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和尚塔墓访寻记
一、天然和尚和他的塔墓
天然和尚法名函昰,是清初岭南著名的高僧,他道行高藐、识鉴精博,所著经解语录有《楞伽心印》、《首楞严直指》、《般若心经论》、《天然昰禅师语录》等皆入载嘉兴续藏本;天然和尚先后主法海云、华首台、光孝、芥庵、别传、栖贤诸刹,徒众数千,且多士绅文人,素质颇高,天然一脉的祖庭番禺海云寺曾选编《海云禅藻集》出版,影响深远,致有“海云诗派”、“海云书派”递延后世。可以说,清初佛教特别是曹洞宗在岭南复兴,其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就是天然和尚。
天然和尚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八月圆寂,次年四月,建全身塔于丹霞山麓锦江对岸之佛日峰。后来,康熙五十三年(1714)十月,天然和尚的法嗣尘异今但将本师的全身塔迁往罗浮山的“梅花之庄”,自此一往,天然塔如同“泥牛入海”,渺无音讯,至今近三百年,有关天然和尚塔的记述如凤毛麟角,世人知之甚少。
就我所知,有关的资料只有如下几条:
1、丹霞山天然和尚衣钵塔中记载迁塔的碑文:
康熙甲午十月,华首门人今但迁天祖全身于罗浮梅花之庄。丹霞大众哀慕不已,后奉衣钵葬此,盖不敢忘其初也。 于本年腊月十有七日戌时。呜呼!山川有灵,天地有穷,此衣钵之法,永传而不息也.
住丹霞法孙古装立
2、(清)陈伯陶《罗浮志补》:
“天然初 韶州之丹霞,后亦迁回山,建塔于黄牛径下。”
3、民国《博罗县志.人物.今但》:
“天然示寂丹霞,今但迎其龛,归塔于黄牛径下黄花寺侧(今寺名塔庵),极庄严宏敞之观。”
4、民国《博罗县志.古迹.黄花寺》:
(黄花寺)“在黄牛径下,东向,其北为天然禅师塔,亦名塔庵。塔原在丹霞,其徒今但迁此。宏伟为山中诸塔之冠。寺废。”
5、(清)陈伯陶《罗浮志补》:
“纯谦,字陟川,肇庆人,海幢寺僧,工诗,与张维屏、黄培芳诸名士游。尝居华首台,道光丁未[按即道光二十七年(1847)]复集海云、龙藏诸僧徒,修空隐、天然、尘异三塔。”
6、汪永觉《海云禅藻集.序》:
“余入罗浮,遇老僧告以(天然和尚塔)在华首台之南六里三堡洞黄花寺,弟子今但字尘异所营造,今碑铭尚存。”
由上可见,关于天然塔的位置,丹霞衣钵塔中的碑文称为“梅花之庄,”近乎虚托;而《罗浮志补》及民国《博罗县志》称“在黄牛径下”,亦语焉不详,黄牛径,是罗浮南麓黄龙洞口附近一处地名,黄牛径下,即罗浮山脚向南的地面,“下”多少步或多少里,无从考究,叫后人如何寻觅?只有近人汪永觉在《海云禅藻集.序》中所记颇为切实,最有价值。
二、访寻天然和尚塔缘起
2001年,以整理《丹霞山志》数赴丹霞,得知天然和尚塔在佛日峰,乃多次前往拜谒。某次在仔细观摩时偶然发现塔中石刻碑文,方知康熙年间天然塔迁往罗浮梅花庄之事。当时与丹霞山别传寺监院顿林法师多有交往,乃谈及天然和尚塔原来是衣钵塔,肉身
已迁罗浮山。法师早已仰慕天老和尚高风,欣然提出远赴罗浮参拜天老之塔,此议正中下怀,乃分头筹措准备前往。不料事务厘身,久久未能成行。后来法师又以故他往,其事遂寝。
至2003年春,正筹备出版《华严丛书》的花都区
华严寺住持印觉法师得知天然塔一事,当即提出尽早罗浮山访寻天祖之塔,于是乃有当年三探罗浮之举。
三、三探罗浮
2003年4月,与印觉法师第一次赴罗浮山访寻天然塔,印觉师事先通知了他的师弟、华首台的印得法师。印得师对此十分重视,特别找来当地林场的徐乱古(音)先生作响导,据说徐先生年富力强,对山中事物包括和尚塔墓了如指掌,相信一定能带领我们爬山越岭,披荆斩棘,找遍了华首台附近每一处塔墓,可惜都不是天然塔,细询之,徐先生只知道天然和
尚,但这些塔墓的主人是谁则不甚了了。但是这次勘察还是颇有收获,大体上掌握了华首台附近历代和尚塔的分布情况,拜谒了天然和尚的本师空隐道独老和尚的塔墓、天然和尚的传法弟子尘异今但的塔墓,这两座塔由于塔主名声显著,知者甚众,所以保存尚好。另外,还找到了华首台南约一里路处的密因古如和尚塔,密因和尚是尘异今但的嗣法弟子,洞宗华首
