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世达赖喇嘛进京记（中）

　　五世达赖喇嘛进京记（中）

　　作者： 陈庆英 马林 译注

　　二、会见文殊大皇帝以及在汉地的情形

　　十二月初五，我们从位于长城内的“张家口”【1】城边经过，在鲁雅村歇宿。该城的城墙、大桥、石狮以及树木都非常美丽，对面的石碑有如天柱。此后，我们渐次行至叫做“巴颜苏木”的大城附近，约有上千人来到城门处，因担心天花病，所以亲王派了三四个人把他们全都赶回城里。随后，我接见了温萨活沸和巴图尔珲台吉从厄鲁特部派来向皇帝请安和进行贸易的一些人。在当地，有一座一些人说是元代的寺院，又有一些人说该寺属于五台山。随后，我们从位于山顶，门前有瀑布的寺院旁边经过。据其它史书记载，从前有兄妹两人，一个到了这座寺院，一个留在了桥上。此后我们渐次行经许多村落，在一座称为“库里”的有大桥的城堡附近，有所皇帝敕建的新寺。100名僧人聚集在此，以喇嘛松曲热绛巴嘉央扎巴为首，向我敬献了羊脂玉念珠、大缎、带座宝瓶和一百两白银等礼品。称为“沙垛”的城墙内，又有白色的城墙环绕，在与此相连的狭隘的山谷里，有许多如来佛像，还有汉式屋顶的门楼、守门的人家、街巷等。我们渐次行至普居。次日，黄寺【2】的喇嘛桑洛阿香师徒30人来到此地。皇帝为迎接我，特遣洛桑格隆送来七政宝之一的配鞍宝马两匹、日光吉祥缎一匹。这两匹马非常肥，不便乘骑，但因是皇帝特赐，不宜不用，所以我挑了一匹白马乘骑。渐次行至称为“沙河城”【3】的有吊桥的城堡附近。一位叫玉衮的官员接待了我们。安多却藏巴【4】和嘉喇嘛前来奉献了霍尔水晶念珠、带网套的法衣。又前行至称为“清河”【5】的城镇的桥上时，钦差兀真亲王【６】在3000名乘骑者的簇拥下来迎，他们举着的兵器、华盖、飞幡、宝幢、乐器如林。少顷，除额辛格亲王主仆数人外，所留下的仪仗、随从人数不多，我认为这是有异于西藏的。亲王向我敬献了玛瑙念珠、用五十两黄金制成的金茶筒、镶嵌珠宝的金鞍、大哈达等贽见礼。次日，亲王设汉式宴席盛情款待我们。

　　我们抵达清河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雪。印度外道星术士汤若望【7】预言说我们在当天必定到达，我们果然在当天到了，这使亲王大为惊奇，称赞不已。

　　由此前行，在前流驻锡两天。皇帝按以前的诸典籍所载，以田猎的名义前来迎迓。十六日，我们起程前往皇帝驾前。进入城墙后渐次行进，至隐约可见皇帝的临幸地时【8】，众人下马。但见七政宝作前导，皇帝威严胜过转轮王，福德能比阿弥陀。从这里又前往至相距四箭之地后，我下马步行，皇帝由御座起身相迎十步，握住我的手通过通事问安。之后，皇帝在齐腰高的御座上落座，令我在距他仅一庹远，稍低于御座的座位上落座。赐茶时，谕令我先饮，我奏称不敢造次，遂同饮。如此，礼遇甚厚。我进呈了以珊瑚、琥珀、青金石念珠数串、氆氇、蔗糖、叭香数包以及马匹、羔皮各千件等为主的贡礼。正如经论中所说，金刚石虽破碎，犹能冠绝普通宝石；王者虽年少，亦当威服年老臣子，其区别，有如菩提萨埵和声闻独觉。这位皇帝看起来只有17岁，【9】虽然显得很年轻，但在无数语言各异的人中间，毫不畏缩，象无辔的狮子恣肆纵横。皇帝盛宴招待我后，当晚我返回昨晚的驻锡地前流歇息。在距转轮圣王大都治下语言各异、具有二利的禁城北京有两俱卢舍【10】之遥的地方，皇帝用九万两白银作顺缘，专门建起称为“黄房”的精舍【11】作为我的行宫。它有如天神的林苑，围墙环绕着房舍，正中的内室和外室之间没有间隙，色彩上，用了大量金箔，光彩夺目。我于十七日抵达那里。【12】

　　十九日，秉图王【13】一行百余人来到黄寺，向我布施了金盘和一匹缎子等财物。俄尔巴夏尔巴的还俗僧人毕力克图囊素谙习汉、藏、蒙三种文字，一副法性大的样子。我给他和哈仁图台吉以及皇宫的几位文书传授了大悲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毕力克图向我献了珍珠念珠。

