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舟普渡苦心人——一记普化寺观音殿与一位女居士的因缘

　　慈舟普渡苦心人——一记普化寺观音殿与一位女居士的因缘
　　阎瑜民
　　普化寺是五台山台怀镇寺庙群南麓的一座古寺。寺外青峰翠谷，彩云浮空，草地茵茵，溪流潺潺，构成一幅优美恬淡的图画。每逢朝霞初起，泛现出金光紫气，使普化寺的宏伟殿堂熠熠生辉。如果你能顺着晨曦逆光望去，寺后起伏的峰峦，颇似一尊仰睡的巨佛，时而绝妙的“圆光”显兆，就会使这里的灵山宝刹充满了神异的奇观。倘若四方游人香客进入寺内，可见古松参天，法香四溢，钟声交加，山鸣谷应，下时传来僧众唱诵的梵呗声乐，更是令人悦耳清心。众人迈进殿门，犹如踏在“人间净土”，领略着佛因宝刹内静谧神圣的气氛，内心禁不住涌起阵阵虔诚恭敬的情感，带给人们无限的出尘幽情。再若举目凝视佛坛上高大、庄严、慈祥的诸佛、菩萨塑像和袅袅不绝的香烟，整个身心顿时忘却一切杂念，只觉谦让、真诚、友善的存在。如果你能在此寺观音殿游览一下，，可就别有一番情趣了。
　　普化寺观音殿位于大雄宝殿南侧，坐东向西，为单檐悬山顶式的五间殿堂。梁枋上装饰着精美的彩画，殿檐下悬挂着六盏红灯，洋溢着一种喜庆的气象。花窗明净，尤其是殿门匾额在深兰底色的衬托下，使上面镌刻着“慈航普渡”四个金色大字格外醒目。这座灰顶红柱、飞檐翘角，典雅大方的观音殿与周围的层士寮房构成一院。院内曲径入幽，茗草罗生，杂花作艳，清香稚洁。中央石坛堆设的假山，象征南海普陀山，旁置香炉供台，可为僧尼、居上礼拜之用。向东沿着石阶而上，即刻就能看到殿内用汉白玉雕刻的白衣观世音和善财、龙女(童男童女)一组塑像。白衣观世音是观音菩萨渚法相之一，白色表示纯净，象征菩提之心，寓意观世音胸怀菩提心，是一位大慈大悲的菩萨。菩萨全称“菩提萨埵”，意为“觉有情、“道众生”等，亦意译为“开士”、“大士”。菩萨是立誓“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经过一定程度的修行，才能获取的阶位。大乘佛教中，菩萨的地位很高，仅决于佛，而且菩萨将宋都是要成佛的，所以菩萨处于佛的候补地位。菩萨的主要职责是协助佛一起教化众生，传播佛法，普渡众生。佛教经典中有许多菩萨，在我国民间流传最广的菩萨有弥勒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和地藏菩萨等。观世音和大势至是西方阿弥陀佛的胁侍菩萨，他们组合在一起称为“西方三圣”。观士音菩萨简称观音菩萨。佛教中有关观音菩萨的经典甚多，最流行的是《法华经》中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这一品集中叙述了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救度众生的功德和神通。因此，这部经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被广泛传播，流行于民间，并且被称为《观世音经》。经中说，世间众生如果遇到各种困厄灾难时，只要信奉观世音菩萨，一心诵念观音菩萨圣号，他就会“观其音声”前来解救，使受苦受难的众生及时逢凶化吉、遇难呈样，并能给处于危难中的众生以无畏的力量，使他们克服恐惧，战胜厄运。观吐音菩萨还能满足民众生儿育女的“愿望”，求男则得”福德智慧之男”，求女便有“端正有相之女”。随其所欲，求愿即得，因而观音菩萨成为中国人心目中最慈悲的理想人物。由于观世音菩萨慈悲和蔼、乐善奸施，神通广大，遍察世情，并能以各种身份随机应变，所以他的化身特别多。大约从宋代以后，观世音菩萨由男身转变成中国古代仕女的形象，并且很快被广大民众接受，广泛传播，流行各地。
