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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仁宗谈禅的问题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费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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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仁宗谈禅的问题
  费金玲
  (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河北保定071002)
  摘 要:宋仁宗曾经与多位禅师探讨禅理,留下记载较多的是与德章及怀琏的交往答对。仁宗与德章禅师交往较早,该时他已具有一定的禅知识;与怀琏的交往稍晚,但正是在这一时期,仁宗在禅理见解上取得较大进展。
  关键词:仁宗;参禅;禅师
  中图分类号:B94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176(2006)01—026—04
  关于宋仁宗皇帝参禅,南宋马永卿《懒真子》中说:“仁宗皇帝,道德如古帝王,然禅学亦自高远。”[1](卷2)宋代高僧契嵩在《镡津文集》书中也说仁宗皇帝:“垂神禅悦,弥人其道妙,虽古之帝王更百代未有:如陛下穷理尽性之如此也。”[2](卷9)但因正史中缺乏记载,研究者对其参禅的具体情况难知其详。笔者广泛查阅了宋代有关史料,尤其是佛教资料,搜集到{二宗参禅的一些情况,从其内容分析,既反映了仁宗在禅理上的认识,也反映了其参禅进阶。于此提出,供研究者参考。
  仁宗参禅,见诸记载的主要是与禅师答对,现可知其曾与多位禅师接触、问答,留下记载时间较早的是灵隐德章禅师。
  灵隐德章禅师,为石霜楚圆弟子,仁宗几次宣他人内廷说法。对此宋代普济的《五灯会元》、明十弋玄极辑的《续传灯录》、明代如卺集《禅宗正脉》、明代黎眉等编撰的《教外别传》、明代通容集的《五灯严统》、清代纪荫编纂的《宗统编年》、清代超永编辑的《五灯全书》都有记载,其中宋代普济的《五灯会元》与明代黎眉等编撰的《教外别传》记载相同,也较为完整。《五灯会元》记载如下:
  灵隐德章禅师,初住大相国寺西经藏院。庆历八年九月一日,仁宗诏师,于延春阁下斋。宣普照大师问:如何是当机一句?师曰:一言逈出青霄外,万仞峰前险处行。曰:作么生是险处行?师便喝。曰:皇帝面前,何得如此?师曰:也不得放过。明年又宣入内斋。复宣普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雷惊细草萌芽发,高山进步莫迟迟。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戴角披毛异,来往任纵横。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出门天外迥,流光影不真。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寒林无宿客,大海听龙吟。后再宣入化成殿斋,宣守贤问:斋筵大启,如何报答圣君?师曰:空中求鸟迹。曰:意旨如何?师曰:水内觅鱼踪。[3](P卷12)所谓“当机一句”是禅宗直下“明心见性”的点拨,禅家经常就这—一句扣问,仁宗这里就普照之间而问,多少说明厂宗在扣问“明心见性”的问题。禅家的“心”、“性”被说成不落言说,所谓“举心即错,动念即乖”,所以德章禅师答:“一言逈出青霄外,万仞峰前险处行”,意指这当机一句超言离相(逈出青霄外),而又在有无之间(万仞峰前险处行)。仁宗继续问:“作么生是险处行?”遭德章喝。“喝”足临济宗常用的手段,所谓“德山棒川缶济喝”。通常用法足:当问者执著言相时,不可给与正面的回答,而是棒或喝,指示问者放弃对言相的执著。仁宗未认识“青霄外”和“险处行”之意,所以德章喝之。由于仁宗是皇帝,而德章仍然对其喝,说明仁宗参禅的虔诚态度。
