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学案
五家学案
巨赞法师
——如是集之四
此书集稿始于民国二十四年夏,成于……
旨趣
五家学案者:孔子学案、孟子学案、庄子学案、象山学案、阳明学案也。
参考书目
津逮秘书
苏辙道德经注(金陵本)
四部丛刊续编(商务本)
说铃
宝颜堂秘笈(文明书局本)
涑水纪闻(武英殿聚珍版).
能改斋漫录(同上)
云谷杂记(同上)
唐语林(同上)
猗觉寮杂记(同上)
敬斋古今胶(同上)
意林(同上)
学林(同上)
九通(浙江书局本)
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扫叶山房本)
明季稗史(留云居士排字本)
续藏经(靖国本)
大藏经(缩印本、径山本、碛砂本)
浩然斋雅谈(武英殿聚珍本)
归潜志(同上)
瓮牖闲评(同上)
考古质疑(同上)
公足弟子记(同上)
项氏家说(同上)
涧泉日记(同上)
明本释(同上)
四部丛刊(商务本)
四部备要(中华本)
守山阁丛书
知不足斋丛书(道光重刻本)
仇池笔记(商务本)
茶余客话(商务本)
南岳总胜集(梁克山房本)
龙川志略(商务本)
曾文正公全集
五家学案(集稿)
(1)*(孔、孟)宋·罗源陈善所著《扪虱新语》卷一云:“吾书中颇有赘讹处,便是禅宗公案,但今人未尝窥究耳。孔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足丘也。不知所隐者何事?颜回在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不知所乐者何道。孟子曰:啐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不知所喻者何物。此岂区区口耳所能证也哉!《易》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故知鬼神之情状。原始要终故知死生之说。而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故子路问事鬼神,又问死。古之达者,类有以知此。至其得力处,曾子病革而易箦,子路临死而结缨,盖于死生之际,其严如此。顾口设教自有先后耳,岂如今之俗学,乃全不考究。以六经为治世语言,至欲求道则以为尽在浮屠氏。呜呼!……”又云:“予旧尝为《中庸说》,谓《中庸》者吾儒证道之书也。然至今疑自春秋修其祖庙,陈其宗器以下一段,恐只是汉儒杂记。……”此外又有关于《易》、《诗》、《论语》、《孟子》等之考证,亦可参考。著者于性命之学似亦少有所见,然以欧阳修比马祖未免头巾气耳。(津逮本)
(2)*(庄、孔)苏子由《道德经注自叙》卷一云:“有道全者,住黄檗山,南公之孙也。……《中庸》之言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此非佛法而何?顾所从言之异耳。……六祖有言:不思善不思恶,方是时也就是汝本来面目。自六祖以来人以此言悟入者大半矣。所谓不思善不思恶则喜怒哀乐之未发也。盖中者佛性之异名,而和者六度万行之总目也。致中极和而天地万物生于其间。此非佛法何以当之。全惊喜曰:吾初不知也,今而后始知儒佛一法也!……是时余方解《老子》,每出一章辄以示全。全辄叹曰,皆佛说也。”
(3)*(孔)洪迈《容斋随笔》卷五云:“唐苏州司户郭京有《周易举正》三卷,云曾得王辅嗣、韩康伯手写注定传授真本,此后而知今世流行本及国学乡贡举人等本,讹脱者凡一百三节。……顷于福州《道藏》中见此书而传之。及在后省见晁公武所进《易解》,多引用之。此罕有其书也。”该随笔仅略取其明白者二十处载之,皆至有理。则此书乃为他日研究《易经》之重要参考书也。(《四续》本)又宋·张端义《贵耳集》云:“尝闻老儒言,汉之《周易》不以乾坤为首卦。然后知杨雄《太玄经》以中孚为首卦,即汉之《易》。”(《津逮本》,(四)同)
(4)*(孔)宋·叶少蕴《避暑录话》有论及《中庸》儒禅者五六处,其见解较陈善超脱,似尝紧切用过功者,应考。
(5)*(孔)清·高士奇《天禄识余》上卷云:刘宋散骑常侍戴颐撰《礼记中庸传》二卷。梁武帝撰《中庸讲疏》一卷,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中庸》之单行久矣。宋儒以为表章始于二程,非也。”(《说铃》本)
(6)*(孟)又云:“井田之废,始于管仲作内政已渐坏矣,至秦乃尽坏矣。元陈孚题管仲井诗云:画野分民乱井田,百王礼乐散云烟。平生一勺潢污水,不信东溟浪沃天。可谓阐幽之论。”
(7)*(孔)王槂《野客丛谈》末云:“释氏但知极高明而不能道中庸,原其学本于和顺、于道德至理于义则违之,故治国不得。”(《宝颜》本,下至(十一)同)
(8)*(王、陆)明·刘元庆《贤奕》卷一记王阳明遗事二则,语录四则。(耿楚侗语录二则。)卷二记象山遗事二则。又明李豫亨《三事溯真》后附王畿、阳明语录数百字。又明耿定向《先进遗风》卷上记王文成遗事数则。又陈眉公《读书镜》卷八记陆象山事一则。《见闻录》卷三记阳明事一则;卷六记平宸濠秘事一则。
(9)*(陆)宋·车若水《脚气集》应参考。
(10)*(孔)明·焦竑《支谈》系参考要籍。尤要于《避暑录》也。祝世禄《祝子小言》亦有一二道着处。又明·唐杞《杂象录》亦可参考。又陈眉公《安得长者言》谓儒佛争辩交浅言深。
(11)*(孟、庄)陈眉公《狂夫之言》卷三,论井田,卷四论庄子,皆可参考。
*(自此以前之书,记此五家之说不备,又应重勘)
(12)*(孔、孟、庄)《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刘中垒集(向)》之上、《关尹子》、《晏子》、《子华子》、《列子》、《於陵子序》、《孙卿子后序》及《洪范五行传》,《刘子骏(歆)集》之《上邓析子奏》及《洪范五行传》,《马季长(融)集》之《忠经》,《阮步兵(籍)集》之《乐论》、《通易论》、《达庄论》、《通老论》、《大人先生传》,《嵇中散(康)集》之《释私论》、《养生论》、《答疑养生论》、《声无哀乐论》、《难宅无吉凶摄生论》、《答释难宅无吉凶摄生论》、《难自然好学论》、《明胆论》,《王文宪(俭)集》之《答陆澄书》、《曲礼问答》、《周易问答》、《孝经问答》,《梁简文帝集》之《请朱异奉述制旨易义表》、《请贺琛奉述毛诗义表》、《谢敕赉中庸讲疏启》,《梁元帝集》之《孝德传序》,《沈隐侯集》之《修定乐书疏》、《辩圣论》,《牛奇章集(弘)》之《请开献书表》、《定乐奏》、《乐定奏》、《定典礼奏》、《明堂议》、;《详定乐议》、《又乐议》;《薛司隶集》之《老氏碑》,皆可参考。
(13)*(孔)唐李翰《通典序》论儒流之失颇当。杜佑《自序》亦佳。卷四十一略论制礼源流;九十九卷至卷一百四十凡百类论历代礼制,卷一百四十一至一百四十七论乐;卷一百六十三至一百七十论刑,皆可考。
(14)马端临《文献通考自序》。
(15)《通志》卷一《三皇记》前后按论三《易》之肇始。
(16)*(王)明·夏允彝《幸存录》卷下,谓高忠宪忽睹桃花有悟,从此
事事有异,并气节之想亦*融矣云云。(按该书论东林党始末及其矫激情形极为详尽正确。)
(《稗史》本)。
(17)*(陆)高丽·义天《圆宗文类》卷二十二,沙门净源《策门三道》之《儒释言性》云:“问,专习三藏不见域内之文,偏学六经岂知方外之教?然则周、孔罕言性命而佛祖之训详矣。且皇唐李习之宗乎?孟轲谓人性善,杜紫微法乎荀子谓人性恶,皇甫浞稽诸杨雄谓人性善恶混,韩氏又曰上焉者善,下焉者恶,中焉者混。圣宋缙绅如欧阳永叔、章表民、王、陈而下其说非一,孰与吾教合焉?”(《续藏》本。)
(18)*(陆、王)清·彭际清《一乘决疑论》辟二程、张子、朱子、陆子、顾泾阳、胡敬斋、高梁赂八人妄论释教之谬,说来颇中于理,应考。(本同上)。
(19)*((庄、孔)李肇《国史补》言《庚桑子》非圣贤书。大历以后经术专家。(《津逮》本)
(20)*(陆)明·无相《法华大意》,口有云:“万物一焉,何假何真?天地一指,孰足孰非?《易》谓太极,《华严》谓法界,本教谓法身,世教谓道体,即所谓之喜怒哀乐未发之先,意必因我既忘之后时也。—.…又仁者千古圣贤之心也,以之教于万物,则万物活泼泼地,一太极也!以之领于一心,则一心真卓卓然。一毗卢也。……”余文尚多。考(遗珠集·丁)卷十六之评。(《续藏》本,下四项同)
(21)*(庄)考《绀珠集·甲》附录《破三玄义》。(此中亦有大藏本)
(22)*(庄)《山家绪余集》卷下《辅行普门子序略释》云:“后世宗尚老、庄之学者,因见老、庄有捶搓仁义灭绝礼乐之说,以谓周、孔名教之道可废。曾不知老、庄岂直捶搓灭绝者。”
(23)*(孟)《性善恶论》卷一云:“孔子、子思言性而未尝以善恶断。孟子言人性善,出于子思之书。子思之书皆孔圣微言笃论。孟子得之而不善用。而荀子好为异论不得不言人性恶。而杨雄又兼二者而有之。而韩愈者又取夫三子之说而折之于孔子之论,离性以为三。……要知四子之说唯杨子为近理。子思固尝发其端于《中庸》矣……。”
(24)*(陆)智圆《闲居编》中有《中庸子传》其自传也。陈寅恪谓其提倡《中庸》,更考。
(25)*(孔、孟、庄、陆)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二云:“庆历以前多守章句、注疏之学。刘原父为《七经小传》始异诸儒之说,荆公修经义盖本于原父。”卷十云“荆公不以退之为是有诗讥之。宋代古文自柳开始,开幕王通续经以经籍有亡其辞者辄补之,自号补亡先生。东坡诋程颐为鏖糟陂里叔孙通等。宋景文言王弼注易直发胸臆不如郑玄等师承有自。刘齐亦有难弼处。王弼传易尊道。李畋著论推崇之。”卷十一:程正叔不欲为闲言语。卷十二:程伯淳言今儒读书却只闲读了,都无用处。明道见僧饭以为三代盛仪尽在是。张载弟兄二人一时师表关中谓之二张。荀卿因汉宣讳转为孙卿。卷十三:神宗谓司马光迂阔。尹焯师伊川,行高,有奉诏解《论语》行于世。卷十四:邵康节赞王通。李泰伯《潜书》曰:孔子之言满天下,孔子之道未尝行等。陈师道有《春秋索隐》三卷。
