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达吉堪布:破除邪说论(五)
索达吉堪布:破除邪说论(五)
萧平实说:密宗之密续,大约可以分为“经典”与“续”二类。经典者,如《大正藏》密教部之《大日经——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金刚顶经——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苏悉地羯罗经、妙臂菩萨所问经》等,皆是天竺“佛教”晚期之密宗祖师所集体创造,经过长期之结集而后出现于人间,讬言龙猛菩萨开南天门铁塔所取出之毗卢遮那佛所开示者;三乘佛经中并未有如是预言故,彼诸密经所说皆与三乘经典之法义抵触故,皆与解脱道及佛菩提道互相抵触故,……续部则属密宗之祖师所造者,譬如《圣毗卢遮那现正觉续、四金刚座续、中观宝灯、中观义集、中观要诀、薄伽梵母般若波罗蜜多要诀现观庄严论慧灯鬘释、菩提道灯释、广释菩提心论、入中论、入中论释、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道次第略论、密宗道次第广论、入二谛、……菩萨宝鬘、入菩萨行、……金刚亥母成就法、……宝性论、甘露密论、根本续、授记密意续……》等,以及《大正藏》密教部中之种种念诵法与仪轨等。要而言之,举凡密宗祖师所造、关于密宗道之修行理论与实务之著作,不论是否讬言为“佛”所说之经,皆属于密续,……
答:看来我们还得一如既往地继续纠正萧平实先生屡屡再犯的常识性错误,此处的错误则是指先生把密宗经续的含义彻底、完全地理解错了。所谓的续,指的就是密宗经典,而且只指经典,根本就不可能包括论典在内。因为其内容讲的是密乘法义,为区别于显宗经典,藏文《大藏经》中就将其列为续部,比如释迦牟尼佛亲口宣说的《时轮金刚续》、《密集金刚续》等。萧先生自创的“经典与续”二分法,的确是前无古人之创举,如果不懂装懂、貌似权威也可以被称作创举的话。至于《大日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等唐密典籍,可能是为了随顺当时的翻译惯例,故才被冠以经名;而藏密历来都把经与续分得很清楚,从未将二者混淆起来。
先生还将这些续部典籍定义为天竺“佛教”晚期,密宗祖师集体创造,经长时间结集而后才出现于人间,并且还坚定地认定它们都是假托龙猛菩萨开取南天门铁塔取出的。既如此言之凿凿,想必先生的证据一定充分而有力,那么现在就请您道上一句:所谓的佛教晚期具体是指哪一年代?密宗祖师如果集体创造了续部典籍的话,又是哪些祖师、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历经多少时日才具体创造出了这些“伪经”?只有拿出巨细无遗的可靠资料才能让人信服,否则人人都可信口开河地自编历史。这样的自编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随便地假设一个自认为可信的事实,然后再想当然地罗列出一些查无凭证或断章取义的根据、材料,然后,一个观点就可以立在世人面前了。而且这样的观点表面看来还常常显得十分大胆,往往可以蒙混住那些视力不清者的眼目。
大家都知道,印度佛教史上对三次结集三藏的时间、结集者的情况、结集的具体过程以及结集而成的经律论典籍都有比较详细的多方面记载。如果萧先生认为也有人伪造密宗经典、并且这一过程相对跨时很长的话,为何历史上竟没留下任何足可考证的蛛丝马迹?是不是先生您独具慧眼,从千余年的历史长河中终于找到了一个佛教史家们共同忽略过去的盲点?在这里倒是可以给先生大略讲一讲密法的结集情况,如果先生有兴趣,可以顺着这一思路继续追踪下去,看看能否找到新的可供你进行下一步批判的材料:释尊曾于广严城等地为特殊根基的弟子宣说了多种密续,其后金刚手等众菩萨将这些佛陀讲过的密法内容进行了结集,有关详情可参见《三戒论释》等典籍。至于说“讬言龙猛菩萨开南天门铁塔取出”,我们还是要问相同的一句话:是谁在讬言?这些讬言者在何时、何地将伪造的密续讬言为是龙猛菩萨取自南天门铁塔?这么一个千年大骗局是如何被先生发现线索及破绽并进而全力侦破的?