　　二十五日，皇帝遣内大臣噶巴喇阿玛和鄂罕阿玛等人来黄寺颁赏了银曼遮、瓷器、黄金制成的托盘、器皿、净瓶、绘有彩龙的瓷盘、香炉、长号、唢呐等，另外还有幡、华盖、宝幢、飞幡以及幡伞等合于帝师身份的用具。我给曲杰衮、藏巴热绛巴、阿尔雅哈勒、丹津法王（固始汗）的使者昆坚及其他有关者传授了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措那东巴从岱噶赶来奉献祝贺新年的礼品。年底前后，为水蛇年（1653年）的来临，我们做了供奉三界之主的经忏法事，并敬献了祈愿哈达。虽然是在旅途当中，但排座设宴仍如同居家一样齐备，而且出现了好预兆。迄至初三，有很多人前来朝拜，王、贝勒、贝子、公、大臣等达官显贵们穿戴着华丽的朝冠、朝服前来参加新年宴会，他们奉献了大哈达、上品缎子等贽见礼。我给科尔沁秉图王、御前侍卫拉玛、正蓝旗的六名格西等人为首的50人传授了大悲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给额辛格亲王及其随从格隆洛桑传授了七目白度母随许法，并授给他们我新写的现证教诫。巴图尔宰桑和班玛塔素尔克二人各献银一百两，另外还献了重四百两的金供灯、首饰、宝石和绸缎等大批财物作为为亲王姐姐做回向法事的礼品，我做了一切善行回向圆满菩提的法事。本仓强俄巴患了疑为瘟热的病，虽经治疗服侍，我又做了容受的随许法以禳解邪魔驱逐鬼宿，但其寿数已尽，骤然于初八被死神的使者攫走，转生他界，由于他不间断地做了南无空行佛母的修持法事，以此功德，这天天气异常晴朗，出现了彩云象密集的鱼群和竖起的轮辐一样的奇异征兆。

　　此后，皇帝派遣噶巴喇阿玛和鄂罕阿玛二人传旨，要我于十一日进宫。我遂遵旨前往。这座大都城属下有13员武将、各省的首府设米本（似指巡抚）、军门各一员，各军门之下设提督13人，各提督之下又设总爷13人、督爷13人、标爷13人、统爷13人。每座重镇的兵员有五大汉升芝麻之数。大都的城墙由白、黄、红三层围绕，外墙的东、南、西、北四方的长度约为一尖路程【14】，周匝非常宽阔，城内宅舍鳞集。在内城的大门外，人们擎着七政宝和兵器、旌旗、华盖、飞幡等各种仪仗，吹奏着许多悦耳的乐器，威严而称意。随后，我们前往象毗沙门宝殿一样的大殿，进入设有宝座的殿堂时，虽然大臣、随侍之类的人全都云集在此，但皇帝尚未驾临，故请我在一个两肘宽的坐榻上落座。少顷，音乐齐奏，与此同时，皇帝从后门驾临。他的金座有一人多高，非常宽大，其上又有小的宝座和案子。我侧身从坐榻上起身，皇帝令鄂罕阿玛请我入座，同时谕令我落座。坐榻的左右，各有一位大臣。随后，噶巴喇阿玛近前翻译圣谕：按昨天的规矩捧杯饮茶。接着，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每张桌子上都叠放着50个盘子，皇帝用的是金盘，余者都用银盘。皇帝还赏赐了第穆活佛、白居寺堪布、宰桑第巴、墨尔根噶居巴、车臣温布、我的索本、森本、却本、翁则、香灯师等15位显贵。宴会后我们返回自己的驻地。

　　十二日，我敬献了求神的偈颂幡帜。十四日，在扎仓举行的为期七天的向欲界之主抛投灵器朵马的法会上，我敬献了题有祈祷文的敬神哈达，出现了吉兆。在前排右侧起首的柱座上积了一些水，开始人们疑心是坐在那里的人的漱口水，或是两位庙祝泼的残水，当看到柱子上流下一些湿气凝结的水滴时，又疑心是从上层寝室滴漏下来的。从皇宫回来后，前排柱座的水仍未干，还是那样滴着，这无论如何也是预示着凶吉的一个征兆。后来，在积水的地方长出了一朵花，有人说可能预示皇帝要驾临，我也不知是真伪。此后，兀真亲王之子显塞王兄弟二人布施了金曼遮和珍奇的金鞍，额辛格亲王布施了带金座的瓷碗、净瓶、器皿等物品。我给亲王、鄂齐尔多尔格大臣以及达云多尔格大臣等20人诵传了皈依发心、忏悔、三地、百门食子等经教，给这两位大臣为首的250人以及巴勒布完德、黄寺的几位僧人、衮布扎布、衮布台吉和几位贝子传授了大悲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衮布台吉向我布施了黄金茶筒、一千两白银、80匹缎子，格隆桑珠曲培布施了用三十两黄金、三百两白银打造的曼遮，衮布台吉还给我的随行人员发放了银两和大缎。我给毕力克图囊素传授了上师瑜伽，给楚臣侍卫等30人传授了《修行法之海》所说的白伞盖佛母随许法，又写了供梅达勒夫人和哈仁图台吉二人念诵用的自赞文，另外还应巴勒布完德的劝请写了启请偈文，满足了他们各自的愿望。