(26)*(孟)宋·张误《云谷杂记》卷一云《管子》非特出于仲,后人从而附益其说者有之。唐人论《鹃冠子》不同。司马贞《索隐》不知轻重九府为篇名,又不知轻重篇今存。卷二韩愈论墨自相矛盾。卷三司马光嗜《太玄》,诋《孟子》。苏洵与之正相反。
(27)*(孔)宋王谠《唐语林》卷二云:大历以后专学者有蔡广成《周易》,强蒙《论语》,啖助、赵匡、陈质《春秋》,施士匈《毛诗》,袁彝、仲子陵、韦彤、裴蕴讲《礼》,章庭硅、薛伯高、徐润并通经。建中时熊执易通《易》。
(28)*(孔)宋·朱翌《猗觉寮杂记》卷上云:欧阳修以系辞非孔子之言诋之甚力。苏子由解诗不用诗序。或本后汉儒林传卫宏作诗序之说。
(29)*(孟)司马光《涑水纪闻》十五云:狂人李戒云:三皇不圣、五帝不圣,自生尼以来惟孔子为圣人耳。孔子没,孟轲以降盖不足言,今日复有明公(即温公)可继孔子者也。余骇惧遽还其书。则此人虽妄亦知乘隙而入者也。一笑。
(30)*(陆、孟、庄)宋·周密《浩然斋雅谈》卷上记:曾南丰论儒者无以导民,故佛家乘阙而来。陈直斋说苏洵《辨奸》似及二程。晦庵极力回护。叶水心云,洛学兴而文字坏。吕氏《文鉴》去取多朱氏,主程抑苏之意故文多遗落。李泰伯不喜孟子。道士褚伯秀有高行,尝集注《庄》、《老》、《列》三子。
*按《知不足斋》本学净名等者,乃李纯甫是。武英殿本缺一页,故致误。然据《知不足斋》本赵秉文亦有《太元解》、《老子解》、《南华指要》。又《知不足斋》本附录李纯甫撰《重修面壁寺记》一文,颇可见其思想之大概。
(31)dc(庄、陆、王)元·刘祈们日潜志》卷一记:赵秉文学净名、庄周解《楞严》、《金刚》、《老》、《庄》,又有《中庸集解》、《鸣道集解》号为中国心学,西方文教数十万言,自言庄周而后惟王绩、元结、郑厚与吾此其所学也。雷渊注《易》行于世。卷三记王郁论学孔氏兼佛、老尝欲著书推明孔氏心学,以宋儒见解虽高而经世实用不如东汉。僧性英与之游。卷十三记:《老》、《庄》之书孔、孟不言杨雄、韩愈排之。韩又未论文中子、李翱以为粗有理。司马光论其失,取其长为补传。程伊川则以为其议论尽高,有荀、杨道不到处。
*按《知不足斋》本学净名等者,乃李纯甫是。武英殿本缺一页,故致误。然据《知不足斋》本赵秉文亦有《太元戒》、《老子解》、《南华指要》。又《知不足斋》本附录李纯甫撰《重修面壁寺记》一文,颇可见其思想之大概。
(32)*(陆)宋·袁文《瓮牖闲评》卷五记:欧阳修不喜中说,司马光酷爱之。
(33)*(孔、庄、孟)宋·叶大庆《考古质疑》卷一谓:伏生与子鱼子襄各藏书于壁。鲁共王所得字皆古文,与子鱼子襄不同未知何据。卷二谓:列子足老子弟子,以其书多载老子之言。老子或者生于幽王之前。卷三谓:《列子》大要与《庄子》同,不可以寓言为实。列先于庄,故庄多取其言。刘向以为穆公时人误。公孙龙、宋康王事应如张湛说为后人所增。卷四谓:晏子赠曾子言误。赵襄子不与孔子并世。墨子假托晏子之言以毁孔子。《孔丛子》诘之是。卷五谓:容斋疑《中说》为阮逸所作,盖杜淹所作。文中子世家与薛收事不合。大庆则以为杜淹、王绩之徒有谬,而不可以《中说》为阮作。盖阮宋仁宗朝人。《唐书》皮日休《文中子碑》。刘禹锡《王华庆墓铭序》等皆有《中说》之著目也。然《中说》中王氏子弟如王凝福畴不无附会于其间。王肃注《家语》卤莽。卷六记王圣美难孟子不见诸侯而见梁惠王。《列子》之西极化人即佛,与宜律师所传所谓周穆王时佛法至中国之说合。
(34)元·李冶《敬斋古今黈》卷一云:六爻如次配六德。欧阳公不信《系辞》,不疑《序卦》。唐刑踌注王弼《周易略例》。卷四记冯道、周颐止帝之惨毒。卷五记黄鲁直、黄几复以为向、郭陷庄周为齐物之书,以为庄周虽名老氏训传,其斩伐俗学以尊黄帝、尧、舜、孔子,自扬雄不足以知之。
(35)出(孔、孟、庄)唐·马总《意林》五卷,节录《鬻子》、《太公金匮》、《太公六韬》、《曾子》、《晏子》、《子思子》、《孟子》、《管子》、《道德经》、《荀庆子》、《鲁连子》、《文子》、《邓析子》、《范子》阴阳历数、《胡非子》、《墨子》、《缠子》、《随巢子》、《尸子》、《韩子》、《列子》、《庄子》、《申子》、《慎子》、《燕丹子》、《鬼谷子》、《尹文子》、《公孙文子》,《陆贾新书》、《晁错新书》、《贾谊新书》、《吕氏春秋》、《淮南子》、《盐铁论》、《说苑》、《新序》、《法言》、《太玄经》、《新论》、*(按,《金楼子》五云:有华谭者亦注《新论》,而世不知)《论衡》、《正论》(崔元始著)、《潜夫论》、《风俗通》、《商君书》、《阮子》、《正部》(王逸撰)、《士纬》(姚信),《通语》(殷基),《抱朴子》、《周生烈子》、《荀悦申鉴》、《仲长统星昌》、《典论》(魏文帝),《魏子》、《人物志》(刘邵)、《任子》(名奕)、《笃论》(杜恕)、《体论》(同上)、《傅子》、《太元经》(杨泉、梁国)、《化清经》、《邹子》、《成败志》(孙毓)、《古今通论》(王婴)、《中论》(徐伟长作,任氏注)、《唐子》(名滂),《秦子》、《梅子》、《物理论》诸书之文。其中《老子》、《庄子》、《吕氏春秋》、《淮南子》有注而未标或出注者之名恐即马氏自加。《鹃冠子》、《王孙子》存名无文。《慎子》有注而目标滕辅注。《鬼谷子》有注而目标乐壹注。《尹文子》有注而目标刘歆注,则恐非马氏之笔。《法言》目标李轨弘范注。《太玄经》目标虞翻注而皆无注文。
(36)*(孟、庄)宋·刘敞《公是弟子记》卷一,谓孟子言性善言过其实。卷二谓莫善乎性学求尽性。荀子不知性,杨子不知命,韩子不知道。卷三谓仁者死生无变乎己,庄、老也过。卷四谓王安石谓性者太极情者五行,情生于性而后有善恶。刘敞评之。永叔问人性善,孔子谓上智下愚不移可乎。刘敞答谓智愚非善恶。永叔曰以人性为善或恶或混道不可废,则学者虽毋言性可也。永叔曰极老子之无为,且将大不为国,小不为家,开口而哺,仰人而食而已。刘敞皆有答。(然此人见解陋劣。)
(37)出(孔、孟)宋·项安世《项氏家说》卷一、卷二说《易经》,述焦氏、京氏卦法,李挺之反对法,朱震易图,虞氏、晁氏旁通卦法,及纳甲法、飞伏例、世应例。欧阳子易说,郑央说等。又卷三至卷六于诗书礼亦有解说。卷七谓荀庆攻孟则过。乃释老氏之学之病。恶言理性读《中庸》,其说亦出“荀子适世之有足说”,也作《本荀说》。孟言性善有苦衷,不能尽伦,则佛然后圣行,不慊于心,则鬼然后神。评韩子原鬼。卷九谓徐干《中论》诋郭林宗、徐孺子之徒以为皆圣人之所禁春秋之所诛奸乱盗贼之人。可见其时士尚。后附《孝经说》一卷,《中庸臆说》一卷。(此人亦无见解。)
(38)*(孔、陆、庄)宋·韩滮《涧泉日记》卷中记郭雍有著述解《易》。尹焯为伊川高弟。程迥有《易解》,陆子寿少理禅学,中年造孔、孟之奥。庆历间诸公自韩富、欧阳、石介以至王介甫、曾子固、王深甫、王逢原皆守道论学。至东坡诸人便只有愤世疾邪之心,议论利害是非而已。伊川诸儒复专以微言诏世,天下学者始各有偏。魏元履才气议论在朱晦翁、张南轩上下。晁子止谓列子、王通皆一偏之论。郭子和《易》书,其所长尽见之吕伯恭易音训,只是吕氏文字。朱元晦本意扫支离有功,废众论过。晁子止以《老》说《易》亦非泛然。南轩《论语》、《孟子》解口泽《读诗记》、《书传大事记》。晦庵《大学解》、《通书解》皆不可废者。荀庆以子弓比孔子。司马光《潜虚》、晁以道《星谱》发明《太玄》。老苏论《太玄》最中其病。晁以道言王弼深于《老》,《易》则末矣,其于易多假《老子》之旨。卷下谓:子由文字晚年多泥老佛之说。周恭叔时有《老》《庄》与程氏相背之说。
(39)*(孔)宋·王观国《学林》卷一论《书》今古文及《逸书》。《系辞》作者及田何易。《诗》、《书》序本不在众篇之首。孔子生卒年月考。三《易》,三传得失。卷二论《春秋左传》分合得失,汲冢书之伪。阮逸注文中子又作叙篇曲折傅会而为之说。《后氏曲台记》释名。卷七记柳子厚非《国语》,《诗》、《书》、《礼》、《易》衍文。
(40)*(陆、庄)宋刘荀(朱熹同时)《明本释》记:程伊川、尹和靖、周濂溪、吕与叔、杨龟山、胡安国、张横渠、张敬夫、邵康节、谢上蔡、张子韶、侯师圣、石守道、胡衡麓、程明道、朱元晦、刘器之、司马光、胡瑗、范文正、吕居仁、吕原明、范祖禹、王荆公、吕正献、郭兼山、苏东坡、朱汉上、计虞庆、欧阳修、陆宣公、富郑公、陈莹中、唐文宗、孙泰山、王元之、吕东莱、李文靖、韩魏公、吕伯恭、曾南平、王文正、陈晋公、王沂公、寇莱公、陈述古、士建中、杜祈公、刘挚、杜正献、王述诸儒之论:格物、穷理、修身、养心、正名分、达人情、立志、节用、不欺、果断、勇、时、义、安义命,及老、佛与孔同异等。刘荀本人亦时有意见,其中以述程伊川、胡衡麓、邵康节、杨龟山、司马光之说为最多。又书未有刘荀论诸儒语录之得失,而无象山语,实属怪事。然于此中或保存若干今所不能见之语在也。又卷上有伊川、横渠、组徕、明道、康节、胡安定、濂溪、孙泰山之传略,或可与今之所见者对勘,又保存一些当时讲学之源流方式等事实及互相评论之议断。故此亦实为治宋学之重要参考书也。
(41)*(孔)孔安国序传《古文孝经》一卷,前有卢文招、吴骞、郑辰、日本纯谨序,后鲍廷博跋,皆应参考。(以下至(49)皆《知不足斋丛书》本)
(42)*(孔、孟、庄、陆)宋·沈作佶《寓简》卷一论:大衍之数,六籍脱简。刘器之论康节象数,田何、顾彖之论易,其余又有关于《易》的支节的议论。此人是石林之门人,而见解并不甚高明。然亦可以代表当时理学界的又一部分面目。卷二记:神宗不满王氏《周官》新意。《周官》实周之遗书,而今存者多出于汉儒应募之作。《月令》乃吕不韦宾客所为,难中和而以《列子》为知言。宋六经之学自贾文元倡之,而刘原父兄弟经为最高。王氏之说立,而学者无所发明。石林始后究其渊源用心精而不为异论。难《孟子》以暇日修孝悌,《论语》未得患得,古本作患不得。《孟子》居秽气之说有流弊。庄子为一世之奇才。佛、老之教非专尚虚无而远于治道。以《楞严》解庄之天籁,而以为未若释家之奥。范蠡为孔安国师。卷四云:鹃冠子本黄老,近刑名家好论兵。东坡讥笃释氏所以。又卷七有以佛理解《老》、《庄》。又卷十东坡怒诋程颐之敛司马光如封角状。
