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经典大战：木古骡宗之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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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尔》经典大战：木古骡宗之部16

 

　　在南边，木古王子居美冲破岭军阵营，将五十多名兵士砍死在刀下，又向王子扎拉的御帐冲来。岭将达玛道庆、朗庆南卡，大食协尕尔，阿达鲁毛等四人挡住木古王子的去路。先是射箭，接着使矛，最后比刀，都没有战败木古王子。于是，弥里、阿贝、热巴布等人都来助战，厮杀很长一段时间，木古王子杀到扎拉王子的御帐前，砍死了七十几名卫兵。上面的几位英雄随后赶来，木古王子掉转骑骡，把刀环套在手指上，在骡鬃上擦了一下战刀，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随意唱道：

　　阿拉塔拉塔拉，

　　塔拉是歌曲的唱法。

　　上请畏尔玛众战神，

　　中请自在大天神，

　　下请魂山降魔神，

　　今天请把王子的歌头引！

　　这个地方你若是不认识，

　　这是火烧叉雅精华宗城下，

　　是叫化子兵营中心地。

　　我这个人你若是不认识，

　　我是木古尼玛赞杰大王子。

　　象雄狮在母腹长玉鬃，

　　象大鹏在蛋壳生六翅，

　　我是光辉遍照四洲的人，

　　居美南卡洛哲是名字。

　　大勇六笑纹猛虎我，

　　来把马驹鲜血喝。

　　大力仙人罗喉我，

　　来把太阳光芒遮。

　　齿爪锋利的雄狮我，

　　来镇伏山中众野兽。

　　占据山岩的鸟王我，

　　展翅一飞冲斗牛。

　　门地飞来的杜鹃我，

　　压倒百鸟的啼叫声。

　　石山行走的野牛我，

　　威镇走兽众畜生。

　　奔走大滩的野马我，

　　来压住百匹千里马。

　　据守大城的王子我，

　　来消灭岭国众兵马。

　　请你们听我唱歌曲，

　　面前白岭国巴图鲁！

　　木匠的锯刀两面口，

　　难道能锯断一切树？

　　装作英雄的人来追我，

　　终了是头颅保不住。

　　过去进行的战争中，

　　魔赞为首的八十名哈央将，

　　还有成千上万的木古兵，

　　眼睛不见都在地下葬。

　　不仅这样还在昨天，

　　我王子大臣共三名。

　　只见上阵不见还，

　　都在岭军手下丧了命。

　　此恨此仇若不报，

　　我王子还配称英雄？

　　站在面前的众勇士，

　　辛巴丹玛最有名。

　　你们前来尾追我，

　　在战场上装英雄。

　　在你们岭国兵营里，

