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常识问答（《雍仲苯教概述》摘登）

　　苯教常识问答（《雍仲苯教概述》摘登）

　　作者: 旺瓦格西·旦增珠扎著　拉先译

　　（《西藏研究》）编者按：

　　苯教文化是藏族传统文化的基石之一。旺瓦格西·旦增珠扎撰写、拉先翻译的《雍仲苯教概述》一书，深入浅出地介绍了苯教文化的源流及其他苯教常识，对于了解和掌握久远的雪域文化自有它的价值，尤其为不能阅读藏文原文的藏学研究者提供了一些有益的研究线索。因此．我们编样了其中一部分，以飨读者。

　　1、苯的含义是什么？

　　对“苯”一字有诸多解释，例如：能认知的一切知识，尤其是能听到的有声世界；指出问题的要义；“苯”自有的规律；将芸芸众生从苦难中救起；另有歌吟、吟读、重复、叫喊等义。

　　2、“苯教徒”的含义是什么？

　　就是从辛饶祖师前的“原始苯”和辛饶祖师所创制的“雍仲苯”中取其一而信奉的教徒为“苯教徒”。

　　3、苯教的创始人是谁，雍仲苯教的功能是什么？

　　苯教的创始人是辛饶弥沃祖师，雍仲苯教便是他创始的教派。此教派的功能在于将具离苦之念、有乐之心的有情众生从暂时苦、终生苦中解脱出来。

　　4、雍仲苯的主要符号是什么？

　　苯教特有的符号为“雍仲恰木”。关于其符号，《说冠六弦琵琶》记载：“这个金制雍仲钤记，示意‘苯’无变灭之祥；得到雍仲精髓之义；是文义十八皆具备”。又据《雍仲净业》记载：“尤以轮回之恰木者是显现十八藏之辛饶。若同辛饶擎手，能使一切教派都服之，雍仲苯的胜幢能威慑一切异教的邪见疑惑。”

　　“雍仲恰苯”的含义为：“雍”是胜义法无生；“仲”是世俗法无灭；“恰”是降其邪见；“木”是通达解脱道。其形状为恰木两端皆有雍仲符号，象征显密。中由圆状组成，象征心识部无上大圆满。

　　5、为什么称苯教为白帽雍仲苯？

　　藏族的很多教派的名称都按其戴的帽色来称呼。把苯教称之为“白帽”，有如下几个原因：其一，据苯教经典记载，古象雄时期人们的主要衣着为白帽和蓝袍；其二，吐蕃赞普时期密教盛兴，持密者头戴“胜尖白帽”或“白尖帽”，此装束在赞普时期经久不衰；其三，苯教的“胜尖白帽”不仅在讲授显密时使用，而且在辩论场合、灌顶、传承和教导等仪式上也使用；其四，此帽是持明上师之钤记，辛饶活佛之身证，雍仲苯教之教证。以上四个原因皆由《说冠六弦琵琶》中归纳而来，可知此帽的不同凡响。所以称为苯教为“白帽雍仲苯”。

　　那么，现今有些寺院里也有戴尖帽的习俗，它渊源于何处呢？这个问题很难定论，崛起于后世并戴黄帽的格鲁派在其寺院里戴尖帽者很普遍。在佛、苯的文献中笔者至今仍未看到过能使人信服的有关尖帽源之何处的资料。然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苯教经典《本续日灯》的记载看，此帽为魔鬼所拥有之物。另据《说冠六弦琵琶》记载：“凡呈尖圆、尖曲、尖弯、扁平、圆溜、橛头、喙状、鬃状、后垂状等形态之物一律要抛弃。若穿戴它们，苯教将破灭。”假如真是这样，苯教持律者应对尖帽敬而远之了。

　　6、您知道祖师辛饶弥沃的诞辰吗？

　　苯教经典认为“贤劫时”曾出世2000尊佛，而这位祖师在2000尊佛中首次为芸芸众生解苦的9代佛中的第8代。其父名为穆氏苯王托嘎，母为约契杰协姆，诞生于藏历木鼠年正月15鬼宿木曜日。

　　7、请问辛饶有几个亲生子女？

　　祖师辛饶称自己的体、语、心、功德、业绩为其五子，但从亲生来说他有8子2女，8子为：朵布笨桑、谢布尺希、龙占赛娃、觉占仲玛、敖周唐布、穆切典木周、工察尺布琼、工察雍仲旺登；2女为：辛萨乃青玛和乃琼玛。

　　8、请问祖师辛饶的享年及一生业绩是什么？

　　祖师从诞生至圆寂有12大业绩。从年绩来讲：1岁至15岁为王子年绩；30岁为娶妃年绩；45岁为出家业绩；60岁为抛弃迷恋世俗之心，专心修建寺院之业绩；60岁至62岁为圆满有善业绩。祖师享年82岁。

　　9、祖师为什么要讲授诸多苯门?