(43)*(庄)宋·吴仁杰《两汉刊误补遗》卷十云:开元中刘知几欲黜河上公注《老子》,议者谓其注以养神为宗,无为为体,足以修身宁人乃得不废。
(44)*(陆)宋·曾敏行《独醒杂志》卷四云:荆公解飞,然其妇说,卷六云:胡邦衡春秋之学受于萧子荆。卷七记:谯定幼学释氏后伊川教以中庸诸书,后弃家隐于青城。伊川云:白日飞升无,延年益寿有。绍兴以来论伊、洛之学者胡安国为得其传。
(45),k(陆)宋·费衮《梁豁漫志》卷五谓:温公不责梁惠王以不听孟子仁义之言而责其不用商鞅。
(46)dc(孔)杭世骏《诸史然疑》论:立《毛诗》博士等。东汉崇尚纬谶之弊。郎顗学京氏易,六月七分之说集解。
(47)*(孔)又《榕城诗话》云:吴中林著《二礼疑义》数十卷。李光坡著《三礼述注》。
(48)*(陆)宋·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甲卷记:吕东莱说书为考亭所赞。又其云:暴殄天物释氏恶之而必欲食疏,口吾儒不至于暴殄而已等以分儒释,可笑之至。真德秀以考亭解《中庸》为生我者太极,成我者先生。而考亭门人刘黻乃大不取其师说而自为论,常与真公争。考亭谓陆子静满腔子都是禅。象山门人彭某谓告子不是孟子弟子。杨慈湖谓论语毋意,而《大学》乃欲诚意,疑《大学》出于子思子之自为。故考亭以陆学都是禅头领俱差。又记:鹅湖之会,朱、陆同异之诗。象山机语似禅。慈湖改太极图为圈亦源流于象山。按此可见朱、陆异辙之当时琐事琐谈。震泽王苹少事龟山有学行。陈止斋诗传斥考亭晚年之注而藏其说不与辩。考亭索阅而以其陆争,与陈同父争王霸讽之,考亭视为畏友,尤长于《春秋》、《周礼》。考亭在武夷精舍待学子惟脱粟饭。胡纺诬考亭以欧阳公波谤事。考亭立名之故及改字仲晦,而仍行元晦。真德秀易字希元,而仍行景元。慈湖读《孔丛子》至心之精神是谓圣,顿悟朱文公谥法。《乙集》记:考亭友蔡元定而明天地之数,精诣钟律之学,又纬之以阴阳风水之书。朱、程子孙不肖。蔡元定足考亭友,非门人。《丙集》记:褒赠伊川,辨李泰伯不喜孟子之非。附鲍氏录明·杨慎之详辨。《丁集》记:胡纮疏朱熹六大罪,不可不亟诛。有亦事出有因。文公被祸,其门人有易衣携妓以自别者。刘德秀之陷考亭目为伪学,实亦激于当时学者之邪伪也。文公谥议及覆议,张贵模论《太极图说》之非,及翥思、德秀论伪学之祸,主将语录等并行除毁。《附录》谓:伊川之为戎樗里之知葬出于神明虚旷。按此书实亦为治宋学之重要参考书也。
(49)*(孔)清·郭宗昰《金石史》卷上,记:汉司隶校尉鲁忠惠碑谓治《鲁诗》、《严氏春秋》。
(50)*(庄、陆)东坡《仇池笔记》卷上云:子由《老子解》在战国时无商鞅、韩非。在汉初孔、老为一。在晋宋佛、老不二。荆公之学随说随改,为刘敛所戏。卷下谓:作《易书》、《论语说》。
(51)*(陆)宋·妄人魏秦《临汉隐居诗话》谓:荆公大儒,孟子后一人而已。(以下至(73)皆《知不足斋丛书》本)
(52)*(庄、孔、陆)明·祁承口《澹生堂书约》云:董遇为《老子》作训注。又云:“书契以来,书之名存而实亡者十居其九。如厂宽、孟喜之《易》《尚书》之牟长章句,周防杂记,韩婴仅存得外传,而亡其内传。董仲舒《春秋繁露》存,而《春秋决疑》二三二事不可得。《周易坤灵图》、《禹时钩命诀》、《春秋考异》、《邮感精符》之类得之《太平御览》。”*(按准下诸伪,则伪之称应分理伪与事伪也。如云:“有书本伪补之而益伪,诸纬书之类是也。”此理伪而兼事伪也。何以故?纬书虽囚补而益伪而实不能无作者,既有作者则亦本非伪人托之而伪之类。然此曰本伪,非理伪,不足以解,事伪可知)又云:“经不易伪,史不可伪,集不必伪,而所伪者多在子,且非独伪也。孙文融有言,诸子至秦绝矣。古操术今饰文其深不当也。古初见奇今奇尽,其精不当也。古殚一生精力,今以余技骋其工不当也。故曰绝也。夫自汉而后即真者尚不能与周秦并,况其伪哉!然又混淆难别,如《盐铁论》之言食货也史也而儒之。杜周士之《广人物志》也而子之。至温庭筠之著《乾巽子》录喈也。刘崇达之著《金华子》记杂也,且滥以子称矣。……有伪作于前代而世幸知之者,风后之《握奇》,岐伯之素问是也。有伪于近代于世反惑之者,卜商之《易传》,毛渐之《连山》足也。有掇古人之事而伪者,仲尼倾盖而有《子华》,柱史出关而有尹喜是也。有挟古人之文而为伪者,伍员著书而有《越绝》,贾谊赋鹏而有《鹃冠》足也。有傅古人之名而伪者,尹负鼎而《汤液》闻,戚饭牛而《相经》著是也。有蹈古书之名而伪者,《汲冢》发而《师春》补,《祷杌》记而《楚史》传足也。有耻于自名而伪者,和氏《香奁》之类足也。有袭取于人而伪者,法盛《晋书》之类是也。有假重于人而伪者,子瞻《杜解》之类足也。有恶其人伪以祸之者僧孺《行纪》之类足也。有恶其人伪以诬之者,圣俞《碧云騢》之类足也。有本非伪人托之而伪者,《阴符》不言三皇而李荃称皇帝之类足也。有书本伪人补之而益伪者《乾坤凿度》及诸纬书之类是也。又有伪而非伪者《洞灵真经》本王士元所补,而以伪《元仓》。《西京杂记》本葛稚川所传而以伪刘歆之类足也。又有非伪而曰伪者《文子》载于刘歆《七略》,历梁隋皆有其目,而黄东发以为徐灵府。《抱朴》记于《勾漏本传》,历唐宋皆志其书。而黄东发以为非葛稚川之类是也。又有非伪而实伪者,《化书》本译峭所著,而宋齐邱窃而序传之。《庄注》本向秀所作,而郭子元取而点定之类足也。又有当时知其伪而后世弗传者,刘炫《鲁史》之类是也。又有当时记其伪而后人弗悟者,司马《潜虚》之类是也。又有本无撰人,后人因近似而伪托者,《山海》称大禹之类是也。又有本有撰人,后人因亡逸而伪题者,《正训》称陆机之类足也。辩哉胡元瑞之言乎。余故详述之。”
又云:“宋儒理学之言概收于子似矣。然强半皆解经语也。汉之训诂何列于经而独宋儒子之乎?如《正蒙》、《皇极》及程、朱语录《近思》、《传习》之类。余欲仿小学之例而别类以理学。”
(53)魏·何晏撰,梁·皇侃义疏《论语义疏》十卷,应参考。有侃自序,出其所集古解十三家及其余之源委。则此书实《论语》所必不可少者也。后有日本新刻序,明此书显晦源委及其价值,亦应考。
(54)*(陆)宋·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七记:包逊,字敏道,象山上足。卷八记朱文公晚年居考亭,便于野服,有客位榜言野服之便云云。又朱文公有一帖书世之学者。学者舍近而趋远轻,自大而卒无得云云。又朱文公移简辅汉卿卅四字。卷九记晦翁得人论心之问云云,引《庄子0。柴中行时取士有书委不是伪学,柴公具申辩责。
(55)dc(陆)宋·王銍《默记》,记王荆公在蒋山时豁达。又记欧阳文忠被诬通甥始末。又记王荆公云择邻必须司马十二。
(56))k(孔、庄)梁元帝《金楼子》卷三云:刘游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丘伯,孙庆门人也。刘辅善说《京易》,论集经传及图谶文作《五经通论》。卷四谓“周公没五百年有孔子。孔子没五百年有太史公。五百年运余何敢让焉?”又云:“余将养性养神获麟于金楼之制也。”按该书杂记前言往行以为劝诫。又记谐怪以供谈笑,无当于至理,乃自居道统抑何可笑!又谓《老子》虽存道德尚清虚而非以无为为宗,背礼违教者。皇甫士安谓世人见谷神不死,遂假托之以谈神仙。又谓《归藏》先坤后乾,足殷书。《连山》是夏书。卷五记其自著书有《连山三秩》三十卷,《周易义疏》三秩三十卷,《礼杂私记》五秩五十卷(十七卷未成),《老子义疏》一秩十卷,《内典博要》三秩三十卷等,六百七十七卷。
(57)*(陆)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卷三云:荆公三经义乃王元泽奉诏修,《周礼新义》实荆公亲为笔削。东坡与司马光论免役差役利害不同,呼为司马牛,司马牛云。卷四谓荆公小字貛儿,故小王先生谓介甫为上天之野狐。
(58)*(陆、孔)元·白埏《湛渊静语》卷一:伊川六代孙淮居池阳,妇人不缠足不贯耳,至今守之。有《中庸大学理粹》一编。《中说》杜淹所撰,有疏谬处,如李德林请见,乃王氏弟子如王凝福畴傅会。伊川解未济闻于桶匠,故自云闻之成都隐者。后晦庵谓其说出《火珠林》,伊川见书不多故也。又横渠说四时改火。饶鲁五行说极精。《易》分章断句程、朱不同。又《书》、《诗》、《论语》、《孟子》分章断句之订正亦数处。杨诚斋解否君子以俭德辟难。卷二:晦庵云性命之说四十岁方悟。伊川论天德。倪文节云司马疑《孟》亦为安石而发。《乡党》朝服拖绅,说文作柁,东汉本如此。康节不为训解之学。徐复不著书。象山曰六经有几个不分不晓底子曰。
(59)*(孔、陆)明·方鹏《责备余谈》卷上云:人不善我,我不善之,蛮貊之言等,诸子之论而夫子折衷之也。按此人见识卑秽。卷下:宋一时诸贤信佛者晦叔、阅道、彦国、介甫、子瞻、鲁直是也。不信佛者温公、魏公、邵康节、欧阳子是也。不喜佛而不出乎佛者,范蜀公、景仁是也。其言曰……鲁直以为学佛作家。子瞻假玩,伊川出于媚嫉之心。伊川遍覆丹心存诚敬,尹和靖迎佛诵经。
(60)*(孟)唐·林慎思《续孟子》二卷,云:“孟子书先自其徒记言而著,予所以复著者盖以《孟子》久行软化,言不在其徒尽矣,故演作《续子》。”按共十四篇,其妄可想。然亦应细考以存一说。又《伸蒙子》三卷,其自序云:“上卷叙天地人之事,中卷叙君臣人之事,下卷叙文武之事。予所学周公、仲尼之道,所言尧舜禹汤文武之行事也。”则亦以道统自居者也。后有万历徐焯跋,亦谓《续孟》十四篇无甚高论,而不为黄巢以遇害则亦有可取者。
(61)*(孔)宋·谢枋得有《诗传注疏》三卷,乃说诗见志之作。应考。