  夺人不夺境、夺境不夺人、人境两俱夺、人境俱不夺是临济宗的“四料拣”。所谓“料拣”,是衡量拣择的意思,即根据佛教思想中对不同“执著”,采取不同的引导方法。但在具体应用时,并不一定遵循某种固定思路.德章这里就是灵活运用,启发仁宗的见解。第一句“夺人不夺境”常用于佛教中所谓“我执”较重的人,因此,德章回答:“雷惊细草萌芽发,高山进步莫迟迟”,夺其“我执”,策励修行;“夺境不夺人”是针对“法执”较重的人,德章回答:“戴角披毛异,来往任纵横”。未夺“我执”,在佛教中就会因“我执”造“业”,所以在“六道”中轮转不息。本来这一句应用破除“法执”来回答,但这里,并未按这样的程式回答,而是转语为其不执法,更加重“我执”,所以“戴角披毛异,来往任纵横”;“人境两俱夺”是针对执著“我”“法”二执的人,德章回答:“出门天外迥,流光影不真”,已夺“我”“法”,则一切如流光影像,幻而不真;末一句“人境俱不夺”是针对已破除“我”“法”二执的人,不可再夺什么,而是策励其自在修行,任运度众生,所以德章禅师答:“寒林无宿客,大海听龙吟”,修行人是时游化世间,如龙腾大海自由自在。
  仁宗再次宣德章人化成殿的问答,颇象梁武帝与达摩对答的那则公案,该公案大意如下:“‘朕自登九五已来,度人造寺、写经造像,有何功德?’师曰:‘无功德。’帝曰:‘何以无功德?’师曰:‘此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善因,非是实相。”[4](卷2)其意是:度人造寺、写经造像等都是人天小果,都是俗世的因缘,如影一样虚幻无实,因此并无功德。这是站在佛教心性论立场所作的观察。据之,仁宗斋筵也空无实性,谈不上功德,如空中鸟迹、水内鱼踪。灵隐德章抓住一切机会,宣示禅宗的心性理论,导引仁宗认识世俗心。
  从与德章的这几次问答可以看出仁宗在有意探询禅悟内义,也就是实践禅修。因为德章禅师是石霜楚圆的弟子,属于临济宗,所以{二宗的问话全部是按照临济宗的问答进行的。问话与临济宗师徒激荡无别,仅从这一点已能说明仁宗对禅宗的认识已有一定的程度。同时,从德章回答的无拘束中,也反映出仁宗的虔诚态度。但这一段记载只能反映仁宗参禅的诚恳和已有一定的禅知识,还没有证据说明仁宗在禅理上见解的深浅。
  德章禅师于皇祐二年乞归山林养老,仁宗御批杭州灵隐寺住持,赐号明觉。
  紧接灵隐德章禅师之后,是大觉怀琏禅师。
  怀琏,字器之,漳州陈氏子。幼聪慧绝人,后出家,以工翰墨称著,时于居讷禅师处掌书记之职。圆通居讷有时名,“仁宗皇帝闻其名,皇祐初,诏住十方净因禅院。讷称目疾不能奉诏,有旨令举自代。遂举僧怀琏,禅学精深,在居讷之右。于是诏琏。”[5](卷26)怀琏自皇祐二年直到仁宗过世——直留在京师,仁宗“日与大觉怀琏师赓歌质问心法”[6](卷18)
  史料中关于怀琏与仁宗谈禅的记载很多,如宋人文集中有《苏轼文集》的《祭大觉禅师文》、《宸奎阁碑》;地方志中的《阿育王山志》;佛教著作中记载尤多,如《五灯会元》、《建中靖国续灯录》、《禅林僧宝传》、《罗湖野录》、《林间录》、《云卧纪谭》、《佛祖历代通载》、《释氏稽古略》、《五灯严统》、《五灯全书》等都有记载。据明洲《阿育王山志》记载,怀琏于英宗治平三年(1066)离开京师归老四明阿育王山广利寺,带去了御赐的53卷御书,其中包括仁宗与其禅师答问诗颂十七篇。神宗时期,建“宸奎阁”于阿育王山,以收藏这些“圣迹”,苏轼为之作碑记。可·惜这些资料已佚,现从佛教记载中发现与怀琏的禅答对颂偈,估计是其中的一部分。
  关于怀琏首次被仁宗诏人内殿,宋代慧洪的《林间录》记: .
