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慧语录》的编辑与版本系统

《大慧语录》的编辑与版本系统
　　哈 磊
　　[摘要]大意宗杲禅师是宋代临济宗著名禅师，在当时和后世影响深远。在其生前及去世后，有多种版本的语录存世。本文概述了(大慧语录)的编辑情况，分析了(大慧语录)的别本、选本、全本三种型态及其相应的著作。文章最后描述了日本所藏汉文佛教文献目录中关于《大意语录》的记载情况。[关键词]大慧语录；版本；分类；佛学；文献
　　大慧宗杲(1089—1163)禅师是宋代临济宗著名禅师，俗姓奚，字昙晦，号妙喜，宣州宁国人。徽宗时赐“佛日大师”号，孝宗时赐“大慧禅师”号。17岁出家，广参众师，于洞山微禅师处，“二年之间，曹洞宗旨一时参得”。24岁时参真净克文法嗣湛堂文准和尚，于禅虽有所省发，然多为言语方便。湛堂圆寂后，又先后参潜庵源和尚、兜率照禅师、灵源和尚等。37岁时，依湛堂和尚遗训，往参圆悟克勤禅师于天宁寺，“投诚于天宁密室四十二朝昏”，于白云端禅师之“有句无句，如藤依树”句，得圆悟之钳锤，“而于一言之下领略”，后又屡遭其“针锥”，遂“浩然大彻”。
　　彻悟以后，遂承临济之旨，机锋峻发，法性广阔，手法多端，法化之盛，世所罕见。当时名公巨卿如张商英、汪圣锡、吕居仁、李邴等，多与之游。后触秦桧，屡遭流离而有衡阳之窜、七闽之行、梅阳之贬。天下禅人虽丧身殒命而不惜，广因一会，弟子53人，50日内开悟13人，孝宗即位后，多有咨问，先后诏住天下名刹阿育王寺、杭州径山禅寺。其间魏国公张浚、丞相汤进之、张孝祥、张九成、朱熹等于师处多有交游请益。隆兴元年(1163)，以世寿75岁而迁化，“普觉”是宋孝宗所赐谥号。
　　纵观其一生，虽荣辱屡加而不失其初心，艰难困顿之时，正其得人之日。禅法方面，虽力陈“默照禅”之弊病，而不专弘“看话禅”；虽为临济正宗而不立门户之见。后人认为“大慧证悟广大，不在岩头(全豁)、雪峰(义存)下；慧辩骏发，如出南阳(国忠)、大珠(慧海)间；杀活纵擒，与首山(省念)、风穴(延昭)无异”。尊崇之盛，可见一斑。
　　一、《大慧语录》的编辑概况
　　宗杲禅师37岁开悟后，即名扬天下，故凡有说法，人多记录之，之后形成了包括“语录”、“颂古”、“偈赞”、“法语”、“普说”、“书信”等形态各异、内容广略不同的《语录》。这些《语录》有的在宗杲在世时即已广泛流传，有些则在宗杲圆寂后成书，因为出自不同时期、不同人手，故著作内容、篇幅、类型差异很大。
　　孝宗乾道七年(1171)，弟子蕴闻将所录30卷本和10卷本的《大慧语录》进献于宋孝宗。次年，敕准30卷本《大慧语录》人藏。此后弟子道印编成60卷的语录全集——《大慧普觉禅师广录》(“妙喜庵本”)。淳熙初年，80卷本《大慧普觉禅师全录》刊行，是为《大慧语录》最为完整的全集。从文献记载来看，30卷本、60卷本、80卷本在历史上都曾敕准人藏，成为当时官方通行本。以上三种语录中，以30卷本流传最广，影响最大，成为历代藏经中《大慧语录》的祖本。
　　除此以外，见于文献记录的《大慧语录》尚有以下几种：弟子法宏编1卷本、弟子礼禅师编1卷本，弟子道谦编1卷本、2卷本、4卷本、5卷本，弟子蕴闻编12卷本、20卷本，60卷本《大慧普觉禅师广录》后来由弟子宗琏、昙密、居士黄文昌等整理为5册本、10册本，弟子慧然、蕴闻、道先及居士黄文昌等编5卷本《大慧禅师普说》，不知何人节选、附人《指月录》卷32的《大慧语要》等。
　　这些语录，从流行情况来看，可分为人藏流通和藏外流通两类。从内容和编订方式来看，可大体分为别本、选本与全本三类。所谓别本，此处指道谦编《宗门武库》及法宏、道谦编2卷本《大慧普觉禅师语录》，此二种从内容和风格上来说，与大慧禅师的公案评唱类著作《正法眼藏》更为接近，而与30卷本语录的差异更大些。此外，在《大慧语录》人藏前后单行的各种出于个人抄录的一时、一地之语录及普说、书信等皆可归于此类。选本、全本意旨自明，无须多言，现分述三类如下。
