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教
宗 教
作者:听列诺布仁波切
如教宗在论及佛教之章节中开始所提到的,当世界的自由民主与政治思想适用于宗教时,许多现代人的诉求为开放思想的态度,并开始重视欣赏它。这些日子以来,人们混杂自己假设性的互补具体概念,而非真正纯净的灵性思想,只为混合不同的观点、崇拜的方式,而采取在一个宗教的镕炉里修行的方式。但是,一个真正不同宗教传统之综合,只能够经由灵性了悟的自然互动能量来完成,而不是经由这种一般思想的矛盾混合。佛教是一个完整的宗教,而不是另一个外加的宗教——基督教也是如此。不清楚明确试图组合它们,只会引起更多的困惑,就好像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混在一起就不好喝了一样。无论如何,教宗不仅是提醒天主教徒不要互相混杂宗教,因为它会引起困扰;但却试图介绍一个负面的佛教图像,好像害怕它有太多的诉求,并可能会将他的跟随者带走,因而必须给予佛教特别的关切。教宗说:
……特别地注意佛教是必要的……。
意即是一个特别的攻击,听起来倒像是教宗害怕教会繁荣似地。这与教人如何从恐惧中解救出来并走向天堂互相矛盾,且持续地制造更多的恐惧。
教宗毋须担忧天主教徒会被佛教徒带走。佛教是非常宝贵的,除非是非常幸运的人,否则不能遇到佛法的教授,使自己解脱,同时帮助其他众生。但即使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佛教修行者,他们也不会试图将天主教徒的黑白袍改变成佛教徒的黄红袍。如果有些西方人喜欢佛教,他们很幸运;若有人因佛教而使其意念快乐,教宗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害怕。如果教宗见到西方人变成好的佛教僧人或瑜伽行者,完全可以确定的是,它绝不会是有害而是有益的。既然教宗尝试要转变所有人类众生进入天主教,为什么他要那么在意少数几个佛教徒正“激起西方对佛教的兴趣”?教宗认为他和他的传教士可以到世界各地转变人们的信仰而皈依天主教,但少数的一些佛教徒却不可以,这是很不公平的。
就算教宗不接受佛教,与其制造一个佛教是负面的讯息给读者,不如考虑到佛教徒至少也还有人类众生,且属于人类的世界,他应该表现得慈悲,而不是轻蔑藐视他们——他应该试著在人类中创造和谐的现象。既然有无限的众生,就有无限的最好思想,而人只能够为自己做决定。佛教中的每一乘都认为,一个修行者若建立起灵性上的我慢,又侮辱他人的宗教,是很不道德的。在小乘的经典里,释迦牟尼佛说道,若有人建立起灵性上的我慢而认为“现在,我已证得阿罗汉的果位”,这就是尚未达此果位的象征;在大乘的经论教法里说道,若人有已获至高灵性之了悟的念头,是由于他们自己二元邪恶习气的影响;在金刚乘的佛法里说道,人不可批评或拒斥任何其他的宗教而侮辱他们,这将会破除金刚乘行者之十四根本堕中的六个戒律。批评只能出于良好纯净的动机,像是一种利益其他众生的好理由,例如做为一种保护。
每一个宗教都有自己的逻辑、见地和信仰,理论上的争辩是很累人的。有此一说:让肉食动物与草食动物彼此争论该吃什么,不如就让肉食族类与肉食动物在一起,让草食族类与草食动物在一起,这样较方便且舒适得多。
