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寺之行
大悲寺之行
大悲寺!我想写的很多很多,又很少很少。因为再多的文字也无法陈述清楚,因为再优美的文笔也无法让读者有亲临其境的感觉。那里的所有人,僧人、发心出家的居士、常住的居士、经常来帮忙的居士,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你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第一次去大悲寺是在去年,那天是我生日。总觉得生日不该是简单的庆祝娱乐,应该做点有意义的、能给生命留下痕迹的事情。记得18岁生日时,我去献血,觉得终于长大了,能做点事了。第一次去大悲寺的时候,很激动。走到大殿时正好赶上师父们在上早课,我就在外面拜佛,等拜完站起来时,已经不知不觉的流泪了。心里莫名的委屈,还夹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游子归家的归属感。种种交织在一起,让我泪流不止,这时,上完早课的出家师父们已经鱼贯的从大殿出来了,他们威严、安静的神情让我久久不能将目光移开。还有他们身上的“破衣裳”,简直让世人费解,全是补丁,故名百衲衣。
大悲寺的师父们持不捉金钱戒(终身不摸金钱,不接受金钱供养,寺院没有功德箱)、日中一食(每天只吃一顿饭)、行脚乞食(每年的八月十五师父们开始步行到各个地方,沿途到村里乞食,风餐露宿)。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标新立异,也不是当家的妙祥师父自己“发明”的,而是佛陀在2500年前就已经制定的戒律,他们只是依教奉行而已,可是却被现在很多人所费解。就好像男人女人应该彼此忠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而现在有人忠于伴侣却让人觉得傻,觉得老实,觉得迂腐。但是我真的很想说,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对的事情就是对的。每每想到大悲寺的师父们每天只睡4个小时(晚上10点到清晨2点),而且一天就吃一顿饭,每年还要行脚半个月,每天走40多公里,想到这就从心底敬佩的五体投地。
这次是和老妈还有群里的老唐一起去的,一路顺风。下了火车,我们直奔菜市场,买了花篮,买了水果。就在马上就要上车前往大悲寺的时候,我发现“好朋友”来了,尽管我有痛经的毛病,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到了寺里照例要登记,这次我和老妈要在那住一晚,不过不是住在寺里,因为女众不能在寺里住。我们住在离寺步行20分钟的村子里,女众住的地方叫女寮。 简单的说明来意以后,接待处的闫居士就安排我们去工地干活了。因为大悲寺每年只有两次法会,一次是四月初八浴佛节,一次是七月十五盂兰盆节。每次法会都有3.5千信众,全国各地哪的都有,寺里已经住不下了,所以现在正在建设寮房(男众住的地方)和斋堂(信众吃饭的地方),工地上的一砖一瓦都是居士们发心供养的。听说有个居士是个很有钱的商人,这次建庙大部分是他供养的材料,其实他的财力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把工程都包下来,可是他没有这样,他留了一部分给其他的想供养的居士。听到这,我很惭愧!!每次去大悲寺我都使劲的买东西,专挑贵的买,恨不得师父们都吃我一人供养的东西,其实这样做是在贪功德。忏悔忏悔!
等我们来到工地以后,已经有7.8个女居士在干活了,我们马上加入。有很多的居士都已经60多岁了,上次去的时候有个居士都70多了,看着这些近黄昏的人,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多干些。上午的工作主要是搬砖,大家一个传一个,谁都没有偷懒,有一个小姑娘是从湖北来的,她很不适应东北的天气,可是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什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如此投入和卖力?也许等你来了就明白了。而且很奇怪的是,我一直痛经,尤其是第一天。可是整个上午干活时就不疼,不干活休息时就感觉有一丝疼,但也不怎么严重,真是佛菩萨保佑啊。后来想想,也是因为干活时很用心,心在“活”里,不在“肚子”里,所以就感觉不到痛了。
中午11点准时在斋堂门口集合,男众一排,女众一排,鱼贯而入。在这里吃饭叫过斋,给我们盛饭叫行堂。在这里吃斋饭规矩很多,过斋时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不能东张西望,钵(饭盆)里的东西都要吃光。我们一个挨一个的坐好以后,行堂的大师父就来了,他一手端着个大大的盆,一手拿着一个大勺,先是行米饭。如果你不要就把手放在钵上,就表示你不要,如果你想要一点点,就用食指点几下。我当时还在想,为什么没有多要一些的手势呢?这就是佛制定的戒律,都是有原因的,我猜想可能是不要让我们对食物起贪心、起分别心吧,不能好吃的就多吃,不好吃的就少吃。菜很丰富,饭是绿豆白米饭,还有月饼,水果,腰果开心果。
