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布洛菲尔德著:西藏佛教密宗(3)
坛场中温和的与畏怖的神
坛场中心智力的象征是以相当数量的形态表现出来的,存在有不同的几类耆那或最胜者。使用最多的一类是以其变化身出现的面貌温和的耆那类。除了他们的手结印契和颜色之外,他们都特别酷似佛陀的普通画像。如果出现的是他们的头饰及其丰富的装饰,那就可以根据其过分讲究的头饰及其丰富的装饰很容易地辨认出来,不过他们的颜色和手结印契(举行)则仍为前一类。法身的表象不可能以令人满意的方式体现出来,它不可能存在有五种形状。然而,它有时是由一种坐在中央香那之上的赤裸的暗蓝色形象所象征的,它代表着所有耆那共同的法身。
在某些坛场中,耆那们都以父母(阴阳交合)的形式表现出来,以代表与五种智(他们的精神夫人)有关在母亲与修法女伴(欢喜佛女身)之间的混淆问题,大家可以参阅《西藏奥义的基础》第126-140页(巴黎1960年法文版)。上相互影响的五种力(耆那)。这些女神被分别称为空行母(中央)、遍见母(东)、二母(南)、皈母(西)和度母(北)。第一个和第三个名字可以由其自身而得到解释,第二个名字是“佛智”的同义词,第四个名字使人联想到了空,“白色”则近似于无色,第五种明显意味着解脱。
菩萨、女神--金刚和其它有时簇拥着中心图案的诸神都是抽象性的象征,一名精通这些内容的喇嘛可以解释她们之中每个的通灵意义。
法场的所有表象都是以其畏怖外表而出现的。它们在火焰、丑恶的和装饰以阴森可怕的饰物之光晕中干尸体之上跳舞。坛场以这种形式描述世界,即当五智被众生的贪欲和幻(它们出自无明之业)变得暗淡不明的。这些令人畏怖的形象无疑与前佛教时代吐着的凶煞鬼神具有很大的相似性,但大家可能错误地假设认为它们代表的是忿怒。它们的作用实际上与基督教中世纪魔怪的作用相差甚殊。它的功能不是折磨罪孽者,而是战胜恶。它们那咬紧的牙关及其残忍凶恶的表情和那些运用全力与贪欲、幻作斗争的生灵们完全相同。它们那武器的目的在于破除法污心的思想力量(烦恼或业的增长),被踏在它们脚下的尸体就是它们压垮的贪欲。此外,这些愤怒的表象还是密教的不二概念之实质:美和丑是任何想之所缘的两种表象。这些畏怖形象还是以另外一种原因为基础的:坚信当一个人死亡时要在中阴(或转生之前的中间状态)中度过四十九天,他在这一期间将会遇到出自其个人识的心之外貌(它们将会具有畏怖神的象貌)。如果他熟悉坛场,那么这种知识就将帮助他驱除由这些外貌招致的恐惧心情。
在成就期间现观或亲见到的神是出现在温和神和畏怖神的大圆圈中的神报之一。每尊神都相当于识的某种外貌,也是羯磨增长(诸如贪、欲和恶劣倾向)之一的解毒剂。这一切均出于心,虽然(我们已经看到)大家并不是始终都很清楚地知道它们被视为信徒心的造化,(它们仅仅作为对他之召请的回答而呈现),还是被当作以与众生及其外缘同样的名义而出现的心本身的表现物,它们在这一方面具有“种独立的存在。这是一个很难与喇嘛们进行讨论的问题,因为他们本人在心和思想之间不作任何区别。对此,他们无疑会回答说,既然唯有心是真实的,那就不存在任何这类的区别。但根据我那不太敏锐的思想,我认为相对存在有一种真正的区别。我真诚地相信我的人性特征是虚幻的,但我不能阻止自己感觉到一个人,我也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人一般行动。因此,我倾向于某种程度上在由我自己的心创造的臆想所缘和一种虽然也是由心创造而其他人觉得是存在的所缘之间做出区别,无论式是睡还是醒,是死还是活。但这种区别明显出自我对一切所缘的虚幻性的不完整的理解。对于信徒实际意义最大的是在一次成就修持中召请的生灵(无论它们的起源和性质如何)都确实是以预料之中的方式行事的。无论朱底特是否与毕达歌拉斯同样真实地存在都一样,华达歌拉斯不可能对于一名从该神的手中接受一杯甘露和一声带问电的霹雳的希腊人具有多大意义。然而,如果在一次成就中召请的神不能使甘露酒杯实实在在地从空中出现,也不能使真正的霹雳降临到那些背弃了他们一致同意誓愿的人头上,那么神祇平息心中的渴望、帮助实施特别的环境,并对那些违背义务誓约的人强行心理上的惩罚也就成为了一种事实。换言之,无论它们真实性的程度有多大,召请它们就是一种有效的作法。
耆那们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佛陀之法的五种智慧表象或对觉的强烈向往当然要由佛陀的外形来表现。但一旦引入"神通力",象征物就会冒遭到误解的危险。
这是佛教的一种基本事实:佛陀之法并不是轮回的缔造者,而是其最胜者(大雄)。然而,如果着那被认为是出自中心的五种力之表象的象征,为了使产生形成世界上抽象和具体内容的所有心造物显现,那么这种理论则明显具有一种矛盾。
这是一个我不能与我的喇嘛们提及的问题,所以我被迫相信我自己勉强作出的解释:其表现形式为智慧现前或有表(表现形式),心在本质上是空的,但一切却又都出自其中,因而一切都是心的造化,使造化变得可能的神通力也如此。佛陀的教法完全有理由变成这样的等式:心。智。力。因此,大家可以说一切真实的东西均为佛陀的造物。但我们应对这种思想补充很重要的一项:被创造的一切就如同产生它的一切一样均为空。如果我们把它想得如同是不空和不圆满,那完全不是由于佛陀之法的原因。
而是由于无明(大家承认它是无法解释的)的作用。所以,智慧力的造物是空(具有涅装的性质)。这就是我们对此所作的想,它为不空(轮回)。
虽然涅槃--轮回的存在是由于智力的作用,但生死轮回的表象形式却出自肯定绝非为佛陀法之造物的幻。为了非常简单地表示这一切,可以说空的世界正是佛陀的一种造物,不空则为我们心的一种造物。在实际中,这就意味着当众生误入歧途时,他们便使用一种由空创造的力,但这种力却由于无明而变得含糊不清和难以使用了。我们还应提请大家注意,每尊耆那都不仅仅代表着一种智力,而且也代表着一种必须作出的虚妄之想。我们可以由此得出结论认为智力和妄想二者在本质上都相似,其一排除了无明,其二则被无明所歪曲。坛场的目的就是在向人类传授改变这五力时将这一事实置于他们的面前,使之从它们那含糊不清的现有表象过渡到会导致觉的智慧之纯洁形式。
但全面来看,喇嘛们不关心这类形而上学的论据,而只关心导致党的修持法。他们使用坛场以向最为适宜他们所训诲的弟子们的智力水平的人解释存在(有)。在研究笼统的(尤其是佛教密宗)时,应该记得其主要内容就是修持。如果一种因素有助于心灵的发展,那么它就是很好的。无论隐蔽的理论是否能被人很好地理解,也无论这种理解对修持的质量和方向的意义是大还是小,佛教确实是一种宣扬理智的宗教,就象一个人于其房间中使用电灯光则是理智的,无论他是否懂得电流是怎样产生的都一样。据我认为,这种类比非常恰当地适用于召请密教之神,它们的神通力都受我们的支配,不论我们是否理解其性质。
除了管那和协助他们的菩萨之外的其它神分别代表智力的主要和次要的显现物,其中有两类特别重要的生灵:荼伽女和本尊神。严格地说,本尊神并没有形成一个独特的类别,因为慈祥神和畏怖神中的每一种都可以被选择为本尊神。
荼伽女始终是以女子的形貌表现出来的。她在一个人实现党的过程中起着巨大的作用。因为她们事实上是从他自身的深处出现的力量,这些力量促使他制服贪、欲和幻的大批敌视者并把它们改造成能把他一直带到觉地的千里马。用玄学的术语来讲,大家可以声称一个人的荼伽女是对党的普遍强烈向往,以至于它可以对他施加影响。荼伽女往往具有令人畏怖的外表,它们那可怕的表情和阴森的装饰使人联想起印度教中畏怖女神难近母(DOO,·sa)。她们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身体往往一丝不挂的赤裸着,其中一些还具有奇怪的相,如仅长着一只眼睛或一条腿。正如斯朵格洛夫教授所提示的那样,其肖像可能是沿用了一种要追溯到一直向西藏西部扩展的喜马拉雅山区前佛教时代通行的那些原始信仰。在此情况下,当世界另一部分地区的某人于其静修禅定期间观想一名荼伽女时,那么她就会以一种差异很大的外貌出现于其面前,也可能是以漂亮的无情夫人之面目而出现。而藏族人则准备由肖像家们描绘的形状出现的荼伽女,来如此出神地观想她们。无论如何,一名信徒一般都将荼伽女作为神智联系的人物象征。他在与之相合时,便理解非常深刻的教理真义以将它们的秘密置于普通意识能够理解的水平上。我未获得有关荼伽女的任何直接训诲,因为如同认为本尊神具有一种女形的大部分信徒一样,大家都向我传授同样应将我的本尊神当作我的荼伽女的教义。女形本尊神一般都具有一种神奇的外貌,与有关荼伽女的传统概念形成了明显对照。大家可以简单地说荼伽女具有象征性的外貌,对觉的强烈向往以及实现这种向往的手段都以这种外貌表现出来以为某些禅定修持服务。
本等神是被个人选择用来作为良师益友和保护神的神极。当一名接受灌顶仪轨者进入修习之道时,其喇嘛就为他选择一种完全符合其特殊需要的本尊神。如果他具有取胜的极度贪欲,那么其本尊神就将是畏怖神之一。如果他轻而易举地接受女色的支配或他在伦理上受苦和需要支持,那么他就会得到以女形出现的本尊神。本尊神的支持作用是很明显的。在另外一种情况下,她应该被现观得很年轻和美貌,并且受到了虔诚贞洁的崇拜,就如同一名王室成员对他为之效劳的一名极其可爱的公主广施恩惠一般。信徒在虚妄分别中可以与其本尊神友好相处,但他应使其爱理想化,以至于无论他是如何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其心中也要排除一切淫荡之念。最常见的这类本尊神是二十一名度母,这就是绿度母、白度母和红度母,她们一般都是经过选择的。度母各自与心理的真实性具有一些差异甚微的相似处。在某几类成就修持中,本尊神被与荼伽女,甚至是与上师等同起来了。这样一来,那些崇拜绿度母的人便用这样的术语来召请它:”上师、本尊神、荼伽女、大圣度母!“在禅定三昧的静修期间,一尊本尊神也如同荼伽女一样同样受召请以在禅定期间完成双重功能。这主要是信徒对党的强烈向往。如同将党视为本性的主要组成部分或合作者,以最适宜其心、智和受之发展水平的形貌出现。
