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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佛与立体曼荼罗之一种重要研究

       

发布时间:2009年07月17日
来源:不详   作者: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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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初佛与立体曼荼罗之一种重要研究

  自日本高野山大学教授拇尾祥云

  所著《理趣经之研究》中摘译

  一 序

  此宇宙之根源,各个生命之基本,无始无终之普门本体之金刚萨埵,即寻常称为普贤金刚或普贤法身等者也。但在第六会《金刚顶经》广本之《般若理趣经》等,则称之为最上根本佛(Paramadya—buddha),在《文殊说名义经》(Namasamgiti)等,则称之为本初佛(adi—bud—dha)。依吾人之所信,由此本初佛普贤金刚萨埵之性海,以大日阿閦宝生弥陀不空成就之五佛为始,而将其示现种种色身,广作种种说法,启示种种意慧之妙用以造为立体曼荼罗者,彼爪哇(Java)岛之佛迹波罗布佐尔(Boroboedoer)即是也。

  此波罗布佐尔之佛迹,位于兰领东印度爪哇岛,喀多(Kedoe)县,马格刺孥(magelana)郡,波罗布佐尔村,乃一雄大伟观号称世界无匹之石造九层之特种建筑物也。西历一千八百十四年,即此爪哇岛一时归人英国之领土而拉弗尔斯(S.Raffles)马其总督之时,始发掘此佛迹而显其雄姿于地上。自此以后,已依世界之学者而作种种之绍介,日本亦有三浦秀之助氏者,尝亲探其地而将此佛迹摄成照片,钜细靡遗,并附以说明书。大正十四年,此极庞大之刊物日《合婆佛迹波罗布佐尔》者,遂公刊于世。

  在此说明书中,曾揭载大村西崖氏手著一文而列为一章,谓“此波罗布佐尔之佛迹,决非如西欧学者所指称之塔婆,乃一种羯磨曼荼罗也”。此虽系一种新说,但其谓“此但为不慊于两部密教过重大日之一阿阇黎,欲求显密二教之融合,特位释迦于大日之上,而造为立体曼荼罗”。吾人对此主张,不能立即承服,同时对于“此为曼荼罗故非制底亦非塔婆”之说,亦不能同意。故大村氏外,吾人管见之所能信者,尚未之知,此波罗布佐尔之究为何物,似尚无为其证明者也。

  今吾人方由此《般若理趣经》而从事于“以本觉思想为基本之金刚乘”之研究,得知此波罗布佐尔之佛迹实为制底,亦为塔婆,又为曼荼罗,但非如大村氏所谓融合显密二教而以释迦为中心之曼荼罗,乃属于本初佛普贤金刚萨埵者,窃愿略举其内容而加以考证与说明如下。

  二 波罗布佐尔与本初佛制底

  佛迹波罗布佐尔之构造,从第一图及第七十四图可以见之(参阅本刊卷端之图),彼由直径一町十间余又略近正方形之三十六面形或二十凸多角形之基础而成立,为九层之石造建筑物,自基础至第四层为三十六面形,即二十凸多角形,至第五层则为二十面形,即十二凸多角形,第六层则为方坛与圆坛交会之广场,第七层以上则为三层之圆坛,此三层之圆坛,有多数之钟形塔,第七层有三十二,第八层有二十四,第九层有十六,合计骈列七十二塔,塔内各安有住轮相印结跏趺座之佛,而第九层之中心,有直径五十尺之大覆盖,作土馒头形,其上更耸立十尺之尖塔。

  此佛迹波罗布佐尔,自第一层至第五层之各回廊,有高一丈余之前壁,其上部有多数安置佛像之龛室,龛室之数,第一层与第二层为百O四,第三层为八十八,第四层为七十二,第五层为六十四。 自第一层至第四层,东方各翕均安置阿阀佛(Aksobhya),南方各宠均安置宝生佛(Ratna—sambhava),西方各禽均安置阿弥陀佛(Amitabha),北方各龛均安置不空成就佛(Amoghasid—dhi),第五层之四方六十四龛则均安置毗卢遮那佛(Vairocana),而此第一至第五各层周匝之前壁。各为其上层之后壁,于其前壁后壁之壁面,施以浮雕,其浮雕之数,实达二千一百四十有一云。人若自东门人,右逵各层,于此等浮雕面,凡佛传,本生物语,及《华严经·人法界品》中善财童子五十三参之各种场面,将逐步依次展开于前。

