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瓦·万杜达著:静 心(3)
对梦的控制权
湿婆说:“当无形的气在前额的中心,在睡眼时,当这气到达心时,那么你就能控制梦的方向和死亡本身。”
这个技巧分三个部分。第一,你必须能感觉到呼吸中的普拉那(prana:生命力),那是它的无形的部分,看不见的部分,和非物质的部分。如果你将注意力集中在两眉之间,就会有这种感觉,那样做很容易有这种感觉,如果你注意那个空隙,那么,这种感觉也会出现,但有点不太容易;如果你觉知肚脐那个中心,气来了,接触到,然后又出去了,这种感觉亦会出现,但更不容易。要感悟气的看不见的部分,最容易的一个地点就是集中在第三只眼,但是,无论你集中在什么地方,这种感觉都会来,你开始感觉到普拉那正在流入。
进气和出气同样都是工具,但是进气是充满着普拉那的,而.出气是空的,你已吸收了普拉那,那么气便成了空的。
这段经文是非常非常有意义的:“当无形的气在前额的中心,在睡眠时,这气到达心时,那么你就能控制梦的方向和死亡本身。”在你入睡着时,你必须练习这种技巧——只有在那时,并不是在任何时候,当你快睡着时,只有那个时候。那正是练习这个技巧的时候。当你快睡着时,渐渐地,睡眠正在接管你,在这期间,你的意识会消失,你会没有觉知。在那一刻来到之前,变成觉知的——觉知气及看不见的部分、普拉那,并感觉它正进入心里。
如果这个发生了——那你会感觉着看不见的气正进入心里,睡眠接管你时——你会在梦中是觉知的。你会知道你正在做梦,通常我们不知道我们正在做梦,当你做梦时,你会认为这是真实的,那也是会发生的,那是因为有第三只眼,你曾见过人睡觉吗?他的眼睛向上移动,是集中在第三只眼上。
因为这集中在第三只眼,你就以为你的梦是真的,你无法感觉到它们是梦,它们是真的,当你早上起身时你会知道,那时你才会知道:“我是在做梦。”但是这是过时了的、回想的真实,你不可能在梦中意识到你正在做梦。如果你意识到它,那么就有两个层面:梦在那儿,但你是醒着的,你是觉知的。如果一个人变得在梦中觉知,那么这段经文太好了,它说:“控制梦的方向和死亡本身。”如果你能变得觉知梦的话,那么你就能创造梦,通常我们无法创造梦,多么无能的人啊!甚至你无法创造梦,你不可能创造梦!如果你想要梦到一种特殊的事情,你无法梦到它,它不控制在你手里,多么无能力的人!甚至梦也无法创造,你只是梦的牺牲者,而不是创造者,梦发生在你身上,你却对此无能为力,既不能停止它,也不能创造它。
但是,如果你进入睡眠时记住心里充满普拉那,不断地随着每一次呼吸与普拉那碰触,你会成为你梦的主人——而这是个少有的控制权,于是,无论你喜欢什么梦,你都能做,只要在你快睡着的时候记下:“我想要做这个梦,”然后那个梦就会来到你身上;当你快睡着时,只要说:“我不想做那个梦,”而那个梦也就无法进入你的头脑。
但是成为你的梦的主人有什么用呢?莫非它没什么用吧?不,它不是无用的,一旦你成为你的梦的主人,你就再也不做梦,它是荒谬的。当你是你的梦的主人时,梦就停止了,它再没有必要了,而当梦停止时,你的睡眠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品质,而这个品质与死亡的品质是相同的。
把东西扔出去
帕坦加利(Patanjali)说:“随着气的呼与吸和停留相互交替着,头脑也会变的安静的。”
当你感觉头脑不安静了——紧张、焦虑、唠叨、担心、不停地做梦——那么做一件事:首先,深深地呼气,总是先从呼气开始,深深地呼气,尽可能地深,将空气扔出去,扔掉空气,情绪也会被扔出去,因为呼吸就是一切,然后尽量地呼出气。
将腹部内缩,保持几秒钟,不要吸气,让空气留在外面,几秒钟内不要吸气。然后让身体吸气,深深地吸气——尽你所能,再停止几秒钟,那个空隙应该和你呼出时是一样的——如果你呼出时空隙三秒钟,那么吸进的空隙也三秒钟。将气扔出去,然后停留三秒钟;将气吸进,然后停留三秒钟;但是气必须被完全扔出去,完全地呼出和完全地吸入,使它变成一种节律,吸进,停止;呼出,停止;吸进,停止;呼出,停止。立刻,你会感觉到一种变化正进入你整个本性中。情绪会走掉,一个新的气候会进入你。
8.打开你的心
心是存在的无门之门,要从头脑移到心。
我们都被悬挂在脑袋上,那就是我们的唯一的问题,仅仅一个问题,但也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从头脑转入到心,一切问题都消失了,问题是由头脑制造的。而突然,一切是如此清晰、如此透明,以至于人会感到惊讶,人一直是在制造问题。
奥秘仍在,而问题消失了;奥秘充满了,而问题消失了;奥秘是美丽的,它们不是要被解答,它们必须要被体验。
从头到心
第一点:试着去成为无头脑的,让你自己以无头脑的形象出现,无头脑地行动,这听上去是荒谬的,但这是最重要的练习之一,试试看,然后你就会知道。散步,就好像你没有头脑地散步,刚开始时,它只是“好像”,它会是非常奇怪的,当没有头脑的感觉来到你的身上,它会是非常奇怪和陌生的,但是,渐渐地,你会居留在心里。
有一个规律,你或许曾经见到过盲人会有更灵敏的、更富有乐感的耳朵,盲人们更富有乐感,他们对音乐的感觉更深入,为什么?通常,流向眼睛的能量现在已无法流向那里,所以,它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途径——它流向耳朵。
盲人有一种更敏锐的触觉,如果一个盲人碰触你,你会感觉不一样,因为我们通常是通过我们的眼睛的接触来做许多事的:我们是通过我们的眼睛相互接触的;一个盲人则无法通过眼睛来接触,所以能量是流向他的手,盲人比任何有眼睛的人更加敏感,也许有时不全是这样,但一般是这样;如果一个中心不在那儿,那么能量就开始流向另外的中心。
所以试着做我所说的这个练习——无头脑的练习——突然,你会感觉到一件奇异的事:这就好像你第一次在心里,无头脑地走路。坐下来静心,闭上眼睛,只去感觉那儿没有头脑:“我的头脑已经消失了。”在刚开始时,它只是“好像”,但是渐渐地,你会感觉到头脑已真正地消失了。而当你感觉到你的头脑已经消失,你的中心就会下落到心——立即!你会通过心来看世界,而不是通过头脑。
当西方人第一次到日本,他们无法相信,几个世纪来日本人的传统思考方式是通过肚子来思考,如果你问一个日本小孩——如果他没有受过西方式的教育——“你是在哪儿思考的?”他会指着他的肚子。
很多世纪过去了,日本人仍然没有用头脑生活,这只是一个概念,如果我问你:“你一直是在哪儿思考的?”你会指向脑袋,但日本人会指向肚子,不是脑袋——这就是为什么日本人的头脑更镇定、更安静、更集中的原因之一。
现在这个观念已受干扰,因为西方的观念已散布到任何事情上,目前不存在东方了。只在个别的人身上,他们就像在孤岛上,这才是东方。就地理概念而言,东方已经消失了,现在整个世界是西方的。
试试没有头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静心,深入地看你的眼睛,感觉你正在从心里看,渐渐地,心的中心会开始运作,而当心运作了,它会改变你全部的个性,全部的结构和整个模式,因为心有它自己的方式。
所以,第一件事:试试没有头脑,第二,变得更有爱心,因为爱无法通过头脑运作。要变得更具有爱心!那就是为什么·当人在恋爱时,他就失去了他的头脑。人们说他已经疯了。如果你没有因为爱而发疯,那时你不是真正地恋爱。头脑必须被丢失,如果头脑在那儿没受到影响,正常地运转着,那么爱则是不可能的,因为爱,是需要心来运作——不是头脑,它是一种心的功能。
当一个非常理性的人坠入爱河时,他会变得很愚蠢,他自己感到他正在做蠢事,傻事,他正在做什么!然后他使他的生活分成两部分,他制造了一个分裂,心变成了宁静的、亲密的事,当他搬出他的家,他搬出了他的心,他是用头脑生活在世界上,当他在恋爱时,他才来到心里,但这是非常困难的、这非常困难,通常情况下,它从不发生。
我曾住在加尔各答一个朋友的家里,这个朋友是高等法院的法官,他的妻子告诉我:“我只有一个问题请教你,你能帮助我吗?”
我说:“什么问题?”
