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达吉堪布:弟子规讲解 第十九课
第十九课
思考题
86、有些人认为:“学习理论只会增加分别念,放生行善只是一些勤作,这些对解脱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对这种观点,你怎么看待?请说明理由。
87、什么叫“三到”?它适合于哪些方面?你做得到吗?
88、读书学习时,为什么要专一?既然如此,那我们广泛闻思是否不合理?你如何理解广闻与专修的关系?
89、你现在学习佛法时,是“宽为限,紧用功”,还是“紧为限,宽用功”?你需要对此有所调整吗?
90、古人对学问的渴求,给了你什么启示?与古人的行为相比,我们为何差距这么大?根本原因在哪里?
91、你在日常生活中,能否做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假如有不理解的疑惑,你通常会怎么处理?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文殊智慧勇识!
顶礼传承大恩上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
今天讲“余力学文”的第二个颂词:
但力行 不学文
任己见 昧理真
昨天讲了,光懂理论而不实际行持,只会增长浮华,不能成为真正有用的人。相反,如果只强调实际行持的重要性,而不懂得其中深刻的道理、取舍的分寸,那么就会自以为是,随自己的意乐妄自行事,最终很难明白真正的道理。因此,不管做什么事,理论和实践一定要相结合,如果理论上一窍不通,却盲目地去行持,这也是不合理的。
现在有些学佛的人,经常堕入两边:要么只强调闻思,不关心修行,这样很容易成为法油子,当你离开人间时,只能空手而归,没有真正的善法可以依靠;要么只注重修行,对理论特别排斥,比如闻思五部大论,有些人竟然说“学这些论典跟学外道没有差别”,如此一来,有些分别念若不依靠理论来打破,就难以遣除各种怀疑和邪见,修行时必定会步入许多歧途。
所以,我们要强调闻思和修行不偏堕,这也是法王如意宝树立法幢、度化众生的唯一宗旨。对学院这一道场,有些人可能有种种说法,但这些并不重要,关键要看这里怎样闻思、怎样修行,没必要把不了解情况的宣传作为依据。作为随学弟子,我们的实践能说明一切,只要深入了解、亲身体验,就会明白,它是一条真实可靠的修行之路。
世间的学习也是如此。前面提到过,《中庸》讲了求学的五种次第,即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对此,程子说:“废其一,非学也。”这五者中,一者不具足,就不是真正的学问。这个道理,用现在话来说,就是感性与理性要合一,既不能理论性太强,没有一点实践的感受;也不能只执著感受,却从不关注理论。尤其在修学甚深的大圆满或禅宗时,假如你一点理论都不懂,那出现的境界是好是坏,就会很难分辨。故西方哲学家康德说:“感性无知性则盲,知性无感性则空。”这与孔子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如出一辙。
古人所说的这些道理,有非常深奥的意义,我们学佛的人也应该借鉴,否则易误入歧途。现在有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什么境界,得到了即身成就的窍诀、教言,不需要再去闻思什么经论。对此我们也不排斥,毕竟自古以来,利根弟子依靠上师的窍诀,当下虹身成就、获得持明果位的,这种情况不但有,而且无量无边。但对现在大多数人而言,由于末法时期众生根基低劣,故最可靠、最稳妥的方法,就是闻思与修行并行不悖,这样才不致出现偏差。
很多人在修行过程中,经常会遇到一些魔障。如果没学过《般若经》、《华严经》、《楞严经》等显密经论,那么魔障一旦出现,你不知道以何种方式遣除。有些人稍微出现一点相、得到一点觉受,就生起欢喜心或傲慢心,按照修行窍诀的观点,这就是一种魔障。但没有闻思过的人往往不知道,反而拼命去执著,最终离解脱越来越远。
