说是一个面对的又一全新的课题。

　　传播宗教与文化，首先需要的是实力，因为没有实力就不可能完成这件事情。佛教传入亚洲各国，依靠的就是它的理论实力，由于佛教的理论与人生的问题非常相契，所以受到了各国人士的注视，接受引用。其次需要毅力，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来做这件事情。传播宗教与文化要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像佛教初传中国时，前来中国的僧人要渡沙河，走荒漠，没有坚强的毅力是不能完成这项艰巨任务的。第三还要有合适的环境，如果等待接受的对方不具备有利的条件，同样也是不能完成的。佛教之所以能够传入中国，就是因为它适应了中国的环境，佛教所主张的平等思想，因果报应的理念，都是中国社会所需要的，所以它在中国站住了脚，最后做大了。佛教具有与时俱进的品格，契理与契机是佛教至胜的法宝。佛教传入中国，就是依靠的理论的实力，僧人们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契入中国社会的教义，所以它才取得了成功，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之一。实力与毅力是契理，合适的环境是契机。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以后，才可以把传播文化的事业做大做好。

　　回顾历史，中国佛教曾经有过辉煌的向外传播的时代，而且这些活动都是在盛世时期完成的。唐代是我国走向世界的时代，中国佛教僧人将佛教禅宗传入日本和朝鲜，以及越南等国，从此奠定了中国佛教在东亚各国的地位。鉴真和尚就是中国僧人的典范，他冒着生命危险。先后六次航海东渡，最终把佛教律宗传到了扶桑。但是到了太虚生活的时代，中国佛教已经处于衰微的情况，所谓僧伽仅是一群“游手好闲，晨夕坐食”之徒，他们“于经律论毫无所知，居然作方丈，开期传戒。与之谈论，庸俗不堪，士大夫从而鄙之。西来的旨，无处问津矣”。所谓“方今梵刹林立，钟磬相闻，岂非遗教乎?曰：相则是也，法则未出。” 面对衰落的教门，佛教自身已经没有活力了，理论方面也没有创新，人才也奇缺，也就根本不可能将佛教向外传播，所以这时的佛教不具备这种实力，这是最根本原因。整个国家也处在内忧外患之中，西方列强用枪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没有掌握任何话语权可言。太虚生前有一个梦想，这就是在中国召开一次世界性的佛教大会，让各国僧人来到中国参会。但是这时正值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中国，太虚当年只是在庐山召开了“世界佛教联合会筹备会议”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抗战胜利以后，太虚又旧事重提，希望能在南京邀开一“全世界佛教徒联合会议”。太虚想召开世界佛教大会，是认为“由于国家没有一定的政治和社会制度可依据，想复兴中国佛教，整理中国僧寺，是不可能的。中国各派政治的兴仆，都是受了国际思潮的迁动，故我当时有应先着手世界佛教运动的理想，先使欧西各国优秀人士信解于佛法，把他们做人立国的思想和方法都有所改变，中国的政治和社会才可安定，中国的民众亦因欧美的信仰佛法而信仰。如果这个从大处着手的运动成功，那么建立中国的佛教就有办法了”。由此可见，太虚的目的就是想假世界的力量来推动中国佛教的发展，最后完成佛教复兴的任务。但是他的愿望最终也没有实现，带着深深遗憾离开人世。

　　但是进入21世纪，我国现在已经进入了世界经济大国和政治大国的地位，中国的GDP已经跃入世界的前几名，国家经济实力增强，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再次走进了盛世。国家的强大，文化也得到了重视与发展，特别是佛教文化由于经过了千百年的锤炼，已经渗透到千家万户之中，坐落在名山大川的寺院也成为人民休闲和旅游的去处，为发展经济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经过中国的改革开放和重新全面贯彻落实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三十年后，中国佛教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中国佛教界不仅充分享受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带来的好处，而且寺院经济也有了很大的增长，佛教界的人才也培养出来，特别是年轻一代，有思想、有文化的僧人已经成为中国佛教界的有生力量和主体，佛教走进了黄金时代。然而更重要的是大国地位必然要伴随着文化的推展，近年来，我国政府为了将中国文化推广到世界，在许多国家建立了孔子学院，中国的影响也伴随着孔子学院的力量正在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也为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中国的佛教也在这大好形势下，绽放出青春，中国佛教代表团不断出国访问，足迹遍及世界各个角落。从2006年开始，中国佛教界先后举办了两次“世界佛教论坛”，世界各国数千佛教界人士聚会中国，高举和平的旗帜，唱响和合精神，安顿心灵家园，促进和谐世界到来。特别是“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展现了中国佛教界的整体实力，无锡精美梵宫的开幕式，让各国佛教界人士为之焕颜，发出由衷赞叹；台北巨蛋体育场的闭幕式，让两岸人民欢欣鼓舞，看到了祖国统一的希望。来自世界数十个国家的佛教界人士聚会中国，中国佛教大国的地位已经在世界佛教界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太虚生前的愿望正在实现。