还有一点也想请教先生:你认为三乘佛经中没有对密宗经典的出世作过预言,故这些密续统统都是伪造的经书。既然如此,人们不禁要问,难道佛陀在佛经中对汉地天台宗、华严宗、三论宗等宗派作过明确的授记吗?如果没有的话,依照先生的逻辑推理,这些宗派岂非也得被判定为是伪宗,它们的身份恐也得跟密宗一样吧?而且假若这个判断逻辑能真实成立,则人们还会有更大的一个疑惑:佛陀在哪部经中授记过末法时代会有一名为萧平实的居士奋起佛法大旗、宣扬第一义谛、清除邪门密法、广布正法信息?如果翻遍三藏十二部也找不来这样的授记,我们是否就可以说——萧平实先生是假的?按照萧先生的逻辑,这一点应是可以成立的,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先生的来历与动机!这个理由还是先生本人提供给我们的。
再者说来,密宗传入汉地约在中国唐朝时期,当时大乘各宗都已完整齐备,明眼善知识更是数不胜数,被先生推崇的玄奘法师所弘扬的唯识宗也正方兴未艾。这么多高人异士对当时的“开元三大士”——善无畏、不空、金刚智所弘扬的《大日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都没有提出过异议,是不是他们的智慧都不够,以致要等到一千多年以后,真正的大善知识出现之时才有能力揭穿这些“伪经”的真面目?而且从宋朝开始,历元、明、清三朝都在组织编辑《大藏经》,每一次都是发动起全国的佛教精英、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精心整理,但无论哪次审定、汇集,都毫无例外地收入了密续部,是否这些密续典籍千百年来都成功地欺骗住了历朝历代的高僧大德,以致回回都能骗人天耳目而登堂入室?
萧先生还开列了一份长长的密宗祖师所造续部典籍名单,这份名单再次暴露了萧先生佛学知识之贫乏已到了任何稍具佛学修养的人都无法容忍的地步。行文至此,我已没有了与其再“辩论”下去的任何兴趣,因他连最基本的佛法常识都不懂。尽管在其著作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处乱用佛学名相,但不夸张地说,除了能骗骗无知无识、只会被大名词吓住的人以外,任何一个正信佛教徒都不会被他吓倒。不过愚昧而可怜的众生确实遍满大地,所以邪知邪见也才能到处横行。在此只能深深希望,所有追随谤法、谤僧者的盲从之人,都应该好好闻思闻思真正的经、律、论,看看释迦牟尼佛到底都在说些什么。把自己的命运如此轻而易举地交给一个经续不辨、经论不分、举不出丝毫教证理证的“居士”,实在是对自己的最大嘲弄。此人“造论”已造到如此之地步,恐怕人间再无比其更低劣之“论典”了。这样一想,就觉得满心伤感,为众生,也为自己。但不管愿不愿意,还得提笔再驳斥下去。
密宗祖师所造的全部属于论部,根本不在续部之列;而且先生混淆概念,纯属显密不分。首先,密宗祖师之著作,无论是关于显宗的,还是关于密法的,都属于论部(并且《丹珠尔》中所收录的仅限于印度祖师,藏地祖师的论典还不在《丹珠尔》内。),这怎么可能讬名为佛所说之“经”?故《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道次第广论》等著作,不仅不会假托为经,连论部都不可能包含于其中。再者,萧先生又将《中观宝灯》、《中观义集》、《薄伽梵母般若波罗蜜多要诀现观庄严论慧灯鬘释》、《菩提道次第广论》、《入二谛》、《菩萨宝鬘》、《入菩萨行》、《宝性论》等都划归到“密宗祖师所造,关于密宗道之修行理论与实务之著作”的行列中,这种划分法的错误的确堪称低级、幼稚,因上述论典均属显宗典籍,作为批判密宗的干将,竟然误把显宗论籍当成密宗续部来批斗,这是否有些眼目昏花的味道?