似乎教宗之反对佛教,只因它是一个不同于天主教的宗教罢了。无论如何,即使在天主教之间,就有不同的教团组织,如班尼狄汀(Benedictine,为西元480~543间的意大利僧侣)教团、圣芳济(Francis,为西元1181~1226间的意大利僧侣)修道会以及道明教团(Dominical,意为主基督的);而在基督教里,又因不同的教义而有新教派(Protestants,基督教)与天主教;同时,也有不同的宗教共同使用一些神圣的著作,如回教、犹太教与基督教。如何才能够转移消除这些不同呢?即使只讨论一个耶稣,就有耶稣已来或将要来的争辩。依不同众生的现象,他的基督时代是早来的,而他的犹太时代在未来。既然东西方的晚上和早上发生在不同的时间,又如何能期望每个人固定于一个时间呢?以佛教徒的观点,时间只存在于有情众生的现象里,而有情众生的现象是不可测而无限的,即使是在单一个人的意念里,就有无数的时间与无数的现象。合而为一的唯一是不能从具形质的具体中制造的,唯一只在二元习气净化之后才能完成,那么,所有不同的时间、方向、世界以及众神,便能够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组合——这只能在正确的见解、祈祷文与禅定中才会来临。
在指出与回教之基本教义派互相接触的困难后,教宗写道:
都是一样的,教会保持永远地开放对话与合作。
当然,我并非毫无敬意地这么说,但似乎教宗在书中有两大恐惧,其一为:回教的基本教派会引起一场圣战。我希望这个担忧是不必要的,因为,虽然会有某些基本教派徒引起战争,但我希望从阿拉真神的话语里也有许多可敬的伊斯兰传统之持有者信仰和平。无论如何,由于惧怕基本教派教徒会到处放炸弹,教宗想与他们开放对话。而似乎教宗知道佛教是非常神秘的,因此他的另一大恐惧就是:许多聪慧的人们——包括西方人——会被吸引过去,而将从基督教徒与天主教徒改变成为佛教徒。无论如何,教宗毋须与佛教徒开放对话,因为他知道佛教徒不会以一般的武器引起肉体的战争,但他惧怕佛教徒会举起灵性的智慧之剑——它是如此敏锐、强而有力并闪亮的——因此试图毫无逻辑地非难佛教,让他的追随者不会被佛教的传统唤醒。
我对教宗以似是而非的公开并显著的方式侮辱佛教,深感遗憾。虽然一方面它是严重的侮辱,同时又让我见到,教宗让一个好念头忽然出现却又不去检验它。即使是他因权威动摇了一点而感到威胁,似仍知道佛教是没有伤害性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原因。因此,教宗无意间有一个正面的概念,即佛教不会伤害任何人。从这无心地正面念头证明挤进了他的负面概念,此冲突使教宗批评佛教的理由不攻自破了。
如果当时我在这大公会议中听到:
也曾要求教会与先知的信徒对话。
我会认为,人不该起一个宗教之间对话的念头,听起来真像是一个政客的念头。如果基督徒只是追随耶稣所说的话,保留并持续地教授十诫、冥想,并思念上帝,便不会与任何人对立——即使与任何人都没有对话。
依于大乘的教法,打压佛陀的本来自性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它潜伏在每一个众生的意念中,总有一天会示现出来。试图让它不发生才是真正的不可能,这只会因激发聪慧的众生之觉醒,想到如何认知对与错,因而更容易引起发生的可能性,如此,他们便会加入走在正确方向的那一方。如果教宗不愿佛教出现,因为他不想失去天主教的信徒,那么他应该思考这些信徒不会放弃上帝,因为上帝是不具形质的,因此不可能被放弃。对圣灵而言也是如此,因为它是无形地运作,许多人无法以自己物质化的现象去掌握它是什么,他们便不可能放弃它。耶稣已留下许多美妙的历史,两千年来,许多的跟随者对祂有很深的信念,所以有信念的好习惯已存在了。其他的宗教应该被允许持续自己的方式,这只会因更理性地开放而让天主教更强大。教宗应保持缄默,若说得越多,他所惧怕的事便越容易发生。