还有,加行基础没有打好,修行也容易出种种违缘。讲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正在传《前行》,为了吸引大家学习,就在这里使劲打广告,而是自己多年以来,在闻思修中确实深有体会。学佛是个次第性问题,对普通人而言,最好是能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如此才不会有任何道障。同时,每天若将所学的教理,在实践中不断去串习,这肯定对修行有益。即使不能马上明心见性、获得开悟,但这些善根的功德也决定存在。
现在有些禅宗、密宗的所谓实修者,特别排斥身语所作的善根,甚至有人亲口对我说:“您讲转经轮的功德、放生的功德,很多上师说这是勤作法,修行千万不能有勤作。”
我听后替他们有点担心,毕竟放生的功德那么大、念观音心咒的功德那么大,一句“勤作”就把这些完全否定了,确实有点可怕。我也学过《上师心滴》等无上密法,虽说在大圆满、禅宗的最高境界中,这些是勤作;在抉择远离四边八戏的中观见解时,这些是戏论,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不管学藏传佛教还是汉传佛教,行善断恶都不能放弃。倘若凡是勤作的善根,就要统统排斥,说实话,我不认可!当然,你着重强调实修,对此我不反对,但不能把这些善根全部放弃。假如一味强调“修行千万不能有勤作”,那你不要吃饭、不要喝水了,因为这些也是勤作。
所以,学习教理相当重要。孔子说:“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意思是,我曾经整天不吃、整晚不睡地思索问题,但是并没有益处,这还不如去学习。所以,在学习方法上,“学”与“习”要并重,不能偏废一者。否则,一点也不“学”的话,到底怎么“习”你根本不知道。
当然,有些上师说那些话,也许是有密意。法王如意宝也讲过:“上师为了让弟子生欢喜心,进而产生一种佛慢,可以说‘你是一地菩萨了,已经证得了密法的第三步境界、第四步境界’。”否则,对我们一般人而言,不依靠勤作来积累资粮,就想爬得很高很高,这有一定的困难。萨迦班智达亦云:“无有闻思而独修,犹如无臂攀悬崖。”
因此,大家在求学过程中,应该先好好地闻思,闻思到了一定时候,再专心致志地修行,这才是最保险的!
读书法 有三到
心眼口 信皆要
读书或听课、做事,要讲究一定的要领,若如此,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那有什么要领呢?就是“三到”,即心到、眼到、口到。
第一、心到:看书或听课时,心要专注,不能打妄想,否则就难以通达其中义理,无法避免《前行》所讲的“意不持如漏器之过”。
第二、眼到:眼睛要专注。有些人听一堂课时,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看表情就知道他很用心;而有些人,可能是习气所致,心不在焉、东张西望,身体转过来、扭过去,这很影响旁边的人。所以听课时,眼睛或身体要稳重,不动摇。
第三、口到:口要止语。听课时不能随便说话。
这三点要领不可缺少。后面的“信[1]”字,有些智者解释说,还要加上信心十足。可我觉得,“信”在这里应该没有单独的意义,否则就变成“四到”了。我翻阅了一些注释,但每个人的解释都有所不同。
不管怎样,专注很重要,读书时要专注,闻思时要专注,修行要专注……乃至做任何事都要专注。如果不专注,事情就不会成功。所以,历史上但凡很成功的人,在他身上都可以看到专注的影子。
比如范仲淹,他读书的时候,白天晚上很用功。五年中,他没有脱去衣服上床睡觉,有时夜里感到昏昏欲睡,就用凉水浇在脸上。他常常是白天苦读,什么也不吃,直到日头偏西才吃一点东西。就这样,范仲淹领悟了六经[2]的主旨,立下了造福天下的志向。他一直提醒自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这种思想,在世间来讲极为可贵。但从大乘菩提心的角度看,只是关心人类今生的苦乐,范围还不够广大。)
