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云门山大觉寺中兴的经过
广东云门山大觉寺中兴的经过
——为纪念师尊虚公老人上升兜率一周年而作
怀西
韶华易逝,岁月不再。云公老人,上生兜率;转瞬之间,不觉一载。每念及此,翘首北望,惆怅万分。叹人命之无常,浮质非坚;悲世事之幻化,如同梦境。
今值吾师周年之期,悲哀伤心之情,不减客岁。回忆昔住云门之时,前尘影事,如同目前。特将吾师重兴云门经过,略述一二,公诸世人、教内师友,聊报吾师戒法之恩、荆记之德。
一、云门祖师,五宗之一
云门位于广东省乳源县境内,乃文偃禅师之道场,亦即禅宗自南华六祖惠能禅师大振宗风以后,一叶五花之一的云门宗发源地。当年偃祖住世,座下亲近学人一千余名之多。发明心地、明心见性者,七十三位。其大弟子名广悟禅师,在乳源县城外三华里之高山半腰的双峰寺,与偃祖之肉身同存,供养于祖师殿中,全身装金,指甲仍能看见,如生人无异。
然而世事多变,日迁月移,云门一派传至清代,已无继嗣。至云公老人,眼见云门一宗已绝后,是以发愿中兴云门祖庭,弘传戒法,广收徒众,为云门一脉接前承后:凡求出家者,全收归为云门派,并将法嗣课授港澳及诸山末学。故老人成为中兴云门之一代宗匠也。 ;
二、开山辟地,大兴土木
老人自民三十二年(1943)腊月驻云门之日起,除政府派兵二营,义务为寺担土外,更雇担泥工人近百名。先将旧屋殿堂拆下,比原地挖低一公尺余。另移原来方向,坐正南向北而为正东向西。住寺僧众,每日粥后,同样担泥、砍柴、搬石、运砖。先将山门前之池塘挖深,四围担泥填宽而成半月形之放生池,此中正合“月映天中,云遮半月”之畔云景象焉!放生池既深且宽,故此利用后山溪水,引人池中,再往外流,灌溉近池百亩之水田。水从左边山溪筑堤,引过放生池,又再在池旁利用水力磨谷和舂米,以供常住僧众,省却不少人力。水经放生池之中央,再从池右绕寺而流出,更便利了寺右烧砖瓦窑之用耳。
放生池中遍植莲花,可供佛陀,清风微拂,倍增幽香。池底莲藕又能供给僧众做菜之用。池畔岸边,遍种杨柳花木树果。池后正中便是天王宝殿,左为虚怀楼,右为云海楼。殿前中央供弥勒菩萨,后供韦驮菩萨。殿之两旁即四天王像。韦驮殿前为花园,拾级从两旁走廊可通全寺。寺之中央为大雄宝殿。后乃法堂,楼上即藏经阁。由法堂右旁连接为祖师殿,供奉云门祖师之真身。再下相连前乃库房,后即斋堂。次第而下,前是客堂,后为香积厨。次下钟楼、伽蓝殿、报恩堂而连天王殿。再由天王殿向左,次第连接而上者,为西归堂、鼓楼、云水堂、禅堂、如意寮、厕所、工人房、亚部堂、方丈室。全部工程之建筑图形大约如此。前后经过十年时间,才将全寺以上各殿堂、房屋、及佛像、庄严法器等制齐,而成一个中等规模之丛林。其中建筑费用何止港币千万元。尤其最费时日者,首推担土工程。全寺从放生池起,共分五层而至方丈室后山,被挖过之地的面积,总数约在二三万平方公尺。后山被挖低之高度,约在四五公尺。由筑屋基挖低之泥,从山后两旁堆积,直伸出之放生池外,成了一座矮山,每边长度有四百公尺以上。若依我之估计,全寺三大工程费用,担泥、建筑屋宇、佛像法器用具之三分,我想担土为第一工程,不但工程浩大,而且耽误时间最多。如果严格分析,全部费用,担泥约占五分之二强。我亦曾经询问老人,为何要这样做?老人答曰:此乃永固基础,房屋破坏修建易事,但决无人肯像我这样打下永久方向之基地。因此,我宁愿把房屋随便盖成,而全部精神却放在方向之上。后人有了此坚固基地,便能维持道场久远了。所以凡是经老人重兴之道场,他的全部工程之一,便是培养道场永久方向,故此不惜用人工担泥成山,种植树木,不到十年之后,草生树大,谁信此山乃人力筑成之土山?
