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说四部见解
一、前言
本文系已故辩经院洛桑院长于九六年八月,莅临洛杉矶讲法,在他离开之前,利用每天清晨录音,并由喇嘛洛桑阿旺口译,尚未对外公开讲授;因为录音时,有些次第不对。院长嘱我听后,有机会讲给同修听,不必写出。后来我摘录部分,与同修讨论过一次。本(九七)年六月份副院长格西克洛逊,停留美国时间,我请他讲法。本来计划讲授章嘉仁波切的四部宗义,但因时间关系,后来对四部只作简略介绍,引起许多同修对宗义的兴趣,要我再重述一次。因此决定把已故院长的录音重新整理刊行,虽然只是简要讲授,但各宗见解的重点都有详细说明,正如院长说:‘会对大家有益’。
略说四部见解
洛桑嘉措院长讲述
我想向诸位法友,简略地介绍四部见解。因为在洛杉矶的学佛者及台湾来的,都比以前进步很多,特别对中观应成派的求学心非常强,我看到这种情形,也非常高兴。
几天来我已对中观应成派见解作了一些解释,但未从下部慢慢往上学习的次第做扼要的说明。现在我按次第从下部到上部最殊胜的见解,作简略的解释,会对大家有益。
一般对应成派的见解,今生学习很好,再加上对应成见解的宿世习气很重的人,不需要从下部按次第学,直接从应成见解学习,也有这样一类的。但是我们宿世习气不重,见解串习力不很强的人来说,从下部按次第学习,逐步了解是比较殊胜的。我有三种理由来证明这样学习,是比较殊胜的。
第一、刚开始从下部见解按次第学习,有时会觉得浪费很多时间。若是按次第慢慢了解之下,经由坚固的基础之后,再去了解应成派见解,是比较殊胜的。第二、不仅有坚固的基础,因为了解粗分的所破,遮除了粗分的所破,慢慢去了解细分的所破,这样按次第都了解了,假如自己去引导他人,可以透过亲身体验,按他人的根基,可以用不同的见解引导他们。第三、如果直接学应成见解的人,未曾按次第学习时,假设有位初基见解的人向你求法,就无法配合他的根基,因为你能解释的只是应成见解,但是他要学应成以下比较粗浅的见解,就无法适应他的需求;自己如果按次第学见解,以自己的体验,不论那一种根基求法者,都可以为他介绍见解。
如果不是宿世善根,就直接进入学习应成见解的人,也有很大危险,对见解的领悟稍有错误的话,前后世的安立,业果的安立,就会堕入断边。如中论说:‘不能正观空,钝根则自害,如不善咒术,不善捉毒蛇。’四百论也是这样说。所以没有智慧辨别就会有很大损伤,不从下部了解,慢慢进入应成见解,很易堕入断常二边。从下部次第去了解见解,对假名安立体会很深,慢慢进入应成见解,直接从中道去了解见解,就不会堕入两边。因此,对应成见解无误的,很完整的了解,必须从下部见解无误的按次第学习,这是非常殊胜的。同样地,以见解所破来说,自己对粗分的所破没有概念,很难了解细分所破。因此,我们从下部见解去了解粗分所破,慢慢了解细分的所破。那么就会很稳固,很完整体认最殊胜的见解。因此,从下部按次第学习去了解上部最殊胜的见解,是很重要的。
所谓见解是什么?怎么会产生这种见解?让我们来研讨:有些人以心对外境,阅读经论后作解释,所破的见解,仅按经论表面的意义解释,这样就会与内心不相符合。真正的所破是在经论上?或是自心相续上?会配合不起来。抉择见解主要的是自己内心的一种显现,在自心续上显现不同的相,就有不同的所破。我们内心会显出不同的相,由于无始以来的串习‘我’,总觉得‘我’是从自己方面有,就会从自己方面有的相去执着;看到他人时,也会觉得他人是从他方面有,而从他方面显现,就以同样执著「我’的心去执著「他’。有了一个从他方面现起他的存在,从我方面现起我的存在。所以看到任何一种法,就会从自或他方面存在而执着。例如看到瓶子的眼识,会把瓶子和瓶子从他方面存在合为一体去执着。同样的,我们常觉到的‘我’,当这个‘我’的力量很强时,就会感到我是从自己方面有而执着;有时也会现出名言有的我,但以我们凡夫来说,一天当中现出我从自已方面有,比起名言有的我的次数,占百分之八十以上,名言有的次数是很少。所以执名言有的我及执从自己方面有的我,混在一起。我们无始的力量,都以自己方面有的力量较强,一天当中都以此执着。因此以自己的体会,好像‘我’在五蕴中,五蕴像房屋一样,自已好像可以从五蕴中取出‘我’来。因此所现出的相,‘我’在五蕴中;不仅是在五蕴当中,而且会觉得我是从他方面有;执着五蕴当中的我,就是执着自主的我;以及我是从自己方面有的执着。这两种执着都是同时生起,自己如果思惟观察,就不难体会到。
因为有这样一个独立自主的我执之后,对自己会非常尊重,对他人就会轻视,不顾他人;随时随地以自己为主,忽视他人的存在。同时产生对自己的爱----爱我执。有了爱我执,贪着自己,嗔恚不喜欢的人,中庸的不理会他,产生近亲远疏的严重分别心。把爱非爱划分两派,在爱的方面又有区别,亲近自己的人,爱的执着更强,疏远一点的,爱的分量比较少;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同‘我’比起来,仍觉得‘我’是最珍贵的,我为第一。假使没有爱我执,这些就不会有。例如一个母亲有两个儿子,有一天两个人做错事,有一人必须判死刑,那时母亲会考虑,比较关心他的,比较听话的,对自己付出爱比较多的,就会想法保护他,把不听话的儿子交出来。由此可知会把爱较少的先放弃。如果有人偷了人家东西,被人抓到,一定要把他的一只手砍掉,自然他会选择左手被砍,保留右手,因为右手比较有用,能作许多事啊!因此,有了爱我执,会分别亲疏不同层次,对亲的接近,疏的远离。
我们有了独一自主的我及爱我执之后,就会流转在生死当中受苦。外道的数论派,他们也说:‘我们受苦的主因是有了我’。同样佛教四大宗派也说:‘我’是生死受苦的根源。但各宗派对‘我’的认识,粗细就不大相同。我们透过种种的比喻观察,来了解这个我们轮回受苦恼的根源的‘我’。
有这样一个我们常常体会到的‘我’,到底是存在或不存在的法?内外道各派就有不同的解释:以数论派说,假如没有‘我’就不会受苦。他们肯定‘我’的存在,而且‘我’是实有的,他们安立在五蕴中有‘我’,是独立自主的常法,独立自主常一的‘我’存在。他们认为如果从前世到后世是无常法,就会变化消失,所以前世到后世必须是常法。他们认为有个常一自主的‘我’,这个‘我’是不须依五蕴而能够独立自主的。为什么是一呢?小时候的我,同现在的我是一个,是不可分的;前世的我,后世的我,现在的我都是一个。安立了‘我’是具备常、一、自主的。因为按他们内心所现起的相,觉得如此,就如此安立。如果有人同他辩论,就会发现这种安立有许多过失。但他内心是这样现起,就觉得是这样,所以安立常一自主的我。同样的,我们也会现起类似的相,仔细的认真观察,自己是否现起‘我’的存在时,有类似的相。