　　为何不见角如的面？

　　孤儿扎拉孜杰他，

　　若在就上阵来交战！

　　其他勇士与将官，

　　都来斗我英雄汉。

　　我砍头就象砍圆根，

　　你们赶快留遗言！

　　古人的谚语这样说：

　　尽管奔跑在石山梁，

　　来到雪山却无法走；

　　尽管终日抓辔头骑骏马，

　　白嘴野马却捉不到手。

　　尽管终日射小鸟，

　　却射不到大鹏鸟王的头；

　　尽管把木古哈央将杀了无其数，

　　到王子我面前你就下不了手。

　　不久我的两个制敌将，

　　被你们暗中活杀死。

　　现在想起他们来，

　　我心头怒火冲天起。

　　我这甲片百断刀，

　　锋利蠕动在刀鞘。

　　我这如飞小白骡，

　　想跑四蹄蹦蹦跳。

　　今天战场上来对阵，

　　取胜就在此时刻。

　　要让白岭勇士脑袋离脖颈，

　　要让木古大军能把胜利夺。

　　要让王子美名天下传，

　　这三者全要做到不消说。

　　如果这些办不到，

　　我就和一个死尸差不多。

　　王子这样唱完歌，心想：“我要看看来迎战的这些人，谁来回答我的话。”因此稍微等候片刻。英雄们暗自纳闷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位木古王子吧！”于是，当王子一唱完歌，他们就同时抛出套绳，套住了王子往马下拉。王子一刀砍断所有的套绳。英雄们知道，只能设法拿绳子把王子捆住，不能用刀使箭。所以，连唱歌的空儿也没有，一起张开臂膀扑了过去。王子挥刀抵挡，英雄们不得近身。正在这时，阿达鲁毛随后赶来，从胳膊肘上解下黑魔绳，在头顶绕了几圈抛了出去，正好套在王子的脖子上。她用劲往回拉扯，最后把王子拉下马来。跟前的英雄勇士象饿鹰扑食一般，团团围上去，蒙古大臣达玛尔和朗庆南卡二人紧紧抓住王子的两只手，把他捆绑起来，牵着走。其他勇士趁机杀死了一百多名木古兵士。

　　这时，在岭国兵营西边，哈央赞拉巴尔瓦先杀死四十多名岭国兵，又一直冲了过来，巴拉、嘎代、珠鲁、阿扎等四人迎上去，持刀厮杀大约一顿茶的功夫，不见胜负。赞拉巴尔瓦向一边抽出身来，直向王子扎拉的御帐房奔去，砍倒了三十多个卫兵。勇士们也挥刀射箭，杀死了二百多名木古士兵，随后紧紧追赶，没有得手。这时，东方的玛杰奔木惹山神变作红人骑着红马，迎面拦住他的去路。抽刀搏斗一阵以后，赞拉巴尔瓦抵不住玛杰奔木惹的刀锋，装出要逃跑的样子，从兵营一旁冲进去，挥刀砍杀了五十几名岭军士兵，又拿刀去砍军帐。这时，勇士们又向玛杰奔木惹山神求援，玛杰奔木惹按照勇士们的模样，变作十几名勇士来交战，赞拉巴尔瓦抵挡不住，只得逃走。

　　在兵营北边，琼杜梅吉和达莫克吉二人手持长矛，刺死四十几名岭军士兵，就象豺狼跳进羊群一样猛扑过来。玉拉、曲珠、道庆、白玛尼扎等四名岭将出阵迎战。其中杰日的大臣曲珠手持长矛，这样唱道：