(62)*(孔、庄、孟)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己一云:“魏晋以来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敩,犹屋下架屋,床上施床尔。”卷三云:洛阳亦向崔浩、张伟、刘芳,邺下又见邢子才,此四儒虽好经术,亦以才博擅名。老、庄之书盖全真养性,不肯以物累己。何晏、王弼祖述元宗递相诗尚,而平叔以党曹爽见诛……直取其清谈娱心悦耳,非济世成俗之要也。洎于梁世兹风复阐《庄》、《老》、《周易》总谓三元。武皇、简文躬自讲论。周宏正奉赞大猷学徒千余。卷四云:杨雄并以晓算术阴阳,故著《太元》,其言行孙庆、屈原之不及,安敢望大圣之清尘,且《太元》今竟何用。袁亮以胜老子,葛洪之方仲尼使人叹息。又其云立名教在劝人,则古人之常谈也。卷六云:《易》有蜀才注。王俭、谢灵、夏侯俊皆不知其为何人,实即范长生也。后附考证有“孟子曰图案失形,未详,或恐足外书。”
(63)*(孔)宋·段子武《诗义指南》乃解《诗经》大义,如解关雎谓:“物之和者以类相处。”云云。竹坨跋谓举业发题之作。又有《丛桂毛诗集解》三十卷。
(64)*(陆)宋《庆元党禁》乃叙韩倔胄、刘德秀、胡纺构诬朱熹、赵汝愚等五十九人之事迹始末也,与《四朝闻见录》同一重要。
(65)*(庄)、宋人撰《鬼董》卷三云:秦汉言神仙者,未尝老子,况于三清十极之说。寇谦之始托于老以以神其书。老子实亦圣人且有子。
(66)*(庄)唐·张志和《元真子》三卷,纯乎道士之言。而取庄生寓言之法。颜真卿碑云:其父游朝著《南华象说》十卷,《冲虚白马非马证》八卷。张子和之书论道纵横谓之造化鼓吹。韦谊为作内解。元真又述《大易》十五卷,凡二百六十五卦,以有无为宗。按此人品节实甚高,且豪放似康节而宁静不及。
(67)*(王)明·黄煜《碧血录》卷下,记高攀龙临终别友柬云:“一生学力到此亦得少力,心如太虚本无生死,何幻质之足恋乎?”其前漫翁序亦颇厘然当理。
(68)*(陆)宋·连文夙《百正集》卷下云:朱文公早年洞究释氏之旨,故其言佛说皆出老、庄。慧疑此足虚言。
(69)*(陆)司马光《潜虚》云:虚者物之府,气者生之户,体者质之具,性者神之赋,名者事之分,行者人之务,命者时之遇。即准此而排比成书。后云《玄》以准《易》,《虚》以拟《玄》,则诚司马牛耳。后附张敦实《潜虚发微论》,皆道士之言。《潜虚》伪作乎?恐非。
(70)*(孔、陆)清·周石林《天水冰山录》记严嵩藏书除道书十种,术数书四种,及习见之书外,有《累朝实录》、《南宫秘录》、《潜虚衍义》、《春秋或问》、《内传图语》、《礼记篡言》、〈礼书》、《乐书》、《通鉴发明》、《史书》、《西山读书记》、〈心政二经》、《续文章正宗》、《朱子成书》、《中庸聚说》、《宝晋英光集》、《史子朴语》、《三子口义》、《贤良进卷》、《杜陵诗史》,皆宋、元古版。
(71)*(孔)宋·黄唏《声隅子》十篇,言人情治乱而非大方,如云:“夫子特立独行,非颜子不能广之,则后者何述?在陋巷而不忧,则后之困者弥激,贪者不息,非颜子之功伺也?”然亦可为闲中消遣之物。
(72)*(孔、陆、孟)明·宋濂《浦阳人物记》卷下云:宋·于世封著《易》、《书》、《诗》传四十卷。于正封著《春秋三传是非说》三十卷。朱临从胡瑗游,瑷以明体适用之学教东南人士,而瑗之《春秋辨要》惟临得之为精。晚年好唐陆淳学。淳之师啖助、赵匡尝会三传而取舍之。淳遂总其说为《篡例》、《辨疑》二书。临谓孔子没千有余年,说《春秋》者皆胶于偏见无出淳右者。虽董仲舒为两汉通经第一,然犹拘于《谷梁》,不克别白。吕祖谦知朱有闻有守多闻而访之。吴克己穷经博古尤邃于《易》,旁通释氏书,多有著述。黄景昌作《春秋举传论》,又作《周正如传考》,评阳恪《夏时考正》言三代悉用夏时之非。又作《蔡氏传正误疏》。蔡沈《书传》信师说者数十百条。朱栓师黄山薛大观,大观得平阳孙复《春秋》之学,恮悉传之,著《春秋群疑辨》若干卷。察庆宗亦著《春秋集解》若干卷。陈讷升通《周易》,得先儒未发之秘,著《河图易象》八卷。柳贯(以上诸人皆在宋代)有《近思录广辑》三卷。元吴莱翻阅子书百余家辨其正邪,驳其伪真,皆的切可传,又著《尚书标说》六卷,《春秋世变图》二卷,《春秋传授谱》一卷,《古职方录》八卷,《孟子弟子列传》二卷。后郑涛序云:景濂氏自幼以绝人之资无书不读,比其长也又得柳贯、吴莱、黄晋庆三先生为之师,不敏尝与景濂氏师事三先生。此下又述宋濂家世甚简要,当系实录。
(73)*(陆)宋·周辉《清波杂志》卷二云:荆公《日录》尽出其婿蔡卞诬罔详载陈了斋《四明尊口集》,晁子止铭,东坡谓其以赏罚不明罪元祐,以改法免役坏元丰。指温公才智不足,而谓公斥逐出其遗意。称蔡确谤讟可赦,而谓公进用由其选撰。章惇之贼害忠良,而云公与之友善。林希之诬诋善类,而云公尝汲引之。辉谓非实录,慧则以为据考知皆实录也。卷四云:晏元献语荆公能容于物,物亦容矣。萧注以王安石为牛形人任重道远。卷七云:黄鲁直闻坡公死而喜,乃传之过也。卷九:陈莹中息毁《通鉴》版之议。徐积从胡瑷学,因莫安排之答而省悟。卷十:章子厚不满荆公《三经义》、《字说》,《别志》中记吕申公谓荆公无他但掏执。荆公答吕吉甫书见醇德。卷下记温公宏度。
(74)*(王)清·阮葵生《茶余客话》卷十一云:范椟为阳明外戚,著书力D6王龙溪信师说。卷十二记:阎潜邱、黄梨洲遗书校刻事。
(75)*(庄)宋·陈田夫《南岳总胜集》卷中云:明皇令弟承棉诏司马承祯校正《道德经》。唐·薛季昌在峨眉注《道德经》二卷,后隐南岳著《玄微论》三卷,《大道颂》一首及注。
(76)*(孔)唐·法盈《俱舍论颂疏序记》解引论语巧笑倩兮等一节,引马注《论语》一大段。(《续藏本》)
(V)*(陆、庄)宋·陈鹄《西唐集耆旧续闻》卷—记:荆公谓欧公读书未博。刘元城谓《通鉴》示劝成之意。又论守诚,民可使由之,皆平庸。卷二记吕居仁谓学问当以《孝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为主。马子立年长始从伊川、张思叔诸人游,而超出侪辈。卷三引《温氏杂志》说唐明皇注《道德经》辎作辅;(以下至(101)皆《知不足斋丛书》本。)
(78)*(陆)元·蒋焉《山房随笔》记:许衡世尊为夫子,养志不仕,有辞召命诗。
(79)*(孔)清·梅文鼎《勿庵历算书目》前附毛际可《梅先生传》云:著《周易麟解》。
(80)*(五家)明·陈第《世善堂书.目》所载经史子集书目,颇应与《国史经籍志》对勘,实稽古之要图也。
(81)*(孔、孟)宋·刘昌诗《芦浦笔记》卷二论:武成次序,附胡洵直按语,记:谢氏藏孟子外书《性善辩》。
(82)*(孔)郑注《今文孝经》前有冈田挺之序,述其真伪存佚之源流。又有钱侗重刊序,冈田挺之及鲍廷博跋。洪颐煊《孝经郑注补证》,臧东序《孝经郑氏解辑》,按此前有阮元序谓郑注不类汉魏人语。臧东序治郑氏学几二十年,有手订《周易》、《论语》注等所采皆唐以前书。此与上四十所记对勘则有趣味矣。
(83)*(陆、庄)《所南文集》、《三教记序》之《早年游学泮宫记》卷一:《名儒家大义》谓开道统明人伦成于夫子,续于儒者,儒者之事系于学校,教自正心始。学校乃礼义廉耻所自出,余亦卑卑无高论,实不足为大义。又《十方道院云堂记》卷一名《神仙金丹大旨》,谓道家之道正法也,不可身心外求道,心不真不纯一,不空玄,有想有存尽是妄想云。尚足以论道家。大约郑所南乃有得于道家,故粗陋有气,而于佛儒皆莫名其妙也。按此《论金丹大要》与《龙川志略》及《苏沈良方》中所论者,则《宝颜堂丛书》之宋·夏元鼎《金丹诗诀》、张{白端《金丹四百字解》、明·李文烛《黄白镜》、《续黄白镜》、晋·葛洪《枕中书》亦应参考也。按郑所南又有《太极炼祭》一卷。
(84)*(陆)宋·赵德麟《侯鲭录》卷三记:晁无咎云,温公言平生所为未尝有对人不可言。东坡守怕人知事莫萌心诗。荆公诡诈不通,罢后希用。《日录》临终戒焚而蔡卞不听。陈璀进日录辩表斥之。
(85)*(庄、孔)元·陈世隆Ci匕轩笔记》记:(<庄子>)逸篇蒲衣八岁为舜师。考亭云:西伯戡黎如曹操未取汉一样,赵吱传略。
(86)*(庄、陆)元·吴师道《吴礼部诗话》谓:魏、晋元虚之风开于仲长统述志诗,叛散五经灭弃风雅之说。朱子感兴诗解之者莫衷一是。
(87)*(孔、陆)宋张舜民《画墁集》卷四,哀王荆公诗有“人人讳道”足门生语。卷五有《易论》一篇,虽外老氏而实拾道家牙慧。《补遗》游公墓志谓:游雄从张载游得其奥,又有政事才。
(88)*(孔)全祖望《读易别录》三卷,列录古来之以图纬,阴阳灾异及占验体例,卜筮林占、三式占验、律历家、天文家、兵家、堪舆家、禄命家、医家、相家、占梦家、射覆家、丹灶家、蓍书、龟书、言《易》之书名。又于每卷(三卷)之前略论《易》学庞杂之源流,实属治《易》之指南。
(89)*(孔、孟、庄)姚际恒《古今伪书考》引众说出己意以考《易传》、《子夏易传》、《关朗易传》、《正易心法》、《易林》、《乾凿度》、《古文尚书》、《尚书汉孔氏传》、《古三坟书》、《诗序》、《子贡诗传》、《申培诗说》、《周礼》、《大戴礼》、《孝经》、《忠经》、《家语》、《小尔疋》、《家礼仪节》、《竹书》、《周书》、《穆天子传》、《晋史乘》、《楚祷杌》、《汉武故事》、《飞燕外传》、《西京杂志》、《天禄阁外史》、《元经》、《十六国春秋》、《隆平集》、《致身录》、《鬻子》、《关尹子》、《子华子》、《亢仓子》、《晏子春秋》、《鬼谷子》、《尹文子》、《公孙龙子》、《商子》、《鹖冠子》、《慎子》、《于陵子》、《孔丛子》、《中说》、《六韬》、《司马法》、《吴子》《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答》、《李黄》、《心书》、《握寿经》、《周髀算经》、《石申星经》、《续葬书》、《拨沙经》、《黄帝素问》、《灵枢经》、《本草》、《难经》、《脉诀》、《神异经》、《十洲记》、《列仙传》、《洞冥记》、《博物志》、《杜律虞注》诸书之伪。有真书杂以伪者,《三礼考注》、《文子》、《庄子》、《列子》、《管子》、《贾谊新书》、《伤寒论》、《金匮玉函经》、《尔雅》、《诗韵》、《山海经》、《水经》、《阴符经》、《越绝书》、《吴越春秋》、《春秋繁露》、《东坡志林》、《国语》、《孙子》、《刘子新论》、《化书》以今日之事实视之,固未免于缺陋,然亦当时所谓集大成之作也。