很多大德都说,常一自主的我的执着,是因为宗派的见解,所以才会执着它,这是一种遍计所执(分别我执)。所谓遍计所执是自己按宗派理由安立,由于宗派理由是这样,就执着这种安立。但我觉得不是宣说宗义者,一般人也会现起这样的相;我以前也会现起自主的我执。假如我们是心识现起的相去执着,那不是内外宗派的区别,同是佛教宗派也会现起常一自主的我。所以常一自主的我,并不是遍计所执的常一自主的我,还有俱生所执的常一自主的我,我有时也会这样的想。但是很难肯定常一自主的我,就是遍计所执,很难如实的解释。以经论上说,都认常一自主的我是遍计所执,很少说是俱生我执的常一自主的我。所以我们去思惟觉得有一个世俗的我,是俱生的执着;但是常、一、自主三个条件具备的情况下执着这个我,好像没有俱生的,只有遍计所执。仅仅对内心现起的我,只是世俗的‘我’执着,那是俱生的执着。这样抉择,现起独立的自主的我,会有个俱生的执着,常一自主的我只是遍计所执,这样符合经论所说。我们要破除的是常一自主的我,然后安立其他的法,安立自己的见解,这是第一步。
先要确定没有一个常一自主的我,我们好好思惟观察,就不难了解。假如有个常的我,快乐时应该是恒常的,可是当‘我’有病时就不快乐,而且会担心‘我’时刻都在变化,所以不是常的。同样的,也不是自主的,我们都随顺贪嗔痴的烦恼造业,在生死流转中受苦,都是苦相,不能自主,所以没有一个自主的我。但也没有‘一’的我,我们随烦恼及业力迁变,有快乐的我,亦有痛苦的我,痛苦和快乐不同,所以不是一。快乐痛苦时刻变化,所以是无常的,因此可以体会没有一个常一自主的我。
虽然没有一个常一自主的我,可是在五蕴中,总觉得有个我;好像我在五蕴中,不需依靠五蕴。虽然没有常一自主的我,但是我们会执着,有个我在五蕴中,执著有个独立的我。执着独立的我,有俱生及遍计两种。既然不能安立一个常的我,也不能安立一个无常的我,就安立非常非无常的‘不可说我’。这种安立不是违背佛经,佛陀为了教化某些众生,他说:‘五蕴是个背袱,补特伽罗背这个背袱,补特伽罗是常法,或是无常法都不可说’。所以他们就依这个安立,不是常法也不是无常法的不可说我存在。这在小乘十八部中,有五部(正量、犊子、密林山、法上、贤胄)这样安立。这种见解有人说是外道的见解,有人说是内道,因为他们按佛说的经安立的见解。有的说他们是外道,持外道的见解,佛陀为了度化他们而宣说,他们虽然在佛陀教下出家为比丘,但仍持外道见解。有此不同的说法。例如现代有些出家人,受现代科学的影响,虽然皈依三宝而出家,持的见解有些同佛法相违,但行持上仍是出家比丘。五部以佛说的法为依据安立,很难说他不是内道。
宣说佛教宗义者,必需承认四法印,诸行无常,有漏皆苦,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不承认四法印,就不是真正佛教徒。因此立见解者,不能离开四法印。我们必须从各方面去了解,不同的解说,思惟辨别。如果不这样做,就肯定认为就是这样。不加思惟修习见解,智慧很难提升,领会很难增长。所以我们要有深广的了解,然后经过思惟抉择,肯定自己所了解的见解,这样才能进步。
不需依五蕴而在五蕴中有个自主的‘我’存在,那就是独立的我。执着独立的我,有俱生及遍计的两种执着。但是宣说佛教宗义的有部、经部、唯识及自续,他们都觉得‘我’要依实有五蕴而安立,如果有个不依五蕴而安立的‘我’,就是要破除的。破除五蕴中独立的我,现出依五蕴安立的我,不依五蕴而有的‘我’就是所破。依五蕴安立的我,是假名的我;能破独立的我,对执着独立的‘我’的意识,自然就会消失,依蕴安立的假‘我’存在。了解无独立的我,就是无我,就是我们要修的。有部以上自续以下,安立的人无我或补特伽罗无我,就是这个,他们认为是细分的人无我。
自续以下共认补特伽罗我是假有的,是依蕴安立的。需要依其他法安立的法是假有,补特伽罗我是依五蕴安立,所以是假有;五蕴应该是实有,依实有法安立假有的法;要有实质的五蕴,安立一个假有的补特伽罗我、人;实质有是不需依其他法而能认定的,称为实质有。承认一切法不是独立存在的,但实质有和独立要分清,实质有在内心上认定时不需依其他法。如认定色蕴时不需依其他法,眼见到这是色蕴;例如看到手的当下,马上就知道是色蕴;看到人的身体,就知道那是人,人是假有,依身体安立而有。同样的依受蕴了知苦受乐受,我痛苦和快乐是依受蕴而安立,所以我是假有的。依想蕴了知他是谁,依想蕴而安立的,也是假有的我。依行蕴造作安立杂染清净的我。依识蕴安立中阴身,投胎受生的我。
因此必须依五蕴,或任何一蕴才能安立补特伽罗我,或了知苦乐清净杂染。补特伽罗必须依实有五蕴才能安立,补特伽罗是假名,五蕴是实有。五蕴若不是实有,有二种过患:一、五蕴若不是实有,必须有个能依的法安立。二、五蕴若不是实有,必须依其他法安立,其他法又依其他法,永无穷尽。因为有此过患,所以五蕴必须实有;依实质有的五蕴,安立假有的我。这是自续以下宣说宗义者的解释,按这种安立思惟修持。不宣说宗义者不会有这种分别,这种执着是遍计所执的我执,不是俱生执着的我执。应成派说这是遍计所执的我执,也是一种执着,不立宗就不会有,所以不是俱生我执。
补特伽罗是假有,这是内宗一致认定的,但认定的层次各宗派是有差别的。自续以下都说依实有的五蕴,安立假有的我,能破除不依五蕴而有独立的我,就是了解‘无我’,而且说这是细分人无我,但应成派说是粗分人无我。独立自主的我,是不依五蕴,所以要破除这种邪执。所破是不依五蕴存在的我,安立依五蕴存在的我。我们在修心时应思惟,有无此类执着。有时强有力的想,我要如何如何,就好像感觉有个不依五蕴的我存在,那都是我执。如果想我要靠身体才能做事,好像又认识了假我。我们大部分都有不依五蕴独立的我执,我能如何如何,时刻都有这种俱生我执产生。如果按宗义认定,必须依实有的五蕴,安立假有的我存在,这是遍计所执,俱生执着是未有宗派理念的我执。所以我们应多加思惟,了解各种无我的道理,不应以无我就无我,应依正理抉择破除独立我执。
要破除独立的我执,必须先破除独立的我;那么破除独立的我,这个我和五蕴是一或异,如果是异体,那同外道数论主张无别。我们凡夫的我是苦相、无我相、无常相,非常一自主。以此理由,就不会如数论所说的常一自主的我,所以不应与五蕴异体;我若与五蕴异体,五蕴所为与‘我’无关,造恶业是五蕴不是我。若我与五蕴各不相干,为何我们依五蕴动作,而才安立我做甚么。例如口吃东西,与‘我’无关。通常说我吃东西,不会说是口吃东西不是我吃。由于双脚运动而安立我走路,我们必须依五蕴作业,依五蕴才能安立我做什么。有部及经部依此修持无我(人无我),而证得解脱的果位。并未安立法无我,以及现前的所知障。