　　唵嘛呢叭咪吽，

　　阿拉塔拉塔拉，

　　塔拉是歌曲的唱法。

　　向着佛、法、僧三宝尊，

　　不分不离来祈请！

　　向着世界雄狮格萨尔王，

　　三门恭敬把礼顶！

　　这个地方你若是不认识，

　　这是木古国王国土上。

　　我这个人你若是不认识，

　　北方杰日所在处。

　　那里共有十八帐，

　　我是紫色大帐顶梁柱。

　　列身在岭国英雄行列里，

　　我的名字叫曲珠。

　　对待友人我象汉绸软，

　　对待敌人我比罗喉凶。

　　木古军队两员将，

　　请竖起耳朵把话听！

　　你们这些木古将，

　　一个一个象怯狐，

　　见了敌人就逃命，

　　荒地上都踏出一条路。

　　懦夫之歌唱又唱，

　　我们耳朵已听熟。

　　还以为自己是好汉，

　　企图把岭营围困住。

　　你们勇气有多大，

　　我的心中很清楚。

　　在日前木岭战争中，

　　木古八十名哈央将，

　　犹如大山全塌倒，

　　见出花白岭英雄样。

　　岭人怎样算满足？

　　战胜木古才满足。

　　我这个人怎样算满足？

　　杀死你二员大将才满足，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

　　还要占领全木古。

　　从此让岭国众英雄，

　　以及军中诸勇士，

　　声誉象霹雷震天空，

　　名望象日光照寰宇。

　　今日取胜的这时刻，

　　要让你二人丢性命。

　　我手中握的这长矛，

　　长缨生命屠夫是它名。

　　矛尖向上接蓝天，

　　是三样铁变换煅打成。

　　矛缨遍盖半空里，

　　大红颜色染穗缨。

　　大红、雪白与青蓝，

　　枪缨的颜色有三种，

　　其中白缨一束作装饰，

　　是白胸苍鹰一撮翎，

　　那是标志着白梵天，

　　做它护身一神灵。

　　其中一块红绸作装饰，

　　是取自汉地一方绫，

　　那是标志红宁达，

　　做它护身一神灵。

　　其中一块蓝绸作装饰，

　　是白雪狮子一缕鬃，

　　那是标志顶宝海龙王，

　　做它护身一神灵。

　　矛把坚硬九托长，

　　是用紫檀木制做成，

　　标志着战神围绕它；

　　柄箍是软铁煅打成，

　　标志着护法神环绕它；

　　矛箭安装铁箭头，

　　标志着保护神依附它；

　　长矛竖地一风缨飘，

　　标志着畏尔玛依附它；

　　矛尖坚牢又锋利，

　　标志着降伏不驯敌；

　　矛系长到八十托，

　　标志着屠宰手是无敌；

　　九般具备的这长矛，

　　今天要把你二人刺。

　　上到三十三界天，

　　下到地上爬行类，

　　只要将矛刺上去，

　　能逃命的又有谁？

　　这把魔王勾魂矛，

　　把它在头顶转三次。

　　摧命牌子打在身，

　　叫人陷入地狱泥。

　　不要树敌需要交勇士，

　　与勇士为敌会象戌陀罗龙。

　　结交朋友要的是勇士，

　　结交良友更需结识英雄。

　　我要把先锋二将矛尖挑，

　　把后续部队彻底消灭光，

　　不这样做我就非噶伦，

　　你二人要把这话记心上。

　　听懂这话是甘露语，

　　听不懂不再作解释。

　　曲珠这样唱毕，从内心向雄狮大王祷告，用力将长矛向琼杜梅吉刺去，黑亮的矛尖从背心出来，琼杜梅吉立刻落马而死。曲珠上前割下首级。岭军将士咯嗦地连喊三声，与此同时，曲珠又把三十几名木军刺死在长矛下。

　　玉拉和道布杰二人同达莫克吉较量一阵，不分胜负。勇士们消灭了一百多名木军士兵。这时，各方的木军损失都很大，因而发出收兵号令，开始撤退。岭军的勇士们从四面向前追赶，每人射出一支箭，杀死二百多名木古兵士，然后收兵回营。木岭双方死亡的人尸，都扔到了绛曲河里。

　　这时，英雄勇士们都到王子扎拉的营帐聚会，照例举行酒宴。大家谈论一阵之后，从右边的白银宝座上，兄长尼奔达尔雅站起身来，他手中托着三种颜色不同的哈达，向获胜的英雄们用英雄欢喜曲调唱颁发奖品的歌，这样唱道：