　　十八日，兀真亲王为我举办了有80张席桌的宴会。二十一日，由恰噶岱亲王款待我。我首先给额辛格亲王传授了发愿转生极乐净土及祈愿所需经文，又应亲王的劝请写作了祈愿文，给诸王和公主的教诫和毕力克图囊素念诵的乌金大师赞颂文，另给以亲王、布诺台吉、哈仁图台吉、衮布台吉、乌勒德凯侍卫、巴日图侍卫为首的200人传授了五字文殊随许法，给秉图王之子叶毕格尔、阿尤喜宰桑等100余人传授了大悲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给白玛台吉、喇拉台吉、巴勒布完德等人传授了狮面母随许法。

　　二十三日，依哩图王为我举行盛大宴会。王妃贡吉和鄂齐尔图台吉二人的使者从厄鲁特部来到京城。桑洛阿尚及僧人等奉献了以珍珠袈裟为主的绸缎、金银等物品。白塔寺的喇嘛热绛巴师徒奉献了重三十两的金曼遮、龙蛋、钹、银两、绸锻等。当嘉喇嘛和僧众献了银两、大缎等百份礼。内济托因【15】赶来奉献了一千两白银，还给行营的人散发了一千两白银。

　　二十七日，额辛格亲王举办了80张席桌的宴会，并布施了铃铎、念珠、披风、华盖、伞、坐垫等许多用具。当天，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尘埃，天朗气清，我作了一小段偈颂供诺温达日图念诵，额尔克王和属下的两位贝子奉献了金银曼遮、马匹、缎子等许多物品。

　　二十九日，贡贡为我举行了同前几次相同的宴会。我按照黄寺喇嘛阿尚的愿望，撰写了亲传上师启请文、长寿祈愿文、忏悔经等一些经文。除了以前的誓愿之外，由于宗喀巴大师对蒙汉地方给予了特别的摄持，所以我生起了甚于任何一种恭敬的有缘大悲之心，给京城内外的汉、藏、蒙古三族的僧徒以及行营内已入佛门的僧俗人众按人头发放了近一万两银的布施。第穆活佛做了闫罗敌的朵马回遮法事。我自己虽无这样的传统，但由于念诵了很多经文，仍然出现了明显的吉兆。有一天晚上亥时，几位西藏、蒙古人议论着，说他们看见不知是云还是烟的东西，其形状非常象罗睺罗，呈紫黑色，威严骇人，在白色城墙旁边消失了。若真是这样，那就是为作具种的护法而来的轮宝之状，这可能是吉兆。

　　注释：

　　【1】即今河北省张家口市。

　　【2】即今北京市安定门外的西黄寺。为五世达赖喇嘛来朝，顺治帝专门拨给白银九万两建成该寺供达赖喇嘛居生。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六世班禅到承德为乾隆帝祝寿，并随驾进京，也驻锡该寺。此后清代西藏进京的官员和喇嘛，照例也在该寺居住。

　　【3】即今北京市昌平县境内的沙河。

　　【4】指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境内却藏寺寺主、第一世却藏活佛南杰班觉。却藏活佛是清朝在青海最早敕封的呼图克图之一。

　　【5】即今北京市昌平县境内的清河。

　　【6】兀真亲王，即是辅政亲王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兀真为满语，意为端重、郑重。皇太极临终时，命睿亲王多尔衮和郑亲王济尔哈朗并为辅政亲王。五世达赖进京时，多尔衮已逝，郑亲王为地位最高的亲王。

　　【7】汤若望，德国人。明天启时人中国传天主教，习中国语言文字，精科学、明历法。顺治时任钦天监监正。顺治帝赐号“通元教师”。五世达赖喇嘛说他是印度外道术士，是对欧洲传教士不了解，将其归属于印度外道一类的人物。

　　【8】顺治帝初见五世达赖喇嘛之地，在北京南苑旧宫德寿寺。

　　【9】顺治帝福监当时只有14岁。

　　【10】俱卢舍，古印度长度单位。古印度以人寿百岁时代所用弓之长度为一弓，一俱卢舍约五百弓，相当于二百五十市尺。

　　【11】指黄寺。

　　【12】关于顺治帝在南苑会见五世达赖喇嘛的情形，据第一历史档案馆《馆藏宫中杂档》记载“十二月，幸南苑。达赖上谒。上由御座起行数步与达赖握手问候。后，上复登御座，侧设达赖座，奉温谕令登座吃茶，询起居。达赖即于座前恭请圣安，陈述前后藏情形。赏赐筵宴。由部库赏拨银九万两，达赖移居新建黄房。”

