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中国著名学者季羡林
中国著名学者季羡林7月11日逝世,有人说他的去世“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因为他在世时,提供了一个巨大反差:这个浮躁的时代,和这位学术坚守者的宁静与单纯。
季羡林在中国学界辈受推崇,常被冠以“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等桂冠称号。
诗人兼文化批评家叶匡政在悼念文章说:“季羡林先生走了,他也带走了一段让人唏嘘感慨的历史。他漫长的一生经历过清末、民国和共和国几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即使到了耄耋之年,他仍笔耕不辍,思想常新,保持着良知与清醒,成为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精神导师。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相信大多数人看到他逝去的消息时,都会感到他音容宛在。那个可爱的老人形象,在我们心中一定很久都不会磨灭。”
季羡林,字希逋,又字齐奘,精通12国语言,是著名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作家。他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高中毕业参加高考,虽然第一志愿是清华大学数学系,但数学只考了4分,后来攻读西洋文学系。清华大学毕业后,1935年赴德国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获博士学位,因遭逢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德国住了10年。 1946年回中国,受聘北京大学,创建东方语文系,在佛典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学和比较文学等领域有很多研究著作,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东方学大师。他曾任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等职位。
病榻上摘下桂冠
季羡林在中国学界辈受推崇,常被冠以“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等桂冠称号。
季羡林从2002年开始就住进北京301医院,“在病中”三个字成了他近几年生活的总概括。24万字的《病榻杂记》于2007年出版,他在病中写下了针对这三个桂冠的文字:
“说到国学基础,我从小学起就读经书、古文、诗词,但是我对哪一部古典、哪一个作家都没有下过死工夫,后来专治其他的学术,浸淫其中,乐不可支。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我连‘国学小师’都不够,遑论‘大师’!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学大师’的桂冠摘下来。
“在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中,说我做出了极大的成绩,那不是事实。说我一点成绩都没有,那也不符合实际情况。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请从我头顶上把‘学界(术)泰斗’的桂冠摘下来。
“到了今天,我所到之处,‘国宝’之声洋洋乎盈耳矣。我实在是大惑不解。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宝’的桂冠摘下来。
“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叶匡政就说:“不仅是季羡林先生的学识,更是他的人格感动了一个时代,所以他的晚年也迎来了无数的鲜花和头衔。但是,他在盛名中仍保持着一份清醒。2007年,他在新书《病榻杂记》中要求摘掉戴在他头上的 ‘国学大师’、‘学术泰斗’和‘国宝’三顶帽子,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他对世事的洞明,他对名利的淡泊,他的质朴和真诚,再次让人感受到了这个文化老人的可爱与可敬。对于今日浮躁而功利的知识界来说,这仍是一面珍贵的镜子。”
主要是研究印度学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语文教育研究所所长温儒敏在接受中国媒体访问时说,听到季羡林去世感到很悲痛,他说:“同时今天任继愈先生也去世了,这些大学者的去世也代表了一个学术时代的过去,他们这代人对学术的专注、研究学术的态度与方式等等值得我们借鉴。”
温儒敏也谈到“现在很多人称季老为国学大师,一般意义这样说也可以,但其实季老主要是研究印度学与古代印度文化、古代印度语言,并不是主要研究国学。当然,他作为一个时代的大学者,也很关注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尤其是晚年,他是一位学术大师,尤其是中国和印度的文化交流方面,他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得到国际上的承认,印度本国对季老也是格外尊重。”
在学界有“北季南饶”之誉的高龄的香港著名学者饶宗颐,去年10月曾到301医院看望季羡林,当记者问及他对季羡林人品、学品的评价时,饶宗颐说了四个字:“笃实敦厚”。
本着“存真求实”原则
季羡林住院期间,亲定自选集《季羡林选集》出版。这本著作涵盖他的学术著述、散文、杂文、随笔、游记等众多体裁,分别是《谈人生》、《谈国学》、《佛》、《红》、《一生的远行》、《牛棚杂忆》等等。为何他要病榻中自定选集?季羡林在序言中称,他是本着“存真求实”的原则推出的。
他在选定自选集中有一个令人注目的举动,毫无删改收录了他各个人生阶段的作品。正如他在序言所坦陈:在某一阶段上,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波澜甚至错误,决不应加以掩饰,而应堂堂正正地承认。这样的文章决不应任意削减或者干脆抽掉,而应完整地加以保留,以存真相。
关于季羡林,他的学生唐师曾回忆起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小故事:整整20年前,一位刚刚考取北大的男生兴高采烈地到北大报到。由于初进京城,人地生疏,手忙脚乱中把行李托付给一位手提塑料网兜路过的老者。东奔西走,待忙过一切,已时过正午,这才想起扔在路边托人照看的行李,当即吓得灵魂出窍。一路狂奔着找回去,只见烈日下那位光头老者仍呆立路旁,手捧书本,悉心照看地上懒洋洋的行李。学兄对老者千恩万谢,庆幸自己吉人天相,头一次出远门,就碰上好人。次日开学典礼,只见昨天帮他看管行李的那位慈祥老者,竟也端坐主席台上。学兄找人一问,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大副校长季羡林,学兄再次差点吓死过去。
唐师曾说:“许多年后,季老对这段故事记忆犹新,他说一位由穷乡僻壤乍到京城的穷学生的全部财产只有一个铺盖,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托付给素昧平生的我,不亚于以身相许,是对我的极端信任。对信任,得认真对待。几十年来,季老每天凌晨4时准时工作,直到晚10点,认真得让人无法置信。”
哲人逝也,红学家周汝昌以这首诗来悼念这位一代的杰出学人:
砥柱中华文与道,渠通天竺梵和禅。
淡交我敬先生久,学契谁开译述关。
手泽犹新存尺素,莫教流涕染珍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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