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史延绵赖此僧——为方会和尚在袁州诞生1012年而作
禅史延绵赖此僧——为方会和尚在袁州诞生1012年而作
中共宜春市委党史办讲师团 刘宜年 刘家声
一
细数中国禅史,也许真的应那句著名的老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屈指从头算起,从菩提达摩“一苇渡江”,少林面壁,到马祖师徒创建禅林,制定清规,竺禅汉化,此局乃定,其间历时约三百年;从沩仰宗初兴到黄龙派式微,“五家七宗”几经起落,这中间又历时约三百年。六百年电光石火,造成的结果,乃是“临天下,曹一角”的传布格局而延续至今。众所周知,中国的禅宗是以临济宗为主体的,而临济宗是以杨岐为主体的,所以今日禅宗实为杨岐派的天下;而杨岐宗的创始者是方会和尚……铺陈这些历史常识,却也味出其中因果:设若抽掉临济,难定中国禅史;没有当年方会创杨岐,何来今日临济“临天下”?从这个意义上说,已经沉淀了的历史可以作证:承前启后有方会,禅史延绵赖此僧。
方会和尚,何许人也?对此,1997年12月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江西佛教史》中,有这样一段记载:“杨岐宗祖师方会(992—1049)俗姓冷,江西宜春人。原为地方小吏,厌俗务而弃职,20岁投上高县九峰山崇福寺出家。北宋仁宗天圣年间,临济宗七世宗匠慈明楚圆开法于宜春南源广利寺,方会人室为弟子,随侍数年,终得临济禅法,回归九峰。后受缁素之请,住持萍乡市唐代创建的杨岐山普通寺。他博采禅宗诸家之长,开堂说法,门风大盛,名震天下,经后继宗匠之弘传,与黄龙并驾齐驱,遂形成大宗派,盛传海内外,迄今犹风行。二次大战后,更远播欧美。”
对这段记载,我们觉得还要作些引申:关于方会的籍贯与生卒年。说方会是宜春人,更准确的说,应当是宜春市袁州区人。因为在成书于南宋的《五灯会元》和面世于元代的《佛祖历代通载》,以及编著于明代的《续传灯录》、《指月录》中,都指出方会是袁州宜春人。由此,我们理应把历史沿革落脚到现实的建制上来。对于方会的生卒年代,古代禅史存多说,且有歧义。而当代不少学者,如陈垣在《释氏疑年录》、苏渊雷在《禅宗史略》、任继愈在《宗教词典》等著述中,都说是公元992年至1049年,主要依据《嘉泰谱灯录》等书说方会逝于皇佑元年,寿五十八岁而推致。我们认为这一认定比较客观。因此,我们的这位宜春同乡,方会和尚今年应该是诞生1012周年。
二
正如历史所证明的那样,杨岐立而临济兴。当年方会和尚创杨岐,也正是为了振兴临济。然而这里就有一个问题要探究明白:当方会在1037年左右登上杨岐山弘法兴宗时,临济宗当时并不是处在气息奄奄的境地,恰恰相反,经过临济第六、第七这两代传人——汾阳善昭和石霜楚圆历时数十年的种种努力之后,临济宗已经扭转了日渐衰微的态势,正在走向兴旺,传播范围也由原来的局于北方一隅扩展到江南人文繁盛之区。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方会为什么还要把振兴临济的担子挑在自己肩上呢?
