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台顶大泉名称的演变与二十八祖说的始起
中台顶大泉名称的演变与二十八祖说的始起
徐文明
五台山,又名清凉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其中的名胜灵迹甚多,而中台顶上的大泉由于其特殊的位置倍受关注。此泉原名太华泉,泉水不流,以泉为池,故又名太华池。中唐以后,又改名玉华泉,敦煌宝藏中有关五台山的史料多称“玉华”。至五代末、宋初,此泉又复名太华。而其间名字演革的历史多为史家所忽略,或谓别有一泉名为玉华。今略加考释,以显原貌。
据《古清凉传》卷上:“中台,高四十里……稍近西北,有太华泉,亦名口池也,周回三十八步,水深一尺四寸,前后感者,或深或浅不同。其水清澈凝映,未尝灭竭,皆以为圣人盥漱之处,故往还者,多以香花财贿投之供养。”
慧祥曾亲临五台,故记事甚悉。对大泉的名称、位置、大小、深浅、水色、作用等说得既清楚又完备,足证盛唐以前此泉确实名为太华,且中台顶上大泉只此一个。慧祥述其它四台时皆以此泉为座标,足见其重要性。然而,中唐以后,史料所载皆云玉华,太华一名悄然消失,不知何故此泉易名玉华了。
据$5573《五台山赞》(S4039.S4429等与此内容相同,文字稍异)述中台云:“佛子,中台顶上玉花池,宝殿行廊迨逋远。四面香花如金色,巡礼之人皆发心”。由于其中述北台时讲到“有一天女名三昧,积米如山供圣贤”,此三昧女即《广清凉传》卷中《天女三昧》条下所讲的贞元三年(787)灭化的三昧姑,足证此文创作于中唐以后。
又据P4617《五台山圣境赞》(金台释子玄本述):中台
玉华潜与海门通,四面山朝势不同。散漫龙居千处水,飘遥华落九天风。
真容每现灵台上,无染亲经化寺中。高步几回游绝顶,似乘灵鹤在虚空。
此诗亦云“玉华”。由于诗中提到无染,而无染据《宋高僧传》卷二云,贞元七年(791)至五台,寿七十四岁。故此诗创作亦在九世纪以后。
又据P3645《五台山赞文》(P2483同),其中有“东台香烟常不绝,西台解脱亦如然。南台脚下金刚水,中台顶上玉华泉”诸句。此赞文是述梁汉禅师法照之事的,法照为净土高僧,为五会念佛法的创建者。此文述法照大历年间远来五台,得见文殊及化竹林寺之事甚悉,可能是法照弟子所作。其体例(七言诗)与法照《净土五会念佛略法事仪赞》相同。此文可能是敦煌五台山史料中较早的一种,大概后于八世纪末。
又据P3360((大唐五台山曲子五首寄在苏莫遮》,其述中台部分为:
上中台,盘道远,万仞逍迢,仿佛回天半。宝台山鑱岩光灿烂,异草名花,似锦堪游玩。
宝花池.,金沙泮,冰窟千年,到者身心颤。礼拜虔诚重发愿,五色祥云,一日三回现。
此文亦见于S04.67、$2080、S4012、$2985等。s4012有“天成四年正月五日年际孙口书”题记。据近人杜斗城考证,此天成四年应为后唐李嗣源天成四年,即公元929年(《敦煌五台山文献校录研究》96页)。
上述史料都提到中台顶上的玉华泉(池),那么此玉花泉(池)是否就是《古清凉传》中所言的太华泉(池)呢?敦煌五台山史料未详细谈及玉花泉(池)的情况,难以考论,但多云其在中台顶上,此与《古清凉传》所述太华泉(池)位置相同。而且日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3比较详细地记载了玉花泉(池)的情况,《行记》云:(中台)见台顶中心有玉花池,四方各四丈许,名为“龙池”。池中心小岛上有小堂,置文殊像,时人呼之“龙堂”。池水清澄,深三尺来。圆仁所记与《古清凉传》所述太华泉(池)是很相近的。
