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经律异相之三续

关于经律异相之三续
　　陈祚龙
　　前言
　　兹谨继就“经相”所引与注明“出”于现在坊间仍见流行的那些“佛书”，拨冗走笔续行校订四十六种，而成此“三续”，以供四方同道朋好作为教研有关学术问题之参考小资料。尚祈四海方家，不吝惠锡谎正。
　　①萨和达王布施让国后还为王
　　过去劫时，有大国王，号萨和达【龙按：原注曰：梁言一切施】。施诸沙门及一切人，不逆其意。异国婆罗门子，少丧其父，独与母姊弟居家甚贫苦。其母曰：“今穷，无自供，可往诣萨和达王乞匈。”儿报母言：气我今未有所知，先当学问，然后乃行。”母不许，儿先假贷，索一两金，可备一岁之粮。乃出家，行学一岁，来归。母见，逆问：“汝诣萨和达王?”儿复报母言：“所学未迩，当复更学。”母言：“前金已尽。”即复往至前所贷家，贷一两金。金主语儿：“汝前取金，既未还我，若复欲索，卿母及姊，皆将上券，尔乃可得。若至时不毕，以为奴婢。”便作券取归，以付其母。复舍家，学复经一年。所知粗备，欲归诣萨和达王。道中，为债主所牵，及母姊弟，将归所系。婆罗门子语债主言：“卿今系我，终年无益。不如放我往诣萨和达王乞匈，得物相偿。”其主令去，时，异国兴兵，取萨和达王。王闻，自念：“人命短促，会归无常。我少好布施，慈忍无伤。不欲复与彼国，共相拒逆。所以者何?但不须为备，亦勿恐怖。伹且严出迎逆，作礼恭敬承事。受其敕令，使腕于我。”诺臣白王：“他国入界，云何不备?王默然不应。如是至三，王言：气不须拒逆，如我前言。”诺臣奉旨，王言：“大善!各自安家，俱莫劳扰。”其王夜半，即脱印绶，默亡而去。彼王入国，即颔王位。便募索萨和达，其赏甚重。王出国，行五百余里。遥见一婆罗门子，二人相逢。王问：“卿今欲何所至?”答曰：“欲诣萨和达!我少小矢父，居家甚贫穷。以母及姊弟，持行质债。欲乞匈赎之，并得自济。”王言：“我是萨和达!有他国王欲得我国，不欲伤害，足以避之。”婆罗门子辟地大泣，不能自胜。王便谏晓使起，不须复啼。曰【龙按：曰，原本无】：“所求索者，今当相与。”婆罗门子言：“王今失国，当持何等，以相济乞?”王便报言：“彼国王来，见募甚重。卿自可截我头，持往与之。在所求索，皆可得也。”于是婆罗门子，即说偈言：
　　世间杀父母，命尽堕泥犁。
　　今若加害王，其罪等无异。
　　我今实不忍，加恶于大王。
　　宁今身命尽，终不造逆意。萨和达王，复语婆罗门子言：“卿若不欲取我头者，便可截我鼻耳送之。”婆罗门子言：“亦所不忍。”王曰：“缚送亦可。”婆罗门子曰：“能知彼王，无所危害。”于是王与婆罗门子，相将共还。临至国二十余里，王曰：“卿可缚我。”婆罗门子乃缚王，一国人民，男女大小，莫不啼哭崩绝。剧丧父母，前诣宫门。诸臣即入，白彼王曰：“前募萨和达者，已为婆罗门子所缚送，今在宫门。”彼王即言，便促现之。一切臣民，见萨和达王。无不僻地，而啼泣者。彼劫人王，亦复泪出，而间诸臣：“汝辈何以皆啼?”诸臣白言：“我等见萨和达王，弃国与王，复持身施与婆罗门子。所作不悔，是故啼耳。”彼劫人王，闻诸臣，民各各说是，即便蹴地而大啼泣，不能自胜。即问婆罗门子：“汝本那得是王?”婆罗门子答王言：气我实贫穷，以母姊弟行用质债。闻此萨和达王大好布施故，从远来，欲乞匈还赎母姊弟得自济活，于道中逢之，共相问劳。萨和达王而语我言：“我今弃国，以与他王。无以相乞。l我时愁忧，酷毒无赖。时，萨和达王，便教我截取其头，送来与王，我时不敢。复令我截取鼻耳送之，我复不肯。遂相将远，令缚送之。所问本末，其实如此。”于是【龙按：是，原本无】彼劫人王，闻婆罗门子所说，即后蹙地涕泪如雨【龙按：雨，原本作言】。告敕诸臣：“促解王缚，洗浴衣被，著其印绶，还立为王!即上坐，领国如故!”于是彼王即长跪又手赞叹，而说渴言：
　　自在本国时，遥闻大王德。
　　今来至于此，见尊脸所闻。
　　巍巍积功德，譬若纯金山。
　　其力坚如是，无能动摇者。
　　今见王所行，于世甚无双。
　　愿以国相还，并奉所居界。
　　愿归得本土，修敬为臣礼。
　　不复政侨慢，事王如尊天。
　　佛言：“时，王萨和达者，我身是也。彼国王者，舍利弗是也。婆罗门子，调达足也。成我六波罗蜜、三十二相、十种力，满请功德，皆是调达恩。调达是我善知识，亦为善师。” 【龙按：原注曰：出佛说一切施主所行六度檀波罗蜜经。】
　　斗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六，页一四一—一四二
　　所有者校订。】
　　②日难王弃国学道济三种命