她说:“我的丈夫是你的朋友,他热爱你,尊敬你,所以,如果你对他说些什么或许是有帮助的。”
我问她:“要说什么呢?请告诉我。”
她说:“即使他在床上,他也保持是一个高等法院的法官,我不曾知道他是一个爱人,一个朋友或一个丈夫,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一个高等法院的法官。”
这是困难的:很难从你的基座上下来,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固定的态度。如果你是一个商人,那么你会在床上也保持是一个商人。其中很难容下两个人,要马上,或随时完全地改变你的模式并不容易,这是困难的,但是如果你在恋爱那么你必定会从头脑上下来。
所以做这个静心,要变得越来越具有爱心。而当我说要更多的爱心时,我的意思是改变你关系的品质:让它以爱为基础,不仅是对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或你的朋友,而且对生活也是如此,变得更具爱心,那就是为什么马哈维亚(Mahavir)和佛要谈到非暴力:那就是创造一种对生命热爱的态度。
当马哈维亚移动或走路时,他都保持觉知,不至于踩死一只蚂蚁。为什么?事实上,蚂蚁是无关紧要的。马哈维亚正是从头来到了心,创造了一种对生命热爱的态度。你的关系越是基于爱——所有的关系——你的心的中心也会越发挥作用,它将开始工作,你会通过不同的眼睛来看世界:因为心有它自己看世界的方法。头脑从来无法用那种方法:对头脑而言,那是不可能的,头脑只能分析!心能综合;头脑只能剖析,分裂,它是一个分裂者,只有心给予统一。
当你能通过心来看,那整个宇宙看起来就是一体的;当你通过头脑来看时,整个世界成了原子似的,那儿没有统一:只有原子、原子和原子。心给予一个统一的经验,它是连在一起的,而最终的综合就是神,如果你能通过心来看的话,那么整个宇宙看起来好像“一”,那个“一”就是神。
那就是为什么科学永远无法找到神,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所应用的方法永远无法达到终极统一。科学的方法是推理、分析和划分。所以科学就将世界归结为分子、原子、电子,它们会一直划分下去,它们永远无法达到整体的有机的统一,整体是不可能通过头脑来看到的。
祈祷的静心
这个祈祷静心最好是在晚上做,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快睡觉的时候做,或者它也可以在早上做,但是在做完后,必须休息十五分钟,否则你会感觉到就好像你喝醉了,处于恍惚中。
这个与能量融合就是祈祷,它会改变你,而当你变化了,整个存在也变化了。
将你的双手伸向天空,掌心尽量向上,抬起头,只是感觉着存在正流入你的身体。
当能量流到你的手臂时,你会感觉到一个轻轻的颤抖——就像微风中的一片叶子的颤动,允许它,助长它,然后让你的整个身体随着能量震动,无论发生什么,只是让它发生。
你会再次感觉到大地的流动。天和地、上和下、阴和阳、男和女——你漂浮,你混合,你完全将自己放弃,你不是你,你变成了—……融化了。
二三分钟后,或者当你已完全感觉到充满时,靠向大地,亲吻大地,你只是成为让神的能量和大地的能量融合为一体的工具。
这两个阶段要重复至少六次,好让每一个能量中心的障碍都能被排除。也可以做更多次,但是如果你少做了,你会感觉无法休息,不能睡觉。
就在那个祈祷的状态下入睡,就这样入睡。能量还会在那儿,你会随着它的流动而入眠,那样会非常有帮助的,因为那时能量会在整个夜晚都围绕着你,它会不停地发挥作用。到了早上,你会感觉到比以前任何时候所曾感觉到的更清新,比以前任何时候所曾感觉到的更富有生命力。一种新的蓬勃朝气,一种新的生命开始在穿透你,整天你都会感觉到充满新的能量,一种新的脉动,一首新的歌在你的心中涌现,一个新的舞蹈洋溢在你脚步中。
平和的心
湿婆说:“用任何舒适的姿势,渐渐地在两腋之间的地方,会充满伟大的平和。”
一种非常简单的方式,但它的作用不可思议——试试看。任何人都能做,没有危险。用一种舒适的姿势:第一件事就是用放松的姿势——舒适的,无论什么姿势,只要对你而言是舒适的,所以不要去尝试某些特定的姿势或者瑜珈的姿势。佛以一个特定的姿势坐着,这对他而言是舒适的,如果你练习一段时间这个姿势,那么你也会感觉舒适,但是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它舒适。其实没有必要去练习它:就从此刻你觉得容易做的任何一种姿势开始。不要与姿势抗争,你可以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里,然后放松,唯一的事就是你的身体必须是一种放松的状态。
只是闭上眼睛,感觉全身每一处。从腿是否有紧张的感觉开始。如果你感到有些地方有些紧张,那么做一件事:使它更紧张;如果你感到在腿上,在右腿上,有紧张的感觉,那么,使那种紧张尽可能地强烈,将它带到一个顶点,然后突然放松,它会让你感觉到那儿是多么得放松,然后在全身各部位找一找是否还有紧张的地方,无论你感觉到哪儿紧张,就使它更紧张,因为当它强烈时,它就容易放松。而只是在中间状态的话,这就非常困难,因为你无法感觉到它。
从一个极端移到另一个极端是容易的,非常容易,因为正是极端制造出移向另一极端的情形。所以如果你感觉面部有一些紧张,那么就将所有面部的肌肉变得尽可能的紧张,并将那个紧张带到顶点,将它带到一个目前再也不可能变得更紧张的点——然后突然地放松。所以这样就能看见身体的所有部分,四肢,都是放松的。
特别要关注脸部的肌肉,因为它们带着百分之九十的紧张——身体的其它部分只带了百分之十——因为你所有的紧张是在头脑中的,而脸部则成了贮藏所。所以尽可能使你的脸部紧张,不要感到害羞,使它强烈地痛苦、焦虑——然后突然放松。这样做五分钟,好让你能感觉到现在整个身体、四肢都是放松的。
你可以躺在床上做,也可以坐着做——无论怎样只要你感觉舒适就行。
第二件事:当你感觉到身体已经成了一个舒适姿势,不要对此大惊小怪,只要感觉那个身体是放松的,然后忘记身体,因为,事实上,记住身体也是一种紧张,因此我要说,不要对此大惊小怪,放松它,忘了它。忘记就是轻松,因为当你记得太多时,正是记忆带给身体一种紧张。
闭上眼睛,只是感觉在两腋之间的地方:心的区域,你的胸部。先感觉它,就是在两腋间,带着你的全部注意、全部的觉知。忘掉整个身体,只是在两腋间心的地方,你的胸部,感觉它充满巨大的平和。
在身体放松的时刻,平和就自动地在心里发生了,心变得宁静了,放松了,和谐了,而当你忘记了整个身体,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胸部,有意识地感觉到它充满平和,有很多平和会立即产生。
身体中有两个地方是特殊的中心,那儿特殊的感觉会被有意识地制造出来。在两腋间就是心的中心,而心的中心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平和的源泉,无论它何时发生。当你是平和的,那平和就是来自心,心散射平和,那就是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人,无论是哪个阶级,哪种宗教,哪个国家,文明的或不文明的,每一个种族,都会感觉到这点:爱是来自心,虽然科学无法给予解释。
所以当你想到爱,你就想到心。事实上,当你沉浸在爱中,你就是放松的,而因为你是放松的,你会充满某种平和,而那个平和就是来自心,所以平和和爱已是连接在一起、结合在一起了。当你在爱的时候,你是平和的,当你不在爱的时候,你就会被干扰,因为心的平和已经是与爱连接在一起了。
所以你能做两件事。你也可以寻找爱,然后,有时候你会感到平和。但这条路是危险的,因为你所爱的那个人已变得比你更重要了,别人是别人,而你正变得依赖这种方式了。所以爱有时会给你平和,但并不始终是如此,会有许多干扰,许多痛苦和焦虑的时候,因为别人已经进入,而当别人进入时,一定会有某些干扰,因为,你与别人相遇,只是在你的表层,表层会受干扰,只是有时——当你们俩无争执地深深地陷入了爱时——只是有时你会感到是放松的,心会洋溢着平和。
所以,爱只能给你对平和的一瞥,而永远无法在平和中有任何真正的建树和生根。通过爱是不可能有永恒的平和的,在两个瞥见之间会有深深的冲突、暴力、憎恨、愤怒之谷。另外一种方法并不是通过爱来寻找平和,而是直接地寻找平和,如果你能直接地寻找平和一这是种方法你的生命会变得充满爱。但是现在那个爱的品质会是不同的,它将不是占有性的,它将不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它将不是依赖的,它也不会让任何人依赖你。你的爱会只是一种爱心,一种慈悲,一种深深的融入别人。
现在没有一个人,甚至爱人也无法打扰你,因为你的平和已经生根了,而你的爱正成为你内心的平和的影子。整个事情已经颠倒过来了:所以佛也是在爱,但他的爱并不是一种痛苦。如果你去爱,你会痛苦;如果你不爱,你也会痛苦;如果你不爱,你会因爱之缺乏而痛苦;如果你去爱,你会因爱而痛苦;你是处在表层,无论你去做什么,也只能给你短暂的满足,然后会再次陷入黑暗之谷。
心自然是平和之源,所以你不要创造任何东西,你只是来到一个一直存在着的源泉。而这个想象会帮助你觉知充满平和的心,不是这个想象就会创造平和。这就是坦屈拉(tantra)的观点与西方的催眠术之间的不同:催眠师认为,凭着想象你正在创造它;坦屈拉认为,你并不是在创造它——凭着想象,你只是变得与某种始终存在的东西相一致:无论你能凭着想象创造什么都是无法长久的。如果它不是真实的,那它就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而你正在创造一个幻觉。