　　二

　　中国佛教界的百年圆梦之所以能够实现，是得益于有中国共产党领导，有强有力的人民政府支持，有两岸佛教徒齐心协力的努力，使得这一庄严又殊胜的事业取得了圆满。这就给我们一个启示，爱国爱教不是一句口号，它是中国宗教界在谋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经过实践检验的颠扑不破之真理，宗教的发展离不开国家的支持，只有背靠强大的国家和政府，宗教才能够获得大发展，广大宗教徒才能过上舒心与满意的宗教生活！

　　现代我国禅宗寺院走出国门的典型是河南嵩山少林寺。少林寺是我国佛教界的禅宗祖庭，一直是中国佛教史上最著名的寺院之一，曾经受过数代皇朝的敕赐，影响长远。但是在明清以后，少林寺开始走向衰败，到了民国时期，已经非常凋敝了。1978年，我国政府实行改革开放，少林寺重新开始崛起，特别是一部《少林寺》的电影，将整个少林寺炒得火爆，使少林寺最终走入良性循环，成为新时期佛教界里最有影响的品牌寺院之一。如今，到少林寺参观礼佛的人络绎不绝，每年达到上百万人次，其中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国的友人，他们对少林寺怀着极为崇拜的心情，将少林寺视为精神的圣地。

　　“天下武功出少林”，说明少林寺的成功与发展，得自于中国的“功夫”，亦即是源远流长的武术。但是能将这些功夫开发出来，并且演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依赖于少林寺的僧人来完成的，少林寺与中国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没有少林就没有中国功夫在整个世界披靡流行的影响，就这个意义上来讲，“少林”无疑成为中国功夫的品牌性标志，这也是中国佛教对中国文化作出的最大贡献之一。

　　此外，北朝时期，禅宗初祖菩提达磨在少林寺创宗，少林寺成为禅宗的祖庭，这也是中国佛教上最有历史地位的一件大事。如今的中国佛教，禅宗一枝独秀，天下佛徒皆为禅门子孙。禅宗还传到了东亚诸国，吃水不忘挖井人，佛教徒要讲认祖归宗，祖师一直得到后人的崇敬与怀念。少林寺禅门初祖的地位，同样是整个佛教里都是被认可的，这是少林寺的另一块著名的品牌，也是少林寺对中国佛教的最大贡献之一。

　　由此可见，“少林”与“禅宗”这两块品牌是少林寺在任何时期都要举起的大旗，也是少林寺的根本所在。少林寺的领导人充分意识到这两块品牌的作用，所以在各种场合下都打出了这两块牌子，少林寺举行的长达百天的“少林问禅”活动，就是这一思路的延续，应该说对少林寺的宣传有禆益的功用。

　　少林寺的两块品牌在中国境内已经家喻户晓，同时随着中国的国际地位提高，中国文化的影响，少林寺也开始走向世界，正在形成国际化的情形，于是也为实现太虚的愿望提供了充分的条件，并且正在铸造中国佛教走向世界的一个成功的案例。近几十年来，少林寺抓住了武术与禅这两个中心，不断地组织活动与加大宣传，他们开会出书，编纂史志，整理碑文，组织武术队，举办禅宗大典音乐会等等，现在又连续搞了几届百日问禅的活动，整个少林寺的宣传与文化有声有色，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特别是近十年来，少林寺不仅重视国内的宣传，而且还加大了在国外的活动，除了不断派遣僧人武术团出国演出之外，还在国外很多国家开设道场，派出僧人进住，教人练功，不仅在民间有了影响，而且对一些政要也有重要的影响，像俄罗斯总统普京就亲自来到少林寺，观看武僧的表演，与方丈永信晤谈交流，少林寺正在走向世界……

　　少林寺的成功走向世界，宣传了中国文化，也让中国佛教在世界上扩大影响，九泉之下的太虚大师应该得以宽慰了。从古到今，佛寺不仅仅是出家之人合和居住的场所，更重要的它是一个开放性的公共场所，是一个培养情操，增强信心的地方，其次才是它的旅游功能。佛寺这个特点决定了它必须与公众保持密切的联系，并且时刻得到公众的监督与护持。从古到今，凡是历史上有影响的寺院无不都有国际化的趋势。像8世纪著名的世界文化名人唐玄奘大师，不畏险途，千里迢迢地跑到印度大菩提寺学习，而在这个寺院里面，早就挤满了来自亚洲各国的僧人，正是大菩提寺名声在外，吸引了各国前来求学的僧人，于是就将印度文化传向了世界，并把佛教推向前进。日本是一个佛教影响很深的国家，由日本佛教界创办的佛教大学，曾经为世界培养了不少有名的学者，同时也将日本文化与日本的佛教传扬到世界。与此同例的还有韩国、斯里兰卡、泰国等国的佛教大学。这些实例说明，要把文化与佛教传向其他地方，佛教界必须要办教育，只能走国际化的道路。国外的可以不论，就是中国的，台湾佛光山因为走了国际化道路，创立了大学和国际佛光会，使佛光山的名声已经在世界发生影响，中国佛教假佛光山之手走向了世界，现在由佛光山创办的道场遍布世界各地，连过去从没有过佛教的非洲地区如今也建立了中国大乘佛教禅宗的寺院。

