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偶像——从《维摩诘所说经通论》谈佛教经典的诠释方法
内容提要: 佛教经典基本上是“理事互融”的结构,就“事相”而言,对佛教经典的诠释有以事解事、以理解事两种基本的诠释方法,以法释相是以理解事的特殊形式。程俱为南宋士大夫,著有《维摩诘所说经通论》,《通论》受庄学等中国本土文化的影响,在禅宗诠释方法的基础上,将“以法释相、以理解事”用到极处,指出佛教中的佛、菩萨形象都是象征性的,并非外在的偶像,这种诠释是儒释道得以交融的关键原因。邪教的特征之一就是将正统宗教中的偶像极度实在化,在崇拜偶像的同时神话自己,是典型的欺世盗名行径。
关键词: 程俱; 《维摩诘所说经通论》; 以理解事
程俱,字致道,信安人,南宋士大夫禅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南宋初年,任谏议大夫,曾为天子掌制命文章。著有《北山集》《麟台故事》,分别收于《四库全书》的集部和史部。其佛学论著《维摩诘所说经通论》(以下一般简称《通论》)八篇载于《北山集》卷十四。
《维摩诘所说经》是般若系的一部大乘经典,现存有吴支谦、后秦鸠摩罗什、唐玄奘三种译本,其中以姚秦弘始八年(公元406年)鸠摩罗什的译本最为著名。该经受到佛门僧人的高度重视,三论宗、天台宗、禅宗都将此经视为基本经典。南北朝时期的僧肇、道生、隋唐时期的智顗、吉藏、窥基等人均有注疏,《六祖坛经》也多处引用《维摩诘所说经》。与一般大乘经典相同,《维摩诘所说经》是“理事互融”的结构,该经中以佛的住所菴园处、维摩诘的住所方丈处举行了四次集会:菴园会,方丈会,重集方丈,再会菴园。在二处四会中以佛、维摩诘、文殊、舍利弗等人物为核心演示出奇妙的“故事”, “故事”之中又融合有深刻的“佛理”。
如何解读这些“故事” 是佛教经典诠释中的关键问题,一般来说,其解读方法可分为以事解事、以理解事两大类,以法释相是以理解事的特殊形式。“以事解事”是指将经典中的人物、事件当作真实不虚的存在加以理解,《维摩诘所说经》中的文殊和维摩诘被解读为实实在在的菩萨、外化的偶像。 “以理解事”是指将经典中的故事在作为寓言来解读,经典中的人、物及所发生的事件、对话都是为了阐明“佛理”,“以法释相”特指经典中的人或物具有某种具体的象征意义;用“以法释相、以理解事”的方法解读,《维摩诘所说经》中的文殊菩萨象征“根本智慧”,维摩诘象征“不可思议解脱力”,借二者之问答展现“统万行以权智为首,树德本以六度为根,济朦惑则以慈悲为首,语宗极则以不二为言”的大乘教理。
一 程俱的诠释方法概述
程俱的《通论》主要运用“以法释相、以理解事”的诠释技巧,彻底抛弃“以事解事”的方法,完全离开了“事相”和宗教神秘主义的束缚。在佛教经典的诠释方法上,有着鲜明的特色。
1、以法释相
在《维摩诘所说经通论》的开篇,程俱就指出《维摩诘所说经》中的的佛、菩萨及诸大弟子都是一种象征。“文殊师利是根本智,维摩诘是不可思议解脱力;文殊师利是法而如然,维摩诘是神通妙用。”文殊是智慧的象征,而维摩诘则是不可思议解脱力的象征,文殊表“体”,维摩诘表“用”。他还指出“文殊师利与维摩诘,合即是佛。”佛也是一种象征,根本智慧之“体”和不可思议解脱力之“用”合而为一就是“佛”,代表着体用一如的境界。
在《维摩诘所说经佛国品第一》中,万千佛弟子在菴园集会,经中列举了从等观菩萨到文殊菩萨共五十二位菩萨的名号,程俱认为,这些菩萨的名号及排列顺序具有明确地象征意义。他指出:
“是经所说法,真俗凡圣凈秽平等,不作异观。故在会菩萨,自等观菩萨以下五十菩萨及弥勒文殊五十二也。等观、不等观、等不等观所以为等观,亦去等观之着也;是神通自在必自三昧中起,三昧者正定也,是所谓神通妙用亦法而如然,故有定自在菩萨、法自在菩萨、法相菩萨也;解脱神通亦是此身光明发现,故有光相菩萨、光严菩萨、大严菩萨;是一切佛聚一切义海,故有宝积菩萨、辨积菩萨;手有拯拔引接之义,菩萨常以法宝、法印拯拔众生,上至十地菩萨、四果诸天,下至地狱畜生饿鬼,高下平等,一以法宝法印而拯拔之,故有宝手菩萨、常举手菩萨、常下手菩萨;……;于是终之以弥勒菩萨、文殊师利法王子者,如诸菩萨具足是等法,即成佛果。弥勒菩萨,是补处已受佛记者故,然不离文殊师利清净根本智也。”在程氏看来,这部佛经开篇列举的这些菩萨名号都是象征着圆满觉悟者的德行、愿力和能力的。诸菩萨排列的顺序也有起寓意所在:具足了前面五十位菩萨所象征的德行、愿力和能力,就可以达到圆满觉悟的佛境界,而第五十一位弥勒菩萨代表候补受记之未来佛,清静根本智慧是佛之“体”,所以文殊菩萨有排在弥勒之后。
在《佛国品》中,由长者子宝积首先向佛发问,请佛介绍如来净土之行。程俱认为“长者子宝积”代表“真俗无异”。《通论》云:“不以佛菩萨为说法缘起,而以长者子者,真俗无异,凡圣一如,在家犹出家也。” 而在长者子者宝积发问以后,佛告知以随其心凈则佛土凈者。而佛的弟子舍利弗产生疑问,“舍利弗”则是未离声闻的小乘佛法的代表,《通论》云:“而舍利弗以声闻知见,不达是理,故疑此土丘陵、坑坎、荆棘、沙砾、土石诸山,秽恶充满也。”
《维摩诘所说经观众生品第七》中,天女以神通力变舍利弗如天女,又使天女自化身如舍利弗。《通论》从“天女”这一概念引发出对所有大乘经典中的“女人”的意义的论述,“观佛菩萨说一乘法,必有女人以为缘起。故《法华经》说龙女七岁,文殊渡之,于众会前化为男子,即往生西方成佛。而《华严经》婆须密多天主光女、慈行童女乃至成神、夜神、林神等,皆以女人生,善财见之得解脱门。又如《无垢施经》所说无垢施经女,《月上女经》所说月上女,皆辨才神通与大弟子往复辩论,诃毁小乘,说微妙法,亲受佛记。维摩诘室中所化天女亦犹是也,其义有五:一者示平等法无男女相;二者法无净秽;三者示世俗谛即出世谛;四者一念之间及三阿僧袛劫无延促相;五者一切诸法皆如幻化。如维摩诘示居士身,天女乃其眷属,然而真俗无二、世出世一如也。” 《观众生品》中,还有一位普现色身菩萨向维摩诘发问,《通论》中认为,“普现色身菩萨者,亦明于一切色相而常普现不思义法也。”
在《维摩诘所说经通论》中,一切佛菩萨及罗汉、天女、诸大弟子都是象征性的而非实在性的。而对于一些非人格化的事物,程俱在《通论》中也给予象征意义的诠释。在《维摩诘所说经佛国品第一》中,对于毗耶离城庵罗树园的情景有如下的描述:“有长者子,名曰宝积,与五百长者子,俱持七宝盖,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各以其盖,共供养佛。佛之威神,令诸宝盖合成一盖,遍覆三千大千世界。”《通论》指出,七宝盖等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比喻,表示一切法即一法,佛说之法无不周遍,“以七宝盖供养佛,而佛合为一,盖言一切法即一法。以法宝普覆一切,无所不有,无所不遍也。……有一丝毫不至处,是佛法界有所不遍,有所不遍则是有碍非无碍也。” 《通论》还进一步论述了大乘佛教中以宝喻法的特点,“大藏教中,常以宝喻法。如云宝所、宝州、衣裹珠、额上珠、摩尼珠、长者宝藏之类,皆以喻法。”
2、 以理解事
既然诸佛菩萨及佛国、宝盖、珠宝等均是“以法释相”,那么经典中的神奇故事和对话自然也是一种寓言,是“以理解事”。