试试这个:当你能够感觉在你两腋间充满平和,弥散在你自己的心的中心,世界看起来就好似幻象,这就是你已经进入静心的信号——那时世界感觉起来,就显得好像是幻象一样。不要认为那世界是一种幻象,没有必要去想——你会感觉到它,它将会突然在你的头脑中发生——“世界发生了什么?”世界突然变成了梦,梦一样的存在,它在那儿,没有任何物质,就像屏幕上的影片,它看上去如此真实,它甚至会是三维的——它只是看上去像一个投影,其实世界并不是一种投影,并不是真正虚假的——不。世界是真实的,但是你创造出了距离,而这个距离变得越来越大,凭着你所知道的怎样去感觉世界方法,你可以了解这个距离是否正在变得越来越大。所以,那就是尺度,这不是一个真理——所谓世界是不真实的——这是一个静心的准则。如果世界已经变得不真实,那么你已经进入了本性。现在表面和你已经离得很远,以至于你能将它看作某种客体,某种不是你的东西,你不与之认同。
如果你试着去做,这个技巧是非常容易的,也并不要化大多的时间,有时即使是你刚刚开始做这个技巧,你也会感觉到它的美丽与奇迹。所以尝试它,但如果你刚开始时,没有感觉到它,不要失望,要等待,继续做。它是如此容易,你能在任何时候做。晚上只要躺在床上,你就能做;在早上,当你感到你现在醒了,你就能做。先做这个,然后起来,即使十分钟也足够了,或者晚上睡前的十分钟。使世界变得不真实,你的睡眠会很深——你或许以前从未曾这样睡过。如果在睡前世界变得不真实的话,那么梦就会比较少,因为,如果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梦,梦就无法继续。而如果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你会完全放松,否则世界的真实性会不断地冲击着你、打击着你。
据我所知——我曾对许多遭受失眠之苦的人建议做这个技巧——它会有很深的帮助。如果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么紧张也就消失了。而如果你能从外围移开,那你已经进入了一种深深的睡眠状态——在睡眠来临之前,你已深入到它。然后到了早上,那时是美丽的,因为你是如此清新,如此年轻,整个能量在震动,正在从中心返回外围。
当你变得警觉到你现在睡眠已结束时,先不要睁开眼睛。首先做这个:经过一整夜,身体已放松了,感觉清新和充满活力,做十分钟这个试验,然后睁开眼睛。放松,你已经是放松的,这不会化很多时间。只要放松,将你的意识带到两腋间的心:感觉它充满深深的平和。在那个平和中保持十分钟,然后睁开眼睛,而世界看上去则完全不同了,因为那个平和也会从你的眼睛里流露出来,那么,一整天你都会感觉不一样——你不仅会感觉不同,而且你会感到别人和你在一起时的行为也不同了。
对每一种关系,你都起了某种作用。如果你的作用不再存在了,那么人们的行为也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感觉你已是一个不同的人了,他们或许并不觉知到它,但是当你充满平和时,每个人会对你的行为不一样,他们会变得更富有爱,更好,更少对抗,更开放,更亲近,因为磁铁在那儿,而平和就是磁铁。当你是平和的,人们会更靠近你;当你是被干扰的,每个人都会排斥你;这是个自然的现象,你能很容易地观察到这点。当你是平和的,你会感觉到每个人都想接近你,因为那个平和散射着,它变成了你周围的震动,平和的圆圈在你周围移动,无论是谁来此附近,都会感觉更接近你———就像一棵树的树荫,你会想要到树荫下,然后在那儿放松。
集中于心
湿婆说:“被祝福的人,当感觉被吸引到心,那就到达了莲的中心。”
这个技巧要做什么呢?“当感觉被吸引到心……”试一试!可能会有许多种方法。你接触某个人:如果你是一个属于内心(heart—oriented)的人,那么这个接触会立即深入到你的心,而你能感觉到那种品质。如果你与一个属于头脑(head—oriented)的人握手,这手是冷的——不只是手冷,并且就是那种品质也会是冷的,在手中会有一种僵死的感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如果是属于内心的人,那会有一种温暖,那么他的手会真正地与你融合,你会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他的手中流到你的手,那儿会有一种交汇——一种温暖的交流。
这种温暖来自心,它从来不会来自头脑,因为头脑总是凉的、冷的、算计的;心是温暖的、不算计的;头脑总是考虑怎样获得更多;心总是感觉怎样给予得更多。那种温暖就是一种给予——一种能量的给予,一种内心震动的给予,一种生命的给予。那就是为什么你会感觉到其中有一种不同的品质。如果有人真正地拥抱你,你会感觉与他有一种深深的融合。
碰触!闭上眼睛,碰触一切,碰触你所爱的人,或爱你的人,碰触你的孩子或你的母亲,或你的朋友,或碰触一棵树,或一朵花,或只是碰触大地。闭上眼睛,感觉你的心与大地的交流,或与你的爱人的交流。只是感觉到你的手就是你的心的延伸,来碰触大地,让碰触的感觉与心连在一起。
当你正在听音乐时,不要通过头脑来听,只是忘了你的头脑,而感觉到你是无头脑的,一点儿也没有头脑,最好是在你的卧室里放一张你自己的像片,没有头的像片,集中于此:你是没有头脑的,不要让头脑进来。在听音乐时,通过心来听它;感觉音乐正来到你的心,让你的心与它一起震动,让你的感觉与心连在一起,并不是与头脑连在一起,用所有的感觉试试,越来越感到每一种感觉都进入心,并且消融在心中。
“被祝福的人,当感觉被吸引到心,那就到达了莲的中心。”心就是莲花,每个感觉只是莲在开放,是莲花的花瓣。首先,试着将你的感觉与心相连;其次,始终想着每个感觉都深深地进入心,并且被它所吸收。当这两件事确立了,唯有那时,你的感觉才会开始帮助你:它们会将你领到心那里,而你的心会变成一朵莲花。
这朵心之莲花会给予你一种聚会,一旦你知道心的中心,要下降到肚脐中心就非常容易了,这真是非常容易!事实上,这段经文未曾提及这点,没有必要提。如果你是真正地、完全地被吸引到了心,而理性完全停止发挥作用了,那时你就会下降,从心往下降,那个门是向肚脐打开着,唯有从头脑向肚脐下降是困难的;或者,如果你是在两者之间,在心和头之间,那时到肚脐也是困难的。一旦你被吸引到肚脐,你一下落到了心以外的地方,你已经落入了肚脐的中心,那是一个基本的中心——本源。
如果你感觉你是属于内心的人,那么,这个方法会对你非常有帮助,但是你要清楚地知道,每个人都是在试图欺骗他自己,自以为是一个属于内心的人,每个人都试图感觉他自己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一个情感型的人——因为爱是如此的一个基本需要,如果一个人看见他没有爱和没有爱心,那没有一个人会感到舒服,所以每个人都一直这样想,这样相信,但相信并没什么用。要非常客观地来观察,就好像你正在观察别人一样,然后定论——因为没有必要欺骗你自己,这是毫无帮助的;即使你欺骗了你自己,你也无法欺骗这个技巧,于是当你做这个技巧时,你会感觉到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提沙(Atisha)的心的静心
阿提沙说:“锻炼将连接、送和取放在一起,随着呼吸来做。”
阿提沙说:开始慈悲。而这个方法是,当你吸气时——仔细地听,这就是最伟大的方法之———当你吸气时,想着你正在吸入世界上所有人的一切痛苦、所有的黑暗、所有的负面的事,所有存在着的地狱,你都正在将它吸入,并让它归于你的心。
你或许读到过或者听到过有关西方的所谓正向思想家,他们说的正相反——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当你呼出时,将所有你的痛苦和否定的东西扔出来,而当你吸气时吸入快乐、肯定的东西,幸福,开心。”
阿提沙的方法正相反:当你吸气时,吸入世界上所有存在的痛苦与烦恼——过去,现在和将来。
而当你呼气时,呼出你所拥有的全部快乐,你所拥有的全部喜悦,你所拥有的全部祝福,呼气,将你自己倾注到存在中。这是慈悲的方法:饮进所有的痛苦,倾倒所有的祝福。
如果你这样做,你会感到惊讶,当你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吸进来的时刻,它们便不再是痛苦,心立即转变那个能量,心是一种转换力:饮入痛苦,将它转变成喜悦……然后将它倾倒出来。
一旦你已经学会,让你的心能够做这个魔术,这个奇迹,你会一次又一次地愿意这样做。试试,这是最实际的方法之一,很简单,它会立刻显示结果,今天就做做看。
从你自己开始
阿提沙说:“从你自己开始发展。”
阿提沙说:在你能与整个存在一起做这个以前,你必须先从你自己首先开始。这是内在成长的基本秘密之一。你无法对别人做任何你自己还不曾开始做的事,如果你伤害了自己,你就能伤害别人;如果你对你自己是一种痛苦,你对别人也是一种痛苦;唯有当你对你自己是一种祝福,你才能对别人也是一种祝福。
无论你能对别人做什么,你必须先对你自己做,因为那是唯一你能分享的事,只有你拥有,你才能分享;你并不拥有,你也就无法分享。阿提沙说:“从你自己开始发展。’不要从吸入世界上全部的痛苦并且把它吸收到心中开始,而从你自己的痛苦开始,不要那么快就进入深海,先在浅水里学会游泳。如果你开始就立即将整个世界的痛苦吸入,那么它仍会是想象中的一个试验,它不会是真的,它也不可能是真的,这只是说说而已。
你能对自己说:“是的,我正在将整个世界的痛苦吸入”——但你知道整个世界的痛苦是什么?你还不曾经历你自己的痛苦。
你一直在逃避你自己的痛苦。如果你感到痛苦,你就打开收音机或电视机,你变得正在忙于什么事,你开始看报,好让你忘了痛苦,或者,你看电影,或者,你去找你的女朋友,或男朋友,你去俱乐部,你到市场上去买东西,不管怎么样只是让你自己离开自己,好让你不必去看见伤口,好让你不必去看里面有多少伤害。
人们一起在逃避他们自己,他们知道痛苦是什么吗?他们又怎么能认识到整个存在的痛苦呢?