　　【13】指科尔泌部扎萨克多罗冰图郡王洪果尔的长子额森。顺治三年（1646年）袭扎萨克多罗冰图郡王。康熙四年（1665年）卒。

　　【14】早上启程行至打尖时所走路程。

　　【15】内蒙古呼和浩特活佛。

　　内济托因给男女众人普遍教授了上乐、密集、大威德等无上瑜伽部之本尊的数种现观法，在坛城之本尊处授与了前所未闻的随许法。他还按自己的想象以白、黄、红、绿各种颜色涂改了所有本尊的身色，并自诩为宗喀巴大师的转世，毫不吝惜地把财物施舍给贵贱百姓，受到大部分蒙古人信仰，其事业骤然间繁荣起来。对此，强林诺们罕对别人的富裕完满心生忌妒，对内济托因的做法很不服气，互相竞争，他讲述情况时，象是在揭发内济托因的过失。他们如同乌鸦和猫头鹰一样互不相容，使得施主们也各偏一方，他们还多次向皇帝进言，欲使自己一方有理。因此皇帝特遣噶巴喇阿玛和鄂罕阿玛二人传谕于我“二位喇嘛不和之根源在于教法，尔当为此裁决。”我派墨尔根噶居和车臣温布二人于二月初一对双方的言辞、理由进行裁决。看来那位内济托因确实是怀有利益众生和至尊宗喀巴大师之教法的纯洁心愿，但是他寡见少闻，缺乏具备资格的高僧指导。从这方面说，诺们罕所说的基本正确，但他不全是为了佛教众生的事业而发议论，而是不能忍受对方的权势，一心想把那位蒙古老僧投进皇帝的监牢里去。正如俗语所说“大众、中间人和议事者，偏袒一方是不和的根由”，我虽不便发表这种见解，但有皇帝的谕令不便推托，所以我公正地做了双方都能接受的裁定，将争执止息在宗教方面。我如此办理后奏报了皇帝，符合了皇帝的心意。

　　此后，我给策楞齐钦章京、鄂尔克岱钦、才旦王等100余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给额辛格亲王、都瓦曲杰阿旺曲培曼殊台吉、布诺策楞及哈仁图等50人传授了珠杰派的依止一瓶一尊长寿灌顶法。塔尔尼齐格隆向我布施了二十两重的金质曼遮、珍珠念珠、一百两黄金等物。内济托因言称需要上乐、喜金刚、密集、大威德等各个金刚勇识的修习念诵法，我依愿各传授一次，并传授了新写观音菩萨修习法。

　　初三，齐克郡王设宴款待我，宰桑第巴说，他梦见象是在后宫园林的地方，有护法出来迎接。正当他把四部先行【16】出现的经过讲述给都哇曲杰、班钦门卓巴等人时，赍送乃穹大护法新献给大法王的带结宝剑以及曼仲才让的信函的人抵达，所以，虽然他的梦有点荒诞不经，但有时也是真的。之后，我按照汉地、蒙古僧人们的需求，撰写了他们所应遵守的规章。

　　十一日，才旦王向我布施金瓶等丰厚的财物。随后，有300名汉僧静修者从五台山赶来，向我奉献了文殊菩萨加持过的宝瓶和各种花卉，还有500串木念殊。我依额辛格亲王之愿，撰写了汉地所需的焚香祭祀愿文。

　　十二日，尼勒格王为我举行了宴会。皇帝派遣噶巴喇阿玛赏赐给我以珍珠斗篷为主的各色缎匹、两拇指大的价值无比的珍珠；给我的仲科尔们每人赏五十两重的元宝三个、银茶筒一个、大缎十五匹，还有缎绫、薄绫和带鞍带、镫、坐垫的鞍具等。

　　十三日，我写了圆满的文殊菩萨赞颂诗，给才旦王、察罕达尔汗曲杰、毕力克图囊素等人传授了七目白度母随许法，给额辛格亲王传授了杰冈派和热穹派的马头明王随许法以及金字经教的黑色文殊随许法，给鄂尔克岱钦传授了杰冈派的马头明王随许法，给侍卫拉玛及僧人传授了六臂观音随许法，给乌格德克的贝子等20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此外，我还应嘉雅噶尚热绛巴的劝请，草拟了塔尔寺寺规。达尔寺兰巴内侍从岱噶赶来迎请我。

