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瑛法师与闽南佛教
圆瑛法师与闽南佛教
田思思 王荣国
圆瑛法师(1878、1953年)是近现代中国佛教界的领袖,为近代中国佛教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闽南是近现代中国佛教变革复兴的重要区域之一,圆瑛法师在闽南的活动频繁,他的活动对闽南佛教的复兴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一、重兴与住持名刹
重兴古刹泉州开元寺,是圆瑛法师在闽南的重要作为。泉州开元寺始建于唐垂拱二年(686年),在历史上长期是福建乃至全国的名刹,但至民国初年”寺宇损坏”,东西二塔塔刹上铁绳”失去大半,以致其势摇摇欲坠”,寺中僧侣散去,“禅房空寂,钟鼓无声”。民国12年(1923年),圆瑛法师在南洋弘法期间,获知泉州开元寺年久失修,乃与转道、转物和尚共同发愿重兴。转道和尚捐献。薛资”作为修建开元寺与创办慈儿院的经费。1924年9月12日,圆瑛法师与转物法师同至开元寺竭力建设。然而,仅凭转道所捐之。砗资”尚不敷用。圆瑛法师认为“以重兴之工程既钜,不得不仰慕檀施’。鉴于以前修复开元寺多仰赖黄守恭的后裔,圆瑛法师乃约黄姓族人”同赴鼓浪屿,谒见黄仲训、黄奕注、黄秀娘三檀越,劝请捐资援助”。因黄仲训性嗜诗文,与圆瑛法师素来有文字之交, ’即首允同其弟仲训,独建法堂而为之倡,次奕注先生独修东塔,秀娘先生独修西塔。三种殊特工程,三檀越毅然担荷”。黄仲训早年与其父到越南经商致富,1918年,挟资回厦门,创办“黄荣远堂”地产公司,在鼓浪屿兴建了50余座别墅出租给外国人与华侨富商,是当时厦门有实力的房地产商;黄奕注是印尼华侨,于1921年在厦门投资创办自来水公司和电灯公司;黄秀娘早年随兄往菲律宾经商致富,于光绪末年回国,居住厦门鼓浪屿,开设“炳记,行郊,又发大财。这3位黄守恭的后裔都是富有者,因他们3人“毅然担荷’修复经费,使泉州开元寺的修复工程得以顺利进行。
在修建期间,浙江天童寺僧众致函礼请圆瑛法师任天童寺住持,遭到圆瑛法师谢绝。太虚法师函请圆瑛法师赴日本参加‘东亚佛教大会”,圆瑛法师亦以全力修建寺宇而婉言谢绝。经过圆瑛法师等人的努力,泉州开元寺终于1925年8月修复, “法界一新’。1926年,圆瑛法师往南洋一带弘法、募捐,在马来西亚极乐寺获得佛舍利,同年12月奉请舍利回国,供奉于泉州开元寺。
圆瑛法师于1924驻锡泉州开元寺,任都监。在此期间,除了负责修复寺院事宜外,因转道和尚远在南洋弘法,实际上负责主持一切寺务。抗战胜利后,泉州开元寺重兴首任住持转道和尚、第二任住持转物和尚在南洋相继去世,众推圆瑛法师继任泉州开元寺住持(因圆瑛法师在上海,具体寺务由都监广义代理)。圆瑛法师在任都监主持开元寺寺务期间,与转道和尚一同变革寺制。据(福建厦门道道尹公署布告)称:’开元寺住持转道、都监圆瑛、监院转物等佥呈称:窃敝寺建自唐代,由匡护开山始祖乞黄守恭长者桑园为寺……道风所被,纳子云臻,高僧辈出,代不乏人,为闽南第一丛林……自前清末叶,破败日深,绀宇化作丘墟……转道等来寺中兴,乃将开元寺所有产业果树悉数献出,以开十方选贤丛林。’这一变革寺制的举动紧随厦门南普陀寺改制之后,使开元寺跻身当时闽南佛教复兴与变革的潮流中。
晋江安海龙山寺是闻名八闽的古刹,在民国13年(1924年)前后,因主持失德,寺迹荒废……各界群起共伸驱逐。”“方丈”一席空缺。圆瑛法师在主持修复泉州开元寺期间,”顺道莅安演讲,其言论透澈,道行高超”,深受信徒的敬佩。安海”各界洵谋签同敦请法师一视同仁,驻锡龙山寺。”圆瑛法师接受了安海各界的请求,住持龙山寺。
此外,圆瑛法师也以各种形式支持闽南其他寺院的佛教事业。福州鼓山涌泉寺的妙莲和尚在重兴漳州南山寺后请回(龙藏)供于寺内。圆瑛法师曾依妙莲和尚受具足戒,他对南山寺颇为关心,特作(漳州南山寺请藏经记)以记其事,以扩大其影响。圆瑛法师对泉州承天寺、崇福寺,厦门妙释寺、日光岩寺等寺院也都予以不同形式的支持。
二、讲经弘法
弘法利生是僧人的家务事。早在驻锡泉州开元寺之前,圆瑛法师就来闽南弘法。他与会泉法师是浙江天童寺同参。应会泉法师的延请,圆瑛法师于1922年7月移锡厦门,开讲其精研有年的《楞严经),至10月圆满结束。其间,他以诗文结缘。据记载:暇日游鼓浪屿,登瞰青别墅,与黄铁夷先生酬和,竟成文字交,嘱{题石岩)一律。””铁夷’即鼓浪屿瞰青别墅主人黄仲训的“别字’。正是此次与黄仲训诗文。“酬和”,为黄仲训认捐出资修建泉州开元寺法堂结下善缘。