　　唵嘛呢叭咪吽。

　　阿拉塔拉塔拉，

　　塔拉是歌曲的唱法。

　　上白岭的索道尔神，

　　今天请把我的歌头引！

　　这个地方你若是不认识，

　　这是木古地方岭军营。

　　我这个人你若是不认识，

　　我是上岭赛尔巴部落一首领，

　　雄狮大王和我是兄弟，

　　力大谁也比不赢。

　　不但力大气更盛，

　　活象一头疯黑熊。

　　在坐的众位英雄们，

　　都请把我的歌来听！

　　断绝饮食的修法师，

　　找不到来生升天路；

　　犄角发达的山头鹿，

　　猎人很难去拦阻；

　　木古龙君空话多，

　　对于王业无好处。

　　说什么在这世界上，

　　再无象他这样的人。

　　夏庆噶玛制敌是第一个，

　　唐巴布易开吉是第二人，

　　这是岭国两勇士，

　　都在龙君手下丧了命。

　　受伤的人马不必说，

　　被杀的士兵更数不清。

　　噶伦帝角辛巴你，

　　可同阎王比勇猛。

　　挥起锐利毒焰刀，

　　取下龙君首级立大功。

　　今天特别赏赐你，

　　骏马为主的礼九种。

　　这条吉祥白哈达缘起好，

　　再把它挂在你脖颈。

　　左排席位排头上花虎皮，

　　下边有条厚坐垫，

　　上绣孔雀翎放光彩，

　　下缀蓝宝玉一件。

　　权位高的辛巴你坐上，

　　有功受奖理当然。

　　今日是个吉祥日，

　　所有勇士与君臣，

　　都要向辛巴大噶伦，

　　量力而行献礼品。

　　主要献吉祥白哈达，

　　头等礼品是黄金，

　　二等礼品是白银，

　　至少也要献上线和针。

　　另外北方魔军领兵官，

　　阿达齐贝鲁毛女英雄，

　　迅速抛出黑魔索，

　　活捉木古王子人一名。

　　要赏赐一匹黄色汉地绸，

　　挂到女英雄脖颈上。

　　另以骑骡为主的七种礼，

　　白银二十两作奖赏。

　　英雄的杰日曲珠臣，

　　锋利的长矛只一刺，

　　木古王子一大臣，

　　一命呜呼矛下死。

　　要以犏牛为主礼七种，

　　十五两白银作奖赏。

　　此外要奖赏众勇士，

　　每人白银各五两。

　　现在每位勇士与君臣，

　　都已合意又随心。

　　现在木古将剩三个，

　　一是达莫克吉木大臣，

　　二是赞拉巴尔瓦哈央将，

　　三是木古国王他本人。

　　除了以上三人外，

　　其他将领无一存。

　　古代藏人有谚语：

　　三冬江河结坚冰，

　　三春受热要消溶。

　　杜鹃是否已到飞来时，

　　乌鸦你快快去接迎！

　　三冬寒风呼啦啦吹，

　　三夏草原绿茸茸。

　　鲜花是否已到开放时？

　　细雨你快快去接迎！

　　天黑夜空星光闪，

　　天亮星星无影踪。

　　太阳是否已到出来时？

　　黎明你快快去接迎！

　　木岭进行的这战事，

　　已经降伏木军众将领，

　　雄狮大王已到亲征时，

　　阿贝你快快去接迎！

　　冬赞朗俄阿贝你，

　　带领随从骑兵三十名，

　　快把三时上师他，

　　格萨尔大王去迎请！

　　要把胜利喜讯详禀报，

　　请他亲征木古快起程。

　　就说木古只剩君臣三员将，

　　两名我们能降伏成。

　　但是木古国王尼玛赞，

　　需要大王来亲征。

　　大王如不来木古，

　　我们降伏他不可能。

　　另外大古小骡宗，

　　怎样打破我们也弄不清。

　　由于以上这原故，

　　要请他御驾早登程。

　　木古损失了王子与龙君，

　　随后定有人报仇来。

　　定是木古国王他，

　　明天进攻不难猜。

　　你们在坐的众勇士，

　　虽然把他头砍不下，

　　但不要逃避要迎战，

　　大家要记住这句话！

　　唵嘛呢叭咪吽。

　　尼奔达尔雅这样唱完歌，把礼物分别颁发给英雄们。大家同声称好。所有在场的勇士，每人向辛巴献上一条哈达，赠送黄金十五两。兵士们每人也向辛巴献上一条哈达。超同长官送给辛巴的礼物有黄金十两，白银二十两，各种颜色的吉祥太阳哈达五条，还有盔甲、宝刀、长矛、套绳、战马等物。他把这些东西送到辛巴面前之后，向辛巴唱达绒部落赠送礼品的歌曲道：