　　普化寺观音殿内的这尊观音塑像，神态娴静慈祥，是我省前年新雕的佳作：其面容圆融丰满，端庄妙丽，秀眉凤眼，高鼻樱唇、眉间“白毫”镶嵌着-—颗珍贵的宝石。长发柔美垂肩，头上发髻高耸，顶戴宅冠，冠中饰有金色阿弥陀佛坐像，身上佩有璎珞、项钏等装饰品。其体态轻盈，十指纤细，手持净瓶和杨柳枝，袒胸跣足站立于莲花座上，整个装束完全是一种古代仕女的形象。作者依据《观无量寿经》等经典中关于观世音菩萨的主要特点，成功地再现了观世音菩萨的神韵，表现出一种宁静、飘逸、超然的风度和具有无上权威及超人的智慧，既反映了佛教信仰者的希望、追求、理想和审美观，义使这尊艺木性极强的观世音塑像与信徒之间产生一种感情上的共鸣，通过这种移情激发了善男信女们对佛教信仰的热情。
　　早在两晋之际，观世音菩萨的信仰就已经在社会上流行。南北朝时，还出现下一些专门宣扬观世音菩萨灵验感应的故事与书籍。对制作观世音菩萨塑像，不仅提出要明道，还要明德；不仅要反映菩萨的神性，也要反映佛教的信仰宗旨，表现出作为神的尊严、道德和他的神通。因此，观世音菩萨塑像也是佛教伦理观的人格化的具体再现。正如大乘佛教解释那样：菩萨的特点不是在觉悟，而是在利他行，昕谓“上求菩提，下化众生”，即是以佛的最高智慧，济度众生的利他行，其精神也是建立在不离世间的基础上的。
　　相传在五代时，有位日本僧人慧萼，在五台山请得一尊观世音菩萨塑像，准备送回日本，途经我国南海舟山群岛的普陀山时，因天气骤变，水势汹涌澎湃，始终无法使他乐渡回国，便认为观世音菩萨不肯前往日本，而愿留居此山。于是，他得到当地居民的帮助，在此山潮音洞前、紫竹林旁建起一座寺院，供奉起这尊观世音塑像，并命名为“不肯去观音院”。之后，佛教信徒即以此处传为观音菩萨的说法道场，普陀山也就逐渐发展成为我国佛教的四大名山之一。
　　在观世音菩萨塑像两边，站立着两位可爱的童男童女，这就是善财和龙女。作为观世音菩萨的胁侍，也有一段优美的佳话。
　　《大方广佛华严经·入法界品汐讲：善财是天竺国福城一位长者的五百童子之一。善财诞生时，有各种珍宝自然涌出，所以被相师取名为“善财”。当时文殊菩萨正在福城东郊的娑罗林中弘扬佛法，善财便向文殊处请教佛法要旨，文殊菩萨让他去南方的可乐国请教功德云，善财找到了功德云，功德云又指点他到南方的海门国去间海云；善财找到海云，海云又劝他去南方的海岸国找善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善财一个接一个在找下去，共跑了一百多个国家，共参拜了五十三位善知识(名师)，最后在普贤菩萨的教化下，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正果。善财参拜的第二十七位善知识就是观音菩萨，因功成一半，善财又在观音身边求法稍长的缘故，后来被人们看成了观世音的胁侍。
　　龙女在《法华经·提婆品》中指娑竭罗龙王之女，年仅八岁。文殊菩萨在龙宫中说法，她听后顿然觉悟，通达佛法，遂前往灵鹫山礼拜释迦佛，成就正道。对此，智积菩萨不相信这位小龙女能在顷刻间成就佛道，于是对文殊菩萨说：“我看释迦牟尼经过无数劫难，坚韧不拔，苦修菩萨行，才积累下无数功德，成佛之道并非容易，何况龙女小小年纪，能这么快成佛吗?”释迦佛的大弟子舍利弗站在一旁，对龙女立地成佛也表示难以置信，气愤地说：“你是一个小丫头，女人本身就有各种障碍，根本没有资格成佛。”于是龙女大显神通，霎那间，当众变为男子，从容登上莲花宝座，飞往南方无垢世界说法去了。