唯识宗认为修此种人无我,可证得解脱,这是确实的。但是证一切智的佛果位,必须了解法无我。大乘各派都主张人无我法无我,证得解脱及佛果位;唯识宗的法无我,就是心外无境(无色法),色法与持色(识)之量并无距离隔阂(万法唯心造),这称为法无我。小乘以证得人无我,得到果位;大乘以法无我证得果位。法无我是什么?心外无境,万法唯心造。这些法是假有,如梦如幻一般。一切法含摄遍计所执、依他起、圆成实三性中。有为法认定是依他起,是心外有,称它为遍计执;色是依他起,心外有色是遍计,色名言安立处有自相,就是遍计,心外无色是圆成实,色法命名处无自相无自性是圆成实。每一法都能安立三种性相来解释。执着心外有色法,就是遍计所执;能够破除心外有境,是心外有色空,色法命名处有自相空,这就是圆成实。二取色与持色之量有实执异体空,即二取空,所取能取空,这是唯识的圆成实所安立的空性。
为了对应成安立五蕴等色法无自性无自相,有更深的了解,所以先要了解唯识的见解,才知道应成所遮所破。
唯识破心外有境的执着,主要的对象,是有部及经部,二部都认为心外有实法。有部及经部为何强调心外有境?这对初学者,能够产生业果及前后世存在,强有力坚定不移的信任。以有部经部的见解,一切有为法都安立为胜义谛,有真实作用的称为胜义谛,无真实作用的称为世俗谛;一切胜义谛就是有为法,具有自相的有为法,也是有为法也是胜义谛。他们重视自相,所谓自相是以现前识所现的境,称为自相,假如有不以现前识所现的境,称为异共相。唯名言安立的法为世俗谛,世俗谛不能在现前识中现起。假如是无常法一定是胜义谛,一切无为法安立为世俗谛。一切有为法就是胜义谛,不虚假的。如果有为法不是真实的,就无法安立业果不虚假,因果不爽,前后世无法安立,也无法安立解脱及决定胜。这是针对佛法的初学者,能对业果前后世生起真实坚固的认定而安立的。
心外有境是如何存在的?例如色法在眼识见到色法时,色法能以自主的力量让眼识见到色法,色法从他那方面很自主的让眼识现起色法的眼识。因此,色就是现起缘色的所缘之缘。如瓶、柱等自主的为眼识之所缘缘。他们着重色法,特别对色法解释最广。如蓝色是胜义谛,蓝色有自相的,自主的让眼识现起蓝色的相。因此不论何种色法现起相,在根识之前都是自主的相;相就是所缘之缘,要缘法让根识现起,缘他的相都是自主的让眼识现起的相。总而言之,这种认定同一般世人所见完全符合;一般世人见到的外物,都是自主的见到的相;所以现前识都是不错乱的,缘色法的眼识都很清楚的见到色法,都是不错乱的。现起自主的色,见到自主相的色法,外在有个自主的色法,现起不错乱的现前眼识,这是安立心外有境的主因。如眼识现前见到蓝色是不错乱的,在外有个自主的蓝色存在,在蓝色的相中有不可分(无方分)的蓝色微麈(极微或邻虚),现起不可分的蓝色自主的相。这是他们的解释。有部及经部无方分微麈的主因,即建立在此。所以必须安立有自主的相,让眼识见到。唯识问:如蓝色是自主的现起蓝色的相,是蓝色的聚合体?或是每个蓝色微麈自主的现起蓝色的相呢?如果是在聚合体中现起自主的蓝色的相,这个自主的相应该在每个角落都有自主的相,应该在每个无方分微麈中,也有自主的相,那么应该在每个角落都有自主的相存在?二部答:每个无方分微麈中,都有现起自主蓝色的相。尤其经部特别强调这一点,所以称为宣说实事派,与唯物主义者就很相似。唯识问:那么,五彩色也是自主的见到五彩色,五彩的无方分微尘中,是不是都有自主的五彩?如有,则每个微麈中一定都有黄红蓝黑白。黄色的微麈中都有五彩吗?但黄色不可能有其他色,因此每个微麈中不可能有其自主的相。所谓无方分微麈聚合,怎能成为大的物体?如仍坚持有无方分,那么东方也有微麈,南西北上下各方都有微麈,东面的微麈同其他接触,是不是六方同时接触呢?或是一面接触其他不接触呢?二部答:微麈东方与其他接触,其他各面也同时与其他接触。唯识问:那么就是有方分了。如一杯水,必须每一滴水的微尘各面和其他水滴接触,这样才能变大成为一杯水,就是六面与其他面接触才可以,怎能说无方分呢?
唯识的破无方分微麈,安立有方分的微尘,即按此理由。如有方分即可再分解,破除自主现起的相,自然破除心外有境的安立。如果不了解细微的缘起法则,有方分也很难安立,但是破有部及经部,是很有道理,二部就无法反驳。这在世亲菩萨的唯识二十论中,破除无方分微尘,安立有方分微尘,也自然破除心外有境。陈那论师也破除有自主的相。如蓝色是自主的现起蓝色的相,每个蓝色的微尘都有这样自主现起蓝色的相,那么五彩的相是不是每个微尘都自主现起五彩相呢?黄色微尘中也现五彩的相?但黄色不可能有五彩啊!他以这种理由破除有自主的相。因此唯识很有理由破除有部及经部所安立的心外有境。
但唯识内部也有很多诤论,他们也安立五彩相,也要安立现起五彩相的眼识,因为心外无境,五彩是不是现起的心识就是五彩?因此又分为真相唯识派(虽不许取境为实有,但许根识所现为实有),假相唯识派(不但不许所取境为实有,根识所现也不许为实有)。假如一切心法都是自主的现起相让根识见到,又变成心外有境,有自相的法,心外有法。有部经部承认自主的相让根识见到,因此唯识说眼识见到是错乱识,与真实存在的相不相符合。自主的相现起让眼识见到,是唯识要破除的,他们主张没有自主的真实相让眼识见到。
进一步说明,眼识见到外面自主的现起相让眼识见到,那种眼识是错乱识,根识现起的相同真实存在是不一样的。除了佛地以外,根识现前识都是错乱的。二部问:现前识所现起如果是错乱的,那么如何安立业果及前后世呢?现前识见到绿色,你们否定了,又如何安立绿色,明明见到绿色,你们说这是错乱的。
经过这种辩论,他们安立心外有境,有个自主的相现起,唯识否定心外有境,万法唯心造。唯识破除无方分微尘,安立微尘有方分,很容易破除有自主的相让根识见到的心外有境。
唯识不立所缘缘,心境(持色与色之量)是同时产生的;二部安立蓝色和现起蓝色之相,是有先后的(因果次第),因此有所缘缘,应该先有蓝色,及缘蓝色生起眼识存在;唯识认为缘蓝色的眼识及蓝色是同时产生,它们依同一习气成熟,在同一个习气成熟的当下,就有缘蓝色的眼识及蓝色,看起来似乎有先后,实际上并非如此。到底是同时或是先后?这点值得我们深思。
因此,不承认有外境存在的宗派,都不承认所缘缘;唯识及随唯识的自续派(狮子贤、解脱军),不承认有所缘缘;安立所缘缘,就有前后因果次第,他们是安立同一习气成熟,同时产生,以此理由破除心外有境。清辨论师以及智慧藏论师(随中观自续派)依有部及经部安立所缘缘,依所缘缘产生眼识,安立心外有境,应成派依缘起认定有所缘缘,境与具境相依关系。
唯识以有方分微尘破二部无方分微尘,以及破除有自主的相,安立心外无境。问:假如心外无境,怎么产生起缘蓝色、绿色和其他法的眼识,及闻声音的耳识呢?答:不需外境。见到蓝色的眼识,是因为在眼识上成熟可见到蓝色的习气,习气一成熟就能见到。习气有二,境的习气及持境(眼识)的习气,这种习气同时成熟,眼识就可见到蓝色。并非先有蓝色,然后生起持蓝色的眼识;持蓝色眼识的习气成熟当下,见到蓝色。梦喻:梦识和梦境同时产生,梦识产生当下就有梦境。这些都因境的习气与具境(识)的习气,同时成熟当下,就有持境的根识和境产生。他们以习气成熟产生,安立见解。问:习气是如何成熟的?
