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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王评鉴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Raychandhnri, H. C. 著; 李志夫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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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王评鉴
  Raychandhnri, H. C. 著; 李志夫译
  中国佛教
  第24卷第10期(1980.07)
  页22-29
  ·1980 中国佛教社
  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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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阿育王的生平
  犍陀罗笈多(chandragupta)王的继承人,就是他的儿子毗陀沙罗(Bindasara)。根据希腊学者所说:毗陀沙罗另有一个名字称为杀敌者(Amtraghata),他的统制时期大约从元前三00年到元前二七三年。他将父亲的基业似乎扩大了不少。他曾在德克希拉(Tarila)镇压了一次叛乱。他是否有新的征服,虽没有确切的史料可考;但其领土不仅占有北印度的大部份,而且远及南印度之德干以及迈索尔之吉特尔庄(Chitaldrug)地区。凯灵伽(Kalinga)王国统治了普利(Puri)、甘詹(Ganjam)以及附近邻接的大部份土地,为一独立王国。
  毗陀沙罗的父亲即已与西方希腊人建立了友好的外交关系。他曾接见一位名叫德玛可斯(Deimachos)的希腊大使,在一册精细悦人的轶事中曾论到他与这位希腊使节之间具有良好的私谊,也曾提到叙利亚王安泰奥卡斯(Antiochos)一世所提尔(Soter)、塞流卡斯之子尼卡脱尔(Nikator)与毗陀沙罗都有私谊上的关系。
  毗陀沙罗有很多女儿,也有很多儿子,阿育王是其儿子之一,阿育王曾出任过德克希拉与乌阇(Ujan)的总督职务。一般史料都说,当其父亲害疾时,阿育王即离开了乌阇,回到王城──补怛罗。当他父亲死后,就独揽了王城的政权,而且杀害他的大哥。他有九十九个兄弟,为不同的母亲所生。他所颁的第五次石碑公告大会约于他即位后的十四年。阿育王曾论到他兄弟们的妻子,反对他,辜负了他的善意,这也直接显示出,传统上所说:阿育王杀了他所有的兄弟是不足取信的;但我们也得指出,他信仰宗教可能是较晚期以后的事。同时,从阿育王之石碑布告亦可知:至少在他即位之后之十三年以内,他兄弟们的妻子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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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活著的;当然也不能说由于他的妻子还是活著的,也就说他们兄弟也是必然活著的。总之,我们应对传统说法,阿育王杀死了他所有兄弟的夸大说法应采取保留态度,不能信其为真的史事。可能因为王位之争而杀死了他的大哥,如说杀死了他所有的兄弟那是不大有可能的。
  (二)阿育王的事功与善政
  毗陀沙罗王在位约二七年,他死于元前二七三年。而他的继承者却在他死后四年才正式即位,在他死后的三六或三七年,约元前二三二年其继存者亦亡。这位新王的名字,在晚期文献中都是很有名的,那就是阿育王。也有他自己所独立的碑铭刻著他的名字。其中有一些碑铭刻著:可爱的诸神(Devanampiva),其上并刻有头衔,“与子孙、继承人及国人共享”等字样。另一些碑石刻有慈悲(Piyadasi, Priyadarsin 或 Piyadassana, Priyadarsana)字样,据说是出自他祖父犍陀罗笈多的遗训。
