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佛教贤首宗的概况
元代佛教贤首宗的概况
元代弘传贤首宗的硕德,大多以祖述唐代诸师尤其是澄宗密等人的思想为主。他们游戏教海,剖析幽微,锐精述言,弘阐玄猷。在行持上,则表现为“修法界观、行净土行”或力精教乘、勤修禅定。就地缘分布而论,这些大德主要集中在五台山、京城大都和江浙三地——于五台山阐扬圆顿极旨的有仲华文才、大林了性、幻堂宝严师徒及善柔、定演和人称“华严菩萨”的正顺法师等人;在京城大都建立贤首法幢的有妙文、德谦诸讲主;而在江浙大地悬辩提机的则有丽水盘谷、希谷浦尚、一云大同、古庭善学诸师。
文才法师(124l一1302年),字仲华,清水(今陕、甘两省交界处)人,俗姓杨,早年丧父,以事母至孝而誉载乡里。仲华自幼酷爱读书,出入经史,尤精于性理之学。壮年出家,受具足戒后遍游讲肆,专究贤首。学成后长期隐居成纪(地在今甘肃天水境内),筑室植松,韬光养晦;时人以其德行高尚而尊称“松堂和尚”。后被元世祖之诏命,出主洛阳白马寺,赐号“释源宗主”(中国佛教之兴始于洛阳白马寺,故称“释源”)。四方学子海川奔海会,声誉
日隆。
文才法师讲授经论,辩才滔滔,犹如河汉注泻,令人莫窥其涣。他特别要求学者得旨言外而不可役于名相,因为语言文字,不过是糟粕而已:“学贵宗通,言欲会意,以意逆志,为得之矣。语言文字糟粕之余也,岂有余味哉?彼狃于文字,味其糟粕,徒骋知见以记问自多;殊不知支离其知,穿凿其见,愈惑多歧,不能冥昝于道。听其说适足以熟耳而已,岂能开人慧目乎!”
元世祖忽必烈曾发心要在五台山建寺,然终其一生未果。成宗铁穆耳以继志之孝,营建大万圣佑国寺。寺成后,以名山大寺,非海内之望不能主之,于是隆重诏求开山第一代住持。由于帝师扎巴俄色(旧译“迦罗斯巴”、“乞刺斯八斡节儿”)之举荐,成宗诏文才法师以释源宗主兼领大万圣佑国寺,并铸金印,署为“真觉国师”。文才法师力辞不受:“山僧荷蒙国恩,居白马寺亦过矣,何德敢主佑国?越分以居不祥,不省而行不明”,再三请求另选有德者为之。帝师勉励道:“此上命也!上于是寺,心亦勤且至矣,非师孰与?此系教门事,师善为之。”于是不得已起应。自此,“大弘清凉之道,虽至老无怠。”
大德六年(1302年)九月一日,文才法师于赴洛阳途中示寂,世寿六十二,阁维获舍利数百颗。门人起塔于五台山东台之麓。有《华严悬谈详略》五卷、《肇论新疏》三卷、《肇论新疏游刃》三卷、《慧灯集》二卷传世。
了性法师(1271一1321年),号大林,俗姓武,少年出家,聪慧力学。受具足戒后,历诸讲席,探颐经教,后投仲华文才法师,得以启悟初心。既而,周游“关陕河洛襄汉”,咨访高僧大德,质询至道之要,先后从学于柏林潭、关辅怀、南阳慈三位“以贤首之学著称一时”的耆宿,在其门下一一领得玄旨。其后,至垄坻再参仲华文才法师。相较之下;愈加感悟其墙仞之高、堂室之奥:“佛法司南,其在兹矣!”于是一心随侍其至五台山。
乃师圆寂后,了性法师又北游燕蓟,“晦迹魏阙之下,优游江海之上”,“与世若将相忘”地精进隐修。后奉成宗诏命,出住万宁寺,弘传清凉之道。自此,“声价震荡内外”。