首先,你必须从你自己开始。如果你正感觉痛苦,就让它变成一种静心,关上门,静静地坐着,先尽可能地感觉到这个痛苦是多么强烈,感觉到伤害,某个人侮辱了你:现在逃避伤害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侮辱他,从而你头脑中全被他占有了,那不是静心。
如果有人侮辱了你,要对他心存感激,他给了你一个去感觉深深的伤痛的机会,他在你内在打开了一个伤口,那个伤口或许是由你整个一生中所遭受的侮辱制造出来的,他或许不是所有痛苦的原因,但是他激发了这个过程。
只要锁上门,静静地坐着,没有对人的愤怒,只有完全觉知从你内在出现的感觉——你被拒绝、被侮辱、受伤害的感觉,那时你会感到吃惊,不仅是这个人在那儿:曾经侮辱过你的所有的男人、所有的女人、所有的人都开始出现在你的记忆中。
你不仅会开始记起他们,而且会开始活现他们,你会进入一种原先的状态。
感觉到伤害,感觉到痛苦,不要逃避它,那就是为什么在许多治疗中,病人被告知在治疗开始之前不要吃药,理由很简单,那药物是逃避你内在痛苦的一种方法,它们不让你看见你的伤口,压抑它们,它们不让你进入你的痛苦。但是,除非你进入你的痛苦,否则,你无法从它的监禁中被释放出来。
在你加入团体之前,放弃所有的药物,这是完全科学的——如果可能,甚至像咖啡、茶、香烟一类的药也不要用,因为这些都是逃避的方法。
你看到没有?当你一感到紧张,马上就开始抽烟,这是一个逃避紧张的方法,你变得被抽烟所占据,事实上,这是一种回归,抽烟使你再次感觉像一个孩子——无忧无虑,没有责任——因为吸烟无非是一个象征性的乳房,那股热的烟进入了你,只是将你带回到当你在吃母亲的奶的时候,温暖的乳汁进入了你:乳头现在已变成了香烟,香烟是一个象征性的乳头。
通过回归,你避免了作为成人的责任和痛苦,那也就是人们通过许许多多药物一直在做的。现代人所用的药物在此前从未如此使用过,因为现代人生活在痛苦中。没有药物,要生活在这样多的痛苦中是不可能的,那些药物制造了一种障碍,它们让你处在药物中,它们不让你有足够的敏感来知道你的痛苦。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门,制止任何东西来占据你的头脑:看电视,听收音机,看书。制止一切占据你的事,因为那也是一种微妙药物。只要是静静的,完全孤独的,甚至不要祈祷,因为那也会再次成为一种药物,你会变得被占据,你开始与神对话,你开始祈祷,你逃避着你自己。
阿提沙正是在说:只要是你自己的,无论是怎样的烦恼,无论怎样的痛苦,就让它这样。首先,体验它全部的强度,或许这会是困难的,这会是心的碎裂:你或许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始哭,你或许会因为深深的痛苦而开始在地上打滚,你的身体或许会扭曲,你或许会突然地觉知到,那个痛苦不仅仅在心里,它遍布全身——那是全身都在痛,周身都是痛,你的整个身体除了痛苦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你能体验它——这是极其重要的——然后就开始吸收它,不要将它扔掉,它是如此有价值的能量,不要将它扔掉,吸收它,喝了它,接受它,欢迎它,感谢它,要对自己说:“这次我不要逃避它,这次我不要拒绝它,这次我不会将它扔掉,这次我会喝了它,像对待一个贵宾一样欢迎它,这次我会吸收它。”
你或许要花几天时间才能消化它,但当发生的那天,你会猛地发现一扇门,这扇门会将你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新的旅途在你的生命中开始了,你进入了一种新的存在——因为,一旦你在任何地方都毫不拒绝地接受痛苦,那么它的能量和它的品质会立即改变了,它不再是痛苦的了。
事实上,人会感到惊讶,人不可能相信它,它是如此难以置信,人无法相信痛苦能转变成狂喜,烦恼能变成快乐。
9.内在的集中
没有人能无中心地存在,它无须被创造出来,而只是要再发现。本质就是中心,那是你的本性,那是神给予的;个性是环境的,那是被社会培养的,它不是神给予的,它是被训练出来的,不是自然的。
阿布杜勒(Abdullah)
有一个苏非神秘家,他一生都保持着快乐——没有人曾见过他不高兴,——他总是在笑,他就是笑,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种庆祝的芬芳。在他年老的时候,当他快死了——躺在他死亡的床上,而仍然在享受着死亡,欢快地笑着——一个门徒问道:“你让我们感到困惑,现在你快要死了,为什么你还在笑?它有什么滑稽的呢?我们感到如此的悲伤,许多次我们想请教你,在你的生命中,为什么你从来不悲伤。但是现在,面对死亡,至少人是应该悲伤的,而你仍然在笑!你是怎样做的呢?”
那个老人说:“这是件简单的事,我曾经间过我的师傅,我去找我的师傅时还是个年轻人,我还只有十七岁,已经是痛苦的了,而我的师傅老了,七十岁,他正坐在一棵树下,无缘无故地在笑,那儿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发生,没有人讲过笑话等等,而他正捧着肚子在笑,我问他:‘你怎么了?你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他说:‘有一天我也曾像你一样的悲伤,然后我开始明白这就是我的选择,这就是我的生命。’
“从那天起,每天早上当我起床时,第一件事我要确定的是,在睁开眼以前,我对自己说:‘阿布杜勒’——那是我的名字——你想要什么?痛苦?喜悦?今天你要选择什么呢?然后结果总是我选择喜悦。”
这是一种选择,试试看。在早上你从睡眠中醒来的第一刻,问你自己:“阿布杜勒,又一天了!你的主意是什么?你选择痛苦还是喜悦?”
而谁会去选择痛苦?为什么呢?这是如此的不自然——除非人感觉在痛苦中是喜悦的,但那时你也会选择喜悦,而不是痛苦。
找到真正的源泉
湿婆说:“在很快乐的心情下见到一位很久未见的朋友,散布这个快乐。”
当你见到一位朋友,会突然感觉到一种快乐从你的心中升起,集中于这个快乐,感觉它,成为它,带着觉知,充满快乐地去见朋友,朋友只是在外围,而你保持在你的快乐感觉的中心。
这在许多其它的情形中也能做。太阳升起时,而突然在你内在会感到某种东西在上升,然后忘了太阳,让它留在外围,你则成为你上升着的能量的感觉中心,当你看它时,它会扩展,它会变成你的整个身体,你全部的存在,不要只是成为它的观察者,融入它,你感到快乐、幸福、喜悦的时候并不多,但你还一直在错过它们,因为你变成了客体的中心。
每当有快乐来临时,你便会感觉它是来自外部的。你遇到了一位朋友——当然,那份快乐似乎是来自于你的朋友的,来自于你看见了他,但那不是事实,那份快乐始终在你里面,朋友只是变成了一种情景,朋友会帮助它出来,帮助你看到它就在那儿,而不仅快乐是如此,而且一切都是如此:愤怒、悲伤、痛苦、幸福、一切,都是这样。别人只是情景,那些事是被隐藏在其中,而在情景中你将它表达出来。它们不是原因,它们不是引发你内在的东西,无论正在发生什么,它正发生在你身上。它总是在那儿,与朋友的相遇已经变成了一种情景,在情景中无论隐藏什么都已呈现出来——从隐藏着的源泉中显现出来——它已经变得很显然、很明了。当这发生时,保持集中于内在的感觉,然后你会对生命中的一切有了一种不同的态度。
即使是否定的情绪,也这样做。当你愤怒时,不要集中在惹怒你的人身上,让他留在外围,你只是变成愤怒,彻底地感觉愤怒,让它在内部发生,不要推理,不要说这个人造成了愤怒,不要谴责这个人,他也只是成为了情景,感谢他帮助你将某种隐藏的东西呈现了出来,他打了你某个地方,而创伤是早已隐藏在那儿的,现在你知道它了,所以变成了创伤。
无论是否定还是肯定的情绪,任何情绪,利用它,那会在你内在有一个巨大的改变。如果情绪是否定的,你可以通过觉知它在你内在来摆脱它;如果情绪是肯定的,你会变成那个情绪本身;如果它是快乐的,那么你会变成快乐的;如果它是愤怒的,那么愤怒会消散。
这就是否定和肯定情绪之间的不同:如果你觉知到某个情绪,而随着你觉知,情绪消散,这就是否定的;如果你随着你觉知的某种情绪,然后成为了那个情绪,如果那个情绪弥散开成为你的存在,这就是肯定的。觉知在这两种情况下所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
如果那是一种有害的情绪,那你会通过觉知来解除它;如果它是好的、喜悦的、狂喜的,那你会与它成为一体,觉知使它加深。
旋风的中心
湿婆说:“在极端欲望的情绪下,不要受干扰。”
当欲望紧紧抓住你的时候,你被干扰着,当然,那是自然的。欲望紧紧抓住你时,那时你的头脑开始波澜起伏,在表面一直泛着微波,那个欲望要将你拉到未来的某个地方,过去也推着你进入到未来的某个地方,你受着干扰:你并不舒服。所以欲望存在,就是一种“不舒服dis—ease:生病)”。
这段经文说;“在极端欲望的情绪下,不要受干扰。”但是怎样才是不受干扰?欲望意思是骚乱,所以怎样是不受干扰——并且在极端欲望的时候!你将必须做某个试验,唯有那时,你才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愤怒中:愤怒抓住了你,你暂时是疯狂的,被占据的;你没有其它的感觉了,突然记起要不受干扰——就好像你在脱衣服,内在变成了赤裸的,将愤怒脱掉;愤怒会在那儿,但是,现在你内在有一个点是不受干扰的。
你会知道那个愤怒是在外围的,就像发热一样,它是在那儿。外围是波澜起伏的,外围是受干扰的,但是你能看到它。如果你能看到它,你就会不受干扰,对它成为一种观照,而你则会不受干扰。这个不受干扰的点就是你的原初的头脑。原初的头脑不可能受干扰,它从来不受干扰,但你从未看到过它。当愤怒存在时,你变得与愤怒认同,你忘了愤怒是某种其它的东酉,你与它成为一体,并开始通过它来行动,你开始通过它来做某些事。