圆瑛法师驻锡泉州开元寺期间,更是经常在闽南一带弘法。时人说:圆瑛“以重兴开元之故,时常往来厦泉地方,为各方人士仰慕。”经常受请在这一带进行弘法利生的活动。1926年5月5日,圆瑛法师应厦门磐石炮台陈毓嵩营长之请到营中弘法,作长篇讲演。至于厦门的日光岩寺、妙释寺等,泉州的承天寺、崇福寺、朵莲寺乃至温陵男女二养老院都是他弘法之处。当时有人如是说:承天寺初三,崇福寺十五,开元寺廿六,乃至朵莲寺、厦门日光寺、妙释寺诸丛刹庵堂等,”每次聚会,成百成千,佛声充耳,法雨缤纷……此等功德,实令人难忘。”
圆瑛法师离开泉州后也经常来闽南弘法。1929年2月,圆瑛法师至厦门鼓浪屿讲经。1930年5月,他又“受厦门鼓浪屿了闲社的邀请,讲(金刚经)”。了闲社是鼓浪屿一个道佛双修的民间宗教社团,除崇拜娄真人等8位真人外,还供奉观音与地藏二菩萨。因此,佛教的四众弟子与其他佛教信众也常至该社礼拜观音。了闲社主人与厦门妙释寺及鼓浪屿日光岩寺僧众关系密切,经常邀请法师讲经、做佛事。了闲社应是通过上述寺院的关系邀请圆瑛法师开讲(金刚经)的。1934年6月,应厦门常惺、瑞今、会泉、觉斌、转岸、本妙众法师联名致信恭请,圆瑛法师于6月8日移锡厦门,先是在佛教会开讲(圆觉经),继而则于妙释寺讲(金刚经L
必须指出,圆瑛法师在闽南弘法期间注重弘传的是净土法门。叶青眼居士说,圆瑛法师“以法门无量,求其契理契机,适合现代社会需要,莫过于净土法门,是以到处讲演,虽头头是道,唯以劝人念佛为归根结蒂妙法,诸有信解者亦多成就,风声所树,响应纷纷”。
圆瑛法师还在闽南弘传佛教戒律。民国37年(1948年),性愿法师六十大寿,厦门南普陀寺为其举办“三坛万佛传戒大法会”,圆瑛与虚云二法师受请任传戒阿阁黎。当时,十方求戒的佛门四众子弟达千余人,感受其律仪教导而欢喜信受。
为推动佛化,闽南佛教四众组织”闽南佛化新青年会”。民国14年(1925年)1月,圆瑛法师驻锡泉州开元寺,也列名会员并按时交纳会费,支持“闽南佛化新青年会”弘法事业的发展。圆瑛法师还在该会会刊(佛音》月刊上,发表《理学演讲》,这是一篇阐述佛儒会通的讲演词。他还以连载的形式在(佛音》上发表《(妙法莲花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讲义),借以弘扬佛法。’ 三、兴办慈善事业
兴办慈善事业是近代佛教变革运动的重要一环。圆瑛法师重视创办佛教慈善事业,在驻锡泉州开元寺期间也不例外,创办慈儿院是其主要者。慈儿院的创办是泉州开元寺复兴的重要构成部分。1924年,圆瑛法师撰写{泉州开元慈儿院缘起文》、拟订(泉州开元慈儿院简章》在报刊上发表,向社会各界广为宣传。次年,开元寺慈儿院正式开学(设在开元寺内),圆瑛法师任院长。慈儿院的主要事务基本上都由圆瑛法师一手操办。据叶青眼说:慈儿院的名额初定120人,后增至240人,全盛时,达到280人。抗战爆发后逐年紧缩,至1947年还有60人,另有120人为‘免其学米学费,并给以书册文具”的‘通学生”。
为了保证慈儿院的经费,圆瑛法师多方奔走募化。如1926年4月,圆瑛法师为筹募泉州开元慈儿院基金,第四次重渡南洋。 “所得之款,于马六甲组织基金董事会,保管本息。将所得之息金,分期汇交慈儿院,冀垂永久。”1927年10月,圆瑛法师作了(泉州开元慈儿院第一届报告书序),此序道出了开办慈儿院的艰辛及其“不是求名,专为利生”的目的。由于圆瑛法师等人的努力,使得泉州开元慈儿院的经费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一直十分充足。后来,慈儿院虽由圆瑛法师的弟子叶青眼居士掌管,作为院长的圆瑛法师仍关心慈儿院。直至解放后,慈儿院才改名为‘东风小学”,维持了20多年之久,先后毕业学生18届。
圆瑛法师创办开元慈儿院教育在全国佛教界开风气之先。它既是教育事业、社会慈善事业,也是圆瑛法师”弘法利生”的事业。在慈儿院的孤儿学到了文化知识,也学会了一技之长,他们多数人走上社会能自食其力,服务于社会各行各业。还培养出曾任厦门市市长李文陵这样优秀的人才。慈儿院培养出来的学生也有的出家修行,从事“弘法利生”的事业。
总之,圆瑛法师在闽南的弘法活动,对闽南佛教的发展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他重兴泉州大开元寺,使即将破败的寺院再度兴盛,成为当时闽南佛教变革复兴中的重要寺庙;他在闽南各地讲经弘法,支持创办僧伽教育,兴办慈善事业,这些不仅是圆瑛法师“弘法利生”的实践,同时也扩大了佛教的影响,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闽南佛教的复兴与变革。
(作者工作单位为厦门大学历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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