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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渝地区佛教发展述略(2)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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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
  佛寺
  相思寺,晋任豫《益州记》:“黄葛峡有相思崖,芳泉周灌,俗谓之神窟。”《法苑珠林》:“唐渝州相思寺佛迹出石缘。”《广弘明集》:“渝州西百里相思寺北石山上有佛迹十二枚,皆长三尺,阔一尺一寸,深九寸,中有鱼文,在佛堂北十五步,见有僧住。”“唐渝州西百里相思寺北石山有佛迹十二枚,皆长三尺许,阔一尺一寸,深九寸,中有鱼文,在佛堂北十余山,见有僧住。至贞观二十年十月,忽寺侧泉内出莲髻形,如红色台具足,大如三尺,面合,擎出如涕,入水成华,舟旅往还,无不叹讶,经月不灭,相思寺因以得名。一云涪州亦有此寺。寺本贫煎,由是感施,至今常富。昔齐荆州城东天井出锦,于时士女取用,如人中锦不异,经月乃歇,故知于出不足可怪。”《蜀中名胜记·重庆府》引《感通录》:“缙云寺,即古相思寺也。”
  北碚温泉寺,《舆地纪胜·重庆府》:“温汤(塘)峡,……上有温泉,自悬崖下涌出,四时沸腾如汤,唐乾符(874-879年)中置温泉寺。”一云温泉寺亦建于刘宋景平元年。(21)
  南岸涂山寺(后名觉林寺),白居易有《涂山寺独游》诗。南岸又有慈云寺。巴县又有中峰寺、复兴寺、曲水寺,曲水寺,初名龙泽寺,至宋为神君殿,明又为曲水寺,王应熊有诗纪之。报恩寺,在东水门,诗人岑参有《雪后过报恩寺》诗。
  江津李市有复古寺、大圣寺。铜梁有化度院、宣密院。永川有八角寺。璧山有宗峰寺。荣昌有罗汉寺,天宝四年(745年)建;又有千佛寺,唐初名通元寺。又有九龙寺,五代时建。
  合州有集圣院,唐李稽作《集圣院记》。鹫峰寺,在涞滩,晚唐时极兴盛。定林寺(即濮岩寺),宋岑象求有《定林寺》诗。又有佛慧院、灵山院、波崙寺(参见光绪元年《铜梁县志》)等。
  涪陵聚云山有法雨寺,据寺内碑刻知该寺始建于唐贞观十二年(639年),又名聚云寺;又有千福院,有光启间(885-887年)《千福院水泉记》。丰都有延生堂。彭水有开元寺,开元二十六年建,是年全国统一建开元寺、龙兴寺。
  万州有大云寺,寺有《大云寺碑》,有高僧圆泽驻此;又有圣业院,有咸通三年(862年)《圣业院碑》。
  奉节开元寺,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建,明代夔州通判何宇度《益部谈资》:“城西开元寺,唐了休禅师道场也。”真谛寺,杜甫有诗纪之。金轮寺,《四川通志·寺观·夔州府》:“光孝寺,在县东,寺有佛牙楼,晋时名铁佛,唐名金轮。”
  奉节始兴寺,始创于北周初,杜甫在奉节有诗《别李秘书始兴寺所居》。刘禹锡在夔州作《始兴寺记》、《夔州始兴寺移铁像记》。其《铁像记》云:“佛薪尽于乾竺,而象教东行。……先是,鱼复(奉节)人有以利金为弥勒像者,重千钧。……凫氏卒事而他工未备,故寓于西偏,不知其几年矣。寺僧法照,瞻礼发信,……按此寺始于宇文周初,濒江埤庳。皇唐神龙(705-707年)中,为水所坏。有波那赖耶国僧广照,浮海而至,顿锡不去,遂移(像)于今道场所。……法照,夔人,姓穆氏。年十有五出家,依江陵名僧受具。肇至贞元二十年(804年)甲申归此寺,愿崇建有为,凡修大殿,立菩萨,大弟子侍佛左右。逮长庆癸卯(823年)有成。”
  忠州有龙兴寺,杜甫有诗《题忠州龙兴寺所居院壁》;忠州又有龙昌寺,有上下寺,上寺即巴台寺,下寺即治平寺,俱唐代建,白居易有《登龙昌上寺望江南山怀钱舍人》、《龙昌寺荷池》、《代州民问》诗。又有拔山寺,《蜀中名胜记》谓与龙兴寺“俱汉永平间建”,当建于唐代。又有大成寺,《蜀中名胜记》谓“汉初平建”,似不可能,或建于唐代。又有双龙寺,唐贞元间(785-805年)建。
  垫江大通寺,贞观三年(629年)建。有“秋月禅关”,“唐马祖修净之所”。清高之霖《垫江大通寺碑记》:“禅关幽雅,马祖之遗光烂焉。”(《四川通志·寺观·忠州》)唐代有吴道子绘佛像(《四川通志》卷三十八、四十一、四十三)。
  铜梁华藏寺,开元间建;又有千佛寺、兴福寺、永清寺。
  大足有演教院,有咸通间(860-873年)《演教院碑》。《舆地纪胜·昌州·碑记》:“《演教院碑》,在昌州旧基,院有断碑,载唐咸通岁县令唐允中。”又有净土院,有大和五年(831年)《净土院碑》(原属昌元县)。又有宝鼎寺。
  潼南有独柏寺(又名慧日院)、龙藏寺。梁平有都会寺。开县有大觉寺。巫溪有天宁寺。云阳有下岩寺。
  城口,唐代有妙音寺。
  以上佛寺40余处,主要在集中在长江沿线一带,而边远地区只有少数佛寺,说明在唐代巴渝地区尚未达到一县一寺的程度。唐代,仅成都就有近20座佛寺,其毗邻诸县亦有大量佛寺,且不论川北其它地区。唐代巴渝佛教之不发达,可见一斑。
  造像
  大足宝顶山建有佛寺,《嘉庆重修一统志·重庆府·寺观》:“宝鼎(顶)寺,在大足县南三十里宝鼎山,唐建,石壁俱镌佛像。”《蜀中名胜记·大足县》引旧《志》:“宝顶寺,唐柳本尊学吴道子笔意。环崖数里,凿浮屠像,奇谲幽怪,古今所未有也。”
  尖山子,位于大足西南20公里宝山乡,与安岳毗邻,有摩崖造像10龛82尊,有佛、弟子、菩萨、力士、观音等。目前所知大足最早的佛造像,乃尖山子7号龛唐初高宗“永徽”年间(650—655年)弥勒说法图,有造像记,文字磨灭,然“永徽八月十一日”七字可辨。永徽造像也是巴渝地区目前所知唐代最早的造像。北山佛湾有唐代晚期乾宁、光化、天复年间造像及题记。