在《维摩诘所说经佛国品第一》中,佛说“心净即佛土净”,代表声闻乘的舍利弗认为世间秽恶充满,释迦牟尼就显示神异,以足指按地,使三千大千世界变成无量功德宝庄严土,“佛告舍利弗,我佛国土常敬净若此,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众恶不净土耳。”对于这段故事,程俱认为这是为了说明迷与悟、净与秽的转换只在顷刻的道理。《通论》云:“佛以足指按地,而三千大千世界皆以清凈庄严者,言迷悟净秽之反,一足指按地顷耳。”
在《维摩诘所说经文殊菩萨问疾品第五》中,文殊师利菩萨奉命前往问疾,诸大弟子随行。程俱指出其象征意义在于清净法身、本根本智生起不可思议解脱力,表示由体发用、体用一如之意。《通论》云:“文殊师利从佛所来见维摩诘,即是清净法身、本根本智而起不可思议解脱力。神通皆不来而来、不见而见。不来而来岂有来相?不见而见岂有见相?若来已更不来,是实无来,来无所从故。若去已更不去,是实无去,去无所至故。所可见者更不可见,拟议即差故。”《文殊师利问疾品》中,维摩诘心念文殊与诸大众将来,于是空其室内,无有床座及侍者。代表小乘声闻的舍利弗心念大众当于何坐,维摩诘在应答中弹斥小乘,弘扬大乘佛法。《通论》释云:“诸佛菩萨以广大心、无住心、无分别心、无碍心故,一心六用,皆为不可思议神通,亦常放无量光明遍照三千大千世界,所谓‘父母所生眼,悉见三千界’。以至鼻舌耳身意、色声香味触法,皆为清净如来大根本智与不可思议解脱神通之力。故云空其室内,除外所有,及诸侍者,无有床座。此所以能容须弥相世界三万二千狮子座及香积世界九百万狮子座也。言须弥世界者,如经所言,有解脱名不可思议者,菩萨住世解脱者,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须弥山王本相如故,表是法也。”此中之理在于大乘菩萨取消分别心,以广大心、无住心、无分别心、无碍心而无所不容。
在《观众生品第七》中,有天女散花的场景,“华至诸菩萨,即皆堕落,至大弟子,便着不堕,一切弟子神力去华,不能令去。” 这喻指大乘菩萨心无挂碍,而小乘弟子则有分别心。《通论》云:“散诸天华者,以表在欲行禅,了无罣碍;诸大弟子以有碍心,华者不堕。以譬畏生死者,声色香味处法得其便也。”
程俱还撰有《常山瑞相记》一文,载于《北山集卷十八》,记述了常山县的一家客栈的墙壁上多次显现出观音像的投影的事情。程俱根据他对《维摩诘所说经》的理解,对这一现象作了解释:“不可思议故,法而亦自然;我作如是观,如幻人观幻。”对于这种类似“海市蜃楼”的景观,程俱认为是“如幻人观幻”,其对“事相”的否定以达到非常彻底的程度。
二、《维摩诘所说经》的行文结构与教下僧侣的诠释方法
《维摩诘所说经》是“理事互融”的结构,该经在描述“事相”的同时也指出相可以表法、事可以说理。《维摩诘所说经》的主要人物维摩诘,是一位在家居士。“虽为白衣奉持沙门清净律行;虽处居家,不着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入诸淫舍,示欲之过。…若在刹利,刹利中尊。”但经典同时又借维摩诘自己之口,对于其所示现的家庭眷属等做了如下的释意:“智度菩萨母,方便以为父,一切众导师,无不由是生,法喜以为妻,慈悲心为女,善心诚实男,毕竟空寂舍,弟子众尘劳,随意之所转,道品善知识,由是成正觉,诸度法等侣,四摄为妓女,……。”所谓父母、妻子、眷属等等,都是象征着心性、德行、修行方法的。由此可见,既描述“事相”又说明“寓意”的是《维摩诘所说经》常用的行文方法。僧肇、吉藏以及太虚对此经的注解等等都体现了这一风格。在《注维摩诘所说经》中,僧肇一面认为“大士处世,犹日月之升天,有目之士,谁不知识?”同时又指出:“至若借座灯王、请香饭土、手接大千、包室乾象,不思议之迹也。” 吉藏在《维摩诘经义疏》中指出,《维摩诘所说经》也称《不思议解脱法门》,是说明此经人法双题,经题人名,是尊敬维摩诘其人,又标题不思议,是尊重维摩诘不可思议解脱之法。