这方面又有很多诤论,唯识对习气分为很多类。答:有与无全依习气成熟而决定,习气成熟一切就有,不成熟就无。问:如果一切都依习气成熟而产生,那么梦识中为何有大象的梦境,是否习气成熟而产生?是不是要承认梦里有大象呢?白天看到大象的眼识和大象,是因为见大象眼识及大象的习气成熟而产生,所以安 立有大象;同样的在梦里看到大象的梦识,也是两者的习气成熟而
产生,因此应该安立梦里的梦境就有大象啊!答:习气有固定和不固定,梦里梦识见到大象是依不固定的习气成熟,白天是依固定的习气成熟而产生;不固定的习气是错乱的习气而产生。同样的,有固定的同类习气和不固定的同类习气,依固定的同类习气成熟,才是真正存在的,不固定的同类习气成熟,不是真正存在的。因此有与无是依固定的同类习气,及不固定的同类习气成熟而决定。唯识不以现起相为标准来安立有与无,有部及经部是以现起相去寻找,存在的就是存在,不存在的就是不存在;如见到蓝色的雪山的眼识,经过寻找并无蓝色的雪山,雪山一定白色;现起蓝色雪山的相,就是错乱识,蓝色雪山是不存在的。见到两个月亮的眼识,虽是现起两个月亮的相,这是眼翳,但经寻找不会有两个月亮,这种眼识都是错乱的颠倒识,因为境上只有一个。唯识认为非由境上现起,而是依固定的和不固定的同类习气成熟,来决定存在和不存在,见到蓝色雪山的眼识,是依不固定的同类习气成熟而产生,这些都是错乱识的习气成熟而来,两个月亮也是如此。问:五个人在一起,眼识同时见到蓝色或绿色,那是依同一习气成熟而见到吗?答:五人各自习气成熟不同,有不共习气及不共的所见。例如有一个人,对亲、怨、中庸所见不同,见到亲人起悦意相,见到仇人则生不悦意相,见到中庸非悦意非不悦意相,每人均有不共的习气成熟,见到不同的相。同样的,三个人见到同一个人,亦会产生悦意、不悦意、中庸等不同的相。例如一部影片对各人有不同的感受。这都是共与不共的习气成熟而产生,悦意的习气成熟,见到就是悦意相 ,不悦意的习气成熟,就现出不悦意的相,境上是不会有悦意及不悦意的相。因此心外不是有自主的相,不然就所见皆同。因此,一切都由境及持境(识)的习气成熟而产生,见到共与不共的相。譬如有人常常看人家的过错,发脾气,这也他的内心习气成熟,并非
外境有个自主的相让他见到。问:色界天的天人以神通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都由境及持境的习气成熟才看到吗?佛陀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是不是境及持境的习气成熟才看到吗?如果有神通的天人,他心续上也要成熟看地狱的习气的话,那么他的心续上有地狱苦的异熟果。佛陀也要在心续上有地狱及地狱苦的习气成熟才能看到,这怎么可能,又如何解释?
这对唯识来说,是很重要问题,一般看来唯识安立是有很大过患,但是唯识回答尽量避免这种过患。答:例如一只羊被杀,必须羊被杀的习气成熟,并不是在屠夫身上成熟羊死的习气;因此要靠某一种习气成熟,成为另一种习气成熟的助伴。如果屠夫杀羊的习气成熟时,那只羊也有死在屠夫手中的习气成熟,两种配合才能把羊杀死。如屠夫杀羊的习气成熟,那只羊被杀的习气未成熟,那只羊一定会逃过灾难。所以某种习气现起,另一现象现起为他的助伴。天人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是有习气成熟,那是境上习气成熟,而让他心续上也有习气成熟,看到这种现象,但并不是他自心续上有受地狱苦的习气成熟,然后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而是地狱众生习气成熟,推动天人心续上有股习气看到他们受苦。问:天人既然能看到地狱苦,必须靠心续上不共习气成熟而看到,那应该唯有他的心造出来?
唯识碰到这种问题,也有很多麻烦,难以回答,但是仍需解释。答:有神通的天人是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并不是真实的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只是看到影像而已,就好像用望远镜看远方物体的影像。因此不必在心续上成熟受地狱苦的习气,只要成熟看地地狱苦影像的习气而已。同样的,佛陀看到地狱众生受苦,并不是佛陀成熟一种习气,然后看到地狱及地狱众生受苦;地狱众生受苦的习气成熟被佛陀看到。例如看到一个人喝酒,是那个喝酒的人习气成熟被看到,并不是看的人自己喝酒习气成熟看到喝酒的人。
这种解释是不是无误,是个问题,不过他们作这般解释而已。唯识安立心外无境,自然会产生许多过患。
因业力及习气成熟现前,各自有不同的体会与所见。以地狱及饿鬼道众生可以为证;经说地狱众生,冬季连温暖的太阳也变成冰冷;饿鬼道众生,见到果树的水果想吃,见到水想喝,到了境又消失了。饿鬼道众生分为外障及内障二种:外障者从遥远见到结实累累的果树,跑到近果树又变成干枯,或者发现守护果树的士兵追杀。有的接近果树,突然不见了,发现在相反的方向,疲于奔命也吃不到。这曼由于各自心续上习气成熟,而非外在的境变异。内障者见到恒河的水可以喝到,当进口中变成滚热的烊铁汁;有些咽喉像针那么细小咽不下去。这些饿鬼道众生都是依不同的业习气成熟,受种种不同的苦。同样的,世间人也因不同的业习气成熟,同一样的东西,也有不同的感受。同样的食物,有的人吃了觉得很好,有的人吃了生病,有的人吃了也不觉得怎么样。总之,没有一样事对所有人是一种感受,因为各自业习气成熟不同。
不同的众生所享受依各自不同的业习气成熟,并不是见不到就不存在;有的众生看得见,我们看不见,情器世间各有不同的受用。经说三千大千世界不同的众生,各按自己业习气成熟享用不同。并不是如科学家说的,看不见的不算。如天人看到水是甘露,饿鬼道众生看到是浓血,人道看到是平凡的水,喝时感受又不同;天人不会见到饿鬼所见的浓血,人也见不到天人所见的甘露,饿鬼所见的浓血。但由各自不同的业习气成熟,享受各自不同的物质,并不是液体中有三种不同的质。饿鬼的恶业习气成熟所见就是浓血,是由业习气转变;天人福报大就转变成甘露,业习气成熟就有共与不共所见,不共的享受所见,也是依各人不同的业习气成熟。困此无外境,万法唯心所造,依心识显现不同而已,外境是不存在的。根识所见外面景物,好像有距离隔阂,但真实存在规则是唯心所现。唯识以此理由,安立心外无境。
唯识的学者都认为心外无具相的色法存在,没有蓝色或绿色存在,都是心的性质。也有一派安立有具相的色法,依内心习气成熟安立具相的色法,具相的蓝色绿色。安立因和缘,都是内心性质,产生具相的因,具相的缘。
