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元勋与母亲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开国元勋们更明白这句老话。他们把对国家的忠诚和热爱,融入了自己的孝道……
邓小平:赡养继母,胜似生母
邓小平的家中,有一位特殊的成员,大家尊称她为“老祖”。她就是邓小平的继母夏伯根。
邓小平16岁离开四川广安,远渡重洋,投身革命。当他率领千军万马,打响解放大西南战役时,已是45岁的中年人了。听说未曾见面的继子回四川了,夏伯根兴奋之极,拿起一把锁,把大门一锁。田产和房产都不要了,她拿着一个小包裹,坐上父亲的小船,来到重庆。
夏伯根虽不懂政治,但一心认准了共产党好,曾经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救过好几名共产党员。对这样一位正直、善良、勤劳、肯干的继母,邓小平特别敬重和爱戴。
四川解放后,邓小平坐镇重庆,任中共西南局第一书记。有了一个安稳的家后,他把夏伯根接到重庆家中。邓小平调到中央工作,也把继母一同带到北京。
虽然夏伯根只比邓小平年长5岁,邓小平夫妇对她却很尊敬。邓小平的子女都喊她奶奶,有了第四代后,就尊她为“老祖”,邓小平也跟着一起叫。他们一起生活了近半个世纪,邓家人从没见过父母和奶奶有过什么争执。
夏伯根也帮着做一些轻便的家务活。邓小平夫妇上班后,家和孩子就全交给她照看,解放后出生的邓榕和邓质方都是由她带大的。
“文革”爆发,风卷残云,很多家庭四分五裂,夫妻子女划清界限,以求自保。夏伯根没读过书,但是非分明。她悄悄对卓琳说:“卓琳啊,你可要清醒哦!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他的,你可别犯糊涂哦!”知道卓琳对邓小平真情不变,她才放了心。
在邓小平“流放”到江西住“牛棚”的日子里,夏伯根陪着儿子儿媳一起监督劳动。小院里,三位孤零零的老人,年龄加起来超过200岁。
为了照顾身体不好的卓琳,又不肯让年事已高的继母再承担过重的家务,劈柴、生火、擦地……邓小平独自挑起了家务劳动的重担。夏伯根也总是尽量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以减轻儿子的负担。趁邓小平夫妇去工厂劳动的时候,她总是先把饭做好等着他们回来吃,还养了一些鸡。
1997年,97岁高龄的夏伯根患上老年痴呆症,基本上认不出人了。2月19日,邓小平与世长辞,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夏伯根就不吃不喝。可能她感觉到了什么,冥冥之中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对先她而去的儿子表达着深深的眷念。
许世友:四跪慈母,死了尽孝
1932年8月,在陈赓的安排下,许世友回家探亲。
子俩聊了半宿。天快亮时,许世友来到母亲床前告辞。
母亲披衣下床,用一条手巾兜着后半夜煮好的鸡蛋,塞进儿子怀里。
即将迈出大门时,许世友忽然转过身,流着泪喊道:“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老受儿一拜!”他双膝跪下,像是对母亲说话,又像是对着大地发誓:“我许世友活着不能侍候娘,死后也要埋在娘身边,日日夜夜陪伴娘。”他站起来为母亲擦去眼泪,理理头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别,就是17年。
1949年,许世友已是华野山东兵团司令员。3月的一天,长子许光找到司令部,告诉他“奶奶每天在村头等你”。许世友急忙背过身去,不让儿子看见他落泪。他含泪给母亲写了一封信,“等全国解放以后,我头一件事就是回去看娘”。
然而七个月之后,开国大典的礼炮响了,许世友却接受了新的任务。回不成乡,许世友只好让许光把母亲接来。
母亲来的这一天,许世友提前处理完身边的事务,一门心思专等。当母亲被扶着从吉普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如雕塑般地“定”住了。这是娘吗?头上的白发都快掉完了,腰身直不起来,走路颤巍巍的。
许世友扑上去,紧紧握住母亲那双干瘦的手,当着一百多名部下的面,“扑通”跪在了地上。
“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母亲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双肩,稍顷像是意识到什么,“快起来,当着这么多部下,一个大将军怎么能跪我一个老太婆?”
许世友泣不成声:“我当再大的官,还是娘的儿,您老就让我多跪会儿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些!”