  大觉禅师皇祜二年十二月十九日仁宗皇帝诏至后苑,斋于化成殿。斋毕,传宣效南方禅林仪范开堂演法,又宣左街副僧录慈云大师清满启白。满谢恩毕,唱曰:“帝苑春回,皇家会启。万乘既临于舜殿,两街获奉于尧眉。爰当和煦之辰,正是阐扬之日,宜谈祖道,上副宸衷。谨白。”琏遂升座,问答罢,乃曰:“古佛堂中曾无异说,流通句内诚有多谈。得之者妙用无亏,失之者触途成滞。所以溪山云月处处同风,水鸟树林头头显道。若向迦叶门下,直得尧风荡荡,舜日高明,野老讴歌,渔人鼓舞,当此之时,纯乐无为之化,焉知有恁么事?”皇情大悦。[7](卷下)这是怀琏第一次人内殿开堂演法,上堂问答的内容当能反映仁宗这时的认识,但未留下记载,而怀琏的一席话也颇值品味。怀琏话主要表达的是——个“道”字,古佛堂中讲法所要追求的是此土他方无处不在的道,流通句内所谈的也跳不出道的范围。推而广之,溪山云月,水鸟树林同样是这样,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道的体现,如佛家常说的“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通晓此道,“妙用无亏”,反之则“触途成滞”。佛教正是要通晓此道,以此道济世,创造和谐安宁的世界。这些正是历代统治者所竭力追求的,作为统治者的仁宗皇帝,自然会对此理论欣赏不已,所以才会“皇情大悦”。从此开始与怀琏“赓歌质问心法”。宋代晓莹记载一则较早:
  仁宗皇帝以皇祐四年十二月九日遣中使降御问于净因大觉禅师怀琏曰:才去竖拂,人立难当。琏方与众晨粥,遂起谢恩,延中使粥。粥罢,即以颂回进曰:有节非干竹,三星绕月宫。一人居日下,弗与众人同。于是皇情大悦。既而复赐颂曰:最好坐禅僧,忘机念不生。无心焰已息,珍重往来今。琏和而进之曰:最好坐禅僧,无念亦无生。空潭明月现,谁说古兼今。[8](卷上)“竖拂”是禅宗参禅逗机常用的方式,这里引申为禅修。“人立”指人心,即人的世俗心,“难当”指俗心扰动。仁宗作为皇帝,难免事务繁杂,当然“人立难当”。怀琏所回的颂中以直指禅本意回答了仁宗的疑问:外事与佛性非一非二,就像竹一样外生的众多枝节与竹非二。佛与众生无别,即心是佛,但一念佛心起,合道而为,一切行为无非佛事,又与一般众生有别。此是启发仁宗的悟境,并策励其合道而为。但仁宗仍然向念清净修行:“最好坐禅僧,忘机念不生。无心焰已息,珍重往来今”。意指通过静心修行,排除杂念,清心静虑,不再生其他攀缘之心,断了烦恼的来源,这样最好。从仁宗的颂中已经可以深深体会到禅的意味,但究其意,仁宗所领会的还只是超言象外的禅,所以仍旧执著于“忘机”,“息心”。因而,怀琏禅师又进的颂中就仁宗涛进一步指明佛性不落时间、空间构成的现象界:“最好坐禅僧,无念亦无生。空潭明月现,谁说古兼今。”怀琏给仁宗的诗偈既启发其见解,又有激励其向道之心的意义,可谓立意高远。
  从这一段记载来看,仁宗此时对禅认识还较浅,这主要从如下两点表现出来:其一,仁宗对修行的“清净”有向往之心,表明其认识的禅还仅仅停留在出世修行的层次;其二,从大觉怀琏给他的偈颂中看,重点解释的是佛性与世间法的不一不异,说明仁宗对这一点尚未领会。
  从记载来看,大约在与怀琏的往来问答的同时,仁宗的见解发生’了变化。
  先是仁庙阅投子语,至僧问如何是露地白牛,投子连叱,乃有省。制释典颂十四章,其首篇曰:若问主人公,真寂合太空。三头并六臂,腊月正春风。寻以赐琏,琏和曰:若问主人公,澄澄类碧空。云雷时鼓动,天地尽和风。[9](卷1)“露地白牛”指佛性,此性“举心即错,拟议即乖”,所以僧问“露地白牛”遭投子连叱。这种做法是打断问者的思维,示意佛性的言语道断。仁宗对此有所了悟,写了十四章释典颂来阐发自己的见解。这里只记录了首篇,但仅此一篇便可窥测仁宗对禅的见解。“主人公”亦指佛性,“真寂合太空”是说佛性如太空寂然不动,而涵容万象。同时,悟者活泼自在,不落现象,如三头六臂,自在无碍,又如腊月春风,吹出温暖。怀琏和颂与此义相同,佛性如同碧空,澄澄澈澈。碧空云雷,和风时而鼓动,滋润万物,而都无非佛性。怀琏的答语中又含有一旦悟到佛性,则惟有慈悲之心,施善人间之意。总之,这段记载说明仁宗对佛性有了一定认识。
