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传统与现代的叠影
当今西藏,一幅传统与现代并存融合的图景:八廓街上,有卖给游人的唐卡、卡垫、藏刀、转经筒,也有内地的种种日常生活用品。日喀则农宅中,一边是供着佛像和班禅像的经堂,另一边是摆着进口大彩电的客厅,厨房里,一边是烧牛粪饼的火炉,一边是煤气罐和沼气炉。哲蚌寺和扎什伦布寺等寺庙里,酥油灯和吊顶电灯上下辉映……
传统从来不是变动不居的。从来自普陀山的猕猴传说,到苯教的创立与雅隆悉补野部落的崛起,再到吐蕃王朝的兴盛与大唐、南亚佛教的传入,又经政教合一并纳入元明清版图。尽管雪域高原相对封闭,但其内部的发展及与外部的交流从未停歇,作为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一个分支,其自身也是多元一体,开放包容的心胸造就了博大精深的底蕴。拉萨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大昭寺,便融合了藏、唐、尼泊尔、印度的建筑风格,成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
现代生活观念
在雪域高原西藏,传统内容已夹杂着现代生活:青年们穿着最时尚的服装,跳着舞蹈“锅庄”;办公室女白领们开车去上班的路上,车里播放着传统藏族音乐;西藏女孩们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展示他们优美的身姿。
“以前下班后我通常外出购物或者和朋友穿行在一个一个不同的酒吧。但现在,我不认为这是应该继续下去的生活方式”巴桑说,一位年轻的藏族姑娘,现在每天在拉萨市东郊的健身俱乐部练习瑜伽。
今天,健康的生活已经成为西藏人民的普遍观念。
当夜幕降临,许多年龄大的人们跳起“锅庄”,一种西藏传统舞蹈,在许多居民社区都能听到明快跳跃的民族音乐。在这些老人们中,巴桑63岁的母亲,旺姆(Tseden),无疑是这种户外活动的爱好者之一:“我非常喜欢跳锅庄舞,因为它可以使我的身体健康,带给我好心情,并且很好的弘扬藏族文化。”
不同于他们老的一代,一个青少年在布达拉宫和罗布林卡-达赖喇嘛永久官邸前的广场上,玩滑板或者是滚轴溜冰,他在人群中穿梭。
时尚的服装,彩色头发,单耳钉或模糊的纹身,所有这些信号都凸显西藏的年轻一代的个性以及他们眼中的时尚。
拉巴扎西(Lhakpa Tashi),16岁,下半年将成为高中生。 这一代的青少年是典型的沉浸在充满各种新奇事物的世界中的一代,他们痴迷,诸如网上冲浪,网上购物,国外的说唱音乐。
当今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便利了人们的旅游。越来越多的居住在偏远地区村民选择乘火车或飞机出行。对于62岁的老人Namlha以及另外10位老人,前往青海和甘肃省的火车之旅真的令他们非常开心。
对传统的坚持
随着越来越多普通家庭能够负担起私家车,西藏青少年驾车不是不可能。在西藏的城市街道上,灰色头发的男人或女人驾驶一辆轿车或路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即便如此,大多数老人还是喜欢徒步旅行。 他们有的人依然每天依然坚持步行到布达拉宫和大昭寺,虔诚的朝圣祈祷。
然而,在布达拉宫附近的西藏证券交易所,你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老人在那里参观,学习市场分析。微笑着离开交易所,他们可以继续祈祷或到附近的茶馆去享受香甜的酥油茶。
对于一个年轻的藏族摄影师来说,他在日常工作中使用的是最先进的设备。然而,如果他的小儿子无法入睡,而且哭了两三个晚上,他会选择抱着他的孩子,去礼拜色拉寺的马头明王佛像,因为在西藏,传闻这种方式可以让小孩子在晚上睡好觉。
现代化事物进入西藏,是时代进程的一个部分。而在保护传统和文化多样性上,西藏依然走在前列。
比如西藏的寺庙,对外来游客要收几十上百元的门票,旺季时还限制人数与时间,而对朝佛的藏族群众或不收分毫,或仅象征性地收取一两元钱。西藏的天葬习俗,也通过相关法规予以尊重和保留。
扎什伦布寺一位年轻僧人颇有兴致地讲起,在全国遭难的“文革”时期,中央领导特意把布达拉宫和几大寺改为国家粮库,红卫兵和造反群众就不敢冲击了。
近二三十年对拉萨旧城的改造也是保护传统的一个范例。在以大昭寺为“心”、八廓街为“脉”方圆一平方公里多的老城区,依“修旧如旧、保持原貌”原则,在完成道路、水电改造后及建筑物内部的结构的部分改变后,典型的藏族建筑精髓和藏族生活传统被完整保存着。
活生生的传统才具有现代价值。日喀则已举办七届珠峰文化旅游节,珠峰东南侧定结县陈搪乡的夏尔巴人是这个节日的明星。他们每次都会提前三四个月排练,一到节日,先步行五六个小时,再开十多个小时拖拉机来到市区,在扎什伦布寺前广场布置的现代化舞台上表演他们的原生态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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