  其中第一回廊前壁之浮雕面,虽现今深埋于地下而不得见,但相传所刻者,乃地狱等状态,第二回廊前壁之上部为佛传,其下部及后壁则为佛之本生物语,自第三至第五之各壁面为《华严经·人法界品》善财童子访五十余善知识而究菩萨道之形状,凡此种种皆所以表示普贤之行愿者,此即佛迹波罗布佐尔之大观也。

  此爪哇最大之建筑物,自其技术方面观之,非在彼超人的大天才之设计之下,役使数十万之劳力者,历不可数之年月,不能成功。但其费如许之人力及岁月而果于建筑此物者,究为何种之目的耶?欲明其目的,则不可不先知其果为何种建筑。惟此佛迹,建于何时,谁人所建,如何建成,为何而建,求之于历史记录中竟无一存者,故惟有寻求类此之建筑物比较而对照之,乃可推断其为何种佛迹及其建造之目的,此外殆别无他策,与此波罗布佐尔最相似者,为现存于尼泊尔及西藏之本初佛(Adi—buddha)之制底(caitya)。

  今以第七十五、七十六、七十七三图(此三图今略)之本初佛制底与波罗布佐尔之形(第一图)相比较,大小虽异,而其式样则极为类似。详言之,即不拘于波罗布佐尔方坛之为三十六面形(即二十凸多角形)而成本初佛制底之二十面形(即十二凸多角形),此二虽不能谓为全同,然俱以奇格查格(Zig—zag)绕构成,自极类似,又其坛之层数,亦不拘于前者之方坛五层,而成后者之方坛四层,亦不一定。然此方坛之要,不过为礼敬中央佛塔而右绕(Pradaksina)之绕道,恒应其财力,或作三层,或作四层,或作五层,固不必一定也。窃思此波罗布佐尔大建筑,恐非当时爪哇王之力不能成就,至其建筑者之所以特辟绕道之故,盖《右绕佛塔功德经》中说:“迷离于八难……往来天人中,或作正法王,自在王阎浮,率土咸归化,斯由右绕塔。”彼殆基于此等信念而然也。其所以于绕道回廊壁上或壁面安多数佛像及施无数浮雕之故,盖不外乎使敬礼此佛塔而右绕之人起置身于佛世界之思也。于此绕道之壁上安置佛像者,想不必限于波罗布佐尔,彼尼泊尔之Kathamandhu市中之本初佛Kathinsambhu制底(第七十八图),(此图今略)即其一例,此制底乃仅具三层正方形之方坛,颇形荒废,然安置于绕道壁上之残存佛像固犹可得而见也。

  无论为波罗布佐尔佛迹,或为尼泊尔等本初佛之制底,此种建筑物之最为主要者,均非其用为绕道之方坛,乃位于其上之圆坛也。窃思于本初佛制底圆坛之构造能加以说明,则波罗布佐尔之圆坛当自能明了,故今特依于尼泊尔稻为最古之香拔拉(Sambhunath)制底(第七十九图)(今附卷端)而略述之。

  此所云香拔拉(Sambhunath)者,乃本初佛异名之自然生尊(Svayambhunatha)梵语之略。据于传说,称此制底为二三千年前尼泊尔王所建,而正确之年代则不可知,此制底在尼泊尔Kathamandhu市西方,约隔一哩半之丘陵上,其形状为一半圆形称为胎藏garbha之大覆盖,由直径六十尺高三十尺之土与炼瓦造成,其上有尖塔,此尖塔之底部成四方形,即于其上画佛眼以象征本初佛之一切智智,此佛眼上耸立高四尺之尖塔,凡十三级,虽时有石造者,然大抵多木造,其形除如香拔拉之圆锥形外,作梯方形者(第八O图)(见卷端)亦不少,此尖塔之上有伞盖,其上更有宝瓶或宝珠之形,更于其顶上附火焰或光焰,以象征本初佛之圣光。

  建造此种制底,先从事于基础工事,后即定彼称为胎藏之半圆形之中心,以石或炼瓦造坚固之小室,分之为九,除中央一室外,其八分室均安置象征本初佛之法身偈等,自其中央室建一大柱高耸空中,以此为中心而组立尖塔,于内室奉安本初佛之象征等后,以石及炼瓦造半圆形之大覆盖而密闭之,此大覆盖之周围,则可应其财力而任造若干层圆形或方形之绕道,

  如是而成立之半圆形大覆盖之四方,造称为托兰Toran之宠室,于其室中,奉安彼由本初佛显现之五佛,或四佛,其中东方安置阿閦佛之形像,南方安置实生佛之形像,西方安置阿弥陀佛之形像,北方安置不空成就佛之形像,毗卢遮那则常略而不安,倘若奉安,则于东方阿閦宠之右方造一龛而安置于其中,彼香拔拉制底(第七十九图)即如是也。