　　昔摩天罗国，有王名日难。学通神明，靡幽不观。觉世非常，曰：“吾身当朽，为世粪壤，何国之可保?”捐荣弃乐，服上法服。一钵食为足，禀沙门戒。山林为居，积三十年。树边有坑，深三十丈。时，有猎者。驰骋寻鹿，堕于坑中。时，有一鸟I蛇，俱时惊须，体皆毁伤。仰天悲号，有孤穷之音。道士怆然，火照见之。涕洒交颈，临坑告曰：“汝等无忧，吾将拔汝。”即下长绳，或衔或持，遂获全命。俱时谢曰：“吾等蒙道土仁惠无量，得亲天日。愿终斯身，给众所乏。道土曰：“吾为国王，国大民多。官宝睬女，诸国为上。愿即响应，何求不得?吾以国为怨，六尘为六剑。常截吾身，六箭射吾体。因此六邪，转受三涂。酷烈难忍，吾甚厌之。故捐国为沙门，愿获佛道。开化群生，令还本元。岂但汝等三命而已乎?各还旧居，见汝所亲。令受三自归，无违佛教。”猎者曰：“我处世有年，尝睹善人，无有若佛弟子者。恕已济众，隐不扬名。若道士有乏，愿至吾家，乞微供养。”鸟曰：“吾名钵，道土有难，愿呼吾名，吾当驰诣。”蛇曰：“吾名长，若道土有患，愿呼吾名，必来报恩。”辞毕各退。他日，道士之猎者舍，猎者遥见其来，告妻曰：“彼不祥之人来，吾敕汝为馊，徐设之，彼过日中不食。”妻睹道士，觐而作色。诡留设食，虚谈过中。道士退而还山，睹鸟，呼名曰：“钵!”鸟问曰：“自何来耶?”答曰：“猎者所来。”鸟曰：“已食乎?”曰：气彼设未办，日已过中，不待而退。”鸟曰：“凶咎之物，难以慈济。违仁背恩，凶逆之人。吾无食饮，以相供养。且留心坐，吾须臾飞往般遮国。睹王夫人卧，首饰之中，有明月珠。”鸟衔而还，以奉道土。夫人寐寤，求之不获。印以上闻，王敕臣民：“有得之者，赏金银各千斤、牛马各千首。得，不贡上，罪及灭宗!”道土以惠猎者，猎者缚以【龙按：以，原本作考一白王。王【龙按：王，原本无】曰：“汝何从得?”道土深惟：“若言其主，必一国鸟死，此非佛弟子!”默然受考，杖楚千数。初，不怨王，亦不仇彼。如慈誓曰：“令吾得佛，度众苦矣。”王埋道士，唯出其头。明日戮之，道土乃呼蛇曰：“长!”蛇曰：“天下无知我名者，唯有道土耳。扬声相呼，必有以也!”疾迈见道士，问曰：“何由致此?”道土乃说厥所由然，蛇流泪曰：“道士仁慈，天地之问，尚与祸会。岂况无这，谁将祐之乎?我将入宫，咋杀太子。”蛇以神药与道土，傅之即瘳。蛇夜入宫，咋太子即绝。停尸三日，令曰：“有能活太子者，分国而治。”载之山问，历道土边过，道士曰：“吾能活之。”王闻心喜，道土以神药傅太子身，忽然语曰：“吾那在斯?”从者具陈所以，太子还宫。亘细欢舞，分国惠之。道土一无所受，王悟曰：“分国不受，岂当盗哉?”问：“何从获珠?行高乃尔，忽离斯患；：”道土具陈本末，王涕泪流面，告猎者曰：“汝有勋于国!悉呼九亲来，吾欲重赐之!”亲无巨细，皆诣官门。王曰：“不仁背恩，恶之元首，尽杀之矣。”道土入山学道，精进不倦，终生天上。时，道土者，我身是也。鸟者，秋露于是。蛇者，阿难是。猎者，调达是。妻者，怀神女子是也。【龙按：原注曰：出摩国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六页，一四二——一四三所有者校订。】
　　（3）蓝达王因目连悟道
　　舍卫有王，号曰蓝达。土地丰沃，人民淳信。君臣父子，相率以道。后王即位，法俗转薄，治行不平。阿枉【龙按：枉，原本作抂】百姓，横诛无辜。正乱祸应，雨泽不时。五谷不丰，亘生妖怪。遂致荒残，惧于危亡。奉事邪道，五百余人。又祀妖神，上下相学，如风靡草。黎民乐乱，竞为好宄。强者陵弱，更相伤杀。劫夺人财，不从道理。淫他妇女，君臣荒醉。迷惑日滋，旱腧三年。前后请祷，初，不得雨，诸师白王：“今当大两，应用童男七人、白牛、白马各十头，烧以祭天，然可获雨。”王即办具，国内凶凶。大小搔扰，佛告目连：“蓝达国荒，人民勤苦。有三亿人，应从汝得解，可往开化!”目连往为说法，开解其意。国中人民，初，无受者。目连化作大鬼神身，长数十丈，当城门坐，洪声呼王及诸近臣使出。君臣惶惑，自惧不全。王即率将近臣，叩头自陈：“唯愿生活。”神谓王言：“急求臣不忠、子不孝者来，吾欲食之!”王即推问，答言：“无有。”神后谓王言：“急求偷盗者、淫沃者、两舌恶口者，吾欲食之。”王即推问，又答言：“无。”神后谓王言：“急求饮酒者，吾欲食之。”王即推问，又答言：“无。”于是目连复现真身，往与鬼神共语。王见目连，叩头首【龙按：首，原本作守】请令为解释大神。目【龙按：目，原本作日】连谓王言：“是神欲何所求?”王言：“欲食恶人。”目连问言：“国中信有此辈人不?”王答言：r无。”重请发遗，曰【龙按：曰，原本无】：“我当终身归命道人。”目连语大神言：“此国中人民，无有卿所觅者，卿可原赦其罪。若复有犯者，可更来食之。”神即听其言，忽然而去。王及臣民，即俱叩头陈谢，乞得归命。目连告言：“王若欲归命者，宜先自归佛。”