在他的批斗对象中,《薄伽梵母般若波罗蜜多要诀现观庄严论慧灯鬘释》、《宝性论》都是阐释弥勒菩萨思想的论著,慈氏的其他三部论则为《辨法法性论》、《大乘庄严经论》、《辨中边论》,如果按照萧先生的理论推理,则弥勒菩萨应成为密宗祖师,《慈氏五论》肯定必属密教典籍无疑了。但弥勒菩萨又师承释迦牟尼佛,这样算来,世尊亦应成为密宗导师,其所说之法皆当以密法称之。如果萧先生还自认为是佛陀弟子的话,则从弥勒菩萨算起,一直到传承他法脉的无著乃至世亲,再往后又有玄奘、窥基,甚至包括萧先生本人,岂不各个皆成了密宗弟子?如果先生还要在这里大加讨伐密宗的话,则不知此人到底是密宗的叛徒还是密法的“革命者”?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也必须在这里予以澄清,即《宝性论》乃弥勒菩萨造论、无著菩萨造释、专门阐述佛陀三转法轮密意的一部究竟论典,作为“深研”并极力弘传唯识及如来藏学说的萧先生,如果能看懂论义,哪怕仅仅只是从字面上通达了《宝性论》的文义,怕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把“自宗”的传家论典居然踢到了密教的“黑名单”上。即就是先生见到的“密宗”《宝性论》不同于现在流通的版本,依然无法澄清以下的几处疑点:一,汉藏《宝性论》就算因传承不同而在文字上略有出入,但法义却是绝对一致的;二,密宗独有、与汉传佛教宣讲的《宝性论》大相径庭的伪造“《宝性论续》”,如果先生已经发现的话,就请尽快公之于众,以利众人研究、批判!如果你看到的《宝性论》就是汉藏一致推崇的弥勒菩萨所造的那部论典的话,也请先生正视以下的几个问题:
若你曾身为觉囊法王的话,不知你这个无从考证的法王知道不知道觉囊派的显教理论依据主要就来自这部论典?因它诠释的就是第三转法轮的他空见,故历代觉囊祖师都在大力弘扬。想必先生还不至于立场转变得如此迅速,以致身在觉囊派时还将此论奉若圣典,转世再来时又反戈一击、怒斥其为“密教邪法”。另外,你一直很“抬举”唯识学派,而唯识学祖师玄奘大师等人则从未斥责过《宝性论》的所谓“荒谬”之处,也从未指认它为密法伪续,更未曾对弥勒菩萨、无著菩萨这些他们所师承之祖师的如来藏及唯识学思想提出过任何异议。是否先生自认为自己已超越了玄奘大师乃至弥勒菩萨的智慧,故而才将《宝性论》彻底扔在一边呢?不过作为佛教徒我们都知道,释迦牟尼佛授记的是弥勒菩萨乃为当来下生弥勒佛,似乎并没有提到先生的大名。
作为引导其麾下徒众修学的老师,萧先生自己确实闹了不少笑话,而作为学生的秋吉·蒋巴洛杰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狂密与真密》的序言中,这位学生如是评价道:“自古以来,藏传佛教各派可总括为如来藏中观与应成派中观二个系统。前者如宁玛、噶举、萨迦、觉囊,其内容或曰如来藏、自续中观、唯识见、轮涅不二见、大中观、他空见等,皆是站在‘世俗谛无、胜义谛有’的原则上,而各自讲述其胜义谛要旨,其间差异南辕北辙,不可谓不大;而应成派中观则是由较晚形成的格鲁派宗喀巴师徒数代而发扬,挟其政治上新霸主的实力,造成如来藏系思想弘传不彰、人才凋零,应成派中观至今仍为藏传佛教哲学的主流思想。”
作为藏传佛教显宗部分重要内容的中观学,可总分为自空中观与他空中观两类;自空中观又可分成自续中观与应成中观。至于蒋巴洛杰所谓的“如来藏中观”,在藏传佛教史上可谓闻所未闻、根本就未曾出现过。这也许是其师亲传,也许是师徒共同创造的结果吧。还有,宁玛、噶举、萨迦以及格鲁均持自空中观见,其究竟观点都秉承应成派的大中观见;而觉囊派之见解则属于他空中观见。蒋巴洛杰把自空中观中的自续派中观与大中观、他空见甚至如来藏、唯识归并到一起,这种分类是从佛陀以来、印藏汉所有高僧大德、各派传承祖师皆未曾有过的破天荒之新分类法,从中暴露出此人的佛学素养已低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坦率地说,藏地任何一个稍微了解点儿佛法常识、中观义理的小扎巴(刚刚出家的年幼喇嘛),都不会像蒋巴洛杰先生这样鲁鱼亥豕、黑白不分。而且自空中观的究竟观点本来应是承认胜义谛中一切均为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同时亦承认世俗谛中如梦如幻的显现。