　　唵嘛呢叭咪吽，

　　礼赞达绒世间的战斗神，

　　礼赞本教众神与眷属，

　　请把超鲁悦耳的歌头引！

　　这地方是白色神帐里，

　　王子兄弟三人坐上方。

　　他们是怨敌的抗击者，

　　就象日月升起在天上。

　　以噶伦辛、丹二人为之首，

　　所有勇士围坐在身旁。

　　在君臣议事的会场中，

　　我有我的心头想。

　　追根溯源说三句话，

　　我乃紫冬王族一后裔。

　　是屈潘那布真血统，

　　是屈拉潘侄儿子。

　　兄弟三人总管是长子，

　　他天资聪慧人难比。

　　膝下一儿唤囊俄，

　　未能保全在黄霍尔手中死。

　　次子达绒长官我，

　　武艺高强谁也不能比。

　　年满七岁即持刀，

　　就把开采日巴罗刹活杀死。

　　战马、铠甲与三眷属，

　　夺到手中作装饰。

　　于是罗刹真钦玛鲁他，

　　听信邻居老妇诡计中了毒。

　　她送我百只狐心我吃下，

　　从此我变得胆小成懦夫。

　　此后拜在本辛顿巴门，

　　跟他学了所有诅咒术。

　　迁识夺舍口诀全传我，

　　行雷降雹我都熟。

　　尼擦是我膝下子，

　　性命未保遇难黄霍尔，

　　此后绒擦又死在姜人手，

　　现存的只有拉果奔鲁儿。

　　幼子他是僧伦王，

　　聪明智慧在人上。

　　他膝下生有三个儿，

　　甲擦和绒擦玛累命早亡。

　　都是死在霍尔手，

　　还有一子就是无敌雄狮王。

　　他在瞻部洲如龙吼，

　　太阳照处美名扬。

　　他能集结众英雄，

　　爱护众英雄象父母。

　　打开大宗他领头，

　　他是黑头藏人的父和母。

　　以上是我们三弟兄真实情况，

　　在这里特向大家来陈述。

　　噶伦大臣辛巴你，

　　力大赛过罗喉星。

　　你是敏捷又凶悍，

　　比天空巨雷还要猛。

　　岭国八十名英雄将，

　　辛巴你勇敢最出名。

　　为成就夏庆他心愿，

　　在前天这天前半晌，

　　我一时跟你来作对，

　　请别见怪多原谅。

　　现在你已伏龙君，

　　岭人都应给你献礼，

　　特别达绒长官我，

　　更要把好礼品送给你。

　　礼物主要是吉祥五彩绸，

　　还有黄金十两整。

　　雪白的纹银二十两，

　　盔甲、刀矛、套绳、战马样样送。

　　礼物虽然不太多，

　　已经摆满地当中。

　　为表敬意送给你，

　　愿你把大王的事业来完成。

　　在此聚会的众勇士，

　　要把这话记心中！

　　唵嘛呢叭咪吽。

　　超同这样唱完歌，就把礼物奉送给辛巴。丹玛大笑道：“超同长官阿叔，昨天你把辛巴排斥在外，作出一幅达绒部落要去报仇的样子。可今天对辛巴又是恭维，又是送礼，真应了‘受神保佑才上供，被鬼非毁才发言’的谚语了，哈哈！”老少英雄勇士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山谷。当日享受无尽酒筵，至晚放散。

　　再说木古残留的大臣和剩余的士兵一同逃回猛虎宗，心肝般的大将龙君死在岭军手里，顶饰样尊贵的王子被岭军俘虏，这极大的痛苦，压得木军将士各个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动地。对此事悔恨在心的将官赞拉和达莫克吉，以及居本、甲本等，都聚会在一起，进行商议。最后，由英雄赞拉唱了安排下一步行动的歌，歌道：

