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县西顿济渎庙—晋城市—山西寺院
无名破庙就是传说中的济渎庙
两年前的一个普通下午,西顿村的水泥道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住在村口的村主任郭晋才正出门倒洗脸水,迎 面遇到了这队走起路来“东张西望”的陌生人。“村民们都去城里打工了,也没听说谁家有事,这些人来干嘛?”郭晋才立马警觉起来。“你好,我们是市文物局的 工作人员,来你们村进行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实地调查。请问,你们村有没有古建筑一类的遗存?能否带我们前去看看?”一番介绍后,郭晋才的疑虑才被打消。在 郭晋才的带领下,一队人马朝村东头走去……
今年1月11日,同样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本报记者一行驱车半个多小时赶往西顿村,一睹济渎庙的风韵。眼下,这里正在申请“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而在被文物普查工作者发现之前,这里不过是一座荒芜凋敝、久无香火的无名破庙。
沿泊鲁公路一直向西,过东顿村,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向北直插入西顿村中央。这是一个东临卧龙山、西靠源泽山、北枕莒山的自然村。由于村中煤矿被整合关闭, 原本安居乐业的村民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除了偶尔见到几条狗、猫在路上溜达,还不时有几只喜鹊叽叽喳喳打破沉寂,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不用进村径直向东,沿着一条半截砖铺就的小路,郭晋才把我们领到一座“铁将军”把门的院落前,“铁将军”锈迹斑斑,很显然平时也少有人将它打开,听它诉说院中被尘封的往事。
“吱扭——”门打开了,幽暗阴冷的门洞不禁让人后脊梁簌簌生风,如同置身一座荒凉的历史孤岛。院子里的荒草里横倒着一块又黑又大的石碑,我们还未来得及细看,就被文物工作人员马艳芳带到了正殿跟前。她稍显激动地对我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济渎庙”!
马艳芳是市博物馆的助理馆员,她参与了济渎庙的发掘和“申请国保”工作。
济渎庙正殿为宋金遗构
“这破房子有什么好啊?还申请‘国保’”如果不是马艳芳在一旁耐心解说,我们这些外行还真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你们看着它不起眼是吧!外面的石碑 上记载得清清楚楚,它可是创建于宋徽宗宣和四年的砖木古建,距今快1000年了呢!”马艳芳边说边带我们进入殿门。抬眼仰望,所见之处古木错落,梁架纵 横,斗拱搭牵,美不胜收。欣赏之余,记者心中却不免升起一个小小疑团:“所有的木头全都通体呈黑色,也许是古人在上面涂刷了墨汁以防虫蠹风蚀?”
参观完正殿,我们折回到刚才进院时所行经的舞楼山门。山门上有一个面积约20平方的舞台,如今成了堆放柴火的所在。看到记者对这个戏台很感兴趣,郭晋才 在一旁说:“打我记事起,40多年来这个戏台上就没唱过一台戏。”马艳芳一边带我们参观舞楼下的两间厢房,一边介绍:“济渎庙除正殿为宋、金遗构,其余建 筑均为60年代新建、改建,正殿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修葺年代是清乾隆四十三年,距今也有两百多年。”
正殿确切建筑年代如今有檐柱题记和碑记可 以佐证,关于舞楼的线索则几乎为零。在两间逼仄的厢房里,我们屏息静气,仔细搜寻,力图发现点什么有关舞楼的线索和记忆。终于,我们的摄影记者撕开一角破 纸,露出镶嵌在墙体表面的两方不大的石碣,上面有字,但遗憾的是,两块石碣字迹漫漶模糊,非专业人士采取专业手段则无从辨认。也许,那上面会有关于舞楼的 一丝记忆?