但蒋巴洛杰先生非要将宁玛、噶举、萨迦的观点理解成“世俗谛无、胜义谛有”,这又恰恰与上述诸宗的本意完全相反。真不知道先生此论是由于无知而自创,还是自有师承?至于觉囊派,历来都属于他空中观,而蒋巴洛杰先生则把其内容界定为自续中观、大中观,这已经不是用疏忽、误解、错解等词语就可以搪塞过去的错误了,任何懂得中观的人都会把他所发的谬论称之为胡说八道!看来老师实在是该重新调教调教这个得意门生了。并且真实的他空中观之定义也不是“世俗谛无,胜义谛有”,而是实相现相相同的为胜义谛,实相现相不同的为世俗谛,这种说法恐怕对萧先生师徒来说都是第一次听闻,那就等你们真正了解了中观意趣之后再来痛斥我这个弘扬邪道密法的小人物吧。
尽管自空中观可分为自续与应成两大派别,但二者的究竟观点却一体无别——都将应成派究竟了义的无生大空性观点安立为胜义谛。只是在相似胜义谛上,自续派保留有空执,故为不了义;而应成派则直接抉择究竟的胜义谛,故为了义。但我们绝不能因为自续派暂时的不了义观点就断定其为错缪、应该舍弃,而应把自续派之观点理解成为了所化之相应根基的众生而变现的“化城”。自续派可以说是进入应成理论的阶梯,诸大应成派中观论师在讲到实修法时,都特别提到并赞叹自续中观,且建议绝大部分应成学人应首先修习自续派见解,如此才能顺利地进入应成中观之大空见。两派这种次第相衔、根本目标相一致之修学体系,岂是蒋巴洛杰所说的“差异南辕北辙,不可谓不大。”可能此人根本就没阅读过,或者说没读懂自续中观与应成中观各大祖师的论著,既如此,那又何必要在这里愣充权威,反倒落下笑柄、贻笑大方。
还有一点也应注意,即早在格鲁巴创立之前,应成中观就已广弘于藏地。无论宁玛、萨迦还是噶举,它们的中观见基本都属应成派之观点。而宗喀巴大师的中观思想则师承仁达瓦上师(属萨迦派),由此可知,应成中观并非随着格鲁派的创立才开始弘扬。这一观点的得出,简直与其师“……密宗自噶当派始起,乃至后来分裂为四大派……”的论断如出一辙,这师徒俩或许铁了心要再“创”密宗历史,故而才不谋而合地任意杜撰史实——密宗最早的教派毫无疑问是宁玛巴,噶举、萨迦等派别都在其后诞生。至于噶当派实指阿底峡尊者入藏后创建的派别,其时间应在后弘期开始之后。
这几大教派对中观自空他空的见解在显现上并不尽相同,萨迦、格鲁派诸祖师就曾与觉囊派进行过外表看来非常激烈的辩论,这二派都破斥过他空的见解。但诸大祖师的出发点乃是针对以分别念而对如来藏有强烈执著的众生而言的,至于真实究竟了义的他空中观见,从来就是与各派,当然包括中观自空见根本不相违的。如觉囊派的多罗瓦·喜绕江臣于《中观了义海论》中说:“在入定时,法界的本性是远离边戏的大空,在出定以妙慧观察如来藏光明时是他空,这两者互不相违。胜义究竟的本性从空性而言,如同石女儿、兔角及空中莲花一样是本不存在的大空,故是自空,这以般若经典及龙树菩萨解释般若经典的众多论著为根据;而从光明角度而言,第三转法轮的了义经典及《宝性论》等论典中作了宣说,光明与无生大空性双运而存在。”格鲁派中宗喀巴大师的大弟子贡目诺瓦江臣则说:“宗喀巴大师对别人传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是传了以光明为主的他空。”而萨迦派的仁达瓦大师也于道歌中如是说道:众生心的本性不但是无生的大空性,而且是无为法任运的大光明,两者大双运是了义的如来藏本性。噶举派第三世噶玛巴自生金刚亦云:“一切法不是堪忍实有,因为如来也未见到实有的法;也不是断灭的无,因为一切轮涅诸法的本基是现空大双运,证到这本基的便名为如来。现空二者互不相违,双运一味,即是中观之道。”宁玛派的全知麦彭仁波切于《他空狮吼论》中如是总结道:“觉囊等派的他空宣说的是第三转法轮所诠释的如来藏光明,根据见清净的名言理论抉择了如来藏的常住、不变不虚妄。根据胜义的空性理论抉择时,如来藏的本性也是远离边戏的大自空。”……
稍稍引用藏密各大祖师有代表性的关于自空、他空的教言,无非是想向萧先生师徒简单而认真地介绍一下藏传佛教中自空和他空的理论依据,并向有缘者打开一扇通往正宗密法的窗口,好让大家先真切地浏览一下密宗的大致风光,而不至于被盲者瞎引了方向。顺带再说一点,应成中观作为藏传佛教中观学的主流,并不是像序言中描述的那样被格鲁派占尽风光。宁玛、噶举、萨迦等各派对应成中观的弘扬也是至今不衰,否则也不会形成萧先生所认为的当前佛教有“两大危机”这种“泛滥景象”了。
