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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典“疑伪经录”考察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王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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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典“疑伪经录”考察
  作者:政治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 王文颜
  【摘要】:本文的重点,在于介绍唐代及其之前,佛典目录对疑伪经的处置概况,并讨论其中几项较特殊的现象,文末对疑伪经的文献价值作一评述。
  关键词:疑伪经;佛典目录
  甄别疑伪经是古代佛典目录编纂的重要目的之一,因此许多古代佛典目录都将“疑伪经录”列为重要的体例之一;据笔者仔细检索所得,唐代及其之前的古代佛典目录,有九部列有“疑伪经录”;又据唐《开元释教录卷十》得悉,已佚的古代佛典目录之中,亦有三部将“疑伪经录”列为体例之一。兹依年代先后为序,逐一考察如下:
  一、综理众经目录
  本经录是东晋道安法师所编纂的,简称《安录》。原书已佚,但其大部分内容则被引录于梁僧祐律师所编纂的《出三藏记集》之中,因此现在我们虽无法窥见《综理众经目录》的全貌,但从《出三藏记集》之中,尚可勉强考见其梗概。据《出三藏记集卷五新集安公疑经录第二》一节所载,得悉道安法师在编纂《综理众经目录》时,其“所见”或“所知”的疑伪经,总共有“二十六部、三十卷”,其中“九部、九卷”(自《大阿那律经一卷》至《觅历所传大比丘尼戒一卷》),道安法师分别于经名之下注明“阙”,可见道安法师虽断定这“九部、九卷”经典是疑伪经,但并未“亲见”其经本;至于其他“十七部、二十一卷”(自《宝如来经二卷》至《四事解脱经一卷》),道安法师曾逐本略加考订(《毗罗三昧经二卷》除外),则应该是道安法师“亲见”或流通于当世的疑伪经。
  二、出三藏记集
  本经录是梁朝僧祐律师所编纂的,简称《祐录》。僧祐律师在列举道安法师《综理众经目录》所著录的“二十六部、三十卷”疑伪经之后,紧接著安排<新集疑经伪撰杂录第三>一节,收录疑伪经凡“二十部、二十六卷”,对于这“二十部、二十六卷”疑伪经,僧祐律师又详加甄别为二大类,前“十二部、十三卷”为不知伪撰者;后“八部、十三卷”为确知伪撰者,僧祐律师分别于每部疑伪经之后注明伪撰来历,例如于《佛所制名数经五卷》之下注云:“右一部,齐武帝时,比丘释王宗所撰,抄集众经,有似数林,但题称佛制,惧乱名实,故注于录。”
  三、众经目录(法经录)
  本经录是隋开皇十三年(西元五九三年)五月十日,大兴善寺翻经沙门法经等人奉敕修撰的,并于开皇十四年七月十四日完稿进呈,简称《开皇录》或《法经录》。本经录成书于隋朝统一天下之后,代表南北朝时代佛经流通概况的总结。
  《开皇录》对于疑伪经的处置,比起道安法师的《综理众经目录》和僧祐律师的《出三藏记集》,显然有很大的差异,首先,就登录的经典数量而言,据笔者统计所得,《开皇录》总共收录疑伪经“一百九十五部、三百九十卷”,大约是前述二部经录收录数量的三倍,这显示梁僧祐律师编撰《出三藏记集》之后,疑伪经增加的数量十分惊人,同时也展现《开皇录》统合全国并总结检讨南北朝经典的成果。
  其次,在体例安排方面,《开皇录》有三项创举:“分大小乘”、“分经、律、论”、“分疑惑、伪妄”,以上三项创举错综组合之后,即出现十二种类别,因此《开皇录》对于疑伪经的登录,即分散在十二处,兹将其登录情况引述如下:
  1. 卷二<众经疑惑五>:收录大乘疑惑经二十部、二十九卷。
  2. 卷二<众经伪妄六>:收录大乘伪妄经八十部、二百一十七卷。
