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做自己能做到的——从牧场主到素食提倡者

霍华·李曼（Howard Lyman）：美国第四代农业者，蒙大拿州（Montana）州立大学农学系毕业。以《红色牧人的绿色旅程》（《Mad Cowboy》也叫《疯狂牛仔》）这本著作而闻名于世。霍华·李曼从畜养牛只和经营养殖场的业者转变成吃全素的倡导人士，他相信这个改变挽救了他的性命。他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演说家与作家，经常周游世界各地，提倡纯素的饮食。

下面就是霍华李曼的一段告白，分享他一生不平凡的经历。

　　电视台主持人（Jane Velez Mitchell）：Howard Lyman（霍华·李曼），原本是美国大型牧场的主人，直到患癌。开始抗癌后，他转而变成蜚声国际大力宣扬纯素的斗士。上了美国最受欢迎的主持人欧普拉（Oprah）的节目后，他一夕之间声名大噪，大家应该还记得那次撼动了全球肉品市场。我们且听他娓娓道来。

　　是你启发了我吃纯素的，十年前我访问你，您问我是否吃纯素，我答：奶素而已，您说：那是液体肉。我从那时起，再也没碰过乳制品了。

　　霍华·李曼：珍，非常感谢你，今日的世界，正以时速两百英哩冲向悬崖，政客和官僚口口声声说，不用担心，他们会妥善照顾悬崖底下的生还者。

　　我是第四代牧场主人，我到世界各地公开劝导人们最好在饮食方面剔除动物性食品。经营畜牧业45年后，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日美国的农业和畜牧业绝对不符合永续发展，我们必须改变！

　　我成长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们家族在蒙大拿州有最大的有机牧场，我父母无力雇用帮手，他们自己挤牛奶，我算是祖父母带大的。那个时代没有秋千、溜滑梯、乐高积木这类玩具，我五岁时就开始到果园工作，鸟、树木和生机盎然的土壤，在我看来有如伊甸园，便立定志愿想当农夫。我十二岁前，都只顾着参加派对和玩橄榄球，因为我决定长大后要当农夫，当我来到那处家族产业的农场，我对经营一窍不通，呆若木鸡，但我不因此而气馁，原先我就像美国多数血气方刚的少年，上学十二年却没学到什么，我马上去读大学，我读大学是想当畜牧业者，虽然连字都不会拼，但那时我知道那是我的志趣所在。我用心学习除草剂、杀虫剂、荷尔蒙和抗生素，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计划回家后，要把那个有机农场改为畜牧场。

　　我拿到农业学位毕业，回家后跟我爸爸说：“老爸，让我来吧，这个农场只有一只马，我要把它变成畜牧场。”，他问：“那是什么意思？”我说：“难道您没听过化学可以改善生计？”他说：“没听过，我们要配合大自然。”我说：“那是老式作风，我们要喂饱一个饥饿的世界。”除草剂、杀虫剂、荷尔蒙等化学药品我无一不爱，只有一匹马的农场，我接管后没几年，就把那里变成饲养七千只牛的牧场，我无法形容。我第一次开出一百万元的支票而没有跳票时，多么兴奋不已，心想：我达成目标了，是农业界的唐纳川普（Donald Trump）。

当我在事业巅峰之际，却遭逢当头棒喝，腰部以下半身瘫痪，我的脊椎长了肿瘤，医生跟我说：“若肿瘤长在脊椎里面，我能再度行走的机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当我等着动手术时，很多事闪过心头，不是拥有七部每部十万元的打谷机，二十部牵引机，三十部卡车，我心头闪过的是，我为何当农夫：鸟、树木和生机盎然的土壤，但鸟、树相继死去，土壤也变质了，直到我身体瘫痪，才愿意承认我是罪魁祸首，而不是功臣，手术费时十二小时，医生切开我背后的脊椎骨，一如所料，肿瘤长在脊柱里，他们切开脊柱表层，发现肿瘤不但在里面，而且在脊椎下面，医生无法抬高脊柱处理那个肿瘤，只好切掉一条神经，最后取出一个像我姆指大的肿瘤，历经成功率百万分之一的手术后，我走出医院，不过我向各位保证，出院时我已判若两人。