　　十八日，皇帝派人来召请，我们应召前往皇宫，赐宴丰盛一如以前。从皇宫返回的途中，我给黄寺的三世佛殿撒花祝赞。此后，皇帝又厚赏我重五十两的金茶筒一对、金盘一对、黄金五百两、银茶筒8个、银盘8个、白银一万两、重一千两的大银罐一个、大缎一千匹、金鞍10副、虎皮、豹皮、水獭皮各10张、茶叶100包作为送别之礼品。又蒙皇帝的母亲皇太后【17】赏赐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大缎一百匹。【18】我给嘉雅桑洛阿尚热绛巴及僧人等传授了七目白度母随许法，《纳塘百法》中的不动佛本体以及闰罗敌外成等随许法，还有依止有缘大悲的上师瑜伽，他本人请我写的偈颂经教。此外，我给拉吉（医师）洛桑仁钦传授了药师七如来重楼式随许法，撰写了额辛格亲王劝请的自疏启请文、衮布扎布和鄂齐尔都尔格大臣二人念诵用的偈颂等。又给松曲热绛巴赤勒在五台山兴建的寺庙布施了顺缘财物。寄去了为清除障碍而给神鬼八部所写的文书。我的教诲就是随从属下也难以一概听从，但是还要给鬼神诵传经教，这正如止贡活佛所说“自己死时都不会有舍利子，却宣扬马的舍利，使人可笑”他们还要我对此写一赞颂文，遂撰写后付给。随后，我给鄂勒格王的额驸索南、墨尔根诺颜父子、曲杰台吉等将近80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兀真亲王奉献了以黄金百两、金茶筒、金盘和大缎百匹为主的千份礼品，额辛格亲王奉献了以黄金百两、大缎150匹为主的千份礼品，其他各王也奉献了与此相当的礼品。强林诺们罕奉献了以珍珠念珠、黄金三百两以及哈达幔为主的千份礼品。我给和尚等各个教派的许多汉僧散发了五千多两白银，众人皆大欢喜，同时我也积了功德。

　　二十日，我们从黄寺启程返回之际，皇帝特遣使臣贝固颁赏了百粒食指头大小的玛瑙珍珠串成的朝珠一串，又传旨将以前赏赐给我的伞盖、经幢、飞幡和旗帜等列于我们队伍之前。【19】我们渐次缓行，当晚至清水河（即清河）。兀真亲王及其随从3000余人送行至此。亲王给我赠送了新奇的汉式帐幕以及用蒙古缎做的帘幔、华盖、坐垫、靠垫等，并举行了以皇帝名义赏赐的丰盛宴会。【20】午宴后，前行三俱卢舍之地，兀真亲王将由此返回，他又把自己的坐骑赠送给我。在沙河，我给包括一位和尚在内的五人授了具足戒。在长城内的玉岭地方，我给阿尚所属的17位位置人授了具足戒，给15人授了沙弥戒。

　　二十五日，行至沙城【21】歇宿。在此我将写给汗王（固始汗）福田施主的信，专门写给第巴的有关为了利益西藏百姓，需恢复初十封山、封川禁令，勿使哲孟雄的那座新寺荒废的信，写给色拉、哲蚌二寺吉索的有关说明讲听佛法之次第没有止境和祈愿恰达噶举巴和苏尔衮钦二人长寿永生的信，还有向桑耶、乃穹、尊摩察和汤波齐诸护法委托事宜的信函都一一蜡封并附厚礼遣喇瓦冈巴送往。在将门山，我给库里喇嘛和阿尔斯兰土谢图等念诵了六字真言，并传授了依止有缘大悲的上师瑜伽。在出长城的察罕托罗海地方，我给以噶勒章京为首的人传授了观音菩萨随件法，又为他和格隆欧珠嘉措念诵所需写了一篇启请文。我还给额辛格亲王和吴达海贝子二人传授了白色不动金刚和黄色财神随许法。

　　注释：

　　【16】四部先行,古代国王出行时，在前后左右的队伍前面引路者。

　　【17】指顺治帝福临的母亲、太宗皇太极之后孝庄皇后（即著名的庄妃），蒙古科尔沁部人，姓博尔济吉特。

　　【18】据第一历史档案馆《馆藏宫中杂档》载：“又蒙皇太后赏赐黄金百两，银千两，大缎一百匹。”

　　【19】据第一历史档案馆《馆藏宫中杂档》：“二十日起程。钦派内大臣颁发绝大珍珠朝珠一串，并奉谕旨前赏大伞、旗帜、幡幢、仪仗等，在前摆列。”

　　【20】据《清实录》顺治十年二月丁巳（1653.3.19）条：“达赖喇嘛辞归，命和硕承泽亲王硕塞偕固山贝子顾尔玛洪、吴达海率八旗官兵送至代噶地方。又命叔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礼部尚书觉罗郎球饯于清河。”