　　(一)别本
　　1．《大慧普觉禅师宗门武库》
　　1卷，现收人《大正藏》第47册，题为“参学比丘道谦编”。收录宗杲禅师讲述的历代禅师与居士的机缘语句、禅门掌故、禅林逸事等，共114条。《宗门武库》内容大体同于2卷本之上卷。
　　2．《大慧普觉禅师语录》
　　2卷，现收入《卍续藏经》120册，题为“参学比丘法宏、道谦编”。上卷收录大慧宗杲讲述的历代禅师与居士的机缘语句、禅门掌故、禅林逸事等，兼及两宋奉佛名公巨卿之言行，共120则。增添了“无尽居士守南昌”、“吕居仁有急饥疾”、“圆觉经不标时处”等数则。文字较1卷本更为流畅。下卷收录张浚、李汉老、李泰发等人为大慧作的赞、颂，汤思退、汪应辰、张孝祥等人的祭文，大慧宗杲为张浚、胡明仲诸人所作的相赞等，末后是大慧作的佛、菩萨及禅宗祖师赞颂。
　　大慧弟子晓莹在《云卧纪谈》中说明了这两个本子的蓝本的由来：1140年，信无言等人记大慧在径山禅寺时的语录50余则，题名《武库》。1153年(癸酉)，大慧在流放地梅阳续说55则，由宏首座亲笔抄录，改名《杂毒海》。这个本子是一卷本、二卷本的蓝本。
　　对比1卷本和2卷本可知，1卷本大体接近宏首座的录本，仅将书名改为“宗门武库”，并改编者为“道谦”，内容、次序或许有所变动。
　　从《云卧纪谈》的叙述来看，2卷本的祖本是大慧弟子为避免政治迫害，借重朝中信佛政要之力，以《武库》为底本有意伪造的一个文本：
　　(绍兴十一年五月，秦桧以讪谤朝政罪，流放宗杲于衡阳)由是山头识者莫不以“武库”二字为忧，故千僧阁首座江州能兄揭膀子于阁门曰：近见兄弟录得老师寻常说话，编成册子，题名《武库》，恐于老师有所不便，可改为《杂录》则无害焉。其后又伪作李参政汉老跋，而以绍兴辛酉上元日书于小溪草堂之上。其实老师则不知有《武库》。
　　这个祖本最初收大慧语五十余则，后附伪作的李汉老跋，作伪时间绍兴十一年上元日，地点衡阳小溪草堂。后来将宏首座的录本内容增人其中，并增添了数则，共120则。以上内容全部添人上卷之中。同时又以伪作李汉老跋”为首，增人了当时名公张浚、汤思退、李泰发等权要为大慧所做偈赞、祭文及大慧为名公、居士的所作相赞、佛菩萨及祖师偈赞等。从著作体例上来看，跋文置于卷首，殊不合体。从内容上看，下卷收录多种文体，编排次序不一，显然属于杂凑之作。编排此书的人并将其更名为《大慧普觉禅师语录》，编者署名为“参学法宏、道谦编”，也隐约透露了此书的编辑资料的来源。
　　3．《大慧语录》
　　4卷。见于《直斋书录解题·子部下》：
　　《大慧语录》，四卷，僧宗杲语，其徒道谦所录，张魏公序之。
　　从解题来看，这部语录是道谦悟后所编，大概是刊本，有魏国公张浚的序。此录比三十卷本《语录》的流行要早。本录既不见于今人之著录，或已亡佚。
　　4．《大慧普觉禅师普说》
　　5卷。相关记载见于《佛光大辞典》“《大慧普觉禅师普说》”条：
　　凡五卷。南宋慧然、蕴闻、道先等编。略称大慧普说。乃编录大慧普觉禅师宗杲普说宋代诸禅匠之宗旨而成。首卷载诸人之问话，二至四卷详记临济禅风，末附汤丞相请大慧禅师升座疏语及大慧普觉禅师法语，第五卷系净智居士黄文昌重编。此书刊行于南宋光宗绍熙元年(1190)，即宗杲示寂后二十七年，为研究临济禅机之绝佳资料。④
　　从刊行时间来看，此5卷本《大慧普觉禅师普说》与2卷本《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及60卷本《大慧普觉禅师广录》大概都是大慧禅师的弟子祖庆所刻。从《佛光大辞典》的介绍来看，此录与2卷本《语录》都有编辑不精，杂凑成书的迹象。从上面的介绍来看，5卷本《大慧普觉禅师普说》应是存世之宋版，可惜未曾说明收藏处，无法一阅。