  大足北山佛湾第3、5号龛及佛耳岩10号龛皆以毗沙门天王为主尊;第9、50、56、113、118、119、125、126、127、128、132、133、136、148、149、212、213、218、235、243、273、277号龛以各种类型观音为主尊,表明唐末、五代、北宋时期密宗在大足的盛行。
  唐代大足盛行净土信仰、观音信仰,造像多为西方三圣。
  唐后期、五代,大足尖山子、北山佛湾、北山营盘坡造像及石刻主要有阿弥陀佛、药师佛、地藏菩萨、观音菩萨、尊胜陀罗尼刻经。
  值得注意的是,2003年7月,大足金山镇法华寺发现两龛共60多尊唐中期以前的佛教造像。
  潼南大佛岩有唐元和至大中(806-860年)间造像。光辉乡千佛崖有元和四年(809年)造像一佛四菩萨二弟子二力士及题记。五硐岩有大和九年(835年)摩崖造像1佛22菩萨9弟子2力士及供养人和题记。莲花寺摩崖有6龛18尊造像,1佛2弟子2菩萨2力士。玉溪乡万佛岩唐代造像24龛。
  潼南大佛寺大佛,唐代开凿,但只完成了头部,《蜀中名胜记·遂宁》:“其岩上有石佛首。”唐代在此建佛寺,“‘《志》又云:大佛寺在县南一百里,即古定明院。在下遂宁县南,唐咸通中建,前依岩石。’”后寺毁。造像未完,可能是会昌灭佛所致。
  合川化度院,有永泰二年(766年)有石刻佛造像。
  合川龙多山,摩崖造像及题记多在东崖、南崖。有咸通元年(860年)、五年、六年造像碑、咸通十五年(874年)《龙多山集圣院记》等。西崖有天宝年间造像记。
  龙多山诸龛主像分别有释迦牟尼、弥勒、阿弥陀佛。龛内造像组合形式有:三身佛(法身、报身、应身)、三世佛(药师、释迦牟尼、阿弥陀)、一佛二弟子、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力士、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武士、一佛一菩萨一武士等。西崖造像“内容有三身佛、立佛、一佛二弟子。摩崖碑,供养人群像等。龛形较小,内容简单但不重复。佛像高肉髻、双重头光无身光。座为束腰须弥座和莲座。联茎莲座的雕造,在后面的造像中更加着意突出。从摩崖碑魑额和卷草纹可以看出,雕刻技法十分熟练。”南崖又有千佛造像。(22)
  濮岩有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石门弥陀像碑》、开元二十七年(739年)《造像记碑》、长庆元年(821年)《卢专造像记碑》、长庆三年(823年)《卢舍那佛二菩萨记》、长庆三年(823年)《合州刺史造像记》等。濮岩寺摩崖3号龛为站式如来佛像,龛高7.2米,侧有飞天像。
  铜梁白云山千佛岩摩崖造像、波崙寺摩崖造像,始凿于唐代。
  南川有开元十八年(730年)《南州石像颂》、《虞景造卢舍那佛题记》。《舆地纪胜·南平军·景物》:“铜佛坝,在金城西门外,地有金铜像二佛像,后徙置报恩寺,三道像置天庆观,相传以为唐明皇所铸。又,南川镇下石崖壁上刻一佛像,唐开元中唐果所造卢舍那石像也。”
  石柱,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南宾县令陈元珪在太白岩“镌佛为龛”。
  忠县临江岩摩岩造像,开凿于中唐时期,有5龛。其中3号龛造像最多,龛高1.36米,一佛二菩萨二弟子二力士二金刚,后壁刻八部众,龛楣左右刻二飞天,此乃三峡地区最早的佛教造像。
  忠县万金乡高台村龙滩河造像,37龛,其中21号龛高0.75米,内造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力士像,晚唐造。
  云阳双江镇唐坊村长江边有下岩寺,下岩寺又名燕子龛,燕子龛原有造像千余,大部已毁,目前尚能辨识的唐代两个大像龛,均高4.7米,宽4.74米,造像为一佛二弟子。
  云阳汤溪河大佛头摩崖有唐代造像9龛,造像内容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力士、一佛二菩萨二力士、一佛二菩萨等。
  1993年,考古工作者在云阳明月坝发现唐代佛寺遗址,出土有一佛及二菩萨石刻造像、铜鎏金佛像、佛珠、石刻经幢等。2002-2003年间,丰都玉溪坪遗址出土唐代铜佛像250余尊,又有少量力士像,这些佛像大者高20余厘米,小者高4-8厘米,鎏金,以净瓶观音像为主。
  巴渝地区唐代的佛塔极少,沙坪坝宋宝轮寺,唐尉迟恭曾在此建宝轮法塔,今不存。
  巴僧
  巴县。马祖道一(709-788年)二十岁左右在重庆受具足戒。“怀让禅师第一世江西道一禅师,汉州什邡人也,姓马氏。容儿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文,幼岁依资州唐和尚落髪,受具于渝州圆律师。”(23)民国《巴县志·方外》:“道一禅师者,什邡人,姓马氏。世所称马太师也,本邑罗汉寺出家。”垫江有“秋月禅关”,“《志》云:东北二十里有古寺,曰,唐马祖修净之所。”(24)马祖的师傅是处寂(648—734年),住四川资州德纯寺,处寂乃智诜弟子。马祖在衡山受慧能弟子怀让的启发而“大悟”。“曹溪之道,至南岳石头、江西马祖而分两宗,云门、曹洞、法眼皆宗於石头,临济、沩仰皆宗于马祖。天下丛林号为五家宗派。”(25)
  巴县。“幽谷净满禅师,本浙江人。……贞元(785-805年)中,偶至缙云山下,……随欲登山诣崇教寺,居民曰:是寺年久无僧,……师戒行严谨,居三十年如恒日,门众六十余人。”(26)
  合川。闾丘均,合川人,唐高宗时进士,中宗时,拜太常博士,后削发为僧,居合川铜梁山“五十年乃去”。以诗文著称于世,与陈子昂、杜审言齐名。安史之乱后,杜甫有诗《赠蜀僧闾丘师兄》:“大师铜梁秀,籍籍名家孙。呜呼先博士,炳灵精气奔。”闾丘均善书法,《东蜀牛头山瑞圣寺摩崖碑》(四川三台)、《滇南爨王基碑》、《刺史王任求碑》等皆出其手。杜甫又云:“世传闾丘笔,峻极逾昆仑。凤藏丹霄暮,龙去白水浑。青荧雪岭东,碑碣旧制存。晚看作者意,妙绝与谁论。”