　　我知道不是更多土地或养更多牛、更多设备就够了，有些事比更富有还重要，我去找银行经理跟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要开始天然耕作。”银行经理听了，靠回他的椅子说：“那是什么意思？”我说：“我要转型，改当有机农夫。”他看着我，然后说：“你要向我借钱？不再跟我的其他客户、化学公司、制药业者、肥料商分享利润了吗？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在1983年卖掉牧场还债，开始和其他农夫合作，以正确方式生产食物，我发现大财团垄断，不想让大众知道真相，我开始劝人不要吃肉，恐有感染疯牛症之虞，他们都以为我的脑子有问题，因为没人听过这种事。

　　最后上欧普拉（Oprah）脱口秀，我对几百万人披露畜牧业者把牛肉绞碎，喂给牛吃，而且收集死于车祸的鹿、麋、负鼠、浣熊和被大量化学药剂安乐死的宠物、狗猫，把他们绞碎后喂牛，单单洛杉矶市每月就有两百吨狗和猫的尸体被绞碎，再回制成宠物食品，或喂给牲畜吃，欧普拉听了瞠目结舌，她转而看着那位全国牧者牛肉协会的代表问：“韦柏博士（Dr.Webber），你们喂牛吃牛肉吗？”我永远忘不了，他支吾其词：“这个嘛……这种情况并不多”接下来欧普拉冲口而出的话让我们吃上官司！她说：“这让我不寒而慄，我再也不吃汉堡了！”我也因此知道十三个州有所谓的食品毁谤罪，但食品毁谤罪是指违法散播不实谣言，我说的是实话，结果呢？畜牧者协会提出控告，他们不让人知道真相，那场诉讼历时六年，我们花了数十万美元，为向美国人透露真相而自我辩护（最终判定无罪）！

请今天在座各位了解，如果不揭发真相，大家就不会明白，今日大多数美国人是病从口入致死，饮食不当自掘坟墓远多于其他方面，我们应以世界为借镜，多多研究。

　　举例来说，复活岛那儿海边有巨石耸立，一度是朝气蓬勃之地，沃土、树、船、鱼，然而当地人地位高低是依你竖立多大的石像而定，后来有老鼠偷渡上岸，岛民不以为意，因老鼠不会跟人抢食，它们吃棕榈树的种子，加上人们砍树做长橇运大石像到海边，又没有新树长出来，所以树木逐渐稀少。大家能想像他们为了运送石像砍下最后一棵树，导致复活岛从此再也没有树木？那些石像至今仍在，岛民却消失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要保护生存的环境。

　　如今我们也有同样的问题，应该知道临界点，共生共荣和大难临头只有一线之隔。

　　再看看圣马太岛，在1943年他们带29只驯鹿去岛上作为驻扎部队的备用食物，结果不曾杀来食用。29只驯鹿生活在128平方英哩的岛，没有任何天敌猎食！那29只驯鹿20年后繁衍成6000只肥硕而健康的驯鹿！再过20年，岛上无一驯鹿幸存，因为它们没有控制在生长环境承载范围内。

　　现在我们也如出一辙。近三百年前，我们祖先乘船来美国，那时这里有世上最深厚而肥沃的表土，我们这300年来耗损了75%的表土，需时500年才能累积一吋表土，我们立国至今还没累积一吋表土，却耗损原本四分之三。1850年爱荷华州建了一座教堂，那座教堂从那时一直使用至今，他们在1850年为教堂拍了一张照片，那时四周都是农地，高度是一样的。过了150年，再为这座教堂拍照，它四周还是农地，唯一不同的是，现在那座教堂比四周农地高了10呎，

　　人类要延续生存，必须知道事实上，美国所生产的谷物，其中80%都是喂给牲口吃的，需要16磅谷物才能生产1磅肉，这16磅谷物足以喂饱32位饥民。

　　哪种才是善用资源？人类未来的希望在于健康的食物，不是喂动物后宰杀。

　　我在肉品业45年，可以告诉大家，今天的畜牧方式绝对不能永续经营。

　　我从一个吃荤、生产肉品的人变成持纯素、不吃任何有脸、肝脏、或有母亲的生命。我为了健康改变饮食！

　　出于对动物的爱，如今我坚定持纯素，知道没有动物会因我而死。

　　人类要存活就必须要了解，我们不用做所有的事，只要尽力去做我们做得到的。

　　今天我提出一个非常简单明了的指示：你们只要做自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