能做两件事,在愤怒中你会对某个人、对你的愤怒的对象发怒,于是你已经移向了别人,愤怒只是在你和别人之间,我在这儿,愤怒在那儿,而你在那儿——我的愤怒的对象。从愤怒出发,我能够走向两个层面,我可以走向你:于是你变成了我的意识的中心,我愤怒的对象,我的头脑变得集中于你——侮辱我的人,这是从愤怒出发你可以走的一条路。
还有另外一条路:你能走向你自己,你不走向那个你感觉引起愤怒的人,你是走向感觉到愤怒的人,你走向主体而不是对象。
通常我们总是走向对象,如果你走向对象,那么你的头脑的尘埃部分是受干扰的,而你会感觉“我是受干扰的”。如果你走入你自己存在的中心,那么你将能够观照那尘埃部分:你将能够看见头脑的尘埃部分是受干扰的,但是“我是不受干扰的”。你能用任何欲望、任何骚扰来作这个试验。
性欲来到你的头脑,你的整个身体被它占据:你能趋向性的对象,你欲望的对象,对象或许在那儿,或许不在那儿,你也能趋向于你想象中的对象。但那时你会越来越受干扰,你走得离你的中心越远,你也就越受干扰。事实上,距离与干扰总是成比率的,你离你的中心越远,你也就越受干扰;你离中心越近,你也就越少受干扰;如果你就是在中心,那儿就没有干扰。
旋风中,中心是不受干扰的——在愤怒的旋风中、性的旋风中、任何欲望的旋风中,只是在中心就没有旋风,没有一个静静的中心,旋风就不可能存在;在你内在没有超越愤怒的某种东西,愤怒亦无法存在。
记住这点:没有什么东西能不依据其相对立的一面而单独存在,相对的一面必须在那儿,没有相对的一面,那么它的存在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在你内在没有保持不动的中心,那么运动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如果在你内在没有保持不受干扰的中心,那么,干扰也就不会对你发生。分析这点,并且观察这点,如果在你内在,完全不受干扰的中心不存在,那么你怎么会感觉到你是受干扰的?你需要一个比较,你需要有两点来作比较。
假如,一个人病了:他感觉到病了是因为在他的内在某个地方,一个点,有一个绝对健康的中心存在。那就是为什么他能比较。你说你的头在痛:你是怎样知道这个痛、这个头痛?如果你头痛,你不可能知道它,你必须成为另一个人、另一样东西——那个观察者、那个观照者,他才能说:“我的头在痛。”
这段经文说:“在极端欲望的情绪下,不受干扰。”你能怎么办呢?这个技巧并不赞成压抑。这个技巧不是在说,当愤怒来临时,压抑它,并保持不受干扰——不!如果你压抑,你会制造更多的干扰。如果愤怒来临,而你设法去压抑,这会是加倍的干扰。当愤怒来临时,关上门,用愤怒来静心,让愤怒存在,你保持不受干扰,并且不要压抑它。
压抑是容易的,表现出来也是容易的。我们两者都会做。如果情况允许,如果它是方便的,对你也没有危险我们就会表现出来;如果你能伤害别人而别人无法伤害你。你会将愤怒表现出来;如果这是危险的。如果别人能伤害你更多,如果你的老板或者你对他生气的那个人更强壮,你便会压抑。
表现和压抑是容易的:观照却是困难的。观照是两者都不是,它不是压抑,它不是表现。它不是表现,因为你不对着你愤怒的对象表现,它也不是压抑,你正让它表现出来——在真空中表现,你是用它在静心。
站在镜子前,表现你的愤怒——并观照它,你是单独的,所以你能用它来静心,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要在真空中。如果你想打某个人,那么就打空空的天空;如果你想愤怒,就愤怒;如果你想尖叫,就尖叫,但是要独自去做,并且要记住你自己是一个点是正在看着所有这一切、这出戏剧的一个点,然后它变成了一出心理戏剧,你会对它发笑,这对你而言,会是一次彻底的发泄,以后,你会感觉到它被释放了——不仅仅它被释放了:你会通过它得到了某种东西,你变得成熟了,一种成长来临了,而现在你会知道,即使在你愤怒的时候,在你内在也存在着一个不受干扰的中心。现在试着越来越多地揭开这个中心,而在欲望中,是很容易揭开它的。
这个技巧是非常有用的,通过它对你会非常有利。但是它会是困难的,因为当你变得受干扰时,你会忘掉一切,你或许会忘记你必须静心。那么用这个方法试试看:不要等待愤怒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不要等到那个时候!只要关上你房间的门,想着过去你愤怒得快发疯时的某些体验,记住它,然后,再表演它,那对你是容易的,再一次重新表演它,再做它,再现它,不要只是记住它;要再现它。
记住某个人曾侮辱过你,说过些什么,你是怎样对他反应的。再反应一次,再表演一次。
这个从过去中再演一遍的作用会有很多,每个人在他的头脑中都有伤痕,未愈的伤口;如果你扮演它们,你就会如释重负;如果你能进入过去,去做一些未完成的事,你会放下过去的重担,你的头脑会变得更加清新,尘埃会被扫除。
记住,你过去曾感觉悬而未决的某些事,你想要杀死某个人,你想要爱某个人,你想要这个和那个尚未完成的事,那件未完成的事一直像一朵云一样,笼罩着你的头脑。
“在极端欲望的情绪下,不受干扰”:戈杰福(Gurdjieff)大量地使用这个技巧,他制造了许多情景,但是要制造许多情景就需要一个学校,你无法一个人做,戈杰福在方旦布鲁(Fontainebleau:法国地名)有一个小小的学校,在那儿他是一个监工,他知道怎样来制造情景,你会进入有一群人正在静坐着的房间,然后会有一些事让你感到生气,而这会做得很自然,你从来不会想象到那些情景是为你设制的,但是它是一种设计,有人会说些什么来侮辱你,你会受到干扰,那时每个人都来助长这份干扰,你会变得快发疯了。而当你正处在那个爆发点的时候,戈杰福会大叫:“记住!保持不受干扰!”
你能够帮助,你的家庭能变成一所学校,你们能相互帮助,朋友们能变成一所学校,他们能相互帮助,你能和你的家庭一起来决定,整个家庭能决定目前这个情景是为父亲或为母亲制造的,于是整个家庭发挥制造情景的作用,当父亲或者母亲就快完全疯了的时候,于是每个人开始笑起来,说:“保持完全不受干扰。”你们能相互帮助,而那种体验简直妙极了,一旦你知道在一个火热的情景中,在你内在有一个清凉的中心,你就无法忘掉它,于是在任何火热的情景中,你都能记住它,纠正它、恢复它。
目前,在西方,有一个技巧,一个治疗的技巧被运用着:它叫做“心理戏剧”。它是有帮助的,而它也是基于类似于这样的技巧,在心理戏剧中,你只是扮演着,你只是在做一个游戏。
在开始时,它是一个游戏,但迟早你会变得被它占据。而当你变得被它占据时,你的头脑开始起作用了,因为你的头脑和你的身体会自动地运作,它们自动地起作用。
所以,如果你看见一个演员在演心理戏剧,在一个情景中愤怒了,真正地变得愤怒,你或许会认为他只是在演戏,他这并非如此,他也许已是真正地变成了愤怒,现在它或许已一点也不是在演戏。他已被欲望占据,已被干扰占据,被情感占据,被情绪占据;而如果他真的被占据,也唯有那时,他的表演才看上去像是真的。
你的身体无法知道你是否是在演戏,或者是否是真的在做,你或许已经观察到你自己。在生活中有些时候,你只是在表演着愤怒,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愤怒会变成真的。嗅,你只是在演戏,你并不在感觉到性:你是在与你的妻子,或女朋友,或丈夫演戏,然后,突然它变成了真的了,身体接管了。
身体可能被欺骗,身体无法知道它是真的还是假的,特别是性。如果你想象它,你的身体就认为它是真的,一旦你开始在做某些事,身体就认为它是真的,它开始以真的方法来行动。
心理戏剧就是基于这些方法的一种技巧。你并不是愤怒的:你只是在表演愤怒——而那时你已经进入了愤怒。但是心理戏剧是美丽的,因为你知道你只是在表演,于是在外围的愤怒变成了真的,而你就隐藏在它的后面,看着它。现在你知道你是不受干扰的,但是愤怒在那儿,干扰在那儿,干扰存在着,但你并不受干扰。
两种力量同时作用的感觉,会使你有一种超越,于是在真正的愤怒中,你也能感觉到它,一旦你知道怎样去感觉它,你就能在真正的情景中也能感觉到它。运用这个技巧,这会改变你整个的生活,一旦你知道怎样保持不受干扰,那么世界对你而言就不是痛苦的。于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你的内在制造任何混乱,没有什么能伤害你,真的。现在,对你而言,痛苦是不存在的,而一旦你知道它,你就能将它运用到另外一件事上。
一旦你能将你的中心从外围分开,你就能做它;一旦中心是完全分离的,如果你能保持在愤怒中、在欲望中不受干扰,那么你就能与欲望、与愤怒、与干扰游戏。
这个技巧就是在你内在制造一种两个极端的感觉,它们存在着:相对的两个极端存在着。一旦你变得觉知这两个极端,那么你就将第一次成为你自己的主人,否则,别人是你的主人,你只是一个奴隶。你的妻子知道,你的儿子知道,你的父亲知道,你的朋友知道你能被推过来、拉过去,你会受干扰,你会被弄得快乐和不快乐。如果某个人能使你快乐和不快乐,那么你就不是一个主人,你只是一个奴隶,别人有把握,只是一个姿势,他就能使你不高兴;只是一个小小的微笑,他就能使你高兴;于是你只是在受某个人摆布。别人能对你做任何事,而如果真是这样一种情形下,那么你所有的反应就只是一种反应,而不是行动。
这种对中心的认识,或者这个在中心的基础使你成为一个主人,否则你是一个奴隶,并且是许多人的奴隶——不仅仅有一个主人,而且有许多,一切都是主人,而你是整个宇宙的奴隶,显然,你将会陷入麻烦,有如此多的主人们将你拉向那么多的方向和层面,你就决不会是一体的,你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你被拉向那么多的层面,你会处在痛苦中,唯有作自己的主人才能超越痛苦。
感觉“我是(IAm)”