  关于阿育王早期的政事我们所知很大,他必定也曾继续执行他祖先的侵略政策。文献中载有他曾镇压德克希拉的叛变。同一文献时代的碑铭亦载有他即位后的八年征服凯灵伽(Kalingas),也到达了孔雀王朝的极盛时代。他整个领土包括,非泰密尔的印度全境,甚至据有阿富汗部份地区。在卡布尔河流域,据有约那(Yonas)、坎播伽(Kambojas)、及甘德那(Gandaras)等地,以及其邻近山区,直到卡德维利、克利希纳(Godavari-Krishna)盆地之安德那(Andhras)王国,甚至更远及迈索尔北方之伊西拉(Isila)的阿哈那(Ahara)。从梭帕罗(Sopara)与盖拉尔(Girnar),东到伽卡陀(Jaugada),西到多里(Dhauli)。
  在西北方的领土与希腊的叙利亚王安泰奥卡斯二世的领土相接。在南部与泰密尔所属之克拉帕陀(Keralaputra),刹帝帕陀(Satiyaputra)以及般地那(Pandyas)、柯陀(Chodas)两个王国相对峙。
  如果传统的资料是可靠的话,阿育王的领土尚包括与世隔绝的克什米尔与尼泊尔,北孟加拉之般达拉瓦陀那(Pgndravard-hana)与东孟加拉之沙马达陀(Samatata)两平原。同时在哈日罗(Hazara)县之曼赛罗;在德罗丹(Dehra-Dun)县之伽尔尸(Kalsi);在尼泊尔塔端(Tarai)之尼伽里萨格尔(Nigali.Sagar)与罗门第(Rummindei)等。以上喜马拉雅(Himalayan)河流域地方都发现有阿育王的碑铭,他的统治势必也达到了这些地方。另外,在北比哈尔犍帕尔兰(Champaran)县之南帕婆(Rampurva)地方亦发现有阿育王的碑铭。
  但是,在孟加拉省内并末发现阿育王的石刻布告;只是在北孟加拉发现有古老婆罗米(Brahmi)摩诃坛(Mahasthan)之石碑,那是属于基督纪年稍前的时代,以说明般陀城市的繁荣。而不是阿育王时代的石刻。
  阿育王在凯灵伽(Kalinga)之战,是他一生的转捩点。他从这次战争中所得到胜利的果实,是印度史上,甚至在东方人的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他领悟到战争的残酷,知道了百姓流离,士兵流血的痛苦,使得他立志作一位宽俭、仁爱的国王;也引起他的忏悔而留心治道;在外交政策上,也导至了重大的变化。他的帝国,始于军学的征战挞伐,强取豪专,大肆诛杀,但却以仁政治天下,以慈孝为天下倡。
  阿育王的原来宗教信仰,也像其他印度国王一样,是相信梵书中之提婆(Devas)神的,如果克什米尔凯尔哈纳(Kalhana)的编年史没有错的话,他主要信仰的为湿婆(Siva)神。不过,在凯灵伽战役以后,似乎受了佛教很大的影响,变成为优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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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Upasaka),信奉了佛教。但他开始信奉佛教时,对佛教并不算怎么热心;直到他去了菩提伽耶(Bodh-Gaya),与佛教僧伽的长老建立了亲密关系,有了真正的信仰后才开始阐扬佛教。有人甚至认为阿育王实际上已参加僧伽组织,做了和尚。为了宗教与道德的阐扬,在他倡导下组织了居士会(The Pious Fraternity),以及在各方面促进了佛教的发展。他深研佛教经典、教律,到处参访佛教圣地,他教民众的佛法,也同时向民众请教佛法。国王亲自向民间传教说法,他所得到的不只是他精神上所感到的快乐,甚至在政治上亦带来极为良好的善政。但他的政权,稍后即陷入司法官员、祭师、军人等之倾轧中。“可爱的诸神”之碑铭,要求民众视为生活规范。他曾教育民众不要以为天堂是为某些人开放的;却使再低贱的人,只要他们服膺道德,他就可以进入天堂。阿育王似乎是每十年有一次全国性的巡视:第一次是他即位后的第十年,第二次是他即位后的二0年。在第二次出巡曾朝拜过释迦牟尼佛的出生地。