在这十年筑建期间,不但二次损失建筑材料,同时经济来源亦受三次断绝。记得头一次于韶关订购木材、水泥、钢铁、水喉铁管等,不但全部材料款已付清,连所有运费亦已交妥,由火车及驳船分水陆二路运来。岂料就在此时,日寇大举南侵,攻破韶关,所有运输负责人员,四散逃难,不但建筑材料全部损失殆尽,连护法施主亦逃避他方,经济已被断绝来源。
不久,再在乳源订购大批木料,起运未及过半,又遭日寇侵攻而被散失占用。此时四方八面断绝通讯,经济已到绝境。幸老人德化,所有住寺工匠,人人愿意义务工作,但求发给粮食,不收工资。住寺僧人,从一粥一饭,改食一粥一杂粮,用木薯碾粉而充饥。如是困难经七八个月。一日早粥后,老人对僧众曰:“日寇必定失败。吾昨晚得一梦,见日军跪地向政府投降。”果然此言出后,约一个月左右,日寇便五条件投降。此时关心云门之护法信施,慰问信和汇票,雪片飞来,每天当家去邮局回来,都收到近百封信。从此又恢复工作而至大陆解放,曾经一度与海外汇款断绝,不久便已通行,始将此已衰落数百年之云门道场,相继修建成功。云门剃度和法派,方再流传于世,不至断绝矣。
三、为僧粮计,收回寺产
云门在老人未驻锡之前,虽有僧人明空师奉侍祖庭香火,寺中全部田产契据,却被乳源县立中学校长毛狄峰(按:当为“毛润峰”)强夺,而将田租充作该校经费。当老人驻锡云门后,曾向该县长交涉收还,未果。后再上呈省府,由省府另调一军人团长兼任县长,才将田契收回,并派兵二营,帮助云门担土。而该县校长虽迫于省府之命将田契交还,却仍届时往田户收租;其中多数因受老人救命大恩(此事下章另有说明),拒绝交租,全部租谷自动亲送寺中。校长见田户抗交,曾召县警监视、强迫田户交租无效,亲自出动学生、警察,守在成熟要收割田户之稻田中:凡收割所得之水谷,与田户对半分后,立即强抢,雇人担走。后为县长知悉,立即制止,并向其警告:以后未经县府同意,一切后果,全归其本人负责。经此有力之警告后,云门租谷始能顺利收齐,以补僧粮食之不足。亦此因故,毛狄峰(按:当为“毛润峰”)怀恨在心,俟机报复。终于大陆解放,三反五反之际,借公报私,在?昆乱中,以最毒辣手段,混水摸鱼,硬诬老人暗藏金条美钞、恶霸地主,不分黑白,先加陷害,以息心头之恨。此即老人云门遇难之真实原因也。
四、为救万民,雪中请愿在韶关未沦陷前,省府及湘粤桂边抗日总司令邹若虚部下,由一副官及二十二名士兵,押了五十余担之战略晶及其他名贵家用衣物,雇人担经云门附近乡村,而送至离乳源县四五十华里山区之总指挥公馆。不知是谁先得此消息,十数个村居民,认为发财机会已到,真是千载难逢,如此联合磋商,待物经过该地时,全部抢劫平分。
一天傍晚,日落西山之时,适值副官所押五十余担之物恰经该地,村民一声暗号,十数壮年村民,人人从四方八面围困,个个手持步枪,先将二十二名押运保送士兵,开枪扫射。副官一见情势不对,立即卧藏草沟逃去,士兵人少心慌,当场死伤过半,所有担夫弃担逃走,当先数人亦被伤亡。不到十分钟时间,全部解决。村民一涌而上,只顾抢物,大家欢天喜地,以为天降横财。怎料不过五天,省府下令乳源县长(所兼团长)半夜命令全团军人一齐出发,将所有与抢劫有关的十五个村乡,围到水泄不通,从深夜包围村庄。有些壮丁开枪抗拒,冲出围困,逃避山区而去,年老、小童及妇女,全被政府军人监视押往监狱。所有牛、猪、鸡、鸭、衣服等物,合用能吃者,赏给士兵,军人们大开杀戒,杀猪宰牛,日日丰餐,胜过新年。其余笨重两人扛不动的东西,全部毁坏。每村里每家所有用品、食物、猪狗等等,都被县府军人搬去一空。水缸、锅、桶加以打破毁尽。如是经过一天之久,军人们不停的来回搬运各物,一直至黄昏时,仍未清除,俟至翌日搬尽,便将一十五村放火焚烧而为平地。