了解唯识安立,能体认业力是不可思议的,如海洋世界畸形怪状的动物,有的大吃小,有的小吃大,不管大小形状,都具有各自的功能。业由众生不同的寻思而造出来,所以产生不同的果;亦由业习气成熟产生不同的增上果,不同的果由千万种不同的习气成熟产生。习气是怎样流转下来?随经唯识认为无始以来,不变的延续下来,是安住在阿赖耶识中,直到现起之前,不会变坏。随经唯识广泛的说明阿赖耶识保存习气,没有阿赖耶识就无法保存。随理唯识派除了少数论师,大部分不承认阿赖耶识的存在,但对习气停留何处,又很难解释。随瑜伽行自续派也不承认阿赖耶识。
随经唯识认定阿赖耶识就是了别明亮的心,无始以来都不变,所以不管我们造什么业,都会储存在上面,至佛地也不变。阿赖耶识又称为异熟意识,又有称种子依意识;在未断烦恼前称为阿赖耶识,种子断除称为异熟意识,断除了所知障至佛地,异熟意识又变成佛的智慧。在凡夫未断贪嗔痴烦恼之前,贪嗔痴一直滋补阿赖耶识上的习气,阿赖耶识不败坏,所以能产生果,如种子生果必须依水土阳光生芽。阿赖耶识的田地种下了习气种子,依贪嗔痴的水滋润之下,便能生果。因此,我们造了慈心悲心习气,也要以慈悲的水灌溉,不要让它损坏;同样的,具空正见的智慧习气,今生也要以空性慧滋补,不要让它损坏,将来才能生果。
对习气产生这方面,应成派也作如是解释,但是与唯识不同,唯识完全以心外无境,是由习气成熟而产生。唯识的心外无法,这是违反真实现象安立。因此,必须安立与真实相违的见解,心外无法,万法唯心造。在这种基础下,就有很多违越真实的安立出现,引起了自相矛盾的冲突,也伤害了原先所安立的。但唯识并不认为有冲突过患,作种种的解释来安立见解;如以应成来观唯识的安立,前后的见解,就有许多矛盾冲突,前后无法清楚交代的事实。
随瑜伽行的自续派,他们同样的以万法唯心造,心外无境,以这个为基础作解释,不按随经部的自续派解释;自续本应是中观的见解,中观不会安立心外无境,万法唯心造。中观是安立心外有境;随瑜伽行自续派是随唯识的见解,所以很难圆满解释,因为他们承认第三法轮的解深密经是了义经,因此不得不如此安立。
唯识依习气成熟安立,以讲法及听法来说,同样的讲一部经,听的人很虔诚,恭敬心很强,受益会很大,有不共的体认。有些人以观察式来听,体会不到那么深;另外有些内心不相应,不会产生信心,反认为说的不对,产生另一种效果。因此,各自成熟习气不同,所体会、所现起、所见到也不同。
习气轻重不一,譬如有人沉睡,在旁边拍手也听不见,要拍很多次,才会慢慢醒来;不是沉睡的人,轻轻一拍就醒。同样对法习气很重的人,只要遇到小小的缘,习气就能很快成熟;对法习气微劣,遇到很大很殊胜的因缘,习气也很难成熟;对法习气微劣,造恶习气很重的一个人,习气也很难成熟,不管听了多少法,不但不会生起敬信心,反而生起邪见。透过了解唯识不同习气成熟的见解,对业果能生起坚固的信心。同样的以这些理由,对应成无自性的领会力量会更强。能同应成对立起来,只有唯识;所以了解唯识的见解,便能很清楚的了解应成的无自性。
唯识安立空性,是心外无法,心外有境空,这是大乘要学的法无我。心外无境只有大乘者才能通达,声闻独觉不能通达心外无境,不能通达二取空,二取空是非常胜妙深奥。要断烦恼障,修持有部经部安立的没有独立的我----人无我。进入大乘道断所知障,必须通达二取空。唯识作如是解说。
唯识对中观的批判,没有一个法从他那方面有,以及一切法无自性,那是落入断边;如果无自性,怎能安立业果及前后世。要安立业果必须有自性,业果也必须有自性。认为随经部自续派也落入断边,因为自续派安立遍计执是真实有,依他起不是真实有(同唯识安立完全相反);如果依他起不是真实有,就不能安立圆成实,依他起必须是真实有,否则就是无,不存在,落入断边。依他起是有的法,应该是实有,因为依他起是有自相有作用的,必须真实有才有作用,是不依其他法存在的,依其他法就不是有作用。例如种子本身有生果作用,如果种子本身不具生苗芽的能力,就没有作用;既然种子本身有生苗芽作用存在,所以种子是实有的,是从它自己方面有的,真实存在的,而且有自性的。无为虚空是假名安立而已,没有真实作用,并无生果的能力,是不存在的,不是真实有,假名安立而已。所以随瑜伽行自续派,对无为虚空安立为非实有。
唯识对广行方便品,以及道次第都有很广泛的阐述,应成是认同的,唯对无外境及二取空,有不同的见解。因此应成特别对深见方面,缘起性空作更详尽的说明。
随经行自续派,经部有部及应成都安立心外有境,但见解仍有不同。小乘二部是安立无方分极微为心外有境,随经部行自续认为有极微集聚的外境,应成不承认无方分;应成安立的心外有境,是依内外法而言,内心及外境而安立,色与持色的眼识不是同时,而是异时,因果次第,不是依习气成熟而现的。内外是不同的体性,不是同时习气成熟而产生;色是持色眼识的所缘缘,依色的因才有持色眼识产生的果,是前后关系。不承认万法由心造,离境即无心,离心亦无境,心境相依,一切法相互观待而现。经说持色的眼识有四缘,所缘缘就是持色眼识之因,才有眼识见色之果,所以色与持色的眼识不是同时,而是异时。
随瑜伽行的自续派,解释同唯识。眼识见到色法有距离间隔,见到心外有境,这是错乱识;见到外在的法是自相有自性有,这个眼识是不错乱的。随经部自续派,主张接近经部有部,见到色法的现前眼识对色法是不错乱的,眼识不能见到实有,因此对色法不会错乱,有自相的有自性的从他方面有,有自主的色法让眼识见到。以现前识来说,经部及随经部自续派是一样的,离分别不错乱是现前识的定义。唯识及随瑜伽行自续派,安立现前识有不同的定义,离分别依习气成熟而产生的识。持色法的眼识是自相有、自性有、是现量的。
中观有自续和应成二派;这两派名字以前在印度,并无如此安立,但实际上两派的见解是有差异;后来西藏的大译师,以他们的见解分为中观自续和应成。自续派是认定一切法不是谛(真)实有(胜义谛),但是有自性有自相,从自己方面有(世俗谛)。不仅如此,还认有自续因(因明宗、因、喻的因,因有三相,遍、同品、异品。自续主张破他需自立量,因此承认自立之因),所以称为自续派。但这样并不是离二边的中道,何以称为中观呢?因为中观所诠的是般若经十万颂、二万颂、八千颂(广中略)为主要所诠,自续派也认为般若经是了义经,所以也称为中观宗。但般若经说无自性无自相,自续为何不承认?自续是依般若经说名言有,并非谛实有。所以说般若经是了义经。般若经的无自性无自相,指的是无谛实有的自性自相。因此了解中观有这样的一派。现观庄严论也是释般若经的,以及楞伽经中,也有随瑜伽行的中观见解,所以自续有两派。