民国时期佛教改革的领袖人物太虚多次讲解《维摩诘所说经》,他融合“以事解事”和“以事说法”的诠释方法最具有代表性。在《维摩诘经别记》中,他从说理、表法的角度解释云:
“佛与众生皆人也。佛是康健矫强之人,众生是羸弱羸瘦之人。文殊师利是释迦之代表,故净智无病。维摩是众生之代表,故示相有疾。以佛性论,文殊、维摩平等平等;众生与佛亦复如是。代表佛之文殊,具妙智德;代表众生之维摩,植众善本。众生恒沙烦恼无边功德总在心源,烦恼未净,故维摩现身有病;功德本具,故维摩运大神通。文殊以佛智加被众生,使其烦恼顿空,功德顿发;故维摩初示有疾,及文殊入室,而病不愈而愈。如众生因佛智引发,恒沙烦恼若日照霜雪,自消灭于无形也。”太虚认为文殊和维摩有多重的象征意义,但他同时又说:“维摩居士,现六度身,修六度行,为在家菩萨学佛之模范。故维摩居士,实为居士中王。比年来,海内学佛男女居士,日见繁多,欲求模范,须效维摩因地中行,勤修六度。虽为白衣,奉持沙门清净律行,虽处居家不著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现有眷属常乐远离;乃至若在护世、护世中尊,护诸众生。然不可遽学果上,呵斥出家弟子也。”在这里,维摩诘失去了象征意义,而成了在家居士学习的楷模。但是经典中维摩诘呵斥舍利弗等出家弟子的行为不准学习。
概而言之,佛教僧侣强调事和理的圆融。太虚及其他佛教僧侣在对《维摩诘所说经》的诠释中,对于有关“事相”的两种诠释方法同时运用,可以有所侧重但不能偏废一方。
三、《易》《庄》与禅宗破相化的诠释
在中国本土经典的诠释中,“以理解事”是一个重要的诠释传统。在易学史中,自《易传》始,就注重对易象易数进行义理化的阐释,孔子自言于卜筮之易“同途而殊归”。王弼以后的义理派也都将易象、易数、卦爻辞归为大易之“道”。在《庄子》中,寓言是一种重要的行文方法,《庄子.天下篇》中指出,庄子“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觭见之也。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环玮,而连犭卞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讠叔 诡可观。彼其充实,不可以已。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历代学者很少有人拘于“鲲鹏”、“南海之帝、北海之帝、中央之帝”等名词作“事相”化的解释,这都是在天下沉浊、不可庄语的情况下用卮言、重言、寓言来解释真理。在易学和庄学中,对“以事解事”基本上采取拒斥态度。
六祖惠能的诠释路线与教下僧侣不同,在《六祖坛经》中,破除“事相”、归于禅理是其一以贯之的行文风格,这同中国本土的易学及庄学诠释方法相类似。这种诠释方法的中国化正是禅宗得以中国化的关键。《坛经决疑品》中,惠能破剖析了佛经中的人或物的象征意义,“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是众生;自性觉,即是佛。慈悲,即是观音;喜舍,名为势至。能净,即释迦;平直,即弥陀。人我是须弥,邪心是海水,烦恼是波浪,毒害是恶龙,虚妄是鬼神,尘劳是鱼鳖,贪嗔是地狱,愚疑是畜生。”