  阿育王的领土幅员广大,他的出巡、说法、传道,除了具有特殊的热忱,是不能将他的政令与教义传达到全国民众。当即位后的第十二年,也就是他第一次出巡全国后两年,他废弃了最重要的地方官员,谋县的司法官、监察地方的观察人员(Rajukas);省级的岁计人具及警察(Pradesikas),以及事务与秘书人员等(Yuktas)。
  他命令他的官员:将他所颁伦理道德之诏书、敕令刊石立碑;每五年要出外巡察一次,给民众施以道德上之教育,而且视教化民众与一般政令之推行一样重要。这些有关道德上之铭言,及政令都刊石立柱于公共场所或大道。他要求他的官员尽其所能,促使商人在外经商,也同时传播佛教。所以他在中央特别设置宗教部(Dharma Mahamatras)专司宗教之管理与传播事宜。无论在乡村城市都有宗教传播人员,尤其远至帝国的西陲及西北边界。这些传播人员向全国各阶层、各部族人士无论王公贵人、地方官员、平民百姓,或监狱中的囚犯,都一视同仁与他们共同生活,向他们传教。
  他在地方设有驿站人员,以保持地方官民与国王之间之联系。为了人民道德的提升,为了臻进国民的福祉,又在各地方增设行馆(Rajuka)代国王即时处理福利地方的事务。凡派遣出国的使节,或其他官员,在国外也得同样遵守他所定的铭言。
  凡是以前用武力、不正当手段所夺取之领土一律放弃,听其个人自由选择,而以文化、宗教、政治等和平方式归化的领土,才正式纳入他的帝国。这就是所谓:化干戈(Bheri Ghosha)为玉帛(Dhamma Ghosha)。
  阿育王并不满足他自己的善政,而且更告诫他的儿子与其他的王室人员,不要再兴兵征伐,要轻施薄敛,对于犯罪的人也要宽厚相待。要视“以仁政的征服,才是真正的征服。”与此相反的军国主义的政策,即是摩揭陀的统治者,拜比萨罗的政策。
  阿育王曾说,他以佛法伦理(Dharma-Vijaya)治国,只是获得表面上的成功;而且,更进一步,要征服其邻近诸国,诸如希腊泰密尔以及锡兰等国的人民的精神与心灵。当时与他同时代的希腊政权是:元前二六一至二四六年的叙利亚王安泰奥卡斯(Antiochos)二世,迪奥(Theos),元前二五八──二四七年的埃及王蒲脱尼米(Ptolemy)二世,费拉德尔风斯(philadlphos);元前三00至二五八年之塞内(Cyrene)、马伽(Magas)王;以及元前二五二至二四四年的歌林国(Corinth)或元前二七二至二五五年埃匹儒国(Epirus)之亚力山大国王。
  阿育王真的在有些邻国建立慈悲学院(Philanthropic Institutions)。佛教对于促进西亚之进步,厥功至伟,也影响了后期摩尼教教徒们(Manichaeans)的分支立派。但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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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这种大慈大悲的和平政策似乎没有发生影响。当阿育王军事最强大的时期,据载“也可以摧毁任何强大的敌人”;但当他的军队撤离后,希腊军队又曾一度进入勃布尔流域之旁遮普,甚至恒河地区亦受到骚搅。
  他在南方所推行的和平政策更为成功。他派往锡兰的使节,是他兄弟的儿子摩咸陀王子(Mahendra)。锡兰国王提婆那匹耶.狄沙(Devanamplya Tissa),亦以阿育王的例子答覆阿育王,他亲自率领他的大臣到达印度访问。锡兰人甚至断言,当时通使的尚有缅甸、苏门答喇(Suvarna-Bhumi),可能还有邻接的诸国。
  (三)阿育王的教化