自续都承认一切法从自己方面而有(存在),一切法是有自性有自相的(世俗有自性),为了遮除谛实有安立空性(胜义无自性)。所以一切法不是真实有,不是胜义有。比起唯识殊胜的,就是这一点;唯识是遍计所执不是真实有(世俗无自相),依他起圆成实是胜义有、真实有(胜义有自相有自性)。
自续所谓的真实有、胜义有是什么?他们认为不是由于无违害(不错乱)识前现起增上安立,而是从自已(境上)存在的原理方面而有,就是真实有胜义有。真实有胜义有是同一意义,破除真实有就是破除胜义有。无违害识分有寻思及无寻思无违害识。‘现起’,从应成来说是持色之识就是量,自续否定应成安立。自续称假如被无明烦恼熏染的众生,不管见到什么都是从境上那方面有,现起有自性有自相;现起的相不存在,就是没有。如果这法是存在,必须如同现起一般,现起有自性有自相,从各自法的那方面有。因此,现起的应该是存在是有,不然法就是不存在;现起是一种相,存在又是一种,那肯定此法是不存在的。真实有胜义有如现起般不符,另有一种法去执着,就是实执胜义执,超出这种现起有自性有自相的相,从他那方面有,那就是真实有相胜义有相。
因此自续安立所遮所破,不是由于无违害识前现起一般增上安立,从境上存在的原理而存在就是实有。如果有这样的实有,一切法都变成无分无支分,那么实有胜义有变成独立存在的意思。这种所遮除的就是空性安立不是真实有的所遮,在意识寻思当中可以现起,可以了解到,不是眼识前现起空性的所遮所破;为什么根识前不能现起,并未交代清楚,只有在智慧藏论师有部著作中;‘空性的所遮,不会在根识前现起’。空性的所遮真实有胜义有,为何不能在根识前现起呢?因为根识不管见到何物,都会见到分及支分的相。所以根识所见是分与支分之相,不会见到无分的独立体。因此,我觉得这是他们所遮的真实有胜义有,不能在根识前现起的原因。他们所安立的真实有胜义有对空性的所破,好像就是无分及支分的独立体一样;无分及支分的独立体是眼识无法见到,眼识只能见到分的聚合体,因此所破所遮真实有和胜义有,眼识前不会现起。
对这种实有执,他们以幻师用木石所变的象马为喻。如同观众都会见到从他那方面有的象马,不需经由寻思分别之后,立名而有,他们都会有自主的从他那方面现起的感觉,所有的境都是从自己方面有。幻师所变化的象马,也会现起从他那方面有。象马不是不存在的,自己根识前所现是木石现起的象马相让我们见到,但是如同象马现起般是不存在的。眼识见到象马是受幻师熏雾所染见到的相,若不受幻师熏雾染到就不会见到,见到的还是木石。好比有无漏智的佛陀,在一切智前不会见到真实有胜义有,因为离了有漏的杂染;有漏的无明熏染,就会见到真实有胜义有。如见到幻师的象马一样真实的执着。凡夫不了解无真实有、无胜义有,就会见到真实有胜义有的相。幻师也会见到象马真实有的相,但不会执着,因为他了解自己幻化的。现证空性的圣者,在后得位他们寻思分别,会现起真实有胜义有的相,他们不会执着,他们了解如同现起般是不存在,不是真实有胜义有。
自续以此譬喻,善巧地解释真实有胜义有。一般法如同现起般从他那方面有,自性有自相有,如同现起般应该是存在的,超出这界限,还要执着另外有法,那就是执着真实有胜义有。如果不是从他那方面有,不是自性存在,自相存在,那就不应该有。如同见到蓝色雪山,或行车时树木往后移,这不是他那方面有,可以肯定它不存在,这是错乱识。如胆病人看到海螺是黄色,黄色海螺从他那方面是不存在的,海螺是白色,见到的眼识是错乱识、颠倒识。因此从他那方面现起什么相,我们认为是存在的,所以安立有的话,就是从境方面有。有人问;对花色绳子误以为蛇,这种寻思分别心,同对蛇生起蛇觉的寻思分别心,都以同样心识安立蛇,为何花色绳子不是蛇呢?他们的回答:因为花色绳子境上无蛇,从他方面无蛇;蛇的境上从他方面有蛇。一个是境上有,一个不是境上有。所以安立一切是从境上有,从他那方面有自主的相。
自续以离一离异因破真实有胜义有。如苗及苗的颜色,从境上存在理由而有,不是以无违害识前现起增上安立,如果是真实有的话,应该是一的实有,不是两个;如是异的实有,那就变成互不关连。以这样破苗及苗的颜色,不是真实有,不是胜义有。胜义有就是无违害识前现起增上安立境上存在原理,不具分及支分的独立体,但这种独立体是不存在,一切事物都具有分及支分。苗及苗的颜色如果是真实有,应该从境上不共存在原理而有,应该是独立实有不相关连的异体;如果是一,应该是独立的一体,就不应有两个法,但我们见到苗及苗的颜色是分及支分,怎么会有无分及无支分存在呢?同样以瓶及瓶的支分来说,我们根识见到瓶及瓶的支分,能见到方位、支体的分别,不会见到无分及无支分的独立体,因为有分及支分的现象,它们不是一。由此可以破除真实有、胜义有的一。如果不是一,就是异体了。苗和苗的颜色,瓶和瓶的支分,如果不是从境上不共存在原理而有一个真实有的一,为何不是胜义有的异呢?如果是胜义有的异体,那瓶子不需依瓶的支体,苗不依苗的颜色,互不关连才对。苗生起不需依种子,瓶子不需支体有瓶子,因为它们是真实有胜义有的异体。异体不需相依,看到苗不算是看到苗的颜色,看到苗的颜色不算看到苗,因为是各自独立的异体。
经过分析苗瓶,不是真实有的一,也不是真实有的异,破除一和异的存在。如果不是实有的一及异,那应该是不存在,因为世间人都认为是一或异。由于这个原因,可以证成瓶和瓶的支分不是真实有的一,也不是真实有的异;但我们见到瓶就见到瓶的支分,见到瓶的支分了解是瓶,有相互关连。因此可以证明瓶及瓶的支分不是真实有胜义有,不是胜义的一,不是胜义的异,非一非异,由此破除真实有胜义有。自续派以非一非异理由,破除真实有胜义有。
一般也会用缘起因,因为是缘起,不是真实有胜义有。唯识以下是因果缘起,并非细微的缘起;自续安立缘起,是支和有支,分和有分;支要依有支,有支依支;分依有分,有分依分的这种缘起,他们无法如应成安立境和有境,命名处和假名安立,及因果之间的缘起法则。自续安立果依因而生,因不需依果(应成立因由果显,因果相互观待。如母子,生子方为母),因有缘起关系。安立瓶是有支,瓶口、底等是支,有支必须依支,相互依存;分与有分之间也是缘起关系,所以自续安立一切都是缘起法,都是相依缘起存在,依缘起可以破除实有。自续派主要以缘起因破除真实有胜义有,比唯识以下各部对缘起安立更进一步,以无真实有,无胜义有证得佛果位。
自续有随瑜伽行派及随经部两派,瑜伽行派承认心外无境,安立三乘见解不同,声闻以无独立我证得果位,独觉依无外境证得果位;依无真实有无胜义有可以证得佛果位。随经部不承认无外境,以人无我法无我证得果位。人无我是无独立的我,二乘以此证得果位;大乘依无真实有无胜义有法无我证得果位。自续所安的人无我法无我,以所遮来安立;针对补特伽罗不是独立有,是人无我;补特伽罗不是真实有胜义有,这是法无我;在一个法上都有人无我法无我。没有独立的我,没有独立的法,是四宗共同修的。唯识加上无外境、二取空。自续又安立无真实有无胜义有。应成所遮所破的,就是自续以下安立的有自性有自相。