最后,还想对这位写作序言的蒋巴洛杰的佛学修证层次及学佛经历提出几点质疑:
此人自述说:“接受了完整的灌顶与教法,尔后将修行当作是正业,世间诸事放置一旁;日间读经思维——佛学图书馆藏书泰半过目——夜间修习密法,前后达十一年之久;……多次往来印度、尼泊尔间,走访各派长老大德……”这段文字完全是以过来人的口气炫耀自己舍密入显、“弃暗投明”的智慧选择,还冠以藏人名字“秋吉·蒋巴洛杰”作招牌,似乎很可以糊弄糊弄一拨摇摆在正邪之道上的人们。不过,他若不说那么多可能还不会露出如此多之破绽,现在倒好,自己把自己给彻底出卖了,因这段文字太像一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供书。
首先,十一年精进不辍、读完大半佛学图书馆藏书的蒋巴洛杰,竟然连藏密各派的基本中观道理都未理清,以致张冠李戴、胡说一气,这样的人都能给其师作序,如此师徒到底是在互相吹捧还是互相贬低?如果连属于显宗部分的基础中观都未能搞明白,这样的日夜闻思修习密法之人,你还能指望他对于甚深密续的见修行果提出什么高见呢?但蒋巴洛杰却还煞不住脚,他又于后文自诩道:“悟后起修,依佛语及恩师教授,进修一切种智及正修诸三昧;凡此家里事,只应家里人知,非如以往之蜉蝣井蛙不能知蟠龙飞天。”如果真是蟠龙飞升,我们理当表示随喜。但舍密就显,而且不知就的是什么“显”,且还要对密宗诽谤不已,这种人未来的果报真是想也不敢想。真会鉴别狂密与真密之人,一定懂得依止上师的重要,也更清楚舍弃密法的过失。愚者穷其一生也分不清明与暗的区别,智者理当观察一切冠冕堂皇的文词下,其实掩盖不了的贫乏与鄙陋。短短的一篇序言中都有如是多的漏洞,这种人离修学“一切种智”的距离怕不可以里计。
蒋巴洛杰先生在文中还说了这么几段话:“1996年冬天,也许因过去生亦有些微福德,有幸从学于吾师平实先生,此后得窥佛法堂奥,一方面重新修正佛法知见,正法脉络一一浮现,以往学密之疑难阴霾,次第烟消云散,才知过去错误成见及自我局限,于是由凡夫地而菩萨地而佛地,阶梯轨径方得明朗,渐具道种智及择法眼,能知各家所学落处为何,如观掌中果;……多年来随侍门下,知吾师为人处事随和随缘,极其慈悲并无尽老婆,利益大众无顾自身;今为救护广大佛子、为佛法正本清源、为正法长久延续,故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再作乡愿,非下苦口针贬则重病不能愈,故广搜密典诸续,彻底明示似佛外道脉络,示种智摩尼珠以澄清秽浊、杜学人来世地狱之门,故造此《真密与狂密》巨著,非再来菩萨所不能为。”
如果学生自认为自己可如观掌中果般清晰了达各宗各派之落处,但结果却连最基础之名相、各家分类及关系都搞不清楚,那么学生的这种行为表现是在替老师脸上贴金,还是在扇老师的耳光?想必读者自会做出判断。有句古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民间还有种说法:什么样的老师带出什么样的学生,看来这些话不幸都在某些人身上应验了。
萧平实说:密宗之一切学人特须警觉及探究:我入密宗之门学法修法,目的为何?若目的乃是为求世间法之强身及男女欲之享乐,则可不须在意余之所说,可以继续修学密法;若学密之目的,是为修学解脱道及佛菩提道,则应舍密就显,不可再存身于密宗之内,盖其所修诸法皆属似是而非之邪见法故。若必欲留于密宗之内修学佛法者,应俟密宗之法义邪谬修正之后方可修学;否则皆必误入歧途,于佛法之修证,必定空无所成;乃至破毁菩萨重戒——双身修法是故意邪淫故;及成就大妄语之未来无量世无间地狱长劫尤重纯苦重报——密宗内一切即身成佛法之修证皆是大妄语业故。由是正理,余今呼吁一切密宗学人,应先探究自身学密之目的,而后冷静探讨密宗法义是否符合佛法二主要道之真意,然后慎重决定自己之去留,如是方为有智之人也。密宗中人若未读完本书内容,辄先诽谤者,名为无智及情执深重之人也,不知内涵便作评论故。