老人眼见村人闯下家破人亡大祸,很不忍心,要求军人们暂时不要放火烧村。军人都齐声答曰:奉省府命令,不敢作主。此时,记得是腊月二十几,云门因为后面全是大山,寒冷又比往年为甚,正是“寒风呼呼冻彻骨,白雪纷纷飞满地”。当此情景,十五个村人民,除一部分壮年人深山岩洞、受着饥寒交迫之外,多数被关牢房,有家难归,妻离子散,家毁人亡,境况凄惨,可想而知。为此,老人不畏霜雪,不怕寒冷,特为此事,在冰天雪地中,步行而往十五华里之乳源县城,会见县长,当时陪同有书记及当家二人。县长听闻老人驾临,跪地便拜,口中还称:“师傅有甚要事,劳驾亲来,真是令弟子衷心难过!若有何要事,可派门下弟子通知,弟子自当遵命照办。”老人便将来意说明。县长闻后回答:“此事弟子亦难作主。因为此批物品是省府和司令部撤退之重要物,照理所过乡村,子民应加保护,始合国民爱国抗日之天职,今反抢劫,损失国家抗日用品,依照国家法律,实与劫匪无异。所以省府命我将十五村庄全部烧平。师傅菩萨心肠,慈悲为怀,本应从命,无奈此事非我主权。”老人则云: “现今我亲自来,就是恐你不敢作主。所以我要来到和省府通电,要求准我请愿。现在通往省府的长途电话还能接通否?”县长立刻亲去摇电,并请省主席亲听电话,先禀告老人要求情形,然后老人亲和主席谈话。主席见老人损己利人的慈悲精神,非常感动,于是接受老人所请愿中提出之条件:第一、所有村民抢劫政府之物,派出代表,前去向政府认罪,并全部交还;第二、十五村庄不放火烧,亦将村民耕牛发还,以利翌年春耕,如已被军人宰吃者便作罢论;第三、县府愿将所捕村民,全部释放,并将各人用具衣服发还;第四、县府出示召安布告,申明凡逃走他方未被拘捕者,赦令不拘,各人归家与家人团聚过年;第五、村民无牛被军人宰杀去的,可向省府在云门开办经已结束之农场借用。
除在电话中亲嘱县长全部由老人请愿之条件,均可照办外,另再派专员将公函送到。老人请愿既得如愿以偿,便辞县衙。县府派车送老人回云门。
三天之后,正当年关在即,已是腊月二十八日。一日上午,十五村庄之村民,男女老少,数千人之多,全部前来云门,感谢老人救命之恩、家人团聚之德。人人跪拜,口称“老仙”。后由村民选一代表,向各村民训话云: “各位兄弟姊妹们!今日我们能够回家过年,合家团聚,此恩此德,全凭老和尚一力请愿。希望你们世世代代,嘱咐儿孙,勿忘斯德,同时永远拥护云门。假如有任何人欺侮该寺僧人,我们都应同心协力保护他们……”
翌年七月三十日,乃老人百零晋五寿辰。十五村民联合送一木匾,金字红漆,上写“圣寿无疆”,还做了很多礼物,近十数担,同时舞狮,锣鼓喧天而来祝寿。是年冬月,日寇向乳源进攻,村民在山后搭棚,将家中贵重之物,牛、猪、鸡、鸭,衣服、用品、食物,全部搬人山洞。妇女小孩亦迁山中,以避敌人。壮年全部守在山口,荷枪实弹,以抗日寇侵犯。曾在山后搭下四五大棚,派出数十壮丁,帮助云门将贵重物搬往山地,并请老人与僧众躲避。老人拒绝,婉辞致谢。村民见老人不避敌寇,恐为日寇加害,特派村民组成自卫队,驻寺保护,亦为老人辞退。村人总不放心,只有暗中派人在寺外山林密稠地巡逻保护。村民因受老人恩惠,所以县立中学校长强收租谷,村民抗拒不给,宁愿自动送去云门。
在大陆解放之初,曾经若干次,毛狄峰(按:当为“毛润峰”)利用农民来斗争云门,都被村民严词抗拒,誓为云门效劳。毛狄峰(按:当为“毛润峰”)见阴谋难乘,包藏祸心,阴恨狠毒,才另利用三反五反之期,攻击毒打老人,而了今生之恨。所以老人不能尽享天年,撒手上生,实因毛校长一手造成,而成吾教之公敌也。
五、佛力师德,冤魂得度
民国三十三年(按:当为“三十五年”)春,南华因复仁和尚辞去住持一职,而修圆和尚又因云南云栖寺一职无法辞去,所以不能前来,因此只好再请老人回寺传戒。戒期圆满、回云门后,有距离乳源县四十五里山区之汤盆水,为当时湘粤桂边区总司令邹洪将军之公馆,筑建在半山间。虽然自己有发电机发电,一到晚上,全座洋房照得如同白昼,但当深夜众人安寝之后,便见一老人、一老妇和一少女出现,将睡在地下一层屋的人,扛出门外。二、三楼的人,则扛下地面,或卧房外。因此,家人全怕住此鬼屋,另外在鬼屋下面一块空地,重建屋住。军人们既不信鬼,更不畏死,常出入在枪林弹雨,视作家常便饭,因此搬人鬼屋去住。有些胆大的,手持刺刀或手枪,以备和鬼大干一次。岂料越不畏惧,鬼越猖狂,竟然能把全屋灯熄灭。军人还未睡去,便被一少妇、一老人扛下地来。