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绍琦的参究念佛及其影响
楚山绍琦的参究念佛及其影响
王公伟
摘 要:楚山绍琦是明代中期的著名僧人,他上承大慧宗杲以来的看话禅,下开晚明晚明参究念佛之风气,是明代佛教承上启下的著名人物。他的参究念佛是禅宗立场禅净双修的体现,也是禅宗净土宗融合的必然结果。
关键词:楚山绍琦 参究念佛 明代佛教
作 者:王公伟,哲学博士,烟台师范学院政法学院副教授,山东烟台,264025。
绍琦(1405-1473),俗姓雷,字楚山,四川唐安人。绍琦幼年出家为僧,先是跟从玄极通禅师学禅,后来又拜无际明悟禅师为师,最终得到了明悟禅师的印可,并到各地游历,遍访诸山,住天柱山、投子山等。后绍琦回川,住云峰寺、天成寺等,七十岁去世。绍琦是明代中期的著名僧人,他继承大慧宗杲的看话禅,并以“念佛的是谁”为公案,倡导“参究念佛”,树立了楚山系佛教的特色,也奠定了其在中国在佛教史上的地位。但是,由于有关材料的遗失,使得绍琦的思想被很大程度上埋没。现在,新的楚山绍琦禅师语录的发现,再结合历史有关史料,可以使我们对绍琦的禅学及其影响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下面,本文就依据这些史料重点探讨绍琦的参究念佛思想及其影响。
根据现有资料,我们知道,绍琦出家后,曾经两次参拜无际明悟禅师,并最终得到了明悟的印可。“谒东普无际和尚得法。正统六年,再见东普。普问:‘子数年来住在何处?’曰:‘我所住廓然无定在。’普曰:‘汝有何所得?’曰:‘本自无失,何得之有。’普曰:‘莫不是学得来者?’曰:‘一法不有,学自何来?’普曰:‘汝落空耶?’曰:‘我尚非我,谁落谁空?’普曰:‘毕竟事若何?’曰:‘水浅石出,雨霁云收。’普曰:‘莫乱道,只如佛祖来也不许。纵尔横吞藏教,现百千神通,到这里更是不许。’曰:‘和尚虽是把断要津,其奈劳神不易。’普曰:‘克家须是破家儿,恁么干蛊也省力。’既退。至晚,复召入诘之曰:‘汝将平昔次第发明处告我。’楚山悉具以对,普曰:‘还我无字意来。’曰:‘这僧问处偏多事,赵老何曾涉所思。信口一言都吐露,翻成特地使人疑。’普曰:‘如何是汝不疑处?’曰:‘青山绿水,燕语莺啼,历历分明,更疑何事。’普曰:‘未在,更道。’曰:‘头顶虚空,脚踏实地。’普召弟子鸣钟集众,取袈裟、拂子,以授楚山。” 从以上的引文可以看出,明悟与楚山师徒之间的对答完全是禅宗的禅机。对于门外汉来说,完全是不知所说。但是,正是在这看来毫无逻辑的对话中,无际明悟禅师才确认了楚山的觉悟程度,认可了他的境界,并将自己的衣钵传授给了绍琦。很显然,绍琦的佛学理念是继承无际明悟禅师的。那么,无际明悟禅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僧人呢?《续指月录》是这样记载的:“东普无际明悟禅师,蜀之安岳通贤镇莫氏子。年二十弃家。初,未遇人,习坐禅入定工夫。后住楼山,访清菩萨。清举赵州无字话,师于当下有省。自此靠个‘无’字,如一座须弥山相似,行住坐卧,常在定中。……参古拙俊和尚,礼拜次,俊谓侍者曰,‘这僧有福德相’。拈拄杖靠椅坐,命师供说行角。师为直叙。俊曰:‘你且去,我不知你这样工夫。’……一日,俊为更号‘无际’。” 无际禅师先是从清菩萨处参赵州和尚的“无”字话头有所觉悟,后来追随古拙俊,并得到最后印证。而这个古拙俊又是白云见度之徒,再一直向上追溯,最后可以追溯到大慧宗杲。可以说,无际禅师继承的是大慧宗杲的禅风。