　　总的来讲，对轮回中的众生要以语来阐义，以谋断其烦恼。祖师曾指出两条与之符合的灭烦恼的“苯门”，例如：为了灭八万四千种烦恼，指明了“苯门八万四千”；为了灭五烦恼毒，指明了“苯的四门五库；为了灭三毒，指明了“苯之事无内外”；为了灭根本无明，指明了“明智”。以上都是所灭和被灭之物的一一对应。祖师辛饶还宣称：每个人的任何意念要自己去驯服，不要让意念被烦恼所左右，这样做能消除烦恼五毒。从祖师的以上苯门观点可知，其苯门归根结底就是驯服自己的意念。

　　10、祖师讲授诸多“苯门”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凡求解脱道的任何人，首先都应执著发菩提心，使其行为循序上升，修行到彼岸，并使其观点达到无上大圆满之境界，从而知晓轮回苦难的本质，以及如何抛弃堕人轮回之道，使解脱道在心中萌生。其次是修行此道而萌生功德。再次是洞见诸本无我，诸行无常，有漏皆苦，涅槃寂静之真谛。

　　11、祖师讲授这些苯门的主要传源及集经是什么？

　　就各苯门依照的传源，有诸外续传自化身；诸内续传自报身，诸事无续传自本身。故苯门事无内外之三者最终皆由三身来传之。

　　集经是：传自化身之外续为“显”；传自报身之内续为“密”；传自本身之事无续为“心识部”。故诸苯门若按集经可归纳为显、密、心识部三者。

　　12、显、密、心三者的主要理论是什么？

　　外经的主要理论为《法相五部》，即阐释博大精深之理论称《十万部》；戒律清净之理论为《律经部》；释因果之理论为《经部》；阐世界成立之理论为《俱舍论部》；释中观因明学理论为《中观因明》。

　　内密咒的主要理论为《三类总集宣诵》，即从齐美云木色辛等传承之部、神界宣诵的《义续详尽类》；龙界宣诵的《概义秘法类》；人界宣诵的《教言中类》。

　　事无心识的主要理论为《四类象雄耳传经传》，即外为指明观点；内为秘法直授；事无为学问明知；甚事无为实质全明。

　　13、传承律经、密咒、以及大国满三者的主要僧人是哪些？

　　第一，律经传承始于祖师赤祖杰巴，传于祖辛杰哇、让索杰哇、祖赛玛松、赤往贡扎、穆切典周等，他们都是戒师传承的活佛。穆查萨松、赤往敖松、拉琅祖普、哇玉让、特尕益西、贡绒益西、敖拉赛巴、增赤益西等为大食戒师传承。益西楚成、雍仲楚成、祖普楚成等为象雄戒师传承。从尕举杰哇至雅贡益西杰哇的25传承，以及德僧饶色、决僧益西等30传承为上阿里戒师传承。穆斯色桑、索东赤巴楚成、杰哇祖普、祖普楚成、穆塔上师等为下多康戒师传承。西僧雍仲、姑僧雍仲坚参、措僧南坚参、角东大师、贡栽日朝乾普、美董西饶敖赛等为乌斯藏戒师传承。智西巴美辛等的律经传承有诸多支流，其中中柱智氏传承在后期得到了大规模的发展，并形成后藏右翼幽静十八祖师，以及杰哇曼日的历代堪布传承系统，传到现在的律经师徒两人，仍保持着传承清净戒律。

　　第二，就密咒传承，各本尊有各自的传承，但此处主要阐释密咒总集传承。该传承源于以报身形态出现的祖师法身，后传于四齐美云木色辛、上部六大活佛、中部十三后裔、下部四智者。八持明译师辛、掘藏师辛吉尔玛谢、继承人智西巴美、后藏右翼十八祖师，以及曼日的33代堪布传承等都是一脉相承，从未中断过。