王间佛功德，目连说：“佛二二界独尊，所说之法，声闻三千。”王言：“吾今有幸，乃获异闻。”即启目连：“愿欲请佛，受尊法言，终身奉行。”目连告王：“信能尔者，其福难量，但当净心存佛。”王朗承教，沐浴斋戒。遥向佛国，稽首为礼。曰：“吾以合昧，误处民上。不能洗心率导，使国空荒，咎在吾身。唯愿天尊，垂光降下。普令黎民，获无尽之福。”佛与诸比丘，未至百里，豫行空中。五色莲华，捧其足下，诺天翼从。宝帐华盖，奉迎道路。作众名乐，侧塞空中。观佛威神，光耀天地。王及群臣，穑首足下。于四衢道，广施帐幔，扫洒净洁，佛坐自然。师子之座，悉布以天缯綩绝。王手酌饮食，躬行澡水。咒愿毕，佛便说苦、空、非常、四谛之要。王即欢喜，乞受五戒。结解垢除，得须陀洹。时，王所事五百外道，乞为比丘。佛即听之，以手摩其头，发堕，袈裟着身。劫后七日，同得罗汉。众会人民，得须陀洹。或受五戒，劝行十善。归命三尊，月六斋，岁三斋。转相率导，以为常法。阿难白佛：“此王人民，宿与目连有何等缘?”佛言：“昔惟卫佛时，目连为优婆塞，居宿贫娄。奉行戒行，守意不毁。采华山中，见须文树。适欲上树取华，不知前有蜂房。群蜂数千，惊散逐之。即心念言：“若我得道，当度汝等。”今日得道者，皆尔时蜂也。” 【龙按：原注曰：出蓝达王经。一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七，页一四七所有者校录。】
　　④普安王化四王闻法得道
　　昔有五国王，国界比近。共作善友，更柑往来。其最大者，名曰普安，习菩萨行。余四小王，常习邪行。大王憨之，呼来上殿。共相娱乐，乃至七日。终日竟夜，七日已满，小王白大王言：“国事甚多，请退还家。”大王送之，出至道中，语诸小荣华，游戏原野。”一王复答：“愿我常作国王，鞍马服饰，官属人民，围绕左右。晃晃昱昱，椎钟鸣鼓。出入行来，路人倾目。”一王又言：“愿我妇儿，端正无双。共相娱乐，极情快意。”一王复言：“愿我父母常在，朋友兄弟妻子罗列。好衣美食，以态身口。素琴青衣，共相娱乐。”俱白大王所乐何事，大王答言：“我乐不生不死、不苦不恼、不饥不渴、不寒不暑，存亡自在。”四王俱言：“如此之乐，当有明师。”大王答言：“吾师号佛，近在只洹精舍。”诸王欢喜，同诣世尊。大王白佛言：“今得为人，合钝无智。但深著世乐，不知罪福。愿佛为弟子等，说其苦谛。”佛言：“卿等善听，当为说之。人生在世，众苦切身。略说八苦。一，生苦。人死时，不知精神趣向何道。未得生处，普受中阴之形。至三七日中，父母和合，便来受胎。一七日，如薄酪。二七日，如稠酪。三七日，如凝酪。四七日，如肉峦。五胞成就，巧风入腹。吹其身体，六情开张。在母腹中，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母瞰一粒熟食，灌其身体，如入护汤。母饮一杯冷水，亦如寒冰切体。母饱之时，追迮身体，痛不可言。母饥之时，腹中了上【龙按：上，原本作鸟】。亦如倒悬，受苦无量。至其满月欲生，头向产门，刘如两石挟山。生堕草上，身体细软。草触其身，如履刀剑。忽然失声大哭，此是苦不?成言：“是苦。”二者，老苦。父母养育，至年长大。饥时极饥，饱时极饱，无有节度。渐至年老，头白齿落。目视茫茫，耳听不聪。盛去衰至，皮缓面皱。百节痛疼，行步苦极。坐起呻吟，忧悲苦恼。识神转灭，便旋即亡。命日促尽，言之流涕。坐起须人，此是苦不?答曰：“实苦。”三者，病苦。地水火风，和合成身。一大不调，百一病生。四大不调，四百四病，同时俱作。地大不调，举身皆痛。水大不调，举身洪肿。火大不调，举身苦热。风大不调，举身倔【龙按：倔，原本作掘一强。百节苦痛，犹被杖楚。四大进退，手足不任。气力虚竭，坐起须人。口燥唇焦，筋断鼻拆【龙按：拆，原本作圻】。目不见色，耳不闻声。不净流出，身卧其上。心怀苦恼，言辄悲哀。六亲在侧，昼夜看视，初无休息。甘美饮食，入口皆苦，此是苦不?答曰：“实苦。”四，死苦。人死之时，四百四病，同时俱作。四大欲散，魂神不安。欲死之时，刀风解形，无处不痛。白汗流出，两手摸空。室家内外，在其左右。忧悲啼哭，痛彻骨髓，不能自胜。风去气散，火灭躯冷，魂灵去矣。身体挺直，无后所知。旬日之间，肉坏血流。缝胀烂臭，甚不可近。弃之旷野，众鸟瞰食。肉尽骨枯，髑髅异处，此是苦不?答言：“实苦。”五，恩爱别苦。室家内外，兄弟妻子，共相恋慕，一朝破亡。为人抄劫，各自分张。父东子西，母南女北。非唯一处，为人奴婢。各自悲心，呼内断绝。窈窈冥冥，无有相见之期，此是苦不?答曰：“赏苦。”六，求不得苦。家有财物，散用求官。望得富贵，求之不得。会遇得之，得作边职。未经几时，贪取民物。为人所言，一朝有事。槛车载来，忧苦无量。不知死活何日，此是苦不?答曰：“实苦。”