军人手中空有武器,亦无用武之地,眼光光被鬼扛走,自己眼见,心中清醒,只是四肢却软绵绵地,无法动弹,好似小说中被对方点了大穴一样。有些军人还用鞭炮来吓鬼,隔晚仍被扛下床来。其中有位总司令部之参谋长李太白,江西赣州人,是位虔诚之佛弟子,军人都不能住,他一人搬人二楼一房居住。晚八时,他正在佛前诵《金刚经》,忽听三四人由地下抬级上楼的步履声,来到他房门外便停止脚步。初时他还以为是朋友到访。后来他心中一想,自己上楼时,明明已把楼下铁门栅紧锁上,何以能人?立刻起身,走出房外,却是寂然无声,人影全无,遍寻其他各房,空无人踪。他才想起,自己住的是鬼屋。刚才不就是鬼魂出现?自己这么一想,毛骨竖悚,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幸好他胆大,立时开口自言自语,又似对鬼说话:“各位朋友,我是一个佛教徒,今晚无处住宿,所以请商借宿一宵,请你们不要来骚扰我。”说后,自己仍返卧房,续念未完之经,然后便睡去,一晚便无异声。
由他这样一睡,联想到举办法事,超度冤魂,便和正在前线指挥抗日的邹将军商量。决定后,遂派专车前往云门,恭请老人去他家超度。当时随同去的人,计有修圆、知定、了一、妙空、妙缘、玄通和我,共十人。是晚,我们便全接待住在这座鬼屋中。晚间,念了大悲咒、十小咒净坛之后,各人归寝。我和玄通师做侍者,都睡二楼,和老人是邻房。其他的人,分睡三楼及楼下。大约八点多钟,大家各人回房休息,我和玄通师同一个房,一人睡一张床。我一觉醒来,看看时钟才十一点多,马上又醉人梦乡。不久,就被屋外的狗吠声吵醒了,只听到一大群狗,好像正在追人似的,由屋后追向屋前,再从屋前又追到屋后,不住的发出一种很不正常的声音,听了使人毛骨悚然。我想不去理会,仍是睡我的觉,但是却始终无法人眠。看看邻床之玄通师却睡得非常甜蜜,呼声如雷,对屋外群狗追逐发出鬼哭似的呜呜之声,全然不知。我因睡在靠屋后房,床亦正靠着窗门,于是起身蹲在床上,从玻璃窗看出屋后去,只见七八只狗团团转的围着这座大厦追人似的,但却不见半个人影;竖起耳朵细听,除了后山草地里虫声之外,万籁俱寂。这时,忽听到老人在前房的咳嗽声,我以为他老人家亦被狗吠惊醒,立即奔出房去,到他的房门口,仔细用耳贴住房门一听,全无声息,只好返回自己卧室。大约到十二点多,群狗才停止追逐。我亦倒身榻上,昏昏入睡,一直睡到天明时分,才被玄通师推醒。下到楼下,见老人和知定法师站在门口,正在阻止打扫地下的工人,不要将门前卷成一个圆饼似的一条蛇伤了。工人因不懂话,才由知师译粤语。可是走前一看,却是一条死蛇,身上却不见有伤痕。而最奇怪是蛇身盘起圆圈,蛇头竟朝向大厦正中之门前。
是日同来诸师,上午拜了一次大悲忏,便上供。下午午睡起来,这位信佛的参谋长李太白,闻说老人来到,特从前线赶回拜见,同时,还请我们去到隔溪私人之温泉浴室洗澡。然后再陪我们去会邻近之现任交通部长及第四战区总司令之公馆游玩。二位主人全不在家。玩罢回来,他才将此鬼屋的事原原本本道出。原来此屋地基,过去本是墓地,后由邹将军购来,自己因上前线指挥抗日,所以交待部下,凡是挖地填平屋基时,发现有山坟骨头者,应好为收藏,另葬别处,切不可填在屋基地下。可是,担泥的士兵虽属自己部下,而监督的人一时照顾不到;士兵们只顾填土,虽挖出骨头亦不妥为拾起另葬,竟和泥土一样填在屋地下了。因此,大厦起好,凡住人去的人,都能见到三人晚间出现屋内,将睡在床上的人扛落地下。这大概便是当时开山平地之墓骨,共有三座,被葬屋下之故,因此才会闹鬼的。
接着,他话头一转,又谈到门前的一条河。据说十多年前,国军剿共战争的时候,被国军杀死的数十人,枪决地点即此河边。当时日暮,枪决之后,无人及时埋葬,是晚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暴发,所有死尸全被大水冲走。从此之后,每年时届此班共军死亡月份,渡河者当发生淹死人事件。一次,水才二三尺深,一个十四五岁少女,因洗脚,一不留心,跌在水中;俯卧不到数分钟,死者母亲赶来,扶起一看,已是气绝身亡了。邹将军建屋后,用钢铁、水泥筑桥,以便利往来,不必再涉水而过了。是年,忽一少女牵牛渡河,连牛和人同时浸死。为此,李参谋长特要求老人,在河边念经一次。老人允许后,亲执净水杨枝,净坛演仪,然后再由诸师放焰口一坛;坛设河边,并放河灯施食,超度冤魂,早脱苦海。