世间人的这种专注,值得我们学习,尤其正在闻思的道友,务必要掌握这一要诀。前不久考试时,许多人背了《弟子规》等五六部论典,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见你们下了很大功夫。我年轻时也背过一些论、看过一些书,那时候心能静得下来,而现在,由于这样那样的事情比较多,好像越来越难以专注了。有人常说我法务繁忙,但我说:“不,是琐事繁忙。”
回忆以前的求学时代,在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们法王座下的很多堪布,不分昼夜都特别精进,当时那种学习状况若记录下来,应该也跟古人不相上下。记得在清朝,有个人叫林西冲,他非常爱学习,每次遇到问题就必须搞懂,搞不懂,就一直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一年夏天,仆人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让他洗澡。这时林西冲还在专注地思考书中几个问题,于是他一边想,一边不知不觉中穿着衣服坐到了澡盆里。直到拿起毛巾要擦洗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没有脱。乡里人知道这件事后,都亲切地称他为“书痴”。
在佛教中,法称论师的专注也很出名。他造《因明七论》时,国王请他住在皇宫里应供。为了观察他,国王有时候派一些美女给他送饭,但他的心不为所动;有时候在他的饭菜里放一些地丁[3],他也根本没有发觉。以如此专注之心,终于完成了《因明七论》的创作。
这样的专心,在求学中是不可缺少的。那天我看到有些道友精进求学、珍惜时间,不由得回忆起自己闻思的那段岁月:那个时候,即使我要出去提水,也会先记一个偈颂,发愿回来时必须背下来,出门时就在路上一直背。包括到经堂去、到其他地方去,都觉得路上的时间不能浪费,所以一直专注背诵。当然,听上师的课更是如此了,从来都是三种到位——心到、眼到、口到。
而现在人不是这样,一边听课,一边发信息、吃瓜子。听说还有的人刚闻法时坐不住,一堂课上了四次厕所。别人问:“你是不是拉肚子?”他说:“不是,我实在呆不住。”原本你们在繁忙的生活中能抽出时间学佛,是非常值得赞叹的,但以这种状态闻法,上师讲了什么,可能根本听不进去。不说甚深的佛法,即便是世间人的一次讲演,你也记不住什么内容。所以,学佛要有一种严肃的态度。
当然,心能否专注,也跟前世的习气有关。有些人在佛法方面,听课也好、背书也好,不需要费力,心就能调伏,而有些人却难如登天。但不管你是哪种人,只要坚持不懈、长期串习,好习惯是可以养成的。《荀子》说过:“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意思是,如果不能坚持,做段时间就放弃了,腐朽的木头也不能折断;如果发心后一直坚持,那金子、石头也能被雕刻。这跟“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大家在学习上,应该细水长流、长期坚持,不要只是一时热情。有些道友因为某位上师讲得好,或者看到一本特别喜欢的书,就两三天一直熬夜学,这样若把身体弄垮了,想补回来也很困难。因此,不管做什么事,要慢慢来。现在我讲课也是如此,一天虽然只讲四五个颂词,但只要一直不断,终究会有圆满的一天。像这部《弟子规》,本来我是想在星期天抽空讲一讲,但时间过得很快,现在不知不觉就要讲完了,所以长期坚持很重要。
相反,假如做事只凭一时冲动,那什么事情也很难成办。包括发心也是一样。有些道友刚开始发心特别精进,我让他星期天休息一下,他一口就回绝了:“不休息、不休息!您给我这个机会,是千百万劫难遭遇的,时间太宝贵了,所以我星期天也要干。星期天有24个小时啊,如果我在这里放松,实在是对不起您、对不起三宝、对不起所有众生!”然后他一直干干干,最后生起厌烦心了。所以,发心也好,修行也好,既要长期不懈,也要懂得适当调节。