因为,“大器晚成”的方会没有为临济宗当时表面的热闹现象所陶醉,相反,他看到了临济宗潜在的危机。经过多年的学习、观察、分析、思索之后,四十五、六岁的方会对临济宗的现状与前途郑重作出了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他敏锐地看到,只有抓住重振宗风这个根本,才能真正地振兴临济。他不赞成师祖善昭所采取的以注解古僧语录为能事的文字禅方式,认为他师父楚圆以通过广交显宦名僧来扩大临济影响的做法,也有明显的局限性。在方会看来,善昭的做法,是有远忧的短期行为,难为久计;楚圆的方式,是特定的个人行为,不是人人能做到,难成常态。尽管当时在善昭、楚圆两代的努力下,临济的颓势已经止住并且声誉日起,但在一幅热闹场面的背后,方会看到了临济的真正隐患是本派固有的那种明快、直接、峻急、直观的宗风正在淡化。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一要害问题,临济就难以兴旺发展,振兴临济就要变成一句空话。
认识到这一点,对方会来说,实在不容易。因为这是从现象到本质的一次认识上的飞跃。在当时只有很少的人能达此境界。而要把重振宗风作为使命付诸实践,并着手杨岐宗的创建,对方会而言,则更是难能可贵。他需要越过许多障碍,克服许多困难,付出艰辛的努力,要有巨大的勇气和坚韧的毅力。
方会具有忠于信仰的执著精神,这使他能够在当时祖师禅盛行的大环境中,也能对师祖、师父的弘法行为作出有分寸的分析,既能做到择善而从不盲从,又能做到量体裁衣而不照搬。比如,对善昭力行的“公案代别”,方会不赞成,而善昭倡导的“十八问”,他则在实践中加以承续;对楚圆利用结交朝廷高官来扩大临济影响,他不赞成,但他却能很好地利用师父广交朋友所形成的影响;他多年为师父当“监院”,为自己积累了不少见识与交往;师父一圆寂,方会就将楚圆的遗像挂在禅堂内,集众哀悼。他指着遗像说:“我昔日行脚时,被这老和尚一百二十斤担子放在我身上,如今始得天下太平。”这一方面充分表达了方会光大临济宗的心愿,另一方面,也是方会仿效师父,借助师父的影响,有效地宣传自己。因此,可以说,杨岐派创立的基点就是放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 ;
方会具有甘于寂寞的卫道者的心怀,这使他能够在当时已经颇为流行的“玄文玄语解玄机”的虚幻禅风中,不趋时俗,别立法门。他所开创的“四一”禅风,就是针对当时文字禅的蔓延而推出的一种简易的、令人触发即悟的新型教学方法。目的就是为了重振昔日临济那种豪放明快、痛快淋漓的传统宗风。因此,杨岐派的创立,乃是一条拨乱反正的行程。可以想见,对于一个并无很高社会地位和禅林名望的方会而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识。
从以上叙述中,我们当能领味,方会创杨岐,既绝非一触即就的容易事,也绝非一触即发的随意性行为。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犹如一条“三脚驴”艰难而又顽强地跋涉在杨岐山下,披荆斩棘,走出了功在禅宗的历史性和开拓者之路。他的历史功绩以及由此形成的历史影响,和他个人的历史地位都是不可低估的。
第一、他所创立的杨岐派在南宋末年以后,成为了临济宗的正脉。今天我们所说的临济宗的历史,在公元十二世纪以来,其实就是以杨岐宗为正脉的历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禅宗的历史,正是有了方会创立杨岐才得以延续到今天。
第二、由他所身体力行的宗风,为古老的中国禅林增添了再生的活力。正是通过杨岐派生动活泼的宗风,纠正了文字禅的流弊,恢复了中国禅宗明心见性、直指人心的本原宗旨,从而使人们证禅心、明禅理、人禅境、获禅悟有了一个新的切人点。
第三、从杨岐宗起步,临济宗传及海外,成为国际性宗教。据历史记载,从公元1171年至1235年,先后有三位日本僧人来中国杭州,拜杨岐传人为师。他们回国后,大力宣传临济禅;从公元1246年到1319年,又先后有三名杨岐弟子东渡日本弘法,使临济一脉广布东瀛。仅这来来往往百余年间的记载,就足以见证了杨岐派传灯燃薪、走出国门的盛事。临济宗成为国际性宗教直至今日,杨岐派是功不可没的。
中国禅宗已经走过的历程可以作证:禅宗有幸,有临济为主体;临济有幸,得杨岐而薪传;杨岐有幸,以方会作宗师。正是在这个大视角下,《中国佛教高僧全集》第五十七章中,郑重指出:“溯祖述源,推定杨岐方会为临济第八祖、南岳第十二祖、中土禅宗第十八祖、释迦下第四十五祖。”
三
