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闪光(四)
禅的闪光(四)
卡普乐著 徐进夫译
十四、禅无导师
发问者:希望不要把我的问题当作粗鲁无礼看,但请告诉我们:禅师或导师应该具备什么资格?
老师:我既不是一位禅师,更不是一位导师,所以我不知道,
发问者:如果你现在不是教学,那你在干什么呢?
老师:一个人真的能够教人什么东西么?如此想,简直是妄自尊大。胡思乱想。
发问者:你似乎已经做了不少这样的事了。
老师:在“无门关”一书中,有一首偈子写道:“未举步时先已到,未动舌时已说了。”
懂么?
附注:
回关于“无门开”一书,读者欲知其详,参见本书附
录推荐书目提要公案选集类。
发问者: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师:假如我们身外一物也无,还有什么地方好去?还有什么东西要知?
发问者:可是,你在洛溪斯特禅学中心难道没有学生可教么?
老师,我只不过是与他们同做为我自己做的事儿而已。
发问者:开于你自己的老师又怎么说呢?你在“禅门三柱”里说,你有三位师父做你的老师,难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教你吗?你跟他们住在一起,我想有十三年之久。你在他们那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总会感到你在那里学些什么东西吧?
老师:假如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无事可学了。因此,我没有学,我未曾学。我无所得,我有所失——失去了许多心灵的混乱和虚妄的观念。
发问者: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说你不是一位导师。
老师:下面这个故事也许可以助你明白,中国的唐代有一位著名的禅师,某次对他的徒众说道:“汝等尽是噇酒糁汉,可中总似汝如此容易,何处更有今曰事也?汝等阮称行脚,亦须著些精神好?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
时有一僧出间云:“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为什么道无禅师?”
师云:“不道无禅,只道无师!”
发问者:那是一则公案吗?
老师:对,是你的公案!
十五、超越静坐:何人超越?超越什么千
发问者:你对超越静坐(TM 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的看法如何?
老师:你自己做超越静坐么?
发问者:我一直在考虑中。
老师:还好——只是不要走过头了。
发问者:做超越静坐可以开悟吗?
[老师笑而不答。]
第二位发问者:我在“科学杂志”(Science magazine January 1976)上读到,一群来自华盛顿大学的心理学家在西雅图做了一次实验,有五个人做超越静坐——其中有四个是指导老师——结果发现,做到中途,他们都在睡觉,根本不是在静坐。
第三位发问者[对第二位发问者]: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如此?如果你在打坐时睡觉,是因为你的身体需要睡觉。
老师:绝对没错。但身体为什么需要睡觉呢?
第三位发问者:因为你疲倦了。
老师:那么,你为什么会变得疲倦而昏昏欲睡?一股而言,是因为你的眼睛闭上了,而你既没有以一种安定、笔直的姿势坐著,又没有使用适当的呼吸方法,更没有以正确的方法运用你的心灵。如果这一切都做对了,打坐不但不会使你疲倦,而且可以使你返老还童,恢复青春活力·如此,则可使你的心灵利如剃刀,感觉的能力大为提高。身体懒散瘫软,可使心灵逐渐迟钝而昏昏欲睡。
我问你,你做超越静坐多久了?
第三位发问者:大约一年。
老师:那你应该可以回答这样的问题了:在超越静坐中,何入超越?超越什么?
[没有答话。]
十六、生物回轮的机械作用:电气禅
发问者:你孰悉生物回输机(Biofeedback machines)否?我听说那叫做“电气禅”(electric Zen),功用加何?
老师:有关生物回轮的意念,据它的支持入表示,是教人观察他或她自己的脑波映写在格子图表上或啼听其转为音响的模式,藉以习得随意引发阿尔发型的脑波节律(alphabrain rhythms)。据说,这种节律就是轻松而又安定的节律。也许有人要间,阿尔发型的脑波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禅学中心有一位制造阿尔发机器的会员,曾在坐禅时以他自己做了一次试验,结果发现,只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在那架机器上录下了阿尔发波了.其后他说,自那以后,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他在坐禅时没有往常那么专注了。
发问者:休息时,我与你的一位弟子谈到生物回输机的问题时,他提到你曾有过一次有趣的经验。可否请你对大家谈谈那次的经过?