(90)*(孔、孟、陆、庄)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一谓:贾公疏著《山东野录》七篇类《孟子》,谥曰存道先生。卷二云:孙明复著《春秋尊王发微》为春秋学者未有过之,又高洁。卷四谓:苏洵二十七发愤后举进士不中,乃闭户究六经而成名。王昭素作《易论》二十三篇,品高逸,市人不忍欺。魏野高节,黄唏贫有守,温公自称齐物子。卷六谓:龙昌期注《礼论》,注《政书》、《帝王心鉴》、《八卦图精义入神》、《绝笔书》、《河图熠心宝鉴》、《春秋复道》、《三教图》、《通天保正名》等论。李畋著《孔子弟子传赞》六十卷,《道德经疏》二十卷,《张乖崖语录》二卷,《谷子》三十卷。卷十谓:聂崇义著《三礼图》。贡父另凿梁山泊之谑非对荆公。荆公博学而流为穿凿,后学者讳称门生。
(91)*(孔、孟、陆)元·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论》卷,上言:《易》解多不可晓。《童子问》欲释学者之疑。刘炫伪造《连山》及《鲁史记》见隋史。康节言孟子未言易而易道存,先儒谓学《易》当于羲皇心地上驰骋,毋于周、孔足迹下盘旋。康节日《春秋》,孔子之刑书。胡文定论春壬正月与朱熹不同。项平庵以左氏为魏人,朱熹以为楚人。叶石林谓左氏受学孔子门人。东莱论井田,百篇古《书》在日本。王鲁斋《书疑》,易公《易举隅》发明文字乖讹甚多。子由以太史公疏略不学。滹南《经史辨惑》,指摘史记瑕庇不少,以迁之罪不容诛。晦庵《语类》亦以为粗率。南轩对御从容不似小程,卷中记颖滨、叶水心、王十朋、康节、温公、刘极斋、东莱、邹道乡、元城、南轩、项平庵、晦庵论学处世为人语。晦庵、象山鹅湖偈和诗尤见旨趣。杨慈湖好议论而失言。卷下:吕正献不识濂溪而力荐之。南轩待人慈厚有法。
(92)*(孔)元·白珽《湛渊遗稿》下有:《大易集说序》谓:俞玉吾于《易》不但能言又能行之,辑先儒善说为足书。
(93)*(孔、孟、庄、陆)宋·俞文豹《吹剑录外集》,《提要》云:“吹剑录持论多偏驳不中理,此则晚年之作。学问既深言多醇正,记道学党禁始末甚详,论伊川、晦庵召祸之自由于以道统白任,为平心之论。”记:张无垢等仿佛圣门气象。伊川对谢上蔡论子贡未始好货殖固论安命。论乾坤,李子美论成王以天子礼赐周公,言道学党禁始末。杨诚斋解喜怒未发恐子思之意未必然。诚斋解圣之清等。柳子与浮屠氏游之故。荆公以学术坏人心,砌成靖康之祸,而反谓叶涛曰,博读佛书,勿为世间闲文字,安石枉费许多工夫。论尽心知性,明道、伊川论儒释异同,《论语》可以觉三教。靳颖昌语,黄黼《道者古今之正确论》句语警拔,次名乃象山文,文不及而理致过之。慈湖言性与天道全是禅家葛藤语。象山尝经意内典,固尝贯穿,观其答王顺第二书可见。道学禅学理性有余,世法不足。《论语》义理明切而未尝绝人仕进之心。晦庵谓洪驹父于君臣大义非无所见,而乃忘君悖逆。龟山始末。英宗谓欧公性真,韩公谓欧公性偏。康节谓凡托伊川之说议吾数学者勿辨,盖先生之学由数入理,性命之学耳。东莱论爱笃虑周。温公谓诚自不妄语始。薛季常《伊洛源流谱》自孔子以下凡九十余传。赵得全宗伊川之学。吴履斋次郑安晓赞思无邪韵。东莱论福祸倚伏,象山论无恒产而有常心惟士能。王魏公客杨亿。象山论社仓知其一未知其二。张揆、温公注《太元》,莹中元城称之,老泉非之,然潜虚行状墓志不载。康节经世书先天易欲授二程,答以无二功。莹中目为考数书。康节讳人言其数学,而实数学。伊川尝修六礼。晦庵居丧为家礼。其高弟黄勉斋惟从事香烛而已。温公、伊川、李舟、俞文豹辟佛事。温公、伊川、明道论卜葬。康节垂殁语伊川眼前路迳放宽,伊川谓:释氏知死生只一个不动心。洞宾语沈东老死知所住,则神知所往。论韩文公、孔必用墨。
(94)*(孔)明·程敏政《宋遗民录》卷二记:谢钥著《春秋衍义》十五卷。《左氏辩证》六卷。其子翱有《春秋左传续辩》,卷六谓:吴思齐有《左氏传阙疑》。(按上录《浦阳人物志》所著,缺此)
(95)*(孔、孟、庄)、宋孙奕《示儿编》卷一言经传之文虽出古圣贤之手,然旁举远引必有所从始。如孔子文言引穆姜之筮等。卷二解《易》象数等凡十一条。按该书二十三卷,以总说、经说、文说、诗说、正误、杂记、字说、七类立言,而经说为多,识见庸陋。卢文招校订其乖讹处甚多,而称其援引繁富,故其论之关于训诂衍脱亦应参考。
(96)*(孔)隋·萧吉《五行大义》五卷,释五行支干名,辨体性,论:起大衍论易动静数,五行及生成数,支干数,纳音数,九宫数。论:相生,生死所,四时休王,配干支,五行杂体,干支杂,方位杂。论德,论合,论扶抑,论相克,论刑,论害,论冲破,论配五色,配音声,配气味,配藏府,配五常,配五事,论律吕,论七政,论八卦八风。论性情,论治政,论诸神,论五帝,论诸官,论人配五行,论人游年年立,论五灵,论三十六禽。其自序有云:“五行者盖造化之根源,人伦之资,始万品,禀其变易,百灵因其感通,本乎阴阳,散乎精像。……中原丧乱,根本之书不足,占侯之术尚行,皆从左道之说。卜筮之法,恒在爻象之理;莫分月令,靡依时制必爽。……故今博采经纬,略谈大义。若能治心静志研其微者,岂直怡神养性,亦可弼谐庶政。”则《易》学末流混沌于道家巢臼者也。
(97)*(陆)宋·李心传《道命录》十卷,编:荐劾伊川札疏。伊川乞归状,授制词,元祐党籍碑,罢元祐学术政事及党禁指挥,裒赠伊川制词。朱内翰论孔孟之学传于二程。陈公辅论伊川之学乱天下。吕安老论君子小人之中庸。尹和靖以久师程学辞经筵。汪勃、何若、曹筠、郑仲熊、张震、劾论程学。叶伯益论程学不当一切摒弃。晦庵辞职状。陈贾、林栗劾论晦庵。叶正则为朱辨诬。刘德修论道学非程氏私言。刘德秀、胡纺、沈继祖论伪学。晦庵落职谢表。刘三杰、姚愈言者论伪党变为逆党等。吕泰然论不当立伪学之禁。伪学逆党籍。晦庵、南轩、东莱、濂溪、二程、横渠谥议追封制词等。
(98)*(陆)宋·朱弁《曲洧旧闻》卷二谓:本朝经术始于王轸,大庆著《五朝春秋》行于世,传贾文元、介甫经术实文元发之。当时惟刘原父兄弟敢与荆公争。康节精易数事三段。卷三记:濂溪知二程,崇宁以来非王氏经术皆禁止,而建安伊川学盛有讥评王氏语。卷四记:荆公谓欧公不识道理。卷五记:荆公晚年好胜而见窘于东坡。东坡在儋耳所书颇旷达。卷九记:安石以《礼记》驳杂不如《尚书0。卷十记:荆公简率非伪。
(99),k(陆)宋程洵《尊德性斋小集》三钟山先生行状。谓罗和向、广向兄弟为尹和靖高弟传伊洛致知之学。又俞公靖其学出入坡、洛之间,李缯与滕公恺从之避。滕授李一编皆罗公所得河、洛遗言,戒勿轻以示人。时朝廷设学术之禁,非王氏书不读。后附朱子《尊德性斋铭》,《祭内弟程允天文》、《赠内弟程允夫诗》三首。汪幼夙《程知录洵本传》,程瞳《程克庵传》,《婺源县志儒林传》,《徽州府志儒硕传》,《晓湖尊德性斋记》,程君学行及其与朱子关系亦可以见大略矣。前有明刘节,又周必大、方直孺、王炎、程资序亦可考见其影响。
(100)*(孔、孟、陆)宋·王得臣《麈史卷》中记:令狐先生著《易疏精义》、《晋年统纬》、《世摁》、《乐要注》、《默书》等。李翱作《易诠》论八卦之性,古今不及。学者多宗孙明复《春秋尊王发微》。陈襄非计用章之左氏说。李泰伯晚著《李氏常语》大斥孟子。又辨《论语》子路问荷笤丈人,《孟子》滕文公问为国,论陈仲子有错简。程伯淳曰义无对。
(101)*(孔)清·张昭文《广释名》二卷,自释天以至释丧制凡二十七项。本刘熙而依类广之,引逸书至百二十种,前有赵怀玉序略考刘书源流及附翼之作。又凡例十二项辨引书真伪及二书得失,次援引书目名,应与书录对勘或有孤本,则亦小学中应参考之书也。
(102)*(孔、孟)论孔子应悉依《论语入《论语》之所结集中虽有时代先后不同,然既皆标子曰,纵有不尽出孔子之口亦必不离其衷。又不然亦必不与孔子相违。盖结集非一人之事,势不能以一人之私意增损之者。《中庸》只可云子思之学说,虽有深契《论语》之说,决不能指为孔子之说者也,渭以佛家之例称之。《论语》是经,《中庸》、《孟子》则论也。
(103)*(朱、庄)清·郑方坤补《五代诗话》卷六引《闽小纪》,《敬业堂诗注》谓朱文公之号考亭,乃因唐末黄子棱之望考亭为号。卷九记羽士诗中有杂引吕岩、钟离权、刘元英、杜光庭、陈搏之遗闻轶事,于中可以略见道土源流。(以下至(134)皆《粤雅堂丛书》本)
(104)dc(王)明·庄元臣《叔苴子》六卷,内编言道德性命之理,外编言治乱兴衰之事。伍崇曜跋云:“议论特警特往往欲以机锋言下醒人,视明代子部杂家之属有过之无不及,闲沿二氏宗旨而以儒理附会之。所云三教同源者,至昔孔子辙迹遍于天下一条,扬老而抑孔,尤不可为训。然此殆前明陋习,一时从风而靡,亦不独忠甫然矣。又如秦始皇李斯庙食未可废云云。孟子安知不列冯道于柳下云云,均骇听闻。”可以见其面目之斑矣。然其说理论事类皆腐谈,书呆子村学究之见识。伍氏以为警辟过矣。
(105)*(王)明·李介《天香阀随笔》卷二谓:阳明贺宁王寿后,闻变饰词以返舟吉安驰檄金兵,计道途之远近而知其伪也。是故私见未融。
(106)*(孔、陆)元揭俣斯《揭文安公文粹》卷二《严先生碑》谓:宋严肃著《朴山易说》十四卷,为时所重。《何先生墓志铭》谓:“元·何中、吴澄为其表兄,著《易类象》二卷,《书传补遗》十卷,《通鉴纲目测海》二卷,《通书问》一卷等,门人潘懋汇刻之。
(107)*(孔)元·杜本编《谷音》前有元《杜本传》谓:著《四经表义》、《六书通编》、《十原》等书。学者称清碧先生。
(108)*(孔)清·厉鹗《东城杂记》卷上谓:元末魏德刚学于杨廉夫,著《春秋左氏传类编》十二卷。杨为之序谓求经统要,会其事之本末无翻阅之厌。