七，怨僧会苦。世人薄俗，居爱欲之中，诤不急之事。更相杀害，遂成大怨，各自相避，隐藏无地。各磨刀箭，挟弓持杖。会遇狭道，张弓树箭。两丑相向，不知胜负是谁。当尔之时，怖畏无量，此是苦不?答曰：“实苦。”八，忧悲恼苦。人生在世，长者百岁。短命胞胎者，伤堕。纵得百岁，夜消其半。余五十年，醉酒疾病。不知作人，小时愚痴。十五年中，未知礼仪。年过八十，老钝无智。耳声目冥，无复法则。天下欲乱，旱火大霜，田种不熟。室家内外，多诸疾痛。治生喜失，官家百调。闭系牢狱，未知出期。兄弟儿子，远行未归。居家穷寒，无有衣食。比舍村落，社稷不办。节日共聚，应当欢喜，共悲相向，此是苦不?答曰：“实苦。””于时，五王及诸群臣，会中数千万人，闻说苦谛，心开意悟，即得须陀洹道。今观宫殿，如视秽厕，无可乐者。饥舍王位付弟，出家为道。修诸功德，日日不倦【龙按：原注曰：出五王经】 。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七，页一四七—一四八所
　　有者校订。】
　　⑤键【龙按：犍，原本作干一陀王舍外习内得须陀
　　洹道
　　时，有国王，名曰犍陀，奉事婆罗门。婆罗门【龙按：婆罗门，原本无】居在山中，多种果树。樵人毁树，时，婆罗门将诣王所二目其无状，残败果树，请王治杀。王敬事婆罗门，即为杀戮。自后未久，有牛食人稻。其主遂捶牛，折一角。血流被面，痛不可忍。牛径到王所白言：“我实无状，食人少稻，今捶折我角。”王晓鸟兽语，告牛言：“当为汝治杀之。”牛言：“虽杀此人，不止我痛。但当约敕：后莫苦人。”王便感念：“我事婆罗门，但坐果树，令我杀人，不如此牛也。”便呼婆罗门问言：“今事此道，有何辐乎?”婆罗门报言：“可得攘灾致福，福贵长寿。”王复间言：“可得脱于生死不?”报言：“不得免于生死也!”王到佛所，五体投地，为佛作礼白言…“我闻佛道至尊，教化天下，所度无数。愿受法言，以自改革。”佛即授王五戒十善，为说一切天地人物，无生不死者。布施持戒，现世得福。忍辱精进，心行智慧者，其德无量。后生天上，亦可得作遮迦越王，可得无为度世之道。佛现相好，威神光耀。王欢喜意解，得须陀洹道。牛后七日寿终，上生天上【龙按：原注曰：出键（龙按：犍，原本作挞】陀国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七，页一四九所有者校
　　订。】
　　⑥普达王遇佛得道
　　有夫延国王，名曰普达。身奉佛法，未尝【龙按：尝，原本作常一偏枉【龙按：枉，原本作抂】，常有慈愍。国内愚民，不知三尊。每当斋戎，登高观视。还必头面，穑首为礼。国中臣民，怪王如此，自共议言：气王处万民之尊，远近敬服，登位【龙按：位，原本作谓】人从，有何请欲，毁辱威仪，头面著地?”群臣欲谏不敢，与吏民数千出宫未远，见一道人。王下辇却盖任，其群从为之作礼，寻从而还。施设饭食，遂不成行。群臣谏言：“大王至尊，何宜于道路为此乞匈道人，头面著地?天下尊贵，唯有头面。加为国王，不与他同。”王勃臣下：“求死人首及六畜头。”臣下遍索，历日乃得。王言：“贵贱卖去，如其不售，使以匈人。”如是历日卖既不售，甸无取者，头皆舱臭。王便大怒，语臣下言：“卿言人头最贵，不可毁辱。今人头何故匈无取者?”即敕严驾，出旷泽中，当有所问。群臣振尊，出到城外。告群臣言：“卿宁识吾先君时，有小儿常执持盖者不?”臣下对曰：“实识。”王言：“今此儿何所在?”对曰：“亡已十七年。”王言：“此儿为人，善恶何如?”对言：“臣等常睹其承事先王，斋戎恭肃。诚信自守，非法不言。”王告诸臣：“今若见此儿在时所著衣服，宁识之不?”诸臣对曰：“虽自久远，臣故识之。”王使取前王小儿衣，曰：“此宁是不?”臣下对曰：r是。”王曰：“今傥见儿身，为识之不?”臣下良久对曰：r臣自惧蔽合，卒睹不别。前所见道人来，王大欢喜。又为道人卖头，匈人不取。今欲示其本末，有幸相遇，愿为开导。”道人即为臣下说：“王本是先王时，执盖小儿。常随先王，斋戒奉行正法，清净守意，不犯诸恶。其后过世，生为王子。今得尊贵，皆由宿行斋戒所致。”臣下大小，莫不余曰：“吾等幸遇，得睹道人。愿哀愚蒙【龙按：蒙，原本作蒙】，乞为弟子。”道人告诸臣民：“吾有大师，当从受问。”诸臣报言：“愿尽年命，一受法言。”道人曰：“我师字佛，身能飞行，顶有光明。分身散体，变化万端。独步三界，莫与齐伦。门徒清洁，皆为沙门。其所教授，度脱不虚【龙按：虚，原本作唐】。”臣下即启道人：“佛宁可得见不?去此几何?”道人报言：“甚善!当启世尊，六千余里。”道人即飞到舍卫，具以启佛。佛言：“明日，当到夫廷国。”临至，皆现威神。王及群臣，持华香出域迎佛。睹佛威灵，喜惧交并。五体投地，稽首为礼。白佛言：“劳屈世尊，并及众僧，远到此土。”王尽心供设，手自斟酌，行澡水，咒愿毕，佛笑，口光五色。阿难言：“佛不妄笑。”答言：“昔摩呵文佛时，王为大姓家子。其父供养三尊，父命子传香。时，有一侍使，意中轻之，不与其香。罪福响应，暂招役报。奉法无替，今得为王。若我得道，当度此人。本末意解，即得须陀洹。国中人民，皆受五戒，行十善。” 【龙按：原注曰：出普达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七，页一四九—一五O