晚上,许世友来到母亲的房间,抓抓被子,按按枕头,生怕母亲睡不舒服,“娘,俺这一次要孝敬您到老。”
可是,不到一个月,母亲便住不下去了,许世友只好把老人送回老家。
这一别又是多年。1959年秋天,许世友思母心切,请假返家探亲。
到了家门口,门上挂着锁。老远,他看见年近八旬的母亲背着一捆柴,从对面的山坡上走过来。许世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快步跑过去,接过柴火,抱着母亲的腿再次跪倒。
“快起来,现在是新社会了,谁家还兴跪?”母亲说着也掉泪了。
“您用我寄的钱买柴烧就行了。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许世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好,娘答应。”母亲突然对儿子说,“孩子,娘有一句话提醒你,你能出息成今天这个模样,不光是娘的功劳,还有打仗时掩护你的乡亲,还有部队的领导,还有你手下那些士兵。”
许世友眨眨眼睛,没弄懂母亲的意思。
母亲接着说下去:“往后呀,不要再给我下跪了,需要你感恩的人多着呢!”
许世友拉住母亲的手惊喜地说:“娘,我还真不知您有这么高的水平!”
许世友在家住了三天,临走时再次央求母亲随他一同回去。母亲仍是那句话:“清闲的日子我过不惯,我在家挺好。”
在以后的岁月里,许世友每月从自己的工资里省出一部分钱寄给生产队,委托生产队为母亲买粮吃,再派一名女孩照顾老人。这样还不放心,1965年春天,他把在北海舰队服役的长子许光调回了新县老家。
1965年秋,许世友正在海防前线视察工作,忽然接到“母亲病重”的电报。还未等他回到南京,母亲便在老家与世长辞。
得知母亲临终时还喊着自己的乳名,年逾花甲的许世友在母亲的遗像前再次双膝下跪。
1985年,许世友逝世后,被安葬在父母的身旁,实现了自己许下的诺言:活着精忠报国,死后守着父母。
陈锡联: 母亲坟头,深情呼唤
1997年6月20日上午,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湖北红安高桥镇陡山彭家门前山的山脚下。在一座茅草丛生的坟头前,老人深情地呼唤着:“母亲,我好想您呀!”
这位白发老人,就是83岁的陈锡联将军。
为了生计,少年丧父的陈锡联经常跟着母亲沿街讨饭,后来到地主家放牛,老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一天夜晚,他找到红11军31师特务大队要求参军。大队长詹才芳答应,一年后来接他。
听说儿子要参加红军,每天晚上睡觉前,母亲把一根麻绳系在陈锡联的脚上,一有动静就连忙起身看看。
然而,陈锡联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走,他就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母亲也永无出头之日。而且去参军,家里就少一个人吃饭。
一年后,他趁外出干农活的机会,偷偷躲了起来。天黑后,陈锡联伏在山顶上,看了半天焦急寻找自己的母亲,一抹眼泪,跑到七里坪参加了红军。
1947年,已是刘邓大军三纵司令员的陈锡联,来到与红安相邻的麻城县新田铺垸驻扎。12月9日清晨,陈锡联被一个消息激动了:母亲要来看他。
天近黄昏,一辆手推车推着一位身穿半新蓝布衣衫的老太太,远远向司令部走来。车子刚刚停稳,一帮工作人员就围拢来,嚷道:“您看看哪个是您的儿子?”
老太太把一群面孔扫视了一遍:“我记得,我记得。”
站在人群后面的陈锡联再也忍不住,高喊一声:“娘!”
老太太扑上前,把陈锡联紧紧抱住,声音哽咽:“你的模样没有大变,只是高了些,胖了些。”
陈锡联眼眶发红,强忍着感情把母亲扶到椅子上。母亲仔细地端详着陈锡联的脸庞,口中喃喃地说道:“走了20年了。”
“我记得是19年。”
“20年,没错。”母亲固执地说,“这20年,我是一年一年数着熬过来的,一年又一年的苦,还会记错?”
一席话说得陈锡联又辛酸又欣喜。他怎么也忘不了,自己参军后,老领导李先念曾经派人到家里看望母亲。那人问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要饭妇人:“陈锡联的家在哪儿?”要饭的妇人有些惊惶,再三追问后方道出实情:“我就是陈锡联的娘啊!”每提及此事,陈锡联痛苦不已:“我可以说是忠臣,但不是孝子啊!”
陈锡联和母亲整整说了一个通宵。笫二天,因战事紧急,母子俩又要分别了。陈锡联把自己正用着的毛毯、被子捆好,掏出身上的钱都塞给母亲,最后不放心地问:“还需要什么?”
“见到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陈锡联把母亲扶上手推车送了一程,叮嘱弟弟照顾好母亲。他恋恋不舍地目送母亲离去,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
解放战争结束后,陈锡联任重庆市委第一书记兼市长。他想把母亲接到身边,但是母亲回信说:“你们城市的地方太大,我过不惯。你好好地工作,不要挂念我。”
1954年冬,母亲突患重病,弥留之际口中一直念叨着“谱庆”(陈锡联的乳名),不愿闭眼。陈锡联匆匆赶回老家,母亲已经谢世。他含泪安葬了母亲,在坟头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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