(109)*(孔、孟、庄、陆、王)明·焦蛇《焦氏笔乘》卷一记:伊川高弟赵颜子之子孝孙劝李彦平读《论语》。释屡空,不改其乐闻一知十,有若无。申枨,梅鷟日:古文尚书十六篇尽汉儒伪作,约诸经论孟中语饼窃其字句而缘饰之。唐郭京《周易举正》云云,已见前(3)。司马贞解商君开塞书误。《子夏易说》、《希夷易说》举隅,飞遯,家食,不事王侯解。佛典中亦有解佛语,惠净以佛理解释《庄子》,论性引贺场云:水静是性,动则是情,剥李习之灭情复性,钟会四本论。耿子庸说孔子虚灵洞徹远胜传注。孤山注《楞严》性觉本觉与诚明明诚合。黄干于朱子之丧服加麻经。李彦平说一念不动是尽心。卷二释庄子未成心为真性虚圆,佛典解庄火传薪谓非神尽于一生。庄注无如向说。郭仅注《秋水》、《至乐》两篇。《庄子》外篇杂篇多假托。文中子见地甚高。宋咸作驳中说近于替说。诸家记孔子生卒年月抵捂神农、黄帝皆作《易》。纪瞻云无极乃指理言。庄子在太极先不为老其证,不然太极为理在太极先者复何物?自天台师偕道秣陵以来奋兴于学者不少,李维明、杨道南为其魁。程大昌《诗议》十七篇中谓诗有南雅颂、无困风。马端临说《诗序》不可废。朱子有目为淫者自作非。杨子云始末辨胡正甫作,以后人之责为诬。卷三记天台先生知天说。王汝止(艮)超悟于鱼盐之中,以悟性为宗,格物为要,故从之游者往往简易直捷。赵口学为墓铭序其始末尚详。董沄晚造阳明闻良知之说,就弟子列年六十七矣,又与法聚结莲结于海门精庐。许相庆为墓志。孟子非受业子思,乃子思之门人。耿子庸言集义,义袭为孟子、告子学术之辨。李彦平读《老子》出生入死章悟游戏生死之道。卷四记郭登《左传解》可与杜预争衡。赵沩谦有《易学提纲》、《造化经论图》、《周易图释》、《续史断》等三百余卷。宋濂遣子受学。朱子解经于圣贤大旨,未暇提掇口粗微语,辄恐其类禅而以他说解之。赵孟静谓其啬于言而勇于争论,有说甚多。又谓墨本于禹,扬本黄、老,孟子辟之太过。孟子之宗持志养气,义即子思之中和。朱子不得子思意云云。罗近溪言仁孝无分,牿亡,人不知而不愠,讽张江陵,答林时誉谓子贡到老不信夫子。吴幼清、王伯安论尊德性道学问。朱子不免为俗学。嘉定后朱门末学之弊更甚。卷六夏英公字书。杨用修字书及制、,古逸经集略,《本草》、《三坟》、《山海经》、《三略》、《六韬》、《尔雅》、《左传》、《汲冢周书》、《子华子》、《苍颉篇》、《列仙传》(七十四人出佛经伪),或摹古书而伪作或以己意而妄增。后伍氏跋引沈景倩《野获编》谓其与刘泌水晋川并推李卓吾为圣人。慧亦以为焦氏说理犹数瞢昧。盖天分不高自不免笼统糊涂耳,又浮泛。又卷六说《说文》引孔子言甚多,班固以为皆宗师仲尼以重其言。郑元、贾逵、杜预、刘向、班固、刘熙多不得制意之意,例甚多。又《续笔乘》卷一解《论语》、《中庸》、《孟子》又引耿在伦、李渐庵、汪伯玉、王刚中、杨敬仲、薛君采语,皆有佛家胎息,然亦应参考。卷二支谈三篇大约皆论孔佛不二之旨,多宗门华严家言,余如前说。卷三颜师古于古篇奇字世所惑者,讨析申熟必畅本原。佛典引韩诗外传二段今本俱无。秦人焚书而书存,汉儒穷经而经绝。诗六亡篇本无其词,《书逸篇》仲尼之时已无。亢仓子、唐王士源作。元吾邱衍作《乘祷杌》。刘炫造《鲁史记》、《连山易》,孝弟仁之本原是人字,古人作人故。据《王勃集序》知《文中子》非伪书。吴文正《而书叙录》辩今古文以成朱子之志。子思、孟柯发明《论语》,列、庄注《道德经》。王弼合彖象系词于经文非其初。唐宋贡举拘泥经说,尤以朱注为甚。罗整庵父训子有方。赵子昂亦斥古文尚书。唐顾篆论《易》。卷四朱子以范浚心箴载于《孟子集注》,又有性论二篇见地超然,宋儒所罕见。朱子《周易本义》还古易之旧。成化间俗儒合之今不见原文。宋人谓晁说之亦分之甚是。逸诗集略,《论语》今古文论。卷五《月令》非出《吕氏春秋》,而出周书第七卷,故足周公所作。李彦乎、程伯淳等句读经籍可考。龟山不轻解《易》,《说文》引经之异。
(110)*(孔、陆)元·周密《志雅堂杂钞》卷上记:伪学事实亦为宋亡之一助。卷下记朱实大云:碧梧所集经传书,直斋又有《易解》、《系辞录》、《史钞0。韦居《九流钞》。姚敬处《耻堂易肤说》。高耻堂《易说》、《诗书解》。伊川注易多置不满宣仁之私说。
(111)*(孔、孟、陆)宋·龚明之《中吴纪闻》卷二记:胡安定事略。卷四记:荆公修三经义。张懂、顾棠与焉。孙载有《易释解》五卷。王苹程门高弟,与门人陈长芳、杨邦弼讲学震泽,杨龟山等皆推让之,著《论语集解》、《古今语说》等。卷六记,伊川曾孙咏之修县庠,张无垢为作记。李彦公谓周公亦坐禅,自知死期,有《易说》、《语孟说》。
(1l2)*(孔)宋·钱易《南部新书》甲卷记:韦觊著《易蕴》。丙卷记:李肇有《经史目录》。
(113)*(孔、陆)清·汪永《古韵标准》乃研究诗经韵之最佳书,卷首例言《诗韵举例》,举连句韵、间句韵、隔韵、通韵等。又谓朱子《四子经书训诂》之韵悉宗吴才老韵补,本文四卷依韵目释《诗经》之韵,故为参考要籍。任氏跋谓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毛传多转音等三条,有足与是书相发明者云云。
(1l4)*(陆)清·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五谓:元代程学盛于南,苏学盛于北。蔡松年、赵秉文之属皆苏氏支裔。元遗山起党、赵之后始不尽为苏氏余波,开启百年后文士之脉。又云:金人尊苏不独文,士夫无不沾丐一得。然大约于气概用事未能深入底蕴。又云宋南渡后,程学行南,苏学行北。南宋之学精于考证,如郑渔仲、马贵与以及王深宁等,至元虞文靖本学庐之理学,择文章之雅言,自北宋欧、苏以后老于文学者定推此一人。
(115)*(孔、孟、庄、陆)宋·苏籀记《滦城遗言》谓:(<宅子))高于《孟子》二三等。仲尼令邱明作传,吾为《春秋集传》乃平生事业,十六为夏商周论今见于古史,二十作《诗传》,《东坡易解》蒙卦是辙说,暮年于义理无所不悟。吕吉甫、王子韶皆解三经并字说。介甫专行其说,王、吕由此矛盾。张文定死而复苏言所见地位清高,得不做宰相气力。读《易》谓有合讨论处甚多。东坡有《中庸论》三篇,谓庄子得其心,子由悟悦禅定,东坡自以为谈佛不如子由。按该书所记,又有当时诸公遗言遗行,颇应参考。伍氏跋引《提要》讥苏籀归美秦桧无所不至。又引《朱子语录》苏叔党(过、籀之叔)父事梁师成。然梁师成既自称东坡遗腹子,待苏过如亲弟兄,已又何得甘受人之父事,此朱子前后矛盾处,故朱竹坨跋《斜川集》称其门户之见,而《宋稗类钞》记晦翁曾孙浚札贾秋壑称万拜时人谓为朱万拜矣。故朱子之行事有不足取者,斥为伪学有以哉。
(116)*(孔、孟)清·翁方纲《经义考补正》乃补正朱竹坨之《经义考》也,实与丁小疋、王聘珍合作,所补正之子目为《易》、《诗》、《书》、《周礼》、《仪礼》、《礼记》、《春秋》、《论语》、《孝经》、《孟子》、《尔雅》诸书之古今注解。又群经四书逸经毖纬,拟经承师刊石书壁,镂版著录通说之考校,实朱氏之功臣,亦治经所必考之书也。
(117)*(五家)焦豌《国史经籍志》五卷,著录其时见存之书统于四部,每一类后如易类书类等,后皆附志源流。如《易》类后有云:“商瞿受《易》孔子五传至田何,一以象数为宗,至王弼说出阴阳占筮皆诋为术数,而《易》晦矣,学者执经与谱不复导其源本谓学易可乎。”皆必须参考。又况其所著录颇有非今日所有,稽古右文寻源别流者所应知者也。然其分列颇有未经披览而鲁莽从事者。章学诚讥其识见不逮有以哉。后附纠谬,纠《汉艺文志》、《隋经籍志》、《唐艺文志》、《唐四库书目》、《宋艺文志》、《崇文总目》、《郑樵艺文略》、《晁氏读书志》、马端临《经籍考》诸书中类次书籍之谬。
(118)*(王)清·戴震《绪言》三卷,乃戴氏言理之书也。伍氏跋云:“《汉学师承记》称先生训学者强恕以去私,学问以去蔽。又云:君子之自治也,情与欲使一于道义,所以作原善之书也云云。实与是书相衷。又《国朝儒林传稿》谓先生言故训明则古经明,古经明则理义明,义理明而我心之同然者乃因之而明,理义非他存乎典事制度者也。其言殆为是书之缘起。”按该书言理气、天命实体、性善等,辟宋明儒者之说,尤以陆、王为甚。而谓同于释氏,足故屈解佛法,妄肆诋毁,以后当详究力辟之。
(119)*(孔、孟)钱大昕《教类》广采经史解释、分释、注释言,乃至释虫、释兽,读之异者,文之异者,乃至字形相涉之伪者等二十二门列叙之。于小学大有裨益者也,盖足补《尔雅》、《释名》等之所未备也。
(120)*(孔、陆)清·胡渭《易图明辨》十卷,详引古说并附其意以辨:河图、洛书、五行、九宫、周易参同契、先天太极、龙图、易数钩隐图、启蒙图书、先天古易、后天之学、卦变、象数流弊等之正伪,破朱氏、邵氏等说以复古《易》之本来面目,故万斯同、阮元皆亟称之。阮序谓毛西河全集中河图洛书原舛编,廷堪凌氏以为不若此详备也。胡氏自序故略言易学源流经变。
(121)dc(孔、盂)清·程大中《四书逸笺》六卷,引古今说以正注疏之误,或为疏通证明。计《论语》八十八条,又附记撰《论语》、古《论语》,《论语》策、《论语》逸篇、《学》,《庸》二十三条,附记郑氏《学》、《庸》目录,古本《大学》、石经《大学》、二程《大学》定本、《孟子》一二一条,附记《孟子》逸篇、《孟子》逸句,后又记说四书人物遗事自孔子、颜回以下乃至神农、张仪等凡一四二则。又类记四书所载人物杂事凡六十六则,亦有功四子之书也。曾钊及伍氏跋又为补正数条。
(122)*(五家)钱牧斋《绛云楼书目》,陈景云为之注,除注出撰人卷数等,外间及著者事迹及内容之批评及真伪之考证等,然皆甚略。曹溶序谓:“牧斋所收必宋元版本,不取近人所刻及抄本,虽《苏子美集》等以非旧刻不入目中,烬有孤本。”陈景云则何焯门人也。又钱曾《述古堂藏书目》虽亦以四部而分列,门类大烦《提要》讥之。伍氏跋谓:“《读书敏求记》戴其最佳之本,此其藏书总目,盖遵王书多得自牧翁,后又售于泰兴季氏,则是编与《绛云楼书目》、《季苍荑藏书目》读之,亦可以略知聚散源委。”云云,则亦参考之要书也。
(123)*(王)清·王晫《今世说》取《世说》体例,叙当时名士言行,颇可藉以窥见清初士夫之风尚学识,又略叙每人事迹。《提要》讥之盖以其自身之言行人书中也。伍氏跋谓:“丹麓实游扬声气以博盛名。”云云,似不必。