　　所有者校订。】
　　⑦波斯匿王求赎女命
　　波斯匿王女婆陀命过，极爱念之，未曾离目。殡葬已毕，亲觐如来，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佛言：“今王何故衣裳尘垢，愁忧如是?王言：“有一女，适命终，甚爱念。”始殡葬竞，欲以象赎女命。乃至车马伏藏，愁忧苦恼，皆由恩爱生。所以然者，古者大王，于此舍卫城，有人女命终，爱念女故，未曾远目，便自迷惑，不有所识。处处游行，问人民言：“谁见我女?”大王当以此方便知愁忧苦恼，皆由恩爱生。大王勿怀愁忧，一切恩爱，皆当分离。所生之物，必当壤败。”如是广为说法，王受教而去。【龙按：原注曰：出波斯匿王女命过请佛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八，页一五一—一五二
　　所有者校订。】
　　⑧好信王发愿灌佛
　　古者有佛，号曰始无。时，有国王，名曰好信。好乐佛法，视佛无厌。种尼俱类树，树下，为佛敷梅檀床座。佛坐其上，好信王听经。佛泥洹后，王不见佛。便名尼俱类树，则为佛树。见之，如见佛。日日往树下坐，常所坐处，想闻教戒。王有青衣，名曰拘录。常侍王边，夫人嫉妒。雇婆罗门，令咒杀佛树。于是【龙按：是，原本作常】婆罗门四月七日夜，取南山中大毒蛇脑涂树，树即枯死。王即悲涕，不能自胜。四月八日夜半，明星出时，取五色香水，集华，用灌此树，即还更生。王便愿言：“当令十方诸佛生时，用今日。得道时，用今日。般泥洹，亦用今日。从此以来，诸佛兴世，皆是此日。”故用四月八日，灌佛也。【龙按：原注曰：出宿愿果报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l，卷第二十八，页一五二所有者校订。】
　　⑨不梨先泥王请佛解梦
　　不梨先泥王夜卧，梦见十事。一者，梦见三瓶并两边瓶气出，相交往来，不入中央空瓶中。二者，梦见马口食，尻亦食。三者，梦见小树生华。四者，梦见小树生果。五者，梦见一人索绳，人后有羊，羊主食绳。六者，梦见狐于金床上金器中食。七者，梦见大牛还从犊子饮乳。八者，梦见四牛从四面鸣来，相趣欲斗。当合未合，不知牛处者。九者，梦见大池水，中央浊，四边清。十者，梦见大溪水流正赤。王寤，大恐亡国及身，即召公臣及诸道人晓解梦者问之。有一婆罗门答言【龙按：答言，原本无】：“皆非吉事!当取所重爱夫人、太子及边近诗人、奴婢，皆杀以两天。王有卧具及著身珍宝好物，皆当烧以两天。能如是者，王身得无他。”王闻不乐，夫人间王：“何故愁忧?”王言说：“昨夜，梦见十事，恐亡国及身。有婆罗门，解梦皆非吉事。”夫人言：“王莫愁忧!”今佛近在精舍，去国不远，何以不往问梦意?如佛所解，王当随之。”王即到佛所，头面礼佛足，具以白佛：“恐亡国土、身及妻子，愿闻教戒。”佛言：“莫恐!王梦者，后世人当不畏法禁，贪淫嫉妒，不知厌足，少义无慈，不知惭愧。第一梦者，·豪贵自相追随，不顾贫贱。第二梦者，见马两食，后世帝王及诸大臣，禀食俸禄，复采万民，不知厌足。第三梦者，小树生华者，后世人年，未满三十，而头生白发，贪淫多欲，年少强老。第四梦者，小树生果者，后世人年，未满十五，便行嫁抱儿而归，不知惭愧。第五梦者，一人索绳，人后【龙按：人后，原本作梭人】有羊，羊主食绳者，后世人夫婿出行，妇与他通，食其财物。第六梦者，狐于金床上【龙按：上，原本无】金器中食，后世人下贱，更尊贵，有财产，众人敬畏之。公侯子孙更贫贱，处于下坐，饮食在后。第七梦者，十牛还从小犊子饮【龙按：饮，原本无】乳者，后世人无有礼义，母为女媒，诱他男子，与女交通，授女求财，以自饶给，不知惭愧。第八梦者，四牛从四面鸣来，相趋欲阂，当合未合，不知牛处者，后世帝王、长吏、人民，皆无至诚之心，更相欺诈、愚痴嗔恚，不敬天地。以用是故，雨泽不时。长吏人民，请祷求雨。天当四面起云，雷电有声。长吏人民，威言当雨。须臾之间，云散雨去。遂为不堕，所以者何?帝王长吏人民，无有忠正仁慈。第九梦者，大池水，中央浊，四边清者。后世中国当扰乱，治行不平。人民不孝父母，不敬长老。边国面当平清，人民和睦，孝从二亲。第十梦者，大豁水流正赤者。后世诸国当忿诤，与军聚众，更相攻伐。当作车兵、步兵、骑兵，共阂相杀伤，不可称数。死者于路，血流正赤。”王长跪白言：“得佛教戒，心中欢喜。”为佛作礼，还归宫中。重贵正夫人，皆夺诸大臣俸禄，不复信异道婆罗门【龙按：原注曰：出国王不梨先泥十梦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五所有者校