翌日午餐后,才由李君派车,亲送老人返寺。从此之后,不但河中再无浸死人事件发生,就是凶鬼示虐之鬼屋,亦不再见鬼怪现身扰人了。由此一例,足可证明佛力难思,吾师道德难量;冤魂恶鬼,一闻佛经神咒,立即解怨释结,均沾法益,而得超升。
六、祖殿倒圮,未伤一人
老人自抵云门,常住大众,除每日晨昏早晚功课外,再加早晚二炷香念观音菩萨。因见当时日寇侵华,国人遭到空前未有之痛苦;不但离乡别井,更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痛!国难当前,人人有责。故此早晚不参禅打坐,改成大家一心称念观音圣号,祈祷世界早日和平,国人安居乐业,化干戈为玉帛,息残暴而安宁。一日早粥后,仍照常念观音圣号,大众念毕,回寮休息,再打板出坡。按照往日,念好之后,虽大多数回寮,其中还有三五七人,仍喜在祖殿静坐或礼佛,一直听到坡板响后,才随众出坡。是日却很奇怪,人人念好,便鱼贯全出祖殿,没有一人静坐或拜佛。就在大众离祖殿回房不到五分钟的当儿,忽听“哄隆”一声震耳欲聋大响,祖殿整个屋顶倒塌,灰尘冲上半天。人人吓得面青唇白,个个弄到心惊胆跳,尤其老人更担心不知伤了多少人,因为念佛声才息,便闻祖殿倒圮。但却出乎意料之外,不但未伤一人,连供奉佛龛内之云门祖师及其他佛像亦未损害丝毫。梁栋折圮,全倒在殿前,故此殿前供桌之琉璃灯、大磬、木鱼、香炉、烛台、禅凳、窗门,全被压坏,不能再用。老人在《云门山志》及《法汇》中曾作《祖殿倾圮记》刊出,以启发信佛者之信心,使之深信“人有诚心,佛有感应”之理。纵然不能避免,亦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佛菩萨冥冥中是会护念的。俗谚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洵不虚也。良以人之善恶,首先起心动念,然后发诸身口之动作,始造业而受其应得之果报焉!
七、冰天雪地,为救一人
日本侵韶关时,有位台山籍少女,名陆秀琼者,是个大学生,在余汉谋属下之谍报队为女队员。陆女爱人为邹洪将军之堂弟。而陆女之顶头上司——谍报队长,却属意陆女,曾三番四次向陆求婚,但均遭拒绝。其上司曾提出警告曰:“如不嫁我,我要弄到你终生不能嫁人。”因爱不成而成仇。陆女几乎为此牺牲了性命。事因陆女自幼失父,而独有母及小弟,母女弟三人相依为命。陆女大学毕业后,便去做女队员,工作颇忙,很少回家。一次请假回家,与母弟团聚,孰料第二天,便遇日寇攻陷韶关。陆女险被日军拘捕。幸其机警,从后门逃脱,但却不能回归总部。匆忙间向北逃亡,至一亲友家,托其亲友通知家中母弟逃出沦陷区,投奔云门。陆女咐托之后,自己只身北上,准备先找到未婚夫后,再向总部报告自己逃避情形。岂料其上司包藏祸心,有意设下陷阱,欲置陆女于死地。等她由韶关沿路到乳源的中途,其上司已经早派人及打电报双管齐下,秘密通知其驻扎乳源县城最要好的朋友(他是湘粤边区抗日游击队的总指挥,名薛汉光,当他任曲江县县长时,皈依过老人的),要他注意,等陆女抵达县境,不分皂白把她逮捕,罪名就是她秘密和敌寇联络,侵人韶关,阴谋将韶关沦陷之罪,加到陆女身上。当时政府公布命令,凡是和日寇勾结、做卖国贼的汉奸,立即枪决。陆女上司如此阴毒,乃是为了报复求爱不遂之仇,所以不顾队长身份,而出此下策。事情却很凑巧,当陆女刚人县境被捕之时,她的未婚夫亦于此时因公来到县城,探听陆女被拘,罪名是通敌,自己亦不敢出面。大概陆女命不该遭此横死,看守陆女的人,却是她未婚夫从前的好友,于是暗中通知她未婚夫设法搭救。她未婚夫一接通知,立刻去会见这位好友,要他设法给他会见她一次。二人面商之后,她的未婚夫要她立刻写封信,向老人求救。信写好后,由她未婚夫星夜派人送往云门。