  后怀琏给仁宗进上的一偈中出现有圆相,仁宗的回答中表现出见解已有突变。
  琏尝进偈中有圆相,上因制颂二章赐琏,曰:今伏睹净因长老于禅偈内画圆相〇,此人人皆有,除钝根下愚人不晓里面无安排鼻孔处,呵呵。又一重案底,寡学浅近敢吟颂一首,一曰:接引本无言,出没任往还,元无添减处,但同秋月圆。二曰:愚蒙全不会,上圣卒难知,三十年后,更添一晕儿。[10](卷22)从这段记载中可见仁宗对德章、怀琏所说佛性与世间相非一非二的道理已有领会。·怀琏进“圆相”代表佛性圆满,涵括万法,仁宗会义,故说:“此人人皆有,除钝根下愚人不晓里面无安排鼻孔处。”下两首颂是仁宗对此圆相的理解,前首说一切行为无非佛性,本无添减,如圆月之朗照无亏;后首说愚人不知求索,智人求知不得,佛性本不增不减,如同本月不生迁变。这些说法合于佛教有关思想。
  后从仁宗赐给大觉怀琏的御制颂中,有一颂后作一圆相,下注两行,云:“道着丧身失命,道不着颟顸佛性。”[1](卷2)因佛性非执著中的现象,又与现象不异。万法唯心生,没有了对世间的执著也就消解了对世间执著时的种种认识,现实心境便被破,所以“丧身失命”。如果道不着、悟不到,则佛性仍潜隐于世间现象,不被所识,然而,识者亦无非佛性,这就如同颟顸不知归路,故“道不着颟顸佛性”。这已经是对佛教道理中“佛性”的正确表达丁,可见此时{::宗的理解已今非昔比,他已经对佛性有了一定认识。
  至和年间,怀琏乞归山林,作颂曰:
  佛祖明明了上机,机前荐的始全威。青山般若如如体,御颂收将什处归。仁宗宣谕曰:山即如如体也,将安归乎?[10](卷22)
  后怀琏再上颂述愿归隐之意,仁宗逐句批点:
  琏颂曰:“千蔟云山万壑流”,上曰:“佛法广大,非只渠壑也。”“归心终老此山头”,上曰:“不止峰头更审细莫错也”,“朝昏但视尧多寿”,上曰:“但是含生皆同天寿也,,”“一柱檀烟满石楼”,上曰:“遍法界白烟灰息也。”[10](卷22)佛法“广大”,“青山般若”无非如如佛性,不只“渠壑”之隐修,因此,向往归山,归往何处?下数句一一以佛教基本理论与怀琏对答,否定怀琏乞归山林之请。据此,仁宗已经理解了佛教心性论的基本精神,并用这样的思想挽留住了怀琏禅师。这是仁宗对禅理的一次灵活运用,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仁宗佛学方面的造诣已达一定程度。
  除了灵隐德章和大觉怀琏,与仁宗谈禅的还有很多,只是由于史料缺乏,他们与仁宗谈禅的具体内容已经不得详知。
  宣教智林,《补续高僧传》中记载,“智林,姓坑氏,上世番禺人。既受具,礼庆阁黎为师,传秘密教。正勤四十年,不虚—日。仁宗乐宗佛事,择开宝寺西北隅,增葺精舍,祓除净场,亲篆殿额,像设庄严,皆自内出。赐名宝生院,属师住持,命主教门事,赐号宣教大师。天下僧籍,为之统首”[11]。张方平《乐全集》也记载:“仁宗皇帝在宥天下,慈育舍生,万机之余,回向正觉。时则上都左街僧录宣教大师智林道行素修,恩眷最厚,咨访梵学,酬答句偈”。[2](卷42)这里可以看出仁宗与智林曾经“咨访梵学,酬答句偈”。