　　第三，大圆满心识的传承以象雄经传四类为主。其始于伊尼之祖师，传于秘法总汇密集的9位善逝意传祖师、24位大圣、2位化身、6位象雄大圣、6位上传活佛、5位下传大圣、9位北传活佛、后藏右翼十八祖师，以及曼日历代传承，直至现在的上师顶宝都一脉相承，从未失传。

　　14、祖师辛饶将发菩提心及悲心置于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祖师辛饶认为：“心思是一切世界的种子”。善恶业是从善恶两意产生，故称善意是金，又称“宗教之业为悲心。”就是说贤德们要有让芸芸众生都遇乐之仁慈，离苦之悲心。此乃是重人轻己的菩提者才具备的行为，故称心性善良的菩提心及大悲心是苯教的根本所在。

　　15、讲《苯教九乘》的原因是什么，它有多少分类？

　　大智者所讲授的一切“苯”都以众生之诸心境为据，故依照众生《九无明幻心》以及优劣居中的理解力讲授了《苯教九乘》。苯教对《苯教九乘》分为三类：《南藏九乘》、《中藏九乘》和《北藏九乘》。

　　《南藏九乘》分恰辛、朗辛、楚辛、什辛，此四乘称“因四乘”；居士、仙人、阿噶、依辛为“果四乘”；另加“无上乘”。共九乘，此九乘是三类中最主要的一类。

　　《中藏九乘》是人神居外、自明辛饶、悲心无畏、雍仲无畏，此四乘为“因教四乘”；事净行、形俱在、直生持悲心、非常有义、居无上乘为“果密五乘”。共九乘。

　　《北藏九乘》是明在、自在、谢端，此三乘为“外三乘”；吐驼、西驼、压驼乘为“内三乘”;拉泽、朗泽、江泽三乘为“密三乘”。共九乘。

　　把苯教九乘分三类并称之为南藏、中藏和北藏的主要原因是依照发掘出伏藏的地域来称呼，如掘藏师辛青鲁尕在南方不丹的塌噶等地挖掘的苯教伏藏称“南藏”；以拉萨为中心，及其邻近的耶巴等地掘出的苯教伏藏称“中藏”；掘藏师玛东·群果等在北部党饶群宗以及桑桑拉扎等地掘出的伏藏称“北藏。”

　　16、从祖师辛饶至今天藏族文明的主要历史阶段是怎样的？

　　分析藏族文明的主要历史阶段，应以三阶段为准，即祖师辛饶至聂赤赞布；聂赤赞布至松赞干布；松赞干布至直今天。

　　17、祖师辛饶制定了哪些学科？

　　祖师制定的学科有五大明：工巧明、声明、医方明、外明和内明。各明的主要学科就集于各自的三大十万集中，传于门徒们。工巧明的三大十万集是数劫万物十万轮、轮回十万穆裔，以及成住坏空十万大种。将其传于匠王噶尔玛李和，而匠王之六徒称为宗门六饰。这六徒便是精通工艺的艺王拉旺，精通建筑的举赤旺秀，精通涂抹的羞秃巴桑，精通工匠的神匠由巴，精通绘画的神子白玛，精通书法的伊格赤琼。此六人身怀绝艺，自立门户，将工巧明推广到世界各地。

　　声明的三大十万集是神鬼之战十万黑、声明和因明之辩十万花、净界之神十万白，将其传于门徒玛罗和玉罗。声明有360个语种，其汇集于《显示不同语种经》。因明学有《性相五部》、《因明七论》等性相学论著，将其传至各地。

　　医方明的三大十万集是十万疾病黑、除病诊断十万花、十万药全胜白、蓝天本十万心，又称药之四大十万集，将其传于嘉岁切普赤欣、仙人神通、言实、知言、通言、意幻、意出、意生、意成等八大仙人，创立了系统的理论体系及临床诊断，使其发扬广大，至今仍遗留无损。