我们直到现在所看到的全部神在很大程度上都或为直接出自空的主要共有力之象征,或为与信徒个人具有密切联系的力之象征。现在尚存在有第三类,不过在同一坛场中没有它的位置,它有时于坛场的外部被描绘出来,这就是属于具有一种心和被认为人畜等以同样的地位存在的六道轮回之生灵的天神和魔。这是欧洲中世纪存在的情况。在亚洲各地普遍接受各种超自然生灵的存在,这一等级中的最高者在某些地区被称为天神,在其它地方则又李有不太响亮的名字。但我们讲的天神、鬼或天使和魔的这种概念却基本相同。这些失灵只能具有以有限的y式帮助或折磨人的力位藏族人自己也不例外,他们向神灵顶礼膜拜,仅仅是为了获得它们的保护或胜俗的恩惠。天神与对觉的追求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佛教以其惯有的宽容态度要求崇拜它们,当它们饥饿时便为它们上供食,佛教还将其中某些最畏怖者纳入了佛法守护神的行列。
对待神灵的这种态度曾被一名很快成为苏格兰的桑耶岭寺寺主的喇嘛作了很精彩的理解。他于其未来的寺院周围听到了议论一个环形大石亘,于是便以一种若有所思的口气说:"我将于几夜间选择一夜以前往该环形大石亘附近去静修禅定。如果当地神扶出现并表现得心情很愉快,那么我将可能会邀请它成为我寺的守护神之一"。
在坛场神的畏怖外表和西藏或印度教地方神的外表之间的相似性导致了认为藏传佛教中大量掺和了前佛教和印度教的信仰与修持法,从而称之为"变性宗教"和"多神论宗教"的错误想法。斯奈尔格洛夫于其《喜马拉雅地区的佛教》中正确地回答了这种批评:
"我们颇感兴趣地指出,无论在最早几个教派的佛教与我们现在所达到的阶段之间具有多大差异,如若大家不首先确信它与教理立场之间的吻合不会采纳任何新内容。教法本身始终都一清二楚地属于佛教。变为引人注目的是这种教法甚至是在于佛教体系中引入‘母亲’的概念之后仍继续坚持如一的"。
坛场中神的形状也并没有象大家有时断言的那样说明了有神论从佛教内部的出现。任何神都不被认为应对生死轮回及其无数劫世界的创建负责。任何神也不能以其圣宠而减少人类自己的无知及其缺少力量而造成的影响。每一种生灵都应该独自获得党。在世间发生作用的力量都要以复数形式被现观或亲见到。因为在其不空的外表中,世界事实上是多元的。佛教始终主张使用适当的方便以促使人们作出这种对他们的福利如此至关紧要的努力。坛场及其所有的神恰恰如此,是为导致生灵从个体向群体发展的合适办法。至于诸如与某些山脉或地方有联系的神抵这类的超自然生灵,它们都与佛教没有任何关系。佛教徒们对于是否应崇拜它们完全自由,完全如同基督徒们可以自由地实施招魂术一般。
下面的几段文字讲到了一类完全不同的象征物:与现观没有任何关系的所缘,它们都被简单地用于将思想集中于某些教法上了。
金刚或金刚杵
金刚乘取名于金刚(具有金刚石的硬度和锐利得能摧毁一切的东西)和乘(运载、运度)。金刚代表着一种如此坚硬、以至于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划破或割裂它的物体。无敌的、不可战胜的、闪闪发光和透明的,这实际上就是空的非实体或佛陀金刚身的"实体"。当一名信徒如此接近解脱,以至于任何因素都不能影响其决心,也不能改变其流向。如此大家就说他实现了一种金刚身,并变成了一名金刚的生灵。从此之后,他可以忍受无论什么心力的权势,就如同金刚体一样容易。如果它以一种能看得到的形状出现,那它就可以承受最强烈的热情或最强大的霹雳的打击。在怀有完成其本身的全部变化(由此就可以实现金刚身)的希望中,许多藏族信徒都将多吉(指金刚)一词放在其名字中。处于最纯洁形式中的佛陀之法被称为金刚萨埵或金刚大力。金刚生灵是大家经常对于坛场中心或东部的佛陀之形状的称呼。
"金刚"一词在其哲学意义上意指如同能穿刺妄想并导致佛性的金刚石那样坚硬和锐利的智慧。这就是为什么佛陀和菩萨都被称为金刚手,即金刚的持有者、执金刚或金刚持。
被称为金刚的法器酷似一很长五至十厘米长的青铜、银或金杖。最早,它是印度教中因陀罗神的象征物,它过去曾象征着一种霹雳,但佛教徒们不再把它与这种意义联系起来了。它被与金刚铃联合使用,其柄把呈半根金刚校的形状,正如大家可以在有关法器的图解中所看到的那样。它们共同象征着巧妙的手段(方便,被与慈悲等同起来了)和智慧,这二者可以使人获得觉。如同阴和阳一样,它们也代表着被动性和主动性(正和反),仅仅在它们的结合中才会达到圆满。喇嘛每只手中执一种法器,从而形成了作为大部分仪轨组成部分的各种手结印契。
金刚杵的形状传播了这种图案的同一概念,即一分为二的概念,也是在无数双对立面中表现出来的不二性概念。大部分金刚作都有一个由一种球形或圆柱形的图案组成的中心,由此而对称地从每侧伸出一朵用线条勾勒而成的莲花。从每朵莲花中又诞生了向前伸出、并弯曲得使其尖顶互相接触的五个分枝。这些枝条是象征坛场五种智力的另一种方式。
当我们讲到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时,我们就会看到中间的两个词各自意为"核"和"莲花"。莲花中的核心可以理解作会在教法中心找到的真谛,这两个字联合起来具有大批相似的意义。金刚林可能代表着核心,而金刚铃(藏铃)则代表着莲花。所以,除了它们各自的固有意义之外,它们还相当于坛场的中心以及神奇的真言。密教的象征物必然不可避免地会互相渗透。大家经常会遇到能够使人窥视到转向其它所缘的其它象征意义,所以它们象征着世界所有表象的相互影响。密教研究产生了与一颗炮弹爆炸相同的效果,大家在这颗炮弹中发现了第二颗,在第二颗中又发现了第三颗,以此类推,一直到达似乎为其坚实的中心一般的终点。但简单地触及一下,它就会粉碎,其内部恰恰是在开始时包括其它所有炮弹的那一颗。这一完整的系列于是便无限期地重复,一直到党开始显示出为止。大家得到了一种彼此互相封闭在一起的意义之感觉,尤其是于其各部分中都存在有全部之感觉。这一成果值得由那些在一开始就害怕密教体系的复杂性的人作深入思考。这种以成倍地联系在一起的各种面貌出现的基本真谛的介绍产生了一种强有力的影响,它使这一切深入到思想意识的各种不同水平上去。
生存圈
在西藏大部分寺庙的进口处都有一幅生存圈的大壁画,是将生死轮回当作幻的驱使对象的漂亮画。大家在这一生存圈或生命圈的中心会看到三种造化物:一只公鸡,代表着欲与贪;一条蛇,代表着瞋恚和贪欲;一头猪,代表着愚痴和幻。它们均由一个大圆圈包围,其一半由喜形于色的人占满,他们执著于世俗物,都在上升;另一半则由都在下降的赤身裸体和愁容满面的生灵占满。该圈的六个组成部分,分别指六道之一(天、阿修罗、人、畜牲或傍生、饿鬼和地狱)。如果将前二道集为上或下的唯-一道,那也可以称为五趣。其边缘被分成十二段,各自指十二因缘锁链中的一种,它一世一世地持续以陷井捕捉生灵。整个生存留都被一个巨大而又丑陋的魔鬼爪支撑,它酷似阴间之王阎魔王(阎罗王),戴一顶由五颗死人头组成的王冠。在画画的上角,佛陀用手所指的不是生存圈,而是另一个更为简单和非常漂亮的八道光之轮。这就是"阿育王之轮“,该轮自二千多年以来就是佛法(即佛教教法)的象征,在另一个方向是宇宙之法。
观想这些象征物是大量功课之源,尤其是把善行功德积累起来而又不引起心的真正发展的琐事之源。大家通过善行功德而可以获得的最佳成果是为了有资格在六根的最高一类中获得短暂的乐。大家于其中仍然容易受苦,即使它笼统的不满足、而不是以剧烈的苦之形式表现出来也罢。天神没有提供永久解脱最严酷的苦之方法。心的行为本身就是受人敬仰的,它同时有利于实施这种行为的人和这种行为对他而实施的人,但它不会导致战胜幻。如果大家希望合乎道德的生活之善行能持久的话,那就应完成大大超越伦理和慈悲的识境之变化。
佛塔
佛塔是塔状的舍利子收藏处。最小的佛塔近三十厘米高,以将之供于家庭的私人祭坛上,同时供有的一尊佛像和一部经文以代表佛陀的三业(身业、语业和意业),宝塔象征着佛意。最大的佛塔是带凸面的庞大之塔,它可达三十多米高,内藏释迎牟尼佛或某些重要高僧上师的舍利骨。在这两种极端之间,大家还可以发现三至十米高的塔,有时用作圣址的标志,有时又是为了收藏已故大喇嘛们的遗骸。习惯上是按钟表时针的方向建塔,这样就可以始终使右臂保持着以伸向塔的方向。这也是释迹牟尼的弟子们对它非常尊重的方式。佛教宝塔的发展是颇有意义的。我们认为最早纪念释边牟尼佛的古建筑是来堵波,如同印度制多山的密堵波那样,为一个特大穹丘形,上面是一个相当小的隆突处。它后来根据各个民族的天才能力而在所有佛教地区发展起来了。在诸如泰国那样的某些地区,穹丘缩小到几乎变成了圆柱体,而其隆突部分则延伸为一支细长的大箭状。在中国中原和尼泊尔,宝塔从箭形开始发展,穹形已完全消失。在西藏和蒙古,密堵波变成了宝塔。宝塔的图案仅具有很有限的变化。因此,其大部分都保留了在本书插图中所指出的那种象征性特征。小塔中往往收藏着一些特别神圣的物品、以及成卷的上面写有佛经内容的薄纸。
第二篇
第一章 憧憬
本书的整个下半部分主要涉及的是修持法。但理论和修持如此密切地互相交织在一起,以至于任何真正的分割都是不可能的,我认为在许多方面都要重提早已在密教的《背景和理论》的总标题下作过解释的几点是有益的。我的主要目的是追踪一名接受灌顶仪轨者的发展过程,从他进入这一条道路的第一步起直到已获圆满的信徒度过了多年发展的时刻,他为成为一名能够亲自带弟子们的喇嘛迈出了矫健的步伐。大家对更高的成果尚不能讲出任何内容,因为尚未攀登上这些高峰者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对这种变得稀薄的空气之纯洁性有任何一点看法。具备为上升得如此之高峰所必须的勇气和决心的人仅仅认为本世所有的光明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渣滓。谁会想象他们的思想之庄严或他们观想的奇迹之光芒呢?