湿婆说:“噢,具有莲花眼的人,接触是甜蜜的;当唱歌、观看和品尝时,觉知你的存在,发现永生。”
这个技巧是说,在做任何事的时候——唱歌、观看、品尝时——觉知你的存在并发现水生:发现在你自身中的脉流、能量、生命、永生。但是我们并不觉知我们自己。
戈杰福在西方将“记住自己”用作一个基本的技巧,记住自己就是来源于这段经文,整个戈杰福的系统都是基于这段经文:记住你自己,无论你在做什么。这看上去非常容易,却是非常困难的,你会不断地忘记,即使三、四秒种你也无法记住自己,你会有一种感觉,你是记着的,而突然间,你会移到另外一些想法上,即使有“对,我正记着我自己”这个想法,你也会错过,因为这个想法并不是记住自己。在记住自己中,会没有想法的,你完全是空的,而记住自己并不是一个心理的过程,它不是你说“是,我是”。说“是,我是”时,你已经错过了,这是头脑的事,这是一个心理过程的“我是”。
感觉“我是”,并不是语言上“我是”。不要将它语言化,只要感觉你是,不要想。感觉!试试看,这是困难的,但是如果你一直坚持,这会发生,在散步的时候,记住你是,并有你的存在的感觉,不要有任何想法,不要有任何概念,只是感觉,我接触你的手,或者,我将我的手放在你的头上:不要将它语言化,只是感觉那个接触,在那个感觉中感觉到不仅是接触,而且也感觉那个被接触,于是,你的意识变成了双向的。
你正在树下散步:树在那儿,微风在那儿,太阳正在升起,这个世界都在你周围,你觉知到它:站上一会儿,突然记起你是,但不要语言化,只是感觉你是,这个非语言的感觉,即使只是一小会儿,就会给你一瞥——那是迷幻药无法给你的一瞥,是真正的一瞥,只是一小会儿,你就被扔回到你本性的中心。你站在镜子后面,你已经超越了映像的世界,你就是存在的。而你能在任何时候做到它,你不需任何特殊的地方或任何特殊的时间,你不会说:“我没有时间。”在吃东西的时候,你就能做它;在洗澡的时候,你就能做它;在走路或坐着的时候,你就能做它——任何时候。你在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你能突然地记起你自己,然后试着继续保持你的本性的瞥见。
这会是困难的。有一个时刻,你会感觉到它在那儿,下一个时刻,你已经移开了,一些想法会进来,一些映像会来到你身上,你会被卷入到那个映像中。但是不要悲伤,不要失望,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许多世以来,我们一直与映像连在一起,这已变成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地机器化了。即刻地、自动地,我们被扔入了映像中。但是即使只一小会儿,你已有了瞥见,这在刚开始时已足够了。为什么是足够的呢?因为,你永远不会得到两个时刻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一刻始终与你在一起,所以如果你能有一个时刻的瞥见,你就能保持在其中。唯有努力是需要的——一种不断的努力是需要的。
我是谁?
戈杰福从一个角度来试验,只是试着记得你是;瑞曼玛哈希(Raman Maharshi)则从另一个角度来试验,他要以此作一个静心来询问:“我是谁?”不要相信头脑所能提供的任何答案,头脑会说;“你在胡乱地问什么?你就是这个,你就是那个,你是一个男人,你是一个女人,你是受过教育的人或没受过教育的人,你是富人或是穷人。”头脑会提供答案,但也一直在问,不要接受任何答案,因为头脑所提供的答案都是假的。
它们是来自你不真实的部分,它们是来自语言,它们是来自经典,它们是来自环境,它们是来自社会,它们是来自别人。继续问下去,让这个“我是谁?”的箭头穿透得越来越深,有一个没有答案的时刻会来临。
就是那个时刻,现在你正在接近答案,当没有答案的时刻来临时,你就接近答案了,因为头脑正在变得沉默——或者,你已经远离了头脑,当没有答案并且在你周围产生了一个真空,你的问题看上去就会是荒谬的,你正在问谁呢?没有一个人来回答你,突然,甚至你的提问也会停止,随着提问,头脑的最后的一部分已经消失,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头脑的,那些答案是头脑的,这个问题也是头脑的,两者都已经消失,所以现在“你就是”。
试试这个,有每一种可能性,如果你坚持,那这个技巧会给你一个真实的瞥见——而那个真实就是永生。
达到存在的正中心
湿婆说:“每样东西都通过知道来感觉:通过知道,自己在空间发光;把人的存在觉知为既是知者又是被知者。”
当你知道某些事情时,它是通过知道而被知道的,客体是通过理解力来到你头脑的。你看一朵花,你知道这是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在那儿,而你在内在,某种东西从你那里来到了玫瑰花上,某种东西从你那里投射到玫瑰花上,一些能量从你那里移动到了玫瑰花上,吸取了它的形式、颜色和气味,然后再返回,转递给你信息,这是一朵玫瑰花。
所有的知识,无论你知道什么,都是通过知的能力来显示,知就是你的能力,知识就是通过这个能力来积累的,但是知道显示了两件事:被知道的和知者。当你知道一朵玫瑰花,如果你忘记了是谁知道它,那么你的知也只是一半。所以,当知道一朵玫瑰花时,有三件事:玫瑰花——被知道;知者——你;和两者间的关系——知识。
所以知识可以被分成三点:知者,被知的和知道。
知道就像两点之间的一座桥——主体和客体间。通常,你的知识只是表示了被知道,知者并没有被显示出来,通常你的知识就是一种指向:它指向玫瑰,而从不指向你。除非它开始指向你,否则,知识会让你知道世界,但它不会让你知道你自己。
所有的静心技巧都是要显露知者,乔治戈杰福运用的就是这样一种技巧,他称之为记住自己,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你知道某样东西,总是要记住知者,不要在客体中忘了它,记住主体。就像现在你在听我说,当你在听我时,你可以有两种听法,一:你的头脑可以集中在我身上——于是你忘了听者,说者被知道了,但听者却被忘了。
戈杰福说,在听的时候,知道说者,也知道听者,你的知识一定是双向的,指向两点——知者和被知的,它不该只是流向客体一个方向,它必须同时流向两个方向—一被知的和知者,这就是他所谓的记住自己。
佛称之为“正念(samyak smriti)”,他说,如果只知道一点,那你的头脑就不是一个正念,必须知道两者,而那时一个奇迹发生了:如果你觉知到两者,被知的和知者,突然,你就变成了第三者——一你两者都不是。只是努力地去觉知两者,被知的和知者,你就变成了第三者,你变成了一种观照。第三种可能性立即出现——一个观照着的自己进入了本性——因为你怎么能知道两者呢?如果你是知者,那么你就保持固定在一个点上:在记住自己中,你又从知者的固定的点移回来,于是知者是你的头脑,被知的就是世界,而你则成了一个第三点,一种意识,一个观照本身。
这个第三点无法被超越,那个无法超越的点就是终极。能被超越的是没有价值的,因为那时它并不是你的本性——你能超越它。
你坐在一朵玫瑰花的附近:看它,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完全集中注意力,完全注意着玫瑰,好让整个世界消失,而只有玫瑰留在那里——你的意识是完全注意到玫瑰花的存在,如果注意是全部的,那时世界就消失了,因为注意力越是集中在玫瑰花上,一切也就越消失殆尽,世界消失了,只有玫瑰花还在,玫瑰花变成了世界。
这就是第一步——注意力集中在玫瑰花上。如果你无法集中在玫瑰花上,那么移向知者将是困难的。因为那时你的头脑总是在分散注意力。所以集中思想成为迈向静心的第一步。只有玫瑰花存在着,整个世界已消失了,现在你能转向内在,现在玫瑰花变成了你能从它那里移开的一个点,现在看着玫瑰花,开始变得觉知你自己——知者。
在刚开始时,你会错过,当你转向知者时,玫瑰花会摆脱意识,它会变得模糊,它会走掉,它会变得远离,你会再一次来到玫瑰花上,而你会忘了自己,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会一直继续,但是,如果你坚持,不久你会突然地来到两者中间,这个时刻迟早会到来,知者,头脑和玫瑰花会在那儿,而你只是在中间,看着两者,那个中间的点,那个平衡的点就是观照。
一旦你知道那一点,你就已经是两者,于是玫瑰花——一被知的,和知者——头脑都只是你的两个翅膀,客体和主体只是两个翅膀,你是两者的中心,它们是你的延伸,于是尘世和神圣两者都是你的延伸,你已经来到了存在的正中心,而这个中心只是一种观照。
10.看着内在
这些技巧是有关看的实践。在我们进入这些技巧以前,关于眼睛的一些事是必须要明白的,因为这些技巧就依赖它们。第一件事:眼睛就是人类身体的最“非身体(non—bodily)”的部分,是最与身体无关的;如果物质能变成非物质,那么这样的事就是眼睛的事了。
眼睛是物质的,但是,同时它们也是非物质的,眼睛是你和你的身体相会的一个点,身体中没有其它的地方相会是如此之深。
人的身体和你几乎是分开的,存在着很大的距离,但是在眼睛这点上,你是最接近你身体的,身体也最接近你。那就是为什么眼睛能被用作内在的旅行,眼睛只是一跳,就能引你到那个源泉,手就不可能,心也不可能,身体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从其它任何地方开始,你都将必须作长途旅行,距离是很远的,但是从眼睛开始,只要一步就是可以进入你自己。
眼睛正是液体的,转动着的,不停地转动,而那种转动有它自己的韵律,有它自己的系统,有它自己的机构。你的眼睛并不是无目标地、混乱地转动,它们有它们自己的一种韵律,而那个韵律会流露许多事。如果在你的头脑中有一个性的念头,那么你的眼睛转动是不同的——有一种不同的韵律。只要看着你的眼睛及其转动,人就会说出里面有哪种思想的类型在转动。当你感觉饿了,里面就是一种食物的想法,眼睛就有一种不同的转动。