老师[犹豫]:思,啊,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发问者:不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老师:好吧。当时人性心理学会(the Humanistic psycholgy Asseociation)在佛罗里达举行年会,我应邀前往去主持一次禅的研习会。我的一位临床心理学家弟子对我说,他有一位工程师好友很希望我试验他所设计、但刚上市的一种生物回轮机器。因此,我们便进入一间密室“那里已有十到十五个人在等著看试验了。那种机器很小,可以以一手握著,每台售价大概两百美元。
他们在我头上系了一条装有电极的皮带,接了电源,然后加上耳机。不久,我先听到一阵一阵的“必,必”的声昔,不久这声音变成了一条稳定的细流。我想我已进入一种三昧极的境界了,因为我记得我接著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哇,他脱出了这架机器!这情形以前从没有见过!”那位工程师和他的助手将连在我身上的挥头拔掉之后,面带怒气地说道:“回到制图室去!”
我之所以不太愿意叙述这件事情的经过,是因为让入听来难免有些吹嘘之嫌,但那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任何有静坐经验的人郡可办到,实际上,那次与我一同接受实验的另一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发问者:你有没有感到轻松自在?
老师:那还用说?静静地坐了二、三十分钟之后,有谁不会感到轻松舒适?你也可以用坐禅达到这个目标,而且不用化两百块钱去买一架机械玩具。玩具是给孩童而不是给成人玩的!
第二位发问者:我曾在某处读到,说是脑波回输器只要几个星期或几个月的时间,就可获得习禅需要几年工夫才可得到的结果。
老师[朗笑]:你真会开玩笑!只是将人结在一架机器电线上,就可以使人很快得到心灵的开悟和气质的转变,简直是天真得可笑。就算一个入挣上就可以愉快地进入轻松的状态,也不会使心灵得到深切的镇定或持久的宁静;这种办法决不能解决人生的根本问题。决不能实实在在地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境界——所有这些,只有禅悟可以办到。
有一位心理学家在那次年会上层示了一架较大的生物回输机器,它的用途是帮助住院或卧床病人减轻高血压症况和疗治其他疾病。那才是生物回输机器的适当用武之地。
有人寄给我一篇谈论生物回输机器的文章,其中引用伊利诺卅立大学医学研究所吉市博士(Dr.Frederick Gibbs)的话说,由阿尔发回输机得来的这种“最高记录”,毋宁是一种“大脑的自厦”(cerebral nmstcrbation)——说得相当恰当。借助这种机器放松神经的紧张,久而久之会使入丧失运用本身固有能源的能力,而使他反主为客,变成机器的奴隶。那不是禅。禅所要达到的目标是自在解脱,而不是神经病性的倚赖依附。
十七、我可以习禅而不失为一个良好的
犹太教徒(或天主教徒)么?
发问者:我是一个犹太教徒,并以身为犹太教徒自豪。我可以习禅而同时又不失为一个良好的犹太教徒么?
老师:你在生为一个犹太教徒之前是什么?
发问者:我不知道。
老师:查它出来—那时你就晓得你的犹太性不是你心中最高的东西了”
发问者:我要怎样才能查它出来呢?
老师:日夜间你自己,以不知不休、和定能知道的信心不断问你自己。效法鱼游鸟飞的生活精神——毫无自我意识地生活著。丢掉你的野心——它会侵犯他人。小心谨慎而冷暖斯应。你右手要做的事,也让左手参与。避免不必要的评判。谦怀自处,决不傲视于入;除非有人向你征求意见,决不乱提主张。忘掉你的善行,忏悔你的恶行。凡事决不忽视其因。
发问者:我是一个在从事修行的犹太教徒,能做那一切吗?