自续也是依据般若经,承认般若经是了义经。自续既然承认般若经是了义经,为何仍旧安立有自性有自相,也同样的安立缘起;既是缘起那来有自性有自相,从自己方面有。这不是奇怪吗?应成是依缘起因安立无自性无自相,不是从自己方面有。
开始从最下部至自续,都是有自性有自相,要破除这个,安立无自性无自相,是有点困难的,很难被接受。但当了解什么是自性自相,会不会有自性自相,产生了疑惑,经过思惟观察,很容易遮除了有自性有自相,成立了一切法是无自性无自相。因此,从下部次第学起,不会害怕落入断边,因为对业果前后世的安立,有强烈的认同。如果从应成直接进入,对缘起性空不能了解,很容易落入断边。
应成不立现量色法的自相及自性,依三摩地王经说,如果根识对境是现量的话,圣者何苦修道(月称菩萨在入中论也说:若许世间是正量,世见真实圣何为,所修圣道复何用,愚人为量亦非理)。根识的现量是不能安立的,如果眼识是现量,应该见到色自相自性究竟的性质,见到色的法性,那么圣者何必修道呢?因为凡夫的根识可以现量啊。那么畜生也有六根识,也应该见到法性。既然凡夫及畜生都可以见到法性,圣人何必辛勤修道,证明一切法的法性呢?因此眼识不是现量的,不能见到法性的究竟性质。看到色法是有,但不是自相有自性有,是错乱识。受到无明习气污染的识,都是错乱识,见到从他那方面有,是自相有自性有。除了圣者的根本智及佛地外,其他都是错乱识,都会现起从他那方面有,所以不能安立根识都是具量的。因此,其他宗派都说应成没有现量识。
应成依三摩地王经所说,根识都不是具量的;应成对根识现量的安立,如眼识见到色法(感受境)不欺诳,是具量的,而对色法有自相有自性,从他那方面有,那是错乱的。如耳识闻声是具量的,持声无常的耳识,不是持声音,也不是持声音有自相有自性,从他那方面有。感受境是声无常,是不欺诳的,因此又是量,又是错乱识,这二者不相违。见到色法的现前识,对色法有自相有自性,从他那方面有,混为一体而见到,就像水混入牛乳一样,是错乱识;眼识持色法是不欺诳,但认定从他那方面有,对色法有自相有自性,是错乱识。所以应成安立量,是根识所持的感受境不欺诳,识对境是量,只是持色而已。世间人所见到色法,不会认为有自相有自性,不会以为是现量,所持只是量。所以对下部认定的根识现量,从他那方面有,有自相有自性,违越世间的共许。世间人眼识见到色法,对色是量,这是正确的一种色;如见到一个人,认定那是人,是不欺诳的。因此所谓的量是不欺诳的,并不是错乱识就不是量,错乱识是凡夫无明污染识,无法见到真实。所以应成对其他宗派说:你们是以宗派的见解,以有自相有自性来安立量,违越世间共许;我们是以世间名言共许不欺诳的安立量,佛陀也说不与世间争。
应成以根识感受境不欺诳的,称为量;下部以‘心不欺诳’,要心证得境(自证分,随瑜珈自续派、唯识与经部)。应成则不以为然,世间人也不会以自证、证自证来区别量与非量;世间人说具量士夫,认定他们是不欺诳的,所以称为具量士夫。我们观察现于根识前,是不是自主的他那方面现起,有自相、有自性?如果有一境不需依识而从他那方面现起自主的相,那就不必依量与所量而有法存在;‘有’法的定义是量所能缘之法。这是大家共许的。色法的存在,是根识所能缘之法,境必须依具境(补特伽罗)才能安立它的存在。下部以不依心识而能自主的现起自相,认定从它那方面有,不是矛盾吗?
持色法的现前量与持声无常的比量,是如何安立呢?瑜伽行自续派、唯识、经部都安立有自证分。如眼识见到色法的同时,有一识就见到眼识见到色法,色法的存在是缘色法的眼识来安立,由自证分来安立眼识亦存在。如夜睡梦的梦境,第二天醒来仍能忆起,这是依念力记住,是由自证分直接了解梦境,间接了解梦识。自证分是眼识往外见到色法,另一面往内见到眼识见到色法,同时产生,这就是自证分。如灯亮时,光能除暗让色现起,让灯自己也显现出来,所以有自证分存在。眼识见到色法,以后仍能忆起,就是自证分。他们这般安立是因为不了解细微的缘起法则。
应成不承认有自证分,应成以眼识不但见到色法,而且见到色法现起的相分以及空间距离;如见到杯,同时见到杯的相分、位置等,见到杯自然见到这些。同样的,梦中见到大象的梦识是错乱识,见到大象的相分是不错乱的。这是应成不共的见解。见到雪山是蓝色,下部说是颠倒识;应成对见到蓝色雪山是颠倒识,但蓝色雪山相分与眼识的距离,是具量的、不颠倒的。应成对感受境有无颠倒,全视境有无颠倒而决定。眼识见到境的相分以及距离,是不颠倒、是具量的,以感受境来安立量与非量。如所谓的具量士夫,要看最主要事做好,假如一个人大事无法做好,只能做些小事,我们不会称他具量士夫。世间人安立量与非量,应成也是如此安立。同样对实有执是颠倒错乱的,对相分与距离空间,是不颠倒、是量。
不需自证分之理,依相分可以忆念以前所见,这是缘起相依法则。依忆念境的相分,可以生起识(具境),依识可以生起相分(境),境与具境是相互观待的缘起法则。如眼识曾见某种瓶大小形状颜色,以后遇到类似瓶子,能忆念某时曾见过;或想起瓶子,就连带想到瓶子的大小形状颜色,就有这样密切的关联性。除了根本智以外,一般人都能依念力,由具境生起境,由境生起具境,因为是量。这是应成不共的见解。又除了根本智以外一切识,对自己的现分是量,此识对最主要感受境不欺诳的是量,所以能忆念。中观自续派清辨论师,不安立相分也不安立自证分,所以对忆念力亦未说明;下部其它各宗派不依自证分无法安立忆念力。
下部安立自证分,以一识能向外看,同时向内看,应成则举例破之,如刀锋不能自割,指不能自指。中论及入中论以金刚屑因破四生,以苗芽为例,破自生是佛教共同承认的,但自续以下以安立他生,所以破他生是内外道,月称菩萨在入中论有很详细的说明。因为种子(他)生芽,他们均安立有自相有自性的‘他’生果。如果有自性的他就不需依其他的法,有自性的果与因就无关,那么火焰也能生黑暗,种子也不必依水土阳光等。有自性的自不能生,有自性的他不能生,自他共亦不能生,无因生是邪见。