　　【21】即今河北怀来。

　　三月初一，赍送喀尔喀部嘉央活佛和土谢图汗的问安信函的使者到达布尔哈苏特都。次日，察哈尔部和土默特部的300人前来请我加持，他们奉献了将近60匹马。我给沙济达喇以及侍卫10名、以衮布塔、噶玛额驸拉察布为首的1000多人传授了四臂观音本体随许法，他们布施了350匹马。我给吴达海贝子、额辛格亲王传授了日派摧破金刚、迷扎佐格传承的白色无量寿佛、《修行法之海》中的三重誓牟尼和忿怒秽迹金刚等的随许法，给吴达海贝子和若伦阿拉肯大臣二人传授了金字经之狮子吼观音随许法，给侍卫等100多人传授了六字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喀尔喀部诺门鄂坚的使者来此递交了信件及礼品。

　　初十，留在岱噶的人们骑马列队前来迎接，大护法也降附人体前来迎接。我们在大批蒙民、藏民的夹道欢迎下抵达了岱噶。我在此给额辛格亲王传授了降香度母、各尊佛母和彩鹏随许法，还有观音菩萨往生所缘教诫，给吴达海贝子传授了珠杰派的长寿灌顶法，降香度母和黑色文殊随许法。我还应格隆阿旺洛桑的劝请写了戒律教诫，另外还给沙济达喇写了五字文殊现观论。此后，给亲王传授了内供佛像礼拜法以及每月十五日时规定的八支戒条，给官员仆从100人传授了四臂观音随许法，又写了亲王仔细探究的降香度母的师承录和念诵要点，这些在任何地方都极有可能使僧俗信徒产生误解。在亲王临返回前，我给他传授了杰东玛之无量寿佛灌顶法。这位亲王已领悟到前世之习气，皈依佛法，信仰坚定，对我们表现出恋恋不舍之情。随后，我给沙济达喇传授了五字文殊随许法，给奴达章京等5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此后，我派遣索南旺杰与亲王同行，赍送进呈皇帝的诗体奏表及所附厚礼，又致诗体信给毕力克图囊素。苏尼特部噶玛图热诺颜主仆100余人前来向我奉献了重三百两的银罐、金曼遮及80匹马，苏尼特部多罗王【22】主仆布施了金曼遮等无数财物。

　　十七日，图热诺颜主仆200余人从额喇沁部赶来向我奉献了用六十两黄金制成的盘子、用五十两黄金制成的金罐、重五十两的银罐一对、珍珠祖衣和重五十两的银元宝等千份礼品。我给诺颜的同伴库鲁克却库尔等一千来人传授了密宗事部三怙主随许法。据他说，他亲眼看见护法允许成就入其体内，所见情景，有许多瘟神，尤其是昏迷瘟神钻入曲科林寺僧人的帐篷里。虽然暂时没有妨害，但或许还要看在鄂尔多斯时是否会应在一两个僧人身上。十七日傍晚，月亮升起时山头上还出现了形状相同、光泽昏暗的另一个月亮，在抛洒真言芥子的同时，它落到了山背后，同伴中有人看到了这一奇异景象，这预兆着汉地邪魔追迫的恶兆已稍见平和。却本和曼仲巴两人管理的60套咒士衣齐全无缺，旗帜、牛毛绳幢象铁一样耐用，异于西藏的大缎，无论想要什么颜色、图案，马上就可以找到，虽然如此便利，但强佐诺尔布却拒不承担这项合适的工作。

　　二十三日，我们排列供品法器等，向地方神祈请，寄托心愿。以托布克和硕鄂坚、恰噶尔雅达格乌勒都齐为首的500人向我奉献了金银、带鞍鞯的马匹、绸缎等百份礼品。我给他们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给20人授了出家戒和具足戒，给图热诺颜传授了长寿灌顶法和七目白度母随许法，给苏尼特部多罗王传授了青色狮面母随许法，给喀喇沁部扎萨克多罗王【23】等100人传授了修行百门中的白伞盖佛母随许法，给达依巴图尔达尔罕诺颜等40人和喀喇沁部图热诺颜等10人传授了六臂观音随许除障法，给云丹喇嘛传授了珠杰派教法中的三重誓尊牟尼随许法，给以土默特部的三位台吉、达尔罕曲杰、阿苏特的衮布台吉、喀喇沁部的策楞、温布台吉、衮布公、布颜图以及却库尔之妻、子等为首的2000多人传授了四臂观音和度母随许法。上述众人布施了金银、绸缎、茶叶、皮张、马匹等大量财物。我还给以固鲁什日的两位章京为首的20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给侍从门卓译师传授了阿弥陀长寿灌顶法。