答:非常感谢萧先生的提醒,作为密宗初学者的我们,在先生的呼吁下又重新检讨了一番自己入密之动机、学密之经过及密法法义,经过反复认真的研讨、内省,内心深处数数生起对密宗坚不可摧的信心,而且这种信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对我个人来说,冷静深思之后,不但确认自己发心纯正,更坚定地认为密法教义完全符合解脱道与菩提道的真意,而且它的方便及殊胜、快捷之处,任何别乘都无法与之比肩而立。在这种定解的鼓舞下,我发自内心地祈愿:所有已入密者信心皆不退转;一切未入密者于因缘成熟时当能深入密宗教法,正邪之争那时自可豁然明了。
倒是读完先生的《狂密与真密》后,反倒替先生担心起来,也许是杞人忧天吧。作为凡夫,窥测圣者言行的密意是一件不自量力之举,故此处不对先生的密意作任何评价。单就我们能理解的先生之“显意”而言,非常希望先生本人能牢记自己前世的果报——如果轻谤大德已引致堕落为鼠辈的话,没有证据的肆意重毁,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已是三番五次的提醒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还要别人絮叨不已,那就表明自己实在太过健忘。不想再罗嗦,下面还是把自己反省的结果一一呈上,以供先生及读者诸君鉴别。
显宗认为成佛之因当在积累福慧二资粮及六度万行上,如此行持之后,最终即可获得与佛陀无二无别之法身及色身果位。密宗之基道果同样强调这些成佛的共因,具体说来,密宗行者当从共同加行入手,一步步登临佛法绝顶。所谓暇满难得、寿命无常、业果不虚、轮回痛苦的共同加行修法,目的乃在于教导修行者舍弃对今生及后世安乐的贪执,并对三界六道生起强烈的厌离心从而欣求解脱。在此基础上再皈依三宝,受持各种相应之戒律,比如居士戒或出家四众的戒律;再进而深入大乘、发菩提心、行菩萨行,以自利利他、救尽天下众生为自己修学佛法之根本目的与行持方向。在这些方面,显密无有任何些微差别!而入密宗之目的,只为能以更快的速度迅捷成佛以报佛恩并救度无量无边之有情。如果说学密之宗旨乃是为了强身及享受男女之欲乐,那又何必要假冒密宗之名,冒着被像萧先生这样的正人君子痛斥、怒骂的耻辱去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曲线入密”呢?想要享受世间欲乐的话,大可以公开去健身房,或者如萧先生所言,入印度教性力派去求取性爱享乐。我想入密教者还不至于愚痴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先受别解脱戒,然后再入密乘去破戒,还要被人痛骂、唾弃,这样做似乎不太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想给萧先生讲述一点藏密修行人的功德事迹,请静下心来阅读完毕,然后再扪心自问一下自己描述他们的词句,诸如破毁菩萨重戒——以邪淫故、成就大妄语业——以一切即身成佛之修法皆是大妄语故,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说法,到底符不符合事实。
大译师仁青桑波曾奉阿底峡尊者之命闭关专修,于关房门外的三道门上他贴上了如下之警语:“如果我心中生起刹那贪恋此世之心念,诸护法当粉碎我头。”;而作为西藏施受法最伟大的上师之一的恰可瓦格西,以自他交换菩提心的力量使得很多麻风病人都得以痊愈。他一生中非常注重菩提心的修持与教授,并且一直热诚祈祷自己将来能转生到地狱,好救度于其中受苦受难的众生。不过临圆寂前的梦兆却暗示他将往生到一个清净刹土,格西因此而感到万分失望。于是他便热泪盈眶地乞求弟子们去祈祷诸佛菩萨,希望此事不要发生,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得以实现……后代的密宗修行人均以他们为自己修习出离心、大悲心、菩提心的榜样,如果有人说这样的密宗行者各个皆不明自己入密之目的,人人都打着密法的幌子而行男女淫欲之道,大家都在自欺欺人、竞相打大妄语,我们也只能为这些真正的妄语者感到莫大的悲哀与痛惜。