大慧宗杲的禅学是在禅宗文字禅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看话禅。所谓看,本来的意思是指无声的注视,在宗杲那里实际上就是参看、参究的意思。所谓话,就是话头的简称,也就是要领。简单地说,看话禅就是从古代的公案中找出某些语句进行参究,从而打破疑情,克服自己的主观偏见,最终证明佛教的道理,也就是所谓的开悟。大慧宗杲特别热衷于赵州从念的“狗子无佛性”这一话头。《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十九中说:“赵州狗子无佛性话,喜怒静闹处,亦需提撕,第一不得用意等悟。若用意等悟,则自谓我即今迷。执迷待悟,纵经尘劫,亦不能得悟。但举话头时,略抖擞精神,看是个什么道理。” 类似的话头还有云门顾、柏子树、麻三斤、须弥山、平常心是道等等。看话禅反对从文字语言中求得理解,认为参究话头可以自动产生智慧。
绍琦的禅风与大慧宗杲以来的看话禅是一脉相承的。这一点,在绍琦的语录中比比皆是。如关于“狗子无佛性”公案,“今汝现前诸众禅地,各人远离,割爱舍亲,草瞻风,岂为别事?盖欲究明此道,决了大事因缘,既到这里,正好休歇万缘,扫除异见。更不用之乎也者。便请单刀直入。岂不闻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斯言岂欺人哉。尔等既能信受,再勿踌躇,就从今日为始,即将从前见闻觉知之事及贪嗔痴妄之心直下一刀两断,勿存毫末在心,向此三条下七心单前,竖起脊梁,全机坐断单单举个“狗子无佛性”话,时时鞭起疑情,反复推穷参究。静闲忙勿令间断,倘多生习气、根尘烦恼一时不能顿尽,亦不必将心排遣,但于根尘起处,回光一照,当念自空,先哲所谓念起即觉,觉之即无是也。每日用心,如是体究,做一日要见一日功夫进退,做一月要见一月工夫得失,不可一曝十寒,激流勇退,直须始终如一,绵绵无间,诚能如是可穷,不患心地之不悟明也。若不尔者,纵是百劫千生也无个了的时节。”
大慧宗杲以来的看话禅非常强调真参实悟,需要不断地反复参究话头,才能得到最终的觉悟。但是,由于这种修行工夫特别强调自觉性,最多也是师徒之间的印证,缺少外在的验证标准。因此,时间久了,就产生了很多的弊端。典型的就是根本没有真实的觉悟,却在哪里卖弄机峰,逞口舌之快。作为一代名僧,楚山绍琦对此非常痛心:“嗟!观近世以来,人心不古。禅学之者,不务真参实悟,惟事接响承虚。以觉识依通为悟明,穿凿机缘为参究,破坏律仪为解脱,夤缘据位为出世。以致祖风凋弊,魔说炽然,塞佛法之坦途,瞽人天之正眼,使吾祖教外别传之道于斯而委地矣。” 要解决这些问题,楚山认为只有刻苦参究,“但以举起话头为始,若一年不悟参一年,十年不悟参十年,二十年不悟参二十年,尽平生不悟,决定不移此志,直须要见个真实究竟处,方是放参之日也。”
作为大慧宗杲的后继者,楚山绍琦的参话头更主要体现在其参究念佛上。所谓念佛,本来是佛教禅定的一种。对于中国佛教而言,它的早期倡导者是著名的庐山慧远大师。后来,经过昙鸾的诠释,将称名念佛的修行方法引入。沿着这条道路,道绰禅师尤其是善导大师依据《观无量寿经》,将称名念佛提高到末法时代的唯一有效修行方式的地步,净土宗作为一门专门倡导念佛的佛教宗派开始成立。由于净土宗的称名念佛法门简单易行,因此,吸引了众多的信徒。但是,禅宗对于这套修行方式并不认同。慧能就曾经加以明确的反对。从五代开始,开始有禅师主张吸收净土宗的念佛法门,其中的典型就是永明延寿大师。由于禅净双修一方面注重了自力的修行,另一方面还考虑到他力的存在,所以对禅师的吸引力很大。以至于后来的禅师几乎无一例外都要考虑到念佛法门的存在。实际上,禅宗的参“这念佛的是谁”这个话头,就是禅宗对净土念佛法门的妥协。