在杨岐派形成以后约30年,在江西修水的黄龙山又兴起了一个黄龙派。这“杨”、“黄”两派的创始人同属临济宗,同为临济高僧石霜楚圆的弟子,而且又都是首先以江西为弘法基点。然而,慧南创立的黄龙派仅五传而湮,方会创立的杨岐派却延绵不断成为临济正脉。一兴一衰,并非偶然。就杨岐派自身来看,我们认为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能较好地忠于传统与开放兼容相结合。
临济宗在义玄以后,从兴化存奖、经南院慧颐、风穴延沼,至首山省念,已日呈衰落之势。风穴时,已有忧道之叹,以至禅林有“临济一宗,至风而止”的谶语流传。省念本身无多建树,其驻锡的首山也是一个不具有多大影响的丛林。省念的弟子善昭为了传灯续脉,倡导“公案代别”和“颂古”,以复古主义的形式,将禅化解为文字玄谈。在解释古圣语言中,寓以禅境,确实为禅在士大夫中扩展开辟了新路,扩大了影响。然而此路一开,使得“代别”成为禅师们的一种时髦,他们多以新奇语句,以显自己心明智达。流风所及,古圣机语,变成了一种油腔滑调下的“包装”。从更远处看,在唐末五代以来,禅宗内部行脚参禅之风大为盛行。在师徒机语问答中,形成了许多固定问答句式。禅师们将这些机语问答记录下来,汇集为语录,称为“公案”。由此,禅师以语言文字开示,学人则通过语言文字悟禅。这样一来,自有了“公案”,参禅就变成了“参玄”,使对禅境的直觉体验转为对玄言妙语的追求。充满活力的禅宗乃出现了僵化的趋势。方会对此深以为忧。他立意要光大与发扬慧能关于“明心见性”的理念;继承与坚持“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弘法原则,沿着马祖道一“平常心是道”的路子起步。
方会创立杨岐宗后,有人这样评价他的禅风:“提纲振领,大类云门(宗)”;“勘验机锋,又类南院(临济宗二代传人)”。这十六个字,反映了方会正以开放的心态,兼容并蓄地创建了杨岐宗。能做到这点,今天看来不算什么,然而在唐末宋初禅宗诸门派纷争不断的背景下却是十分不容易。只要想到为了争正统地位,禅林当时有人不惜伪造历史,编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天王道悟作自己的祖师爷的事,就可以知道方会为力排门户之见,采云门之长,振临济之风,其品格和胆识是十分高尚和超人的。所以,方会创立杨岐宗,虽然立下了“杨岐一要……,杨岐一言……,杨岐一语……,杨岐一句……”的“四一法门”,究其实,乃是无固定法门。因为他弘法的风格机动灵活,信手拈来,顺势适时,因人因地,正如禅典所载,甚至遇到三个人见方会,与六个人见方会,七个人见方会的不同人数的情况时,方会也采取不同的开导方法,完全不像同出楚圆门下的黄龙慧南那样,用“三关”之类固定问话格式来勘验接引学人。正是因为从根本上消除了这种固定法门束缚,使得方会有了自由发挥的空间,形成了自己不拘成规、挥洒自如、杀活自在的独特禅风。方会在禅风上的这一创新,给禅林吹进了一股新风。
第二、杨岐宗的掌门人,从方会开始,都十分注重对法嗣传人的培养提高和精心选择。
方会是从北宋景佑四年或五年(1037或1038)到皇佑元年(1049),先后在杨岐山和云盖山弘法授徒的。也就是说,他多年为僧,但住山说法仅十二个年头。平心而论,在当时禅林中,他并不是顶尖人物,无论声望还是影响力等,甚至不及他的师弟黄龙慧南等许多人。但是,他怀着振兴临济的热忱,辛勤耕耘,特别是尽力地精心培育传人,终于在他去世后,他的弟子白云守端、保宁仁勇,在江南一带声势初张。守端传五祖法演后,宗风再续新篇,法演门下又出了佛果克勤、佛鉴慧勤、佛眼清远,被称为“三佛”。尤其是佛果克勤,学识品格均称一流,所著《碧岩录》一书,更产生了极其巨大的影响。加之三传以后又有宗呆、绍隆等高僧续步,使杨岐派在中国禅林中形成席卷包举之势。这固然是子孙得力才能光宗耀祖,但若不是方会的学识深厚,训徒严谨,也不会导引出这样一个圆满的结果。难怪南宋名僧黄龙派的后人慧洪在《禅林僧宝传》中,把他的祖师爷慧南和方会作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比较,认为慧南像一个珠宝商,聚集了许多珍怪之物,多数是好货,却也掺杂了不少假货;方会则是一个玉匠,选料精当,绝不用次等玉石,所治之器都光明照人,绝无赝品。这段评论,立论公允,比喻精当,多少年来,一直流传禅林,正是反映了这既是方会的过人之处,更是杨岐一脉之活力所在。