发展中的最初阶段的定义是明确的,相对变化较少。首先是某一青年人决定做出了自愿奉献给宗教追求的行为的一天。如果他出生以来就是佛教徒,那么他无疑曾完成了数千次请求皈依三宝(佛、法、僧)的简单仪式,但他利用这一机会前往寺院并反复地和不是如同过去一样在表面上、而是真心实意地诵读咒语真言。在这种行为中,他满怀信心地宣布自己是佛教徒。接着便是.寻求一名喇嘛。如果他生活在一个由辽阔的荒凉地区或沙漠与最近的城市或寺庙相隔离的小市镇中,那么他无疑是没有选择的。他随身携带几件小礼物,便前去拜访当地的喇嘛(此人很可能在数年前就已经是其学校的教师了),以适宜的方式宣布自己为其弟子。喇嘛赐给他一个法号,接着又与他的其余几名教友向此人传授宗教训诲的基础知识。随后,如果那名青年人表现得充满希望,那么喇嘛(他也可能是一名出于礼貌而被称为喇嘛的知识非常平庸的人物)肯定就会安排以使他前往另一位更有资格的上师处学习。
后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使青年人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其村庄所属的那个宗教支系。如果他们是格鲁巴,那么他几乎可以肯定会被立即派往一座寺院中去,在接受最基础的三昧禅定修持形式之外的其它教育之前用数年的时间致力于经院式宗教学习。如果其家族属于"红帽派"的支系之一,那么他将或去一座寺院、或是与一名可能是僧侣或在俗信徒的喇嘛一起生活。在这两种情况下,青年人可以很早地于其生涯中从事密教学习。拜一名宗教上师的礼仪要反复举行,因为把他派往远离其家乡的喇嘛可能会解除他的戒律义务。当密教传授的开始时刻到来时,可能会为一大批向往者同时举行灌顶仪轨。灌顶仪轨的性质取决于形势,它在一个仍是根当低的水平上举行,它将允许他们从事一种具有严格限制的密教修持仪式;或者是准许他们在一个大大超过了他们现有阶段水平上的修持,以便允许他们在作好准备时从事一种发达的修持。
继这种传授奥义的仪式之后,青年信徒必须度过两年或更多的一些时间,用于使他获得能发展最高识境之能力的禅定三昧的加行修持。一旦加行道结束之后,如果其喇嘛对他的进步感到了满意,那么这位喇嘛将会接受他准备继续深入的修持仪式所必须的其它灌顶仪轨,但他在被认为适宜接受更高的瑜伽奥义之前安度过数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时间,而这以后一些瑜伽奥义则会引起对身体秘密部分(心理中枢和心理血管)的认识。
在描述这些灌顶仪轨可以使人达到的各种不同种类的修持的时候,我以相当的长篇大论强调了大量可以称为其仪轨表现形式的内容,因为把禅定三昧与宗教笃诚密切地联系起来是密宗佛教的一大特点。伴随着密教修持的仪轨是复杂的和有声有色的。某些具体特点是向古代吐蕃宗教借鉴的,但大部分都明显会在那烂陀和印度的其它地方找到其起源。这种仪轨和心的修持之不大合乎惯例的结合具有许多原因,但大家可以把它们总结为四大类:坚信缺乏虔诚之所缘的禅定可以导致与驱除自我之幻的努力不相容的一种精神自豪;强调密教牵涉到了身、语、意,以便通过在组成信徒的身界和心界因素之微妙变化,信徒最终变成了大家所说的金刚体;坚信欲、美和受之动力是心力的一种珍贵源泉。发现某些使概念思想无法接受的识的深境可以以合适的象征物的办法直接达到。
这样就产生了精神上的修持,其中包括不具同情心的观察家们可能会倾向于贴神秘化标签的一大部分事实。对这种批评的最佳回答是,这些生动而有声有色的方法确实是有效的,已获圆满修持的信徒不可否认地可以达到识境和通过其它办法很难获得的奇特心力。我们应强调以下事实,除了一些受教育不足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从来不会怀着赢得神之垂青的希望完成仪轨。从第一直到最末一个,这都是帮助达到无碍微妙助手从外边与胎藏心力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特殊心境的神秘吻合处得到其力量。
金刚乘作为一种适宜控制神秘成果的心之科学而吸引的非教徒们认为,这些失去了其附加条件的方法可以被运用到普遍的背景中。他们可能不大关心仪轨的具体细节。这些段落无疑会使那些对任何仪轨形式都产生烦恼的人感到不安。但金刚乘的性质是港所有组成部分都由成百条线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的。也正是由于、美感的原因,这些美好仪轨的例证都被搜集于此了。在原藏文仪轨书中,大部分均由渴句写成,往往是由七言或九言长短格言诗写成的,以锣和鼓伴奏,用犹如一个俄国合唱队的沉闷低声一样深沉的声音念诵。用外文的赋翻译和缺乏音色伴奏时,这些段落就会失去其力量,但毕竟还可以略微显示出其美感。
对于以后发生的一切,宗教修持是在两个范围内进行的。第一是在一座寺院中的神殿中举行,寺中集聚了许多喇嘛。他们的目光平静而发自内心,这是很久以来就习惯于观想修持的人之目光。他们身穿絳红色的袈裟,跏趺坐在他们的蒲团上,由带有他们信仰的象征物之色泽的大批东西所环绕,双眼半闭,陷入了他们使之从其心中迸发出的圣相的观想之中。灯火的小火苗和香烟从莲台上升起,大殿被他们那深沉而又单调的诵经声、锣的响声和鼓的颤抖声所震动。气势神奇地有利于纯属于对一种神圣奥义的观想的敬畏。第二个背景是独自坐在一个偏僻和没有任何装饰的石窟中,或者是在再现了经缩小的寺庙装饰的小发愿堂中。在他的周围,寂静仅仅由其隆重的喃喃诵经声所打破,有时也由其金刚铃那极其动人的音调、和被一根皮带绑在由背对背接起来的两颗头颅组成的一面鼓上的旋转球之连续撞击声有节奏地打破。这些声音以及在奉施期间使用的锣和巨鼓的低而深沉的声音之单调感并不很容易描述。它们所产生的声音不具音乐的效果,却很接近大自然中五行的声音。唯一可以与它们具有某种相似性的音乐声可能是日本的歌舞使或能剧的舞台音乐。这其中肯定没有教堂音乐那枯燥无味的乐趣,也没有任何与哀歌相似的音调,如"你记得吗?啊!罪人!你已死去和被安葬"。
如果这些形象的庄严隆重使人产生了金刚乘信徒们都面目忧郁和缺乏幽默、并怀疑欢乐为一种罪孽的笃信宗教者的印象,那么它们二者就把人引向歧途了。藏族人的幽默是抑制不住的。即使是在一次持续的感人仪轨的高峰,大家虽然都抑制住呼吸,表现出一种敬畏感情。但如果出现了某种可笑的事,那么神圣的背景也不能迫使他们抑制其笑声。由于宗教与他们的生活密切地结合起来了,宗教修持也多有在寺院外举行的,所以,正常的反应在寺院中绝不会引起惊奇或反感。
皈依
"我皈依佛,
我皈依法,
我皈依僧。"
任何佛教修持都以"寻求皈依"(寻求庇护)而开始。首先要作为如同佛教徒一般生活的坚振而发愿,它也形成了寺院中所有仪轨的开始,每天早晚都要在私宅的供坛前重复这种仪式。这些崇拜的话要讲三次,要三拜或九叩,每次顶礼都以前额触地而结束。
佛、法、僧以一个共同名称"三宝"(三种庇护处)而为人所知。在它们最广泛的意义上,则意指觉者、教法和僧众;在它们那大乘的特殊意义上,它们又意为党法、普通的教法和实现了圆满者(各种菩萨、辟支佛、罗汉等)之僧众。金刚乘在这种公开传授的定义中又增加了另一种秘传的定义:
佛:觉之法,由一直追溯到释迦牟尼的上师世系以及现在以佛像或活着的大师的形式而存在的一切所代表。
法:觉之法,它存在于信徒的心中,与本尊神相同。
僧:觉之法,与荼伽女相同,具有为自身和一切众生而寻求解脱的强烈向往,同时也向往生命之无数形式的最高真实性(法:无分别的空性)。
这些诠释以及某些仅仅向已接受灌顶仪轨者揭示的更为细微的诠释绝不是排名性的。它们提供了金刚乘在丝毫不拒绝比较古老的佛教教法的情况下向多种真谛水平揭示这一切方式的例证。
在修持中,金刚乘仪轨一般都要求采取四种,甚至是五种皈依。在上文提到的皈依三宝之前要皈依上师(我们有关这三宝的全部知识之源),有时其后还要皈依本尊神或"心中之佛"。在梵文>,这五种形式可以这样讲:
"皈依大师、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我们可以用信徒的本尊神之名称来取代删节号。
皈依行为的经常性重复可以被用于一种密教目的(这就是说它被认为导致了一种心理上的回答,把通过法而寻求的迫切需要深深地印在心中了)。即使追求的成果不可避免地取决于个人的努力,这也是觉者的施教使之变得可能了。对于密教的皈依,在现观从中发出所有方向的颜色光芒时,要重复一种比上文提到的真言更长的神咒。其中有些光芒进入了弟子的颅顶、并以光明充满了其整个身体。佛陀和僧众以及上师和本尊神都是以其发光的生灵之面目为人所见的。法则作为一堆装饰华丽的经文(发出了密教的真言)而出现。信徒由大群向庇护者(皈依者)顶礼的生灵包围着。这样一种相的彻底现前要求有长期的准备。一些详细的训诲记述了召请一大批佛陀、菩萨、大师、本尊神和荼伽女的情况,他们都是受皈依的见证人。为了彻底真实和非常详细地对他们进行观想,需要不只一种的记忆力和禅定的功德。事实上,除非是进人比平时更为深刻的识境,否则这一切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受皈依之后,所有这些神抵以及一切众生都"如周被弹石打乱的鸟群",并融合于五皈依中,而王皈依又彼此融合在一起,一直到"全部被吸收到无分别的法身之本性中"为止。