　　外明的三大十万集是万物朵十万黑、一切珍宝十万花、经典之吉十万白，将其传于子子孙孙。所谓外明就是除了与客观存在的外部世界具有内在的联系外，从理论的角度看，从上述三大十万集中出现了木、火、土、金、水五行，其又有五大理论，即诸十万划分续、渡众轮木续、全明生火续、诸伏无边金续、诸灭王水续，从而创立了五行算或星命算术。其主要内容为“科泽变幻镜”、“巴卡美哇绕岛”、“大种时轮”、“吉暇因缘流年算”四种。此后创立了星宿运动、时运表和时定论的天文历算。天文历算的主要理论是：“显”中的《劫世运行经》。“密”中的“《时轮续》。从《时轮续》又产生了三续：身续、语续、意续，此三续为游戏轮身续、自在轮语续、密轮意续，按其段落大概有十万多片段为后人所享用。另外，与上述万物朵十万黑相联条的360种朵法也传于朵普本桑。

　　内明的三大十万集是黑白花十万龙，将其传于鲁珠益西宁布。内明之理论精深博大，按其修行主要讲授断道的是外续；讲授转变道的是内续；讲授解脱道的是密续，此三续归于显、密、心识部中。按其修行者来讲，外为律传、内为密传、密续为大圆满上师传。

　　祖师辛饶创制这些学科之后，将其法王之位让于法门太子穆却碘周。穆却碘周的亲传弟子有大食智者穆查扎黑，中原智者列党芒布，印度智者拉达欧召，象雄智者赤托巴匝、和里巴雅，冲智者色托解尖姆，他们被称为“世界六庄严”。是他们将苯教诸学科继承下来并发扬广大，推广至世界各地。

　　18、诸学科之本文字是谁创制的？

　　首次创制文字的是祖师辛饶弥沃。据苯教典籍《赛米经》记述：“东巴辛饶弥沃依照五谷种子创制了38个字母，并在五宝所制卷帙上写下了苯教五门六库经”，还把“30个字母勾勒出苯教之轮廓，并制定文章怎样开头、如何结尾的符号“协”、间隔号“察”、四元音及下加字。由此可知祖师为把博大精深的教义被认知，创制了30个主要字母，8个次要字母或10个（在此加了两个下加字），总共创40个字母，为后人所使用。随着苯教首次从大食传入象雄，后又传至吐蕃，这些文字也传人这些地区并发展起来。那么藏文创制者不是吞弥·桑布扎吗？确切地讲他不是藏文的创制者，他只是仿照梵文语法归纳出藏语中的八种语格，以及藏文字母的阳性、阴性和中性字。另外，藏文所特有的一个传统就是要依照五行学说，这种现象不仅体现在文字上，而且苯教的诸多理论学科与五行学说有联系，这是苯教独具的一大特点。再说，吞弥前的吐蕃第32代普布时代雍仲苯教盛行，当时政治、文化、历史等丰富多彩，盛极一世。如果说藏文是吞弥所创，那么历史悠久，绚丽多姿的远古文化将无法继承下来，也无法解释这一历史文化现象，由此可知藏文不是吞弥所创。

　　19、如何确认苯教发祥地象雄三围？

　　苯教典藉中，有关象雄三围的地域有诸多不同记载，但总的来说都把祖师辛饶的诞生地―大食魏摩垄仁确认为象雄上围；把嘉辛米理叁拉的古寺嘉卡哇认定为象雄中围；把上部群龙俄卡带称为象雄下围。象雄下围又有上、下、中三围，即以上部群龙俄卡一域为上围，北部当日和达郭带为中围，下部松巴朗格大部分及译周一带为下围。下围的整个地域为上至克什米尔，下至松巴朗的进肖，北至霍尔（粟特），南至古印度及尼泊尔。这些地域横贯上、下、南、北，古时有60个地区，80个千户部。从18代恰日金国王至象雄最后一代王勒米恰曾管辖此地域，从时间上看与吐蕃国君松赞至赤松同一时。

　　20、如何确定象雄上围大食魏摩垄仁和中围大食嘉卡哇却？

　　关于大食魏摩垄仁的地理方位，在有些苯教典籍中被确认为以冈底斯山脉为中心，其南北为辛域魏摩垄仁，此域是大彻大悟的智者们经常朝拜的圣地净界，相当于佛经中的北方香帕拉。而有人认为在冈底斯山一带，产生这种谬误的主要原因在于其不太理解苯教典籍。也有人误解成较近的某地名。对象雄中围之大食有人认为是冈底斯山西部阿如巴一带的巴夏及巴基斯坦一带。这并非没有道理，但现在很难断定，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21、如何确认苯教的前弘扬和后弘期？