  在一块碑铭中,阿育王曾公开承认,他是皈依佛(Buddha)、皈依法(Dharma)、皈依僧(Sangha)的三宝弟子,他称佛陀为法王。他曾去佛陀所历经之地朝圣、膜拜。他说,凡是佛陀所宣化的,也都是他所要说的。所以他对于佛教的教义的研究,阐扬不遗余力。对于僧伽,在他改奉佛教以后,备加礼遇,与当代高僧过从甚密,为了阐发佛教的真谛,特增设特别的官员,甚至他自己亦从事促进佛教组织及传教工作。为了防止教派之分裂,他采取统一宗教仪式。传统上,都相信,他之所以召集佛教宗教会议,就是为了维护佛教的统一专集结经典的。阿育王不但深研佛的教理,甚至对佛教的教律也极感到兴趣,这在当时的佛教文献中有很多记录足可证明。
  虽然阿育王正式信奉佛教,但并不歧视其他宗教。他所反对的,是违反道德原则的一切,而道德才是一切宗教之本质。所以他从未反对过有神论者、婆罗门与其他宗教。他仍一本以前的宗教态度“敬爱诸神。”他对待婆罗门仍是非常优厚,经常赠给他们大批礼物,正如礼过戈沙罗(Gosala)的信徒阿吉韦卡(Ajivikas)一样。他所说的宗教行政单位,所管理的不仅是佛教,是包括一切宗教,甚至耆那教也是包括在内的。阿育王特别强调宗教共同的本质,防止各宗各派以恶言相向,以避免产生不幸的结果。虽然他自己是崇信佛陀的教义;朝拜佛教胜地;礼敬佛教三宝;遵守佛归的服制;亲近佛教僧伽;强化佛教团体,但是,他从不鼓励任何人去信仰任何特别的宗派。他曾在大众之前宣示:无论三菩提(sambodhi)、或涅槃(Nirvana),都同是天堂(Svarga)而回归诸神(Devas)。只要每个人遵守传统的仪规,不斤斤计较各宗各派狭义的教条,奉行一般的宗教仪式,或高或低,人人都可以进入天堂。这些传统上的共同仪规是:
  “孝顺父母;服从长上;友善动物;服膺道德;说话诚实。
  “尊敬师长;善待亲友。”
  在他石柱的告示上写道:“没有慈悲与道德,要在这个世界,或另一世界享受快乐是很难的,仔细地检讨你自己,你是否孝顺、服从?是否污染有罪恶?是否具有内在自发的力量?”他另外一根著名的石柱上刊布著:“看到你灵性的深处。”以此,阿育王似乎相信:内省的效力大于伦理的形式;但人在初期也必须按道德形式的约束,然后才能内省内观。
  阿育王是言行一致的人,甚至言出必行,他宽厚仁慈,所以也推己及物,要求民众对动物也不要施予监禁,而且禁止杀害它们。甚至,动物有了病,也与人一样要给予医治。他既规定不杀生,阿育王的御食也是纯为素食,而且,王室一向在森林狩猎的运动也一并取消。宗教以动物作牺牲的祭祀也下令禁上,以免杀害生命也恐因杀生而降低人的德性。不但为人建立医院;而且,还建立禽、兽医院。在通衢大道,他的地方官员设置茶水站,在茶水站广种林木以供旅客休息。他经常派遣官员从王宫到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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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刺探民隐,察视地方官员之治道。他为修行的沙门提供之石窟精舍,赠送旅费给到处参访传法的僧侣,设置专门机构掌理宗教事务,照顾出家僧侣,这些都是一视同仁不分宗教派别的。他鼓励他的后妃与王子参予慈善工作,根据史料至少有一位名叫克沙婆基(Karuvaki)的王后和她的朋友、侍从人员是从事慈善工作的。
  阿育王为僧侣所建之石窟精含,是在第五世纪为我们所发现的。它在王城补怛罗附近,可说是阿育王时代,以其当代最优良的建筑技巧,所完成的。这些富丽堂皇的石窟精含,简直和宫殿一样,其中有用功静坐的修行禅室与奉行宗教仪式的寺庙。阿育王常常被人视为佛陀的转世。现代的艺术家也极为称赞在萨尔那(Sarnath)鹿野苑城的那根大石柱。那种光滑的表面,以及无与伦比雕刻技术,真是印度文化之光的象征,现在的印度,就是以这根柱子柱头顶端的狮像作为国旗图案的。
  在印度历史上。阿育王是最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他有永不稍减的热情,以推行他的教化政策。他爱护人民他提升了人民的精神道德,实际造福了国民。所以他直呼他的国民为子民。