　　订。】
　　⑩难国王因儿妇得解
　　佛在舍卫国，有难国王，名分和【龙按：恐，原本作和一檀，大好道德，日饭道土千余人。王自谓智慧无双，以铁缚腹，常恐智慧横出。而欲为子婚：问群臣曰：“天下有智如我者不?若其有者，我欲为子取其女也。”国内无有，王遣使求索他方。到舍卫国，闷彼人民，答曰【龙按：答曰，原本无】：“有佛。”使者言：“佛宁有女不?”答曰：“道人无有女也。”使者言：“次复有谁?”答曰：“阿难邢坻贤善好道，有女第一。”使者言：“何用为第一?”答曰：“曾与太子只共诤园田，持以上佛。象负黄金数千万亿，不贪重宝，但志为善。”使者即往，到阿难邢坻居所。还以白王，王即驰往见。难国王身，了无衣服。裸形黑丑，状类如鬼。阿难邠坻问言：“欲何求也?”王言：“闻君贤善好道，有女第一，故来为子请求君女。”阿难邢坻呼前坐之一寓：“当启佛。”具以白佛，佛言：“与之!”阿难郧坻言：“怖杀我女。”佛言：“不也!”遂即与之。女名三摩竭，当于难国度脱八万人。阿难邢坻敢复问佛，心实怀恨，即归谓难国王：“女当相与!”王即礼娉，迎还其国。太子夜往，到三摩竭所。三摩竭以脚蹋，太子却于地。如是四五日，太子不敢复行。王夫人间之：“何故不行?”太子默声。夫人即往，到三摩竭所。曰【龙按：曰，原本无一：“我为子娶妻，今当承事我子，何故折辱?”三摩竭言：“夫人、太【龙按：太，原本作大”子及国中人形，皆如狗，与畜生无异。”夫人白王：“王智慧无双，远求子妇，无所畏难，折辱我子，复面骂我。”王闻之即往，到三摩竭所。三摩竭不出礼拜，王言：“我远娶新妇，面骂夫人，复折辱我子，可乎?”三摩竭言：“然。王国中人民，皆如狗畜。”王即大惊曰：“我常恐智从腹横出，以铁缚之，日饭道士千余人，谁喂及我者，而反见骂?”一二摩竭曰：“男女长少，裸形相向。虽复修福，犹可弃贱。”王诣师门，具陈上事。师曰：“更复往问之，惧勿怒也。”王即还问：“汝国人民，何用为胜?”三摩竭曰：“我国男女，皆有衣裳。尊卑异位，身不相见。有大人，名曰佛。教化数千亿万人，皆令得道。入火不烧，入水不溺。能典揽三千日月，万二千天地，知三世事。身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道德通达，诸天敬谒。”王言：“佛宁可见不?”三摩竭言：“遥请可致耳。”王言：“大善—请当云何?”三摩竭言：“但自烧香，王随我后。夫人太子，皆随我。”三摩竭即上高台，请言：“难国王始闻如来名，愿佛明日，受王饭食。”佛告目连：“敕诸比丘，明日，悉往难国。”三摩竭令王及夫人太子斋戒，烧香布席，施设食具，供待千二百五十人。三摩竭即与王夫人太子，共住中庭，令诸罗漠来当先到，佛在梭著。曰【龙按：曰，原本无】：呵惧莫惊怖，随我所为。”佛诸比丘，各自变化。舍利弗现作一双曰象，目连化作师子。诸大比丘各变其身，种种示现。形像【龙按：形像，原本作或雁】皆悉不同，从上来下。难国人民大惊，三摩竭言：“勿怖也!”佛最在后，身出水火。三摩竭前，为佛作礼。王夫人太子，皆亦作礼。诸阿罗汉就坐，大小相次二二摩竭、王、夫人、太子，次前行澡水，下饭食具。国中人民，怪王闭门，大怒，各持斧，欲斫宫门。佛言：“我皆欲使人作善。”即令官壁，化作水精。内外相见，人民即止，不敢复斫。时，宾头卢坐山，忽去往难国，以镞刺地。缕与衣相连，即神足行至难国。山便随后，国一女怀妊，见山来，恐坠，怖即堕身，佛令目连间宾头卢：“汝后，是何等?”宾头卢顾视，山掷还前处八千里外。佛言：气我教度脱汝，今失期，复杀一人。人命之重，我所不喜。从今以后，不得随我饭食。”顷，弥勒佛出，乃得般泥洹。宾头卢默然愁苦，王白佛言：“宁可共桷道力，不如者，当投井中。”佛言：“大善!”三问：“不如者，当投井中?”王言：“可!”佛问言：“若诵经时，云何?”王言：“我诵经时坐，坐极经行。若匍匐诵经，是为狗行。”王为不如，王欲投井，两手据地，而不肯入，佛言：“置之。”即还归国，奉行佛道。三摩竭乃承事王、夫人、太子，于难国教化八万人，皆得四声闻果【龙按：原注曰：出分忽檀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五—一五六
　　所有者校订。】
　　⑩阿质王从佛生信