　　苯教有律教和密教两种，其中律教前弘期为大食之戒师传承者增赤益西从大食来象雄开始，此时正值蕃王丁赤赞普时期，丁赤赞布至穆斯色桑未到果巴为前弘期。律教后弘期为穆斯色桑在果巴居住1800年后，再向索东·赤巴楚成讲授仙人即成圆满时期。密教有前弘期、中弘期、后弘期。前弘期为蕃王聂赤赞普至止贡赞普期间。中弘期为止贡赞普和布德贡杰时代。后弘期为蕃王赤松德赞灭苯后，从掘藏师辛、解、玛、谢等掘经开始。

　　22、苯教前弘期的主要寺院有哪些？

　　在象雄地域第一次弘扬律教（前弘期）时，堪布增赤益西及其弟子益西楚成在柏日阿坦山东面的仲穆拉泽建造了拉德钦波寺；雍仲楚成在玛旁湖以东雍仲拉泽修建都得钦波寺；泽朴楚成在南部卓布华（也称占巴华）山筑建雍仲泽巴的都得钦波寺；赤巴次普在柏日阿坦山西面的华布山建造雍仲却东寺。此四大寺院是当时象雄的主要辛饶寺院。

　　23、苯教后弘期的主要寺院有哪些？

　　苯教后弘期时有“支、克、巴、米、辛”五大寺院。此五大寺院又有四单八双，其中四单是支的主寺岳日伟萨卡，克的寺院旺旦龙珠岗，巴的寺院拉培，米的寺院华旦桑布日；另有辛的寺院解达当和赤坦惹布泽；由上师辇埋辛饶坚参建的藏扎西曼日寺；由朱衮辛饶雍仲建的居中寺院卡娜叁坦林；由囊东达瓦坚参建的下部寺院绕勒雍仲林。共修建八大寺院。

　　24、上、下各大寺院的历代传承是怎样产生的？

　　后宏期的四大掘藏师辛、解、玛、谢在100个掘藏师中首屈一指。他们是幻化身辛钦鲁尕、解米尼敖、玛东色增、谢东群果栽。他们掘出伏藏后苯教后弘期就开始。其中掘藏师辛钦鲁杂有众多弟子，尤以支、克、巴的贡献甚大。他们是支钦南喀雍仲、支夏群格坚参、旺旦克也拉布、巴东华确桑布。其后代传承者米贡栽日朝钦布、米拉日辇布，以及智者华钦等人依照苯教“律”、“心”两部对众生受益匪浅，故誉称他们为戒师传承者支、克、巴、米，名扬四海。尤以嘉哇支的体系继承并发扬广大戒师传承最为著名。支体系的首次堪布传承者是叶日完萨的十八祖师或十贤哲。按顺序他们是：支钦南喀雍仲、支夏群格坚参、支杰雍仲拉玛、支东尼玛坚参、参旦约布梅华、尼东次成坚参、阿豺都资坚参、朱贡罗哲坚参、辇埋都哇坚参、支东嘉哇雍仲、都坦南喀敖色、塌折索南坚参、存梅索南罗哲、克珠南喀索南、朱古次旺坚参、克钻南喀仁钦、参旦南杰尕、克珠仁钦罗哲。其次是华旦楚嘉哇曼日的33个堪布传承，他们是：辇埋西绕坚参、法太子仁钦坚参、南喀益西、根桑坚参、仁钦坚参、次成坚参、索南益西、索南雍仲、西子仲穆、西绕奥色、雍仲坚参、西绕罗追、辛饶奥色、祖普奥色、雍仲楚成、仁钦奥色、仁钦龙珠、辛饶旦增、辛饶旺杰、雍仲旺杰、朋措南杰、索南罗追、尼玛旦增、索南朋措、辛饶雍仲、桑杰旦增、旦增楚成、朋措罗追、嘉哇罗追、旦巴罗追、尼玛旺杰、辛饶罗追、垄堆丹巴尼玛。