  试以尼泊尔制底之构造与波罗布佐尔者相对比,则波罗布佐尔上方之三层圆坛,与尼泊尔制底之胎藏半圆形大覆盖相当,最顶部之覆盖尖塔,亦与尼泊尔制底之尖塔相当。唯波罗布佐尔之制底,造三层骈列之钟形塔,以代彼一大覆盖之一胎藏,而分之为七十二或七十三(加中央)之小胎藏,此虽亦有建筑者技术上之关系,然其所以分为七十三小胎藏者,尚有如后所说之特种意义在内也。又尼泊尔制底之大覆盖之四方奉安四佛或五佛,亦相当于波罗布佐尔之方坛第五层之四方安置毗卢遮那,自第四层至第一层东方安阿閦南方安宝生西方安阿弥陀北方安不空成就也。总而言之,此波罗布佐尔之佛迹与尼泊尔之制底可称为属于同一之系统而俱为本初佛之制底也。

  三 本初佛之思想与金刚乘

  依据其类型而言,此波罗布佐尔之佛迹可以判为本初佛之制底,然此本初佛果为何佛耶?又此本初佛之思想,果如何传播于爪哇,而养成如此绝大势力,至建造此夸为世界无匹之大建筑,此均有研究之必要。

  普通于所谓本初佛,殆仅认为尼泊尔及西藏特有之思想,且于其兴起之年代,亦认为极新。然此乃未研究金刚乘为何物之故也。此金刚乘,兴起于印度,由金刚智与不空传人支那,更由弘法大师弘之于日本。倘能一度了知此金刚乘之为何物,则此本初佛即金刚乘所谓无始无终之普贤法身,当能于彼最上根本佛之金刚萨埵见之也。

  尼泊尔之本初佛,在何其松B.H.Hodgson氏,《关于尼泊尔及西藏之论集》,与阿底非儿德H.A.Oldfield氏之《尼泊尔概要》等中,已经详述,今略言其思想之梗概。本初佛者,乃心的最高之原理,亦即物的最高之本源,指此色心不.二物心一如永远不减之本体而名之日本初佛,此为宇宙万象之源泉,而宇宙即依此而出生。由此而开展,盖是宇宙之一大生命体,自住于离生灭绝言语之境地,而同时又能为一切之源泉,并主持一切者。《文殊菩萨最胜名义经》云:

  “大生无生义,迷离于言相,音声殊胜因,能显

  诸言相。”

  又云:

  “正觉无始终,最初佛无因。”

  故此本初佛亦名自然生Svayambhu,彼在一切之初,在一切之上,非为被创造者,而为能创造一切者。

  在片马卡颇Padma—dkar—po之《佛教史Choshbyung》中,曾说有一学者(pandita)名日岂鲁(Tsi—1u),初至中印度之那烂陀Nalanda宣传此本初佛之思想。依此史所说,岂鲁学者尝画十大护之神像,而于其上书一种宣传文,张之于那烂陀之门,其文曰:

  “不知本初佛Adi—buddha者不知时轮教Kala—

  cakra,不知时轮教者不知正说标帜,不知正说标帜

  者不知持金刚Vajradhara之智身Jnana—kaya,不知持

  金刚之智身者不知真言乘mantra—yana,彼一切不知

  真言乘者,实为迷者,迷离世尊持金刚之道,是故此

  最上根本佛Paramadya—buddha,真实诸师不可不教

  之,而欲得解脱之真实诸弟子不可不谛听之。”

  那烂陀之五百学者,见所张纸,曾与此岂鲁学者广为论难,但靡不被破而归伏于彼之足下,自是以后,此本初佛之思想乃弘通于中印度之一般矣。

  依却玛A.Csoma氏之说,谓“此以本初佛思想为基本之时轮教,乃在第十世纪之后半期,自中央亚捆亚,经迦湿弥罗(kacmira)国而输人中印度者”。此盖基于误解所谓时轮教之发祥地香拔拉(Cambhala)国为中央亚细亚之故,此香拔拉一地,乃七世纪至八世纪因陀罗部底王Jndrabhuti所统辖之乌帝耶那Uddiyana国之首府,此乌帝耶那Uddiyana国虽从来以之为北印度之乌仗那udyana国,然据最近之研究则为在东印度边之国,不然,则与西藏历史家所说“此香拔拉国之月贤,在南印度阿马那瓦欺Amarava“从佛世尊,听时轮教,总称此等为金刚乘”者,即不能相合。又以此本初佛宣传于中印度之年月考之,虽却玛A.Csama氏判定为第十世纪之后半期,然并无何种确实之资料,氏所自述之理由,仅谓印度未尝发现第十世纪以前说时轮教之记录而已。但此时轮教之一名金刚乘,已于第八世纪之初叶由金刚智及不空传来中国,恐此本初佛思想之宣传于中印度,殆为七世纪之末或八世纪之初,此亦可想像而得之者也。