武宗至大年间(308—1311年),太后在五台山创建大普宁寺,以兹“擅天下之胜,住持之寄,非海内硕望,莫能胜之”,故诏命了性法师为开山第一代住持。至治元年(1321年)九月三日示寂,敕谥“弘教大师”。
了性法师为人刚毅清亮,戒行严谨,颇负气节;不俯仰随世,不媚悦达官;虽居官寺,却从未至城府造权贵之门。
宝严法师(1272一1322年),字士威,号幻堂,甘肃天水成纪人,俗姓康,少年出家,誓求出离轮回之道,每逢名德讲经,必往参听。但他不迷信言教,不盲从权威,认为“学而不思,思而不学,君子所忧。虽通其说而不通其宗,是学而不思也,岂达者哉?况文字之学,守株象迹,惑于多歧,焉能涉同归之海,造圆顿之奥乎!”故而十分注重学问并进,博趣致思;为人讲说经论,则深有宗通理味。后参仲华文才法师,获传贤首宗教;得师友玉琢兰薰,见解益明,造诣愈高,“其方寸之地,湛如止水,莹若明镜。”仲华文才奉诏出主洛阳白马寺以及后来兼领五台山大万圣佑国寺期间,宝严法师一直追随左右,助师弘教。乃师圆寂后,宝严法师奉诏继主五台山佑国寺。其后,又奉诏迁住玉山普安寺。至治二年(1322年)七月示寂。
善柔法师,德兴之永兴人,俗姓董,7岁从永安广行大师习学《金刚经》、《楞严经》诸大乘经典,20岁受学贤首圆顿法门。从传戒大师广严获受大戒后,日课《金光明经》一部,礼佛百拜,“深惟静念,孤征独诣。”(鲩宪宗蒙哥钦其德行,赐号“弘教通理大师”,敕其在五台山主持“清凉大会”。后至京城,大开贤首讲席,并巡回各地广传菩萨戒,诱引慈济,孳孳捐指,如抱漏瓮而沃焦釜。
善柔法师不仅解悟深远,而且勇于为善,“经之阙者,勒而补之}寺之废者,撤而新之;甏圯桥完坏路,为之不一而足。”另一方面,其自奉却极为清苦,冬夏一衲,缀满补丁。故时人誉其“渊然若虚,退然若藏,萧条静深,无所愿乎其外。”②晚年住持法云寺,并圆寂于此。
定演法师(1236一1309年),河北三河人,俗姓王,自幼不茹荤腥,祖母教之佛经,即能应声成诵。7岁人崇国寺,从隆安和尚遍习五部大经,既又精研圆顿教旨。后住五台山上方寺,博观藏海,兼习毗尼三昧。
隆安和尚示寂后,崇国寺虚席。高道厚德的定演法师应众坚请而继席,日讲《华严经》,训释孜孜,学徒大集。元世祖忽必烈闻其德行,特赐“佛性圆融崇教大师”尊号。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忽必烈又赐地大都。定演法师与门人协力兴建,化块砾为宝坊,幻蒿莱为金界,筑成与五台山崇国寺同名的大都崇国寺。
其后,复奉诏主燕京吴天寺。戒坛宿德雄辩大师见其戒行严洁如净琉璃,故特授以辽道宗耶律洪基当年刺血金书之戒本。定演法师先后祝发之徒数以万计,自是均稽首座下,尊礼为羯磨首,从其秉受持犯之说。
自范崇国寺讲席之日起,定演法师屡蒙皇室厚赐,净檀施奉也极丰裕。每逢六月十九日观世音菩萨成道日,他便尽出所得布施,饭僧、诵经、设供,必以彻底一空而后已。
武宗至大二年(1309年)九月二十二日,定演法师无疾而化。荼毗获圆洁如珠之舍利百余颗。