所以,记住这点,眼睛转动,思想也一起加入,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停止你的眼睛及其它们的转动,你的思想过程也会立即停止;或者,如果你的思想过程停止,你的眼睛也会自动地停止。还有一点,眼睛会不停地从一个客体转到另一个客体,从A到B,从B到C,它们一直在转动,转动是它们的本性,这就好像一条流动着的河:动就是它们的本性!而正因为那个转动,他们才是如此活生生的!动也就是生命。
你能试着将你的眼睛停止在一个特定的点上,一个特定的客体上,不让它们动,但是动就是它们的本性,你不可能停止转动,但你能停止你的眼睛:要懂得这个区别。你能将你的眼睛停止在一个特殊的、固定的点上,——墙上的一个点,你可以盯在那个点上,你就能停止你的眼睛,但是动是它们的本性,所以它们或许不会从客体A转向客体B,因为你已经强迫它们保持在A上,但那时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会发生。
动一定是存在的,那是它们的本性,如果你不让它们从A移动到B,那么它们会从外向内移动,它们可以从A到B,而如果你不允许这种外面的移动,那么它们也可以向内移动。动就是它们的本性,它们需要动;如果你突然停止,并且不让它们在外在移动,那么它们会开始在内在移动。
所以,动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从客体A到客体B——这个就是一个外在的动,这是自然发生的;但是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坦屈拉和瑜珈的一不让那个动从一个外在的客体移到另一个客体,并要停止那种动。于是眼睛就从外在的客体跳到一内在的意识,它们开始在内部转动。记住这些关键点,那就会容易地理解那些技巧。
看见内在
湿婆说:“将眼睛闭上,仔细地看你的内在本性,你就会看见你的真实的本性。”
“将眼睛闭上”——闭上你的眼睛,但闭上还不够,完全闭L意思是闭上你的眼睛,停止它们的活动,否则眼睛会继续看见外面的东西,即使闭上眼睛,你还会看见东西——想象的东西,真实的东西不存在,但还有想象的、概念上的、聚集在记忆中的东西——一它们开始流动着,它们也是来自外在,所以你的眼睛仍然是没有完全闭上。“完全”闭上眼睛的意思是什么也看不见,要知道这个区别,你就能闭上你的眼睛,那是容易的,每个人在每个片刻都可以闭上眼睛,在晚上,你闭上眼睛,但那并没有对你显露内在的本性,闭上你的眼睛,以至于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外在的客体,没有任何处在内在想象的客体,只是一种茫然的黑暗,好像你突然成了一个瞎子——一不仅是对外在的实体瞎了,而且也对梦中的实体瞎了。
人必须练习它,需要一个长时期的练习,它无法一下就能做到,你会需要一个长期的训练。闭上你的眼睛,任何时候你会感到这是容易的,而且你有时间,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停止内在的一切的眼睛的活动,不允许任何活动。感觉!不允许任何活动,停止所有眼睛的活动,感觉它们好像变成了石头,然后保持眼睛的那种“石头”状态,不要做任何事,只是停留在那儿,突然,某天,你会变得觉知到你正在看你自己的内在。
你只是从外在看见你的身体,你在镜子里看见你的身体,或者你从外面看见你的手,你不知道你的身体的内在是什么,你从来不曾进入你自己,你从来不曾在你的身体的中心,并去看看本性周围是什么。
闭上眼睛,仔细看看你的内在本性,在内在从一个肢体到一个肢体仔细看看,只是趋向你的脚趾,忘掉整个身体:趋向脚趾,停留在那儿,好好看一看,然后移向腿,通过它往上,到每个肢体,然后许多事会发生,许多事发生了!
于是你的身体变成了如此敏感的工具,你甚至无法想象它,然后如果你碰触某个人的话,那么你能完全地进入你的手,而那个碰触会成为一种变化,那就是一个老师的碰触、一个师傅的碰触的意思:你能完全地移向任何一个肢体,然后他就集中在那儿。如果你能完全地移到你的身体的任何部分,那个部分就变得活生生的——你无法想象有如此多的活力发生在那个部分,然后,你就能完全地移向眼睛。如果你能完全地移到你的眼睛,那时去看某个人的眼睛的话,那么你将会穿透它,你会进入他的非常深的地方。
闭上你的眼睛,仔细地看看你内在本性,首先,从内在来看你身体的外在部分——从你内在的中心,站在那儿,好好看看,你会与身体分开,因为看者永远不会是那个被看者,观察者与客体是不同的。
如果你能完全地从内在来看你的身体,那时你就永远不会落入你身体的幻像中,你就会保持不同——完全不同:你在它的里面,但又不是它;你在身体中,但又不是身体。这是第一部分。然后你就能移动,你就能自由地移动。一旦你能从身体中获得自由,从认同中获得自由,那你就能自由地移动。现在,你能进入你的头脑——深深地进入,这个就是头脑的内在洞穴。
如果你进入这个头脑的洞穴,你也会变得与头脑分离,那时你会看到头脑也是你所能看到的一个客体,而那个进入头脑,也就是再一次与头脑分开和区分,这个进入头脑也就是“仔细地看看你内在本性”的意思。身体和头脑两者都应进入,并且要从内在来看它们,那时你只是一种观照,而这个观照无法被穿透。
那就是为什么它是你的最最内在的核心,那就是你。那个能被穿透的、能被看见的并不是你,当你已经来到了那个不能被穿透的、你不可能在里面移动的、不能被观察到的地方,唯有那时你才来到了真正的自己,记住,你不可能观照那个观照之本源,那是荒谬的。
如果有人说:“我已经观照到我的观照,”那是荒谬的。为什么它是荒谬的呢?因为如果你已经观照到你观照本身,那么那个观照本身就不是观照本身,那个观照它的才是观照。你不是你所能看见的事,你不是你所能观察的事,你也不是你所能变得觉知到的事。
以整体来看
湿婆说:“看着一只碗,不要看它的旁边或材料,不久就变得觉知。”
看任何东西,一只碗或任何客体都可以,但要以一种不同的品质来看。“看着一只碗,不要看它的旁边或材料。”看着任何客体,但有两个条件,不要看旁边:以一个整体来看客体,通常地我们是看部分,这或许并不是有意识地这样做,但是我们是只看部分。如果我看你,首先我就看见你的脸,然后是你的躯体和你的全部身体。要以整体来看,不要将它分成部分,为什么?因为当你将它分成部分,那么眼睛就有了一个从一部分移到另一部分的机会,要以整体来看一样东西,你能做到这点。
试试看,先从一个部分到另一个部分来看一样东西,然后突然地以整体来看这样东西,不要划分它。当你以整体来看一样东西,眼睛就没有必要移动,为了不给眼睛任何活动的机会,这就要有一个条件:完整地看一个客体,把它当作为一个整体;第二,不要只看见物质材料。如果碗是木头做的,不要看那个木头:只是看那个碗,那个形式,不要看物质。
它或许是金做的,它或许是银做的,观察它,不要看它是用什么物质材料做的,只是看那个形式。第一件事就是以整体看它;第二,看它的形式,不是看它的物质。为什么?因为物质就是物质材料部分,形式则是精神的部分,而你要从物质移向非物质,这会是有帮助的。
试试看,你可以用任何东西来试试看。一些男人或一些女人站着:看着并且以男人或女人的整体纳入你的看,完全纳入。刚开始时会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你还不习惯,但是最终它是非常美丽的;然后,不要去想那个身体是否美丽,是白的或是黑的,是男人或是女人,不要去想,只要看那个形式,忘掉物质,只要看形式。
不久以后就会变得觉知,一直以一个整体来看,不允许眼睛有任何活动,不要开始去想“物质材料”。将会发生什么?你会突然变得觉知你自己,看着某样东西,你会变得觉知你自己,为什么?因为眼睛没有可能向外活动,形式要被作为一个整体,所以你无法移向部分,物质的要被抛弃,纯形式的要被接纳,现在你不会再想到金的、木头的、银的等等。
保持整体和形式,突然你会变得觉知你自己,因为现在眼睛不可能活动,而它们需要活动,那是它们的本性:所以你的视线会移向你,它会回来,它会回家,而突然你会变得觉知你自己,而这种变得觉知自己的转变可能就是最狂喜的时刻之一,当第一次你变得觉知你自己时,它是如此的美丽和如此的喜悦,你无法以你所知道的任何其它的事物与之相比。
内在的圆圈
吕祖(Lu —tsu)说:“当光以一个圆圈来运动时,天和地的所有的能量,亮和暗所有的能量都被结晶了。”
你的意识向外流动着——这是一个事实,没什么东西要证实它,当你看着一个客体,你的意识就流向客体。
比如,你正看着我,于是你就忘了你自己,你变得集中于我,然后你的能量流向了我,那时你的眼睛指向我。这是外向的,你看见一朵花,你便受到了诱惑,于是你变得集中于那朵花,你便忘记了你自己,你只是注意到花的美丽。
这我们知道——每个时刻它都在发生,一个美丽的女人从身旁经过,突然你的能量开始流向她,我们知道这是光的向外流动,这仅仅是故事的一半。但是每一次光的向外流出,你就落到了背景,你便忘了你自己。
光必须流回来,好让你既是主体又同时是客体,好让你看见你自己。
然后,自我认识(self—knowledge)被释放出来。通常,我们只是过着一种半调的生活——半生,半死,那就是通常的情形。而渐渐地、渐渐地,光一直在流向外面,再也不回来了,你的内在变得越来越空,空空如也,你变成了一个黑洞。
道家的经验就是如果你掌握了将能量转回来这种神秘的科学的话,那么你向外流动的能量就更加能够结晶。这是可能的,那就是所有集中思想的方法的全部科学。