老人见信,尽知陆女之详情,系被人栽赃陷害,遂于翌日晨粥后,和书记二人同往。当时知客、当家都劝老人不要去,因为此乃国家法律所禁,谁人亦不敢出面去保释通敌寇之汉奸。然而老人慈悲心切,菩萨精神,见死不救实在于心不安,是以毅然决然,不避嫌疑,在冰天雪地中,再一次亲至乳源县,去见游击总司令薛汉光,要求释放。薛汉光既是老人皈依弟子,自然是不会过逆师意的,但只是保证决不枪决,待部下调查实情,再作处理。后经老人再三要求,谓她身患重病,急待调养,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准许释放,带回云门治疗,日后有甚要事,可派人来寺把她带去。总之,日后有何后果,老人一口承当,负起全部责任。在此情形之下,薛某只好把陆女交给老人带回云门,但是申明:一旦案情属实,以法办理,希勿再加阻止。老人亦一口答允。陆女随老人安抵寺后,母女重聚,每日随众作功课,约二十天左右。谍报部队长再三催促,要求薛某无论如何,都得把陆女枪决。薛碍于友情,真是难做左右祖,结果还是派出一队游击队前去云门,向老人说:“总部要审陆女,审完之后,把她送回。”其实,此乃骗老人之假话,实际上是将陆带回总部,便要执行枪决。岂料陆女命不该死,当薛派来之游击队将抵寺右边约里许一山坡时,恰巧与日寇军队遭遇。当时以薛某派来的人太少,乃不顾提解陆女,径飞奔回城,去报告敌情。这样一来,陆女又从死亡线上再一脱险,得保生命。不然,此次做枉死城的冤鬼了。
八、暗现神力,大树移动
老人自卓锡云门,每天除了一部分时间应酬各方远道护法信士和僧侣书信答复外(例如居士汇款捐助,僧人请开示参禅用功法门等),可说是日理万机。担土之中,便分僧、兵、工三组,配给每组挖土及倒土的三处地方。此外,泥水木匠,砖瓦工人,以及常住来往人家接待,银钱出入,随众二时粥饭,四次早晚功课念佛开示,事无论大小,都先经老人决定。由此可见,老人每日二十四小时,全副精神,都为常住三宝事业,忙无休息。
当时云门空地上,生有二十余株比圆桌还要大的枫树,高二三十丈,由此可知云门道场衰落已久。据估计,每株枫树的长成,最少亦得经过二三百年。老人既将原有方向全部改过,大树又都生长在屋基兴建之地,故此必先砍伐后,才能开始挖地、筑墙、建屋之工作。如果爬上大树,先一段段把树身砍断,每株树非一二个月工程不可。因此,便只有砍树连根拔的方法,从地面沿着大树四面,挖泥砍根。每天四五工人,快的十多天,慢的二十余天,因为树大根多,同时又要顾全屋宇,事先作一准备树身倒落方向,才不会把屋压倒。所以砍树、挖土、伐根的三步工作,必须谨慎进行,速则不达。而每株树,在事先亦经老人亲自计划,用作那间殿堂过梁,其价值犹甚于其他梁柱,并不是把大树当作柴烧。故此每株大树在砍伐之前,已定作某一殿宇之用。其中最大之一株,决定作大雄宝殿之过梁,所以树倒地后,将一些枝干砍伐作为煮炊之外,树身全为有用大材,不但节省购木之款,更节省一笔相当可观之运费:再说,如此大材不但市中难以购得,纵然有人送赠,亦无法能将巨木运回。今就地取材,实际上已经节省建筑材料中一笔非常巨大的费用。
一天,将大殿横梁之大树伐倒,经木匠指挥工人把枝叶砍掉后,便开始量准尺寸,将巨树身安放升架上,拟用大锯锯断。可是经过测量,对大树翻身升高,最有经验的木匠联合担土工人和全寺僧人,合力设法,用尽气力,想尽技巧,大树泰然横卧地上,若泰山似的安然不动。从早粥后八时起,直到十一时放工,众人都弄到身疲力竭,垂头丧气才收工。老人是日巧遇港澳几位施主来访,全然不知。等我们收工回来,几个年轻僧人七嘴八嘴的讲着,老人再问我们,把经过详说了一遍。他不动声色,等全寺僧俗人们饭后午睡之际,他老人家才静悄悄的去到大树之旁,先作周详的巡视,看好树身应该如何方向推动才易受力,然后再四下里看了看,竟现神通,双手向树身尾部一推,再到树身头部用力一推。说亦奇怪,不消十分钟,已安放在和木匠所要升高的位子不差分厘。等到众人休息好上工时,大家无不惊愕,不知何时被人安好。后来有些聪敏人,仔细一想,这才明白过来,除了他老人家现神通力,还有谁人有这分功能呢?