方读此 勿慕彼
此未终 彼勿起
读书时,正在读这本书,就不要想另一本。不然,这本还没有读完,就拿出另一本来读,最终这两本书都学不好。
有些人看书总是看一半,这本读了几页,又翻翻那一本,那本掀了几章,又换另一本……这样一来,书桌上摊满了要读的书,可是一本也没有读完。曾国藩说:“桌上不可多书,心中不可无书。”否则,桌上放的书太多了,说明你心不专一,肯定学不好、学不精。
有人可能问:“既然读书要专一,那我们上学时,同时要学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好几门功课,这是不是不合理呢?”也不是。刚开始学文化知识时,需要对各种学问广泛涉猎,以增加自己的见识。但到了最后,还是要专学,像现在的大学,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专业。
实际上,学佛也要如此。刚进入佛门时,对显宗、密宗,包括世间知识,都要广闻博学,以博采众家之长。然后在此基础上,你可以选择一门专修,要么念佛,要么参禅,要么修大圆满。就像一个人,从小学到高中的知识全部学完后,上大学时可以钻研自己的专业,因为他已经学过了语文、数学、物理等各种学科,故从中选出一门“专”学即可。但如果没有这些基础,他从未学过数理化,那即使让他去“专”,他也不一定“专”得进去。我们学佛也是同样,先要通过广泛闻思,遣除相续中的各种怀疑,然后闻思到量之后,就应像无垢光尊者所说,所知犹如天上繁星般学不尽,故应选择最具有实义的法,终身行持。因此,藏传佛教也提倡专修。
《庄子》中说:“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一个人若懂得太多了,有时会流于表面、博而不专,考虑问题时也特别复杂,给自己徒增困扰,如此一来,烦恼会越来越多,痛苦会越来越大,最后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况他人了?这样的人好像什么都学过,但真要他去做件事,又什么都不行。诚如萨迦班智达所言:“智者学习诸知识,究竟一门通世间,愚者虽是见识广,不能照明如星光。”
对于这种“多才多艺”而又样样“稀松平常”的人,《荀子》中讲到了一个很好的比喻——鼯鼠[4]。书中说:“鼯鼠五能,不能成一技。”它能飞,却飞不过屋顶;能攀,却爬不上树梢;能游,却渡不过小水沟;能跑,却赶不上人走;能藏,却盖不住身体[5]。鼯鼠有五种技能,但没有一样拿得出手,这是它的悲哀。有些道友背书也是如此。《亲友书》背了一点,《中观庄严论》背了一点……每部论典都只背了一点,没有一部是从头到尾背完的,最终自己一无所成。
因此,学习任何知识,应圆满以后再放下。《君规教言论》和《入菩萨行论》中都讲过,做事情要先做完一件,再做另一件,否则,如同走路时一只脚尚未站稳,另一只脚就抬起来,这样人会跌倒的。
今年,我讲了前行、净土、般若三部论典,原本是要求一门主修,其他兼修或不修也可以。但听说很多人全部在修,没有主次之分,结果佛号也没念完,加行也没修完。尽管你们精神可嘉,像有些人所说“全部都听一听,可以种下善根”,但最好还是抓住一个重点。
从前,孔子跟从师襄子学琴。师襄子教了一首曲子后,孔子每日弹奏,丝毫没有厌倦。过了十天,师襄子说:“这首曲子你弹得很不错,可以学新曲子了。”孔子说:“我虽学会了曲谱,可还没有掌握一些高难度的技巧。”
又过了许多天,师襄子说:“你已掌握了弹奏技巧,可以学新曲子了。”孔子说:“我还没有品味出这首曲子的神韵。”
又过了许多天,师襄子说:“你已领会了这首曲子的神韵,可以学新曲子了。”孔子说:“我还没体会出作曲者是怎样一个人,尚未深入他的内心世界。”
又过了很多天,孔子庄重地向远处眺望,说:“我现在知道作曲者是什么人了。这人长得黑,身材魁梧,胸怀大志,要统一四方,一定是周文王。”师襄子听后,立即离席行礼,说:“这首曲子就叫做《文王操》啊!”