　　时，有国王，名曰阿质。其所治处，周十万里，人民炽盛。王大勇猛，不解于法。侵我邻国，枉【龙按：枉，原本作抂】苦良善，邻国皆苦之。佛与大众，往到其国。阿质闻之，与三十二子，身皆勇健，恶心兴兵，合聚人众，数百万人。当于大道，迎欲拒佛。佛语阿难：“阿质国王父子，明日，恶意向我及大众，汝等何以降之?”诸大土、天人，笑动天地。佛问：“何笑?”阿难曰：“笑阿质王耳!”佛言：“阿质愚痴，起是恶意，使民获罪，已发大兵，恃怙人马之力，正使满四天下，不能动我一毛，况但数百万人!”佛告阿难：“敕诸明土，皆持钵行。明日，当于阿质国王军中，取饭。”王父子兵马大盛，鬼神惊动。当此之时，佛身在前，放大光明。从军中，渡阿质国。王鼓不复鸣，弓弩不施，刀兵不拔，象马颠倒，步兵转筋。天地阴冥，日月无光。王及诸子，皆迷惑失息，顿伏而走。佛大众住，皆取饭满钵。前到王国，城门自开。佛前进王宫，入殿而坐。寂寞无声，八十一万七千天人，悉各就坐。宫更广大，自然高座，交露宝帐，五音自奏。王及诸子，自相谓言：“王者之力，不如道德之力也。”土众惊怖，诸王子言：“令闻佛入，已在宫内，宣还与佛相见。”王言：“复何面目，与佛相见?上惭愧神，下负人民!”诸子曰：“佛既仁慈，不伤人意。”王便收敛士众，安徐还宫，与佛相见，头面著地，为佛作礼二刚，谢佛言：“卑鄙合陋，少不学问。不知礼义，狼兽为比。愚痴迷惑，违犯天人。大圣不顾边陲小国，今枉【龙按：枉，原木作抂】世尊远来，鄙土君臣勃逆，唯愿天尊，哀此无智。既已厚恩，教化人民。”王复以头面著地，又手却住。王三十二子、公卿、百官、吏民，皆悔过自责，一心向佛。王见八十一万众神人，皆列坐师子之座。交露帐中?自然位乐。知佛神妙，王敕复宫夫人、彩女，皆出礼佛。王设百味之饭，悉与夫人、三十二子，悉行澡水，手自斟酌。饭悉周遍，上下恭肃，一心欢喜。食竞，王前稽首白佛言：r蒙天中天恩、宿福之厚，先君之助，得在黎民之上。天尊大圣，当哀我国。人民乞戒，终身奉行。治民正平，当以何法?当与邻国为盟，去恶就善。愿佛留意!”佛言：“王侵伐非义，非求长生安社稷者也!王当恩信仁义、慈孝贞洁、宽柔忍辱、布施育民、覆盖恕己，凡行此事，可长保社稷。若无此九，社稷难保。”王曰：“为之如何?愿垂哀教。”佛言：“众生可哀，人命可惜。国土珍宝，不足恃怙。王当爱惜人命，当如父母哀出子也。人民亲王，过于父母。天下万国，皆可得保，非但一国也。王虽有数百万众、车兵马兵，适可以拒小敌耳。我为菩萨道时，于树下坐禅。魔王与鬼神兵一亿八千人，皆变形作杂兽畜生身，欲壤我身。我以神力，右手指案地，而天地大动，皆悉颠蹶，不能复本形，魔王降伏。以王数百万人民之力，何如鬼神亿数之力?”王曰：“实以愚痴，无所知故。”王即叩头忏谢，乞更改厉。佛言：“我以大慈念，度十方一切人民，皆使解脱，早得佛道，未度者度，非但为王父子。”王复悔责，曰【龙按：曰，原本无】：“愿佛哀我，更受教戒，终身奉行，使国民安隐。”佛言：“王当宽刑罚、除赋敛、广恩信、给孤独、数赦因。穷者救之，饶者饥之，饥者饱之。王若是者，可保其终始。”王发道心，谓左右傍臣：“取藏珍宝，以上世尊。”佛咒毕，悉以施王左右，皆得饶富。王三十二子，自相谓言：“生为无义之人，死为无义之鬼。不如兄弟求作沙门!”皆言：“大善!”即俱诣佛，具陈所怀。佛知其意，深入道慧。天帝释剃其头须，皆成沙门。后宫夫人、彩女三千人、公卿百官，一切人民，皆受五戒。月月六斋，国致丰熟。邻国闻之，遥敬仰焉。王自从是来，治国宽仁，盗贼无有。男女相敬，无相贪欲，普悉和善。王以七宝，作大精舍。国中人民，俱行十善。寿尽生天，无入恶道者。佛言：“我为人求道，但令度脱。非天龙鬼神，所能烦动也。汝曹行道，当应如我。” 【龙按：原注曰：出阿质国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六—一五七
　　所有者枝订。】
　　⑩优填王惑于女人射其正后矢不能伤
　　国人送美女上优填王，王大欣悦。拜女父为太傅，为女兴宫。伎乐千人，以给侍之。王正后师事如来，得须陀洹道。王后受谱前后，以百箭射后。后见不惧，都不恚怒。一心念佛，慈意向王。箭皆绕后三匝，还住王前。百箭同尔，王惕然惊惧。即驾白象金车，驰诣佛所。稽首佛足，自陈曰：“吾有重咎：在三尊所，淫妖纵欲兴邪，于佛圣众，生毒恶心。白衣弟子，慈力乃尔，岂况如来乎?我今首过，归命三宝，唯愿弘慈，原赦我咎。” 【龙按：原注曰：出优填（龙按：填，原木作田）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七-一五八
　　所有者校订。】
　　⑩檀那王国遭暴水蛇远其城为二比丘所救