菩萨愿
未来的信徒于其修持中很早就要发菩萨愿,然后每天都要反复举行。他保证极力全心全意地达到觉,但只要其他生灵都被留在生死轮回的"苦海"中挣扎,他自己就不能进入汉筹。在获得党的时刻和它距觉可能有数百万劫的时刻(他于此期间将步所有众生的后尘而进人混装)之间,他决心仍留在六道轮口之中,并忍受以有利于他为引导其他众生走向解脱的努力形式--转生之苦。这种概念很容易被颇受崇拜的观世音菩萨(观自在)--那是一匹马状的雕像--来说明在成百万或成十亿劫中身于生死轮回的心具有使人战栗的因素。流离失所的犹太人或幽灵号船长的可怕命运与此相比都显得非常平淡无色了。但时空是其作用仅仅在生存的最粗俗的水平上才很明显的因。对于一种已实现觉的心来说,要经过数劫艰苦努力的前景并不太暗淡。
菩萨地(阶位)是不太容易获得的。它要求对六道众生都具有无限的慈悲。大家特别认为在发此愿之前,信徒应该下决心获得六度(六波罗蜜)。首先是布施(檀那,慷慨施舍),在此背景下意味着信徒为实现其愿要完全放弃自我。其二为持戒(尸罗,道德行为),这不仅仅有其弃恶和不伤害他人的常义,而且还具有密教的特殊意义。即任何失败的思想都应该如同不道德一般而被抛弃,因为它会引起对信徒清净佛性的怀疑。其三为忍(羼提,耐性),它允许他忍受任何辱骂或任何挫折失败,而又不会因此而使其慈悲或其安全感受到减少。接着是精进(毗梨耶,持之以恒的努力),它可以同时克服障碍和麻木迟钝。其五是定(禅那、观想),他应继续趋向圆满。最后,在清除了不净的废由(执著和厌恶)时,他应清理其心以便向智慧的进入开放。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他便跪拜在圣像或三宝之前,并虔诚地发愿将其本世本生和所有的来世都用于解脱众生。这一切完成之后,他就应该去寻求一位上师了。
六度之名当然是整个大乘佛教的,但布施和持戒的定义却特别具有密教的味道。在这一问题上,于身体之度中又加入了心之度。
寻求上师
如果大家愿意简单地学习一点禅定三昧修持法,那么选择一名上师(他们在某些地方的人数很多)是不会有问题的。但如果他的愿望是学习某些高级的瑜伽修持,或者是由经过一次心的巨大变革和对信徒之识进行危险控制的办法而进入顿悟之道,那么这一问题就变得比选择一名外科医师为一个处于生死关头的病人动手术要严重得多。其危险如此之大,以至于大家永远不敢冒险试图进入顿悟之道和不敢从事不是在一名大家可以绝对信任的喇嘛指导下的高级瑜伽修持。一句古老的格言说。"当弟子成熟时,一名上师便出现了",这句话可能是非常正确的。但在西方国家中它可能会产生一种虔诚的希望、而不是对一种已得到证实的真谛之坚振。在欧洲和美国,与一名已获圆满的喇嘛保持接触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移居于喜马拉雅山区。但在这后一个地区,除了大家无法维持生活和很难获得允许居住之处,还需要数年的时间以克服语言的困难。然而,缺乏上师的现象越来越少了。除了一批接一批地前来西方居住的藏族喇嘛(他们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掌握了其归属国的语言)之外,还有越来越多的一批西方人很快将有资格承担上师的某些职责了。除了德国的大阿闍梨(大法师)戈文达喇嘛之外,他们之中还包括现在生活于锡金的一名噶举巴英国僧侣、一名已被充分传授了宁玛巴中最神秘修持法的英国在俗青年信徒、一名已与一些高僧喇嘛学习过四年左右的噶举巴的英国女尼,从现在起到十几年之后,所有这三个人将会由于他们的禅定三昧修持成果之水平而完全具有资格施教了。可能还有其他许多我不知道的人。上师的数目自然会越来越增长得快,因为每名喇嘛肯定会传授许多信徒,其中最佳者无疑也将会变成上师。
对于那些居住在喜马拉雅周边地区(那里有许多久负盛名的上师)的人中,选择一名上师并不需要特殊手续,但让人接受他成为上师则要困难得多。不过仓促地选择绝不是一种明智的办法。为了指导我们,名望本身并不是一名喇嘛之杰出本领的可靠标志。普通的藏族人也分享了对奇迹的普通渴望,某些喇嘛由于一种获得圆满成功(当其目的很高时)的修持而得到了非凡的能力时,便可以使他们在普通人中具有异乎寻常的威望,并力图使他们满足于其已取得的进步。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情况,但印度的湿婆教徒和汉族僧侣们的某些经验却告诉我不能轻信上师,他的名声不会对此有影响。一些很小的奇迹可以被所有人看到、并受到好评,而对于一种重大教义的评价则仅限于那些学业已相当深而足可以分别真伪的人。
我们把自己的福利,甚至自己的理智都交给了我们的喇嘛。这并不是一种轻而易举就能做出的决定。但一种简单的办法往往可以使人发现某一名喇嘛的宗教成果是否质量很高。所有达到了高水平的密教修习成果的人都会仅仅以他们的存在而传授内心的极大寂宁。正是这种原因,而不是其威望、态度和行为提供了最可靠的指导。为了判断其行为,我们应该确切地了解其动机及周围的环境。当看到一个人从其藏旯射出来、并扑向一名行人时,大家就会认为他意欲抢劫行人或对行人施行暴力。但此人却是因为知道即将发生一次爆炸,而宁舍己命以抢救一名陌生人的生命。如果爆炸一旦发生,那么他就很可能会被炸死。如果某种原因阻止了爆炸,那么谁还会相信其意图之纯洁呢?介绍喇嘛们(包括活佛上师)异行的藏文史著都解释了这种伦理。
人的意图往往是很难判断的,它既实用于选择或接受弟子,又适用于选择一名上师。众所周知,藏族喇嘛都倾向于严格地考验那些向往成为其弟子的人。许多故事都介绍了于其隐修处自我封闭的苦修僧是怎样通过预见而看到那些追求智慧的青年人接近大山的,于是为了考验其决心,便使可怕的暴风雪骤起以阻挡他们。最著名的故事是苦行僧--诗人米拉日巴早年的情节,即当他绝望地向往拥有玛尔巴喇嘛为自己的上师时。由于虔诚的米拉日巴具有一种很不光彩的过去,所以玛尔巴喇嘛显得犹豫不决 (我们暂且使用一个温和的词)。他三次命令米拉日巴独自建一幢住宅,三次当工程即将竣工时,他不仅命令米拉日巴拆毁住宅,而且还要求他将所有的土石都重新放回他取来的地方。玛尔巴对此尚不满足,虽然米拉日巴已经由于背负石筐而使背部伤痕累累了。玛尔巴大师痛打了他一顿,并命令他重新开始造第四幢房子,接着是第五幢。可怜的米拉日巴经常感到失望并想逃走。但他每次都返回来了,因为他相信玛尔巴喇嘛从印度上人那罗巴那里学到了能在本世中达到解脱的唯一可靠方法之知识。这一故事结束得很圆满,米拉日巴变成了玛尔巴最得意的门生、以及其可贵知识的继承人。可能永远不会有西方的米拉日巴,当代西藏的玛尔巴一般都要考虑我们缺乏这样的培养锻炼。
当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上师时,信徒就应该象米拉日巴那样准备遭到无礼的对待。某些喇嘛非常乐意欢迎那些于某一B在他们极力提供一切方便的异国传播佛法的喇嘛。另一方面,如果他们认为某人具有很大的才能和可以真正地获得成功时,那么他们就可能会趋向于在向他们开放心扉之前强使他们接受严格的考验。据我个人的经验来看,某些人从一开始就对我表示了热情的欢迎,而其他人则会使我遭受一个体面而又坚定的失望之变化不定的时候。非常不幸,这一切与一种基本规则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因为我从未有幸与我的上师之一相当长时期地生活在一起以发现他是否准备毫无保留地传授他的知识。 上 师
信徒一旦被上师接受,他就应该绝对服从上师。从此之后,只要协议仍有效,他就不能随便对其师的行为提出异议,也不能对这些行为的合理性持有疑心,这恰恰就是为什么选师择徒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微妙。只要信徒不要求解除他的弟子义务,他就应该如同尊崇佛陀本身一样尊重喇嘛。从密教的观点来看,这种态度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此外,无论从哪一种观点来看,它都是至关紧要的。因为正当自己在修持的道路上前进时,与喇嘛进人对峙状态将如同在一艘在落潮海中的破碎暗礁中航行的船只上完全放弃了服从船长命令的作法一般。那些对绝对服从持有反感的人则没有资格从事这项事业。