老师:如果你能,自然很好。如果不能……
第二位发问者:我可以习禅而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天主教徒否?
老师:如果你习禅,自然可以;如果你学习禅佛教(Zen Bcddhssm),邯就难了。
发问者:为何不可?
老师:学习禅佛教,就要超越你自己,而超越你自己,就是要忘掉你自己。你一旦忘掉你自己了,那时你就不是一个良好的天主教徒,也不是一个良好的禅佛教徒了。
发问者:那时我是什么?
老师:对了,那时你是什么?
十八、“圣”山对于坐禅有何价值?
发问者:我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独自静坐,不知道到什么样的地方去才好。我在书上读到,禅僧多半入山修道,但我知道讲震波(Vibes)的入,在沙漠中或在海边打坐也一样好,你的看法呢?
老师:大体而言,任何安静的地方都好,户外或室内,凡是有助于集中精神的地方,都适于坐禅;当然,深山和沙漠地带也包括在这里面。不过,最好不要在这样的“理想”环境之中待得太久,因为,一个人如果不面对困难,会养成一种虚假的功夫和定力,一旦面临实际生活上的需要,就不管用了。正如人们所说的一样,接受障碍超越训练的选手,比之接受短跑训练的人,更易得到较为圆满的适应能力,同样的,在吵闹烦杂的环境里练心的人,比之在深山大汉之中修心多年的入,可以练得一种大得很多的定力和轫性。
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从事严格训练的寺院或禅学中心,并没有什么“安静”可说。只有在描绘东方的想像小说或电影当中,我们才能读到或看到建筑在青山翠谷里面的寺宇梵利,充满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和须发苍苍,长饱随风飘拂的圣者,手里拄著拐杖,对著围在身边的聪慧弟子如珠走盘地婉转而语,“尔等小于……”而霞光万丈的夕阳则在他的背后山凹之间逐渐西沈。请相信我,现实与想像之间确有一段很大的距离,决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罗曼蒂克。.
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在五十年代末期在仰光一座佛寺之中逗留六个星期的情形。我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刚成立的军事政府推行清除仰光大批狗类的运动。在身为佛教徒的首相宇奴(UNu )当政时期,这些动物一直没有受到折磨,但到陆军一旦当权,它们就被围捕、射杀了。
那个佛教中心占地约有五百亩,上有·许多独立的禅堂,而比丘、比丘尼(亦即出家专修的僧尼)和居士,就在这些屋子里面打坐,吃饭,睡眠。那些狗子以一种求生的本能逃到寺院里面要求庇护,使得每一座屋子里面都有十到十五只之多,而它们有首有尾,职序井然。每到餐后,这些狗子就依照它们的阶位排成一列,等候吃剩的剩余。这些饿狗常有争先恐后的情形,致使为首的不得不奋力争斗,防止后辈夺取它的位置。有时这一屋子里面的狗尝试挤入另一屋子的候饲行列,而被汪汪的啤鸣吓退;有时叽哩哇啦的吵得非常厉害。有一位甫从伦教来到的英国佬大发牢骚,“我到这里来原指望找个伦教没法找到的清静之地,你看我今天来到了什么处所?人在这么吵杂的澴境之中怎么能够打坐?”