某一天,只是站在镜子前,尝试一下小小的试验,你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你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你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向外的;你看着镜子里的脸——当然是你自己的脸,但这是外在于你的一个客体,然后,过一会儿,将整个过程颠倒过来,开始感觉你正被镜子里的映像看着——不是你正在看那个映像,而映像正看着你——你会在一个非常陌生的空间,只要试几分钟,你就会充满活力,某种巨大的力量会开始进入你,甚至你或许会变得害怕,因为你从来不曾了解它,你从来不曾见过能量的完满的圆圈。
尽管这在道家的经典中不曾提及,在我看来,这是最最简单的试验,任何人都能做——非常容易。只是站在你的浴室的镜子前,先看着映像:你看着,映像就是客体,然后改变整个情形,将过程颠倒过来,开始感觉你是那个映像,映像正看着你,即刻,你会看见一种变化发生了,一种巨大的能量流向了你。
在刚开始时,这或许是可怕的,因为你从来不曾这样做过,你从来不知道它,这看起来像发了疯,你或许会感到震惊,一种震颤会从你内在出现,或者你会感到迷失方向,因为到目前为止,你的整个朝向是向外的。所以必须慢慢地学会向内,但是圆圈是完满的,如果你做了一些日子,那你会感到惊讶,你整天会感到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活力——只要站在镜子前几分钟,让能量返回到你身上,这样,圆圈就是完满了——而当圆圈是完满时,就会有一个巨大的宁静。不完满的圆圈会制造不宁静,当圆圈是完满的时候,它会制造出宁静,它会使你归于中心,成为中心就是成为力量,那个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这只是一个试验,你能用许多方式来尝试它。
看着一朵玫瑰花,先看它一会儿,看几分钟,然后开始将过程颠倒:那朵玫瑰花正在看着你,你会感到惊讶,那朵玫瑰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能量给你;与树、与星星和与人都同样能这样做,与一个你爱的女人或男人这样做,那是最好的方法,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先开始看着对方,然后开始感觉别人正将能量返回给你,礼物正在返回,你会感到有一种新的能量补充进来,你会感到沐浴在一种新的能量中,享受着一种新的能量的温馨,你会从中重新恢复生机,并充满活力。
11.光的静心
在你的心中,一团火焰在燃烧,你的身体就是火焰四周的光芒。
金色的光的静心
做这个静心,一天至少两次——最佳时间是在清晨,在你起床以前,在你感到警觉时、清醒时,做二十分钟这个静心,做它首要的事就是在早上!——不要起床,就在那儿做,那个时间,那个地方,立即地!——因为当你醒来时,你是非常非常纤细的、非常非常地具有可接纳性,当你醒来时,你是非常清新的,那种影响会非常深;当你刚刚睡醒时,你比平时更少停留在头脑中,所以存在着一些空隙,那种方法通过它们会穿透到你的最内在核心。清晨,当你苏醒时,整个大地也正在苏醒,整个世界有股巨大的清醒的能量之潮,运用那股潮,不要错过那个机会。
所有古代的宗教都在太阳升起的清晨作祈祷,因为在太阳升起时,存在中所有的能量也正在升起,在那个时刻,你能容易地驾驭这正在上升的能量之潮,这会比较容易,到了晚上,这会是困难的,能量会回落用时你会与潮流抗争,在早晨,你会随波逐流。
所以开始的最佳时间是清晨,就在你半睡半醒的时候;立刻做,而这个过程会如此简单,它不需要摆姿势,不需要瑜珈的动作,不需要先洗澡,什么都不需要。
你只要躺着,你只要躺在你的床上,仰面躺着,闭着眼睛。
当你吸气时,只是看到强烈的光从你的脑袋进入你的身体,好象太阳在靠近你的头部的地方升起——金色的阳光倾注到你的脑袋中,你只是空的,金色的阳光正注入你的脑袋中,进入、进入、进入、深的、深深的,然后通过你的脚趾出来。当你吸气时,用这种具象化的方法来做。
而当你呼气时,会看到另一番景象,黑暗通过你的脚趾在进入,一条巨大的黑暗之河正通过你的脚趾在进入,一直向上,然后通过你的头部出去,慢慢地做,深深地呼吸,好让你能使之视觉化,非常慢地进行。而只是刚刚苏醒,你便能非常深入地、缓慢地呼吸,因为身体是安静的、放松的。
让我再重复一遍:吸气,让金色的阳光通过你的头部进入你,因为有金色的花正在那儿等待着,那金色的阳光会有帮助,它会清洗你的整个身体,并会让它完全充满创造力,这就是阳性的能量。
然后,当你呼气时,让黑暗,你所能想象到的最黑暗的,像一个漆黑的夜晚,像一条河,从你的脚趾往上移——这就是阴性的能量:它抚慰你,它会使你具有可接受性,它会使你平静,它会给你宁静——并让它从头部出去,然后再吸气,金色的阳光再进入。
在清晨做二十分钟。
然后第二个最佳时间就是在晚上你准备睡觉的时候。
躺在床上,放松几分钟,当你开始感觉现在你正在睡与醒之间的波浪中摆动时,只是处在那中间状态,重复那个过程,持续二十分钟,如果你快睡着时做它,那是最好的,因为那种影响会保持在潜意识中,并会一直起作用。
在三个月以后,你会感到吃惊:经常不断地集中在最低的性能量中心的能量已不再聚集在那儿,它正在向上走。
光之心
湿婆说:“无论是醒着、睡着还是在梦中,都将自己当作光。”
当“醒着”的时候,在活动时,在吃东西时,在工作时,将你自己当作光来记忆,就好像你的心中的一团火焰正在燃烧,而你的身体不过是那个火焰四周的氛围。想象它:你心中的一团火焰正在燃烧,而你的身体不过是火焰四周的一种光芒,你的身体只是火焰四周的一种光芒,你的身体只是火焰周围的光芒,让它深入到你的头脑中和你的意识中,吸收它。
它会需要花些时间,但如果你一直想着它,感觉它,想象它,在一个时期你会整天记住它,在醒着时候,在街上活动,你就是一团火焰在活动,在刚开始时,没有一个人会觉知到它,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做,三个月以后,别人也会觉知到,只有当别人觉知到时,你那时才能安心,不要对任何人说什么,只是想象着一团火焰,并且你的身体就是围绕这团火焰的氛围——不是一个事实上的身体,而是一个带电的身体,一个光的身体,继续这样做。
如果你坚持,在三个月内,或差不多的时候,别人会变得觉知到有某些事已在你身上发生,他们会感到一层微弱的光在你周围,当你接近他们时,他们会感到一种不同的温暖,如果你碰触他们,他们会感觉到一种似光的碰触,他们会变得觉知到某种奇怪的东西正在你身上发生着,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当别人变得觉知,那时你能感觉到安心,而那时你能进到第二步,并不是在这以前。
第二步就是将它带入梦中。现在你能将它带入梦,它会变成一种真实,现在它不是一种想象,通过想象,你已经揭开了一个事实,它是真的,一切都是由光组成的,你是光——未觉知到的事实——因为事物的每个粒子就是光。
科学家说,它是由电子组成的,这是一样的事,光是万物之源,你也是由光凝聚而成,通过想象你只是揭示了一个事实。吸收它——而当你变得如此充满光的时候,你就能带它入梦,不是在此以前。
于是,在快睡着时,继续想着那团火焰,一直看着它,感觉着你就是光。
记着它……记着……记着它你进入睡眠,而那个记忆一直继续下去。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会开始做些梦,在梦中,你会感觉有一团火焰在里面,你就是光,渐渐地,在梦中也会带着同样的感觉来活动。而一旦这个感觉进入梦,梦会开始消失,会越来越少做梦,而会越来越多的深入睡眠。
在你做梦的时候,这个事实被显露出来——你就是光,是火,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所有的梦都消失了。一旦当梦消失时,你才能带着这个感觉进入睡眠,在此之前是永远无法做到的。现在你就在门口,当梦已经消失,并且你记着你自己是一团火时,你就在睡眠的门口了,现在你能带着这个感觉进入,而一旦你带着你是一团火的感觉进入睡眠,你会觉知它,——目前的睡眠只是发生在你的身体上,而不是你。
瑜珈和坦屈拉将人的头脑的活动划分成三种——是头脑的活动,记住。他们将头脑的活动划分成三种:醒着,睡着,做梦。这些不是你的意识的划分,这些是你的头脑的划分,而意识是第四种的。
在东方,他们不曾给它任何名称,他们只是称之为第四,前三个有名称,这些都是云,它们被命名为——醒着的云,睡着的云,做梦的云。它们都是云,它们活动的空间——天空——未被命名,剩下的只是作为第四。
这个技巧是帮助你超越这三种状态,如果你能觉知到你就是一团火,一束光,那睡眠就不会在你身上发生,你是意识,你正带着一种有意识的努力,现在,你在那团火的四周结晶了,身体睡着了,你却没有睡着。
这就是克利希纳(krishna)在吉它(Gita)经中所说的:“瑜珈行者从来不睡觉。”当别人睡着了,他们醒着,并不是他们的身体从不睡觉,他们的身体是会睡觉的——但仅仅是身体。身体需要休息,意识不需要休息;因为身体是某种机构,意识不是一种机构;身体需要燃料,它们需要休息,那就是为什么当它们出生时,它们是年轻的,然后它们会变老,然后它们会死;意识从来不会出生,从来不会变老,也从来不会死,它不需要燃料,它也不需要休息,它是纯粹的能量,持续不断的永恒的能量。如果你能带着这个火与光的想象通过那睡眠之门的话,那么你可以永远不再睡觉,只是身体要休息,而当身体睡着时,你会知道它。一旦这发生了,你已经成了第四,现在醒着、做梦和睡着,都是头脑的部分,而你已成了第四——一个经过它们所有的部分,而不是它们中的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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