参观即将结束之际,我们在门洞下方用心揣摩和阅读那通业已残损的古石碑,它就是当年文物普查队发现的那块记载济渎庙创建、修葺年代的石碑。济渎庙再次被世人所知,它功不可没。石碑体积相当庞大,我们只好放弃掉把它翻过来看看背面文字的想法。
“听老辈儿人说,我们这个村很早很早的时候村边有条河,那时候,只要河水一发威,老百姓的收成准没了,接下来就得忍饥挨饿遭饥荒。当地百姓为祈求风调雨顺、河道平安,常常远赴数百里以外的河南济源县的济渎庙供奉香火。
但是古代交通十分不便,这一去一来需耗费许多时日和精力,为免长途跋涉,西顿村百姓便在当地兴建了济渎庙。“一位名叫焦诚的老祖先,把自家耕地贡献出 来,让大家在上面修了济渎庙,大家才有了供奉河神香火的场所和寄托。此后的很多年间,河神果然保佑了一方百姓,水运昌平、五谷丰登。从此,供奉河神祈求平 安再也不必跑到济源去了。”随后赶来的西顿村村支书宋屎山对记者说。他的这一说法,后经记者向文物专家裴池善求证,在其所拓印的济渎庙碑记中得到了证实。 碑记原文这样记载:“宣和四年(宋徽宗年号,公元1122年)焦诚特舍己地邑众鸠材庇功营而庙之……”
正殿内曾供奉上百尊大小泥像
历经千年,沧海桑田,那条河的河道早已看不到了,当年香火不断的河神庙也走向了衰落,被岁月的烟尘所遮盖。如今,她又从历史的深处款款走来……
说到济渎庙的历史,宋屎山不由说起了那段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的岁月。“文革”期间,济渎庙虽然未被人们识得真面目,但同许多文物一样,经历了那场浩劫,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损毁。
50多岁的宋屎山回忆,自己小时候常到庙里玩耍,清晰地记得庙里正殿内摆放着上百尊大大小小的泥塑造像,神态生动鲜活,沿阶而立,看上去很有气势。但文 革一开始,红卫兵出动闯入古庙,把这些泥像拆下来搬走,扔进了农田,任其被雨水冲蚀毁坏。“可以说,香火就是从那时候断了的。此后,再没有人来烧过香,敬 过神。”郭晋才在一旁感叹道。
宋屎山继续向我们讲述:“那时候,正殿里住着一位女教师和她的家人,他们做饭取暖全都依靠生煤火,把整个殿堂都 熏得乌烟瘴气。在这之前还能看到点雕梁画栋的痕迹,这之后呀,就全都黑乌乌的啦!”宋屎山的这番话,让先前困扰记者的有关“房梁为什么是黑的”疑团也得以 解开,同时也让记者痛心不已,不由抬头仰望黑漆漆的梁柱,似乎想穿透那烟尘看到点什么。
村南农田下曾发现古河道
关于济渎庙的神奇 传说,郭晋才给我们讲了一段他的亲身经历。那是1986年夏,一场瓢泼大雨过后,村西的一条河流决堤了,1米多深的积水将出入村庄的所有道路全部封锁和淹 没,洪水持续了好几天才慢慢退去。令人惊讶万分的是,济渎庙的院里不仅一点积水没有,相反地面还很干爽。此事过后,村里人都深信——济渎庙里敬着河神,河 水自然不敢在此兴风作浪了。
西顿村村民还深信,他们的村庄和济渎庙过去都建在一条河岸边。一位姓郭的木匠曾反映,村南的农田往下掘20米,就 能见到流沙和河卵石了。为此,村里以前挖水井只能挖到这个深度就不能再继续了,因为“流沙拥堵水井管道,地下水就不会喷涌而出了。”村南农田以下覆盖着的 就是过去宽广的古河道。西顿人给出这样的结论。那么,这条古河道是于什么年代改道的呢?
“河之不存,庙将焉附?”虽然济渎庙如今已难再现往日香火鼎盛之局面,但有一点值得人们欣慰:市旅游文物局眼下正为西顿济渎庙申请“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许不久的将来,西顿济渎庙就可以重现昔日风采。(文/记者 吴希莲 图/记者 任 寒)
专家点评:
安建峰
(市博物馆馆长助理)
西顿济渎庙修建于(北)宋、金交替之时,前后历时近70年,后历代均有修葺,现存正殿有早期建筑风格。其前檐柱础极似宋《营造法式》石作制度中所述“铺 地莲花”样式,柱与柱础之间的构件,与其说是石柱櫍,不如说是后世修葺时为增高建筑立面而对柱的墩接。济渎庙的修建,不仅反映了人类对自然崇拜的延续,而 且对研究当地宋、金社会变迁有一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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