  他具有无比的精力、才能,与组织能力是不容怀疑的。他是一位政治家,也是极成功的军事家,由于在他军事的幕营下具有卓优的参谋、顾问人才,使得他的政治力量扩及到四邻诸王国。不到数年,仅凭他的教化、说服了他的邻近的三个国家,而后又将本来是恒河流域一个地方教派的佛教扩大为世界性的宗教。他藉佛教,宣传他的宽恕、和平、慈悲的教化。他放弃军事征服,并非是在败军之际,而是正是他军事强大国力鼎盛之时;虽然他追求怀柔的和平政策,似是以武力为后盾的。阿育王的胸襟宽大、意志坚强,再配合他的忠诚正直的人格,慈悲谦和的态度,使四邻遭受苦难不幸国家的人民万众归心,所以孔雀王朝能相继地统治他们有好几个世代。但由于阿育王促使官员热衷于宗教之宣传,也放弃了狩猎,甚至武备不修,连城阁也废弛了,因此西北印度的凶悍部族,以及南印度若干国家,所见到的只是柔弱无力的传教人士,并不见有武力殿后,久之便怀有二心。所以当阿育王死后数年,就有塞流卡斯的军队卷土重来,及大夏国(Bacteria)的入侵。
  (四)阿育王评鉴
  如果富楼那(Purannic)的文献是可采信的话,则阿育王的直接继承者即是他的儿子坎纳罗(Kunala)。克什米尔的编年史中没有这位王子的名字;而只提到伽罗卡(Jalauka)为阿育王之子,具为其克什米尔地区的继承人。当阿育王死后,帝国分裂,他的儿子们各据一方,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那即是说一个王子继承了原来的王位;而另一王子则在印度西北成为一独立局面。唯一泰婆拉(Tivara)王子,据石碑所载,未有分封到土地。坎纳罗的王位又传给他的儿子般都帕里塔(Bandhupalita),这件事只是在富楼那文献中才有记载,他另外还有儿子沙姆婆罗蒂(Samprati 或 Sampdi)则是在所有权威性的文献中如梵书、佛教、耆那教等的文献都有记载。并且说,他是帕提补怛罗及乌阇(Ujain)两城的最后一位孔雀王朝的统治者,深得民众的爱戴。
  而富楼那的文献,则根本没有坎纳罗之子称为沙姆婆罗蒂的,所以更没有继承他王位的记载。而却载有坎纳罗之王子十车王(Dasaratha),十车王确实是历史上的人物。十车王在阿育王之后,统治了摩揭陀国一个短时间。他留有三块碑铭在纳格詹山(Nagarjuni);在比哈尔也留有十车王赠给“可敬阿吉韦卡(Ajivikas)”的石窟精舍。阿吉韦卡就是佛陀所称之邪命派。
  在十车王与沙姆婆罗蒂之后却是沙里苏卡(Salis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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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一本天文学的文献伽尔吉本集(Gargi Samhita)的记载,他是一位荒淫的国王:“没有正义,却要国民服从他的所谓正义,他以暴政统治他的国家。”根据富楼那的文献,沙里苏卡的王位继承者相继有提婆伐曼(Devavrman)、萨塔陀拉(Satamdhanua)、布柯陀罗多(Brihadratha)三人。其最后一主布柯陀罗多的王位是为其军事统帅菩沙密多罗(Pushyamitra)所推翻,他就是新巽伽王朝(Sunga Dynasty)的缔造者。根据富楼那的文献所载:孔雀王朝共传十主,从元前三二四到元前一八七年,共计立国一三七年。
  孔雀王朝到晚期以后,其政治本身即渐腐化。凯尔哈纳(Kalhana)指出无论在克什米尔,或毗罗(Berar)地方都是不在内的。到了元前三世纪之末期,有一位自称“印度人之王”的王称之为沙布伽辛那(Subhgasena)的,他宣示印度河流域是属于他们的领土。但他的名字都没有在孔雀王朝晚期的统治者名单中发现过。或许他是出自不同的家族,而在西北部统治了孔雀王朝帝国的部份领土。即使他与孔雀王朝是同一家系,也不会是补怛罗王城的主要嫡系。希腊历史学家叙述他是印度人之王,是一独力主权国,并非是德克希拉(Taxila)总督、副王之类的副职。