　　三

　　少林寺的成功经验应该说对我国的佛教界是可取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现在正处在盛世时代，既为盛世，那么盛世的佛教也会有一个新的面貌。事实上在当今中国佛教内并不是少林寺一家有此共识，像深圳的弘法寺也正在采取积极向海外发展的战略。最近泰国王室六世基金会邀请深圳弘法寺往泰国普济岛创建中国寺院，对中国佛教来说无疑是一件新的创举。以往东南亚地区的中国大乘寺院，都是由前往当地定居的华人所建，再礼请中国的高僧前去主持，其信徒也主要由华人组成，影响多及华人生活圈内。这次由泰国王室基金会主动提出请中国佛教僧人前去建寺，由是说明中国佛教已经受到世界佛教界重视，弘法寺前往泰国建寺，不仅庚续了长达千年的中泰两国友好情谊，也掀开了当代中泰两国佛教交往的新篇章，这是一件对中泰两国和两国佛教界都是有意义的好事。

　　深圳弘法寺地处广东，是我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城市——深圳的宗教发展见证。广东地区历来是我国佛教的重镇，也是禅宗南宗禅的发源地，同时又毗邻香港和澳门地区，与台湾省相望，对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有辐射的效应及影响，因此将我国禅宗推向世界，广东是最有条件和最成熟的地区。改革开放以后，广东的佛教发展非常快，在中国佛教界里已经成为一支重要的力量。中国佛教史表明，禅宗的祖庭是北有少林，南有南华两大寺院。少林是禅宗北宗禅的发源地，而北宗现在已没有影响了，但是作为整个南北两宗的禅宗祖庭——少林寺的地位是始终存在的。南华寺是南宗禅的祖庭，现在的中国佛教都是南宗禅的子孙，所以打好南宗禅这张牌既是南华寺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是广东佛教界必须要做的事情。充分利用广东南宗禅的地位及其影响，让南宗禅在新时期得以更加光大，影响整个佛教界，再次走向辉煌。禅宗一直是广东地区的佛教主体，这里有与六祖慧能有关的寺院——南华寺、光孝寺、国恩寺、大觉寺，也有与近代禅门尊宿虚云大师有关的寺院——云门寺，还有当今佛教泰斗本焕长老住持的寺院——弘法寺，所有这些，都表明了广东的禅宗力量是雄厚的，资源是充分的，我们应该在新时期充分利用这些条件和资源，将广东地区的禅宗，亦即中国的禅宗从广东开始推向世界，让禅宗为世界佛教和世界文化贡献自己的力量，发挥应有的作用。

　　随着我国经济与政治地位的提高，中国佛教的地位也在不断增长，特别是中国佛教界掌握世界佛教的话语权的趋势正在形成，并对已掌握话语权的一些国家佛教界带来压力与危机感，未来的中国佛教在世界佛教的领导地位既然已经成为必然，我们应该怎么办？面对这个正在出现的突飞猛进的局面，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中国佛教界能否及时地跟进，能否借此机会将中国文化与中国佛教宣传出去，真正在世界佛教界确立中国佛教的大国地位？这就需要政、教、学三界通力合作，为中国佛教的未来出谋划策，尽可能创造更多的国际化寺院，最终形成与世界各国进行文化与宗教交流的常态机制，让太虚的遗愿早日全面实现。

　　少林寺采取的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的文化的国际化发展战略，这是先前一着，但是这一着已经被事实证明，它是成功的。正因为少林寺在中国佛教界走在了前面，注重在国际上宣传自己，使它不仅成为世界的品牌，而且也在世界上成为中国佛教文化的代名词之一。虽然现在在国内佛教界与学术界里对少林寺的做法并没有全部认可，甚至负面的批评也不断出现，但是不能否认，少林寺在国际的地位，以及它对宣传中国文化和促进中国佛教在世界的影响是做出了成绩的。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我国经济与政治影响的加大，将会有更多的寺院采取国际化发展的战略，中国文化与中国佛教的影响亦会进一步增大，如此说来，广东地区的禅宗寺院将会再次拥有一个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