楚山绍琦的参究念佛,晚明祩宏在其《皇明名僧辑略》的楚山传记中保留了一些内容,可以供我们参考。
在《示秀峰居士》中,楚山绍琦比较详细的解释了参究念佛的理念。首先,绍琦认为参究念佛的前提是要相信念佛就是念心,而不是口称阿弥陀佛。“夫念佛者,知佛即是心。审心是何物,要看这一念佛心,何处念起。复又要看破这看的人毕竟是谁,这里有个入处。便知圆悟禅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个甚么?’故祖师云:‘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念佛就是念心,那么这个念的心是什么,它又是从何处来,又是谁在念这个心?” 参究念佛需要一个入手处,这个入手处在绍琦看来就是念这个“心”,要仔细思考这个能念的“心”究竟是什么?通过这个,才能步步深入,最终获得觉悟。
其次,念佛的心,不是思维觉虑之心,而是宇宙之心,是世间原本就存在绝对精神。绍琦说:“所言心者,非妄想缘虑之心,乃虚明圆湛广大无相之心也。三世诸佛之所证,证此心也;六道众生之所昧,昧此心也。诸佛由悟而证,号曰菩提;众生因迷而昧,故曰烦恼。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得之不有,失之不无;进则业缘,悟名佛性。盖知迷悟在己,得失非它。当知此心旷劫至今,本悟生灭,原非染净,孤光皎皎,脱体无依,妙用真常,廓周沙界,无形状可见,无声响可闻。虽然无相,无相不综;虽曰无声,无声不应。是一切色相之根,乃一切声响之谷。色空不二,动静一如,法法虚融,尘尘解脱。是知心有则法有,心空则法空;心邪则一切邪,心正则一切正。若了此心,法亦不有。心法既无,则一切是非名相皆空,是非名相既空,则山河大地,色空明暗。直下与当人自性心佛;睹体混融,了无隔碍。” 绍琦所理解的念佛之心,乃是宇宙的真理,广泛存在于万事万物,不会因为人的因素而增减。如果人们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便知心佛一体,了无所得;否则,仍是处于迷惑之中。
第三,通过参究念佛,达到最终得觉悟。绍琦认为:“居士与此果能信入,则与从上佛祖所证所得更无差别,复何凡圣、迷悟、得失之可论哉!设或未然,亦不用别求玄妙,厌喧取寂,但将平日所蕴一切智见扫荡干净,单单提起一句阿弥陀佛,置之怀抱,默然体究,常时鞭起疑情:‘这个念佛的究竟是谁?’反复参究,不可做有无卜度,又不得将心待悟。但有微尘许妄念存心,皆为障碍。直须打并教胸中空荡荡无一物,而于行住坐卧之中,乃至静闹闲忙之处,都不用分别计较。但要念念相续,心心无间,久久工夫纯一,自然寂静轻安,便有禅定现前。倘正念不得纯一,昏散起时,亦不用将心排遣,但将话头轻轻放下,回光返照,看这妄想昏沉从什么处起?只此一照,则妄想昏沉当下自然顿息,日久坚持此念,果无退失,蓦忽工夫入妙,不觉不知一团疑团粉碎,历劫尘劳当下冰消瓦解,只个身心二字亦不可得矣。于这不可得处豁开顶门正眼,洞彻性空源底,自当点首一笑,始知涅槃、生死、秽土、净邦俱为剩语,到此始信山僧未尝有所说也。” 在这里,绍琦指出了具体的参究方法,那就是将平时自己所具有的一切观念全部放到一边,只是反复思索“这个念佛的究竟是谁?”长期坚持下去,最终究会达到凡圣一体、迷悟无间、得失无别的纯粹开悟境界。