九、数次重伤,勿药自愈
我们可以很深信的说一句:“云公老人之所以经过七磨八难,身体仍同金刚似的健康,主要全靠自己本身的禅定功夫深不可测。”这话非无根据,我们可从佛陀的经藏中找到的。因为佛陀一生说法的精华,就是指示吾人,从基根的工夫上下手——“勤修戒定慧”,自然便可将吾人根深蒂固无始劫来的根本烦恼——“贪嗔痴息灭”。
一位有湛深禅定功夫的人,他不但在日常遇到逆境时,不易引落内心的烦恼,就是他人无故加以侮辱毁骂,无理打击,以至身受重伤,亦不因此而大发嗔恚之心。如《金刚经》明佛陀做忍辱仙人,为歌利王割截身体,节节肢解为例,足可证明。老人云门遇难,九死一生,仍置之泰然,不但不起嗔怒,自觉业重,作偿债想。
记得老人在抵云门的翌年,一次从广州送来琉璃灯,大小叠放在一个大竹箩里。运抵寺后,大家全出坡工作,老人便自己把这一大竹箩叠放满了的琉璃灯,重达七八十公斤,想搬起放置楼上。因为当时大殿未起,还用不到,所以自己双手把箩托着上楼。十一二级的木楼梯,已经上了十级,只差最后二级便可到楼上了。岂料木梯横板日久枯朽,平日一人上下自然无碍,现今添上比一个人还要重过二倍以上的重量,故此,当老人双脚一踏着实之后,马匕断为二级。双手托住悬空之琉璃灯,因脚下失去平衡,立即往下压落,一个倒滚葫芦,便连人带箩滚下楼梯,一直跌翻地上。老人已经昏死过去,但是双手还捧住一箩琉璃灯,不肯放手,压在自己身上。经过二三小时以后,大众收工回来,才被人发觉老人横卧地上,呼之不应,上前一看,不觉惊愕。合三四人之力,才把压在老人身上的一箩重物扛开,老人这时才清醒过来。经过大家仔细检看,除头部和四肢外皮损破流血,就是跌卧在地被箩压住的胸前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自己已无法起身行动,吃饭、大小便都在卧房,晚间亦由我和玄通师二人流值,卧在老人房中照顾。这样经过三天,既未吃药,亦无打针,渐渐便会起身趺坐。不过二星期,一切行动如常,没有半点像受伤迹象了。
有一次,我和意昭师在后山开荒地,植种蔬菜,一时失慎,竟然在烧晒干的茅草时,燃烧起后山来。正在六月天气,炎热非常。中午过堂后,忽见后山火光冲天,乌云遮日,被人发现,当家立刻打起救火坡板。老人闻板响后,亦随大众上山救火,各人手执松枝,不断向大火扑去。老人竟被大火围在当中,无法冲出火围,幸得附近数人发觉,合力扑灭一面火路,方救老人脱危,眉毛已被无情野火烧去,面亦灼伤。而老人却若无其事似的,每日仍然出入寺前山后,巡视各部工程,无时休息。
还有一次,在方丈室后之假石山上,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假石山本是靠后山墙而筑,地下还挖了一水池,约七八尺深,终年从地底涌出水来,满满一池。时当十一二月,雨水很少,种在假山之花草,每日必须淋水。侍者多数年轻人,整天为常住公事累到身疲力倦,有时记起,便去淋一二桶水,有时记不得,便由它干枯。
老人事事均不肯叫人效劳,亦很体恤侍者们为常住公事的辛苦,所以自己有空,便去拔草、添泥、浇水。有一次,爬上假石半山,手中挽了一大桶水,一时不慎,右脚踏空,便从高约丈余的假石山腰跌下,落在地下水池中,全身尽湿。附近担泥工人听到“卜通”声响,才发觉老人失脚跌下石山,浸入水池。老人既不惊呼,亦不慌忙,自己跌到,自己爬上水池,回房换去湿衣。等大众收坡后,始知老人又被跌伤,躺在床上休息。经过一天之后,便又照常料理寺务。有人劝他多休息一二天,还被呵责,谓:“修行人,怎可把这个色壳子看得这么重!要知道,你越把它看重,它便越作怪。所以我常常说,人是贱骨头,你不理它,万事皆休。你愈关心它,病痛愈多。记得八国联军陷北京,慈禧太后和郑亲王为了逃命,一天能步行数十里。一日,饥饿非常,向村人讨得一碗蕃薯,他们还吃到津津有味。等她安抵长安,和谈之后,回北京时,又恢复了在皇宫的习惯。可见人是不能太过看重了这臭皮囊。尤其修行人,第一就要破我执,如果处处执著,生死何日才了!若不先看破这色壳子而另说修行,这是骗人和自欺的话。希望人们常常记住。至要!至要!”