  3. 卷四<众经疑惑五>:收录小乘疑惑经二十九部、三十一卷。
  4. 卷四<众经伪妄六>:收录小乘伪妄经五十三部、九十三卷。
  5. 卷五<众律疑惑五>:收录大乘疑惑律一部、二卷。
  6. 卷五<众律伪妄六>:收录大乘伪妄律二部、十一卷。
  7. 卷五<众律疑惑五>:收录小乘疑惑律二部、三卷。
  8. 卷五<众律伪妄六>:收录小乘伪妄律三部、三卷。
  9. 卷五<众论疑惑五>:收录大乘疑惑论一部、一卷。
  10. 卷五<众论伪妄六>:收录大乘伪妄论一部、一卷。
  11. 卷五<众论疑惑五>:收录小乘疑惑论一部、一卷。
  12. 卷五<众论伪妄六>:收录小乘伪妄论二部、十卷。
  由以上引述看来,《开皇录》对于疑伪经的处置,可谓体例完备,条理分明。
  四、众经目录(仁寿录)
  本经录成书于隋仁寿二年(西元六○二年),是大兴善寺翻经沙门及学士奉敕修撰的,简称《仁寿录》。又据《开元释教录卷十》得悉,本经录又称为《隋仁寿年内典录》,是《大唐内典录》成书之时(唐麟德元年:西元六六四年),通行于京城的佛典目录。
  本经录登录疑伪经共“二百九部、四百一十三卷”,凡“名虽似正,义涉人造”(见本经录卷四)的经典,均列入此中,就数量而言,比起《开皇录》的“一百九十五部、三百九十卷”,略有增加,但若详加比对,其实是“有增、有损”,只是“增多、损少”而已。又本经录将《开皇录》新创的“疑惑、伪妄”两例合为“疑伪”一例,其做法含糊?#092;统,后世经录取法者不多。
  五、众经目录(静泰录)
  本经录是唐代东京(即洛阳)大敬爱寺的“藏经目录”,龙朔三年(西元六六三年)正月二十二日,释静泰奉皇太子之命“敕修”而成,简称《静泰录》。因为它是东京大敬爱寺的“藏经目录”,属于某一寺院自有的藏书目录,因此权威性远逊“钦定”的经录,《大唐内典录卷十》和《开元释教录卷十》所登录的历代经录,均缺而不录。
  本经录对疑伪经的登录,采取“疑惑、伪妄”的分类方式,卷四收录<众经疑惑>二十九部、三十一卷,<众经伪妄>五十三部、九十三卷,合计八十二部、一百二十四卷,这比《开皇录》的一百九十五部、三百九十卷,《仁寿录》的二百九部、四百一十三卷,显然锐减许多,不合乎疑伪经“越来出现越多”的发展情况,据笔者推测,本经录所列举的经本,应该是来自《开皇录》,至于数量锐减的原因,可能是本经录只登录“现存、流通”于当世的疑伪经,“已佚”者一概舍弃,如果此项推论可信,那么本经录即为继《安录》之后,首先登录“存世”疑伪经的重要文献。
  六、大唐内典录
  本经录是唐麟德元年(西元六六四年)京师西明寺道宣律师所编撰的,简称《内典录》。道宣律师在检讨历代的经本流通状况后,他极力想编出一部具备“集大成”效果的划时代经录,他标举“十例”来概括所有的经典,其中第八例<历代所出疑伪经论录第八>,即以疑伪经为收录对象,就其所登录的经典而言,大体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抄录”历代经录中所登录的疑伪经目,计有《安录》疑伪经目、《祐录》疑伪经目、隋《长房录》疑伪经目、《法经录》疑伪经目及其他未注明引录来源经典,第二类则是搜录道宣律师编撰《内典录》时,流通于当代的疑伪经,计有二十五部,《内典录》对疑伪经的处置,其价值也就在于登录二十五部流通于当代的疑伪经,至于体例安排或经本登录,则乏新意可陈。
  七、大周刊定众经目录
  本经录是武周天策万岁元年(西元六九五年)十月二十六日,佛授记寺僧明佺奉敕编撰完成的,简称《大周录》。《大周录》的内容大概可分为三大类,卷一至卷十二为第一类,收录历代经典,包括单译、重译、失译、阙本、及贤圣集传,举凡历代曾经出现过的经典,一概网罗无余。卷十三、十四为第二类,相当于“入藏录”,亦即编撰《大周录》的主要成果。卷十五为第三类,此类取名“伪经目录”,收录疑伪经二百二十八部、四百一十九卷,第三类在《大周录》中的地位,原属“附录”性质,被摒于“正录”之外,据《大周录》序云:“其伪经既不是正经,伪目岂同于正目,编之卷次,窃将未允,然恐须明示远近,故别为一轴传写焉。”其实,《大周录》别立“伪经目录”以处置疑伪经,其方法颇有创意,值得肯定。又据《开元录卷十八》,得知有“八十部、一百一卷”疑伪经,是其新发现而为前代经录所未登录者。