日本的寺院亦免不了受到外来的扰乱。在我到仰光之前曾经住过三年的一座寺院,亦有著显然类似的动物千扰。村民们往往在夜里伦俭摸摸的将不要的小猫小狗带来,将它们放在寺院的建筑下面,希望僧侣能够饲喂它们。这些动物在寺院的地板与地面之间的空隙之中逐渐长大,变成半家半野的畜牲。僧侣们会给它们留下食物,但它们只有在夜晚才出来吃东西或者漫步,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就钻回它们睡觉、玩耍、以及吵架的窝窟。几乎不可避免的是,每逢晨坐和晚参的时候,僧侣们所说的这种狗洞里面就爆出一阵一阵有欠和谐的噪昔:旺旺声、哇哇声、吼叫声、怒号声,嚎叫声,咆哮声,吵架声,哀鸣声,呜呜声,嘶嘶声,清清楚楚地传到在禅堂打坐的每一个人的耳鼓之中。说来令人头觉意外的是,这种即兴式的爵士乐演奏会,经过两、三个月坐禅的收心训练之后,往往会形成一种激励而非障碍的效用,此盖由于努力超越这种扰乱,可以使入发出通常难以发出的精神。一个人一旦能够成功地将精神集中在他所修习的法门上面之后,由于某种不可思议的神秘转化,那种吵杂的喧闹就变成了一种协调的和弦了。
此外还有别的一些千扰;的声音。黎明时分,每周三次,有载满牲口的火车,在附近的车站停留半个钟头的时间。那些动物,由于感到它们即将受到层杀,因此,使得空气之中充满了可怜的哀鸣之声,而在禅堂打坐的人,也就无法充耳不闻了。学习克服此种扰乱人心的障碍,结果证明是一种绝佳的训练。
发问者:你说不宜在山中逗留太久,但中国和日本的许多古代禅者不是都在山中生活和坐禅吗?
老师:你说的没错,但作为一种遗世孤立的隐者或禁欲主义者长久住在山中的禅者,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他们过了一种独居的清修生活后,多半会加入山上的禅宗丛林(广大的禅僧社区,有些可容僧侣敷百入)。在今日印度北部山中的丹沙拉(Dharmsala),你可以看到许多西藏僧侣聚居的社区,可能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禅林。
这是因为古代的禅僧和层士爱山之情胜于爱沙漠或海洋之故,但你应该知道,山也有常山与圣山之别。
发问者:你说“圣山”(hely mountais),是指什么样的山?
老师:被视为圣山的山,都是宇宙灵力的中心,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力量。重要的是,这些山的灵力,可以使入收视返听而发起心中的微妙震波。如果要与这种高度的灵力发生充分的感应,须有放旷的胸怀和纯净的身心。有灵性倾向的人,一旦来到清净的圣山,就可因了此山的无形灵力及其可敬的威严而得到提升。自我透过宗教仪式和祭礼的作用而得超越之后,行者与此山之间的隔阂就可消失于无形了·如此一来,此山就不再是山,而是一个显然跟你一样但雄伟得多的两足尊了!
我曾经验过的一座圣山,位于墨西哥境内。乍看之下,那山似乎是建在岩石上的一座寺院之城。那种景象非常感人,我一见到它,就情不自禁地有了喜极而泣的感受·此山不同于阿尔卑斯和落矶山的地方是,前者大小近入,而有一种和霭可亲,令人乐于亲近的形貌,后者则硕大无明,而有一种高尊云天。使人高不可攀的冷峻。在印度,阿罗纳迦拉,师利拉玛纳。摩哈希(Arunachala, Sri Ramana Maharshi)所住的圣山,,所给人的感觉,属于前者。
我曾与我的两位资深弟子在墨西哥那座圣山腹地的一座巨大洞窟之中坐禅尹显而易见,那里曾经举行过大量的宗教仪式,因为,此种祭礼的震波至今仍然可以感受得到。其后,我们得知,马雅人,托尔特克人,以及阿芝特克入,皆曾在古代时候从老远的地方赶到那里参加此等仪式。
第二位发问者:到深山僻谷或远至沙漠地带打坐参禅,对于社会可有什么价值?
老师:就以一位修行有成的入而言,对于社会的价值可大哩。试试问你自己:一位禅师,为什么要远离人群而独处深山?因为他知道,他这样做,,可以帮助许许多多的入;凹果他没有这种慈悲度世之心,他还算得一位禅师吗?一文不值—在禅的传统中,正如你已听说过—的一样,禅师们以及其他已经悟道的入,之所以要入山避静,乃因为那样做可以减轻俗世的要求和负担,而得长期专心致至于坐禅,诵经,以及其他种种修持。实际说来,他们已经成了一种强大的广播电台,将佛陀的真理传入世界各地的人心之中,跟无线电发报机或电视节目播映机并无两样。
第二位发问者:说到电视或无线电广播节目,你必须有一架收晋机或电视机才行。人们甚至连知都不知道有人在向他们播放心灵的电波,那又怎么能够“调频”呢?