从位置上来看,都云是在中台台顶。从周围大小来看,《古清凉传》正是三十八步,以每步五尺来算,约为十九丈。《行记》云四边名四丈多,加起来约为十六、七丈,很相近。从深浅来看,一云一尺四寸·,一云三尺,但在《古清凉传》中已明言此泉“前后感者,或深或浅不同”。从水色来看,皆云其清澄凝碧。又《行记》称其又名“龙池”,而《古清凉传》称太华泉“亦名口池也”,此缺字显然为“龙”。由此可知,“太华”、“玉花”实为一泉,只是名称不同而已。又据《广清凉传)卷上云:“(中台)顶有大泉,名日太华,澄清似镜。有二浮图夹之,中有文殊师利像。”又云:“中台顶上,有太华池。方圆二里,天生九曲。其水湛然,色若琉璃澄澈见底。池水平处,有石磊落。丛石间,复有名花,百品交映。神龙宫宅之所在焉,人暂视之,疹然神骇。云雾祥映,难以具言,然池之大小深浅,神变不定。故礼谒者,解璎褫珮,投中而去。”此段记载更为详细,其中所述文殊像、名花、神龙宫宅、祥云等与圆仁所记“龙堂”及敦煌五台山史料所载“异草名花”、“五色祥云”等相符,更有力地证明了玉花泉即前之太华泉。
玉花泉既是盛唐以前之太华泉,那么它又为什么易名玉花呢?又是在何时才开始改名的呢?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今姑述一说,以求引玉。我认为,太华改名为玉花可能与玉花寺的修建有关,其时间亦与此相应,应在唐大历年间(766—779)。
玉花寺的修建同金阁寺、竹林寺等一样,是根据传说中的化寺而建的。《广清凉传》卷上云:“中台东南有玉华寺,世传昔有五百梵僧,彼中修习定慧之业。九夏炎暑,即就中台安居,三冬凝寒,即返玉华。禅诵励精,苦志不废寸阴。常有骡三十头,不烦驱策,从此川上下,运斋粮以供僧用。如此凡数十载,未尝缺乏。即今中台厨堂之北,犹有旧寺基址存焉。”《清凉山志》卷3也有类似的记载,唯云“隋有五百应真栖此”。其实这一传说是根据《洛阳伽蓝记》卷五《马场国》条而来的,《伽蓝记》云:“山中有昔五百罗汉床,南北两行相向坐处,其次第相对。有大寺,僧徒二百人。太子所食泉水北有寺,恒以驴数头运粮上山,无人驱逐,自然往还。寅发午至,每及中餐。此是护塔神湿婆仙使之然。”此传说稍加改换便形成了五台山玉花寺的传说。
玉花寺的修建与不空三藏有关。据《代宗朝赠司空大辨正广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二中《请舍衣钵助僧道环修金阁寺制》,其中有“且五台灵山寺额有五,清凉、华严、佛光、玉华四寺先成,独唯金阁一所未就”之句,可知玉华寺已于永泰二年(766)五月一日前先成。然又据《请舍衣钵同修圣玉华寺》批文:“前件寺准乾元元年九月十一日,敕与金阁寺同置“…大历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牒”可知,不空又曾上表请求重修玉华寺,并于大历元年(766)十一月得到恩准。又知玉华寺是于乾元元年(758)九月由肃宗批准修建的,时值战乱,所建必当草草,故代宗时不空又请求加以扩建重修。