　　第巴所关注的哲蚌寺大殿上下的扩建、戎康、石板地面的迁移、改换等规模不小的工程以及大经堂、贤康顶层的镏金屋顶等项工程，共用料计铜两千藏斤、黄金四千卫钱、水银三十多藏斤，所用工匠有巴勒布·喇纳雄等20人，铜匠有以翁则多巴热增和谢噶拉丹为首的30人，嘉利噶久洛桑彭措、坚叶巴洛桑曲培、拉孜吉布巴和旬朗巴四人负责监工。修葺色拉、哲蚌二寺的金顶以及色拉寺的如来八塔时，工匠的工钱折合粮食计八千五百藏斤。在唐波且，由达如哇诺尔布、前朵诺尔布、姜洛坚阿略三人负责管理，召请艾巴地方的书手、工匠60余人，写造了一部《甘珠尔》经。在曲水，由从前第悉藏巴时代的管理写造《甘珠尔》经的一名噶举派僧人、年仁钦岗巴、萨丹木拉隆巴等三人负责，从艾巴地方召请书手，写造了释迦牟尼所说经典等，以上两项所费工钱等费用折合成粮食，共用去一万八千藏克。

　　四月初四，以阿噶部官员布达察布父子三人为首的40人和喀喇沁部唐古特台吉等人前来，向我奉献了金银、绸缎等百份礼品。我给他们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和白度母随许法。此后，察罕达贝车臣亲王主仆100余人前来奉献了金银曼遮、金银盘、茶筒、里面缎匹以及配有金鞍的马匹等100多件礼品。这位亲王学识很广，著有佛法方面的偈颂。我向他传授了白色文殊随许法，并满足了他想得到望晦日斋戒戒律的愿望。当时，汉地的病魔似乎已经袭来，有的人失明，并出现了各种疾病，大护法担心疾病在行营中蔓延，就预示了“应该为此请求护持”的预言。因此，吉索请求我写一篇祝愿长生和顺利返回西藏的祈愿文，我按照他们的愿望写成。

　　十二日，行营的部众在中营的青天大幕帐里向我奉献了40多匹大缎等物，请我启请、发愿、赞颂并预祝吉祥。我向他们传授了杰冈派的马头明王加持法和《修行法之海》中的红色闰罗敌随许法。察哈尔部的和硕亲王主仆500人来此，向我奉献了用一百两黄金制成的曼遮、祖衣、华盖、幡帜、坐垫、羽扇、饰有珍珠的桌杌、用珍珠、珊瑚、玛瑙制成的小匣、金盘、银盘、玻璃器皿、绸缎、配有金鞍的马匹、皮张等近千件礼物。我以经教、随许、降魔、禳解、诅咒和洗礼等多种法事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第穆师徒对着权当白伞盖佛母的灵器做臆想的依止朵马食子的仪轨，虽然罔有效用，但边地再找不到行此法的人，只有断除疑虑，聊以充数。

　　从十七日起的七天内，我前去主持南杰潘德勒谢林扎仓的僧人们举行的法会，建立了金刚橛修行和抛投灵器的法事活动。二十三日，举行集会并跳神，奉献了杂罗兰之数的怨敌血肉作为会供时享用的供品。在梦中，我看到三界之主的神颜微露不悦之色，为娱乐天神，我新撰启请文送往法会。大护法神附体后预言说：“据说有许多象是汉民的人，发髻上饰有金刚橛，晃动着脖颈不能支撑，这些人挤满了行营的四周，或许要来喉蛾一类的暴病。”次日清晨再次请护法附体，护法神又预言说：“虽然看到这种情形，但仍不能断定。在此次修行时，金刚橛正中诸邪魔的头，所以现在疯颠昏厥一类的瘟疫不会造成大的危害。”因此，我在酬神时向护法神敬献了饰有文字的敬神哈达。为制止了边地病魔侵袭，由扎纳曲杰任金刚上师，僧人们着重进行了两个七日的修行，出现了镇伏邪魔的极好兆头。墨尔根王和玛久王二人布施了丰厚的财物。我给他们传授了忿怒秽迹金刚随许法，另外给以苏尼特部仁钦为首的500人传授了大悲观音的经教。

　　二十九日，以科尔沁部卓哩克图亲王【24】和巴图尔王二人为首的500人前来，向我奉献了以金银盘子、茶筒、绸缎、银两为主的千份礼品。我给他们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和白度母随许法，给苏尼特部的图热诺颜、铁穆尔和硕齐、敖汉部的巴木苏却库尔等500余人传授了观音菩萨主从三尊随许法，还给15人授了具足戒，给32人授了沙弥戒，剃度17人出家，给20人授了居士戒。