老师:不论知与不知,他们都在“调频”中,因为他们都是一个真心的一部份。从佛教的看法来说,个人的意识乃是一种“能知”的灵力,是为一系列不断变化的感觉印象、知觉、念头、倾向,以及记忆的总和,而所有这一切基本上却是空无所有。所谓意识,就其作为真心的一种变化面而言,是与相似,但层次较高的灵力——例如佛力——共存的,因此,也就经常以意识与下意识的方式在个体与宇宙的层次之间相互作用了。可是人类,由于受了分歧意识的误导,以故对于这种根本的交感作用也失去知觉了。人在这种疏离的状态之中,对于协调产生了一种潜意识的愿望,而这种愿望则可因了大师们的潜修和慈悲加持而得助长,而这些人们的心灵既因清修、净化、而得开悟,则不但可以随意吸收一局等的灵力,而且可以使之传达他人的心中。毕竟说来,这种交感作用并未丧失,因此之故,它的“信号”才能通达无碍,终而至于在至深的意识基底发生一种转变的作用。由于所有这一切皆系在一种无意识的层次上显示,故而也就下会吏已产生任何虚妄不实的印象了。
第三位发问者:有没有任何科学上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真实不虚?
老师:当我们以一道电磁动力传过数千哩以外的太空船,使其改变航程时(此种伟迹,比起使它实现的那个心灵来,不见得更为合人敬佩),有人认为,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科学的证明,难以令人相信,你岂不曾听见有入这么说过么?单凭一个人的心灵作用就可移动、屈折物理的东西或从远处影响另一个人的心灵,已是灵学方向的一个众所周知的现象,你还不知道么?
第二位发问者:那些大师们如何发送他们自己的震波和山岳的灵力,可否将其中的技术告诉我们?
老师: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有的,只是以种种不同的坐禅方法达到种种不同的目标而已。假设他的目的在于救助陷身水深火热之中的灾黎——例如地震、洪水、或其他重大灾害之后——一位大师就可将他的心力集中在此类地方。
第二位发问者:他究竟怎样进行那种工作?
老师:例如,他可以在他坐禅的最初几分钟中,让他的心灵凝注于灾民的心象(mente images)上面,而后向他们投射他的同情与悲悯之情。他既与他们建立这种感应道交的关系之后,便可从他的心中将那些心象和感情,以及其他一切予以空掉,进而进到一种无心的状态。到了这个境界,对于山岳、自己、以及其他每一种心象或念头,即形渭失,而传达的工作就这样进行了。但你既然不必要做一位大师,更不需要在灵山打坐,亦可助你自己和他人。借用永平道元禅师的话说:“一个以无我之相打坐的入,不知不觉间与一切有形、无形界合而为一,而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三世不断引导众生步向觉岸。”
第四位发问者:几年前我在报上读到,美国驻莫斯科当局发现俄国入在将某种微波射入美国大使馆中,据说那些微波使得馆内职员产生变态的疾病、疲倦,以及精神错乱。此外,我还读到,中央情报局也在从事种种实验,用遥控的办法操纵人类的行为,使其遵从于某种外加的意愿行事。
我的问题是:这种心灵的操纵和你刚才所说的心力作用,其间有没有真正的差别?就算目标不同,这类心灵的控制,是否会有危险?——尤其是落在坏人手里的时候?
老师:当然会有危险了。从你刚才所说的看来,如今我们已在进入一种不宣而战的危险新时代了。但请了解的是,这些大师们所做的利他努力与情报或军事科技人员祈取的行动之间,有著一个很大的区别——因为前者的宗旨只在启悟而非控制心情灰暗,绝望之人的无意识心灵,而后者操纵他人意识的目的则最为可疑。
第四位发问者:老师,坐禅可否使得一个人的心灵不致受到遥控的伤害?