不空三藏于玉花寺的修建出力甚大,功不可没。他先是上表请求自舍衣钵助修玉花寺,并请求由当时玉花寺的上座行满主持此寺的修建,后又上表请求免除修建此寺的能工巧匠的杂役,使之专门从事建寺,更于大历二年(767)表奏请求度僧以充实新修的玉花寺、金阁寺。经不空三藏等人的大力倡导,玉花寺很快成为五台山规模较大的著名道场;更由于其位置优越,占据通往中台台顶的要地,故其地位日益上升。由于玉花寺成了中台的大寺,影响越来越大,亦使中台顶上的大泉由太华易名为玉花。中唐以后至宋以前,巡礼五台山的人就只知玉花不知“太华”了,故敦煌五台山文献及圆仁《行记》等就只言中台顶上玉花泉,“太华”一名无人知晓了。
玉花寺的命运是与佛教在中国的命运息息相关的,经过唐武宗及后周世宗的两次灭法,玉花寺亦告衰败,其影响也日趋减损。与之相关,中台顶上的大泉在宋初即复名“太华”,曾经名噪一时的“玉花泉”又悄然消声匿迹了。宋人所编《广清凉传》只言中台顶的大泉“太华”,《太平御览》第215页云:“中台之山顶,方三里,西北陬有一泉水,不流,谓之太华泉。”也全然不提“玉花”之名,仿佛从来没有用过“玉花泉”的名字一样。《续清凉传》后附张商英咏五台诗六首,其中东台、西台两首与P4617“金台释子玄本述”相同,而中台一诗则云“中台岌岌最堪观,四面林峰拥翠峦。万壑松声心地响,数条山色骨毛寒。重重燕水东南阔,漠漠黄沙西北宽。总信文殊归向者,大家高步白云端”。与玄本“玉华潜与海门通”全不相类,根本不提“玉花泉”了。可见到宋初时,中台顶上的大泉确又复名“太华”,然而宋人皆未提及此泉中唐以后曾名“玉花”,也许五代后期此泉即已得名“太华”,故宋人不知详情。
然而,明镇澄《清凉山志》及新修《五台县志》还提到“玉花池”,此“玉花池”显然不是中晚唐时的“玉花泉”,而是位于玉花寺旁的一个水池,亦名“玉花池”。据《清凉山志》卷二:“玉花池:台东南麓,昔有一百梵僧于此过夏,白莲生池,坚莹若玉,代牧砌之,志曰‘玉花’。觉玄诗:何代池开白玉花,香风拂拂散天涯。云行尊者飞空去,万古芳声不浪跨。”同书卷三释万寿寺云:“万寿寺,亦名玉花寺,中台东南麓。隋有五百应真栖此,龙神修供,有骡数十匹,不用人驱,自能入市运粮,朝去暮归,率以为常,过夏俱隐,是时白莲生池,坚莹若玉,七月乃烁。代牧砌其池,志日玉花。国朝改为万寿。”
此传说与《广清凉传》所载稍有不同,《广清凉传》云五百梵僧夏居中台台顶,各还玉华安住,此云他们夏至玉花避暑,冬则远去(可能飞还天竺)。.并且此传说还交代了“玉花”一名的来历,云是由于梵僧来时,白莲生池,晶莹如玉,故名“玉花”,由此池名“玉花池”,寺名“玉花寺”。此传说尽管是后起的,却比较圆满地解释了“玉花”一名的由来,故胜过前传。
此“玉花池”既不是中台顶的太华池,又并非敦煌五台山史料中所述的玉花池。敦煌史料中的玉花池是位于中台顶上,与玉花寺相距甚远,此池则在玉花寺旁,位置不同。前玉花池,又名玉花泉,是泉自成池,天工自然,此池则是人工所作,代牧所砌。又据新修《五台县志》第473页所载:“玉花池,亦名万寿寺,显通寺西北五公里许处。寺址依山面水,原有水池一个。水池O.6米见方,池水晶莹若玉,似生白莲,现已无存”。可见此水池很小,与圆仁所见大小相差甚远,且其水色莹白如玉,与中晚唐时清澈凝碧的玉花不同,倒似《广清凉传》中的白水池。由此亦可知玉花池一名,不仅是由于其中所生白莲如玉,还由于池水本身晶莹如玉,似生白莲。
单单一个泉名的考证似无特别的意义,但它涉及到敦煌五台山史料的时期以及禅宗史料的时间问题。P2977《法宝东流因缘》是有关禅宗史的一篇重要史料,因为它比较完整地列出了西土二十八祖,此二十八祖说与《宝林传》相同,为后世禅门延用。此篇内容不少地方与《宝林传》一致,因此其产生时期即与《宝林传》孰先孰后就成为一个重要问题。