　　由于《法华经》在我国民间流传极广，长期以来，民众让这一对童男童女作为观世音菩萨的胁侍，早巳被人们所熟悉。大乘佛教认为成佛之道可分两种：一种是难行道，即善财所走的艰难之道；另一种是易行道，即龙女高效速成之道。佛教以成佛解脱为最终日的，不沦渐悟修行或顿悟修行，任修——法皆叮成就。或许其象征意义在于说明佛门大法是凡圣皆修、愚智咸宜，以此招来徒众，扩大影响而已。
　　观音殿四周墙壁顶端还绘有观世音菩萨为普济众生而示现的三十二种应化身形，皆为个体图像。例如有头戴女式风帽，肩披长巾，手持净瓶、杨柳的“杨柳观音”；有端坐于岩石上，手持经卷的“读经观音”；有背后圆光大放光明的“圆光观音”；有在五色祥云上漫步，潇洒悠闲的“游戏观音”；有在池莲上作半卧之姿的“莲卧观音”；有脚踏鳌鱼之背，手提盛鱼竹笼的“鱼篮观音”；有作观水中之月状?以喻诸法如水中月而无实体的“水月观音”；有坐岩畔，左手持莲花，作凝思状的“威德观音”；有头戴佛像宝冠的“延命观音”；有两手低垂，坐于水中莲叶之上的“不二观音”；有作手持净瓶倾泻水状的“洒水观音”等等。总之，只要有利于救度众生，观音菩萨可以现示种种身份，采闲种补手段，以达到目的为原则，广行方便法门。这些壁画与《法华经·普门品》中的三十三种变化身(简称三卜三身)与《楞严经·六》中的应现三十二身(简称三十二应)．均有不同之处，是以人们所喜闻乐见的风姿绰约的古代仕女表现观音菩萨的形象，构图新殷，布局巧妙，技法娴熟，设色妍雅，神态逼真，又是僧俗共赏的艺术品。
　　殿内隔扇花窗两侧有墨书手抄的《法华经·普门品》，《普门品》本是《法华经》中的第二十五品，把它从《法华经》中抄出，单独书写．是因为观音殴内需要有《观音经》的点缀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法华经》是印度大乘佛教的一部重要经典，至从眺秦鸠摩罗什译出后，我国历代僧人对这部经典十分重视，称之为“经中之王”。经中宣扬一切众生均能成佛的思想，深得佛门弟子的普遍欢迎，所以流传最为广泛。经中还说无论何人，只要能护持，诵读、书写此经，便可获得无量功德。若有人胆敢低毁此经，则会得到恶报。因此有《；少人把念诵、抄写《法华经》作为修功德的手段之一，甚至有的人刺血书写它，并且还出现下大量的“灵验”传说。此外，《法华经》不仅是佛教的一部经典，也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它想象丰富，色彩浪漫，行文顺畅，词藻优美．所以颇受历代文人学者的偏爱。观音殿每日、每月，每年都要接待无法汁数的朝山信徒和观光游客，能在此殿看到此经，不仅对书写者或涌念者都能增添一份无量功德，而且对不同层次的人，尤其是文人学者也是一种善意的照顾和艺术上的享受。它与神龛左右垂挂着七色经幡的《陀罗尼经》和《般若波多罗心经》皆为小楷书，三经字体娟秀典雅，舒展自如，首尾一致，工币匀称，被视为书家之作。所以书法精细，超妙．也不枉为小型书法的手写佛教经卷展览。
　　普化寺观音殿是集古建筑、石雕、绘画、书法为一体的艺术殿堂，也是佛门七众敬仰奉祀的庄严道场。它不仅满足了广大佛教信徒进行正常佛事活动的需要，成为佛子们爱国爱教、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与社会主义相协调，服务社会，造福人类的活动场所，而且对继承和发扬佛教的优良传统，推动和发展人间佛教思想，弘济天下苍生，无疑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在这些精美的殴堂、雕像等法物中，无不浸透着佛门弟子的良苦用心和美好愿望，正是由于他们同发大心，克服重重困难，经过艰苦繁重的辛勤劳动。才使昔日已成废墟的观音殿得以恢复，为普化寺又增添了—-处弘法园地、今天，当人们看到宝殴重光，宗风再振，有谁能想到这里发生一切与一位女居士有着难解的因缘?