我们学习也应如此深入。去年学《中观四百论》时我就说过,这部论典以前虽学过、背过,但大家还要再再地学、再再地背,四百个颂词并不多,若能将其通达无碍,收获定会非常大。学习不在多,而在于精,因此,希望大家学有所专、修有所成,切莫像野牛吃草一样,贪多嚼不烂,好像什么都懂,但什么都不精通。
宽为限 紧用功
工夫到 滞塞通
“宽为限”:读书学习时,要会规划安排时间。最好有比较宽裕的期限,因为短短时间内,不可能学完所有知识。
今年不论学前行、净土、般若,我都给大家留了充裕的时间:主修是一本书学五个月,在此期间内,有余力可兼修其他。我觉得这样安排应该可以,如果你五个月连一两本书都学不完,那也不可能。可有些人太过分了,整天抱怨:“哎呀,我们学得太多了,您能不能少讲一点?”这倒没有必要。你真正想学的话,倘若没有一点内容,既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的时间。但是,你若实在不想学,随时可以退出。
每个人的因缘与善根毕竟不同。自古以来,汉传佛教也好,藏传佛教也好,学习佛法几十年不变,且精进努力、传承圆满的,并不是很多。所以,谁要退都可以,我也有心理准备。有人说:“我们这组全部退完了,怎么办?哇——”其实用不着哭,这没什么,即使只剩一个人也可以。人的因缘本来就不相同,你学了,我很高兴,只要能让你得到利益,付出再多的人力、财力,我都乐意;你不学,也可以,一切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要求。
“紧用功”:学习的时间要宽裕,但不能因为有多余的时间,就每天得过且过,一定要全力以赴、加紧用功。不然,几年一晃就过了。
当初我们学《入行论》,不知不觉就两三年了。在此过程中,我还是努力地传了,很多人也努力地学了:有些七八十岁的老菩萨,一堂课也没有断,传承非常圆满;有些国家的公务员,经常要出席国内外许多大型会议,但还是以各种方法来听受,一堂课也没落下……不过也有些人不用功,成天都说忙忙忙,可一推就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忙。凡夫人其实很可怜,做无意义的琐事,时间多得不得了;而一听闻佛法,就以忙碌为借口,把学习一直往后拖。
“工夫到,滞塞通”:遇到困惑不解的地方,不要随便放过,若能常思维不忘,今天读几遍,明天读几遍,功夫一到,自然而然就能通达。正所谓“读书千遍,其义自见”、“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你持之以恒、肯下功夫,世上没有做不了的事情。
这方面也有很多故事。如西汉时期的路温舒,他少年时非常热爱学习,可家里十分贫穷,没钱去读书,只好以替人放羊为生。有一天,他赶着羊群来到一池塘边,看见一丛丛又宽又长的蒲草,灵机一动,采了一大捆蒲草背回家,晒好压平之后,切成与竹简同样的长短,编连起来。然后他向人家借书,抄写在这些蒲草上,做成一册一册的书。从此,他每次去放羊,身边都带着这种书,一边放羊一边读书,从中获得了很多知识。后来,路温舒靠自学成了一个有学问的人,并做了朝廷的大官。
还有,唐朝有个人叫郑虔,他很想练字,却没钱买纸。听说某寺院堆了几屋子的树叶,于是付钱租了下来,每日闭门不出,就在那些树叶上练字。经年累月,他把这些树叶都写完了,终于练出一手好字,成为著名的书法家。
前段时间,我得到一本贝若札那亲手写的书,也是写在一些大树叶上[6]。至今这么多年了,字迹仍清晰可辨、完好无损。
在古代,许多人没有很好的条件,但他们求知若渴的精神令人钦佩,哪像现在有些人,有了这么多法本,但一点也不珍惜。不说古代,就是我刚来学院时,借到一本书以后,也是天天晚上在煤油灯下抄。有些书若要第二天就还,甚至会熬夜赶出来。像《俱舍论》的颂词等,我以前都抄写过。所以,跟过去的人相比,现在好多人的功夫都不到。
其实,一个人只要肯用功,即使智慧不够,最终也可以成功。章学诚是清朝著名的史学家、思想家。他从小很笨,常挨老师的板子,同学们都笑话他,可他说:“记性差不要紧,我要笨鸟先飞。”一篇文章别人读几遍就读熟了,他要读几十遍甚至上百遍。当他读到《中庸》中的“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时,突然豁然开通,说:“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学问之所以不好,就是功夫没用到。”他以这句话勉励自己,勤奋学习。慢慢地,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学问大有长进,终于成为很有名的人。