　　昔陂桓提国，其王号曰檀那。国中，当有暴水。水除之役，忽有大蛇绕城一匝，头向【龙按：向，向，原本作荷】城门。城中居民，三亿余人。历日，不得出，或多饥馑者，蛇亦无所嗔恚。若有出者，便当啖之。举国人民，莫不恐怖。时，王国界山中，有二道人，清净行道。一名摩诃调，一名沙诃调。坐思念言：“蛇是含毒物，今反绕城，将危人命。”即时俱往，既入其国，与王相见。王睹二道人言：“由我正化不平，故致此患。举国愁荒，无复人心。”二道人即告王言：“今当方便，为王除之。”王及臣下，皆叩头首【龙按：首，原本作守一请言：“若蒙二道人恩，此国人民，便为更生。”沙诃调即化为大身虾蟆，行过蛇前，蜿饥难忍，便走逐虾暮。摩诃调复化为裘奈，从后追之。蛇见裘奈，便惊走入深山。蛇去之后，人民获安。王及臣下，即寻二道人，到其所在，叩头辞谢言：“二道人近在于此，我实愚痴，不早承奉，至有灾患，道人相救。唯愿道人，还住于宫。我等人民，得展供养。”道人告言：“吾之为道，清净无欲，不乐供养。王当检【龙按：检，原本作捡】身，自率以道。人民奉行正法，可得终始获安。”王即乞受五戒十善，归命三尊。月月斋戎，以为常法。自是之后，国丰民宁。四方襁负，遂致太平。沙诃调者，佛身是。摩诃调者，即弥勒是。王者，即鸠摩迦叶是。大蛇者，即调达是【龙按：原注曰：出菩萨宿命经一。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八所有者校
　　订。】
　　⑩国王试一智臣
　　昔有国王，选择一国明智之人，以为辅臣。尔时，国王设权方便无量之慧，选得一人，聪明博达，其志弘雅。威而不暴，名德具足。王欲试之，故加重罪。盛满钵油，使擎二十里行。堕一滴者，诛不须启。群臣行之，观者填道。譬如：水定，而风吹之，其水波扬，心不安隐。其人心念：“吾今定死。设能擎钵使油不堕，到彼国者，乃得活耳。”唯念油钵，安行徐步。时，诸臣兵、父母、宗亲、国人悉集，随而观之。又逢大醉象，奔走人道，暴鸣哮吼，譬如：雷声，蹈杀道中象马牛羊猪犊之属，碎诸车乘，星散狼籍。人见恐怖，东西驰走，如风吹云，又人射之，而擎钵人，初不知有象来，亦不觉象去。城中失火，烧诸宫殿。又诸蛂蜂，放毒啮人，官兵灭火。又五色云起，天大雷震。乱风吹地，尘沙瓦砾，填塞王路。拔树折枝，落诸华实。擎电霹雳，孔雀皆鸣，天诸灾雹。虽有此变，其人都不闻觉。擎满钵油，得至彼国，不堕一滴【龙按：滴，原本作滞】。王乃欢喜，立为大臣【龙按：原注曰：出修行欢喜经一。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二十九，页一五八—一五九
　　所有者校订。】
　　⑩阿育王夫人受八岁沙弥化
　　昔阿育王，未解佛法。造诸地狱，入者必治，酷以众毒。后得信心，因弃诸非，奉事正觉。人民疾疫，王断内外，不得相通，畏病及宫中，遣信白圣众：“乞遥咒愿，可遗一比丘入宫达喊，使天下安，病疾消除。”众僧可【龙按：可，原本作荷一之，愿以见告。时，圣众遣一沙弥，其年八岁，名曰妙颜，已得罗汉神通具足。飞到王宫，见夫人、彩女宣语所之【龙按：之，原本作乏】，并显道德，知佛至尊，况弟子乎引妙然受教，飞入王宫，住王后前。王后作礼，举手欲抱，言：“妙颜!子何能自屉，显其神足?”妙颜谓夫人曰：“且却且却!不宜身近沙门!”夫人答曰：“卿年幼小，方始八岁。心相恋念，犹如吾子。虽身近之，当何所苦?”沙弥答曰：“近情喻之，如夫人教，情从微起，犹粟之火，能烧万里之野。譬指滴【龙按：滴，原本作滞】之水，陷穿玉石，亦能盈器。事皆以渐，以少致多，以小成大。是以智者，远嫌避疑，以防未然。”沙弥夫人，相难往来，言声遂高，声彻正殿。王问傍人：“是谁语声?如有所诤!”傍臣答曰：“沙弥妙颜，适【龙按：适，原本作这】至宫中，与正后语，音声高亮，乃闻于此。”王即起往，与之相见。作礼问讯以何所诤?沙弥答曰：“贵后见颜，垂意见愍。欲往相见，道法不应，故难却之耳。”阿育王曰：“卿年尚幼，犹如吾子。爱念抱之，当有何嫌?乃出壮言，相折耶?”沙弥答曰：“不如王语!古圣制仪，豫其未萌，亦戒终始。女子年七，不戏父机。男儿八岁，不倨母床。果下不扪首，菰田无摸足。所以然者，远嫌避疑，杜渐治萌也。劝示将来，便防未然。吾心以净，无复微翳。譬如：莲华，泥水不污【龙按：污，原本作洿】。犹水精琉璃之器也，实如来谈。等于母子，所以无异。虽知无瑕，当为不能者施。”王与夫人，闻其所言，惊然琦之。如妙颜言，年幼八岁，尚顾众难。况年长大，三毒未减者。于是沙弥为说经法，夫人、彩女五百余人，悉得道迹。及正后、傍臣、太子，皆发道意。寻时，得立不退转地【龙按：原注曰：出八岁沙弥开解国王经】。
　　【龙按：以上据“经相”，卷第三十，页一五九所有者校订 。】
　　摘自《中国佛教》70卷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