信徒还有另一种比所有人都要更为崇拜其喇嘛的原因;喇嘛可从追溯到佛祖释迦牟尼的上师世系处接受了其全部智慧遗产,并打算将这种财宝传给其弟子们。弟子于其喇嘛身上发现了该世系的所有上师。此外还有从喇嘛手中接受"神通力转移"的问题。"传授神通力"一词的本意在其它地方被译作"授奥义"。金刚乘的信徒认为上师并不仅仅传授知识,而且也传授他从自己所继承的那位上师手中获得的心之神通力。有时候,当喇嘛以其双手抚摸其弟子的颅顶(或为了表示他的极大圣宠而以自己的头触弟子的头颅)时,便会有如同电流一般的轻微感觉从颅顶一直传到脊椎的下部和四肢的末梢。这种感受可能完全是想象出来的,因为当大家刻意追求它时却很少产生。
从喇嘛身上获得的初级训诲涉及到了主要修持的加行道,也就是为了排斥胆小行为而从事的相当初级的准备阶段(加行),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免除这一段落。大家可以在开始加行道的修持之前接受一种成就教义,但其条件始终是只要尚未结束这些加行道(这就意味着初学者需要二年左右)之前就绝不使用这种知识。无论如何,对成就的深刻意义的诠释在一般情况下仅仅是当已开始从事主要修持时才传授。如果弟子是一名没有可能长期滞留在上师身旁的外来人,那么有时也可能会出现例外。在此情况下,其喇嘛可能会倾向于立即向他提供多种水平上的一些诠释,但只要他未能以其修持而发展其理解(无碍),他肯定得不到其上师传授的真正意义。在弟子留在其师身旁的这一长短不一的时间内,他应准备以一种极度的虔诚和服从为上师服务,无论是否能满足其特殊的要求。在进入坐着一名喇嘛的房间和离开该房间时,除非是每天进出数次,弟子们都应顶礼三次,然后再跪于其脚下以其手接受在头上的摸顶。只要他们面对其喇嘛,他们就应举止庄重,不能吸烟,不能以一种无拘无束的方式落座,不能提高声音也不能过长时间和过分激烈地发笑,但也完全没有必要装出一种闷闷不乐的庄重。事实上。大家很难想象出始终保持庄重的藏族人的形象。当弟子们在大街上遇到其喇嘛时,他们就要奔向他,并以头触及其袈裟,即使有人批评其喇嘛,他也绝不应怀疑该喇嘛行为的适当性。"对于一个人来说,宁可割掉其舌头也不能批评自己的喇嘛。因为根据佛法的教义,喇嘛代表着佛陀本身;诬蔑喇嘛,那就是诬蔑佛陀"。如果喇嘛有错误的话,那么弟子们也决不能对此留意。
如果一名弟子对于其喇嘛的行为极其不满,那么他就可以三次顶礼叩拜、并正式要求允许撤销契约。但从全面来看,如果喇嘛自认为不能胜任这一职务,那么对于后果的强烈害怕情绪就会阻止他向其他人传授高级的密教修持术,因此导致如此撤销契约的机会颇为稀少。
不大熟悉东方礼仪的西方人有时对于跪拜顶礼会感到尴尬和不知所措。相反,对于所有亚洲人来说,这是崇拜他们的先祖及其长辈们的一种很自然的方式,它不会引起任何有失尊严和降低身份的想法。喇嘛们并不要求这种崇拜,我认为他们不会因免除仪礼而感到生气。它可以自由地实行,因为这是习惯和它具有价值。这是对骄傲情绪,因而也是对自私行为的一种有益的遏制手段。此外,它还有利于为弟子迅速地同意深刻地涉及到了其身心利益的训诲所必须的心地。
喇嘛作为回报而给予的一切则被认为与他接受的服务和崇拜的意义没有任何关系。为了成为一名有资格的上师,他很可能要在一座寺院大学中度过二十多年、并以一种百折不回的毅力工作以获得其最高知识。如果他出自一个贫寒之家(这是最常见的情况。除非他被承认是化身,那就可以从很幼小的童年时代起就被从贫困中拯救出来。),那么他在学习期间无疑要经过许多难以忍受的时期。他所付出的一切已远远超越了其弟子们可以作为谢意而向他提供的一切。即使出现了允许他们在戒律中出现某种懈怠的时候,他基本上也会严谨地低守他自己的责任。成为上师之后,他会承担起比父母更多的义务。当他的弟子们由于错误地使用密教方法而危及到了其生命或理智时,尚且不讲对他们迅速达到党的运气之有害影响,他会自己承担对此的指责。随着时间的转移,他往往会对他们产生深切的爱,也可以以一种激动人心的方式而表现出这一切来。藏族人将他们的碗及餐具装进长袍中腰带之上的衣褶深处。我于某一天去向一名我过去曾向他学习了近三个月的喇嘛辞行。他正在一座距其住处比较远的寺院中忙于仪轨活动,他在我到达时正匆匆忙忙地吃饭。我的这次出发是出乎预料地仓促决定的,所以因没有向他奉送礼物而感到颇为难为情。他擦了一下他那经锤打出来的汤匙,并将之包在一块丝绸中,微笑着把它递给了我。这一礼物并不是一种价值很大时物品,而该喇嘛是一名没有多少财产的人,他将他最有用的物品之一送给了我,而且还必须用手指吃饭以结束这一餐。
如同佛陀的信徒
继祖师释迦牟尼佛之后,信徒所崇拜的第二位就是其上师,大师是作为觉法的活化身而受到崇拜的。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最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弟子承认本人也应承认他自己是佛陀的训诲。那种"我即佛"的思想具有多层意义:(1)佛与众生具有同样的无分别空的特征;(2)完全如同某些种籽也具有巍巍大树的力量一般,一切众生均为胎藏佛,不受时代的控制,已实现的胎藏力与有待于发展的潜在力量没有任何区别;(3)作为觉之法和趋向觉的力量的佛陀充满了宇宙,并存在于每种生灵之中。
在被称为Tak一ngi(?)的经文中,大家可以发现这样的一种看法。
"我是被阐述的真谛和阐述真谛者。我是声闻者,我是世界的指挥者。我是以仪轨所崇拜者。我是已超过了六度的人。我是尊者。"
这是对信徒进步的主要感想。它消除了对失败的畏怖和排除了不允许密教信徒们拥有的一种内疚,即在被出自过去之妄想的羯磨之压力而变心垂头丧气的内疚。它把他从偶像崇拜(崇拜者和被崇拜者的有神论二元论)中拯救出来了。它解决了在对人力的信仰与对作为解脱手段的外力的信仰之间的大乘宗内部的矛盾。它鼓励他拥有一种与其佛性相适宜的行为。它帮助他否认自我意识并促进其慈悲和忍。因为,如?quot;我是佛",那么同一种例证对于任何生灵都应该是完全真实的,那么他就应该获得一种爱、·一种耐力和一种无限的帮助。特别是由于这些原因,信徒每天都应该观想它。它是以两行成相反方向排在祭坛上的供品为象征的,这是为了能够将此同时奉献给受崇拜者和崇拜者。
然而,"我是佛"可能为一种极其危险的想法。如果它遭到了曲解,那么它会具有导致一种傲慢的个人主义、一种可以与一名醉心于权力、并恬不知耻地自认为居于法之上的.匪徒一样的放荡民俗习惯之危险。因此,他应该极其谨慎地观想这一切并通过日常对上师和三宝的崇拜而避兔自负。
灌顶仪轨
"灌顶仪轨"一词在梵文中为abhisheka,藏文中叫Wang。它包括了"以水洒头顶"和"授予力量"的意义。以圣水洒头顶的作法把它与基督教的洗礼以及为君主加冕的印度教仪礼相联系起来了。某些藏族在俗信徒相反则贪婪地搜集圣水,这是由于多种原因造成的,从接受此后的训诲之严肃的意图一直到确保由灌顶仪轨世代相传的一部分力量之愿望。因为完全如同印度教徒相信灌顶可以把一尊神赐于一名王子一样,金刚乘的信徒们也认为一种神通力会进入他们的心中,并停留于那里。
在金刚乘中,一名喇嘛在未向其弟子传授一种新水平的智慧或一种新修持之前,一次灌顶仪轨始终是必要的。因此,存在有许多部们滚式的灌顶仪轨,其中大部分或是分别、或是同时举行、即于四个不同的理解和修待位上举行。这些位是:
1.法器传力。它可以净化业障之身以及心动脉的障碍。它允许现观或亲见神。如同其它三种位一样,它也具有某些不能被揭示的成果。
2.秘密传力,它可以净化语,允许生命息(汉语中叫作"气")的流通,加强语的神通力,可以使神咒(曼陀罗)被有效地使用并具有其它某些成果。
3.传神智之力。它可以净化意,允许特殊的修持(其中包括逼遣方便的修持),并具有某种成果。
4.最高的传力。它会导致承认心的真正实质。象征物从此之后就应被超越,能与所(主与客)之间的等同可以由直接体验而感觉到。它允许实施极至瑜伽和具有深刻的神秘成果。
所授予的前三种力属于相对的范畴,允许实施不同的处理烦恼(基本相当于基督教术语中所说的部之业障)的办法。所授予的第四种力量属于绝对的范畴,不仅使身、语、意三业清净,而且也是"明色(人格)的基础"(也就是认识力)。
大家可以认为每种灌顶都会提供四种福乐:(1)清除疑难(2)传授法力;(3)允许进入教义和修持之身;(4)允许信徒以特殊的方式祈求坛场中的某些神。灌顶仪轨根据金刚乘的各不同支系而具有某些细微差别。使世界力人格化的神可以具有不同的形状和名称,但所有举行了灌顶仪轨的人都清楚地懂得它们那真实的身份,由于第一种和第四种福乐,某些人便迫不急待地设法接受尽量多的灌顶仪轨,即使他们缺乏利用最重要的福乐之时间、倾向爱好或能力也罢。事实上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准顶仪轨,其具体目的恰恰在于清除烦恼和传授神通力。其中最好的一个例证是传授长寿力。经常重复这种仪轨,被认为能延长生命。它使人联想到了俄国东正教教会中的礼仪,其中七位牧师和教务会议向病人敷圣油以帮助他们痊愈。