  万州。高僧圆泽,唐乾元(758-760年)间人,《舆地纪胜·夔州路·仙释》:“唐乾元中再生为南浦人。”南浦,即万州。苏轼有《僧圆泽传》:“洛师惠林寺……有僧圆泽,……遂自荆州路,舟次南浦。……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夔州。《夔州始兴寺移铁像记》:“有波那赖耶国僧广照,浮海而至,顿锡不去。……法照,夔人,姓穆氏,……依江陵名僧受具,肇至贞元二十年(804年)甲申归此寺。”
  云阳。下岩寺,《蜀中名胜记·云阳》引黄庭坚语:“唐末有刘道者,闻道于云居膺禅师,为开岩第一祖,法号道微,自凿石龛,曰:死便藏龛中,不用日时。”刘道者,洪州云居道膺禅师法嗣,曹洞宗。
  历史上,由于南朝时期荆州佛教对巴渝地区的影响,至唐代仍然存在,据万州唐元和十二年《报善寺主觉公纪德碑》载,万州僧人“正觉”,二十岁时在万州剃发出家,大历八年(773)自万州赴荆州檀场“具迦叶之大戒”,“僧腊具不惑之年”,卒于元和十一年(816年)。上述夔人僧法照,亦依江陵名僧受具。
  开县。“唐,清公,开州人,与韦处厚善。旧《志》,巴人有高僧清公,能前知。”“柳律,开州人。《大觉寺传复碑》云:韦处厚出守开州,与禅师柳律结方外缘,遂建长宁寺于山之麓。”(咸丰三年《开县志》)
  彭水。“僧灵澈,俗姓皇甫,唐元和间人,幼涉书史,能文工诗,尝往来蜀东黔州及开、忠二州间,一时名流多与唱和。韩昌黎《送灵师诗》有‘寻胜不惮险,黔江屡回沿’之句。”(27)
  五代
  前后蜀时期造像
  五代时期造像,占北山造像的三分之一以上,题材有18种。
  大足北山佛湾的前后蜀时期一百一十余龛造像中,几乎全为佛教造像。大足前后蜀造像,主要分布在北山佛湾、新利乡普和寺、明星乡观音坡及佛耳岩、天宝乡菩萨岩。北山佛湾有东方药师佛净土变相、千手观音等,出现了早期的十六罗汉像。有前蜀永平三年(913年)、乾德元年(919年)、乾德四年(922年)、后蜀广政元年(938年)、三年、四年、八年、十七年、十八年造像题记。又有前、后蜀时期的《佛顶尊胜陀罗尼》石刻经幢。部分文字见于刘喜海《三巴金石苑》、缪荃孙《艺风堂金石文字目》。
  大足高升镇胜光村千手观音摩崖造像为五代时期作品,比宝顶千手观音早200-300年。观音造像左右壁及龛外崖壁有菩萨8尊,后壁左右有力士、孔雀明王、侍女、天王、阿修罗等像。
  合川龙多山有通正元年(916年)《杜□造像记》。
  注:
  (1)民国《合川县志·金石》。
  (2)参见《新唐书》、《旧唐书》李叔明传、《四川通志·人物·保宁府》。
  (3)《蜀中广记卷三十二·边防记第二·川西二》。
  (4)参见邢军《广元千佛崖初唐密教造像析》,《文物》1990年6期。
  (5)王家佑《柳本尊与密教》。“从现存《柳本尊传》及十炼题刻文字,看不出他本人到安岳县传教的记载。也许安岳县诸造像遗迹,是他亲信弟子们所作?当然也可能他本人亲自去过一段时间而记载有失。”(载于何刊物?)
  (6)刘豫川《韦君靖碑考辨》,《重庆师范学院学报》1985年3期。    
  (7)刘豫川《〈韦君靖碑〉与唐代昌州的几个问题》,《巴渝文化》第一辑,重庆出版社,1988年。
  (8)参阅王家佑《柳本尊与密教》。
  (9)参见罗世平《千佛崖利州毕公及造像年代考》,《文物》1990年6期。
  (10)任继愈《中国佛教史》第一卷。
  (11)(12)参见冯学成《四川禅宗史概述》,《巴蜀禅灯录》,成都出版社,1992年。
  (13)洪迈《容斋随笔·孟蜀避唐讳》。
  (14)《宋高僧传》。
  (15)《禅月集后序》。
  (16)《禅月集》卷首。
  (17)《禅月集》卷第十八《秋过相思寺》。
  (18)参见邹后曦《重庆地区隋至宋佛教造像》,《巴渝文化》第二辑,重庆出版社,1991年。
  (19)胡文和《四川道教佛教石窟艺术》,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年。
  (20)参见胡昭曦《四川古史考察札记》,重庆出版社,1986年。邹后曦《重庆地区隋至宋佛教造像》,《巴渝文化》第二辑,重庆出版社,1991年。重庆市博物馆编《重庆文物总目》,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21)参见拙作《相思、缙云、温泉寺考》。
  (22)参见西哥《龙多山唐宋佛教造像的调查》,《巴渝文化》第一辑,重庆出版社,1989年。
  (23)杨亿《景德传灯录》卷六。又见赞宁《宋高僧传》卷十《唐洪州开元寺道一传》、普济《五灯会元》卷第三《江西马祖道一禅师》、权德舆《权载之文集·唐故洪州开元寺石门道一禅师塔铭(并序)》。
  (24)《蜀中名胜记·垫江县》。
  (25)《石门文字禅·僧宝传序》。
  (26)《巴县志·方外》。
  (27)同治《彭水县志·人物》。
  四、巴渝佛教的繁荣时期
  (宋元)
  宋代,主要是南宋,是巴渝地区佛教发展的第一个高潮期,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大足地区密宗造像的发达,二是禅宗的发达。禅宗发达,是全国性的现象,巴渝亦不例外,而大足的密宗造像则是“个案”,它只在大足及安岳一带兴盛,而在整个巴渝地区并没有兴盛的密宗事业及造像。大足密宗造像的辉煌,挽救了密宗在北方几近灭绝的命运,这是巴渝地区佛教的骄傲。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中国佛教之辉煌的尾声也来临了。
  唐末,昌州刺史,昌、普、渝、合四州都指挥韦君靖在大足建永昌寨,后于景福元年(892年)在此造像。经五代至南宋绍兴间,历250余年,大足有石刻造像6万余躯,遍及大足全境四十余处,以北山、宝顶最为集中。有佛、道、儒三教造像,以佛教为主。