　　巴旦卡娜叁旦林的5个或7个历代上师是：朱贡辛饶雍仲、法太子索南桑格、法太子嘉哇雍仲、法太子雍仲坚参、法太子云丹桑格，再加上卡、娜两比丘，即尼玛扎巴比丘和章松雍仲楚成比丘，共有7个历代上师，但两比丘不是法太子。

　　热拉雍仲林的十大堪布传承是：囊东达瓦坚参、雍仲旦增、尕桑尼玛、朋措旺杰、楚成旺杰、辛饶罗旦、辛饶尼玛、罗追坚参、罗追尼玛、辛饶旦巴坚参。

　　25、古今盛兴苯教的地域有哪些？

　　从前以象雄中部的群垄俄卡和冈底斯山脉一带为中心，其东面的中原南北、嘉绒、董域、松巴、南诏、蕃区四翼，北面的冲格萨三域、和田、吐谷浑、西夏、阿豺、蒙古、维吾尔、回子等，西面的大食、勃律、克什米尔、阿富汗、巴基斯坦、阿如巴山峪一带，南面的印度、尼泊尔、不丹、锡金、孟加拉、门隅、降穆米格域等地盛兴过苯教，但现在上述很多地区苯教已基本上衰亡，只残留一些苯教遗迹。

　　现在盛兴苯教的地域是日喀则、那曲、昌都、林芝、阿里、德格、新龙、扎科、夏巴、阿坝、青海、嘉绒、热贡，还有尼泊尔、锡金、印度等。

　　26、历史上苯教有几次兴衰？

　　辛饶逝世后苯教律经一度衰落，后由继承人穆曲让其在世界各地再次兴起。在蕃王天赤七王中期蕃区及象雄一带律经和密教兴盛起来。蕃王丁赤赞普时，由于亚贡和潘候的后裔在寺院发生内乱，使律经衰落，为使教派再度兴起，穆斯色桑在果巴居住了1800年，这一时期，蕃及象雄律经灭亡。在42代蕃王中只有在天赤七王的上半期盛兴律经。密教虽被第八代蕃王止贡赞布所灭，但其子布德贡杰又将苯教戒律“什巴托钦”奉于头顶并盛兴起来。其后以蕃王赤松德赞为主的师君三尊曾一度灭苯，直至10世纪在诸掘藏师及贤哲时才兴盛起来。后来在文化大革命的摧残中苯教的发展受到一定抑制。

　　27、苯教曾有多少个集会场所及修行处？

　　以前蕃区和象雄的上、中、下三区，最为驰名的苯教修习处有36个，圣地有24个。若说细节，蕃王穆赤赞普曾修建密教修行场所37处；在蕃区四冀苯教集合场所有37处，即在卫茹有13处，叶茹有7处，腰茹有8处，茹拉有9处。此外在上、中、下三区有许多圣地和修行处，若想具体了解，可从史料中得知。

　　28、从前在象雄和蕃区对国王的上师嘉辛有何种特殊待遇或地位？

　　古代每位国王都有使其权益上升的一名上师、一位译师、一个“苯门”、一座庙堂等。国王授予上师“身、意、语”地位，并各有三大标志，即“身”三大标志为：不剪发髻；额头的白丝绸上可插鹰羽；在雪猞猁和白狼皮裘襟上缝制虎、豹衣领；在锦缎鞋上可用白银鞋扣。“语”三大标志是：上师发言前君臣都不得言语；早晨进餐时没听到上师敲击鼓、钹三声前君臣都不得进食；上师没唱三支歌前君臣都不得放歌。“意”三大标志是：对上师争吵便破其口，对上师翻白眼者剜其眼，对上师皱鼻就断其鼻；攻上师神体则惩其九百倍；窃其物而罚其七倍。在收税上同国王同等。就座次，国王居中，上师坐右边第一座，大臣坐左边第一座。

　　29、苯教怎样区别异门宗教和本门宗教？

　　苯教区别异门宗教和本门宗教的主要依据是看其有无特殊的皈依处，若有皈依三宝或四尊处，便称其为苯教徒。若将梵天、帝释天、大自在天认定为其最终皈依处，便称其为异教徒。杰梅东钦布认为：“区别异、本教徒主要以皈依处、祖师、观点、行为、结果来区分”。皈依处的区别要看其是否皈依三宝。祖师的区别为看其是否脱离一切惧怕，不分亲疏，大悲众生，对自己有益无益的众生谋利，污垢诸尽，诸德皆在。观点的区别为看其是否理解一切“苯”为无我。行为的区别为看其是否以仁慈面对众生，不迫害芸芸众生。结果的区别为看其是否达到最终的“三身佛陀”之地位。