(124)*(孔)宋·许洞《虎钤经》曾钊跋谓:“许氏著《春秋释函》五卷,又《演玄》十卷。
(125)*(陆)宋·胡寅《叙古千字文》,黄灏注,自太和纲组,二仪肇分,而唐虞夏商以及于宋后则有谓:“庄老虚谈,佛释空谛,申韩惨刻,朱翟偏蔽,篆籀末习,词章小技,探赜钩隐,涵养精粹,连理制事。”云云。虽为小学历史颂本,而实迂酸之至。故朱熹跋云:“实有春秋经世之志,至于发明道统,又于本章深致意焉。”按胡寅、文定安国之如何不类其父也。
(126)*(庄)洪亮吉《北江诗话》卷二谓《吕览》、《淮南》乃两家宾客割裂诸子持捣记传而成。秦以前书多佚,无从对勘,即以今传《文子》一书校之,遭其割裁者十之七八,又故移徙前后倒乱次序以掩饰一时耳目。唐·章怀太子注《后汉书》,魏·王泰著《括地志》等尽然。
(127)*(五家)清·章学诚《文史通义内篇》论四部制作源流,颇具卓识,而为时代所限不免迂疏,尤以论理处颇多酸腐夹杂之病。然其天分甚高,明人情世故,辨是非邪正处颇有可取者。惜通达不逮成就毕竟不大耳。《易教》、《书教》、《诗教》、《经解》、《原道》、《原学》、《朱陆释通》、《浙东学术》诸篇,治国故者所不能不精熟者也。今略记余所需要者如次:卷一谓:佛氏之学之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者较诸子百家为尤盛,其本原出于《易》教。其异于圣人者舍事物而别见道尔。老子说本阴阳,庄、列寓言假像《易》教也。邹衍侈言天地,关尹推衍五行书教也。管、商法制义政典礼教也。申、韩刑名旨归赏罚春秋教也。其他杨、墨尹文之言皆于物曲人宦得其一致不自知为六典之遗也。《论语》记曾子之后则成于战国时明矣。《鬻子》、《晏子》后人所托。《管子》记管氏言行,则习管氏法所缀辑也。学问有主即是立,不尽如朱子肌肤筋骸之束而已。荀、庄皆出子夏门人,今之所谓经强半皆古人之所谓传也。卷二孔子、周公俱生法积道备无可复加之后,周公集成以行道。孔子尽道以明教,符节吻合不复有毫末异同之致,故尊孔不在授天与神,而为恍惚难凭之说。伊川论禹、稷粗于颜子。朱子又以二程与颜、孟比长短,盖门户之见。退之谓道德为虚位者,道德之衰也。夫子所言无非性与天道,而未尝著表之曰此性此天道,恐人舍器而求道也。宋儒曰工文害道,是见疾在脏腑遂欲并脏腑而去之。苏氏之学出于纵横,其所长者揣摩世务切实近于有用,而所凭以发挥者策论。王氏致良知即孟子之遗言,良知曰致固不遗功力矣,世儒以良知为讳,无亦惩于末流之失。王伯厚考《论语》所记夫子之言多有所本,古书或有伪托不尽可凭。要之古人引用成说不甚拘别。夫子之言见于诸家称述。诸家不无真伪之参,而子思、孟子之书所引精粹之言亦多出《论语》所不载‘。韩非载李斯驳议。《庄子》让王渔父,苏氏以《庄》为伪托,非伪也,为庄氏之学者所附益尔。柳氏以《晏子》为墨者之言非晏子为墨,为墨者述晏子事以名其书。《吕氏春秋》为一代之典要。刘安托于道家之支流。苏洵、郑樵讥司马班之割裂盗袭,不通文理之论也。商瞿五传至田何、施孟、梁邱皆何弟子。然自何而上未尝有书,则三家之《易》皆悉本于田何以上之口耳之学。
卷三谓:自命陆、王以攻朱者固伪陆、王。即自命朱以攻陆、王者亦伪陆、王,同一门户而陆、王有伪朱无伪者,空言易而实学难也。是则朱子之流别优于陆、王也。程子见谢上蔡多识经传,便谓玩物丧志,毕竟与孔门一贯不似。
卷四谓:夫子曰:丧欲速贫等有为而言,不可泥文辞。庄周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而不傲倪于万物进取之狂也。
卷五谓:郑樵无考索之功,而《通志》足以明独断之学,君子于斯有取。马端
临无独断之学,而《通考》不足以成比次之功。智既无取,而愚者取其类例易寻,喜其论说平相与称之,而不知著作源流之无似此。浙东学术虽出婺源,然自三衷之流多宗陆氏,而绝不空言德性,故不悖于朱。至阳明揭良知与朱牾。蕺山本良知而发明慎独,与朱不合不牾。梨洲出蕺山之门,开万氏弟兄经史之学,以至全祖望犹宗陆而不背朱。毛西河发明良知之学,而门户之见不免太过。浙西亭林宗朱而与浙东互相推服,故并行不悖。浙东贵专家,浙西尚博雅。晋人崇尚元风糟粕六艺。十六国生灵涂炭转咎清谈之灭礼教诚探本之论。朱子解诗其弊为不学之徒援以诱无知士女为逾闲荡检无复人禽之别。钟嵘《诗品》能推源流,最为有本之学,实非论诗家所及。《外篇》卷六谓:韩愈之儒家、柳宗元之名家、苏轼之纵横家、王安石之礼家。
卷八谓:戴东原修《汾州府志》以名僧入古迹类,盖贱僧不可以为人也。章氏斥以为无识怪妄甚足。而伍氏跋引顾亭林论师道推崇一时,师友自以为不如,而讥其斥戴氏为修养未纯。此实陋儒之见,不足以语大方者也。是则是非则非,何修养之纯不纯乎?又《校仇通义》三卷,非惟辨明制作之源流而已,尤详于诸家学术及载籍之开合出入,其子目为《原道》、《宗刘》、《互著》、《别裁》、《辨嫌名》、《补郑》、《校仇条理》、《著录残逸》、《藏书》、《补校汉艺文志》、《郑樵误校汉志》、《焦纺误校汉志》、《汉志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方技》。兹亦记其需要者如下:卷一云:由刘向之旨以博求古今之载籍,则著录部次辨章流别将以折衷六艺,宣明大道不徒甲乙纪数之需。名家不传而颜氏《匡谬》,邱明《兼明》之类经解中有名家矣。墨家自汉无传,而老氏贵啬,释氏普度之类,二氏中有墨家矣。王安石法家,荀、庄皆子夏门人,(按此二条与上说异。)去圣未远。
卷二韩婴《诗传》引荀卿《非十二子》无讥子思、孟子之文。卷三费、高二家之易不著汉志,非不立学官而实无章句。晁氏考定古易,以彖象文言杂八卦中自费直始因罪其变古,不知艺文后序,谓刘向校施、孟、梁邱诸家经文惟费氏易与古文同。礼部《中庸》当互见诸子略之儒家类。儒与名、法其原皆出于一,非若异端。释、老屏去民彝物则而自为一端比也。伊尹、太公、老、庄之徒未必引以为祖。意其著书称述以及假说,问对偶及其人,而后人不辨则以为其人自著。及察不类又以为后人依托。阴阳家者流以及谈天、雕龙其源皆出于《易》。《天下篇》为诸家学术之权衡,具有经纬、条贯,较刘班著录源委尤为秩然。
(128)*(孔、孟、陆、庄)宋·胡宏《胡子知言》凡:天命、修身、阴阳、好恶、往来、仲尼、文王、事物、纷华、一气、义理、大学、复义、汉文、中原,甚排释氏。杂论经史等而一本之于其迂阔之谈,后附《胡子知言疑义》,乃朱熹、张拭、吕祖谦三人对于《知言》之疑难也。又附《朱子语》有云:“东莱云,《知言》胜似《正蒙》。先生曰,《正蒙》规模大,《知言》小。”可知尔时于此书固皆异常注意者也。则论宋学时于此亦应注意,又:“朱子《跋五峰诗》,国史本传称其幼事,杨时、侯仲良而卒传其父安国之学。张拭师事之。”伍跋云:“是编其讲学之珸。又尝撰《皇王大纪》八十卷,殆以内圣外王之学自任者也……既风节文章具有本末。即一二语偶涉于偏,仍未害于理。”前有张敬夫序云:“足书乃其平日之所自著,言约义精,诚道学之枢要,制治之蓍龟也……是书于论性特详。”此其内容盖可知矣。总之,南宋怪物也。
(129)*(孔、孟、陆、王、庄)清·张尔岐《蒿庵闲话》卷一论《易》古今本体例,又论易三义不取不易义,以程、朱为正。又论爻辞之作,太极图与孔孟合而非出于二氏。利玛窦答虑德园僧莲池二书,颇令结舌。明初尚程、朱,故民风近古,良知说起而议论日新。天启崇祯之间乡塾有读《集注》者,传以为笑。《大全》理性理诸书高阁,而甲申之变至,天启党祸亦邹吉水等自召。荆公父子并好老子,吕惠庆亦作《道德经传》。李彦平遗书云:吉甫读《庄子》,大悟性命之理。钟惺临终命剃染,自定释名曰断残。与唐·杜鸿渐,宋·王旦正相同,皆好异之过。天启中济南盛传吕仙自叙传。《参同契》句读二则,又有乱骂释老之词。按此君学无所长,见则迂僻,若其不取不易义,及以甲申之变归之阳明,可知其于性理一无所知,可恨。此可见清初学风之一般。又卷二吴澄三礼考注,经后人篡改,不可读。其本来面目读吴氏叙可知一二,次有杂论《诗》、《易》、《春秋》、《书》者十余条。《朱子语录》说张忠甫校仪礼有错。《文献通考》载朱子《古礼经传通解》二十三卷,《集传》、《集注》十四卷,今皆未见。又泮宫永乐疏引朱子《仪礼经传》图解又自一书。五行配五德始自宋人。《汉文石室图》仲尼弟子别有林放、蘧伯玉、申怅、申觉,《史记》所不载。后李文藻跋有云:“亭林云精于三礼,卓然经师吾不如稷若。所著已刻者《易说略》八卷,《仪礼郑注句读》十卷,《夏小正注》一卷,《弟子职注》一卷。未刻者《诗说略》五卷,《老子说略》二卷,学者多传录《春秋传议》。罗台山为之传载其《天道论》、《中庸论》,《后笃终论》数篇。”伍跋谓其笃守程、朱之说。
(130)*(孔、孟)清·阮元《诗书古训》六卷,自序云:“万世之学以孔、孟为宗。孔、孟守商周以来诗书古训以为据也……元录《诗书古训》乃总《论语》、《孝经》、《孟子》、《礼记》、《大戴记》、《春秋三传》、《国语》、《尔雅》十经。此十经中引诗书为训者,采系于诗书各篇、各句之下。子史引诗书者多存古训,惟恐不能尽醇,则低写一格,附之于后,以晋为断。”则阮元识见之庸可知。然此实有功于诗书者也。又其子福识云:“家大人撰集十三经经郛,一时所采之书未得详尽。道光十五六年,在京师欲撰诗书古训,将诗书二经提出录成六卷,付门下士毕韫斋校定增删之。”