  一个地区的佛教繁荣应有五个标志:一是有著名高僧,二是有著名佛寺,三是有精美造像,四是有发达的寺院经济,五是有众多的信徒。而这五个标志的背后,离不开经济的繁荣与社会的稳定。南宋时期大足佛教的发达,这五个标志都具备了。南宋大足石刻造像艺术的繁荣,与当时巴蜀地区的石刻艺术发达有关,它是南宋时期巴蜀地区成熟的、高水平的石刻造型艺术的必然结果。大足密宗“奇谲幽怪”的造像,为明人所不解,故《蜀中名胜记·大足县》引旧《志》云:“宝顶寺,唐柳本尊学吴道子笔意。环崖数里,凿浮屠像,奇谲幽怪,古今所未有也。”南宋,三教并存,大足妙高山宋代石窟“三教合一”的释迦牟尼、老君、孔子造像,为这一历史事实作了形象的注释。宝顶三教造像,体现了不同宗教的宽容与融合,造像的平民化、市俗化、生活化,迥然别于北方造像的“神圣化”。佛教在唐代是鼎盛期,至宋及宋以后是所谓“世俗化”期,大足佛造像即佛教世俗化的物化表现。
  大足石刻的兴盛,有其历史经济、文化的基础,我们可以看看文献。《舆地纪胜·昌州·风俗形胜》引李宗谔《图经》:(昌州)“户晓礼仪”;又引谭用之《修昌州记》:“实则巴丛之饶,山堆阜叠,溪交水横,列岫罗巘,瓜瓞不断。”又引蒲宗《孟学记》:“(昌州)与大府通邑争强取胜,遵道而重学,孳孳以事圣人为急。”又引杨子谟《显惠庙记》:“静南(静南军)山水奇秀,士大夫避地者多居焉,仙灵逸迹,尚有董、葛之遗风。”又引赵雍《题学宫》诗:“昌元古佳郡,比屋谈经史。”但是这个“繁荣”只表现在重庆的西、北部的一小块地方,而东、南地区是谈不上繁荣的。
  北山以佛湾最为集中,佛湾长里许,造像石岩约300米,造像4360余尊,南段多晚唐、五代造像,北段多宋代造像。宝顶大佛湾被誉为“我国现存唯一的规模宏大、内容完备而有特色的密宗道场(漫荼罗)”(1)大佛湾有孔雀明王经变相、毗卢洞、柳本尊行化图、柳本尊正觉像、十大明王等;小佛湾有毗卢庵洞、华严三圣洞等。其南宋摩崖造像《柳本尊十炼图》,即《柳本尊行化道场》、《柳本尊行化十迹图》,是研究地方密教发展的活化石。柳本尊的影响不仅在大足,安岳毗卢洞北宋《柳本尊十炼图》即早于大足的《十炼图》。
  川西北摩崖造像在唐末、五代后凋零,入宋后,川东、川南摩崖造像发达,如安岳、大足等。密宗及其造像在北宋时期的大足稍稍“歇息”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人接上了密宗的“香火”--柳本尊、韦君靖死后两百多年--赵智凤诞生了。无疑,赵智凤在大足北山是见过毗沙门天王等密宗造像的,这对他日后的造像事业肯定有影响。他从成都学成佛法回大足后,要把北山密宗的造像事业延续下去,于是选择了宝顶这块地方,开始了辉煌的密宗传教及造像事业,也就是说,赵智凤在南宋时期发扬密宗传统是有历史基础的。一个地区的佛教事业发达与否,除了经济、文化因素以外,个人的作用极大,赵智凤就是一个例子。
  宋代的大足、合川、潼南、铜梁是巴渝地区造像的主要地区,与邻近的四川安岳一并是当时巴蜀地区佛教造像的中心地区。与唐代一样,巴渝多一佛二弟子二菩萨等造像。大足多三教造像,潼南大佛由道士建造,说明当时佛道之争的熄灭,三教相互容纳。
  两宋巴渝地区佛寺约130座,平均一县约3-4座,尽管与江南地区相比在密集度上是不及的,但却在唐代的基础上是大大增加了,这是巴渝佛教逐渐兴盛的表现。
  两宋有320年天下,由于儒家理学的兴起,佛教被视为异端学说而逐渐走下坡路。由于佛教的部分理论被理学吸收,于是知识分子往往参禅佛寺,与僧人谈佛学,南宋学者晁公遡《中岩文老和予游字韵见寄用韵为报》说“我虽券内士,常思方外游”。重庆地区当然也不例外,苏轼、黄庭坚、赵抃、晁公遡、王十朋等在重庆时,多与僧人来往,为我们留下了诸多诗文。
  宋代巴蜀禅宗在全国处于绝对优势,佛学界有“言蜀者不可不知禅,言禅者尤不可不知蜀”之说。但宋代禅宗在理论上并没有什么创建,“不立文字”成了“不离文字”。合川涞滩佛祖与禅宗六祖群像,把禅宗诸祖形象地体现出来,使信徒在“顿悟”之外、在文字之外有具体的祖师形象可顶礼膜拜,别具匠心。该群像是禅宗在中国佛教中取得全盛地位后的纪念性的、里程碑式的写照,在全国享有盛誉。
  与禅宗、净土宗在唐代盛行的情况一样,此两宗在宋代的巴渝地区亦是全盛期。宋代诗人、学者晁公遡《嵩山集·恭州报恩长老宣公以四偈见别用韵为谢》有“莫道巴儿不解禅”句。四川荣县出土建炎元年(1127年)《宋故清河张氏夫人墓志铭》:“夫人喜诵佛书。”重庆万盛区出土绍兴十六年(1146年)《宋太夫人陈氏墓志铭》:“晚年尤喜佛书。”两夫人喜诵佛书,应是禅宗信徒。但在大足一带,则有其特殊性,即密宗事业发达,兹不赘述。
  宋代,佛、道之争平息,“我国家,……崇道教,兴佛法”。(2)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诏于京师及诸路共设戒坛72处,其中川陕7处。(3)北宋,全国有佛寺约4万所。由于朝廷的扶植,宋代寺院经济发达。大足石刻造像业的发达,是赵智凤的功劳,也是当时大足寺院经济支持下的结果,我们可以在南宋绍熙元年(1190年)大足《宝顶常住田产》碑中找到依据。该碑是大足寺院经济最早最珍贵的史料,刻于《唐柳本尊传》碑阴。
  因年久蚀泐风化,该碑仅存以下文字:
  “宝顶常住田产(额)。古迹宝顶山佛祖岩,正是赵智宗……已妄说□□祈乞风调……国泰……一千田……天下大不祥……八大五通,三千大千世(界)……外堂分水,东北……圣旨三道,免……拾伍……□□□年三月初九日,山门立通……白众:本山诸□田土,不许典当……父母,堕地狱,若无出期。古云,受□常住……善恶若无报……必□私……龙,若私……”。(4)“赵智宗”,即赵智凤。
  赵智凤在宝顶弘法七十年,大开道场,开凿造像,必然要有经济力量支持。绍熙元年时,宝顶山佛寺已有田产“一千田”(亩),且曾有“圣旨三道”,免交地租;“本山诸□田土,不许典当”,正是宝顶佛寺的经济来源,也是石刻造像得以持续发展的基本经济保障。
  而贫困山区的夔州地方政府,搜刮民利,也在佛寺、度牒上做文章,“夔峡之间,大山深谷,土地硗确,民居鲜少,事力贫薄,比东西川十不及一二。……峡中之民,散居山谷,生理单薄,憔悴饥饿,殆如猿猱。……(官方)根括百姓绝户之田,根括寺观常住之田,又监僧道验度牒钱。”(5)如此,夔州佛教如何有大的发展?