　　30、苯教能否进行血肉供，什么是血肉供？

　　祖师辛饶认为：“皈依苯教后不得迫害众生”，教业以悲心为原则。在诸多言教中记载：“杀一养一为逆道不可做”，要有量同虚空的芸芸众生皆为父母之意识，并要修行因果七诀窍等。由此可知持雍仲苯教者不可惨杀众生实施血肉供。

　　那么，如何理解苯教典籍《密咒经》所记载的“血肉腥味供奉”一句？是这样的：血肉腥味的供奉同血肉供的概念不同，血肉供是大量屠杀众生供奉，而血肉腥昧供奉则在密教中有一定的内函，就是要断三毒之根所需的圣物，即零星的肉骨和点滴血液，而不直接屠杀众生。断三毒所需的具体圣物是：断愚昧之根的圣物为碎肉；断贪欲之根的圣物为血滴，断憎恨之根的圣物为碎骨。

　　31、苯教的法衣是怎样的？

　　法衣有两种：持律者有律宗法衣；持密者有密宗法衣。第一、律宗法衣的渊源。祖师辛饶在继承王位前的装饰是以报身形态出现的。继承王位至出家前佩戴国王装饰。出家后身着律宗法衣，即莲花六瓣状法衣——莲花状的帽、内裙、披单、坎肩、内衣、鞋。之后，其传承者也依照此习俗穿戴相同的袈裟。律宗法衣的颜色有蓝、红、黄三种，尤为崇尚蓝色架装。究其原因，苯教典籍《戒律宣诵洲诸》、《轮回续之书题》等说，蓝锦为前辈持律者的钤证，雍仲苯教的象征。又若支钦占巴南喀确认的不变“苯”之五大标志中，他主张“苯教徒身着蓝色架装，标志着雍仲苯教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灭绝之意。”嘉哇辇埋钦布认为“蓝色为苯教之钤证”。因此，苯教崇尚蓝色。第二，关于密宗有内、外、密，并有各种法衣，现不一一细说。密帽主要以白胜尖帽和“群当玛”为主。

　　32、为什么苯教徒转经时向右转？

　　在诸多典籍中认为右转为大手印之道，左转为大圆满之道。苯教徒向右转经的原因取决于其典籍之理论，在典籍《无垢经》中载：“雍仲苯为右转经，若同鸭之禀性具有骄步而不骄，急而不急，且具缓慢步态，向右转而行之”。

　　33、藏区的五大宗教是怎样产生和发展的？

　　象雄18个夹如金国王，以及吐蕃的聂赤赞普至朗日松赞时期兴盛白帽雍仲苯。吐蕃第33代国君松赞干布始陆续出现了佛教旧密乘，此后盛兴噶举派、萨迎派、格鲁派等。

　　34、苯教的主要护法神是怎样的？

　　各派的护法神及各本尊的职权范围五花八门、各不相同。苯教的护法神主要有男性护法神和女性护法神两种。其中男性护法神有：玛辛崩、米都尖巴查骨、扎赞阿色嘉哇、赞骨候巴索进、嘉布尼拜赛、年杰骨脓、若达拘韦、嘉钦叙楚巴哇、嘉钦扎桑、13位杰叶骨拉等。女性护法神有：旦松措姆玛雀斯贝杰姆、红黑两骡、6位斯贝杰姆、27位贝姆、3位监守者、4位噶伦德谢杰姆、5位旦柬英色、9位女将领、扎梨杰姆、羌满勾玛、桑英李毛奥巴、12位羊珠旦玛等。