惠能特别突显了“以理解事”的诠释方法,将佛经中的偶像及天堂地狱等等诸种“事相”诠释为心性、德行及修行路径。《坛经》中的认识路线是彻底离相的,惠能在“无相颂”中云:“菩提只向心见,何劳向什求玄?”但是,惠能的认识路线并没有被彻底地贯彻下去,完全排斥“事相”在禅宗内部曾引发“狂禅”流弊;普通大众也不会都是“上智”之人。为了适应“下根”教育的需要,后世禅宗又重新找回被惠能消解的偶像。唐末五代永明延寿禅师以后,还出现了禅、净、教合流的倾向。因此,后世禅宗在关于“事相”的诠释中,又回复了教下“以事解事”和“以理解事”并用的方法。
程俱在《维摩诘所说经》的诠释方法上直承惠能对佛教经典的解释理路。在两宋时期,禅宗已有对“事相”部分回复的倾向,程俱之所以能摆脱这种影响,对“事相”进行彻底的消解,是受中国本土的庄学及易学诠释传统影响的结果。
四、程俱破相诠释法略评
程俱在诠释《维摩诘所说经》时,对事相进行了彻底的消解。这种方法受到佛教僧侣的反对。作为佛教僧侣,他们既要维护“圣人以神道设教”的用心,用神秘的偶像教化众生;又要剖析佛理,破除对于事相的执着。所以,历代僧侣在诠释《维摩诘所说经》时都注重“以事解事”“以理解事”两种方法并用。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佛教内部也存在过份凸显“事相”的倾向,执著于幻相而误入歧途者比比皆是。
印顺在《中国禅宗史》中指出:“中国重现实人生的是儒士,重玄谈而轻礼法的是道者。‘破相’‘观心’这一类解说,对佛教来说,未必有益,却适合中国儒道的兴趣。”程俱生活时代晚于二程,与朱熹基本同时。作为两宋之际的士大夫,儒道思想都对其有深刻地影响,其最终的思想归宿还是儒家,他撰写的《论语》《孟子》的注解以及《老庄列三论》在历史上也有一定的影响。从表面上看,儒家和佛家有不同的信仰对象,两者之间自然会有一种张力,宋儒正是从“破相”这种诠释方法入手,消解儒、道和佛的紧张关系,将各种神仙谱系都销解转化为“理、气、道、心、无极、太极”等概念,实现了儒释道的相互交融,程俱的《维摩诘所说经通论》正是这一过程的缩影。唐宋时期的禅宗和道家则从另外的角度作了类似的工作。
近代以来,民间宗教及诸异端邪教执著事相,妄加附会。误解和歪曲佛、道教经典中象征意义的形象,将偶像崇拜推倒登峰造极的地步,借助偶像崇拜来神化教主。其实,理性的观察宗教的内核,并没有什么偶像存在,偶像都是人们造出来的。今天很多知识分子乃至科学家膜拜教主、信神信鬼的怪诞行径,反为古人笑矣!
参考文献:
1、《北山集》 南宋 程俱 著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台湾商务印书馆
2、《注维摩诘所说经》姚秦 僧肇 等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年出版
3、《维摩诘所说经》鸠摩罗什 译
4、《六祖坛经》惠能 著
5、《南华真经注疏》庄周著 郭象注 成玄英疏 中华书局1998年出版
6、《维摩诘经别记》,《太虚法师全书》第七编 民国 太虚 著2001年
7、《中国佛教史》 任继愈 主编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1出版
8、《中国禅宗史》 印顺 著 江西人民出版社 1999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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