一般来说,要由喇嘛选择与其弟子之根相一致的灌顶仪轨,但没有任何原因能阻止任何人提出经他个人选择的一种仪轨。无论这些要求根据灌顶仪轨的神秘程度能否获得准许,当有人要求补充施教时,则将根据喇嘛拥有的致力于这一任务的必要时间而定,也可能为数周或数月。我曾有一、二次被允许参加主要是为其他人举行的灌顶仪轨,完全是怀着我于某一日将有时间和机会接受由这些轨仪引起的特殊训诲的希望。无论如何,不管大家可以引以为自豪的接受港顶仪轨的数目如何,大家都不能伪造心为。其他人可能会允许这样作,但并不是弟子的喇嘛本人或其他任何有能力对此做出判断的人。
一种重要的灌顶仪轨还可能包括应该简单提及的其它方面。该教派的守护神要受到召请,信徒将保证在合适的时候向他们奉献某些供品。然后,由于对守护神的一种有益的崇拜,他应注意不要违背由契约保证的义务的条款,这些把接受灌顶者与其喇嘛连结在一起了,他们彼此之间在金刚中作为兄弟姐妹而存在。契约义务的保证包括三大行动领域--身、语、意,它根据灌顶的位而具有不同意义。但它始终会对某些内容保持沉默,这是由于害怕那些未曾受过这类训诲的人对此做出误解并受到恶劣的影响,或者是害怕他们歪曲其深刻的意义。大家可以根据一些令人震惊的荒谬言论来考虑这种必要性,即诸如沃德尔那样未曾接受过口传的作家对密教所作的描述,因为口传可以揭示在密教经文中阐述的真义。契约的义务保证并不是一种大家可以轻易地使之突然中断的誓言,而是传授了一些能在一个三年的最长期限内避免违犯它的方法。
恰恰如此,在一次灌顶仪轨中发生的情况不可能被详细地揭示出来,仪轨变持续近三个小时,在一种充满了和平与神圣的气氛中进行。喇嘛那深沉的语调,不断被其带锤的鼓之连续响声以及金刚铃的清脆声调所打断,这些声音又与大钱的撞击声以及会使建筑物墙壁发生颤抖的一面竖形巨鼓的雷鸣般的声音交相争鸣。在此期间,接受灌顶仪轨者试图全心全意地深入到为清楚地现观或亲见已被揭示出的一切之识境。此外,他们还学习了为修持相当于灌顶仪轨的成就法所必须的神咒、手结印契和现观或亲见。这种仪轨如此动人心弦。以至于可以引起某种紧张情绪。最后,每个人(特别是喇嘛)更可能是精疲力竭的了。然而,在这种非常隆重的气氛中,绝不会有任何虚伪的和严厉的感情。我能回忆起当某些接受灌顶仪轨者为了模仿狮子和大象而从事滑稽可笑和无成果的表演尝试时发出的哄堂大笑的情景。
继灌顶仪轨之后便是"授记",即仪轨性地诵读接受港顶仪轨者后来被允许研究的经文。这一仪轨要在连续一个星期中每天持续近八个小时。随着"授记"而开始的口传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并且可以一直持续数年之久。
第二章 加行道的修持
目的
在举行准项仪轨时,信徒将从其喇嘛处接受一个新名,从此之后便将此名用于宗教中。作为接受灌顶仪轨者,在本章中更为正确的作法是称他为"徒弟",并将信徒的称号保留在以后几章中。因为在完成近两年的加行道修持之后,他将肯定不再是完全名副其实的弟子或信徒了。
逐渐战胜自我、并将心中最秘密的角落向般若(智慧的潮流)开放,代表着一种无限的成就,即使于解脱之前停止也如此。不经过一段紧张的准备工作(加行),要试图从事一项如此巨大的任务将是徒劳和枉然的。艺术家们(无论其才能多么大)都很少会在经过一段初步的学习之后而达到尽善尽美。法律迫使医生和精神病科医生在冒险行医之前要具有资格。同样,那些研究密教方法的人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和未来数世的利益都必须从事一种长期的修持。这就是宗教修持法的性质,为了能够获得成功则必须同时成为艺术家和心理学家。艺术家们能够使他们的心中出现比梦境或幻觉更为生动的画面,那些对其心的功能具有如此深刻了解的心理学家们也能控制他们的心和他们的感受。
我们非常奇怪地发现,几部相当长篇大论的阐述了佛教密宗修持的英文著作基本都遗漏了事先的培养学习(加行)。一名准备开始其第一次成就修持的新近接受灌顶仪轨的人〕沙弥一般都会发现要有五至六种加行道的修持,每种都要完成不止十万次。如果他每天从黎明到夜幕降临而不间断地工作,那么他就可以在不足两年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基本培养的最少时期。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为了成为一名喇嘛而从事的准备工作似乎需要二十多年。其次,沙弥们可以完成大部分成就而又不需要其它加行。及至他稍后又从另一个要求略有小异的加行阶段的教派的一名喇嘛学习,大家也不大可能要求他完全重新开始,因为他几乎肯定会达到加行道阶段志在达到的成果。
大部分修持都可以于几分钟内结束。但要对每种修持全部完成十万次则必须付出一种神奇的努力。初看起来,它们是机械的、烦恼的和枯燥乏味的,但这完全是一种假象。大家不能机械地执行仪轨,因为那样就等于根本没有举行修持。大家对这一切不会感到烦恼,因为它们很快就导致了会变成一种乐的神秘静修;它们远不是枯燥乏味的,因为他们形成了反对向信徒掩饰他迫切希望观想的神圣奥义之很不完善感想之障的第一次冲击。相反,一名开始时不相信但却希望掌握修持以估计其心理成果的科研人员将会发现这些加行不仅仅具有一种无法容忍的烦恼,而且同时也是枯燥无味的。因为当缺乏一种热忱的信仰时,他们肯定是机械的,因而也是不会有成果的。
那些提倡使用诸如麦斯卡林幻剂那样的药以作为实现用其它方法需要数年努力才能获得瑜伽感受的人,可能会证明他们这样做就能够不费任何力气地接近或很接近最高奥义。在某些情况下,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但服药者不可能预见或控制当他们服药时所产生的感受,也经常无法达到在他们并未处于令人可怕的不愉快之境地时与目的没有任何关系的成果。他们不可能希望能与已获圆满和在他们希望的时候每次都能观想奥义的密教信徒相比较。我们还需要看一下密教之加行与使用幻觉药(不能在结束培养之前服这种药)的结合所产生的期望的成果。很可能某一个人正在研究这一问题。
加行道具有为更加深入的现观或亲见(如果有的话)和为极其困难的心理修持准备身、语、意之根的双重作用,这一切在某些情况下被认为能在本世中导致解脱。心变成了可以为彩色强烈.地和引人注目的变化之表演而随心所欲地照亮的舞台,这些变化可以透过欲障并使之与神圣的起源神秘地结合在~起;自我的意识同时也遭到了压仰,甚至在日常事务中,信徒也在不同程度上根据无我的概念从事活动,并非常简单、非常自动地满足需要与形势,完全如同一棵树能满足光明和湿度的需要一样。
如若不经过规定所要求的培养,那么成就功德就将会丧失,心与态度的全面重新定向只可以勉强地实施。完全如同那些感受到禅定或一种印度教瑜伽的人经常发现的那样,大家都很难仅仅通过一种有意的行为而简单地达得要持续几分钟或几小时的不可动摇的禅定状态。除非是特别富有天赋,即具有"天生的神学修持者"的天赋,那么他们将发现心就如同一只逃出笼的飞鸟一样难以控制,飞鸟一边在公园中的树上盘旋飞翔,同时又思忖它是否应该以其自由为代价而返回具有可靠的食物来源的地方去。金刚乘的加行提供了一种获得对心的牢固控制之方便,主要修持继此之后变得特别容易和特别富有成果了。
这些加行中的某些作法明显不会产生促进上文提到的作用之印象,大家可以发现他们酷似天主教教堂中虔诚的"圣父"和"耶娃马利亚"。毫无疑问,其内容如果确实部分是虔诚的,则必须等待具有深刻宗教思想者们的一方。但两种特点却使他们有别于常规意义上的祈祷,它们伴随着瑜伽现观或亲见,被认为其有效性出自信徒的心,而不是出自他所召请的生灵之圣宠。其中的某些加行包括反复诵读神咒,这些神咒的词并不是由于其意义才被诵读的,而是为了在比概念思想更深的水准上影响信的"真言之力量"。
磕长头
大家可以同时完成各种不同的加行修持,即每天完成一定数目的各种修持。它们必不可缺地包括十万次磕长头,这类磕长头要比普通的顶礼稍具强迫性。为了普通的顶礼,大家要双脚并拢地站在那里,双手合揖地举至额头、嘴部和胸部。然后相继使双膝、双肘和头部着地,这种动作要重复三次。就这样在大师和佛像面前正常地拜三次。它形成了所有仪轨的开始和结尾的组成部分,广泛地流传于整个佛教世界。除此之外,在大乘的其它支系中,信徒那揖合的双手仅仅举到胸部;在上座部信徒中,三次跪拜可以从跪着的姿态开始。为了磕长头,其开始的姿态也相同,但不是以膝盖跪地和以头触地,信徒要迅速地将双手伸向前面的地上,全身仆伏在地,双手和双腿完全伸开,然后将肘部弯曲并将双手挥于额头以示礼拜。
连续重复一百或二百次的这种修持极其累人。此外,地面如果不是相当光滑以使双手很容易地滑向前,那就不会显得优雅;在一种崎岖不平的地面上,这种顶礼仪式勉强可行;如果木板系用质地不好的木料制成,那么就可能会使手中扎进刺去。这就是大家为什么更喜欢使用一种特殊装置的原因,这种装置由一块长两米的宽木板组成,木板在头部要加高七厘米左右。木板须创得很光滑,双手在每一侧要首先触及的地方都有两块布团。信此用手抓住这些布团,在伏到时一直将它推向木板的另一端,如此便使其双臂和整个身体向前伸去。
