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早期的佛教传播
佛教是东汉明帝时(公元一世纪)传入中国的。什么时候传入岭南?《高僧传》初集卷九认为,西晋初期,自印度僧人耆域抵广州传教,是为岭南佛教之始。耆域后来还到过襄阳、洛阳等地,最后经新疆回国。可惜他在广州没有留下什么遗迹。
另据《广东考古辑要》卷四十四的记载,西晋太康二年(281),有僧人迦摩罗,自印度到广州,在今海珠中路西侧尚果里建三归王仁寺,然此寺现已不存在,而《高僧传》也没有关于迦摩罗事迹的介绍。
能够名列于各种史志、并有遗迹保留下来的早期东来僧人,首推昙摩耶舍。昙摩耶舍,宾国(今克什米尔)人,于东晋安帝隆安五年(401)抵达广州,首创王园寺(今光孝寺),建立大殿五间,并住在那里翻译佛经,传播佛教。义熙中(408~413)至长安、南京等地,宣扬佛法,翻译经典。宋元嘉中(438年左右)归国。据《高僧传》初集卷一所载,他在广州发展了信徒85人,其中还有一名妇女。其弟子名南康者,通晓梵、汉文字,充当他的翻译和译经助手,因此,他翻译出来的佛经颇多。广州流传“未有羊城,先有光孝”之说,他所创建的光孝寺,至今仍是广州最有影响的佛寺之一。
自昙摩耶舍在广州建立光孝寺这一佛教基地之后,外国僧人来广州宣扬佛法者,日益增多。南北朝时,中国统治阶级大多数敬佛,故东来僧人络绎不绝。据《光孝寺志》卷二所载,刘宋武帝永初元年(420),有梵僧求那跋佗罗抵达广州,在光孝寺创戒坛和建立制止道场,宣扬佛法。梁武帝天监元年(502),又有梵僧智药三藏自西天竺携菩提树航海而来,把树苗种植在戒坛之前。此树颇受人注意,历代的稗官野史均有道及,而且还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把智药三藏说成是一个能知未来的大预言家。但在这些东来的僧人中,也确实出现一些佼佼者。梁大通元年(527)抵达广州传教的菩提达摩,便是一个非常有影响的人物。达摩是南天竺人,本香至王第三子,为印度佛教二十八代祖师,传释迦牟尼衣钵者。他到达广州后,在今华林正街建西来庵传教,后来又到光孝寺弘扬佛法。该寺仪门内东廊过去有洗钵泉,传说是达摩洗钵之处。而寺中四大井之一的达摩井,也有传说是他主持开挖的。他后来北上嵩山少林寺,面壁数年,创建了佛教禅宗这一流派,是为禅宗始祖。他到达广州时最初登陆的地点,人们命名为“西来初地”。
南北朝时期,在广州还有一个硕果累累、成就极大的东来的译经师,他叫拘那罗陀,又名真谛。因对佛学研究有很高造诣,于大同十二年(546)应梁武帝之邀,抵达广州,并于太清二年(548)到达南京。当时社会动荡不安,他便避居富春译经,后来又回到京传教,往来于南昌、泉州等地。陈文帝天嘉三年(562)定居广州光孝寺,专门从事佛经的翻译工作,他生活在广州共12年之多,先后译出经书64部,278卷,为该时代译经最多的一个佛学家,奠定了佛教摄论宗的传播基础。陈宣帝太建元年(569)病逝于广州。
佛教的传播至隋唐时期,达到了最高峰。传教的僧人,由海道从印度等地至广州者,有数十人之多。其中在广州译经并卓有成就者有般剌密帝。他是中印度人,又名极量,于武则天神龙元年(705)乘船抵达广州。在光孝寺居留,翻译了《楞严经》,由乌苌国法师弥伽、罗浮山僧人怀迪译语,流放至岭南的前宰相房融笔授(修整文句之意)。可见对此经翻译之隆重。至今寺内犹存译经台、洗砚池等古迹,而“中国之有楞严,由岭南始”(见《光孝寺志》卷二)。属填补空白之一种事业。此经在佛学中,为一重要之经典,故自唐宋以来,注释者有十余家之多,它对佛教的研究产生过重要的影响。
当时的广州,虽然不是全国佛教的中心,但由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中外僧人无不以广州作为跳板。东来僧人先在此译经传教,有了基础后再进入内地发展。而国内的西行求法高僧,亦利用广州这块土地,作出国前之准备。如唐高宗时期的高僧义净,西行求法时,便约集同志多人,先在广州集中,然后乘商人大舶,经苏门答腊等地至印度。后来当他在苏门答腊译经发生困难时,又回来广州寻找助手,并运去了一大批的纸张和日用必需品,广州成了他西行求法的补给基地。
由于具备了这些条件,佛教在广东也较普及,信徒不少。唐高宗咸亨年间,还出现了像六祖(禅宗)惠能那样杰出的佛教人物。惠能开创了中国式的佛教禅宗南宗,信徒突增,成为压倒佛教其他宗派的一个流派,甚至远播至日本、朝鲜、东南亚等地,为唐以后我国佛教的主流。
在这期间,岭南一带佛教传播也很快,记载鉴真行程的《唐大和尚东征传》,在谈到鉴真第五次东渡日本时,被飓风飘流至海南岛南端的崖县,受到了岛上佛教徒和地方官的盛大欢迎,行政长官冯崇债,护送他们从海南岛回大陆,万安州大首领冯若芳请住其家,连续三天进行供奉。崖州游奕大使(武职官员)张云亲来迎接,“令住开元寺,官僚参省设斋,施物盈满一屋”(见《唐大和尚东征传》)。当鉴真等一行抵达广州时,广州都督卢奂亲率官员和百姓在城门外迎接,引入光孝寺居住,并用佛教最隆重的礼节接待他。采访使(地方高级行政官员)刘巨鳞还亲自受戒,可见“佛教热”席卷了整个羊城。
当时唐代广州的名刹丛林,除光孝寺外,尚有宝庄严寺(六榕寺)、开元寺(后改元妙观)、蒲涧寺(在白云山)、海光寺(在南海神庙的旁边)、华林寺(今下九路华林正街)、大通寺(在大通滘)、西阴寺(在白云山)、慈度寺(在海珠岛)、仁王寺(在海珠路)和显明寺、智慧寺、和安寺(以上寺址不详)等。到了南汉,竟然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统治阶级大兴土木,按二十八宿的序列,建28寺,有名可考者,只有悟性寺(在越秀山)、千佛寺(在荔枝湾)、千秋寺(在河南,今海幢寺附近)等。其时甚至宗室女亦到宝庄严寺削发为尼。后主刘鋹笃信佛教,铸铁塔,用金涂于外,太监龚澄枢铸千佛铁塔,至今遗物仍存光孝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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