十、德被群机,万众皈依
老人一生自行化他的德业,无可否认,实为民国以来之第一位大善知识。我说这话,也许有人反对。不错,凡夫之人,那个没有我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犯了这个毛病。明明自己的师长上人,不论道德、学问,都不及人,但是他们偏偏认为样样比人强:平日听到人家批评或谈论他的师长或自己不及某人时,他们不惜争辩到面红耳赤,总要争回面子,以为自己和师长都比人家强:这是什么道理呢?一言道破,就是一个我执在心里作怪。有些爱脸的人,开口闭臼都是赞叹自己和师长,而他人的修持功行、道德文章,都比自己不知高深千万倍,可是自己却死亦不肯承认或去赞叹人家一句。不只此也,更有主观力强、我执重的人,他不但不加赞叹,还要违背事实,埋没良心的大加毁谤,说到他人一文不值。这不是我无的放矢。当笔者住穗六榕寺和港时,曾经遇过现今住港一位大德,他的皈依徒亲自对我说:“云公老人(他们是直称虚云名字),他没有开悟,而我们的师父却是一位真真实实开悟的人,不但他自己明心见性、打破了黑漆桶,摸着了自己娘生鼻孔,同时凡是皈依他的人,他亦能够保你几天开悟的。”试想,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佛陀在世时,亦只有闻法悟道,决没有说能够包管某人几天一定开悟。由此足见这位自己常言“僧道无缘”的怪人,他一生中除了骗骗老太婆的钱,向畸形发展,把崇高伟大的佛陀和九天玄女、玉皇大帝供放在一起,弄到神佛不分,邪正不辨,引导一班无知无识的愚妇愚夫外,他对佛门究竟是功是过,恕我不再多说,凡是住在港、九的佛教同仁们都很明白了。
现今我再以最客观的笔法和众所周知的事实,把云公老人一生的德业,略述一二,便可知道他老人家,的的确确是近代佛门中的大功臣。例如南华、云门、云居三寺,在老人未去驻锡中兴之前,除了少数人知道外,大多数人不知有这三座寺院是佛教名胜古迹、祖师道场。关于老人在云南、福建各处的度人功迹,《年谱》虽有详述,但非笔者亲见,今且不谈。单据南华和云门二处,南华初期我亦不太清楚,亦在不谈之列。但从民国辛巳年我住寺后,见闻所及,加以报道。
每年春期传戒,总在二三百人以上,不少已为人师的法师、大和尚之类,慕德从云公老人受戒者,每不乏人。尤其国内各省,海外各国,每年亟请皈依的人最多。据老人亲口说:民国大德,摄人信佛最多者,首推净宗大德印光老法师,约在五六十万以上。说这话时,是一九四六年。当时有人曾反问老人收有多少皈依弟子,老人没有作正面的答复。但以我们去估计,白云南鸡足山祝圣寺中兴以后,数十年中,每年都不断的传戒,其中更有挂老人名为戒和尚,如鼓山涌泉寺和云南三四座寺院,总计单是出家二众已数万人,所以很多人远方来亲近,向老人顶礼时,他还不认识是自己的戒子。以此可见,老人一生化度皈信三宝者,少说已逾百万以上。笔者可举三例为证:
一、老人初卓锡云门,记得车抵乳源县城,人们见了两车身穿僧服的出家人,还分不清楚是僧是道,全县数万人口,根本没有一个信佛。不久,先有该县县长、科员及邮政局长等人皈依。不到十年前后,全县皈依信佛人数,已占六七成之多。凡是从云门出入城经过的僧人,城里的人都会向你打招呼,口称“师傅请坐,招待了”。
二、老人接受六榕寺,前后二十余天,每天寺中都被人潮挤到水泄不通。每日登记皈依人数百,好几个人不停添写皈依牒人名,还忙不过来,大小皈依仪式,举行十多次。三天正式举行一次皈依的人数,便跪满到大殿丹墀外。单那一次,便有万人以上化度作了佛陀金莲座下的弟子。
三、老人每次飞锡香港弘化,皈依人数,更加热闹。市民听说有位百多岁老和尚,健康如五六十岁人,想一睹慈容,带着好奇心去看的,比跑马场跑马还要拥挤。所以老人不论驻锡何地,人潮都像香江海上的波浪似的,前推后涌,盛况空前。记得民国三十六年(1947),香港东华医院举行万人水陆法会,筹款为医院长年经费,请老人主持水陆法会。每日出来在南华球场行一次,前来看的人,比之看球还不知增加多少倍。就是大陆解放后,老人于北京、上海、苏杭各地,皈依者亦数万人,成了中国近代历史上,化度信众皈依三宝最多的法门龙象、人天师表的大德。
老人之所以卓锡何方,此地众生,便能深信三宝,愿受皈依,全由老人之德化,能观机逗教,随类化度。所以不但人类得度,就是异类得遇老人,同样沾恩。故此,能使猛虎皈依,白狐、树神、龙王、妖怪、冤魂、枉鬼等均沾法益,或闻法脱苦,或受戒超升。而老人利生之功绩、自行之德业,亦非我此一枝秃笔所能叙述于万分之一也。《华严经》云:“虚空可量风可系,无能说尽佛功德。”怀西不过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庸人,更难描写乘愿再来、倒驾慈航、示现人间之菩萨的功绩。不过忝为门下一弟子,追思往事,回忆前尘,略述梗概,聊表愚诚,作为吾师尊老人上升内院一周年之纪念耳。
佛纪二五O四年九月二十日 (即七月三十日)老人百廿晋一寿辰之期,写于柬埔寨金边市正觉寺
(原文连载于《香港佛教》第7期[1960年12月]、第8期[1961年1月]、第9期[1961年2月]、第10期11961年3月1、第11期11961年4月]。)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