　　(二)选本
　　1．《大慧禅师语录》，10卷，蕴闻编。
　　2．《大慧禅师广录》，30卷，蕴闻编。
　　《大慧语录》的各种版本中，以弟子蕴闻编辑的30卷本最为常见，也是最早人藏流通的《大慧语录》。宋孝宗乾道七年(1171)，在大慧辞世后9年，继宗杲之后而任径山禅寺住持的蕴闻将自己所集30卷本和10卷本《语录》进呈孝宗皇帝：
　　伏念(臣)先师前住径山大慧禅师(宗杲)，敏悟英发，直受正传，善巧方便，开悟后学。其平日提唱语要，(臣)随处记录，皆已成书。既为《广录》三十卷，又为《语录》十卷。谨缮写诣阙上进，伏望万机之暇，俯垂省览。
　　(臣)又伏见真宗皇帝景德年中。以僧(道原)所集《传灯录》颁降入藏，今(臣)所进先师语录十卷，欲乞圣慈依上件体例，特赐指挥，亦令入藏，用广流通，使后学皆得预闻，在先师益为不朽。(臣)无任战灼，俟命之至取进止。乾道七年(孝宗1171)三月日，径山能仁禅院住持，慧日禅师(臣)蕴闻奏札。
　　从蕴闻奏札来看，30卷本和10卷本的记录和编辑都出自蕴闻之手，皆属手稿，30卷本名《大慧禅师广录》，10卷本名《大慧禅师语录》。30卷本收录了大慧禅师在径山、育王、云门、洋屿、云居等地的语录及偈赞、法语、普说、书信等。从书名来看，此录有大慧全集的意味。而10卷本则相当于一个选集。蕴闻并欲依《景德传灯录》人藏之先例，请求孝宗允准10卷本《语录》人藏。从蕴闻乾道八年的《谢降赐大慧禅师语录入藏奏札》来看，这一请求得到了孝宗皇帝的准许，《大慧禅师语录》依圣旨增人福州东禅寺大藏经(即《崇宁藏》)中。
　　《大慧语录》除收入东禅寺所刻《崇宁藏》外，还被收录到福州开元寺所刻《毗卢藏》中：
　　福州东禅报恩光孝禅寺
　　本寺承知府安抚大观文公文：“备准御批，降《大慧禅师语录》十册，令置之名山大藏中，以永其传”。
　　住持(臣)僧(德潜)谨刊为经板，计三十卷，入于《毗卢大藏》，用广流通。……乾道八年正月日。住持(臣)僧(德潜)谨题。
　　上面所引文字，当为东禅寺版《大慧禅师语录》之题刻。从中可知《大慧语录》不仅收入《崇宁藏》中，并且经孝宗御批，收入当时官私所刻各种藏经中，其中《毗卢藏》所用经板，是由东禅寺依福州知府之命代为刊刻的。由于《崇宁》、《毗卢》二藏所收之《大慧语录》都刊于乾道八年，且所用经板均为东禅寺出，可知二藏所收之《大慧语录》均为30卷本。由于30卷本人《崇宁》、《毗卢》二藏，此后诸藏遂沿用之，童玮《二十二种大藏经通检》中列收录《大慧普觉禅师》之《洪武南》、《永乐南》、《永乐北》、《嘉兴》、《频伽》、《弘教》及《大正藏》诸藏所收皆为30卷本。
　　由于30卷本《语录》人藏，属于选本的10卷本《语录》遂失刊刻流通之价值，此后的藏本与刻本中就很少见到它的踪迹了。
　　3．《临安府径山宗杲大慧普觉禅师语要》，上下卷。收入《指月录》卷三十一、三十二。
　　关于这个选本的情形，明代瞿如稷在大慧禅师《履略》后之附记中做了一点说明：
　　(《大慧语录》)《年谱》作六十卷，《年谱》所载书问、法语、普说之目，今藏本多不具。不知此三函者，何人所节略?《续灯》(《续传灯录》)谓：从师得法，如鼎需、思岳、弥光、悟本、守净、道谦、遵璞、祖元、冲密等九人，皆契悟广大，先师而没。《语录》世不睹全本，弟子之超卓者又蚤世，不使久开法，俾法嗣广布，为人天眼。甚哉，末法之可悲也!⑦
　　这个选本，仅知当时是分为三函的，至于选录者，则已不可知。当时所能了解的，就是《年谱》记录《大慧语录》曾经编辑过一个六十卷的全本，当时已无从看到了。对于大慧禅师来说，语录不能保全，弟子中杰出者又过早辞世，是非常令人痛心的。
　　(三)全本
　　在以上两种外，见于相关文献记载的还有60卷本、5册本和80卷本的《大慧语录》行世。
　　1．60卷本。见于《大慧普觉禅师年谱》及2卷本《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后所附大慧弟子祖庆的跋文。