  此本初佛思想之渊源极速,在《法华经》中之本门思想即与彼同,此本初佛之异名自然生Svayambhu一语常马《法华经》梵本之所用。又《大日经,转字轮曼荼罗行品第八》云:“我一切本初号名世所依。”句中亦有本初;之语,现虽无存在之梵本不能确切断定,然自西藏译等推之,殆即是称本初佛为阿帝a山一语。至于自称金刚乘之《金刚顶经》,更明示其全部经典成立于此本初佛之普贤法身或普贤金刚萨埵之思想上。《金刚顶略出念诵经》第四等云:

  “普贤法身遍一切,能为世间自在主,无始无终

  无生灭,性相常住等虚空。”

  又第六会《金刚顶经》广本之《理趣经》等,称普贤金刚萨埵日“大乐金刚不空真实三昧耶”,尝以最高本初佛,即最上根本佛Paramadya—buddLa之名呼之。

  金刚智三藏为欲使此以本初佛思想为基本之金刚乘广传于海外,故先由南印度经锡兰,来往于爪哇岛,于此处得不空为弟子,闻支那佛教之盛,乃偕不空于大唐开元八年始至中国,传来此金刚乘。此事《宋高僧传》第一曾记之云:

  “游师子国,登楞伽山,东行佛誓躲人等二十余

  国,闻脂那佛法崇盛,泛舶而来。”

  又《贞元释教录》第五尝说不空年甫十四,于阖婆Java师事金刚智,据此可知金刚乘传来中国之先,早已流传于爪哇,此后金刚乘树立极强之根本,传播于此爪哇岛之事,不仅今日犹残留金刚萨埵与阿閦实生等佛像,尚有从此地发现之《爪哇古语之大乘教理问答》(记本初佛与大乐乘即金刚乘之灌顶等)等书,亦可依而推知之也。

  此爪哇波罗布佐尔之佛迹,其建于何时及因何人而建造之记录虽无有,然依其所刻佛像之式样等推之,其属于第八世纪之后半,则为东西学者所一致公认者也。若果如此,则此一时代,不仅印度,即在中国,亦正依不空三藏及其弟子惠果阿阖朵之力而成为金刚乘全盛之时,故此波罗布佐尔佛迹之属于金刚乘,实不难想像得之,而其所奉安之毗卢遮那及阿閦等五禅那佛(Panca—dhyani—buddha),更足明证其为本初佛制底也。

  四 本初佛之制底与曼荼罗

  此波罗布佐尔佛迹之成一种特别建筑式样,既如上述,故大村西崖氏,遂称彼非制底,非窣堵婆Stupa,但为一种羯磨曼荼罗(即立体曼荼罗)而已。然吾人已依据种种类型之考证,知此不过为本初佛之制底,第吾人亦不否认此为立体曼荼罗之说,吾人主张之归宿点,即此为制底,亦为窣堵婆,而又马立体曼荼罗。

  今于制底Ca“ya一语之用例有先说明之必要。《摩诃僧祗律》第三十三云:“有舍利者名塔,无舍利者名支提。”最初之时,塔与支提(即制底)之间殆有区别。然随时代之变迁,此舍利Carira遂分为身骨舍利与法身舍利之二种,即舍利不仅为身骨之舍利,尚有所谓法身舍利者,此法身舍利即缘起法身偈。换言之,即书写此法身舍利偈而纳之者,亦称为塔,即塔婆Thupa,或称串堵婆Stupa,纳此法身舍利之塔(即窣堵婆)亦即与本初佛之制底相同,乃至于称为塔或称为制底,并无何等之异,纯以同一之义使用之。是故尼泊尔等处之本初佛制底,实可谓即法身塔之进化也。

  此法身塔之根本《缘起法身偈》即所谓《法身舍利偈》者,其文普通如左:

  “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彼法因缘尽,是大

  沙门说。”如彼《智度论》第十八等所说,此偈颂举苦集减三谛而摄道谛于其中,谓佛一代说法之根干之四谛原理,即包含于此一偈之中也。佛之肉身虽减,而此大法则亘古今而不减,佛不过为悟此法者,此法即真佛身真舍利。由此等立场言之,说此真理之偈颂,即为法舍利,亦即法身,遂为人所崇拜。