甚至是使用这种适用的辅助手段,连续磕一百次长头也会使初学沙弥们的力气受到考验。在等待习惯这种作法期间,他们可能会满足于磕较少的长头。当使用一块木板时,不一定必须朝一尊佛像或一座塔摆放,但如果没有任何不方便的话,那么大家也愿意这样作。伴随磕长头的祈愿语和现观成了一种真正的虔诚修持,无论大家在哪里完成这种修持都完全一样,祈愿语一般都是:"我是某某人,以众生之名义和完全自愿地奉献我的身、语、意,我跪在上师和三皈依面"。信徒在发这些愿的时候会现观或意见到与在皈依时召请的神相同的一大批神灵。出自他们那闪烁光芒的外形的光线陷入了十方天顶、天底和罗盘的八个方向。为六道众生提供帮助和安慰,并进入信徒自己那已变成发光的水晶体的身体中去。在这样的背景下,三皈依是对闪闪发光的空之人格化、并寻求与之神秘地结合起来的媒介。随着大家的修持向前发展,现现便变得越来越清楚和详细了。
磕长头授予了相当数量的恩德。在体位方面,它恢复了每天在三昧现观中度过很长时间对身体造成的不利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某些信徒终身一直坚持这种仪轨的原因。对于身强力壮的藏族人来说,每日磕四百个长头者并不罕见。毫无疑问,古代的那些创造了这些修持法的佛教徒头脑中就具有这种恢复体力的作用。然后就是这种行为的象征性谦卑,它为结束自我之幻做出了贡献。因为谦卑是傲慢之后果,而傲慢又是自我的主要精神食粮。大家还可以认为,沉浸在生死轮回的幻觉之中和在其神圣的胎藏出现之前尚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跋涉的生灵,明确向为他传授怎样才能获得党的三宝大师表示感激是正常的。
最为正常的还是这两种福乐是将个人力量和外在力量的两种大乘概念结合起来的跪拜所起的作用。随着于其中出现了虔诚感的修持的禅定三昧必不可免地会导致如下想法的虚妄:"我取得了进步,这是我的成就"。从始至终,金刚乘的修持都包括着这种双重的接近:个人能力的概念,这就是说一个人不能被除他本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所解脱;外来力的概念,这就是说他的解脱可以由一种大大超越了他的小"我"的力量来完成,它应放弃将此视为其真正的身份。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不是"可怜的罪孽者"祈求神之慈悲的谦卑,因为信徒很早就已经非常清楚地懂得对于出自其真性的神与三宝之性的神的一致性了,即使全身匍伏在地伸长身体是一种完全放弃8我的行为。据佛教徒看来,一个完成了这种摒弃的人会受到漫不经心地于其在苏迷庐山(须弥山)山巅附近被大雪覆盖的神宫中趾高气扬地生活的天神们的羡慕。因为当天神用尽它们的功德储备之后,将重新堕入那些较低的轮回之道中,且不具人体。它们没有通向觉的乘,只好等?quot;作为人而转生在一个已传播了佛法的地区"之机会。
皈 依
我们在有关"向往"的一章中已经详细地描述了受皈依的问题,因为它明显先于任何修持,包括加行。这完全是在前迸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我们于此同样还应提及它,因为重要的加行修习之一就在于完成十万次皈依的行为。由于如若将全部现观过程都重复同样多的次数需要占用很多年的时间,所以大家被迫把这种仪轨简化为在上文己描述过的方式现观大批神灵时可行的时间,每次修待时仅仅重复皈依的咒语数百次即可。即使如此,仓促行事是不行的,每次都要极其虔诚的反复诵读神咒,现观或亲见的过程要自始至终地维持。
每次修持一般都是通过另一种叫作"召请喇嘛的慈悲"的仪轨而开始的,信徒应在莲台前跪拜三次,莲台上点燃着香炷和酥油灯或蜡烛。信徒接着跏趺于一个蒲团上、并虔诚地追思他拥有觉的两种主要条件(一种人类的身体和某些佛法的知识)的机遇。他接着思考了消费这种珍贵机会的妄想。他频繁地反复看到了于其道路上遍布的障碍和危险以及出生在牲畜道(傍生)或较低的各道中的生灵之可怕的苦厄。为了帮助他,可能存在有一篇以一种动人的和诗歌般的文笔写成的阐述这些看法的著作。下面就是宁玛巴所实施的这种仪轨的一些段落:
"信仰的芙蓉尔花(象征圆满的黄花)于我的心田开放。
充满仁慈的喇嘛(唯一的皈依)显示了你的存在:
在你对这一可怜生灵的保护中,
受其折磨之债及其可怕之苦的压抑,
于我的头颅之上
和大乐天帝释的装饰物上就坐,
唤起了我的记忆和我心中充满的意识!
我今天赢得了一种新的暂缓,
为避免转生到地狱道,
或俄鬼与愚蠢的牲畜之中,
或拥有长寿的天神、原始部族和外道信徒之中。
在那些从未出现过佛陀的各道中,
或者是在一种偶像的凄惨处境中,
这都是八种非常不利的条件!
一个拥有所有这些才能的人,
生活在一个中央地区,
不以劣行为生,
坚信佛法,我这样就占有了个人的五福乐。
一尊佛陀已出现,其佛法被传授。
现在情况依然如此,我进入了此道。
一名上人大师指导我,我就这样占有了
外界的五福乐
但尽管是这种充满了所有才能的状态,
我仍鄙视人生的不可靠性,
它是以如此变幻不定的条件为基础的。
事实上,我坚信还要经过其它的转世。
啊!上师!你清楚地知道这一切。
我请求你,使我的思想转向法。
无所不知的王子,使我避开迂回的最低道,
我只有一个目地,喇嘛,你清楚地知道之。
如果我今天不利用它,
这些暂缓为我提┝思崆康乃怠?br> 我稍后将提供缺乏这种解脱的所缘。
如果我为享受唯一幸运的一生
而耗尽我的全部功德,
那么我在死后将陷入悲惨的转世。
无法区别善和恶在尚未布讲佛法的地区转世,
我不会发现神圣的宗教导师!
啊!
无论普通众生数目多么多,
无论它们的差异多么庞大!
这种思想使人确实感到人类的转世非常稀少!
当大家考虑到人类本身中该有多少成员,
在灾难和佛法之外生活,
他们稀少得如同白天闪烁的星辰,
似乎是由佛法指导的一生。
啊!上师!你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一切。
我祈求你,把我的思想引向佛法。
无所不知的王子,使我避免进入
迂回的最低之道吧!
我仅有一种目地,喇嘛!你知道这一切。
即使到达这一漂亮的岛屿之宝,
也就是人类的转世--一种有益的身体之缘,
这种可悲的心很难支持实现我的目地。
如果我受蹩脚旅伴的支配,
或者更糟的是我身上的五毒越来越多地发作,
如果恶业以灾难折磨我,
如果迟钝使我得到消遣或我变成驯鹿,
如果我的修法仅仅是一种假象,
如果我由于害怕而受皈依如果我作了蠢事,
这都是出自一中出乎意外的起源的八种灾难。
当法的这些敌人紧逼我时,
啊!上师!你清楚地知道这一切。
我祈求你,把我的思想引向法。
无所不知的王于,使我避免进入迂回的最低之道,
我仅有一种目地,喇嘛!你清楚地知道这一切。
不要对本世所固有的苦厄表示遗憾,
缺乏信仰之宝,就会落入陷阱
由于欲海,便会陷入庸俗化。
尽管犯妄想而不知羞耻,由劣行孕育,
违背其誓愿,毁约弃誓,
这就是出自我们身上的根深蒂固的八种灾难.
当法的这些敌人紧逼我时,
啊!上师!你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一切。
我祈求你,把我的思想导向法。
无所不知的王子,使我避免进入迂回的最低之道。
我仅有一种目地,喇嘛!你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一切。
我现在既无疾病又无灾难,
而且也未受强制行为的束缚,
但尽管有如此有利的背景,
当这些成果被我的闲散所耗尽,
又会变得如何?
甚至当我的珍贵身体被拖到了床下,
以作为狐狸、秃鹰和饿狗的食物时,
又怎么想到大乐、吉祥和亲朋呢?
什么样的纠缠人的恐惧会引起中阴状态!
啊!上师:你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一切。
我祈求你,请把我的思想引向佛法。
无所不知的王子,使我避免进入迂回的最低之道。
我仅有一种目的,喇嘛,你知道所有这一切。
放弃限制我的劣行,
使我进入了神圣之道。
缺乏帮助我的教友之热忱
。当我现在进入了大乘之门,
陷入了对禅定三昧所有阶位的麻木中,
于是便授予了我四种灌顶。
啊!喇嘛!把我们从如此堕落的行为中解脱出来吧!
在被理解之前的视野中的傲慢。
被遗想法污的三昧修持,
对行为领域中妄想的满不在乎。
啊!喇嘛!把我从"佛法之幽禁" 这就是指佛法的一名假信徒。
中拯救出来吧!
如果渴望住处、衣物和财产,
那么我可能会在清早黎明就会死亡。
缺少对本世的烦恼,
自我生命的岁月减少时,
对我的智慧之所得的大肆吹嘘。
当我远不能熟悉佛法时,
啊! 喇嘛!把我从如此的一种无知中
拯救出来吧! 被陷入了烦燥不安的粗俗轮回中,
而我的前进路上却充满了光辉灿烂的好运。
具有一种木头般的僵硬心,
当我选择相信禅定时,
将会滔滔不绝地讲戒律指佛教的行为准则。
仍成为贪和瞋恚的牺牲品,
啊!喇嘛!把我从卑微之道中解脱出来吧。
啊!喇嘛!让我从沉睡中醒来吧!
啊!让我很快地从这一深狱中出来吧!