一脉的第四代传人,曾任别传寺、海幢寺的住持。他的最大功业,是于乾隆元年应邀前往主法潮州开元寺,把洞宗华首一脉传到粤东,弘法十四年,是开元寺的中兴之主。密因和尚退院后回到华首台静修,圆寂后建塔于此。密因塔位于公路边,破损严重,如果公路扩阔,则该塔料难保存,希望有关方面能尽早实施保护。
看来,山里当代的“罗浮通”也不知道天然塔,我们只有怏怏而归。
后来,细读近年出版的《罗浮山名胜古迹图》,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地图上,华首台东南方公路下赫然印有“黄花寺” (古寺遗迹)的标示。据史料记载,天然和尚塔“在黄花寺侧”,这是今人出版的地图,当是最权威最切实的线索。于是在当年十月,与印觉师再赴罗浮, “按图索塔”。这回印得师亲操劈刀山锄,按照地图所示,在山林丛莽中来回搜索,不获。后来扩大范围再找,始终不见古寺及塔墓的遗迹。法师们颇精勘舆之术,认为地图所示一带,根本不宜建筑及营葬,恐是地图标示之误,于是在附近另选一些山头再行搜寻,越岭穿林,汗流夹背,精疲力尽,可惜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看来,地图也并不准确。
光凭当代人现在掌握的资料不足以解决问题,只有按书上前人的记载来探索了。上文提到,《罗浮补志》及民国《博罗县志》中的记述太空泛,难以为据,我们只有根据汪永觉提供的线索去追寻,其中最重要的是地名“三堡洞”,还有“黄花寺”。于是我们去信罗浮山风景区管委会的古壬奎书记请求帮助,得到古书记热心支持。
2003年11月,再赴罗浮山,印觉师寺务繁忙分身不暇,仍派车送我们前往。
古书记请来家居博罗县城的“罗浮通”杨天锡老先生,又派小刘同志一起协助我们,找到当地的村委,带领我们到附近的农村查访。
在与村民的交谈中了解到,对于“三堡洞”“黄花寺”、 “天然和尚塔”等,许多人从来没听过。找不到知情人,一切都无从谈起,我心中暗暗焦急。解决的契机在采访刘士尧老先生,他是村里一个小小的观音庙的庙祝,七十多岁,对当地故旧知之颇详。问起三堡洞,他随口回答: “没听说过这地名”我请他再想想,他沉思片刻,说: “从前三株松那边
有个白庙,好像也叫三堡庙,但解放初部队建了营房,庙早就没有了。”我心中一动,如同黑暗中电闪一瞬,前路顿明,马上说: “就是三堡庙!请您带我们去三堡庙。”于是刘老先生坐上我们的车子,指引路途,很快就来到三堡庙的遗址。
有当地的村委和杨天锡先生等人协助,找了附近一些老年人来了解情况,乡民质朴热情,有问必答知无不言,有些过路的村民还主动向我们讲述所知的情况,又带我们上山在草丛中寻找古寺、塔墓的遗迹。经过与三堡洞邻近三株松、独岭等村民众的交谈了解以及在三堡庙、和尚塔遗址的实地勘察,我们对该寺、塔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印象,再把掌握的资料
综合整理,现将三堡寺及和尚塔的历史、曾经的规模样式、现状分述如下:
三堡寺及塔墓位于华首台以南约三公里处,附有三株松村、独岭村,四周多是农田或低矮的丘陵。由于紧靠三株松村,这带地面也叫三株松,也有人称三堡洞。三堡庙,如今一般叫白庙、白石庙,以前也称“塔庵”。三堡庙属于华首台,寺有常住,附近多数田地都属华首台,寺田租谷交到这里,在塔院的大平台晒干再运回华首台。直至解放后,寺庙荒废坍
塌,六十年代大修水利时,还挖出该寺一块古碑,字尚存,据说当年已送交惠州市有关部门收藏。
至于和尚塔墓,在庙北约200米处东向山坡上,当地人称和尚坟。塔与塔院的规模都很大,塔身四周以四根粗大的石柱直立,支撑盅盖形的座顶,塔前石碑高耸过人。塔院平台由灰砂合黄泥捣炼而成,面积很大。有石板砌成的阶梯一直从山脚修到塔院之前。和尚塔一共两座,上下两层,依山而建,背坐西朝 东。当地民众只知这些是华首台的和尚坟,但塔主是谁,塔碑内容如何,则无人知晓。解放后,塔墓破败,石碑、石柱、石阶等被起去修水利,塔院亦因其他建筑的修造而残破不存。
如今在三堡洞已经完全看不到庙、塔的存在。当年的小山,荒草杂树,蝉鸣雀啾,与周围的小丘无异。但三堡庙残留的墙基还保存在现今的水沟之中,山坡上草丛中也能发现一些体大厚重的青黑古砖、古瓦残片。每年都有人在山脚向寺基拜祀。塔墓则消失得更彻底,原来宏伟的塔体、塔院,仅仅剩下一点残缺的边栏,隐蔽在荆棘茂草之中,证明着当年塔墓的存在。所幸的是,由此可以推断当年塔身的大约位置。