  此义依《增一阿含》第四十四所说:“我释迦文佛,寿命极长,所以然者?肉身虽取减度,法身存在,此是其义。”亦可明也。

  自小乘佛教言之,彼谓如来常说,诸法由因缘而生,若问其生之根本原因为何?则为无明Avidya。斯义即此法身偈之旨趣也。然在大乘佛教,则其内容有甚多之进步,即自诸法之现象言之,虽由因缘而生减转变无有穷尽,然此在作本体观时,则即马不生不减体性空寂之真体,此体即是法身,说此义者,即是此法身偈之内容也。日照译之《造塔功德经》说明此《法身偈》云:

  “善男子,如是偈义,名佛法身,汝当书写,置彼

  塔内。何以故?一切因缘及所生法,性空寂故,是

  故我说,名为法身。若有泉生解了如是因缘之义,

  当知是人,即为见佛。”又善无畏三藏,于其《大日经疏》第六云:

  “若法界体有生灭之相,则有因有缘可得宣说,

  而今法从缘生,则无自性,若无自性,则是本来不

  生,因缘和合时,亦无所起,因缘离散时,亦无有益,

  是故如净虚空,常不变易。”

  由此更进一步,说诸法能生之根本原因,为如来,即本初佛(Adibuddha)。据何其松B.H.Hodgson氏所说,在尼泊尔等处常将此四句《法身偈》摄略于其前二句中,且其第二句亦稍加改订,即为:

  “诸法从缘起,如来即是囚。”

  彼等固常如是用之也。

  又依阿提菲儿德H.A.Oldficld氏所说,在尼?白尔,以此法身舍利为基本之塔,即本初佛之制底,又称法界曼荼罗Dharmadhatu—mandala。在《时轮根本仪轨》中,亦明指此本初佛之制底而呼之为法界曼荼罗,其文曰:

  “于灵莺大拳,为诸菩萨,说无上大乘之般若波

  罗密道,次于春月中日在大制底法界曼荼罗会中,

  说妙最胜第一之仪轨。”

  《时轮经》之根本释,谓此大制底,在南方印度驮那羯砾迦Dhanya—kataka国,即是阿马拉瓦欺Amaravati塔,然无论如何,此塔即以制底而称为法界曼荼罗者,斯固事实。盖此塔为遍一切处之本初佛之住处,其住处之塔(即制底)不可不又称之为法界曼荼罗世界也。因是,如善无畏三藏亦于其《大日经疏》第六说明此制底云:

  “此制底极广,莲华台达磨驮都(dharma—dhatu

  即法界),所谓法身舍利也。”

  由是考之,法身塔即本初佛之制底,于真言乘,或金刚乘,亦明称之为法界曼荼罗。

  又在以象征法界之普贤与标帜金刚智之金刚萨埵为不二合一普贤金刚萨埵一体之金刚乘教,常指此法界曼荼罗而直称之为金刚界曼荼罗,是故阿提菲儿德H.A.Oldfield氏谓在尼泊尔所称法界曼荼罗,与所称金刚界曼荼罗,其样式并无何等之相异云。不仅此也,不空译之“分别圣位经”亦指金刚界曼荼罗为窣睹婆法界空殿,又有“毗卢遮那之圣众集会即是现证窜者婆”等说。

  据《初会之金刚顶经》等,金刚界曼荼罗为模拟须弥山顶仍利天之金刚摩尼宝峰楼阁者,然其实际乃是模拟南印度边之王城宫殿,甚为明显。其样式为四方四门之回廊,有时为二重,有时为三重,其回廊所围绕之中央,有王之住所,为一圆盖之楼阁,此等屋宇,若自平面图上言之,则酷似波罗布佐尔式样之塔(即制底)。故至少在不空三藏时代即以此金刚界曼荼罗与本初佛制底(即法界窣堵婆)同一视之,不空在其“三十七尊出生义”中,说明金刚界曼荼罗诸尊之地位,曾使用塔之中方塔之中方之东之南等语,然则彼与不空三藏殆为同一时代之波罗布佐尔建造之时,谓此即制底,亦即塔婆,又为本初佛住所之法界曼荼罗,或金刚界曼荼罗,此种思想,盖不难想像而得之也。

  五 普贤金刚萨埵与七十三塔佛

  如上所说,本初佛在金刚乘教,即普贤金刚手,又称为普贤金刚萨埵等,因此普贤金刚萨埵为遍一切处非色非心之绝对体故,如彼法身塔及本初佛之制底,以此为胎藏,作半圆形之盖而纳缘起法身偈于其中,此当认为最合理者。然波罗布佐尔之塔,乃分彼一大胎藏为七十三小胎藏塔,其中悉安有佛像,此种旨趣若何,即今此所欲研究之间题也。