在将这段经文重复了三次之后,信徒便会现观到大批神并诵读一种简单的皈依神咒,每种神咒的重复次数都在一百零八次和一千零八十次之间。他接着便观想结合为一体的众多神,它们然后又结合为无分别的法身的无色之原状。他本人于此期间也进入了三昧。
菩提心的产生
"菩提"意为"觉","心"则同时指思想与心(智与受的所在处)之意思。因此,整个词字面上意为"觉心"。但解释仪轨名称的最佳方式则是"实现一种由佛陀的智慧和菩萨对众生的慈悲形成的心之状"。其中第一阶段在于培养大家所说的"四无量"或"四梵住",这就是一慈二悲三喜四合。据一部宁玛巴经文记载,它们是这样实现的;
"信徒首先想到其朋友与敌人,指出了如果善于行事的话,敌人是可以变成一种福源的;而朋友也可以变成进步的障碍,因为对他们的无限爱可能会引来未来的转世,他以联想到一、两个人而开始,然后逐渐将其感想发展到包括世间一切众生,同时也培育一种对待他们的公正态度,从而使在亲密朋友和远方的熟人之间或在敌人和朋友之间的差别消失。这样一来就逐渐实现了公正。他接着观想世间的所有众生,以一种如同父母对待他们那些失去理智的孩子们般的充满温情的冲动,热切地追求他们个人的福利。这样一来就实现了向往以所有办法利益众生的慈爱。其次,为了加强慈悲,他在观想某些残忍打击生灵的命运时,就如同一名作恶者在被处决前夕或一只落入屠夫那尚冒有其可悲种类之鲜血热气的手中的动物。他想到了这种不幸者,就如同一个母亲想到了其子一般,心中充满了一种如此强烈的爱和怜悯,以至于几乎是不可忍受的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啊! 如果他能摆脱这种暴行该多好啊!)接着他逐渐将其心转向那些处于其它悲惨生活条件下的人,以及那些在痛苦的环境中清除其羯磨的人。这一部分禅定三昧修持将直接导致大家在现观或亲见苦厄众生界时所达到的三昧,它越来越发展,直到无限的空。出自三昧的心会实现指向一切众生,特别是现在正享受福乐的敌人。他不怀有嫉妒,为他们的欢乐感到高兴,热烈地希望这种乐能得到增长。并能持续一段时间。在将他观想的幸运众生的数目扩大到无限时。以便重新进入三昧。
"当他第二次出现三昧时,菩提心的真正发展便开始了。在强烈地希望众生都获解脱并为他个人继众生的解脱之后而解脱的 劣现进行祈祷时,他会看到由无数在前世中曾为其父母的生灵组 成的世界众生,其中包括天神、阿修罗、人类、各种育类和鸟类、爬虫类和昆虫类以及魔怪和地狱中的生灵。
"他的心中充满了深刻的慈悲,于是便思考。在这所有的众 生中,没有一个过去曾是我的父母。我现今的双亲慈爱地将我抚养大,慷慨地给予我食物和衣着。只要他们与我的前世父母始终停留在生死轮回中时,为什么我自己重解脱呢?我应该将我的心固定于最高的觉中,这样也算赶得上一尊菩萨的神圣行为了。我 将不遗余力地为此而努力,一直到达再没有一种生灵仍停留于生死轮回之中"。
他于是便念诵了一短节表达了其向往的经文,也可能重复了数百次,作为完成加行修持所做出的贡献。下面就是这那经文的一节。
"啊!
以类似月亮在水中那倒影的虚假反映的多种面目出现,
被禁烟于生死轮回之道中的众生在游荡。
为了使他们的心停留于其自然的空一一光明之中,
我身上的菩提心自四无量中诞生"。
当信徒念诵完这段经文之后,他便会看到坛场中的神出现于他的面前,然后又触合于他自己的身体中。一旦当菩提心如同一道闪光而于其识中出现,三昧便会第三次出现。
为了结束仪轨,信徒要考虑他可以进行修持练习帮助其他人的方式,以及在对所有实物的内在空(法)进行禅定修持时获得般若智慧的方式。这样一来,初学者便产生了菩提心。在最为先进发达的方式中,不要求任何固定的修持。
金刚大力的净化
金刚大力或金刚萨埵(金刚性)是对坛场中心的图像之一的称呼,也是处于最接近法身的最细微和无分别形态的可见形式中的佛法.
这种仪轨首先形成了一种加行修持,稍成不久又成了信徒可以在其整个一生中不时重复的净化手段。每次当他违犯誓约的义务的一条教款时,他就不可避免地要这样作,并一直重复到某些迹象使他坚信这种义务进一步巩固了。自从他违约之后,度过的时间越久,净化过程就越长和越深刻。如果度过三年,而任何净化都未曾实现,那么义务在本世中则不可能得到巩固,迷途的信徒应该接受可怕的羯磨(业)之后果。
那些不能接受主要教法以及这种仪轨之基础的读者将会从中更好地看到一种有益的心理修持。但已接受金刚乘之灌顶仪轨的人则于他本身中辨认出了一种无限清净的力量之源。完全如同整个世界是心的现前(有表)一样,心之所缘的无限继续是由个人的心创造的。如果在这两种意义上的心之区别是真实的话,那么这诸如在烧开水的青铜壶中与心的概念之间也明显地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一般。但对于一名内行人来说,这种区别明显是虚幻的。与梦相比则更容易理解这种观点。毫无疑义,所缘在梦中就是心的造化。但对于做梦者来说,它们却如同他醒来时其房间的墙壁一般。通过现观或亲见金刚大力而清洁的有效性则出自心造物(它们是作为一个人周围的物品而出现的)的性质,与作为其心的概念而出现的造物之间的相似性。
当这种仪轨形成了加行(预备修待阶段)之一时,金刚大力?quot;百字神咒"就成了在每次仪式中都要重复多次的组成部分,
从而在近二年间达到重复十万次。虽然一旦将其藏文--梵文形式再用梵文原文转写时,它就具有某种明显的意义了,但它也如同所有的神咒一样,被用于了简短而虔诚的祈祷,而根据发言无法辨认出来的这些词的意义则在有意识的思想水平上没有意义。然而,如果声称选择神咒没有重大意义,那也是错误的。因为大家不会无分别地用另一种神咒或一系列抽象的真言来取代它。诵读这种神咒的方式非常重要,声音被认为能产生某些振荡的作用,心在比较深刻的识之位上就相当于它。
一格波用于这种仪轨的相当著名的宁玛巴经文是这样表现出来的:
《金刚大力的禅定和神咒》:
"由劣行引起的障碍是阻止心获得深奥之道的全部成果的因素,消除这些障碍的最佳方法是修持金刚大力的瑜珈、这是于其中介入的四种力量的要义。
"(a)所缘之力。它出自皈依金刚大力"、向往金刚心以及作进入沸道之中的皈依。
(b)战胜恶业之力。它出自你的不洁之业,启发你产生强烈的内疚和你的妄想。
(c)遏制恶行之力。它出自如下思想:'从此之后,即使以我的生命为代价,我也将克制自我犯下劣行。'
(d)解毒力:它出自作为我们过去行为之药的禅定和金刚大力的神?quot;。
"在于心中严格保持由这些力给予的清净的同时,你要将对神的现观及其语言表达方式圆满地结合起来,你应以这些话作为开始:
'啊!
在我那卑微的头上,
置有一块放于一朵白莲花之上的月亮地毯。
从吽中出现了金刚大力萨埵,
于其受用身中有一种闪光的白色。
与宁玛指母亲__原注。结合,执有铃与金刚。
请接受我的皈依吧!清除我的妄想吧。
我以一种强烈的内疚,完全明白了。
我从此之后将放弃这一切,即使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你的心中闪耀着一轮满月。
在吽的周围,于其中心转动着你的神咒。
由这些圣言而引起,
从处于极乐中结合在一起的父母身上,
降落下了菩提心之云,
后为如同樟脑粉一样闪闪发光的露珠。
我请求你,让它使任何业、任何苦羯磨的增长,不净。和任何灾难之种子消失。
心之混乱、魔怪的灾难,
罪蘗的黑色阴影,灾难的可怕阴暗,
无论是我的还是三界的灾难均如此"。
这三界分别为:1、欲界(对可爱乐事之希求),我们以及某些神界均属于它。在那里,身和心在不同程度上尚粗俗。2、色界(纯洁形状之界),其中心已变得很细微,如同我们的心一样无形,心已细微到失去了任何欲望了。3、无色界(无形状之界),极其细微。这三界仍属于生死轮回的组成部分,甚至是在其最高的阶位中也如此.一旦当达到这程度的善业用尽时,大家又将从那里掉下来。对于任何执著形式,即使是最细微者,我们也应将之关生死轮回联系起来。例如,对于那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禅定和观想的人来说,执著于经过考验的真福将会导致在欲界中转生,执著于观想的光明则会转生于色的神界中,执著于空则转生于无色界中。
"你然后再非常用心虔诚地和崇拜地重复百字神咒,而又不使飘忽不定的思想让你放弃静修禅定三昧;
"当大乐的智慧之精美食物被现观到的智慧如同一种奶自色的非实体。如同流动的月光从时光中流向金刚大力及其周围的神咒之心,当它从他们的身体中流出,接着便通过你颅顶之洞而进入你的身时,这时候,你那些以脓的色和形式出现的所有疾病,你那些以畏怖的昆虫之形状出现的身内之灾祸、由你的妄想而造成的以烟雾和蒸气状的所有障碍均出自你的门面以及下身的排泄洞。所有这些畏怖都穿过了大地的九层深度并进入黑色的死亡之神--行为可怕的阎王之腹,阎王张开大口(贪婪地接受由你的妄想而欠下的他的供品)等待着它们(以其阴森可怕的卫队簇拥)。你这样就被从一次早亡中拯救出来了。在现观或亲见整个场而时,你应持续地和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重复这些神咒。最后,吃饱闪闪发光的白色美味食物的四种天帝释、身、语都被无法遏制的乐所陶醉。
"接着要讲:
'保护主!陷人了最忧郁的精神错乱之中,
我经常违犯誓约之义务。
保护主喇嘛,请接受我的皈依I
坛场之神和金刚的持有者,
无量慈悲的化身,
一切众生之主,
我将在你身上寻求可靠的保佑'。
'我现在忏海和自白我违犯身、语、意三约全部行为,无论是轻还是重。我祈求你使我完全净化,洗去我身上由我作恶造成的污点,无论是任何妄想还是任何卑劣的言行'。
"听了这些话之后,欢乐和带微笑面庞的金刚大力在讲下面的话时表示'歉意',(良家子弟)指佛陆的家出.(法译者注)!你的妄想和所有错误的言行以及你的错误的坏行为都已被洗涤'。
"他于是便化人光明之中并融人你身,你便会成为金刚大力,如同是在一面镜子里的映影中一样,同时既明显又空"。
当这种仪轨被由结束了加行道之修持的信徒使用时,它还包括一句补充的活,我们在下一章中将以《正规的禅定和仪轨》为标题来作描述。当它被用作加持时,它将使金刚大力与现观到它们之统一外形并吸收于空之中的信徒融合起来。三昧于是便又重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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