　　阿拉塔拉塔拉，

　　塔拉是歌曲的唱法。

　　畏尔玛花火圹请鉴知，

　　大自在天神请鉴知，

　　魂山三界降魔神请鉴知！

　　大臣我把这样苦痛的歌，

　　心中虽不打算唱，

　　但是不唱没办法，

　　因为尊贵的王子已把俘虏当。

　　这个地方你若是不认识，

　　这是达莫宗城内院里，

　　是集会场地最当中。

　　我这个人你若是不认识，

　　我名叫赞拉巴尔瓦是英雄。

　　勇武就象花老虎，

　　然而未立战功证英名。

　　国王双目一般的大王子，

　　现在已被岭军俘虏去。

　　木古统帅龙君臣，

　　已被岭将活杀死。

　　琼杜梅吉和杂庆猛虎将，

　　已在岭人刀下离人世。

　　还有八十名哈央将，

　　和六名内大臣也在刀下死。

　　另外两座大城已陷落，

　　想到这些我的痛苦无休止。

　　首先是木古百姓苦，

　　尼玛赞杰王是其次，

　　再次当前最苦的人，

　　则是赞拉我自己。

　　在这痛苦笼罩处，

　　纵有明亮的太阳它却升不起。

　　木古国王这王统，

　　已经十八代到于今。

　　我家从祖父、父亲到舅父，

　　加上我也有九辈人。

　　今年我年满二十七岁整，

　　为保国王江山不顾身。

　　对于国王一切事，

　　如意完成无败损。

　　今年岭军来进攻，

　　落脚地显然是木古。

　　抵抗的任务落在我头上，

　　想去决战力量却悬殊。

　　两大宗现在已失守，

　　岭军直指达莫宗，

　　但就是天雷劈下来，

　　我赞拉也是无惊恐。

　　达莫宗暂时不能丢，

　　由我赞拉来守城。

　　昨天派遣信使三个人，

　　向玉乃赞布去请兵，

　　彼此以前互友好，

　　以怨报德不可能。

　　但是丹增贝扎带兵官，

　　和香真赤尕尼玛你二人，

　　不要停留再去玉乃国，

　　把战败的情况细禀陈。

　　哈日绸哈达是第一件，

　　身上穿的铠甲是第二件，

　　与铠甲相配的背旗是第三件，

　　头上戴的头盔是第四件，

　　与头盔相配的盔旗是第五件，

　　系腰的宝刀是第六件，

　　与刀相配的刀环是第七件，

　　胯下骑的战马是第八件，

　　与战马相配的金鞍子是第九件。

　　九种礼物带身旁，

　　快把玉乃国王去拜见。

　　如果不火速派援兵，

　　尼玛赞杰王性命有危险。

　　请大王想此情守前约，

　　立即派兵来增援。

　　尼奔冬尕奔鲁你，

　　快去给国王把信送。

　　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请国王赶快下命令。

　　最好请国王亲自来，

　　还要请从百姓中把兵征。

　　虽说不应犯岭军，

　　但是敌人打来需反攻。

　　只有援军快到来，

　　才可能暂时抵抗花白岭。

　　我们木古这国土，

　　看今年上半年能否保得成。

　　为了最后保王业，

　　我这一托长短之身躯，

　　连同性命都搭上，

　　也无悔恨在心里。

　　在坐的所有众将官，

　　这话请你们要牢记。

　　赞拉诚心地唱完这支歌，众人都表示赞同。

　　按照赞拉的安排，去国王御前报信的人，于十四日这天，到达王宫，将战况毫无遗漏地禀报给国王。国王尼玛赞杰一听说王子被敌人俘虏，龙君死在敌人手下，顿时昏厥过去。王后和公主急忙拿神水洒到他身上，才渐渐苏醒过来，一时啥话也没有说。他心中好象结下一层厚冰，即便是温暖的太阳也难溶化，即使是凉风吹拂也消融不了。他一腔热血翻滚，满腹痛苦难平，内心非常悔恨，心里似乎麻木，他想：“昨天若不是她们劝留我，说不定王子和龙君他们还不会失于敌手？现在无论如何，我是非出征不可了。猛虎一般的大臣龙君已经阵亡，即便是生命有危险，我也要拼命为他去报仇。此仇不报，我还不如死了好。”他这样想了以后，二话没说，就把三样兵器挂在身，给马骡日转世界备上鞍具，在三百名亲兵护卫下，好象雄鹰离窝一样，一阵风似地出发了。王后和公主也不敢劝阻和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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