  八、开元释教录
  本经录是唐开元十八年(西元七三○年)西崇福寺沙门智升编撰的,简称《开元录》。这是一部历代公认体例最完备,考订最细密的古代经录。《开元录》对疑伪经的处置,承袭隋《法经录》和唐《静泰录》的方式,分“疑惑”、“伪妄”两项登录。《开元录卷十八别录中疑惑再详录第六》之中,收录“疑惑经”十四部、十九卷,<别录中伪妄乱真第七>之中,收录“伪妄经”三百九十二部、一千五十五卷,两者合计,共收“疑伪经”四百零六部、一千七十四卷,远比前代经录,超出甚多,由此可见其“总结”、“集大成”的意图十分明显。《开元录》对伪妄经的处置,除登录其所新发现的三十七部外,又将历代经录所登录者详加考订登录,其细密情况远非其他经录所能比拟,对厘清历代疑伪经大有贡献。
  九、贞元新定释教目录
  本经录是唐贞元十六年(西元八○○年)西京西明寺沙门圆照编撰完成的,简称《贞元录》。上距《开元录》成书已有七十年之久,《贞元录》的内容,几乎百分之九十八、九是抄袭自《开元录》,其较大成就是将《开元录》至《贞元录》间,新译出的一百余部经典附增在内,因此其地位远在《开元录》之下,后世仅参考其“增补”的部分而已。至于对疑伪经的处置,不论体例、登录次序、考订文字,几乎与《开元录》无异,因此无须详论。
  登录疑伪经的古代经录,除上述传世的九部之外,另据《开元录卷十》得知,尚有三部已佚的古代经录,亦列有疑伪经录,兹一并附录如下:
  1. 《众经别录》二卷(《开元录》注云:未详作者,言似宋时),列有<疑经录第七>,收录十七部、二十卷疑伪经。
  2. 《元魏众经目录》一卷(《开元录》注云:永熙年敕舍人李廓撰),列有<非真经目录八>、<非真论目录九>,分别收录六十二部疑伪经、四部疑伪论。
  3. 《梁代众经目录》四卷(《开元录》注云:天监十七年敕沙门宝唱撰),其卷三列有<疑经四>,收录六十二部、六十七卷疑伪经。
  从佛典疑伪经录的考察中,我们发现有几项比较值得探讨的现象,兹分述如下:
  其一,疑伪经的产生,有“与时俱增”的现象,也就是疑伪经的数量,年代越晚,则出现越多,例如《安录》著录疑伪经“二十六部,三十卷”,《祐录》又增录“二十部,二十六卷”,《开皇录》总结前代疑伪经,著录“一百九十五部,三百九十卷”,《大周录》著录“二百二十八部,四百一十九卷”,《开元录》的<疑惑再详录>和<伪妄乱真录>,合计著录“四百零六部,一千七十四卷”。这种现象让我们觉得,佛典汉译的数量越增加,佛教的发展越兴盛,则伪造经典的风气也随著日渐兴盛。
  其二,疑伪经录的体例,大致可归纳为二类,第一类是将疑伪经?#092;统的并列在一起,不做细部分类,如《安录》、《祐录》、《仁寿录》、《内典录》、《大周录》等大都如此。第二类是“分大小乘、分经律论、分疑惑伪妄”,此种方法起自《开皇录》;“分大小乘、分经律论”的体例,是佛典目录普遍采用的通则,疑伪经录是佛典目录中的一个单元,沿用通则,本就合乎常理;但因疑伪“经”多,疑伪“律、论”少,比重极为悬殊,若分散登录,则不免有怪异的感觉,因此后代经录都无沿袭者。至于“分疑惑、伪妄”的登录方式,则颇值得肯定,后代的佛典目录如《静泰录》、《开元录》、《贞元录》等,均承袭不改,因为“疑惑经”和“伪妄经”毕竟有所不同,对于“真伪未分”(语见《开皇录》,下同)的列入疑惑类,等待贤哲再详审订,对于“伪妄灼然”的列入伪妄类,依据明显证据,直接判定其为伪书;如此审慎而负责的态度,颇值得嘉许。经过检视所有的“疑伪经录”,笔者以为最理想的疑伪经录的体例是:仿《大周录》的处置方式,将疑伪经录独立一个单元,安排在佛典目录的正文之中或另立附录均可,其次分“疑惑”、“伪妄”,再其次“分大小乘”、“分经律论”,如此则眉目清楚,条理井然。