下面,我们将采访及实地考察所得的资料,与上文收录的有关史料记载作一对比:
l、今寺、塔位于罗浮山以南,黄牛迳是罗浮山南麓黄龙洞口附近的一处地名,往南出山便是平原,因与《罗浮志补》及民国《博罗县志》所记: “在黄牛径下”相合;
2、今寺、塔位于华首台之南约三公里,与汪永觉《海云禅藻集.序》称“在华首台之南六里三堡洞”相合:
3、今寺、塔之址一带亦称三堡洞,与注文相合,寺虽不名‘‘黄花”,亦名“塔庵”,与《博罗县志》所记“今寺名塔庵”相合;
4、今寺址坐西向东,与《博罗县志.古迹.黄花寺》所记“东向”相合;
5、今塔墓遗址在三堡庙北面约200米处,与《博罗县志.古迹.黄花寺》所记“其北为天然禅师塔”相合;
6、据乡民的记述,对和尚塔规制的描绘,可以想见当年规模的宏敞,与《博罗县志》中的描述“极庄严宏敞之观”, “为山中诸塔之冠”相合。
据以上各点,我觉得如今考查的三堡洞的古寺、古塔遗址,应该就是塔庵与天然和尚塔墓遗址无疑。
确定这点之后,结合文史记载,可以把天然和尚塔的历史简述如下:
康熙五十三年(1714),尘异今但将其师天然和尚的全身塔从丹霞山迁回罗浮山梅花之庄,原庄名无考,地即今日三堡洞,建塔于华首台的下院北侧,下院原名很可能称黄花寺,塔迁寺侧,该寺又名塔庵,近世又称三堡庙、白庙、白石庙。至道光二十七年(1847),海幢寺僧纯谦集海云、龙藏诸僧徒,修缮空隐,天然、尘异三塔。又至民国二十四年(1935),
罗浮老僧告知汪永觉天然和尚塔之地址,当时塔墓“碑铭尚存”。之后是抗战、内战,再至上世纪五十年代后,寺、塔皆废毁不存。
四、有关问题及思考
在访寻天然和尚塔的过程中,间或产生过一些疑问,相信也是常人容易感到迷惑的,兹将产生的一些问题的及我的想法写下,仅供参考,不当之处,敬祈读者指正。
首先,因何在天然和尚圆寂28年之后,还要把他的全身塔跋涉数百里迁回罗浮山?
尘异今但搬迁天然塔是在康熙五十三年(1714),这年今但至少62岁,是步入老年的人了,他少年出家,从小跟随天然和尚,和尚对这小徒关怀备至,精心训导,寄予极高的期望,今但20多岁就接法成为天然和尚的第九法嗣,后来他一直主法罗浮山华首台逾30年,以道行高洁、博学工诗声播南粤。今但对本师一直怀着深厚的感情, 自身既入暮年,不免想到寂后所归,希望将来能与恩师长相厮守,而且华首台是曹洞宗道独一脉的祖庭,天然和尚当年回粤,首驻华首台,为该寺首座,如今归塔罗浮,事属顺理成章。时华首第三代“今”字辈的法嗣,今但已是硕果仅存,德高望重,虽然“丹霞大众哀慕不己”,也只能恭送今但大和尚把天然老和尚全身塔迁回罗浮祖庭
其次,天然塔迁回罗浮后,为什么不安葬于华首台下西溪之畔道独老和尚塔附近,而要迁往山外数里的梅花之庄?
这个问题确实令人费心思,只能试作推理。黄花之庄的寺院是华首台的下院,肯定是今但自己所建,可以作为洞宗华首一脉的子孙庙,代代相传,永远供奉祖师天然和尚。而华首台是历史悠久的名气并非创自曹洞宗,今但虽然住寺30多年,影响深远,也不能保证华首台永属洞宗,将来如果住持更换成其他宗系,天然之塔恐遭冷落。因此,今但便将本师塔墓建在自己一手创建的别院,并改名为“塔庵”,期望该寺永远专门供奉天然和尚。以上是印得法师的看法,我赞同他的观点。可以想见,今但和尚为本师建好塔墓之后,一定会作这样打算:自己示寂之后,也埋骨恩师塔侧,永远依伴。
不料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远非今但和尚所意想。今但圆寂之后,法嗣密因古如为本师建塔于华首台之西溪,与祖师道独老和尚之塔相近。而密因和尚寂后,也是建塔于华首台东南之麓。结果是,曹洞宗华首一脉最早的“道、函、今、古”四代中道独、今但、古如都建塔华首台下,而且塔墓都保存至今。而今但特别尊崇、切望子孙永远祀奉的天然函昰的塔墓,却孤悬山外,虽然一度塔、院宏伟宽敞,冠于山中诸塔,但后来却遭破坏毁弃,湮灭无痕,实在令今但始料不及。造化弄人,莫此为甚!不过冥中有主,夫复何言。
再次,三堡洞因何有两座和尚塔?