考察杨岐宗的发展历程,我们发现,方会的弟子们都较好地承袭了方会的“琢玉”这一重要的宗风,既严格要求,又循循善诱。《五灯会元》第19卷上就有关于杨岐三世即方会二传弟子法演(1024—1104)择徒考徒的一则故事:在一个夜晚,法演的三位弟子陪侍师父在一亭上夜话,归时灯烛忽灭,法演在暗中让三人各下“一转语”。佛鉴说“彩风舞丹霄。”佛眼说“铁蛇横古路。”佛果说“看脚下!”法演说:“灭吾宗者,乃克勤尔!”“灭吾宗”实际上正话反说,本意乃大兴吾宗。法演对克勤的赞许,是因为他不作玄妙解会,而是踏踏实实地看脚下。当外在的灯火熄灭之后,就需要亮起心灯,看顾脚下,才能从容稳健地前行。杨岐宗风即是看脚下,反对求玄觅妙。法演不仅眼力不错,方法也是巧妙的。这与其说是法演的聪明,不如看作是杨岐一派的良好风气。就是这位佛果克勤,先后由四川、而湖北,再到江苏,后到浙江,周游弘法,并勤于著述,被时人称为“僧中管仲”。他的嫡传弟子有75人,人数之多,创杨岐建派以来之最。并由此发展并形成了看话禅、默照禅等新的禅风。
第三、方会长期跟随临济高僧石霜楚圆,阅历丰富,加上勤于思考,方法得当,使其道行根基深厚。
关于杨岐派的形成,禅史普遍认定是在方会“受僧众之邀”去杨岐山住持普通禅寺以后。二十岁出家的方会,上杨岐山的时候,按有关史籍推断,该是四十五岁出头的年纪。以上的时空座标,清晰地表明:建宗立派,对于方会而言,是以他自己的二十五年的禅林历练和体验为基础的。在这期间,对方会影响最大的事就是,他结识了临济高僧石霜楚圆并成为楚圆的人室弟子。
楚圆虽只比方会大六岁,然而这位和尚年纪不大名气大。他师从临济五世善昭,并遍参名寺,结交官宦,是一位道行高深、名传朝野的一代高僧。在这位高僧身边,方会不间断地跟随了至少十五、六年。楚圆一共在宜春、浏阳、长沙、衡阳等地,住持过五个禅院,而方会作为弟子随侍四处。可以想见,有了这段经历以后,比起当初在九峰山来说,方会走得更远了,见闻更丰富了,结识的人更多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二十五年不寻常的历练,方会成熟了,不仅分析思考问题的层次更高了,认识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更强了。
应该看到,在方会的时代,禅林各大宗师,多有以奇异的言行,显示玄机。而方会的表现却平实无华,既无陡峭的言词,也不奢谈什么机玄、机要、机句,呈现出的只有一种枯淡的禅风,外无挂角而内具机用。“机用”是禅宗在悟禅和传法中最讲究的两个字。“机”就是可用教法激发出人所固有的机动之性;“用”则是激发此机性的巧妙方法。譬如枪炮上膛有发弹之力,是为“机”;瞄准后发射以击中目标,就是“用”。与方会同时代的文政和尚在论述马祖所传宗旨时,做过这样的评论:马祖的门徒百丈怀海得其大机,怀海弟子黄檗希运得其大用,其他的人,不过随声对照“机用”唱和罢了,若说真正兼而得其大机大用者,大约就算方会了(《杨岐方会和尚语录》序)。从这个评价中,我们不难看出,至少在南岳禅系中,方会是马祖以后的又一座高峰。既然杨岐派的创始人能有如此学识,那么,此派禅风大振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四
暮鼓晨钟声里,往事已越千年。倒正是在这流逝的时光里,更能突现出方会和尚创杨岐宗对于中国禅宗的不寻常意义。而作为方会出生地和出家地的宜春来说,方会其人其事更是地方历史文化积淀中一份厚实的宝藏,理应成为宜春禅宗文化研究的一个亮点。
应该说,从现状看,对方会的研究还有不少文章可做。仅方会的生平经历就有许多课题还需要展开探究:
方会究竟出生在袁州何地,小地名叫什么?就有待我们回答。我们虽接触了几处群居的冷姓后裔,也打听了一些关于冷姓家谱的修纂情况,然而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有关方会家世和童年情况,所见的记载极少,虽然20世纪90年代末,台湾出版的《历代高僧故事》第四辑中,有少量关于方会“先世业儒”的记载,然而这是一本现代人的著作,所引资料均未能注明出处,故而也很难称为定论;
方会与楚圆相识于袁州南源广利寺,这一点从史实上推断是可以成立的,但是,这个南源是否就是今天袁州区彬江镇的南源?我们曾专门为此到过彬江和彬江南源村,实地访问过当地的一些人,还访问过南源村一位92岁高龄的老人。这位老人身体很好,头脑清醒,言谈清楚,行动利索,不是向导介绍,我们根本看不出他是92岁的老人。他说,南源靠近分宜边界,有座妙峰山,很久以前是有座庙,香火极旺,有和尚四、五十个,请了上十个长工种田,他小时候都去玩过。但是,这座庙努建于何时,是否叫广利寺,他却说不清楚,有待于进一步考证;
此外,有关方会的历史贡献和禅风特点,对于宜春禅宗文化研究来讲,也是值得认真探讨的。只要持之以恒,持之以勤,广为搜集,深人深究,我们对方会这位中国禅史上的重量级大师的研究,一定会取得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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