那么,为什么要参“念佛的是谁”这个公案呢?绍琦认为:“夫格外真机,难容凑泊,初参之士,必假荃蹄。所谓梵语‘阿弥陀佛’,此云无量寿。佛者觉也,觉即当人之自心,心即本来之佛性。是故念佛者,乃念自心之佛,不假外面驰求。马大师所云‘即心即佛’是也。” 觉悟到“即心即佛”并非易事,所以要以念佛为手段。那么,为什么要以念佛为手段呢?“只为当人不了自心是佛,是以执相循名,妄生倒惑,横见生死,枉入迷流。” 因此,“故劳先圣曲垂方便,教令注想观心,要信自心是佛。则知念佛念心,念心念佛,念念不忘,心心无间。忽尔念到心思路绝处,当下根尘颖脱,当体空寂。始知无念无心,无心无念,心念既无,亦不可得矣。” 通过念佛,则能达到解脱,即“居士果能于此洞彻自心源底,始信火宅凡居,即为西方安养;举足动足,无非古佛道场。溪光山色头头章紫磨金容,谷韵风声历历展红莲舌相。尘尘契妙,法法该宗,不即不离,心心解脱。于斯领旨,管取一笑而无疑矣。居士琦尚勉乎哉。” 一般刚刚进行参禅的修行者,很难一下子进入到心佛不二的境界,因此,需要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就是念佛。念佛是释尊为了垂悯众生而提供的一种法门,它的目的是通过念佛最终觉悟到净秽无别、心佛不二。
其实,参究念佛作为一种修行方法,并不始自绍琦,它有更早的源头。晚明四大师之一的藕益智旭在其《灵峰宗论·参究念佛论》中认为元代的智彻断云就已经开始参究念佛,同为晚明四大师的祩宏在其《禅关策进》里则认为比智彻断云还早一点的白莲宗的优昙普度已经开始教人参“念佛的是谁”。从目前的材料看,祩宏所记载的优昙普度应该是最早倡导参“念佛的是谁”的人。
参“念佛的是谁”其实就是参究念佛,这种思潮,经过不断酝酿,到明代成为一种主流的修行方式。这一点,晚明的祩宏有明确的记载。祩宏在《竹窗随笔·参究念佛》中说:“国朝洪、永间,有空谷、天奇、毒峰三大老。其论念佛,天、毒二师,俱教人看‘念佛是谁’,唯空谷谓只直念去亦有悟门。此二各随机宜,皆是也。而空谷但言直念亦可,不曰参究谓为非也。予于《疏钞》已略陈之,而犹有疑者,谓参究主于见性,单持乃切往生,遂欲废参究而事单持,言经中止云执持名号,曾无参究之说。此论亦甚有理,依而行之决定往生;但欲存此废彼则不可。盖念佛见性,正上品上生事,而反忧其不生耶?故《疏钞》两存而待释,请无疑焉。”
由此可见,明初主张念佛的有两派,一派是以空谷为代表,主张称名念佛。“不参念佛是谁,直尔纯一念去,亦有悟日是也。又恐唯勤理念者,自疑称佛名少,或致落空。故言理得通事,以决其疑。念念理一,是念念弥陀也。其为称名,不亦大乎。是故摄心体心,两种念佛,事、理互通,本法一故。” 而另一派则是天奇、毒峰两人。祩宏的《禅关策进》中记载了毒峰本善的参禅:“果欲了脱生死,先须发大信心,立弘誓愿。若不打破所参公案,洞见父母未生前面目,坐断微细现行生死,誓不放舍本参话头,远离真善知识,贪逐名利。若故违此愿,当堕恶道。发此大愿,防护其心,方堪领受公案。或看‘无’字,要紧在因甚‘狗子无佛性’上着力。或看‘万法归一’,要紧在‘一归何处’。或参究念佛,要紧在‘念佛的是谁’。回光返,深入疑情。若话头不得力,还提前文,以至末句。使首尾一贯,方有头绪,可致疑也。疑情不断,切切用心,不觉举步翻身,打个悬空筋斗,却再来吃棒。” 这两种念佛是明代早期念佛法门的基本形式,也是有明一代佛教发展的基本趋势。从这个趋势出发,我们就可以明确楚山绍琦在明代乃至中国佛教发展史上的地位和作用。