  关于元代时期的巴渝佛教,我们能见到的材料不多,但可以肯定地说,元代巴渝佛教是在两宋时期的基础上持续发展的,虽然藏传佛教得到了统治者的扶持,但汉地佛教仍在蓬勃发展,此时巴渝地区的佛寺仍在增加,遗憾的是,我们尚未发现此时期的造像。
  两宋
  佛寺
  巴县有罗汉寺、崇因寺、缙云寺、北碚温泉寺、青木关温泉寺、南岸觉林寺、夜雨寺、广福寺、宝轮寺、海会寺、慈云寺、报恩寺等;江津有石佛寺等;壁山有东林寺、大林寺、天竺寺等;永川有普照寺等;长寿有定慧院等;荣昌有碧云寺等;万州有勒封院、石宝寺、治平寺等;奉节香山寺、白马寺、龙兴寺等;云阳有下岩寺等;云安有净戒院;合川有净果寺、濮岩寺、万寿寺、护国寺、东岩寺等;铜梁有寿隆寺、金钟寺、计都寺等;潼南有安稳寺、明峰寺、普德寺等;大足有报恩寺、圣寿寺、圣水寺、佛惠寺、惠因寺、罗汉院、东禅寺、琼林寺、西禅寺等;綦江有青莲院等;忠县有宝华寺等;涪陵有普净院、千佛寺等;彭水有集福院、景星寺、咸宁院、长寿寺等;秀山有复兴寺等;南川有报恩寺、白鹄寺、遍福寺、普顺寺等;巫山有龙华院等。
  两宋时期,巴渝地区新建佛寺近百座。加上唐代佛寺佛寺40余座(但有些唐代佛寺到宋代已毁),两宋时期巴渝佛寺约130余座,是佛教兴盛的表现。
  造像、经幢
  巴县:浮图关宋代摩崖造像,有一佛二弟子、观音、如来法身像等。《蜀中名胜记·重庆府一》:“《志》云:‘治西十里,石壁绘佛像,一径仅容舆马,即佛图关也。’”《嘉庆重修一统志·重庆府·关隘》:“佛图关:在巴县西十里,即李严欲凿通汶涪二江处,为重庆要津,上有石佛像,故名。”渝中区罗汉寺古佛崖石刻造像255尊。北碚缙云寺相思岩造像,刻有舍利塔,有北宋元祐三年(1088年)、五年题刻。
  南岸南坪古佛造像,为一龛一佛,弥勒佛高12米。木洞有北宋淳化二年(991年)《慈光寺经幢》,僧楚琳书,见《三巴金石苑》、《巴县志》、叶昌炽《缘督庐日记》。
  合川:宋代摩崖造像主要分布在龙多山、濮岩乡濮岩寺、涞滩乡、思居乡普陀岩、南屏乡铜梁洞、沙金乡两头寺摩崖、合阳镇白塔坪摩崖、钓鱼城摩崖。濮岩寺有天禧三年(1019年)《三身佛龛记》题刻,庆历四年(1044年)《弥勒变相记》题刻;北岩有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张夫人梦佛记》题刻。
  合川涞滩二佛寺,在城东北90里渠江边,有上下殿。宋代开凿佛像,有造像42龛,1613躯造像,分别刻在下殿的北、南、西三面摩崖上。北岩释迦牟尼说法图,是涞滩造像的核心部分,佛高12.5米,即合川大佛,寺内明正德十三年(1518年)碑记云:“全蜀大佛有三,而宕渠涞滩镇日鹫峰盖其二佛也”,为当时蜀中第二大佛,二佛寺因此得名。西岩释迦牟尼与禅宗六祖组合群像是国内少见的禅宗造像,释迦牟尼右为禅宗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左为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该群像有造像题记,时间为南宋淳熙丙午(1186年)。涞滩造像多为南宋淳熙、嘉泰间造,还有泗洲大圣像、目莲像、罗汉群像、弥勒像、须菩提像、水月观音像、龙女像、善财像等。达摩像,形同女尼。涞滩造像群是巴渝著名造像群之一,在全国也享有声誉。
  合川南屏乡铜梁山有南宋绍兴二十二年(1153年)摩崖造像。两头寺摩崖造像4龛19尊。白塔坪摩崖造像存44龛、窟,202尊,有释迦、千手观音等,又有乾道八年(1172年)题记。钓鱼城摩崖造像,10龛18尊,其中释迦涅磐像长11.5米,宽2米。
  大足:宋代造像,主要分布在宝顶乡大佛湾、小佛湾、岩湾、牛王庙、佛祖村,新利乡普和寺、明星乡观音坡及佛耳岩、天宝乡菩萨岩及石壁寺、高升乡前进村、三溪乡八角村及双河村、玉滩乡响水村、灯塔乡朝阳寺、天山乡潮水寺及桂花庙和峰山寺、元通乡佛耳岩、龙石乡新生村及龙门村、转洞乡舒成岩、麻扬乡观世村、邮亭乡佛耳岩、弥陀乡古佛洞、铁山乡福星寺、石桌乡石篆山及兴隆庵、石马乡石门山、城东乡群力村、中敖乡板昌沟、季家乡妙高山、金山乡陈家岩、高坪乡老君庙及石佛寺、柳河乡灵岩寺、宝兴乡三教寺等处。造像内容分别有佛、弟子、文殊、普贤、地藏、天王、送子观音、千手观音、千眼观音、净瓶观音、罗汉、武士、供养人、玉皇、孔子、老子、判官、王母、九天玄女等,儒、释、道三教内容皆有。佛湾有北宋至道年间(995-997年)、大观元年(1107年)、宣和三年(1121年)等造像题记。舒成岩有南宋摩崖造像,妙高山有南宋摩崖造像。
  梁平:石大悲像,《舆地纪胜·梁山军·仙释》:“石大悲,军西二十里赤牛山觉林院之东有一石龛,琢石为大悲像,四十二手,皆有所执。龛前柏围一丈七尺,石壁间有字,曰‘兴国八年重修’”,即太平兴国八年(983年)。值得注意的是,“四十二手,皆有所执”,四十二臂观音,是密宗造像。《舆地纪胜》的这条记载很重要,它告诉我们,在南宋王象之撰《舆地纪胜》之前,梁山军已有密宗观音造像了,该造像的年代当早于赵智凤(1159-约1249)活动的年代,说明密宗在传入巴蜀地区后,在巴渝地区是有一定影响的。又,黄庭坚经三峡入蜀,游“三游洞”,有“大悲院”:“绍圣二年三月辛亥,次下牢关,同伯氏元明、巫山尉辛紘尧夫傍崖寻三游洞。绕山行竹间二百许步,得僧舍,号大悲院。”(《黔南道中行记》)
  涪陵:北宋天圣元年(1023年)涪陵出土大量金铜佛像,《宋史》志第十九“五行四·金”:“天圣元年三月庚辰,涪陵县相思寺夜有光出阿育王塔之旧址,发之,得金铜像三百二十七。”此金铜佛像当为唐代会昌灭佛时埋藏在地下之物,应与2002年丰都出土的数十尊唐代铜佛像历史背景相同。
  垫江:五龙桥乡佛崖村摩崖造像,8龛,其中6号龛为主龛,龛高1.8米,为观音像。除7、8号龛外,均为佛像。永平乡金光村千佛崖摩崖造像,分为六组,造像约1000尊,其中6号龛为东方三圣造像,主像下刻有“药师佛”三字。
  铜梁:太平千佛岩有宋代摩崖造像,现存造像630尊。盘龙寺内有宋代石刻造像。