我们倒不希求这些名声,但求学必须要努力,而且应该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中庸》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论做什么事,事先有目标、有准备就能成功;没有目标、毫无准备,每天都处在浑浑噩噩中,注定会失败。我们学大乘佛法的人,目标当然是成佛度众生,但即使你没有这么远大的目标,人生如此短暂,也不要浪费时间,而应该精进用功。
以前,宋太宗为了看一部巨著[7],规定自己每天必读三卷。大臣们怕他太劳累,就劝他不必看这么多。但宋太宗不以为然,结果这样坚持下来,用一年的时间,就把它全部读完了。可见,即使是世间人的成功,背后也要付出一定辛劳,那出世间的成就更不用说了。
心有疑 随札记
就人问 求确义
读书时,有疑惑的地方,要随时用笔把它记在纸上。遇到有智慧的人就拿出来请教,以求得真实确切的意义。
韩愈说:“人非生而自知者,孰能无惑?”人不是生下来就知道一切的,谁能没有疑难问题呢?只不过随着自己阅历的丰富、见识的广博,有些道理会慢慢了知,但只要是人,就必定有不知道的事情。对于我们不知道的,应该虚心多问别人,智者谦逊好学、甘拜人师,愚者却认为这会暴露自己的无知,故把询问当作羞愧之事。
孔子曾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做人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要明明不知道,却为了顾及面子而故弄玄虚、不懂装懂,这种行为是令人不齿的。
丁肇中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在一次演讲中,别人给他提了三个问题,他都表示“不知道”:
“您觉得人类在太空能找到暗物质和反物质吗?”
“不知道。”
“您觉得您从事的科学实验有什么经济价值吗?”
“不知道。”
“您能不能谈谈物理学未来20年的发展方向?”
“不知道。”
这“三问三不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但不久就赢得全场热烈的掌声。为什么呢?因为按理来讲,丁肇中大可不必说“不知道”。他可以用一些专业性很强的术语糊弄过去,或者说一些不沾边际的话搪塞过去,但他却选择了最老实、最坦诚的回答方式。这种坦言“不知道”,不但无损于他的科学家形象,反而更凸现了他严谨的治学态度,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世间上有德行的人,对不知道的问题尚且如此,我们佛教徒就更应该这样了。尤其是密宗一些甚深的金刚语,假如你明明不懂,却凭着分别念随便臆测,然后宣传给他人,则有很大的过失。故大家不可不慎!
文殊师利勇猛智 普贤慧行亦复然
我今回向诸善根 随彼一切常修学
三世诸佛所称叹 如是最胜诸大愿
我今回向诸善根 为得普贤殊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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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些人解释,“信”是实实在在之意。
[2] 六经:《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
[3] 地丁:一种特别苦的植物。
[4] 鼯鼠:又名催生子、飞鼠、寒号鸟。体型类似于松鼠,不同点是前后肢之间有宽而多毛的飞膜,借此可从树上或岩壁上向下滑行。
[5] 《荀子·劝学》云:“鼯鼠五能,不能成一技。五能者,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泅不能渡渎,能走不能绝人,能藏不能覆身是也。”
[6] 这又名“贝叶经”。贝叶,即供书写所用之树叶,具称贝多罗叶。贝叶经,即写在贝多罗叶上的佛经。往昔印度等国未有纸之制造,故以树叶代替。南印度及缅甸地方,近世仍沿袭此风。
[7] 这部巨著原名叫《太平总类》,但因为皇帝亲自看了一遍,后来就被改名为《太平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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