正顺法师,河北蔚县人,俗姓高,自幼出家于五台山寿宁寺。受具足戒后,结庐密林间,屏绝诸缘,精研《华严经》,并依教起修,深入法界观:“于岭头建大阁,阁下为海水,出大莲华,华上坐毗卢遮那佛,满月像。每对佛入观,五七日方起。故人以'华严菩萨'称之,而不敢名。”观想有契入觉后,渐至“行住坐卧,了无一物为障碍,无一念为起灭,身心荡然,与法界合。”自此,为人说法,言如涌泉,字字皆契法界深义。
成宗铁穆耳闻其证量,三遣使者,诏其出世。正顺法师均不应;授以“五路总摄”之职,亦固辞不受。临终前对门人道:“无尽刹海,不离当处,妄情未瞥,悟入无时。”言讫,恬然而化。三天后,遗体化火自焚。留下舍利累累。
妙文法师(1237一1319年),河北蔚县人,俗姓孙,9岁出家,18岁游学,“跋涉云朔之墟,观风燕赵之邦。” 21岁受比丘戒后,抵燕京依止“大德明公”,从学圆顿之道,历十一年,尽得其旨。32岁,应众坚请而赤服升猊,开讲贤首教理。48岁出居云泉寺。
妙文法师涵养冲挹,淡泊名利。任一方住持,能勤节俭用,且常以余粮赈济饥民,致使“老者怀其德,少者严其教。”不仅众睦寺治,而且深得京畿之民称誉。元世祖忽必烈闻其德行,召人内殿,以“福德僧”相称,并敕住京师大宝集寺。
鉴于当时相学之流“囿于名数,滞于殊途,蔽情执之见,惑圆顿之旨”的弊害,妙文法师大弘方等,力振贤首,使“守株于文字者,有以荡涤情尘,融通寂照。”⑨从而引得龙象竞附。80岁以后,妙文法师谢去院事,退居逸老,专修念佛三昧。仁宗延右六年(1319年)坐脱。告终之日,诫众弟子高声唱念佛号,端身趺坐,手结三昧印,泊然人寂。 、
德谦法师(1267—1317年),甘肃宁县定平人,俗姓杨,自幼从僧习学佛典,后游秦洛汴汝之地,咨访名宿,并正式落发。继又遍历齐魏燕赵之郡,亲炙识法解义、驰声四远之诸大法师,先后受学般若、瑞应、幽赞、圆觉、唯识、俱舍、首楞严、四分律等辞宏旨奥、穷三藏之蕴的“六经四论一律”,故虽未逾而立之年,却已以博学多能而盛名于时。其后,德谦法师又杖锡抵京师,从颇受蒙元皇室倚重的圣寿万安寺拣坛主(事迹不详,曾被元世祖忽必烈封为“大司徒”)专习贤首圆顿之宗。
拣坛主圆寂后,已经深造阃奥的德谦法师奉诏住持万宁寺(成宗铁穆耳创建),后又敕住崇恩寺(武宗海山创建)。因此,念常说他“两居大寺,前后十纪。”期间,“道德简于宸衷,流声溢于海隅。”但他并不以宠遇显荣而一改素志,“畦衣之士抗尘世表,苟不愧于'朝闻夕死可矣',尚何慕于外哉!”毅然于望重教门之际,拂衣引退,隐居幽僻,屏绝人事,孜孜于道。
仁宗延j右四年(1317年)正月二十六日,德谦法师终于隐居之所。茶毗获舍利数十颗。盘谷法师,号丽水,浙江海盐人,家世与生卒年不详,大闻幻轮和幻为如惺均记其“志气超迈,博览经史,性耽山水之乐。”元世祖至元年间,盘谷法师遍历五台、峨眉、伏牛、少室等名山胜地。时人誉其为“足迹半天下,诗名满世间。”
仁宗延柘六年(1319年)九月,高丽王子太尉沈王王璋奉御香、紫衣登天目山,拜谒中峰明本大和尚,咨决心要;同时,闻盘谷法师德望,恭请其于杭州慧因寺开讲华严大意。盘谷法师于是展四无碍辩,敷演圆顿,阐扬大道。僧俗听众,无不倾伏。后退隐松江,专修净业,日课弥陀佛号。大约七十余岁时,预告左右,无疾而寂。有《游山诗集》三卷行世。