  波罗布佐尔最高顶上中央塔内之佛像,现已搬出,即任其中空而密闭之。当十九世纪之初,荷兰官宪发掘此中央塔之时,此塔之内部有大小两重之空室,一佛像与种种之物共同安置其中,现今在此遗迹之西北树下有住降魔印结跏趺座之佛像,相传即是此中之像,此像可依第八十一图见之(图附卷端),纯为未完成之物。但依东西翠者之考察,则已认为降魔成道之释迦牟尼佛,又胸边二手各结轮相之七十二塔佛,亦为转法轮之释迦像,因在他处亦有住如此印相之释迦像,故仅就印相而观察,以之为释迦像,亦不为无理。然以金刚乘之教理马背景而言之之时,则中央者乃是阿閦佛Aksobhya,七十二塔佛皆是毗卢遮那如来Vairocana也。

  阿閦如来与降魔成道之释迦同住于触地之印Bhu—mi—sparcanamudra,此不待另加说明,即为人所共知者,惟毗卢遮那Vairocana如来亦同住于说法之印相,则知者少,然在实际上如第八十二图所示(此图今略),尼泊尔边之毗卢遮那佛皆住如此之印相。据《初会金刚顶经》及《金轮时处仪轨》等,毗卢遮那如来住觉胜之印Bodh—yagrimudra,即以右拳握左拳之头指,谓之结智拳印,而尼泊尔之毗卢遮那何以结此轮相印耶,彼不二金刚Advayavajra之“五相”Pancakarah一书曾说明此毗卢遮那之印相云:

  “由唵字所生之白色毗卢遮那,持象征白金剐轮之觉支印。”

  此所谓觉支之印Bodhyangi—mudra,或恐系觉胜之印Bodhyagri—mudra之误写。但检查其他梵本,则《分别说摩利支天念诵法》Kalpokta—marici—sadhana中亦云,戴于摩利支天头上之毗卢遮那Vairocana住觉支之印Bodhy-angi—mudra,是故此所谓觉支之印,尚有他处之例证,决非误写,固已判然。同时又因觉胜印Bobhy agri—mudra之智拳印,亦不能如不二金刚所云,视之为金刚轮之象征。故此觉胜觉支二者,当为二种全不相同之手印。加之,于根据此《摩利支天念诵法》之仪轨而雕刻之像上亦可见之,彼三面八臂之立像摩利支天,现犹藏于印度加尔各答之博物馆中,刻于此摩利支天像头上之毗卢遮那,与尼泊尔之毗卢遮那同一式样,亦住于轮相之印,故此轮相印名为觉支之印Bodhy—angi—mudra甚为明显,而毗卢遮那亦可谓有住于觉胜印与住于觉支印之二种,其中住于智拳印(即觉胜印)者,乃住于与本初佛匹敌之菩提总德之毗卢遮那,住于觉支印者,乃代表本初佛菩提一方面之毗卢遮那,是殆可想像而得之也。

  由是言之,此住于觉支印Bodhy—angi之波罗布佐尔七十二塔佛,其所象征果为何耶?如《分别圣位经》云:

  “佛德三十六,皆同自性身,并法界身,总咸三十七也信。”

  此中除其中央法界身,即为表彼相当于金刚界曼荼罗三十六尊之三十六德,或三十六智者,固甚为显明也。但二倍之而成七十二则又何耶?是盖以智有能观所观,或含观照实相二德之故,在不空之《三十七尊心要》中有云:“能观是心所观是境,八供养及四大护菩萨等,各具能所,虽具能所,能所之体本空,空有之理本无,中道之心斯契。”依此亦可知斯义矣。

  以彼住觉支印之七十二毗卢遮那表三十六智能所观之功德已经明了,然何故以阿閦佛Aksobhya之形像示中央法界身之德耶?意者,此不外以毗卢遮那与阿閦之形像示色心不二胎藏之当相,是即以五佛配五蕴时,毗卢遮那为色蕴,阿閦为识蕴之故。但何故以阿閦表此识蕴而安之于中央耶?此乃所以示蕴虽有五,而三界事物不出唯识之外,此义在不二金刚Advayavajra之《五如来标相注解》Panca tathagatamudra Vivaranam中,曾说之如左:

  “五蕴即五如来,于此如欲说明其中四者仅为

  一唯识智,则将如何?日可以阿阙为表象。”此与善无畏三藏之《大日经疏》第六所云:“梵音制底Caitya与质多Citta体同,此中秘密,谓心为佛塔也。”可称一致。

  是故在波罗布佐尔之制底Caitya,有标帜心识之阿閦佛为象征形色之七十二毗卢遮那所围绕之象,此乃欲示本初佛普贤金刚萨埵之当体,超越色心,而为色心之所依,遍一切处而为诸法能生之根源也。此与《大日经疏》第五所云:“制底Caytia,翻为福聚,谓诸佛一切功德,聚在其中信。”全同一揆。如此聚集无量无边之功德者,即彼以制底为象征之本初佛普贤金刚萨埵也。然以其全非凡眼之所能见,故以胎藏Garbha覆之,或安置之于塔中焉。

  六 金刚乘之教义与波罗布佐尔

  波罗布佐尔之制底,分为七十三塔佛,已如上述,其所表现之旨趣,不外为表示普贤金刚萨埵之性海之一胎藏,由此普贤金刚之性海而有示现种种色身,广作种种说法,启示种种佛意之三密妙用。为欲具体的表示此妙用之故,在波罗布佐尔制底更于其方坛第一层至第五层绕道之壁上,安置毗卢遮那阿閦实生等数百佛像于龛中,又于其壁面作佛传,本生物语,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等场面之种种浮雕。

  根据尼泊尔之密教,名此普贤金刚性海之本初佛为“五智之我性”Panca jnanat mika,由此五智与禅那Dhy-ana合一相应,而显现毗卢遮那、阿閦、宝生、无量寿、不空成就之五佛,故此五佛又称为五禅那佛Panca dhyanibuddha。由金刚智与不空传来支那之金刚乘教中,虽不见五禅那佛之名,但其思想则已完全成立,此事在不空之《三十七尊出生义》中曾说,由此本初佛之普贤金刚性海,先出生四佛,次第示现四波罗蜜十六尊等诸尊,其文曰:

  “从普贤金刚性海,出尘数加持色身,乃至,由

  大圆镜智,厥有金刚平等现等觉身,则塔中方东阿

  阙如来也。由平等性智,厥有义平等现等觉身,即

  塔中方之南宝生如来也。由妙观察智,厥有法平等

  现等觉身,即塔中方之西阿弥陀如来也。由成所作

  智,厥有业平等现等觉身,即塔中方之北不空成就

  如来也。”吾人观于此文,亦可明也。

  此《三十七尊出生义》之中,虽说自普贤性海出生阿閦等四佛,而不说示现毗卢遮那,其故何耶?此盖以毗卢遮那摄于普贤性海而不别开之故。在尼泊尔之密教,亦有不别开此毗卢遮那者,如彼本初佛制底之四方仅造阿阀实生等四佛龛,而不奉安毗卢遮那于胎藏外,即是此例。有时亦有别开之者,则仅为毗卢遮那Vairocana而非大毗卢遮那Mahavairocana。

  据西历第七世纪生于印度之释迦弥怛罗Cakay mitra及第十世纪之印度人庆喜藏Anandagarbha等说,大毗卢遮那与毗卢遮那,不必同一。大毗卢遮那为五智之本质而示现一切佛,谓之智法身,毗卢遮那马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之色身及报身。此色身报身之毗卢遮那,即尼?白尔普通之所称者,此大毗卢遮那在尼泊尔之密教,与五智之我性Panca jnanatmika之本初佛相当。是即与普贤性海实为同一之物,在彼《初会金刚顶经》之《别序》中,以“时婆伽梵大毗卢遮那如来”冒头,说明其属性之后,又结之曰:“婆伽梵大菩提心普贤大菩萨住一切如来心。”吾人观之,亦可明也。又由印相上观察之,可说其住于智拳印(即觉胜印)者,即大毗卢遮那,其住于觉支印者,即为报身色身之毗卢遮那。在金刚界曼荼罗等,直以普贤性海为大毗卢遮那,住智拳印(即觉胜印)画于中央,此智身中殆即摄报身色身之毗卢遮那,恐彼《三十七尊出生义》所说亦本于此。然有时亦有别开报身毗卢遮那者,如《初会金刚顶经·别序》中之大毗卢遮那,与本初佛之普贤性海相当,而在通序中之大悲毗卢遮那,则为住于色究竟天之报身,即其一例。

  今此波罗布佐尔之制底,由普贤性海七十三塔佛,别开毗卢遮那,安置于方坛第五层绕道四方之六十四宠中,又白第四层至第一层,东方则安置阿閦,南方则安置宝生,西方则安置阿弥陀,北方则安置不空成就,本来在真言乘或金刚乘教,其所以施设此等佛像者,不过为一种象征,而于彼以空及菩提心等语加以说明之普贤金刚性海之妙用作具体的开示而已。彼已引用之不二金刚Advayavajra之大乐开说Mahasukha prakaoa中曾云:由空性而施设种字,由种字而施设内的形像,由内的形像而施设外的形像。又第十五会《金刚顶经》之《秘密集会经》中亦云:

  一菩提空性,二种字所集,三影像出生,第四文字相。为抽象的约略说明此空性与菩提之境地故,斯有种字Bija,为具体的表现其种字故,斯有佛菩萨之形像Bim—ba,为由此尚有不能明了之时故,又以种种文字与言语说明之。

  因是不二金刚Advayavajra之“五相”Pancakarah书云:由唵om字生毗卢遮那,白色,住觉支之印。由畔hum字生阿閦佛,青色,住触地之印Bhumi sparcamudra。由怛览tram生宝生佛,黄色,住与愿印Uaradamudra。由纥哩hrih生阿弥陀佛,赤色,住三摩地印Sa—madhimudra。由怯Kham字生不空成就佛,住施无畏印,是与波罗布佐尔之五佛印相可谓全然相合。但在波罗布佐尔之制底,有二种毗卢遮那,一为二手俱在胸前各各住轮相印之七十二塔中之毗卢遮那,一为仅右手结轮形之方坛第五层之毗卢遮那,然其印相俱不外为象征菩提境地金刚轮之觉支印,其中之方坛第五层者,为由本初佛普贤金刚定力所生之禅那佛,故以其左手结定印,殆特示其定力耳。

  波罗布佐尔之方坛五层壁上,不仅奉安五佛,其壁面尚施种种之浮雕,是皆表示由普贤金刚性海显现之种种妙用,释迦牟尼佛之一生已不待言,即如其本生,自金刚乘之立场言之,亦皆不过此普贤金刚萨埵之一活动,故不空之《十八会指归》云:“释迦牟尼佛,降于阎浮提,变化身八相成道,皆是普贤菩萨幻化。”又波罗布佐尔之方坛第三层至第五层之壁面作《华严经,人法界品》善财童子为究菩萨正当生活访五十余位善知识推求而旅行之场面之种种浮雕,亦是即此现象世界而体现实相活动之金刚萨埵生活。换言之,即种种表示住无住处涅槃,不住生死,不入涅槃,所谓金刚乘理想生活之普贤愿海者也。又第一回廊壁面有地狱之浮雕,亦不外表示普贤色身之相。

  如上所说,在波罗布佐尔方坛五层绕道之佛像及其浮雕,乃表示由本初佛之金刚萨埵(即普贤金刚性海)所显现之妙用,此妙用由本性上而分别之,则有四种:彼金刚不坏之菩提心,换言之,即妙开心眼而与宇宙本体之大生命合一者,是为金刚部之妙用。彼由此发见宇宙之宝而公正使用之,是为实部之妙用。彼如实观察宇宙有情之本性,了知其白性情净恰如莲华之出污泥而不染,而以种种方法救济之,是为莲华部之妙用。彼自悟为宇宙大生命之活动体,同时虽遇何等艰难迫害,不屈不挠,继续精进,是为羯磨部之妙用。此若依六波罗密言之,金刚部之妙用,以菩提心为戒,即为尸罗波罗蜜而兼忍辱波罗蜜,实部即为檀波罗蜜,莲华部即为般若波罗蜜而摄禅那波罗蜜,羯磨部即为精进波罗蜜。此若更依现代之新名词新术语言之,则为金刚不坏之生命之世界,宝之世界,爱之世界,自由活动之世界。主此四世界者,即阿閦、宝生、阿弥陀、不空成就四佛顺次主之。故波罗布佐尔之制底,安置之于方坛第一层至第四层之四方,更以统辖此四佛四世界为一者乃是如来部主之毗卢遮那,故奉安之于其上层之四方,而象征此五佛五部五世界之妙用悉由圆坛三层之普贤性海所显现者,即此波罗布佐尔制底之构造也。

  是故此堪夸世界无比之爪哇波罗布佐尔遗迹,自金刚乘之立场言之,全不外为表示本初佛普贤金刚萨埵之妙用之立体曼荼罗。第当建造此塔之时,其所以竟用如前所说方一町以上之石造大工程者,盖以彼《略出念诵经》第三等有云:“若为阎浮提自在王,或为转轮王,应画坛场,周围过一由旬Yojenaoj当时殆为欲实现此种曼荼罗之理想而然者,斯固可想像得之,且其对于金刚乘信仰之如何热烈,亦可由此觇之矣。

  (《威音》第5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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