  潼南:大佛寺,南宋名定明寺、南禅院,明代为大佛寺。寺壁大佛高18.43米,头饰螺髻,袒胸,着双领下垂外衣,左手放膝前,右手平置胸前,佛上建七重飞阁。石壁上现存南宋绍兴二十二年(1152年)严禹撰并书《题定明大像诗》及乾道元年(1165年)遂宁人居士冯楫撰、赵泝书《南禅寺记碑》。大佛的最初开凿时间,当在唐代,但只完成了头部,至北宋末靖康元年(1126年)大佛才建造完工,据冯楫《南禅寺记碑》云:“有岩面,古来有石镌大佛,自顶至鼻,不知何代开凿。……靖康丙午,……有道者王了知自潼川东江来化邑人,命工展开身像,与顶相称,身高八丈,耳、目、鼻、口、手、足、花、座,悉相称。”二年,佛寺大殿完工。绍兴五年(1135年),“道者蒲智用协力曾建佛阁,通为五层,尽用琉璃,以覆护百尺像”。至绍兴二十二年(1152年),佛寺建成。清同治间重装金身。王了知、蒲智用二人皆为道士,由道士建造佛像是罕见的,说明两宋之际巴蜀地区的佛道之争已熄灭,儒、释、道三教相互容纳。
  潼南南刊寺摩崖造像,现存4龛18尊,有一佛二菩萨,有绍兴(1131-1162年)题记。
  江津:江津龙登山摩崖造像8龛,有西方三圣像、阿难、迦叶,有熙宁五年(1072年)题记。二溪乡千佛岩摩崖造像3龛3尊,像高1米,有观音像及宋代题记。圣泉乡石佛寺摩崖造像4龛28尊,有观音、如来、地藏、九龙浴太子等,有绍圣四年(1097年)、元祐(1086-1094年)、绍兴壬申(1152年)题记。石佛寺有宋代摩崖造像。
  永川:仙龙乡佛爷石包摩崖造像,2龛8尊,有一佛二弟子像。陈食乡佛岩寺摩崖造像700余尊,其中有宋代造像。东山摩崖造像有两处,一处1龛3尊,有佛、供养人像;一处5龛25尊,其中2号龛有7尊佛像。来苏乡梳妆台摩崖造像,5龛56尊,有佛、菩萨等。
  北碚相思岩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萨造像,又有舍利石龛8个,龛顶刻有舍利塔,有元祐三年(1088年)、五年题记。
  双桥区佛耳岩摩崖造像2龛15尊,有菩萨等造像。
  开县:南雅大佛,“文化大革命”中大佛头被炸,佛身尚存,1997年,重新修葺。佛高10.8米,约始建于宋。
  南川:王象之《碑目》云,南川镇下三里崖上有石佛像。《宋史·列传·渝州蛮》,南川有“铜佛坝”。
  荣昌:有北宋造像群,造像2龛,20余尊佛、菩萨造像。2003年5月,荣昌路孔镇万灵村濑溪河畔岩壁发现千佛洞,洞内有273尊宋代石刻佛像。
  綦江:有观音岩,宋代王坚有《游观音岩》诗。
  云阳:下岩有宋代造像。
  佛塔
  荣昌:河包乡有南宋报恩寺塔,高16米,方形楼阁式,各层龛内有佛像,绍兴二年(1132年)建。凉坪乡有南宋白塔,高15.6米,方形楼阁式。
  江北:古藏山有塔坪寺,有石塔,七级楼阁式空心方塔,高14.4米,有数尊浮雕造像,有绍兴十六年(1146年)题记。
  江北水土镇有4座宋代和尚舍利塔墓,上为舍利塔,下为墓室;塔基座为须弥座,边缘饰有莲花。
  大足:明星乡有南宋多宝塔,高33米,13层。宝顶乡有转法轮石塔,高9米,4层,刻有佛、菩萨像;又有法身塔,高7.5米,3层,刻有赵智凤像,塔身刻有佛经、佛、菩萨像,是密宗佛塔;又有真如舍利石塔,高6米,3层。
  巴僧
  巴僧,有两类,一为巴渝籍,在外地传法者;二为外籍,曾在巴渝传法者。两宋时期尤其是南宋,巴渝地区的禅师开始多起来。
  天台山智者院行满,晚唐至宋初人,开宝间年八十八卒,万州人,弱冠入道,二十五岁具足戒,大历三年就荆溪学法华经,后住天台山智者院、佛陇寺,声名卓著,日本僧来华多往天台受教。
  铜梁巴川宣密院显嵩禅师,铜梁李氏子,住铜梁宣密院,南宋绍兴七年(1137年)卒,享年八十,逝前作颂曰:“八十年中常浩浩,宏开肆货摩尼宝。也无一个共商量,不是山僧收铺早。”
  重庆南岸觉林寺禅师无演,《豫章黄先生文集·圜明大师塔铭》:“大师号无演,出於天彭张氏。……元符三年五月月,道出戎州始识之,卓乎伟哉,其非凡器也。是岁四月甲辰,渝州觉林禅院不疾而去化,僧腊五十有七。”
  景定五年(1264年)间,巴县有蒙山异禅师(《巴县志·方外》)。
  长寿僧人了然,书“佛”字,在县南门外天王庙大石上,字大六尺,淳熙二年(1175年)刻。又有僧无为,长寿人。
  合川玉泉宗琏禅师(1097-1160年),潭州大沩月庵善果禅师法嗣,临济宗杨歧禅系。《蜀中广记·高僧记第七·川东道》:“宋荆门军玉泉穷谷宗琏禅师,合州董氏子也。”《嘉庆重修一统志·重庆府·仙释》:“宋,宗琏,石照人,姓董,嗣潭州大沩山善果。有僧过其家,以灯示之,曰,灯照汝,汝照灯耶?答曰,灯亦不照我,我亦不照灯。扁其室曰,穷谷。刘琦镇荆南,问穷谷何义,连曰,心尽曰穷,性凝曰谷。”(6)又见《续传灯录》。
  合州廓庵师远禅师,合州鲁氏子,彭州大随南堂元静禅师法嗣,在常德传法,临济宗杨歧禅系。
  合川《弘法沙门海禅师塔铭》,即《海长老塔铭记》,绍兴二十七年(1157年)刻,海长老(?-1143年),享年七十五岁,在报恩禅寺传法。又有僧道真,绍兴中重修合川鹫台院。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冯时行有《龙多山鹫台院记》。
  《舆地纪胜·合州·仙释》:“僧净业,石照人,姓文氏。少业屠,县索肉,有羊既乳,将杀之二羔,衔刀伏门后。业感叹,弃家为僧。忽大悟,作颂曰:‘昨日罗刹心,今朝菩萨面。罗刹与菩萨,不如一条线。’”
  石头自回禅师,合州人,彭州大随南堂元静禅师法嗣,“世为石工,人呼石头和尚,眼如盲龟,不识一字”,(《五灯会元》)出世,住钓鱼山,济宗杨歧禅系。《蜀中广记·高僧记第七·川东道》:“宋石头和尚,号回祖师,合州人。……绍兴间,闻钓鱼山建护国寺,自甃石二十四片为龛,全身入门,自掩端坐而逝。”
  《蜀中广记·重庆府》引《缙云传胜录》:“宋初,慧诵禅师住持。太宗皇帝御诵梵经二百四十二函,真宗咸平元年迎至寺。”
  《蜀中广记·高僧记第七·川东道》:“宋南康军云居德会禅师,重庆府何氏子。”