  孔雀王朝的瓦解,并未引起外来的侵略。我们可以从婆莱比奥斯(Polybius)的版图得知。婆莱比奥斯是安泰卡斯(Atiochos)三世,生于元前二二三年,死于元前一八七年。他是安泰奥卡斯二世迪奥(Theos)的孙子,迪奥是与阿育王同一时代的人物。他是塞流卡斯一世尼卡陀(Nikator)的曾孙,尼卡陀是与犍陀罗笈多同一时代的人物。他曾进入印度,从沙布伽辛那(Subhagasena)那里获取了一批大象回去。但如果伽尔吉本集(Gargi Samhita)的记载是正确的话孔雀王朝崩溃以后,希腊军队则是侵入到了补怛罗王城的。
  根据有的学者说:孔雀王朝的崩溃,由于婆罗门反对阿育王的政策,以反动的方式推波逐浪,促成了它的灭亡。但从阿育王自身的所言所行的记录来看娑罗门没有反动的埋由,更不可能成为婆罗门的敌人。相反地,他待婆罗门极为优渥,他照顾他们的福利,奖助他们组织宗教团体,这与佛教、耆那教及阿吉韦卡(Ajivikas)派都是平等相待的。一位婆罗门的历史学者凯尔哈拉(Kalhana)赞扬阿育王的仁慈,对待他的儿子及另一位婆罗门极为热情有如朋友一样的亲切。另一位婆罗门学者本拉(Bana),他给推翻孔雀王朝最后国王布柯提婆陀(Brihadratha)的一位将军取了一个绰号,称他为流氓(Anarya)。而有些富楼那文献的作者,则甚至污辱孔雀王朝,说他们是魔鬼。伽尔吉本集虽然指出反对沙里苏卡(Salsuka)的高压统治,但也看不出孔雀王朝对婆罗门有什么特殊迫害、牺牲、不利的各种迹象;而且出任孔雀王朝最后一位国王的最高军事将领还是婆罗门。就当时印度说来,阿修罗(Asura)一词即是魔鬼,意思是诸神的敌人,不仅指阿育王一人而且泛指“为佛陀所诱惑的人”,即指一切佛教徒而言的。
  事实上,富楼那在这方面的论载与其当代阿育王的碑铭也是相矛盾的。他们的碑铭明明写看“敬爱诸神”(Devanampiya),而不是诸神的敌人。
  孔雀王朝真正灭亡的原因,当然绝不止此。阿育王在他即位后第八年,当凯灵伽(Kalinga)战争之后,他告诫他的子孙,不要扩张军备,从事侵略战争。甚至连皇家的狩腊运动亦加以废止,将近二十九年的时间,没有动用一兵一卒,军队毫无戒备。正如阿育王自己自得的说:“化干戈为玉帛都得归功于教化的结果。”
  根据本拉的口述证词:他们的将军菩沙密多罗(Pushyamitn)推翻他们的国王,就在军队的炯目之下,亡于一旦之间。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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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先代的国王那样孔武有力,驰骋于田猎之中,亲临疆场之上从事征伐;他已指挥不动他的军队,甚至他对他的军队毫无影响力。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辽远的省区甚至在毗陀沙罗(Bindusara)王与阿育王时代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情形发生。如果传统的文献所记载确实的话,也因为两次因行政上的措施激起了德克希拉(Daxila)人的公开叛变。在阿育王时代所规定国王乃至各级政府首长要定期出巡,或派高级官员外出探视民隐,监察地方政治,主在防止弊端。但当其军队自四邻撤退后,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就显得软弱无力。有些省份,是受到王室野心人员的挑拨、怂恿,而成为独力自主的国中之国。有的甚至挟持中央政府。在这种情形下,使原撤退的希腊军队,寻又窥伺入侵,所以才引起菩沙密多罗将军的纂位窃国的事件。
  犍陀罗笈多王即位的时间,耆那教认为是在元前三一三年,这与锡兰及缅甸的佛教所记载阿育王加冕时间计算起来,两者之间很有出入。他们认为阿育王即位时间,即其父亲即位后的五五年或五六年。富楼那的历史大致同意佛教的纪年认为是犍陀罗笈多即位后二十四年阿育王才正式即位;锡兰佛教认为是在二十八年;缅甸则认为在二十七年,因为毗陀沙罗王的在位期,是没有计算到阿育王的即位时间与加冕时期的,而说阿育王是在犍陀罗笈多即位后二十五年即位则是似乎合理的。