　　前五月【25】初一，敖汉部的巴木苏却库尔等200人向我奉献了绸缎、金银等礼物。我给墨尔根王和玛久王二人传授了皈依发心、上师瑜伽、金刚心修诵等经教，并让他们朝拜了内供佛像。科尔沁卓哩克图扎萨克王主仆500人奉献了民金曼遮为主的百份礼品，我给他们传授了珠杰派的长寿灌顶法和巴日派的摧破金刚随许法。另外还给墨尔根噶居、车臣温布、都哇曲杰阿旺官却扎巴和都却喇嘛等二百人讲解了《经要三义》，他们十日内即可获圆满成熟。我又给行营的部众每人散发了价值十五两白银的缎匹、念珠等物。给上下行营内本寺院的人也舍散了许多东西。我按照布诺才让、墨尔根噶居、第巴恰巴、朗布鼐、敖伦巴等人的请求，授予了上师灌顶法，这可以说得上是“在汉地山崖上最后广利众生”。此后，苏尼特部的腾机特亲王、浩齐特部的博罗特额尔德尼王【26】向我奉献了各种珍宝、锦缎、金银等大批礼物，我为他们传授了观音和白度母随许法。又给额尔德尼王个人传授了黑色文殊随许法，给以库鲁克却库尔为首的800人传授了长寿马头明王、白伞盖沸母、文殊教法中的白色胜乐长寿灌顶，给浩齐特部的博罗特额尔德尼王传授了宝藏帝威猛火利刃灌顶法，给肯特尔贝子等僧俗近1300人按各自的愿望传授了珠杰派的三重誓尊牟尼随许法和乌金大师的上师瑜伽等。我还应腾机亲王之请撰写了佛陀赞颂文，又为衮布公写了祈愿文。此后，我给卓哩克图亲王、布木巴台吉等100人传授了恰派的白色无量寿佛随许法，给乌喇特部多勒巴公等僧俗200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和白度母随许法，给僧俗800人传授了五字文殊和白伞盖佛母随许法，给以王为首的100人传授了珠杰派的长寿灌顶法，给以塔颜齐为首的2000多人传授了三重誓尊牟尼随许法，另外还给47人授了具足戒，给48人授了沙弥戒，给34人授了居士戒，给13人授了沙弥尼戒，满足了他们各自的愿望。又依呼和浩特各个苦修僧之愿望，写了上师与观音菩萨无别之启请偈文，给以洛桑格隆为首的50位僧人传授了我新著的上师赞颂文。

　　此时，皇帝颁发了印文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的汉、蒙古、藏三种文字合璧的金印和金册。金册有最厚的书页厚，而且很均匀，宽度为四指，一拃长，有15页，神奇地连接在一起，可以折叠。还有用上述三种文字书写的让我管领西方众生的敕书及赏赐物品等。金印、金册在盛大的宴会上颁赏。【27】由于金印上的藏文印文为蒙古译师所译，故译文较拙，上述文字则是由一位善于翻译的汉人译师译出。我为具吉祥欲界大自在【28】写了诗体吉祥偈颂，启用了此印，作了荐新。此后，我给以土默特部的三位台吉和阿巴噶部的阿尤喜台吉等僧俗2000人传授了观音菩萨和白度母随许法。

　　（待续）

　　注释：

　　【22】指蒙古苏尼特部扎萨克多罗郡王腾机思之弟腾机特。顺治五年（1648年）袭扎萨克多罗郡王。康熙二年（1663年）卒。

　　【23】指喀喇沁部扎萨克王品级多罗杜棱郡王固噜思奇布，元臣济拉玛的后裔。初为喀喇沁塔布囊。天聪九年（1635年）授扎萨克。崇德元年（1636年）封固山贝子，赐号多罗杜棱。顺治七年（1650年）晋多罗杜棱贝勒，诏世袭罔替。顺治十五年（1658年）卒。

　　【24】指科尔沁部和硕卓哩克图亲王乌克善。祟德元年（1636年）封和硕卓哩克图亲王，诏世袭罔替。康熙四年（1665年）卒。

　　【25】当年藏历闰五月，汉历闰六月。

　　【26】指浩齐特部的扎萨克多罗额尔德尼郡王博罗特。元太祖后裔。顺治三年（1646年）封扎萨克多罗额尔德尼贝勒。七年（1650年）晋多罗郡王。诏世袭罔替。十一年（1654年）卒。

　　【27】据《清实录》顺治十年四月丁巳（1653.5.17）条载：遣礼部尚书觉罗郎球、理藩院侍郎席达礼等，赉送封达赖喇嘛金册、金印于代噶地方。文用满、汉、藏。册文日：联闻兼善独善，开宗之义不同；世出世间，设教之途亦异。然而明心见性，淑世觉民，其归一也。兹尔罗布臧札卜素达赖喇嘛，襟怀贞朗，德量渊泓，定慧偕修，色空俱泯，以能宣扬释教，诲导愚蒙，因而化被西方，名驰东土。我皇考太宗文皇帝闻而欣尚，特遣使迎聘。尔早识天心，许以辰年来见。联荷皇天眷命，抚有天下，果如期应聘而至。仪范可亲，语默有度，臻般若圆通之境，扩慈悲摄受之门。诚觉路梯航，禅林山斗，联甚嘉焉。兹以金册印封尔为“西天大善自在沸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应劫现身，兴隆佛化，随机说法，利济群生，不亦休哉。

　　印文曰“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之印。”

　　【28】似指清朝皇帝。

　　来源： 中国藏学　1992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