P2977~法宝东流因缘》有“西天二十八祖,唐末五代,都计三十三代,自后传法不传衣”及“教无顿渐,人有浅深”等语,内容与《坛经》相同,可断定其上限是六祖惠能之后。从其正文本身却难定其下限,然而正文后附抄的一段有关五台山的资料正好能够确定其下限。此段资料为:
佛说《华严经·菩萨住处品》云:“南阎浮提东北方,有金色世界,清凉宝雪山。其山五峰迥耸,万仞峨嵯,府视人寰,傍观日月,忡夏季月,花木芳荣。常切寒风,每凝冰雪,所以众号清凉山矣。文殊大士,现在其中”。中台高四十里,顶有平地,三百余顷。孟冬积雪,仲夏方消,异草名花,间出其顶。六七里下,方有树木,阳面有枝,阴面无叶。旁有池水,名号太华,人见浅深,随其福德。东台高三十七里,亦无树木,顶(有)平地,五亩已来。异鸟灵禽,梵音响亮,名花软草,烂若红祠。上有孔雀台、凤凰穴、那罗延窟、研伽罗山。东望沧溟,如观掌内。
此段文字并非只是抄于《法宝东流因缘》之后,而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法宝东流因缘》共分四个部分,文中有“三明塔”、“第四明祖师传教”之句,第二部分唯留残部,是说竺大力在吴少帝前辨乖龙之事,内容与《宝林传》卷六《三藏辨宗章示化异香品第卅二》所载相同,并云竺大力辨乖龙后“遂山(应作止)于城南建初寺,即吴王之地寺最初也,满一百六十年后始有佛法”。由此可知,第二部分可能是讲东土各地的佛寺,应为“第二明寺”。
该文第一部分全缺,难以判断其内容。今略言谬见,以求教于大方。我认为,第一部分很可能是讲各地佛教名山,应为“第一明山”,如此先讲名山,次论佛寺,再述舍利塔,最后说佛法(祖师传教),条理有序。若然则其述五台山部分应为“第一明山”之一部,并非是无关的附录。
这一假说并非全无根据,S0529《诸山圣迹志》内容及结构与此篇多有类同,应是前后相承的关系,而S0529则提到“名山一十八所、舍利塔十九所、祖师塔六所、尊宿山门一所、杲山五所、四绝寺四所”,其中“舍利塔十九所”与《法宝东流因缘》中“第三明塔”部分相同。因此《法宝东流因缘》的第一部分可能也与《诸山圣迹志》一样,也是讲佛教名山。
S0529(诸山圣迹志》,显然是承袭$2977《法宝东流因缘》而成。其中既提到“尊宿山门一所”,显然应证于中唐以后,较《法宝东流因缘》为晚,其述五台山文字,与《法宝东流因缘》基本相同,但对后者的错误有所订正。如《法宝东流因缘》述东台时云“顶(有)平地,五亩已来”,显然有误,《圣迹志》则改为“五顷已来”。向者又云东台“上有孔雀台、凤凰穴”。《圣迹志》则云“傍有孔(雀)穴、凤凰岩”。而《广清凉传》卷上则云东台灵迹中有“亦龙口,六凤岩”。此“亦龙口”当为“孔雀穴”,“六凤岩”应即“凤凰岩”;故《圣迹志》所述更为准确。
《圣迹志》述中台部分云“上有一池水,名目口华”,其字模糊难辨,但缺字更似“玉”而不象“太”,由此更可判定它比《法宝东流因缘》晚。因为《法宝东流因缘》明言“傍有池水,名号太华”,显然是中唐以前(大历年前)的著作。《圣迹志》前部有“南天竺第三王子”等,显然是述禅宗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与《法宝东流因缘》相同。可见此篇并非是完全独立的创作,而是吸收改编前人著述,再加自己游历新得所形成的禅宗著作。
