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孤云禅师塔铭的传说

　　《东明孤云禅师塔铭的传说》

　　尝读欧阳《正本论》及纯甫《明道集》，岂若敌国心，窃疑之。继观桠州之称大鉴，乃始快然。以为儒与释之学异趋同归，初无一指，估藏海经义数钞，余未暇搜览。然遇宗师论说，则必参礼扣击，不忍处去。至孤云大师，尤得数侍瓶锡，闻妙香片语沁心， 如沸乍沃， 每诵子美对公，如白雪执烦何有为，差足移赠也。辛丑夏，五师示寂东明，余方卧疾苦次，勿获往，逾年始得趋拜影堂，而其徒耀公乎？行略千余言，以师之塔铭清且引慧公为湛堂，乞铭吾家。无尽事若欲借笔端，点出光明照耀不朽也者。余何敢望无尽，乃师视湛堂，则不啻过之日不辞而为之铭。按师讳行，孤云，其字，俗姓宋，浙西嘉禾人也。数岁时辄喜独兀如痴。里中群儿征逐嬉戏，师嶷然不动，日以为常年。十九弃家，抚能仁寺祝发，梵律精严，即俨然若尊宿，腰包庵饭遍访，只遇白山禅师机锋指点，即香休皈依诸金杰，参密老人嗣叁费老人于报国。信口辨难无有窒碍，拈椎竖拂当下了然，或以为九年完力未易致此，不知其实性地通明具举无滞义也。徵言秘偈悉载语录中，为密费二老所需，而费老尤契重之，遂命为西堂，早得薪传，祖灯辉映，盖岁、月、日也。庚辰春，善信蔡子谷等请居钱塘。东明禅寺系昱祖师鼎兴古刹，历经三百年，几经毁劫所仅存者数楹而已。师至，铁耕芋食，备极老

　　勚者三载于兹，乃使灌莽既辟，形胜顿还。释钢重维，灵山生色，师之力也。癸末，阳羡绅士请住玉泉。已酉，溧阳毛公请住法兴，咸以道重望深争相延致，师间游锡杖，四众围绕，机缘辐凑，净财云涌，法席之盛亦云至矣。丁亥， 回东明戊子岁， 往德清吉祥寺。至之日，登座说法，观者如堵，墙堂庑为圮，师无遽色疾言，端严如故，共以为神异云。已丑，再赴法兴，甫浃岁往往万古，从邑候吴公元玠请也。辛卯秋，更开法于淮阴永宁寺。花雨普施，摩尼四视。学者瞻风景从，麋至麟卒，画山水为妙口遍树林为宝纲，即五山十刹，夙称选佛，佛之场未或逾之。癸已冬十月，吾监邑候郭公请住金粟。先此四方贤士大夫、缁流衲子焚香匍匐，望具一苇即是慈航。而师亦欲秉大头船济废一切，故所至或一年或二三年无留憩最久者，至是自巳及丑，始不离院者九载。设立科仪，起衰救毙，宗风丕振，坛宇聿新军持鹿襄往来如织。一席袈裟地不减毗耶化城夷。辛丑春，杪费公顺世福严师感疾不克，舆诀于邑者良久，维夏，下涴四日即小参辞院，未云此外，再三无别嘱大家熟牧这头牛。蓦卓拄杖云，只今牛在甚么处，下坡不走快便难逢。隧飘然振衣而了退归东明，疾益甚，临终还语山野素无蓄积，所余衣单买薪化龛，外设齐供众，朝死夕焚，开箧报讣，悉属世法不必沿习，东明因获法公议，嗣次每轮流，住持不退溷乱，庋俾久远。嘱毕即合掌端坐而逝，盖五月八日酉时，距福严圆寂之期仅四十有九日耳。既而，有人自括苍来者，谓途遘师随费公芒鞋策杖同上天台。嗟乎，双履西归，宋云芴岭之遇，岂妄也哉。师七坐道场，说法二十余载。学倡云集，皆随根器，以为接引无间倦勤，其襟期袒夷，冲怀若谷，视法平等，有扣必应，而词锋迅利，音节爽朗，每挥尘谈玄，令远近倾耳，会以似东风之嘘冻，不自其涣然神解也。逮以其绪余，抒之吟咏，皆理趣横逸，潇洒轶尘，齐巳、惠休未可望其肩项。临池作行草，自出机轴。不一规模古帖，正如禅家，悟后折骨还父，折肉还母，即智永见之不无气恒。故海内名流隽士莫不乐于倾倒，岂特刘遗民、雷次宗之于惠远，称方外椒兰耶？所著有《个录》四卷，《诗偈》一卷，《东明志》三卷。嗣法弟子乳峰卓公下，或开法淮扬，或建幢吴越，惧互显机权，蔚然堂构。而其他言下知归隐迹参游者，不知其几也。涅盘之日，闻者龛聚，礼拜赞欢者千余人。茶毗后建塔于大遮山之麓，伐后而系之以铭，铭曰：

　　湛公之铭，出无尽手；照耀千秋，余则何有。粤惟我师，历越六九；万物土置，群言敞帚。论海经江，决藩辟 ；智珠在胞，宝筏自口。众难盈口，沉凝悉剖；解虎贮龙，狮搏象吼，游戏挥毫，睥睨名薮；柢林陨霜，刻期回首。旧洛天台，师先弟后；神无灭存，超天地久。

　　岁次壬寅，进士出身形科右给事口礼科给事中巡视十库监督禄米太平两仓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邑人张惟杰拜撰。

　　东明继往门人超觉拜书，康熙十五，岁在丙辰仲夏，嗣法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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