浦尚法师(1290一1362年),字希谷,晚年自号“杂华道人”,浙江嘉兴人,12岁从紫微山惠力海和尚习学佛典。不久,征得父母同意,落发为沙弥。稍长,走崇德(今浙江桐乡)尝乐寺叩谒景岩福和尚,昼夜参究法界观,不以语言文字之浅漏者为满足,深得后者器重。景岩和尚升住杭州慧因寺后,浦尚仍承侍左右,并常代师讲授贤首教理。
天历元年(1328年),浦尚法师奉宣政院刹出住尝乐寺,增新移旧,勇于进道,引得四方学徒“不远千里而至,至无所容。”
顺帝至元四年(1338年),浦尚法师迁住杭州皋亭崇先寺,因善讲《华严》、探深阐秘而名闻朝廷,受赐“慈峰妙辩大师”尊号。至正十年(1350年),应江浙行省丞相之请,升住杭州慧因寺,获赐御制金裥袈裟。
张士诚定都平江后,累遣使者聘请。浦尚法师均不应,日日念佛不辍。至正二十二年(1362年)九月,浦尚法师留偈一首:“七十三年住世,只为佛祖出气。今朝打个散场,惊得虚空落地。”书毕,掷笔而逝。茶毗之日,与会者达二万余人。颅骨、舌根、牙齿、念珠俱不坏,舍利千余颗,光彩夺目。
大同法师(1289一1370年),字一云,号别峰,浙江上虞人,俗姓王,幼年出家于会稽崇胜寺,后投景德寺,从贤首学者春谷和尚习学清凉教观。尽得其传后,又谒怀古肇和尚,精研四法界观。直至清凉一家疏章,悉皆摄而会通,领解枢要,义趣消融,智光发现。春谷和尚升主宝林华严教院后,召一云至座前:“子之学精且博矣,恐滞心于粗执,但益多闻,缚于知见,诚非见性之本。宜潜修而涤之,庶为吾宗之幸。”于是遵师命出钱塘,参晦机元熙禅师。经其善巧化导,夙习见闻,一时荡绝,惟存孤明,耿耿自照。依止六年后,又登天目山参中峰明本大和尚,流露出终于禅门之意。中峰和尚勉励道:“贤首一宗,日远而日微矣。子之器量足以张之。毋滞此!”并书偈赞清凉像相付。一云踊跃作礼:“吾今始知万法皆本一心,不识孰为禅那而孰为教乘。”下山亟还宝林华严教院见春谷。春谷和尚命其司宾,旋又升上座,命分座讲《华严经》。自此,声光焕著。
仁宗延祜元年(1314年),大同法师出世住浙江萧山净土寺,力持大法,晨讲夕演,不敢少懈。天历元年(1328年),迁住景德寺。顺帝至元年间,应州牧邑及山林友社交疏延请,大同法师升住贤首四祖清凉澄观国师肄业之地的宝林寺,仿终南山草堂寺故事,建高斋,辟幽舍,招徕俊秀。不久,两浙学者纷纷担簦蹑屣,争集座下。大同法师竭诚为之开授,比住持景德寺时更为勤勉。法席之盛,不减东山。至正元年(1341年),朝廷嘉其道行,特赐“佛心慈济妙辩大师”尊号并金裥法衣。
明太祖御极后,设无遮大会于钟山。名地高僧云集阙下。大同法师亦应诏与会,人见武楼,赐食禁中。南还时又获赐内库白金及诸多珍物。洪武三年(1370年)三月十日,端坐而化。嗣法弟子有大衍、善现、若兰、仁静、明善等十三人。
大同法师神宇超迈,辩才滔滔。对排难教门者,即使对方是王公贵族,亦必发论衮衮;挺身卫道,虽斧颁在前,亦了无惺色。对佛门诸宗,则毫无门户之见,“扶植他宗,毫无猜忌。”曾力荐禅门大德断江觉恩主席天衣寺,又曾挽台衡巨匠天岸弘济住持圆通寺,如此等等。大同法师一生持律甚严,一钵之外,别无长物。故明河赞道:“贤首之宗,不振久矣,凛乎若九鼎一丝之悬。师(大同)独能撑支震耀,使孤宗植立于十余传之后,凡五十年。非贤者其能致是乎!”