老师:大凡认真习禅的入都会知道,坐禅可以使入在自然的控制之下养成一种坚强的心志,故而可以清除任何操纵的意图。
第四位发问者:坐禅也可保护我们,使我们免除不良震波的侵害吗?
老师:我不知道。撇开泸过或千扰的仪器不谈,也许没有长期的保护办法可用——除了制止彼此报复的恐惧之外。而在这里,习禅或从事类似身心修炼的入,听到这些情形时,当不致变得神经紧张或恐慌;因此,当他们碰到此类无可避免的情况暗,自可从容不迫地面对危亡之境。
第五位发问者,我可以打个岔吗?你说的“震波”或“震动”(vibrations)一词,使我旗为纳闷,因为我对它的意义不甚了解,而人们将它抛来抛去,好像他们可以感到我这个土头无法感到的什么。它被捐的意思究系什么?
老师:我们从物理学上得知,大凡物质,不论有无生机,莫不皆有电磁的性质,而其性质如何,则决定于它底原子颗粒的震动速度或频率。当某一个人或某个地方的震动率与我们本身的震动率互相调和时,我们便感到适意而发出积极肯定的反应;反之,我们便感到不快而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不喜欢他的震率(vibes)”或“我不在乎这里的震动。”换句话说,它是环绕某一个人或某个地方的一种无形气氛或特质。
第一位发问者:以沙漠或海洋作为坐禅的地方,情形如何?
老师:我从来不曾在沙漠地带试过坐禅的情形,因此,我无法说出亲身的经验。禅学中心的会员中曾经有人那么做过,但从他们提出的报告看来,并没有一致的结论,可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在海边坐禅自然不无益处,但有许多人游泳和做日光浴的海滩,对于真正的坐禅并没有什么好处。此外,如果你坐在高山上面凝视广阔的景色时,很可能会情不自禁地沉思人生的美好或生命的无常;在海边或沙漠地带坐禅亦然。此种沉思暝想,对于你的坐禅,可以产生障碍。
第一位发问者:照你的经验来说,在山中或别处静坐,最好在什么时候?
老师:一般而言,一天二十四小时,身心最宜于坐禅或打坐的时候是:黎明,中午,薄暮,以及午夜四个时分。至于在山上坐禅,以日出之前为最好的时辰。
第一位发问者:其故安在?
老师:山在吸收灵气(Prana),来自太阳、大气、以及大地的宇宙能)之后,便在夜间“谓化”、同化此等无形的养分,因此,在清晨日出之前的山,显然最为强壮有力,故而亦毫无凝滞地流出它的灵能。既有这种好处,加上早晨的清新空气,可以使你很容易抛开各种杂念和挂虑,而与山合为一体,并吸收它所发出的有益成分。在炎热的下午,尤其是在热带地区,山的灵能也变得沉滞下来了,它那巨大的岩石似乎也在睡它的午觉哩。但一到黄昏时分,它又醒来吸取凉爽的清辉了,故而这也是宜于坐禅的时间。但在山上,最好的坐禅时刻,莫过于皓月当空的时候。
第六位发问者:在山窟之中打坐如何呢?你不是说过你曾在墨西哥圣山的一个洞窟里打过坐吗?
老师:在山窟之中打坐很好,但要不落在“鬼窟i里才行。
第六位发问者…什么是“鬼窟”?
老师:所谓“鬼窟”,是一个禅语,用以形容厌喧求静、耽于禅悦之乐的学者,好似落入某种地狱一般,而他自以为那是真正悟境,不肯离开,谓之“在鬼窟里做活计。”
第六位发问者:为什么要虽开昵?
老师[对大众]:这就是它何以被称为“鬼窟”的原因—(全文完)
摘自《中国佛教》第28卷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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