  其三,对于“宿习”类疑伪经的处理,佛典目录学家的态度相当矛盾。所谓“宿习”,即某位佛教徒将其“前生”所曾诵习过的经典,背诵出来,并且记录成书。南齐末年太学博士江泌之女僧法尼,曾陆陆续续闭目诵出二十一部、三十五部经典,这是历来公认最具代表性的“宿习”类疑伪经,所有疑伪经录也都将这些作品登录其中,判定其为疑伪经,例如《祐录》云:“义非金口,又无师译,取舍兼怀,故附之疑例。”《开皇录》云:“经非金口,义无传译,就令偶合,不可以训,故附伪录。”可是佛典目录学家却也因为信仰“三世因果”的学说,高度肯定“宿习”的可能性,例如《祐录》云:“推寻往古,不无此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云:“房验经论,斯理皎然,是宿习来。”他们的主张,前后明显不一致。
  其四,佛典目录学家对“抄经”的处置,态度也颇为矛盾。佛典目录中所登录的“抄经”有二类,一类是摘录大部经典中的一节或一品,独立刊行于世,所摘录的部分往往就是该部经典的菁华所在,这对精读佛经或传教而言,颇有助益,然而就经本的价值而言,却乏可取之处,因为它只是“重复”的经本而已;历代称这类经典为“抄经”、“别生经”、“支派经”,大都采取删除、不须缮写入藏的处置方式。另一类“抄经”是抄者将整部经典的精义浓缩之后,抄录成另一部经典,南齐竟陵王萧子良是这类抄经最有名的人物,他抄出的经典都冠有“抄”字,如《抄华严经十四卷》、《抄妙法莲华经五十九卷》等等;历代佛典目录学家都将这类经典视为疑伪经,不过对其评价,却是褒贬不一,例如《内典录》云:“风味弘通,义理惬附,接蒙俗之繁博,考性欲之殊途,有道存焉。……能开明像,诱训尘蒙。”《开元录》云:“名滥真经,文句增减,或杂揉异义,别立名题,若从正收,恐玉石斯滥,若一例为伪,而推本有凭,进退二途,实难诠定,且依旧录,编之伪末。”如此天壤之别的评价,实在令人费解。
  历代朝廷和佛典目录学家处置疑伪经的态度十分严厉,如《安录》云:“共知鄙倍”,《法经录》云:“今宜秘寝、以救世患”,《仁寿录》云:“别生、疑伪,不须抄写,已外三分,入藏见录”,《大周录》云:“并从刊削,以示将来”,《开元录》云:“无贻后患”、“禁断不听传行”,因此在历代官本大藏经之中,疑伪经几乎没有存活、传世的空间,所幸敦煌文献出土,它以“民间藏经”的面目,重见天日,其间掺杂许多当代流通的疑伪经,《大正藏》第八十五册所收录的疑伪经经本,即取材于敦煌文献。佛教信仰者站在维护教义纯净的立场,理当对疑伪经采取强硬排斥的手段,不过我们如果换个角度,从“文献史料”的观点,重新检视这些幸存于敦煌文献中的疑伪经,却也发现不少疑伪经具有不朽的传世价值,例如《正化内外经一卷》,此经俗称《老子化胡经》,经中说孔子是老子的学生,释迦牟尼佛是老子的转世化身,显然这与儒、释、道三家斗争有密切关连,《正化内外经》对研究三教论诤而言,自然具有非凡的价值。又如《佛说父母恩重经一卷》,这是一部模仿佛经形式写成的疑伪经,以“如是我闻”起始,以“欢喜奉行”作结,正是佛经的标准结构,经中藉由佛祖与弟子阿难的问答,阐述父母如何辛苦养育儿女,孝子当如何回报亲恩;我们都知道,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其“出世”思想与儒家传统“孝道”伦理,颇不相容,佛教中国化过程中,首先必须克服这项障碍,而《佛说父母恩重经》已经相当巧妙的将两者融为一体,可见它也是研究佛教中国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史料。
  总之,“疑伪经录”是佛典目录处置疑伪经的重要体例,它在“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方面,具有不朽的价值,足为后世目录学家建构图书目录时的参考典范。至于“疑伪经本”,虽然传世不多,我们却不能因为它是“疑伪”而轻忽之,时移世改,它已超脱宗教的范畴,变成考订文化史的珍贵材料,值得今人另眼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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