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故居的皂角
书桌案头青花细瓷的笔筒里,静静地斜立着两个长约20公分的皂荚,那是我两年前从玄奘故里带回的。它不腐不烂,坚硬而不变形,乌黑透亮,似能照见人影。每当我案牍劳形、人事烦心时,会用手摩挲它,仿佛触摸着静谧的心湖,继而会闭上眼睛,将它举在耳边轻轻摇动,里边果籽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那是大自然纯真的天籁,更是极乐佛国的回声。
2001年4月22日,我第二次陪同在京城为官的张玲女士到洛阳东偃师故地重游。踏入玄奘故居庄严的门堂,站在玄奘的塑像前,心境宽亮神圣起来,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唐高僧玄奘诞生地呀。“唐僧西天取经所展现的超人的坚忍不拔精神,不知激励了多少后人”,听得张玲主任的缓缓言语,我想起鲁迅先生的一段话:“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有拼命硬干,有为民请命,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用在玄奘身上是多么的合适。
故居东厢房门前一片幽篁,其侧有两株盛开的牡丹,清净雅朴,似与别处的牡丹不一样。艳而不俗,丽而不媚,典雅的有些矜持,恬淡的使人伤怀。仿佛是受了高僧心迹的磁化,叫人顿生万千爱恋及敬慕。我转过头来,望着来自内蒙古大草原、历经磨难的张玲女士上世纪80年代,央视在黄金时段播出的六集电视剧《草原上的鹰》中的主人公,正是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张玲女士 。只见她面对牡丹,眼睛微闭,似在默念祈祷。记得那次陪她作古都之旅,她是见道鞠躬,遇佛合什。我好生纳闷,她却淡淡地说:“佛与道的本意都是教人为善的,这样做只为求得一片心静。”她见我们在看她,回过神来:“这牡丹多有灵性呀……”
故居西厢房南侧,有一水井,相传玄奘自幼饮此井水,智慧早开,终成一代伟人。甘甜的井水滋润了玄奘的傲骨禅心,同时也滋养了井台旁的古槐树与皂角树。细观之,竟是由原来大如怀抱的树桩上滋长出的,虽说树干远不如原来的粗壮,然秉承先基,伟岸挺拔,相携相拥,你缠我绕,一起荫护着古朴的井台。同来的张玲的助手、吴世辉兄在凄凄芳草丛里拾得几个皂角,擦拭后黑里透亮,迥迥发光,引得我们竟相观赏与细究起来。
皂角树是不多见的落叶乔木,挺拔坚硬,是制作家具的好材料。特别是它的果实皂荚,将其捣碎,可洗涤物品,除去污垢。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好朋友。现在人们使用的这个“皂”、那个“皂”,既是由此而来。皂荚真乃大自然的造化,人们常用“青红不辩、皂白不分”来形容不明是非。皂角是黝黑的,它用自己的毁灭来换取人间的洁净。一位诗人曾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寻找光明。”那么漫漫黄沙道上艰辛跋涉的唐玄奘又在寻找什么呢﹖
我笑问张玲女士:“草原上不会有这种树吧﹖”她笑了笑说:“没有,可我知道皂荚性温、味辛、可以入药,主治痰多咳喘、中风口噤、祛痰治颠,还有一项重要功能——开窍。”听到“开窍”,我们都笑了,她却一脸严肃说:“别笑,这就像玄奘背回的佛经一样,是可以润畅和气、解惑明志的……”
唐太宗在为玄奘撰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中有“桂生高岭,云雾方得其华;莲出绿波,飞尘不能污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然不能沾。”我等生活在尘世中,功名利禄,繁嚣杂喧,吐出纳入难免不洁净之物,应心存高洁,时时省思才是。像眼前的牡丹,丽质善容,似手中皂角,以身试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派天然。“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况乎人伦有识……”
案头的两个皂角,默默地矗立着,每当看到它,就会想起玄奘故居,心就会洁净透亮起来,身子也不由坚韧挺拔起来。我不知道这两个皂荚能保存多久,但我会将这种洁净的精神,永远存在我的心中。京城同样珍藏着玄奘故居皂角的朋友们,该与我同样的心境吧。愿为此文我们同勉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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