善学法师(1307—1370年),号古庭,俗姓马,家世业儒,自幼离俗,从苏州大觉院僧学出世间法,17岁得度。先后依止多位贤首法师究华严宗旨,久久不得要领。后投曹溪宝觉法师座下,闻其演说,慧解溶发,势如破竹,往昔所碍得以迎刃而解,举凡“清凉大疏钞,及圆觉、楞严、起信诸部,皆能融会甚深微妙之旨。”其后,相继出任报恩寺典宾、光福寺首忏、报恩寺上座等职,分座讲经,声采勃然而兴。后应行宣政院之请,开法江苏昆山荐福寺。两年后谢院事,隐居东林,专修白业。不久,宣政院又强起其住持阳山大慈寺。
入明后,因院僧以官赋违期当徙虔州(今江西赣州)。虽然官府以善学法师专任讲道而对其网开一面,但他毅然挺身而出,卫护院僧:“吾为主僧,法当坐,敢累他人耶?”洪武三年(1370年)四月二十日,善学法师于流徙途经马当山(今江西彭泽县境内)时,示疾而化。
善学法师一生谦恭自牧,持戒精严,护持三业,惟恐有所染污;即使独居陋室,仍然法衣不离体。自分座讲经之日起,即勤于诱掖后学;所到之处,“遐迩嗜学之子敛衽溯瞻,不翅卿云德星,以获一见为快。虽老师宿学,亦推之为人望。”有《法华问答》、《法华随品赞》、《辨正教门关键》等著作行世。
最难能可贵的是,善学法师坚决反对肢解教禅、相互诋毁的蠢举,不肯沉溺专家、以殊户异轨为高,强调融会诸宗,一扫各类门户之见:“吾宗法界还源,非徒事于空言,能于禅定而获证入者,乃为有得耳。”“吾早通法华,虽累人法华三昧,然长水堵问道于琅琊觉,又从灵光敏传贤首教。灵光,天台之人也。古人为法乃尔,吾徒可专守一门乎?”
释迦文佛所设度门虽然千差万别,但无一不是因机应化,其究竟指归,无非是要人解粘去缚,决了生死。犹如善能分别病相、通晓药性、视患者之病源而授与药方、使之乐服的大医王,随病制方,其根本目的,无非是令病者得瘥,苦者得乐。故千差万别的度门,本无所谓同异,一如大医王无量无数的药方本无所谓高下。
因此,一遵如来遗教的硕德,均可谓学无常师。长水子培(又名子璇)初从台衡名师灵光洪敏究《楞严经》有省,继参禅宗名匠琅琊慧觉,豁然大悟。因琅琊禅师以贤首宗久衰不振、勉其励志扶持而专究贤首教观,深契华严奥旨,终成有宋一代居功甚伟的振兴贤首宗的大师。再如,贤首四祖清凉澄观法师,问相部律于栖霞寺澧律师,受南山律于越州昙一律师,究《涅槊经》、《起信论》、法界观、还源记于瓦官寺,咨《华严经》于天竺法诜,习天台止观、法华、维摩等疏于天台名德荆溪湛然,参决南宗禅法于牛头慧忠、径山道钦和洛阳无名,复见慧云禅师,了北宗玄理……如此等等,不可尽述。所以能够普摄群机,融通万理,卓然而为一代人天之师。
嗟乎末法,人心浇漓,不重实修、未臻圆悟之末流,不解佛祖真慈痛悯,一味渔猎百氏杂说,曲谈巧辩,妄生穿凿,热衷于从学理上标立教禅律密之异同高下,圆凿方枘,谤议非毁。结果,把以决了生死为究竟的大悲度门,肢解得面目全非!糟蹋得真髓尽湮!
善学法师的可贵之处,便在于不受杂毒知见之遮蔽或蛊惑,能够森万象于寸心,合千江于一源,所言所行,深契清凉澄观、长水子堵诸师之遗范。
除上述诸师外,在南方弘传贤首教理的著名大德,还有南诏苍山再光寺沙门释普瑞。普瑞法师,字雪庭,别号妙观,云南榆城人,少年出家,因读《华严经》至“随于如是思惟分别,则有如是无量显现”处,豁开心地。后参大理国朝野尊仰的水目山智元皎渊禅师,澄心妙悟,得其印可。不久,信众为建再光寺,延其开山。普瑞法师虽然“印心南宗”,但却以“恒阐《华严》为业。”①常常深入禅定,积诚相感;出定后奋笔疾书。撰有《华严悬谈会玄记》四十卷、《楞严纂要》十卷、《金刚方语》一卷以及《华严心镜》、《玄谈辅翼》等著作,并曾对唐代高僧一行法师所撰的四十二卷《华严经海印道场九会诸佛仪》一书作过补注。著述以外,普瑞法师还善讲《华严经》、《金刚经》等经典,“每登讲席,发音径径,弘纲微绪,莫不毕宣。听者悦怿,四众归心。”圆寂后,茶毗获舍利累累,颗颗莹然耀目。
摘自《中国佛教史》第314-326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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