明初佛教存在的两种念佛,实际上是中国佛教禅净双修的必然结果。净土宗的念佛法门与禅宗的参禅,是中国佛教发展的主流。但是,禅宗自慧能以来就对于净土宗的念佛法门不以为然,净土宗也以末法时代称名念佛乃唯一出离之道自居。因此,两宗之间一直存在冲突。从一般情形来说,禅宗的影响比较大一些,它强调出家修行,而净土宗则不太强调出家与在家的区别。但是,净土宗在一般民众中的影响非常大,迫使禅宗的人士考虑净土宗的称名念佛法门。同时,禅宗的修行很艰辛,不容易得到觉悟。而净土宗的念佛则完全放弃了主体的努力,将自己交给外在的阿弥陀佛,更容易获得心理的满足。在这种情形下,一些禅宗人士,在参禅的同时,开始不再反对净土宗的口称念佛,当然也不再反对净土宗对西方极乐世界的追求。同时,一些倡导净土口称念佛的净土祖师,也开始认同于禅宗的参禅,在念佛修行的同时,也开始参禅。这两种情形,是双方互相接受的过程。明代以天奇、毒峰为代表的参究念佛,实际上就是禅宗立场的禅净双修,楚山绍琦是属于这个系统的。以空谷为代表的口称念佛实际上则是净土宗立场的禅净双修,晚明的祩宏是属于这个系统的。由此可见,从思想的发展来说,楚山绍琦和云栖祩宏是明代佛教发展中的两个重要环节,一个代表的是禅宗。一个代表是净土宗。
楚山绍琦和云栖祩宏作为禅宗和净土宗的代表,他们都认同参究念佛,因此,他们对于明代佛教禅净双修的影响是很大的。他们的地位和影响不仅体现在是明代禅净双修的两个重要环节上,还体现在对现实的影响上。楚山绍琦是明代中期的著名僧人,也是楚山系的创立者。这个系统人数众多,是明代四川佛教乃至整个明代佛教中一支重要力量。根据明代吴侗《禅灯世谱》记载,楚山的弟子有大云兴、性空悦、真空悟、金山宝、性空闻、香岩澄等人。但在费隐通容等人所编的《五灯严统》中记载了楚山的十六位弟子,分别是襄阳府大云兴禅师、涿州金山宝禅师、唐安湛源斋禅师、古渝济川洪禅师、太原府海云深禅师、石经海珠祖意禅师、长松大心真源禅师、石经豁堂祖裕禅师、中溪隐山昌云禅师、松藩大悲寺崇善禅师一天智中国师、三池月光常慧禅师、天成古音韶禅师、翠微悟空真空禅师、南京香岩古溪觉澄禅师、陕府玉峰如琳禅师、珪庵祖玠侍者等。在《石经楚山和尚语录》中,更是列出了一百七十九人的名录。从这些记载来看,楚山的弟子遍布大江南北,影响可谓广泛。同时,楚山又在天柱山和投子山主持过寺院,还与各地的诸侯王保持密切的关系。所有的这一切,都使楚山成为具有全国影响的僧人,他的思想和行为都有示范性的作用。祩宏则从净土宗的立场主张禅净双修,他的参究念佛是在净土宗的立场上对禅宗参禅的兼容。祩宏影响也很大,他被人尊为净土宗的七祖、晚明四大师之一。
总之,在明代佛教发展的逻辑上看,他是明代佛教发展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具有标志性的意义。从明代佛教发展的实际看,他是楚山系佛教的开创者,是拥有众多弟子和全国性影响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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