  南川僧人,《舆地纪胜·南平军·仙释》:“僧可暹。遍福寺,在隆化县外之北隅,可暹因旧观音堂,相其爽垲,乞输租于官,自出衣钵,建一佛寺。”同前,“僧福琇。普顺寺,本播州寺,废,福琇者,避乱客居隆化,作大殿宇,遂为胜刹。”
  万州僧人,《舆地纪胜·万州·仙释》:“悟通禅师,观音化身,九岁出家具戒,说法通妙,赐号义空禅师。住世七十九年,说偈而逝。”《蜀中广记·高僧记第七·川东道》:“宋释行满者,万州南浦人也。栖禅天台华顶峰下智者院。”
  云阳僧人,《蜀中名胜记·云阳》:“乐温□钟涪陵尉郑阶平,治平乙未六月五日同游,住持本院主僧法能刻石。”
  巫溪僧人,光绪《大宁县志·仙释》,忍禅师,《府志》:宋刘国均留题:游(奉节)卧龙山咸平院,归至天宁寺,谒长老忍禅师,建炎四年(1130年)十月晦日。
  忠县僧人,北宋忠州有高僧善暹,临江军人,谒雪窦山明觉重显大师(遂宁李氏子,皇祐四年卒),再开法庐山开元寺。
  涪陵僧人,兰溪道隆(1213-1278年)禅师,南宋末涪陵人,俗姓冉。13岁在成都大慈寺出家,后入浙谒无准师范,移住天童寺。淳祐六年(1246年)率弟子义翁绍元等东渡日本,日本执政北条时赖为建建长寺,请其住持。又住持建仁寺、寿福寺。元至元十五年(1278年)卒于镰仓建长寺,享年六十六,在日本传法32年。日本政府敕赠兰溪道隆为“大觉禅师”,日本禅师谥号亦由此始。兰溪道隆是中国禅师在日本传法之第一人,其在日本之声望可与唐代鉴真相比。弟子集其言论著《大觉禅师语录》。兰溪道隆墓塔,在日本建长寺。兰溪道隆工书法,学黄庭坚、张即之。《兰溪道隆墨迹》,绢本,今藏日本,为日本国宝。(7)
  僧真容,荣昌人。
  目前所知早期的巴渝籍(具体籍贯不详)禅师有:北宋的福严寘禅师,潭州大沩慕喆真如禅师法嗣;缙云山禅师,鼎州德山缘密圆明禅师法嗣,云门宗。
  南宋时期巴僧有:蓬庵德会禅师,石头自回禅师法嗣,重庆府何氏子;柏堂祖森禅师,巴县人,俗姓杨,年十九,往重庆崇因寺,越三年得度,出三峡,往江浙,石溪心月禅师法嗣,临济宗杨歧禅系。北碚北泉公园内石壁上有宋代和尚骨灰龛13个,有元祐(1086-1093年)年号。
  大足密宗僧人赵智凤(1159-约1249年),南宋绍兴间大足人,圣寿寺僧,密宗传人,精通“三藏”。幼年出家,年十六游西蜀,在川西弥牟镇“圣寿本尊院”习柳本尊密法。返里,在宝顶山设坛传教,建圣寿本尊院、开窟造像。其造像事业得到魏了翁、杜孝严及重庆府、昌州郡官方支持。其返里时间史无记载,据《宝顶常住田产》碑,知其约在二十岁返里。刻该碑时,其在宝顶山传教已有十二、三年,佛湾密教造像,是其毕生精力所为。
  文人与禅师
  万州西山寺,赵抃《同万州相里殿丞游溪西山寺》:“……蛮女背樵岩侧避,野僧携刺马头迎。千层云水迷三峡,一閧人烟认百城。”(8)万州勒封院:黄庭坚贬巴蜀六年,东归出蜀时,在万州有《南浦西山勒封院题记》:“庭坚蒙恩东归,道出南浦,……西山者,……有僧舍五区,其都名,名曰‘勒封院’,……寺僧文照喜事,作东西二堂于茂林修竹之间。……建中靖国元年二月辛酉,江西黄鲁直题。”(9)黄庭坚又有《万州下岩》二首:“寺古松楠老,岩虚塔庙开。僧缘蚕麦去,官数荔支来。石室无心骨,金铺称意苔。若为刘道者,拽得鼻头回。”又有《万州下岩》:“空岩静发钟磬响,古木倒挂藤萝昏。莫道苍崖锁灵骨,时应持钵到诸村。”(10)刘道者,曹洞宗禅师。黄庭坚在彭水时,常与僧人往来。黄庭坚是身着朝服的禅僧,禅僧是身着僧装的士大夫。黄庭坚在彭水时有弟子杨皓,字明叔,亦喜谈禅,其游合川龙多山,有诗云“禅空空此绝尘氛,占取嶕嶢自不群”。(11)
  南宋晁公遡《嵩山集》卷十二《恭州报恩长老宣公以四偈见别用韵为谢》:“再到丛林得我惊,斩新花果自然成。种田更有僧祇户,乞食何如舍卫城。”“甑中炊米釜烹鲜,莫道巴儿不解禅。日日扣门来乞火,个中已有一灯传。”
  谯定,字天授,涪陵人。少喜学佛,析其理归于儒。(12)
  陆游,“某以事至卧龙山,咸平寺长老惠琏言,公往有行记,今将刻之石,因嘱某书其末。……乾道七年七月七日,左奉议郎通判夔州军州主管学事陆某谨识。”(13)
  曾官夔州的王十朋,《卧龙山有武侯新祠再用前韵》:“山藏古寺柏青青,地重端因蜀相登。……堪叹草庐谁复顾,凄然香火却依僧。”(14)奉节龙兴寺,宋王十朋有记,自注:钦宗皇帝母王皇后所生之地。王十朋亦喜谈禅,其《明庆教院请讲疏》:“释迦说法,祗树一朝。地辟天开,智者起教于台山,乃千古风清月白,自鹤林之寂灭,暨佛垅之凄凉,孰知竟路之归,罔识真心之在,有资上德,为发微言,共惟某人大讲师,脱迹儒门,潜心释典。”又有诗《同行可、元章报恩寺行香,登佛牙楼,……》。(15)又有《胜书记蜀僧也,和予《游玄通》一诗,用赠衲老韵酬》:“未向夔门访武侯,禅房杖屦谩通幽。题诗况有诗僧和,深喜庐山得胜游。”(16)
  宋代著名学者、合川人阳枋在“百念俱灰”时,亦往佛寺求得清静,其《与蹇晋堂书》云:“某往桃源寓居,有灵岩一寺,洞澈,山后小溪清冷,自洞流出,寺亦高敞幽邃,可以娱志,可以玩书。然百念俱灰,生此浮世,无一物可欲,只有一个性理,是靠实受用欲,得可共商量。”(17)
  元
  《元史·释老志》:“元兴,崇尚释氏。”《佛祖统纪》,忽必烈对群臣云:“朕以本觉无二真心治天下,……故自有天下,寺院田产,二税尽蠲免之,并令缁侣安心办道。”(18)元代,在藏传佛教大受其惠时,汉地佛教也得到好处,国家赐予寺院土地、金银,元代寺院经济发达。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十二月间,“宣政院上天下寺宇四万二千三百一十八区,僧尼二十一万三千一百四十八人。”(19)“中书省臣言:江南诸寺,佃户五十余万。”(20)《续资治通鉴》卷一九七,监察御史张养浩在《上时政书》中云:“臣尝略国家经费,三分为率,僧居二焉。”元代对出家者限制很严,但又标价出售度牒:“僧道入钱五十贯,给度牒,方听出家。”(21)是效仿宋代,把度牒当作商品使用。