　　二
　　普化寺观音殿是如何缘起于这位女居士?她又是怎样成就这份功德，走向学佛的道路?还就需要从她那儿经生死波折的生活遭遇谈起。
　　佛教队为，生活在娑婆世界的众生，所遇之事，大多不尽人意，从而使肉体和精神上受到诸多的痛苦，产生种种烦恼和悲哀，生死无所依怙，终将堕为六道轮回的苦心人。如果皈依三宝，就如同在茫茫的大海中，生命的小舟有了航标的指引，才能有所依止。这电许就是这位女居土皈依佛门，成为佛子的起因吧。
　　她在十八岁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山西大学，因家庭政审不合格．受到父亲的牵连而被拒之校外。这对一名风华正茂的女学生来讲，无疑足一种沉重的精神打击。她同众多青年一样，同在阳光的沐浴下，接受着良好的规范教育，学校的精心培养，父母的殷切希望，个人的勤奋努力，最终的目的是要成为一名爱党、爱国、有利于社会、有利于人民的人才。当这种希望破灭后，天真无邪、聪明活泼与心性要强的她，却成为精神病医生的患者。病情康复后，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她过早地走同社会，以临时工为业，遂后又成了家。
　　不久，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打倒一切”的全面内乱中，她父亲被打成历史反革命分子，整个家庭陷入到艰难的困窘中，亲朋好友象躲避瘟疫那样，断绝了与她家的往来。此后，她的父母从太原下放到古交，最后遣送回忻卅农村。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得到了恢复，从中央到地方都坚持有错必纠的原则，加快了平反冤假错案的步伐。她父亲的问题及时得到更正，曾受株连的母亲也由此得以解脱，在告慰了父亲的亡灵后，她带着母亲重新返回太原。这时，其夫不仅嫌弃老人的到来，并以影响他的前途为名，对她提出了离婚的最后通牒。她苦苦地哀求，也无济于事，望着老无所依的慈祥母亲，心酸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了。精神上的又一次打击，使她觉得天转、地转、一切都在恍恍惚惚的倒转，地扯住母亲的衣角跌倒了，家庭解体的悲剧终于降落在她的头上。十余年来，她辛辛苦苦筑起的“暖巢”，被一阵无情的狂风摧垮了。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赖?自己今后的依托又在哪里呢?女居士在回忆这段往事时，叹了一口气，说她当时曾想到去死，实在可怜生她、养她、为她操心呕血的母亲，直到她挺过来后，自感命运太苦，活着太累，作人太难了!但要忍，要生存下去，就要忍下去。青年时期的那种朝气并没有在她身上泯灭，她把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安置好，带着尚未愈合的精神创伤，走向了工作岗位。
　　然而一波未平又翻一浪，其母很快病倒在医院里，诊断结果为晚期肝癌。她的工资微薄的可怜，可是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寻医找药，直到省肿瘤医院的病危通知书递到手中，才按照母亲的意愿，抬回家中，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时光一天天地照样运行，她母亲的憔悴病体却在一天天地加重，生命垂危，心急如焚，悲凉、恐惶、焦急……，一股脑地吞噬着她那颤抖的心身。她怎么能失去人世间的唯一的精神支柱?谁又能使她的母亲得救呢?求人人摇头，求鬼鬼不应，最后还是她母亲说出了去五台山拜佛，向菩萨求救的梦愿。这时已是七九年的冬天，大雪封山，寒风刺骨，实在难以成行。