11点30分过完斋,过午不食就是必须在中午12点之前吃完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又去干活了,下午的活还是以给瓦匠们打下手为主,他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帮忙做什么。 上次去的时候,我们做的是扒树皮,还有捆钢筋。有一个工人师父很是幽默,我们这些居士之间说话,开口先说“阿弥陀佛”然后再说“你帮我把什么什么拿来一下”,这个工人师父也学着跟我们叫“阿弥陀佛”,他问我,你是那里的阿弥陀佛,我说我是沈阳来的,他说“哦,那你是沈阳阿弥陀佛,沈阳有挺多的阿弥陀佛,还有啊,大石桥的阿弥陀佛很好,来的早走得晚。”我听了心想,要是不成佛都对不起他这句沈阳阿弥陀佛啊!最后我要走时,他还说“沈阳阿弥陀佛,你啥时候还来啊”,我说“我过两天就来了”他说,“你说的啊,过两天,那就是周二呗,可别不来啊”我知道他是拿我的话开玩笑,但是他这句活也提醒我了,以后说话不能含糊,要说到做到,要么就别说,不然就妄语了。
下午干到了5点半钟,然后天空下起了密密的春雨,我们都没有伞,正犹豫怎么走回去呢。这时接待处的闫居士给我们拿来了好多的伞,有的居士怕后面还有人要下山伞就不够了,就问闫居士,“我们两个人一把伞吧,要不后面有人要用伞就该没有了。”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啊,可是闫居士却说,“不用了,你们走你们的,个人有个人的因缘。”我突然觉得大悲寺的常住居士都很有水平啊,好一句个人有个人的因缘,应了妙祥老和尚的“不攀缘,不化缘,不求人”
步行了20分钟,我们来到女寮房,寮房在村子的一个大院里,是一个居士发心买下来供养给寺院的。休息1个小时,7点半准时上晚课。带领我们上晚课的是一个30左右岁的女居士,她姓朴,带着眼睛,白白的,斯斯文文的。唱念的经文声音洪亮,优美,沉着,背诵楞严咒非常清楚。大部分的居士都能背诵下来早晚课,他们都不用看书了,就我和老妈,还有4个新来的居士还得看书。说实话,整个晚课2个半小时,有时跪着诵,有时站着诵,我的腰疼的要命,真是业障深重啊,再抬头看看前面跪着的老居士们,内心羞愧不已。 晚上睡得很香,窗户外面为了保温钉上了塑料布,风吹的哗哗的作响。常住的老居士把火炕烧得很热,睡起来真舒服。4个半小时后,也就是清晨的2点半钟,起床做早课。原本我以为我会困的根本起不来,谁知还好,起来的动作还算利落迅速。洗漱以后,来到佛堂,尽管还有一丝的困意,可是当听到朴居士的领唱,顿时就觉得很精神,昏沉全都没有了。但是惭愧的是腰还是跪不住,刚刚跪了2.3分钟,就疼了起来。我想这就是我为人骄慢、目中无人,从来不愿向人低头,就是有错了也嘴硬的报应。
5点30分在大院门口集合,我们排队走在清晨的山路上,空气新鲜的不得了,虽然树都还没有绿,可是一座座的大山,让人心旷神怡。快走到大悲寺时,远远的可以看到正在建设的工地,还有一屡青烟,那是水房的烟囱。平淡无奇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好像心里总期待能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可是没有,原来平平淡淡真的是真啊!干活时遇到了一个穿迷彩服的张居士,她其貌不扬,有点黑,身强力壮。一块电脑机箱那么大的石头她都搬得起来,用手推车推石头也是很轻松,我连空的手推车都推不动,看她干活真是晕啊!
我们干了很久很久很久,把原本以为要干一天的活都干完了,我想怎么还不叫我们吃饭去呢,问了一下时间,才8点30。可是我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噜噜的叫了,哎,忍忍吧。平时这个时候我才刚刚开门做生意,哎,差距啊,在家和出家的差距啊!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真是兴奋啊,一是因为饿,二是觉得饭好吃。行堂的师父来了,我看着真高兴,终于走到我面前了,他给了我一大勺的芸豆,其中有两个土豆掉到了桌子上,我马上捡起来放到了钵里。可是,我仔细一看,我的天啊,一块是土豆,另一块是姜!!!老大一块了,有半个鸡蛋那么大吧。我想可能是做菜时,无意中掉到里面的,吃吧,再不爱吃也得吃啊,因为那是大家供养的食物,珍贵的不得了。我一口姜,一口菜,一口姜,一口饭,吃得我都恶心了,吃到一半实在是不能再吃了,姜的味道太难以下咽了。我知道过斋不能说话,可是我想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问问过斋的大师父吧,于是等他又来到我面前时,我就问他,这个姜不吃行不行?他没有说话,老妈坐在我身边,赶紧把姜从我碗里拿走吃了。整个过斋的人我估计有个百八的,怎么偏偏是我吃到这块姜?为什么偏偏掉一块姜进去,掉个辣椒也行啊。后来我们要走时,我和一个女居士说起来,她说,吃姜好啊,驱寒还能治妇科病。我一听对啊,我痛经就是因为总着凉,还不爱吃姜这种温性的东西,看来佛菩萨真是慈悲啊,看我带病干活不容易,赏了我一块治病的姜,我却不明白,还嫌良药苦口,真是不懂佛菩萨的用心啊。原来不是菩萨不慈悲,是我们众生愚痴,不懂菩萨的慈悲。
12点多,我们和知客师亲藏师父告假,临走时在居士接待处和闫居士道别时,看见一个也是从沈阳来帮忙干活的男居士,他姓王,我们一起结伴同行。虽然身体很累,但是却想着下个周末还要去,因为在那心清净。第一次从大悲寺离开,很难过,非常留恋。这次不了,很坦然,因为我知道,我会常来,这份善缘已经深深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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