  华严道隆禅师也是与仁宗谈禅的重要人物。这方面的史料记载也很多,如《武溪集》中《东京左街永兴华严禅院记》;《佳境宁德县志》;《道光广东通志》;《民国福建通志》。佛教著作中如《五灯会元》、《建中靖国续灯录》、《禅林僧宝传》、《补续高僧传》、《佛祖历代通载》、《五灯严统》、《五灯全书》、《指月录》、《续传灯录》、《佛祖纲目》都有记载,只是缺少具体问答内容。其中《补续高僧传》中记载最为完整:“师至和初,游京客景德寺。日纵观都市,归常二鼓。一夕不得人,卧于门下。仁宗梦至景德寺门,见龙蟠地,惊觉,中夜遣中使视之,乃一僧熟睡。已再鼾,撼之始觉。问名字归奏,帝闻道隆,乃喜曰:吉征也。明日召至便殿问宗旨,师奏对详允,帝大说,有旨馆于大相国寺烧朱院。由是道化大振。尝与大觉琏公,说法化成殿,机锋迅辩,帝大悦,侍卫皆山呼。或偈颂酬答,或留宿禁中,礼遇隆厚,赐号应制明悟禅师。师因奏疏,举琏自代,帝览表不允。有旨于曹门外,建精舍延师,赐额华严禅院。”[11]据此,仁宗曾与道隆“或偈颂酬答,或留宿禁中”。
  临济宗第七代祖师慈明楚圆也与仁宗有过交流。楚圆与仁宗接触时间较短,据记:“(仁宗)诏师人内,同观渭川图。仁宗问能诗否?师曰:那个岗头一撮山,何年写入画图间。依稀似我湘源景,只少虞妃泪竹斑。上悦,赐紫衣,号慈明大师。”[13](卷12)
  据记载,与仁宗谈禅论道的禅师还有慈云清满、明教契嵩等人。因这些人都是当时颇有学养的人物,因此,对仁宗有很大影响。无怪乎仁宗对佛教“三宝”写出这样的赞文:“赞佛:天上天下,金仙世尊。一心十号,四智三身。度脱五阴,超腧六尘。生灵归敬,所谓能仁。赞法:万法唯心,心须至静。由彼一心,能生万行。背觉为妄,悟真则圣。稽首法门,昭然佛性。赞僧:六度无懈,四恩匪常。为人眼目,助佛津梁。体润一雨,心熏众香。道无不在,此土他方。”[14](卷4)而仁宗正是在这些人的策励下,禅的见解不断得到长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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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慧洪.禅林僧宝传[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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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慧洪.林间录[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8]晓莹.云卧纪谈[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9]晓莹.罗湖野录[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10]正受.嘉泰普灯录[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11]明河·补续高僧传[M].日本:藏经书院编校《续藏》本,1912.
  [12]张方平.乐全集[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
  [13]汪森.粤西诗载——粤西丛载[M].台北: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四库全书》文渊阁本,1986.
  [14]如卺.缁门警训[M].日本:大正一切经刊行会编校《大正新修大藏经》本,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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