  元代巴渝地区的佛寺,当在宋代的基础上,有所增加。新建佛寺有:巴县佛来寺;江津永福寺;綦江胜果寺;涪州崇兴寺;铜梁铁佛寺,创建于至正年间(1341-1368年),寺内原存嘉靖年间所造铁塔,毁于“文化革命”中;巫山峰崇寺,至正元年(1341年)建;合川嘉福寺,至元中建;濮岩寺《飞轮宝藏记》:“元统癸酉(1333,元统元年)增置李家坪水陆地亩,永作供佛饭僧,洒扫洞室一区,以待禅人调息。”荣昌庆云寺,宋建,元至正间重建。开县元代有大觉寺,唐代建,元泰定间重修。合川有庆福寺。潼南独柏寺正殿乃元代建筑。秀山,元代新增佛寺6座。
  元代大足有高僧妙凯,俗姓苏,原为泸州刺史,遁入空门,建寺于大足妙高山顶,人呼为妙高祖师。
  《元史·刑法志二·户婚》:“诸愿弃俗出家为僧道,若本户丁多、差役不阙、及有兄弟足以侍养父母者,于本籍有司陈请,保勘出路,给据簪剃;违者,断罪、归俗。”
  元初巴僧有:如海真禅师,缙云寺僧,临济宗杨歧禅系舒州太湖普明无用宽禅师法嗣;彻禅师,蜀人,元末明初人,传法于夔州。
  (注:关于元代巴渝地区佛教,请参见本集《元代的巴渝·宗教信仰》)
  注:
  (1)郭相颖《略谈宝顶山摩岩造像是完备而有特色的密宗道场》,《社会科学研究》1986年4期。
  (2)《金石萃编》卷一二五《大宋重修铸镇州龙兴寺大悲阁像并阁碑铭并序》。
  (3)《宋会要辑稿·道释二》。
  (4)“□□□年三月初九日”缺三字。按清人缪荃孙《艺风堂金石文字目》有《宝顶山常住田产碑》,有明确纪年、月、日,为“绍熙元年三月九日”。赵智凤生于绍兴二十九年(1159年),约卒于淳祐九年(1249年)。此碑刻于绍熙元年,约赵智凤三十二岁时。
  (5)度正《性善堂稿·重庆府到任条奏便民五事》。《四库全书》集部。
  (6)宗琏,参见《嘉泰录》二一。
  (7)参见《巴蜀禅灯录·四川禅宗史概述》、《支那墨宝集》下。
  (8)《清献集》卷三。
  (9)(10)《四库全书·山谷集》。
  (11)民国九年《合川县志·金石》。
  (12)参见《宋史·隐逸·谯定传》、《四川通志·人物·重庆府》
  (13)《渭南文集·跋关著作行记》。
  (14)(16)《梅溪王先生文集后集》。
  (15)《梅溪王先生文集》。
  (17)《四库全书·字溪集》卷四。
  (18)《大正藏》卷四九。
  (19)《元史·世祖纪一三》。
  (20)《元史·成宗纪三》。
  (21)《元史·顺帝纪一》。
  五、巴渝佛教的再兴时期
  (明末清初)
  巴渝地区佛教,历史上有两个“高潮”,一是南宋时期的大足赵智凤的密教,二是明末清初的禅宗。前一个高潮以造像卓著,是形象的;后一个高潮是“文字”的,以破山之影响及僧诤闻名于世。
  明末清初,巴渝佛教再兴,其历史背景,一是有明一代佛教沉寂后大众对佛教之需要,二是因巴渝大地向未有禅宗大师弘法,而破山自天童归来,“蜀人久未响此音,师一演唱,有志正因之士,远近趋风”。(1)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序》云,明季滇黔佛教之盛,推其致盛之原因有一:“佛教复兴之波动也。有明中叶,佛教式微已极,万历而后,宗风复振,东南为盛,西南亦被其波动。”此亦巴渝佛教再兴之谓。冯学成《四川禅宗史概述》云:“明朝后期禅宗再度大盛,其重心在江浙一带。四川寺庙和僧众虽多,却少杰出的人物。但在万历年间以来,四川有吹万广真和破山海明两位禅师的崛起,使四川禅宗的地位迅速提高到令人注目的程度。”(2)
  “聚云禅系”,忠州聚云寺吹万广真禅师 (1582-1639年)所创;“双桂禅系”,梁平双桂堂破山海明禅师 (1597-1666年)所创。破山同时为湛然圆澄(1561-1626年)、密云圆悟(1566-1642年)弟子,而湛然为曹洞宗,密云为临济宗,故破山的身份在禅宗史上是一“奇”事。汉月是破山的法兄,汉月与其师密云在禅宗根本问题上有重大分歧理论。费隐与破山二派,受木陈派排挤,等等,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辨之甚详。
  破山知道江南乃是非之地,遂返巴渝,在梁平弘法。先于破山在梁平毗邻的忠县弘法的吹万广真是被汉月称赞的人物,而汉月又被雍正皇帝指责为“魔”,故吹万虽在巴渝弘法30年,而后却难以发展。吹万是月明联池弟子,视其祖为大慧宗杲,破山攻击其云:“聚云钉椿摇橹妄拟祖庭,……不知大慧门下有九十四人,迄今五百年久无影响,……一旦嗣之,不知斯辈得如据乎?”“即谓汉月藏致书,识聚云如大慧种草,则何不效黄檗不嗣马祖而嗣百丈,今聚云不嗣汉月而嗣大慧,效之古人之智天渊矣。”(3)而破山弟子燕居德申是同情吹万的,破山、丈雪攻吹万,山晖、丈雪讽燕居,皆门户派系之争,“脱得朝中朋党累,法门依旧有戈矛”。(4)其实吹万系在巴蜀是很重要的一派,破山的弟子们与吹万系亦礼尚往来,但“聚云禅系在禅宗史上可以说是深幽奇诡,而双桂禅系则是雄浑壮阔”,(5)政治与派系的因素,使吹万系在破山返巴渝后逐渐销声匿迹。康熙十一年(1672年),丈雪辑得《锦江禅灯》二十卷,在中国禅宗史上有显著地位,是巴蜀禅宗史的重要著作,然其为破山弟子,无奈在书中对吹万系不着一字。
  破山嗣法弟子八十七人,其中丈雪通醉、圣可德玉等弟子重振云、贵、川、滇、鄂到等地诸多著名佛寺。破山在黔弘法弟子有(不含法孙辈):象崖性珽、密行寂忍、敏树如相、燕居德申、灵隐印文、半云如慧、丈雪通醉、圣可德玉、莲月道正、雪臂印峦、竹帆印波、云幻印宸。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云,在黔弘法者,破山派有110人,“虽分破山、浮石、木陈、汉月四派,然皆天童悟子孙”。
  明人何宇度在《益部谈资》卷上中说:“蜀中水陆舟车所经,凡有岩石,莫不镌佛像,岂地近西番,前代风气渐染如此。”何宇度看到的是明以前的造像。巴渝明清各地摩崖造像,皆零星,远不如大足宋代造像之规模,佛、菩萨造型无特点,往往模仿宋代,但布局散乱,比例亦失调,刻工粗糙,世俗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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