应成破除自续以下的他生。内教虽然一致否定一切法从自生,但是自续以下安立他生,其目的是为安立一切法有自性有自相。如苗芽是从自己异体的种子(他)生起,幼儿是从异体的母亲(她)生,所以是他生。应成破除他们不以苗芽从种子生为满足,还要寻找假义(他),再从假义安立他生,这种他生是不存在的。世间人共许苗芽从种子生,不会去寻找苗芽从自生或他生,这是违越世间名言量。自续等以宗派见解增上安立,再去寻找是自生或他生,无非是为了安立有自性有自相,从自己方面有的见解。应成以多种理由说明寻找假义找不到;自续以下认为一切法要有自性有自相,不然是不存在的。以补特伽罗我来说,是依五蕴安立,在寻找假义时找到,识是补特伽罗我。补特伽罗我是假名,识是实质有,假必依实,不然如龟毛兔角。他们不敢承认应成安立的唯名言有。应成认为在五蕴中寻找补特伽罗我是找不到的,那是徒劳的,仅仅依五蕴安立假名有,五蕴也不是实有的。世间人也是未经思察安立补特伽罗我,并不是在五蕴中寻找之后安立。斥自续等不以名言为满足,还要从假义中去寻找实有的东西,显然违越世间名言共许。佛陀说:‘世间说有我说有,世间说无我说无,我不同世间争’。世间人说苗芽从种子生,不会思惟分别自生他生;世间人也不会说我在五蕴的那一蕴,他们满足名言有。所以应成以不堪忍正理观择,而破除下部所安立的有自性有自相。
他生以种子(他)生芽为例,应成以缘起破除苗芽自性生。苗芽不是自性生,因为是缘起,苗不是从他方面有,因为是缘起;缘起因很重要,所以称为缘起因王,证明无自性,不是从他方面有。经由缘起破除有自性、有自相,从他那方面有。缘起是相互观待,所以不是有自性,不是从他那方面有;苗芽必须依水土等其他法而有。如从自己方面有,就不必依其他法,依其他法就不是自己方面有。苗芽依其他法而有,所以无自性无自相。
假设境是有自主的相,那何必观待其它法。存在的必须依量及所量,所以不依其它法,而从它那方面有是不可能的。由于无明习气产生有自相、有自性,从它那方面有,这是错乱识。如果能够了解根识所现,与法性究竟性质是不相同的,那么对日常生活中,根识对境所生的贪嗔痴,了解是无明实执,自然会减弱、消除。
根识所持感受境不欺诳的是存在的,是缘起假有的,如梦如幻,是空无自性的,如电视上银幕所现。因此我们常观空性,思惟细微缘起,对烦恼可以连根拔除;有人认为观想空性,不能对治烦恼,这实在是对空性未进入扼要。
应成破除人我、法我,就是破其自性执;了解补特伽罗我无自性,就是人无我,了解其法无自性,就是法无我。应成认为下部安立无独立的我,那是比较粗分的,要证得解脱,必须证得无自性的补特伽罗我;仅仅依无独立的补特伽罗我,无法证得解脱;不能破除从自己方面有的我,无法断轮回根本。有了个从自己方面有的我,又会生起烦恼。所以了解无独立的我,只是枝断根未断,仍将生死轮回。
应成安立补特伽罗我不是从自己方面有,如果有的话,从五蕴中寻找人我,应该找得到才对。补特伽罗我是依五蕴安立的假名,并不是从五蕴实有安立;如果是从自己方面有,就不必依五蕴安立而有个补特伽罗我。
观察补特伽罗我,如果是五蕴,应该在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中。色蕴有肢体及五根等,找不到那一个是补特伽罗我,到底手是我,眼是我,就有无数的我;同样的,从受蕴有时快乐的我,有时痛苦的我;其他蕴也是找不到;必须五蕴聚合有人的功能,安立一个假名的我,所以我不是从自己方面有,不是有自性、不是有自相的。我的存在只是依五蕴安立名言有,我只是安立假名处的五蕴上的‘唯’名而有,我是依其他法观待的缘起有,‘照见五蕴皆自性空’,五蕴也是无自性无自相的。
观察外在的一切法,以车为例。车的存在,如果从它那方面有,应该可以找得到,我们从车的零件、车轮、车体等各部分寻找,不会发现那一部份名为车,如果说车的聚合体叫车,那么把全部零件堆积一起,也无人说是车;而必须把零件组合之后,有了车子的功能,我们才给它安立一个假名叫车,从寻找假义中是找不到的。所以车是唯名言安立而有,车不是有自性有自相的,不是从自己方面有。如房屋是在建筑材料及人工等,因缘和合成为共许的房屋之后,安立假名;如果在安立名处上寻找,是东面、南面,或是墙壁门窗,到底那一部分是房屋,也是无法找到。因此,存在的是缘起唯名言有,是如幻如化的。
了解细微的缘起法则,无一法是独立自主的,都是相互观待。无明是由颠倒识而产生,执著有自性、有自相,从自己方面有,造业流转受苦。体认无自性无自相,不是从自已这方面有,依这种智慧,可以断除爱自己嗔恨他人的烦恼根,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经由这些道理,思惟人无我、法无我。从四法印诸行无常,有漏皆苦开始学习,进一步观察无常一自主独立的我,诸法无自性无自相,体会可以证得涅槃境界。
对缘起法则生起决定解,因为缘起业果前后世均能安立。因缘起所以无自性空,因空性了解是缘起,不堕断常二边,这就是了解应成最殊胜的见解;能生定解,就是最究竟最殊胜的。以这种见解能证三乘果位,是三乘解脱的无二门;如果不了解无自性无自相,那么了知解脱的边都未沾到。所以为了解脱,应该从多门去观察,了解无自性无自相。不要以为一切法无自性,那么,无自性就是无自性,这未免太轻视了,应多思惟缘起法则,什么是自性无自性,进一步了解空性义。
应成以破四立四,以八大立宗。一、破有自性有自相。二、破自续因。三、破自证分。四、破四生。成立:一、有名言外境。二、即使无自证分,亦有不共的忆念生起规则。三、法我执为烦恼障。四、三乘必须证得法无我,不然无法证得究竟果位。
我们从下部依次第学起,对有部经部的见解,了解之后产生了疑惑心,见到许多理论相违无法安立时,就会进一步思惟观察唯识安立,这时得到唯识见解。经由学习唯识见解,会觉得很相应很殊胜,很广泛的抉择法的存在,扫除了以前的一些疑惑。但当你熟习唯识的理论后,又觉得有些无法安立,生起许多疑惑。然后再思惟学习自续的论典,又会感觉很圆满,自然进入自续的见解。有的不经自续直接进入应成,因为唯识已经对广行方面安立很详细,为了解深见就进入应成。经由应成的解释,对唯识许多见解有疑惑都解决了。这些都是依各自内心增长,有不同的层次。然后对应成空性的安立,唯名言有可以无违的安立,并对缘起性空,生起决定信心。
下部有很多矛盾,安立不上,最主要原因都主张寻找假义时,必须找到(假名所依的事皆可寻得)。加上他们承认缘起,又要安立有自性有自相,从自己方面有。缘起是互依的,‘此有故彼有’,无一法从自己方面有,就不会有自性有自相。了解缘起法,就不需寻找假义安立。应成对缘起法有深入的理论,所以能安立不相违。依缘起对空性有不共的解释。宗大师说了解缘起是了解应成殊胜的因。
以上我对四部见解有何区别,从下部至上部,作一简略讲解。有了粗分的了解,对四大宗派见解及修持,也会有点帮助。如果要更深入的了解,可以读中论、回诤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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