《法宝东流因缘》由于文字精美、结构分明而被后人一再袭用,后来的《宝林传》同样引用了它的部分内容。《宝林传》卷六所载竺大力在吴王前辨乖龙的故事与此篇第三部分残卷相同,其中吴王所说偈也大致一样。《宝林传》中吴王偈为“神通自在人,已得他心智,乖龙在于树,其师心便契。与师言未尽,风雨须臾至”。此篇吴王偈则为“神通自在人,已获他心智,乖龙潜树于,师心乃便契”,显然《宝林传》之偈是演袭此篇之偈而成。又此第六吴地“隔一百六十年,在后始有佛法”,言吴地偏远,佛法传入较中州为晚。而吴地佛法是由康僧会传入的,其标志是建初寺的创设。建初寺《宝林传》云是“赤乌三年辛亥岁”所建,查辛亥岁为黄龙三年,故实为黄龙三年辛亥岁(231)建立建初寺,承袭此篇的S0529~诸山圣迹志》前部云“永平十四年”(71)佛法流入中土,至黄龙三年辛亥岁正隔一百六十年。而《宝林传》载永平十年(67)佛法东流,故云“又经一百六十三年,至于吴地”。
《法宝东流因缘》是现存最早的比较详细地介绍了西土二十八祖的禅宗文献。由于现存的敦煌藏本并非完善的抄本,故其中也有_些错误和遗漏。如将第六祖弥遮迦与第七祖婆须蜜多误倒,误以第十一祖富那夜奢为第十祖,第十三祖毗罗为第十二祖,遗漏了第九祖佛陀蜜多,第十祖胁尊者、第十二祖马鸣、第十五祖提婆、第二十六祖不如蜜多等,但这些都无关弘旨。
对《法宝东流因缘》的研究考证有助于解决长期以来一直困扰学者的一个重要问题,即二十八祖说(指为后世禅门公认的二十八祖说)起始于《宝林传》,即不会早于贞元年间(785 804)。这种观点显然是错误的。根据上述分析,《宝林传》成书肯定是在《法宝东流因缘》之后,并且引用了《法宝东流因缘》的部分内容,其二十八祖说同样地取资于《法宝东流因缘》的二十八祖说,并非始创此说。
《法宝东流因缘》既作于先天二年(713)六祖灭度之后、大历年间(766—779)以前,则可能是六祖亲传弟子的作品。其中“情纳既有安疏,性根岂无利钝”、“教无顿渐,人有浅深”、“夫如来将正法眼藏付嘱摩诃迦叶,为第一祖,如是展转付嘱,乃至西天二十八祖,唐末五代,都计三十三代,自后传法不传衣”等,内容都与《坛经》原本一致,可能是作者亲闻于六祖,二十八祖的名字、简况也与《坛经》、《宝林传》一样,为六祖门下所共传。而其中“禅律二宗、同归致矣”,以及敬奉佛教名山寺塔,称扬舍利又体现了作者自己的特点,与后世“呵佛骂祖”之风迥异。按六祖弟子巾有太原府自在和尚,为登堂入室之四十三大弟子之一,《历代法宝记》称其“说顿教法”。自在和尚为六祖弟子中在此地传布顿门禅法的杰出者。他住锡太原,与五台山比邻,故此篇有可能是他的作品。
《法宝东流因缘》若果为六祖亲传弟子之作,就可以连带解决二十八祖说的起源问题。由此可以证明二十八祖说最早公开宣示者是六祖惠能。此篇只是证据之一,尚有一个早就存在而又多为学者不愿谈及的证据:玄觉大师的《永嘉证道歌》。《证道歌》中有“第一迦叶首传灯,二十八代西土记”之句,明确地提出了二十八祖说。永嘉玄觉与六祖同年灭度而稍迟,故大概在六祖生前玄觉就公开宣扬了西土二十八祖说,而其资料来源显然是出于六祖。六祖一生至少两次言及二十八祖,一次是秘密地讲给玄觉个人的,六祖强留玄觉一宿,即告之以宗门史事等单凭理悟不知道的东西;一次是六祖灭度前公开讲示给诸大弟子的,即《坛经》中所记载的答法海的从上相承有几代之句。自在和尚等可能得自于六祖临终教示,故著此篇以宣示佛法东流及祖师传灯的史事。此篇文字精美,言简义丰,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和史料价值,可惜此抄本过于简略零乱,不得全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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