　　35、在苯教典藉的开篇部分为何要写象雄语，为什么把它译成藏语？

　　在某典藉的开篇部分写哪种语言，主要与它的正统来源于何语有关。苯教主要来源于象雄地区，故在其典籍的开篇部分写一两句象雄玛语。以示来源正统，可靠正确，且有吉祥之意。苯教徒在翻译苯教典籍时有五译、三译、二译等分类。有的苯教徒把苯教典籍从尕布达神语译成梵语，再从梵语译为大食语，从大食语译成象雄语，又从象雄语译成藏语，这种译法称五译；也有的苯教徒从大食语译成象雄语，再从象雄语译成藏语，此译法称三译。类似的译法很多，若从印度、中原、松巴、西复等语译来的苯教典籍的开篇部分便写一两句各自的语言。而诸多苯教徒译苯教典籍时，是从象雄语译成藏语，这种二译法较普遍。据《德钵》记载：“在切玛雍仲城，象雄智者东君突青给蕃区智者夏日乌青传授苯教经典并将其译为藏语”。从之可知苯教的大部分经典是由上载两位智者译成藏语的。另外，据称象雄智者东君突青与蕃区智者“色、得、美”三位译师间有着镜子和镜中之物的关系，《音释》说：“在切玛雍仲域的盖季戚哇城，四大智者通过商议将苯教典籍从象雄语译成藏语时，智者和译师们以镜子和镜中之物的关系进行不间断的翻译”。

　　36、苯教仪轨怎样确认活佛？

　　在活佛类别中有以世族为准，确认活佛的仪轨。而苯教确认活佛的世族是穆肉辛世族、嘉哇世族、旺旦克世族、嘉色巴世族、克巴美世族、旦巴琼世族、十八秀保之世族等。律续确认的活佛要具备三学道、“显、密、心”三者的理论以及授过灌顶、传承、教导的全部仪轨。学识渊博并有较高造诣，另具格西大学者之称的僧人，可通过神和活佛之谕示确认为众生顶礼膜拜的活佛。道续确认的活佛不以世族为准，而以具备“贤哲”两德的大智者及证悟境界的悟者为准。以世族为准，确认活佛的有穆肉辛世族。以律续为准，确认活佛的有夏格旦贝泽兼·嘉哇曼日赤增仁布切等。在苯教徒聚集的部分地区，以世族为准，确认的活佛威望极高，被众信徒所信赖。

　　37、旧苯和新苯是怎样划定的？

　　以时间为准，苯教产生新、旧两派。称苯教前弘期为旧本，后弘期称为新苯。苯教之所以产生新、旧两派，是因为所藏经书有新、旧分类。再者，掘藏师又有前后之分。在古代，止贡赞普时期所藏的苯教经书，时间上处于佛教传人蕃地前，故没受到佛教文化的渗透及影响。佛教传人蕃区后，赤松德赞时期所藏的苯教经书受到佛教文化的诸多影响。产生这种影响的主要原因在于这个时期吐蕃赞普赤松德赞下旨臣民弃苯皈佛，迫使苯教著名高徒占巴南喀及贝若乍那等皈佛。但他们只是在言语及仪表上皈佛，而心中仍立苯。占巴南喀狰预言：“如果国君寿命不减，本人可出家皈佛”，遂后出家皈佛。贝若乍那也称：“本人早年皈雍仲苯，晚年皈佛”。可知当时的情景。那时因受佛教影响，诸多苯教典籍经篡改藏于地下。如同止贡赞普和赤松德赞时期所埋的伏藏有前后之分一样，掘藏师也有前后之分。止贡赞普时期所埋的伏藏，到10世纪至11世纪时由大掘藏师辛、解、玛、谢等掘出后，由其弟子们抄写，并没遇到什么困难及歧义，是因为掘出的典籍均属苯教蓝本。赤松德赞时期所藏的苯教伏藏到18世纪至19世纪时才由苯教掘藏师桑吉林巴、更卓扎巴、穆候雍仲本等掘出，但均没有10至11世纪之多，而且掘出的伏藏成为新本的主要成分之一，其内容以师徒三尊为主。苯教新、旧两派均承认师徒三尊，但关于莲花生大师是否属占巴之子，是否可皈依莲花生大师等方面却有很大分歧。而向祖师辛绕弥沃以及占巴南喀、嘉哇尼巴碾麦西绕坚参等皈依一事上，苯教新、旧两派是相同的，但在仪轨程序等方面却有较大分歧，互不统一。

　　〔作者、译者简介）旺瓦格西·旦增珠扎，巴青县苯教巴仓寺活佛；拉先，西藏大学藏文系讲师。

　　来源: 西藏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