根据史料,可以肯定其中有一座是天然和尚塔。另座不知是何时建造,也可能是天然和尚的法弟剩人函可的纪念塔。函可是道独的两个爱徒之一,不幸远戍辽阳,寂后未能归骨岭南,华首一系痛惜莫名。而且塔庵亦名黄花寺,明示纪念剩人函可和尚之意,因剩人入道初年曾在羊城修建黄华寺, “华”、 “花”相通,亦即黄花寺.因此另建一塔纪念剩人和尚,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历来记载,只提天然,不及其余,又非似剩人塔也。希望将来能搜寻到确凿的资料,能证明明墓主的身份。
最后我想说的是,能找回天然和尚遗迹非常偶然,非常幸运,正如上文所到, 《罗浮补志》以及民国《博罗县志》所记述者太笼统迂阔,基本上不可能据以找到塔墓。幸好在民国二十四年有人重版清代康熙时出书的《海云禅藻集》,幸运的是出版者找了一个罗浮山酥醪观的道士汪永觉写《序》,幸运的是汪道士知道天然和尚塔的史实,更幸运的是汪道士碰上了解天然和尚塔现状的一位老僧,记下了塔墓的地址。如果不是这么多的幸运凑合一时,天然塔的地址就不可能面世,后人的访问就没有了指引,塔墓既已不存,其遗址随将湮灭,这段历史也将无所附丽烟消云散了。
五、结语
访寻天然和尚塔一役,发轫于顿林法师,印觉法师。印得法师亲历亲为,力主其事。
钟东、李福标、章文钦、沈正邦老师先后参与采访考察。
罗浮山风景区管理处的古壬奎书记大力支持此举,博罗县的“罗浮通”杨天锡先生两次陪同我们到三堡洞探访,当地乡民徐乱古、刘尧任(76岁)、刘桂平、游汗光(88岁)、游庆祥、宋玉麟(73岁)等人先后参与了调查,并带领我们上山实地考察,并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男女村民主动地讲述了他们所知所见的资料,所有这些人,都是值得我们深深感谢的。
经过以上各方面人士的通力合作,解决了天然和尚塔的悬案,找到了塔墓的遗址,遗憾的是天然的肉身塔很可能已经“灰飞烟灭”,永远消失。虽然结果并非完满,总算求得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还是令人欣慰的。
希望佛教界特别是曹洞宗华首一脉的后人能够据此再加考证确定,重修天然和尚纪念塔,以慰先祖而勖后来,又可为岭南佛门圣地罗浮山增添富有文化品味的新景点,于教于民,皆有补益,善莫大焉。
补记
今年2月下旬,澳大利亚世界佛教正信(澳洲)协会的智证法师到广州中山大学舍下访问,据称他是曹洞宗华首一系第十五世传人,依《丹霞山志》一书寻得祖师法脉,已前往丹霞、罗浮拜谒道独、天然、澹归等祖师之塔。我告诉智证法师丹霞的天然和尚塔只是衣钵塔,全身塔已迁往罗浮山三堡洞,但塔墓也仅馀遗址。智证法师乃邀余同往罗浮山,带路参拜天然塔遗址。
2月28曰,与法师等共赴罗浮三堡洞,同瞻塔庵、塔墓遗址,再作研讨推论。这回又得到罗浮山风景区管委会邓卫东书记亲自陪同探访考证。我们再次走访了一些老年乡民,勘踏塔墓遗址,并在寺庙遗址小量挖掘,获得一些清代的陶瓷用品的残片。智证法师对勘踏结果感到满意,他认定塔庵原址风水极佳,当为祖师大德藏龛之所,表示愿意筹资修建天然和尚纪念塔云云。
前年刚考定天然和尚塔的遗址,去年就出版了印觉法师主编的《华严丛书》中的《天然禅墨》、《海云禅藻集.海云文献辑略》两种有关天然和尚的著作,今年初又有智证法师远渡重洋回来参拜祖庭并愿建塔立碑。湮灭数十年之后,天然和尚塔的遗址重现世间,并将以崭新面目再耀人寰,个中因缘,实在不可思议。
愿天然和尚英灵指引,完满此举。
(作者单位:中山大学古文献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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