  司密斯(Smith)指出,孔雀王朝一共统治才一三七年,根据婆育富楼那史,孔雀王朝只不过一三三年而已。尚剩下四年可能就是那未正式即位的前四年。孔雀王朝第十三次所刊布之石碑公告,已确切地提到亚梵那(Yavana)的希腊王仍都还活著,这一定是他即位后之第十二次碑告,也是他以道德箴言刊布碑告的第一次。在这些个亚梵那的希腊国王中,没有提到大夏国德奥多罗(Diddotos)一世。德奥多罗在元前第三世纪中期,拥有很大的势力。在希腊国王中,阿育王称其中一国王为塞内国摩伽王,根据最可靠的史料,他的死期是在元前二五八年之前。他的继承者德麦提诃、怀尔(Demetrios Fair),据说,也是在那年死的。如果元前二五八年是其第十三次刊布碑告,则阿育王的即位时间,绝不会晚于元前二六九年。根据佛教的记录,键陀罗笈多的即位日期,绝不会晚于元前三二四年。此即从阿育王元前二六九年加上他自己在位五五年即为三二四年。如根据富楼那历史所记,犍陀罗笈多即位不会晚于元前三一八年。如包括阿育王未正式即位的四年,则不会迟于元前三二二年。
  根据加斯丁(Justin)的记载,犍陀罗笈多的发迹,是由于他年轻时,在亚力山大的营帐他对亚力山大有一次公开诋毁,亚力山大要杀他,他逃出来之后才著手建立武力的,那时是元前三二六自后不久就起义对亚力山大的驻印总督发动攻击,并随即组成了印度式的独立政权,脱离了马其顿省督的控制。马其顿在印度的政治力量,与犍陀罗笈多的立国,两者之间力量消长之际,其间亦时常发生战争。
  在一本梵文的剧本马陀罗·拉克希沙(Mudrarakashasa)也说,当野蛮民族(Mlechchha)被打败后,其军队与其首领投向印度的革命王朝。在元前三二一年,马其顿在信德所统治的领土已从印度河撤退。而且,再没有派遣新的省督来统治信德省。在元前三二一年,亚力山大的继承者,承认,如果没有卓越的指挥官与忠贞的军队,他无力再赶走印度军队所光复的希腊在印度的领土。可见,希腊放弃了对信德的统治,是由于他军队不足,面对著印度诸王的挟攻。在印度方面,势必有一新的政局展开。希腊军队存在在即度河的东边,大概是在元前三二一年以前。但阿姆比(Ambhi)、坡罗婆(Paurava)及其他罗阇(Raja),他们或许对赶走马其顿的统治多少都出了一些力量,但他们都不能居于主流的地位。加斯丁也确切地提到,他们只是争取他们自己的国家独立而出力,而不像犍陀罗笈多那样全面,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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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马其顿的统治。尤有进者,如果,尚有阿姆比、坡罗婆等国的军队参加推倒马其顿的统治,则他们一定也会像犍陀罗笈多那样为加斯丁所提到。虽然犍陀罗笈多也未曾被巴比伦及催帕拉地逊(Triparadeisdns)的文献所及,但我们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观点。那就是在西旁遮普亚梵那(Yavana)的希腊要塞司令艾德慕(Endemos),他是在元前三一七年就任的。但艾德慕的出任新职,与犍陀罗笈多在元前三二一年之前占据印度河下游以及印度河内陆平原等地一事正是互相呼应的。那就是说,由于犍陀罗笈多之坐大而使得艾德慕出任新职。
  在传统上,史学家都承认,婆罗门旃那克耶(Chankya 或 Kautilya)为难陀最后一朝的总理大臣时,而推翻难陀王,犍陀罗笈多所给予他的帮助最大。难陀的亡国也是亡于旦夕之期,其军队的将军巴陀那沙罗(Bhadrasala)也惨遭杀害,而犍陀罗笈多就掌握了补怛罗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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