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英译与术语浅释

佛经英译与术语浅释
　　莫 能
　　清代扬州八怪之一板桥郑燮，辞官告老后，好像不时到佛堂随喜。因此传说有“坐、上坐、请上坐”“茶、泡茶、泡好茶”，一副对联的故事。板桥在潍县任上寄给弟弟的家书里面曾这样说：“剃了头发就是他；脱了袈裟还是我”。最深刻的批评僧众和在家人之间，彼此互谤的一封家书里，又说过：“秀才骂和尚，和尚也骂秀才。秀才骂和尚不能明心见性，和尚骂秀才不知修齐洽平”信(原文大意如此，己记不清楚。按：郑氏有一图章文曰：“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可见功名不甚得意，他自己也不满意，也无甚政绩。但文章书画都有超人之处，他的书法自称二八分半”，就是不够“八分”的意思，因俗称隶书为“八分”也。所画竹兰，苍劲有生气，诗文笑骂自如，不是钻经书的书蠹。）
　　谈到板桥对僧俗的看法，想见当年文人墨士晚年信佛的事迹很多。唐宋以来，历朝大文学家同僧侣往还的也不少。唐代柳宗元、王维、刘禹钖都曾替佛寺名刹，作过碑铭，赞颂佛门圣贤；宋代大诗人苏东坡，更与僧人诗酒唱和，留下不少佳话。这就可证明，僧俗本都一样，应该不分彼此。佛陀度世，一切平等，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内明月刊，自从九成居士负责编事以来，开辟了“四众堂”这一栏，刊登过许多颇有价值的鸿文巨著。虽然有一阵战云密布，后来终于烟消雾散。恢复清静，但清静也是不可持续的一种可怕现象。因为大家寂静了，或只写些自我参悟的文章，那么这块宝贵的篇幅，就会变成死气沉沉，怎样能鼓励四众大家勇猛精进，勤奋不懈呢?
　　最近笔者曾有机会参加在台北与香港举行的几次集会。当然大多数是和在家的居士学者们接近；而极少向出家的法师大德请教。觉得两地相距非遥，虽然文化的系统无甚差别，但从学佛的情形看来，实有大不相同之处。在台湾的青年学子经过培植，笃信佛教的，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各大专学校里学佛的人与研究佛学团体，人才济济，好学精进令人赞服，至于香港，虽有佛教学校，甚至有佛弟子攻读，就未免相形见绌。我个人见解，以为台湾青年男女佛子，多过耆年长者；而香港学佛的居士，多数年高德劭，难免志气销沉。年青一代的信士，恐怕已寥寥无几了。
　　至于佛教一切精湛的原理，在目前僧尼大德之中，能以深广说法，使四象能够正解不谬的人，在香港更不多见。推其原因，可能是此间物质诱惑过甚；也许是佛法受了不可避免的污染。如何能使沉迷的四家幡然省悟，才能不断佛种?是当前香港四众的责任。
　　谈到“不断佛种”，当然要以诵读经籍为第一要义。但是我们常常听到无论已发心的善信，或刚刚入门的人们说“这些佛经，我看不懂。”老实讲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一个发心学佛的人，如果看那艰涩的经文，汉字和梵文译音混在一起，没有人替他解释，如何能懂?即或有人解释，但如满口“术语”也一样令人茫然不解。这样又怎能接引新进呢?所以个人一向不赞成讲经者满口“八股”使听众满头雾水。说法的人说只管说，不理你懂不懂。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最近美国佛教会在台湾聘请学者多人，正将中文佛经多种，译成英文，工程浩大，耗资钜万。把在中国流传的佛法经典，搬到美国或认识英文的国家去弘扬光大，这样伟大的功德，实在应该赞颂。我真希望有一个团体，能够把艰深难懂的中国古文经典，翻成现在流行的普通话，使大多数发心学佛的人，能够自己“看得懂”，那种功德对于中国人或者此将中文或梵文译成英文去度化洋人，更有意义。美国佛教会搜罗极富，翻译的工作，恐非短时期所能完成。如果将古文（其实也是当年译经时的白话）译成白话，而只限几种主要的经论，或者就是金刚经里所说的“只要把四句偈给人解说，其功德胜于任何表面上的丰功伟业”。（请恕并非金刚经原文。）
　　其次，另有一种被学佛者忽视的工作，应该把一些常见的“术语”，用浅显的文字解释出来。虽然现在有佛学辞典一类参考书，不过其中术语也还有用术语解释的。如此翻来覆去，依然不得其解。这就需要简单而浅近的说明，来讲解这些术语的本意了。这样一来，即说法的法师或居士，不能摆脱用术语讲经说法的原则，听象们也可以领悟多少了。
　　七、十二、
　　摘自《内明》第4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