(131)*(孔、孟)清·周春《十三经音略》十三卷,非惟辨音而已,如《易》论易韵,易异字,归藏字。《书》:书韵,洪范韵。石经尚书,尚书异字。《诗》:说文引诗,诗异字,毛诗叶音辨正,叶韵有无字。周颂韵,韵补辨正,毛诗古音考辨正,诗本音辨正,诗纪叶音辨正。《三传》:说文弓I左传。《三礼》:说文引周礼,仪礼叶音,说文引礼记,礼记韵,日本礼记。《四书》:论语字句异同,孟子字句异同。《孝经》:参定孝经古今文字,庶人章引经,古文孝经,而于《尔雅》又最详尽。又有《尔雅》直音正误。又云:“坊间新刻《尔雅音图》,假托影宋本,其直音多误,旧有《直音》一书其误较少。因并辨之。我闻开元熊氏勿轩云:自孙氏直音出而释文不复考,今赖有释文尚存,而直音之误可正。”又有引宋人《枫窗小牍》述邢呙无行。前有阮元序先论音学源流(此可考)。次云:“周君此书断断持守,一以字母为归,又复掇拾诸家详审辨读,经学之指归,亦可自此而窥矣。凡例中有云:“向有《尔雅补注》四卷,后增为三十卷,采辑颇广,所以尔雅一门较他经为繁,盖由不忍割爱云,后附大戴礼一卷。因宋时曾以之列为十四经也。”后附上钱公论韵学书,答钱竹汀宫詹书,与卢抱经论音韵书,与邵二云论尔雅双声书,答钱宫詹论呈诗叶韵书,皆有见地,而甚薄亭林、吴才老等。伍跋云:“于顾亭林、阎潜邱、戴东原诸君子诋之几无完肤。然潘稼堂《类音》一书且不必守其师顾亭林之说,而况于松霭乎?亦考群经音韵必不可废之书矣。”信然。
(132)*(王、孔)清姚文田《说文声系》伍跋云:“所著有《邃雅堂集》,有《宋诸儒论》谓五代以后,人道不至凌夷者,诸儒之力,至其著述之书,文字之差,不足以为诟病,则文僖固宗法宋儒者,而亦精研于汉学,所著有《易原》、《春秋日月表》及是书。此书自序,谓在证之以经籍之言,然后是非明著,荀执其文而曲为之说,则其弊又失之凿。真通人之论。”然此书足音韵学之作,无关义理。
(133)*(孔)郑康成撰,郑小同编《郑志》三卷,《提要》云:“郑志三卷,魏·小同撰。小同、元之之孙也。元没之后门人述其问答为八篇,小同编次为十一卷。原本久佚,此亦好古者从诸书辑缀以存郑学之崖略者也。朱子议礼亦折服于此。”钱东垣跋云:“《郑志》是郑君晚年定论。因偕弟绎侗取诸经正义及唐宋说部类书,所引详细校对。”又有钱绎跋,皆足以证明《郑志》之价值者也。按所讨论者为童牛之梏,归妹以须等一百五十余条,皆《易》、《书》、《诗》、《论语》、《三礼》中者,而实亦有弟子互相问答之辞。于此可见汉儒论学之本来面目矣。要籍也。
(134)*(庄、陆)元·吴澄述《道德真经注》四卷,伍跋云:“草庐之学晚年实本于象山,于朱子颇有微词,于二氏之旨如胶投漆,殊途同归,三教同源之说。”
(135)*(庄)惠栋《太上感应篇注》自序云:“道家于魏晋以前求仙之本初,未尝有悖于圣人,而求之忠、孝、友、悌、仁、信之间而致力焉,是亦圣人之徒也。”
(136)*(陆)南宋人物,其惟陈同甫乎?所上恢复三疏,皆有可观,其隆兴十五年所上疏有云:“书生之智,知议论之当正,而不知事功之为何物:知节义之当守,而不知形之为何用。宛转于文法之中,而无一人能自拔者。”此诚窥见有宋以来之症结者。(详见《兴亡论》)然而不遇英武之主,二入大狱,终无所成。其后益励志读书,所学益博。其学自孟子后惟推王通。尝曰:“研穷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杪忽,较理于分寸,以积累为工,以涵养为正,啐面盎背,则于诸儒诚有愧焉?至于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风云雷雨,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世之心胸,自谓差有一日之长,其意盖指朱熹、吕祖谦等云,是终以书生薄之也。然而不切事功者,说理必空疏,魁实可谓为非正道,则又何足以为不及而愧乎?此陈亮之所以仅为豪杰,而不可以为纯儒乃至贤圣也。
(137)*(孔、孟)柳宗元《龙城录》谓道士王远知著《易总》十五卷,为雷摄去;与退之、君诲夜坐谈鬼而鬼火至,退之亦动颜。王通谓房玄龄非立忠志,则为乱贼,辅帝者则为儒师。王渐作《孝经义》五十卷。
(138)*(孔、庄)清·徐大椿豪迈知书,隐于医,有《道德经注》及《阴符经注》。据其道情小注谓:曹慈山(名拣,字楷人,嘉善人)有《孔子逸语》、《婚礼通考》、《筮法正误》。秦味经(名惠田,无锡人)篡修三礼。沈果堂(名彤,字冠云)有《周官禄田考》。又沈井南(字超亭,吴县人)、沈宝砚(名岩,字颖谷,长州人)沈果堂皆为何义门弟子。又何义门手披之书,马秋玉(琯)以重价购藏十归七八。
(139)*(陆、王)《儒者学佛考》何子培撰,刊于佛学半月刊一二二期以下,记韩愈、柳宗元、李翱、周敦颐、张载、王安石、二苏、刘安世、程颢、谢良佐、游酢、杨时、晁说之、朱熹、陆九渊、真德秀、李之纯、陈白沙、王守仁、赵大洲、屠隆、管志道、金声诸人之事。
(140)*(王)阳明再传弟子有胡直者,天风之子,著《衡齐》八卷;又《衡庐精舍藏稿》三十卷,《续稿》十一卷;排程、朱,取佛家唯心之说而仍遵良知之说。
(141)*(孔、王)明陈第著《毛诗古音考》、袱羲图赞》、《读诗拙言》、《屈宋古音译》、《尚书疏衍》、《松轩讲义》、《意言》、《谬言》、《寄心集》诸书(刻入一斋集),薄理学,重考定。顾炎武治学之方法及精神皆自彼而出。
(142)*(陆)清初李绂《陆子学谱》较梨洲《象山学案》大好。按二十卷,卷一为辨志,求放心,讲明,践履;卷二为定宗仰,辟异学,卷三为读书,为政;卷四为友教,卷五为家学;卷六至卷十五列叙其弟子;卷十六、十七,门人;十八、十九,私淑;卷二十,附录,为宋史本传行状等。
(143)*(陆、王)《曾文正书札》卷二十覆夏教授云:“承示黄南雷、孙苏门、顾亭林、李盩屋诸先生学稍偏,而毛西河、纪河间、阮仪征、戴东原、程棉庄诸君放言高论,集矢洛闽。陆清献谓明季学术足以致寇非前论云云……孔、孟之学至宋大明,然诸儒互有异同,不能屏绝门户之见。朱子五十九岁与陆子论无极不合,遂成冰炭,诋陆子为顿悟。陆子亦诋朱子为支离。其实无极矛盾在字句毫厘之间,可以勿辩。两先生全书具在。朱子主道学问,何尝不洞达本源?陆子主尊德性,何尝不实征践履?姚江宗陆,当湖宗朱。而当湖排击姚江不遗余力。凡泾阳、景逸、梨洲、苏门诸先生近姚江者,皆遍摭其疵疳无完肌,独心折于汤睢州。睢州尝称姚江致良知,犹孟子道性善,苦心牖世,正学始明。特其门徒龙赂狂谈,艮齐邪说,洗洋放肆,殃及师门,而罗近溪、周海门踵之。姚江门人勋业如徐文贞、李襄敏、魏庄靖、郭青螺诸公,风节如陈明水、舒文节、刘晴川、赵忠毅、周恭节、邹忠介诸公;清修如邓文洁、张阳和、杨复所、邓潜谷、万思默诸公。皆由致良知三字成德发名者。睢州致书椽书亦微规攻击姚江之过,而于上孙征君、钟元先生书及墓志铭,则中心悦服于姚江者至矣。盖苏门学姚江,睢州又学苏门者也。当湖学派极正,而象山、姚江亦江河不废之流。苏门则慎独为功。睢州接其传、二曲则反身为学。郡县存其录,皆有合于尼山赞易损益之指。明儒之不善学姚江而祸人者,真如以惩忿窒欲为下乘,以改过迁善为妄萌二语,人之放心,岂有底止乎?
乾、嘉间经学昌炽,千载一时。阮仪征、王高邮、钱嘉定、朱大兴诸公侣于上,戴东原、程瑶田、段玉裁、焦理堂十余公和于下。群贤辐辏,经明行修。国藩尝谓性命之学五子为宗,经济之学,诸史咸备,而渊源全在六经。李斯一炷,学者不复睹六经之全。至秦、汉之际,又厉禁挟书,举世溺于功利,抱经诸儒,视为性命,身与存毁,非信道之笃不能。天下相尚以伪久矣。
陈建之《学蔀通辨》,阿私执政。张烈之《王学质疑》,附和大儒,反不如东原、玉裁辈卓然自立,不失为《儒林传》中人物。惟东原《孟子字义疏证》一书,排斥先贤,独伸己说,诚不可以不辨。姚惜抱尝论毛大可、李刚主、戴东原、程棉庄率皆诋毁程、朱,身灭嗣绝,持论似又太过。无程;朱之文章道德,腾其口舌,欲与争名,诚学者大病。若博核考辨大儒或不暇及,荀有纠正,足以羽翼传注,当亦程、朱所心许。若西河驳斥谩骂,则真说经中之洪水猛兽。国藩一宗宋儒,不废汉学。”
又卷三十云:“明代论学,多谬于一偏,每尚空谈,惟阳明能发为事功,乃为后儒掊击,不遗余力。阳明与朱子指趣本异,乃取朱子语之相近者,攀附以为与己同符,指为晚年定论。整庵、高林、杨圆、白田诸公尽发其覆,诚亦不可无议,乃并其功业而亦议之,且谓明季流寇,祻始于王学之淫坡,岂其然哉。”
又卷三十二云:“国藩曾谓朱子之学,固以阐明义理,躬乃实践为宗,而其才力雄伟,无所不学,训诂辞章,百家众技,无不究心。后人专精一业者,皆难窥其堂奥。如马氏录于《通考》者,经济之学无不洞晰。秦氏录于《五礼通考》者,典礼之学,无不精研。而其文于浩瀚详尽之中,铸语亦几经洗炼,即以文论,固亦卓然大宗。”
(144)*(王)又三十二云:“船山之学以汉儒为门户,以宋儒为堂奥,观其平生指趣专宗洛闽,而其考礼疏诗辨别名物,乃适与汉学诸大家合。特自晦过深,名望稍逊于顾黄诸儒。”
(145)*(庄)又二十云:“庄子外篇多后人伪托,内篇文字,看似放荡无拘检,细察内行岌岌若天地不可瞬息。”
(146)*(王)日·青木嵩山堂刻本《王阳明先生出身靖乱录》三卷,题墨憨斋新编。书中言靖乱事甚详,行文用说部体裁,有“国朝”二字。书末又言有:“先生殁后,忌其功者或斥为伪学,久而论定。至今道学先生尊奉阳明之说,从祀圣庙。后学有诗云……又髯翁有诗云……”疑王子再传弟子所作。卷中有云:“考《陆天地史余》卷上说,先生微服与木工同入贼寨……平贼后取五百人剜目晴而全其命。今按’先生《年谱》自起兵至平贼……”为阳明解辩。又:“先生闻濠反,因贺节之礼使门人冀元亨往谢,使探听宁王举动。宸濠有意结交先生,对元亨甚加礼貌,渐言及外事。元亨佯为不知,与谈致知格物之学,欲以开导宁王,止其邪心。濠大笑曰:人痴乃至此耶!立与绝。”而于阳明拜寿之事,则言因敕印遗落沿途迟留未晤濠,或有意为之讳饰。然叙门弟子中,徐爱之外又有徐曰仁,眉批则曰:“‘曰仁即徐爱’字,此为二人者误矣。”于元亨见宸濠事上眉批云:“牛头不对马嘴。亦见元亨迂腐一斑。若阳明处此必别有一番化导开发处。”于许泰、汪彬诬王交通宁王,遣元亨往见,许借兵三千事上批云:“此谤流传至今尚有疑者,谗言可畏如此。”则作此批者想明末人。又卷下叙程启元、毛玉劾先生邪学。又全书言神异者甚多。头巾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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