　　大慧弟子祖咏编《大慧普觉禅师年谱》说：
　　其八处九会升堂语要、普说、小参、赞、偈、机缘、长笺、法语，无虑数十万言，参徒道印编为六十卷，奉置于庵。
　　则60卷本是继住明月庵(大慧退隐之寺，孝宗赐匾“妙喜庵)的大慧弟子道印所编，收录的语录不止径山、育王、云门、洋屿、云居而有八处之多，《语录》的文体也多了小参、机缘等数种，全录的字数则达到了数十万字。此语录编成后，藏于妙喜庵中，是为妙喜庵本。《卍续藏经》道谦禅师编2卷本《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后所附祖庆跋语，对此本之编订做了说明：
　　大慧先师以无量三昧辩才，秉佛慧炬，洞烛人心。承学之徒随说抄录，散落诸方。末后最庵道印法兄，裒次编正，总为一集，名曰《广录》。前后颠末，了然无遗。……祖庆亲炙先师之日最久，敢不奉承道印法兄之用心，镂版刊行，以广其传。庶几见者闻者，同悟真如。佛之慧命，永永不绝。……绍熙元年四月结制日。(祖庆)谨跋。
　　从上文来看，道印所编之60卷本语录，名为《大慧普觉禅师广录》，是道印收集各地的大慧弟子所记语录后加以订正编次的作品。与蕴闻所集一家所闻之语录相比，在内容的丰富性和完整性上，自然有其超胜之处。祖庆赞为“前后颠末，了然无遗”，大概也是有根据的。这个语录，在绍熙元年(1190)由大慧弟子祖庆刻版刊行。
　　2．五册本
　　相关记载见于祖咏编《大慧普觉禅师年谱》：
　　其八处九会升堂语要、普说、小参、赞、偈、机缘、长笺、法语，无虑数十万言，参徒道印编为六十卷，奉置于庵。宗琏、昙密、惟礼、宗演、净智居士黄丈昌裒其纲要，离为五册，刊行于世。蒙诏赐入大藏，同圣教以永其传。
　　晓莹《云卧纪谈》下卷末所附与遁庵无言(宗演?)的信中也提到了五册本语录：
　　(祖咏《年谱》)又云：兄与琏、密、礼，于老师语录节其纲要，离为五册。既节，则是删繁去冗。然其间不无去取，似不当揭示于世徒，使丛林增阿难眨矣之叹也。
　　从行文来看，5册本是以道印的60卷本为底本，由大慧弟子多人讨论后，重新加以整理编排后形成的，在内容上，显然有所删节。而晓莹对此五册本是有看法的。从《年谱》的叙述来看，此五册本也曾依诏收人大藏经中。
　　3．80卷本
　　80卷本《语录》，在《嘉泰普灯录》、《五灯会元》、《大光明藏》等南宋后期的禅宗著作多有记载，如《嘉泰普灯录》云：
　　(孝宗)皇帝闻而叹惜，丞相以次，致祭者沓来，门弟子塔全身于明月堂之侧，寿七十有五，夏五十有八。诏以“明月堂”为“妙喜庵”，谥曰“普觉”，塔名“宝光”。淳熙初，赐其全录入十卷。随大藏流行。
　　由此看来，80卷本当名《大慧禅师全录》，在淳熙(1174—1189)年间，由宋孝宗下诏，收入当时之官私大藏经中，流行颇广。此时距大慧辞世仅十余年，文献收罗当称完备。遗憾的是，存世诸藏经中，60卷本或80卷本，俱已踪迹无觅了。
　　以上诸本中，汉地已知现存的仅有30卷本、1卷本、2卷本、5卷本，其他如10卷本、60卷本、5册本和80卷本，则已踪迹无觅了。如果此外还有文献存世的话，希望大概就在日本所藏各种佛教文献中。
　　三、日本所藏汉文佛教文献目录中关于《大慧语录》的相关记载
　　自从唐代中日佛教界建立密切的联系以来，汉地佛教的大量文献相继传人日本，宋代大藏经开雕之后，《开宝藏》、《崇宁藏》、《毗卢藏》、《思溪藏》等藏经，先后被请人日本，其中尤以福州版藏经传人为多。日本缘峤南溪彻定在《大藏掏本考》中说：“按本邦诸山所藏，福州版最多”。《大慧语录》也随着以上诸藏传人日本，并见于多种藏经目录中：
　　《东寺经藏一切经目录》：