　　第二年春天，微风送暖，大地解冻，她约好六姐妹一起来到还很荒凉的五台山，见庙就瞌头，拈香便拜佛，并在显通寺结识了一位老僧，即佛护师。饭后交谈之间，她见佛护师不同凡响，立即跪求他拔救自己的母亲。经过佛护师的热情指点，她们又找到藏明师。这位藏明师不仅有高超的医术，而且还有一颗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藏明师为她母亲开了偏方，赠送了药水，让她带回去消灾延寿。说来也怪，她母亲的病情逐日好转，母女二人顿生欢喜心，认为佛力神通，能使母亲转危为安。对此，她发愿，若母亲康复，愿塑菩萨金身，以报佛恩。
　　后来，她在市结核病医院遇到前来看病的佛护师，便立即与姐妹们将佛护师接住家中，拿出仅有的积蓄为他请医买药，很快地治好了佛护师的病。佛护师临走时对她说；你因前世的罪业深重，今生的烦恼无明，而迷失了本性，为使你母亲从生死病苦中解脱出来，为一切众生都能从生死痛苦中解脱出来，你应遵循佛陀的教海，明心见性，加倍努力……。法师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她学佛的信念。
　　她于八一年再度重上五台山，在佛护师的度化下，皈依佛门，成为在家修行持戒的女弟子。因她在众姐妹中排行第五，法名为“真解”。从此，她才算正式走上了学佛的道路。
　　时来运转，她母亲的病症渐渐消失。接着，她又转了正，成为单位的正式职工。可是，佛护师私收弟子却受到了严厉的处分。为了给师父争气，她对姐妹们说：佛教是正教，不是算命、占卜、烧纸钱、看风水，佛劝人为善，佛相信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只要我们身正弘法。去恶从善，勤修戒、定、慧，息灭自身的贪、嗔、痴，就一定能成为好人。在她的带动下，众姐妹发心三年，分别学医、学道，并为四大佛教名山道场做鞋二百五十双，抄写《金刚经》等，以资供养。佛护师还经常告诫她：一定要专心学好佛法，弘扬佛法，普渡众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要以坚定的信心，自觉追求解脱，发心自度度人。还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即发菩提心，就要首先建设好自己的佛化家庭，并要发心建设佛化社会。
　　在佛护师的开示下，她团结在家弟子，组成了居士林，定期在家举行佛事活动。她们本着诸恶莫做，众善奉行的法旨，弘法利生，广结佛缘，六亲眷属及亲朋厚友、善男信女学佛后，均受法益。
　　八三年，她又正式拜普化寺住持藏明师为依止师，继续专研佛法，学业大进。
　　八六年，地与居士们共同发愿集资，为太原白云寺请来观音、弥陀、韦陀、善财和龙女共五尊塑像。
　　八七年，佛护师离开五台山，赴福州灵阳寺参学。
　　八九年，她发大愿，一定要尽快为普化寺请来观音菩萨塑像，立即得到母亲的大力支持，其母还将梦中所现的白衣观音菩萨为善财、龙女说法的形象告诉女儿。第二年，她与省工艺美术社签订了合同书，后因塑像不合其母梦现的观音形象而失败。九二年重制的观音塑像又因尺寸太小，仍然未能成愿。最后由广灵县一家工艺美术社接受了这项合同，赶制塑像。这年夏天，她又来到五台山，见到昔日恩师佛护师。法师百感交集．诉说在福州参学尚未完成，如若再去，又担心年迈的病体拖累，回不了五台山。她宽慰法师。劝他安心修学，如有不适，她一定设法实现法师的夙愿。佛护师欣喜万分，离别了弟子，再次前往福州。
　　九三年春节前夕，佛护师在福州圆寂。电报传至五台山，茫茫大雪隔断了消息。待她获知后，悲痛泪下，立即与众姐妹商量，决定由真慧先去福州接回法师的灵骨。二月中旬，真慧返回太原，因种种原因未能办成。她只好与另外五名姐妹赶住福州。经过长途的周折，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法师接回太原。一下火车，她让姐妹们回家休息，自己不顾沿途的劳累，亲自携带法师的灵骨，按照师父生前的嘱托，乘火车到达繁峙，转乘汽车绕东台返回台怀镇，最后将法师的灵骨暂时安置在普化寺的山坡上，完成了法师临终后的最大遗愿。之后，她又风尘扑扑地前往广灵县，检查观音菩萨塑像的制作情况，直到放心满意后，才返回自己的家里。