因此我们实在找不出萧先生让我们都舍密就显的理由与依据,如果说舍弃了密法,一个人的出离心、菩提心乃至成佛速度都可大大提升、加快的话,舍弃密法还有一定的道理可言,但翻遍三藏十二部,怕也找不到佛陀对此做过的一丝一毫的授记。我本人虽是一名普通的密法修行者,但也绝非受了什么蛊惑或一时冲动而迈入密宗之门。既如此,当然也绝不会因为别人一句无根无据的话就从密宗中又退出去。很多密宗上师的论著,其可信度与真实性远远大过某些人对之所作的各种浅薄无稽的否定。而且不论小乘大乘还是金刚乘,都详述过舍法罪的果报,在畏惧因果及相信佛陀与祖师大德的前提下,我将永远坚持自己的选择。
萧先生也许前世未积累什么福德,故而今世才无缘进入密法(当然了,先生也可以标榜说自己根本就不屑于与密宗为伍,或密宗行人怎么拉、劝、引诱,自己也依然不为之所动。),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正如弥勒菩萨在《经观庄严论》中所说:“小乘人对大乘佛法不起信心,此由前世因缘所定。”同理,布玛莫扎在《镜鬘论》中也论述道:“无上密法乃具足因缘者,诸如无量劫前勤积二资粮、忏清罪业等个别最后有者之诸菩萨之行境,非是人人之行境,更非劣乘者、未积累福报者、智慧鄙陋者、受生于环境恶劣及恶趣之众生所能值遇。此类人即便幸遇密法,亦无起信之可能。”因此,我们对先生面对密法时表现出的懵懂无知、张冠李戴深表理解、同情。
但萧先生却仿佛不甘寂寞,他又对广大密宗信徒“指示”道:“若必欲留于密宗之内修学佛法者,应俟密宗之法义邪谬修正之后方可修学……”这样看来,先生是准备当仁不让、奋力扛起“修正”密法之大旗了。做一个密法的改革者,这个梦想恐怕先生永无实现之可能,尽管这个想法本身看起来非常诱人。就你现有的佛学水准而言,我们已经论述过了,除了能用一些佛学名相的大帽子吓唬吓唬那些智识不高、但又特别喜欢被别人故作高深的词句吓倒的人以外,大多数修行有素的佛教徒都不可能被你那点佛学家底说服。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能闭门苦读,等文章、言辞中不再出现明显、幼稚的笑话或常识性错误时,再出来“修正”正法也不为迟。现阶段还是先修正修正自己为妙,否则一定会成为众人批判、耻笑的对境。
空中楼阁不可能长久存世,没有一点密法基础就想来改造密法亦无有是处。一个乞丐整天做梦要当国王,旁人当然不可能剥夺乞丐梦想的权利,但事实自会一次次打碎乞丐的白日梦。如果这个乞丐依然不衡量自己的人格、财力、种姓、智慧,有无可能扫清在奔赴国王宝座的路途上有可能遇到的困难、障碍,还是要一往直前地大做皇帝美梦,那就让他继续做好了,残酷的现实总有一天会使他从梦中惊醒。
很想再问萧先生一句,你的见、修、行、果都有哪些可靠保障让你如此大胆地随意指点江山?是不是你已将自己的话完全当成了密续?如果现有密续都为伪造的话。一个自诩的佛教徒,整天抛开释迦牟尼佛的教证只知自顾自地滔滔而言,这样的行为在世间智者面前都会显得极不庄严。
把自己当成裁决佛法的审判官,把密宗当成“万恶不赦”的被告,我想实践总有一天会撕下这所谓审判官的面纱,有智无智、有理无理到时自可大白于天下。如果认为自己是真理的唯一代言人,那么自身可靠性的依据又在哪里?若自身可靠性的证人还是自己,如此承认则必带来无穷之过失,智者对此皆当三思考察。
其实密宗各大教派的安立都是为了教化不同根基的众生,各派全都有完整的内容与严密的修学次第,正确地循义而修必会有所成就。如宁玛巴的《大圆满心性休息》、格鲁派的《菩提道次第广论》与《密宗道次第广论》、萨迦派的《道果》、噶举派的《菩提道次第解脱庄严论》等,这些修行指南全是智慧的自然流露,根本不同于凡夫以分别念自造的文字。历经时间考验、无数修行人依而成就的大法甘霖,先生若要另起炉灶重新整顿,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之嫌?如果因前世当过“觉囊法王”的串习影响,非要与各大密宗派别较劲不可,那就如理如法地弘扬自宗好了,用不着一相情愿地把手伸向所有密宗门下替别人抉择一番。别说别宗了,觉囊承认不承认、接受不接受你都未可知。若觉囊弟子认真核对起你的身份,到时不要闹笑话就已谢天谢地了。另外,不知先生还记得不记得,在《宗通与说通》中,你自己曾表达过佛法不应分宗派的主张,怎么翻过脸来就开始痛斥密宗,并对显宗的大多数高僧大德也痛下针砭呢?