　　大慧语录。卷一至卷十，千字文编号“多”。卷第一乾道八年正月刊，他无刊记。卷十一至二十，千字文编号为“士’，卷第十一乾道七年十二月刊，他无刊记。卷二十一至卷三十，千字文“寔”。附《大慧普觉禅师普说》一卷。卷第二十一乾道七年十二月刊。
　　此处所说的东寺，即福州东禅等觉寺，《东寺经藏》即《崇宁万寿藏》：
　　北宋版《东禅等觉院本》，又名《崇宁万寿藏》。其所阙者以开元寺本补之。《大般若经》第一卷首有崇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敕赐福州东禅寺万寿大藏牒。
　　从这个目录来看，30卷本是正式人藏并有千字文编号的。而此后的60卷本、5册本、80卷本虽亦奉敕人藏，大约仅附人大藏，未正式编人藏中，未必有千字文编号，并因此而失传。个30卷本，还附有《大慧普觉禅师普说》一卷。
　　《上醍醐寺藏一切经目录》中，所收《大慧语录》的卷数，千字文编号及所附《普说》相同。
　　《南禅寺经藏一切经目录》，所收卷数，千宇文编号相同，注明“写本”。
　　《大日本校订缩刻大藏经目录》：
　　《大慧普觉禅师语录》，三十卷。附《年谱》并《宗门武库》，宋蕴闻集。
　　以上几种藏经目录记载的内容同我们了解的情况是比较一致的，下面所录数种则有所不同：
　　《大日本校订藏经目录》：
　　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十二卷，宋蕴闻录。
　　大慧普觉禅师普说，自第一卷至第五卷，宋蕴闻录。
　　大慧法语，卷六，宋道先录，黄文昌重缩。
　　大慧普觉禅师书，卷七，宋道先录，黄文昌重缩。
　　这个目录的内容是此前所不了解的。这里收录了蕴闻编的十二卷本的语录，又收录了蕴闻编的五卷本的《普说》，并且收录了道先录、黄文昌重缩的《法语》和《书》两卷。从叙述看，十二卷语录是一部完整的著作，当出自蕴闻之手。后三种当合为一种，自卷一至卷七，编者当是杂取蕴闻、黄文昌所编者集为一部，编者当晚于黄文昌。对比蕴闻编30卷本《语录》，此《语录》和《普说》的卷次皆有所不同，显然不是抽出30卷的内容单行，大概是蕴闻所集30卷和10卷本之外的另一个版本，内容或许与30卷本有一定的差异。至于道先所录的《法语》与《书》，多半会与30卷本有异，当是此本的一个有益的补充。
　　《普门院经论章疏语录儒书等目录》：
　　大慧语，十册。
　　又一部，十册(但年谱别本也)。
　　大慧普说，四册。
　　又普说，一册。
　　(御书)法语，一册。”
　　以上诸种，千字文编号为“藏”。此后又重出：
　　大慧语，一部，十册。
　　大慧普说，一册。
　　以上两种，千字文编号为“光”。不知此处所列两种，与前列数种有何差异。
　　建仁寺两足院藏书目录：
　　大慧普说，五。
　　大慧禅师法语，(五山版)一。
　　大慧普觉禅师法语，(五山)一。
　　大慧和尚语录，一。
　　大慧普觉禅师语录，三。同唐，六。
　　大慧禅师杂毒海并像赞，写，一。
　　在此以下还收录了《大慧普觉禅师书》数种，包括日本不同时期的刊本，其中也有朝鲜的刊本：
　　大慧书，(正保刊)，一。
　　大慧普觉禅师书问，(庆安天历刊)一。
　　大慧普觉禅师书，(时心堂刊)一。
　　同，(中野道刊，宽永)一。
　　同，(朝鲜版)一。
　　大慧普觉禅师书，(有注记，宽文刊)四册，内三。
　　上引这个目录中关于大慧的著作有十七条，包括法语、语录、普说、书问等，内容略显零碎，反映了日本所存藏外《大慧语录》的基本情况。
　　上述几个目录中，值得注意的是蕴闻编十二卷本《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及杂集蕴闻、道先、黄文昌诸人之作而成的七卷本、十册本《大慧语录》、四卷本、五卷本的《大慧普说》，此中或许含有三十卷本《语录》所没有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