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入晓云禅师禅画“第二月”的真理

　　契入晓云禅师禅画“第二月”的真理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文/李萧锟
　　《五灯全会》里有一则公案：
　　伏虎严月禅师和僧人们在庭院赏月。
　　僧人问：“同一个月亮，为何有圆亦有缺？同一个月亮，为何有明亦有暗？”
　　伏虎禅师回答：“你看到的是第二月。”
　　僧人疑惑地问：“那什么是第一月？”
　　伏虎禅师：“照天照地。”
　　众生内在有一佛性，它永远发光发亮，永远照天照地，亘古以来都无改变，就像独立存在，高悬空中的月亮一样；而当吾人的佛性被染垢蒙尘时，则成了无明的心，佛性为之遮蔽，亮光为之阻挡，故见不到光，见不到佛性，像我们站在地球上看月亮时，有圆缺、明暗之别。
　　伏虎严月禅师要我们现出第一月，亦即我们的佛性。僧人的疑惑，其实就是代表世俗众生的疑惑，就是第二月，伏虎严月禅师随机逗教，啄啐同时，不愧一代大禅师。
　　事实上，“第二月”，在佛教经典中，也另有解释：
　　“第二月，泛指似有非有之事物，犹如眼翳之人，望真月时，幻见二月，即以为天上有二个月。”
　　“此见虽非妙精明心，如第二月，非是月影。”
　　亦即“第二月”，是由幻觉产生的幻相，像是患眼疾之人，看到真月时，旁边出现另一月的幻影。
　　金刚经“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佛教的经典中，对于外在世界所现之法，皆以为虚幻不实；所谓“森罗万象，种种诸法，皆为幻境，都无实体”。众生执迷于此幻境幻觉，妄认地、水、火、风等四大为“实有”，当作“自身相”，复以此“妄心”现“妄相”，相续不绝，如是则犹若一眼翳之人，误以为空中有花，空中有第二月等。
　　将外界事物之“虚空”，误为“实有”，将“诸法皆空”误认为“诸法皆是实体”，是世俗众生原具“第一月”的佛性被“无明”所蔽的事实证明。
　　晓云导师画作“第二月”，题有“观澄潭月色，穷见身外之身”，更是指向这种“就路还家”找回第一月，找回佛性，找回本来面目的旨意；晓云法师藉画说法，寓禅理于画理，藏佛法于画法的大乘菩萨行愿。
　　所谓“观澄潭月色”，就是说看到澄净的潭水表面忽然现出一皎月，但此皎月是月影，是水中月，是准“第二月”，而非真实之月，非高悬空中、无依无傍、独立自在、能照天照地、无分别心的“第一月”。
　　“穷见身外之身”亦即从上一句“澄潭月色”非真月，而感悟自身“肉身”之外还有一个身体─“法身”；亦即风、火、水、地四大所组成肉身之外，我们尚有一个真如佛性的“法身”，换言之，晓云法师“画中有话”，说人间世俗固然存在“第二月”，但切记，此“第二月”只是幻影，应努力修行，得现“第一月”的真如佛性（见性成佛）。（作者为美术系副教授）

　　第二月（观澄潭月）
　　年份：丙申 1956年
　　尺寸：47 X 27 CM
　　材质：绢　素材：彩墨
　　钤印：游　云山
　　题款：观澄潭月兀穷见身外之身，丙申仲秋写画外
　　之画时萍居巴城塞纳河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