教宗说:
人类肯定自我,最完全的方式是交出自己,这即是圆满完成家的圣诫。
那么,如同一个慷慨的行动,为什么教宗不能给佛教徒机会去做佛教徒呢?因为“大公会议中说道,圣灵的工作效应,有效地扩及到可见的教会组织之外。”
教宗又说:
在无数次的场合机会里,让我确信于此,不仅在远东国家的访问里,也在会晤那些宗教代表时……。
为什么不能认为佛教也许是一个圣灵的化身?即使教宗相信耶稣是唯一的救赎,他仍应认知,如他引述会议中所说的,其他的宗教常反射出一线真理的光明而启发一切的人类。
教宗必定知道,如果他老说佛教是如何地坏,而基督教是如何地好,即使是对基督教也不会有益处。他也许可以在同意他见解的信徒中谈论,但若对佛教不了解而在公众场合中恐惧地冲口而出,他会因言语不慎而摧毁人们对其教义的信心。既然有许多愚昧的人们和许多聪慧的人们,若以这样的方式谈论,如何解读他所说的话、对他的教堂是有害还是有益,是不确定的。
时髦的现代人喜欢变化,虽然教宗似为担忧天主教徒将变得对佛教有兴趣而动念写佛教以打击并防止他们改变信仰,但有时人真该留意内在的情势,而非试图防止一个外在的威胁。即使是在天主教徒之间,教宗也须要小心言语;而且,如果对自己的立场过度紧张保护,尤其是拿别人当牺牲品,则它会保护或毁灭自我的结果,犹未可知。就像护法说的:
若有暴风来临,树林可以互相保护;若是火焰来临,树林就变成彼此的敌人。
当教宗参照佛陀的“证悟”时,引述符号很清楚地推论出,佛教的证悟不被教宗认为是真正的证悟。当然,佛教徒并不期望教宗会接受佛教,但倘若教宗要贬低它,他们也不会失去自己对佛教的信念——可是他也不该过分地抨击佛教。如其所知,即使是这时代的统治者,如史达林、毛泽东,试图停止所有的宗教,屠杀千万,但他们死亡以后,无形的灵性活动仍再度增长。同样地,即使有些人想破坏其他的宗教以扩张自己的宗教,不同众生中的不同精神灵性习惯仍会滋长,因为灵性天生存在于众生的意念中而无法终结。非物质之灵性是无法摧毁的,像是一条自然的泉水,即使人想用泥土掩埋它,水还是会持续地流入流出,因此,鼓励它比打压它总是要好得多了。每一位宗教领袖都应该尝试在世界中创造和平,而不是制造矛盾与冲突。教宗写道:
……提醒那些热切地欢迎始于远东传统宗教之特定思想的基督徒,并非是不恰当的——举例来说,禅定的技巧与方法,以及禁欲的苦修。在某些区域,这些变成了时髦,不但不批评反而接受它。
这是不是说,若佛教徒接受他们,对教宗来说就没关系了呢?教宗间接地认知到,人们似被佛教之导引和平与无冲突的能力所吸引,以他持续性地关注方式,基督徒将怀疑基督教而转向佛教。一个宗教吸引信徒的方式不能值基于贬低其他的宗教,教宗应祈祷佛教兴盛,而非试图改变他人的信仰,使其认同自己的信仰,并担心这无伤的、纯然利益本质的佛教会开展繁荣。
教宗说:
其实,一个人必须先认识自己人属灵宝藏,并想一想轻易地将它搁置一边是否合理。
无论如何,教宗旅行世界各地,试图说服其他宗教的信徒将自己的灵性天赋忽视地摆在一边而变成天主教徒。很自然地,他效忠自己的传统,但不应强制他人对自己的传统效忠。
教宗说:
呼唤一个伟大传布福音的运动,以大量的方式一再地进入教会现在的生命。
许多伟大的永恒宗教领袖关切改宗离教的问题,但若太过于强调试图改变彼此的信仰,会因卤莽猛烈的分裂冲突而引起毫无信仰,并导致仇恨与屠杀,让活生生的众生尸横遍野。所有的宗教领袖不该过分努力改变信徒的信仰,而应多考量引起负面反宗教的结果。只是以极端的批判来对抗他人不同的宗教,来自于一个二元对立观,而非来自一个纯净灵性的源头;专注在改宗离教的焦点上,来自于自我与立场的好胜心切,并欲粉碎他人及其立场的过多期望。但要打败别人而图利自己是与宗教无关的,想到世界上的宗教领袖败卖自己的宗教以挑拨玩弄世界、煽动人们并激起对立。如寂天菩萨之祈祷:
愿您解脱所有这些自相残杀的野兽。
我只好教宗论及佛教的部分来答覆这些问题,并无意对天主教不敬;我希望并祈祷这些回答教宗对佛教不正确的概念,不会造成对教宗信徒的破坏。我这么写是为了基督徒与佛教徒的利益,并祈祷教宗长寿以推动灵性的发展,不因对其他教义的误解,而在各别、团体或宗教之间引起冲突或动乱,于是所有宗教的信徒便能和睦共处。
在未来,请不要怪罪要求我答覆教宗对佛教之假想的波兰人,他们心胸宽广地要揭露事实以帮助利益他人。
既然教过教导成千上万的人们,我希望他也能明白对佛教观点的误解。他应该澄清他的误解并将之出版,使其信徒正确地了解佛教,而非误解佛教观点的经验、证悟、邪恶、善、真实、出离、爱、慈悲、神秘主义与天人合一。向教宗提出一个请求,引用一些圣十字若望所作诗中的话语:
到达现在教宗所未享有的佛教,他必须走进一个佛教的寺庙。
抵达教宗所不知道的佛教,他必须去一个将认识全知圆觉的次第。
进入教宗所没有的宝藏——佛教,他必须去这个能创造任何事物之造物者的国度。
从前我对教宗有正面的看法,现在我依然正面,而且我将在未来保持正面,而这将不会因他写下这本书而改变或消逝。自从许多年前我在电视上见到教宗教授信念、慈悲与爱,在我身旁的朋友们都知道,我很钦佩教宗在帮助这个世界。我只在人们的要求下回答教宗清楚明确地谈论到佛教的部分,它好像教宗忽然在一个大教堂里粗野无礼并失控地呕吐,因此在波兰同胞的要求下,我著急地赶快清理它。
每一个宗教选定自己持有的信仰是至高的真理,因此,这不是一个问题,没有人会因任何他人的贬仰而失望,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方式道路是最卓越的。同样地,教宗认为基督教是最卓越的;即使被别人这么称呼,也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劣等的。但是当自己选定相信什么时,亦不该试图删除他人选定的信仰,因为每个人各依自己的资质禀赋选定所相信的真理。若谈论太多,自然引起更多的争论,而在一个知识理性的层次上之二元对立的讨论,不同于导引难以描述之智慧的无言灵性修行。看起来,低劣与不净、高尚与纯净,都是一切相对观点的习气,真正宝贵的无始无二别智慧,即所有事物皆转化为智慧意念呈现的化身。
我非常高兴听到教宗已会晤其他的宗教领袖,从他们持续的会谈中,这试图赢过别人的历史将会减少,而纯净的信念与爱将会增加,以联合宇宙中所有一切众生在完全证悟之无形质的唯一伟大境界里。
我非常感谢教宗,像是一只努力敲击的打鼓棒,给予我很好的机会让自己像一张鼓,与奥妙的佛法共振共鸣。我感谢教宗在峡谷中用负面的字眼呐喊,让我将它转换为佛教赞美诗的正面回音来回应。我感谢美国的言论自由,因此我能自由地说话。我感谢美国的宗教自由,因此我能在教宗跨越希望的门槛时,贡献一个佛语不凋萎之花的芬芳花冠给教宗。我感谢能听到教宗是上帝的使者,因此我能够等待听见他无谬讯息的一天。
无论是事跨越希望的门槛,愿诸佛菩萨的智慧加持祝福之芬芳花香充满所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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