先生还断言密宗修法者均破菩萨重戒,并成就大妄语等果报。我们前文已论述过,真正的密宗行者对于善恶因果的取舍非常注重,出家之密宗僧人在守持三昧耶戒的同时,还要巨细无遗地护持别解脱戒与菩萨戒,这一点正如莲花生大师所言:“是故见比虚空高,取舍因果较粉细。”而且密宗行人绝非如萧先生所言的那样,人人皆会因修持男女双身修法而破戒,因绝大多数密法弟子修持的都是解脱道而非方便道,至于何人可在何种境界下以何种指导思想行持方便道,这已涉及到密法的保密原则,故不在此处宣说。但有一点是可以宣说的,即这种方便修法绝对不像萧先生在众多著作中,以未经灌顶、未得清净传承而后就东拼西凑的文字,用了类似小说的笔调大肆铺排张扬的描写。这个道理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像原子能可以被人类用于和平事业,诸如发电、医疗等领域,也可以被人类用于杀人一样,相同的文字在不同的用心下完全可以被人打扮成不同的模样。在萧先生对密法恨之入骨、恨不能斩尽杀绝或彻底改造的心态指引下,这一方便修法被他断章取义般地涂抹成任何颜色、描画成任何形象都不足为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还是要再次请萧先生拿出证据:你都知道哪些密宗大成就者或修行人因了双身修法而堕恶趣?请再列一份黑名单。我并不敢保证所有的双身修者各个都已远离了自相烦恼,但我们又岂可以极个别之败类而迁怒于法本身?况且一些双身修者的境界早已超离凡夫意识思维之领地,这种无法言喻的修行证量怎么可能从一个对密法一无所知同时又满怀愤恨的人的笔下流出?不过此人非凡的想象力倒很让人惊讶,他居然能把自己无中生有的“男女修法”硬加在密法头上,还扯上印度教性力派这样的名词企图抹黑藏密方便道的本来面目。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几个密法修行人知道什么叫性力派邪说,大约只有先生才对之精研很深吧,但为何一定要把自己熟悉的东西强加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中呢?
老调重弹地问一句,你在觉囊派中出家时修没修过双身修法?如果修过,现在就不要乱嚷嚷,以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没修过,那也不要乱嚷嚷,自己没有实修的验相,又如何得知别人的实修境界?
至于密宗可不可以令人即生成佛,不同的人当然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但看法得以产生的前提却必须是:自己懂得密宗教理,并愿按照密法闻思修之次第在具德上师的引导下一步步稳固进修,否则所有的评论都是隔靴搔痒、不着边际,做过法王的人想必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再次感谢萧先生,给了我一次机缘让我重温自己入密之动机,并借此机会阐释密法大义。为表达感谢,想对先生及其追随者提一些建议。固执己见可能不能带来什么真正利益,因此希望先生能认真阅读阅读密宗典籍,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蜻蜓点水、囫囵吞枣,然后就好为人师、到处扮演佛法领袖的角色。
如若你不接受这条建议,那就祈盼你的弟子能静心思维我的话:当年未生怨王也曾依止过恶知识,但他后来悬崖勒马又皈依了佛门,并重新开启了自己的人生之旅。如果是真正的善知识,当然值得我们生生世世恒时依止;如果经过观察发现自己以前信赖的师父其实只是一个佛法骗子,此时再继续依从他,那就只能表明自己的愚昧与盲目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可以不采纳我的想法、建议,但不能不对自己的命运冷静权衡、再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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