　　这位女居士从初入佛门和以后学佛的过程中越加深切地感受到佛法就象那遥远晴空中的金色太阳，它光明、柔和、朴素、恬淡，照耀着夜空中的大干世界，照耀着烦恼无尽的三界众生。她总觉的学佛时间不长，可是佛法使她认清了人生的真相，懂得如何对待人生旅途中的种种困苦，获得了生活的勇气、信念和力量。她踏踏实实地修菩萨道，难行能行，难忍能忍，难舍能舍。对于父母之恩，对师父之情，真可谓是情深至诚，知恩必报。她无愧于父母的养育之恩，无愧于恩师的培养之情，默默地发四弘誓愿，度无边众生，断无尽烦恼，学无量法，做无量功德，成无上佛道。
　　为了使她和母亲的愿心早日实现，这年九月中旬，她随车前往广灵，迎请三尊塑像到普化寺落座。一路上，她顾不上疲惫不谌的虚弱身体，一连就是几天紧张忙碌。当汽车行驰到东台顶时，突然停搁在山顶上，再也无法行进了。当时飞雪弥漫，寒风刺骨，夜色朦胧，四周无一避寒之地。她让司机和亲友们连夜冒雪徒步返回；普化寺，自己和另一女友留下来护持圣像和汽车的安全。半夜时分，她俩已经冻得奄奄一息，只好搀扶着下山，走不动了就爬，爬不动了就相互拖着身子往前挪动。冰天雪地上留下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行迹。在半山腰间，突然又被横置的雪堆阻挡，她扒开积雪，猛得发现一具冻僵的男尸，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胆颤心惊，连忙口诵观音法号，壮着胆子又继续向下滑行。正当她俩再也无力行进时，忽见前方有一班道房，屋内灯火通明。她俩急喊呼救，众人闻声赶来，才知是先行的亲友们。经过热汤、热火的补充，她俩才逐渐恢复过来。大家决定，一鼓作气，时不迟疑，连夜进发。这样，她们一起迎着刺骨的风雪，终于在后半夜赶回普化寺，当时已是凌晨拂晓了。
　　普化寺住持妙生师立即组织力量，调入派车，很快将观音菩萨的塑像接回，并且通知了镇公安局男尸的地点。第二天，塑像顺利落座。
　　但是，她看到已成废墟的观音旧殿，感到揪心的难受，再次发愿，一定要把观音殿修复好，让观音菩萨能有一个优美舒适的道场。于是，她带头捐资，发动居士们和亲朋厚友一起操办。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尽力，在西山矿务局有关部门的支持下，大家拧成一股绳，从太原拉来水泥，拉来木料，拉来钢筋，拉来砖瓦……，又请来工匠，请来画师，请来技术人员……。加上普化寺众僧尼的共同配合，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观音殿于九四年五月二十九日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开光圣典。藏明法师不顾重病缠身，从大同赶来，五台山佛协、宗教办和各界人士纷纷前来贺喜。这一天，普化寺内人山人海，挤的水泄不通。藏明法师亲自为观音菩萨圣像开光，老法师激动的双手久久颤动不停，欢喜的心情无法言表。他情不自禁的随口称赞：“天降甘露佛光现，老僧一点毫光变，观音时至随时现，接引众生到西天。”
　　整个圣典热闹异常，居士们纷纷布施，捐资捐物。其中有一信女，多年来深受“菩萨”的恩赐，乐捐一万五千元随喜，以报佛恩，其它亲友乐助六千八百元随喜。她望着重新整修，光彩照人的观音殿，回想起这里的殿堂、塑像、彩画、书法等法物，都倾注着全寺憎人和善男信女的巨大劳苦之功，虽然她共施净资达五万二千余元，仍觉得微不足道。她感激大慈大悲的菩萨，以无穷的慧力，拔迷显真，使她走上一条离苦得乐的觉悟之路。她深信：众生付出的不论财力或是劳力，均能获得无量功德，愿此功德能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摘自《五台山研究》19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