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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具风仪的河陇吐蕃佛教文化

       

发布时间:2011年03月27日
来源:不详   作者:任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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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具风仪的河陇吐蕃佛教文化

  任树民

  北宋时期,今甘肃的河西走廊、洮河流域和青海的涅水流域,曾经是吐蕃部族的聚居地区。这里的吐蕃佛教文化,历史底蕴深厚,自唐末五代以来,融西域佛教、藏传佛教和汉地佛教于一体,故而独具风仪,成为藏传佛教后弘期大师名徒的荟萃之地。由于河陇地区汉、蕃(亦作番)地方政权的崇佛重僧和宋王朝的大力支持,寺庙林立,规模宏大,浮屠(宝塔)突兀,僧侣接踵,呈现出一派昌盛气象。然而,就在这昌盛背后,却悄然膨胀着僧侣的特权,流淌着隶农(农奴前身)的血泪,酝酿着政教合一之发端。

  寺院林立,巍然壮观。河陇地区(指河西及陇右地区,相当于今甘肃陇山、六盘山以西,包括河西走廊与涅水流域)的寺庙禅院,鳞次栉比,交相辉映。啰厮唃 吐蕃地方政权所辖的今青海省的西宁、乐都、尖、扎、涅中等市县,是河陇地区吐蕃佛教活动的中心。这里的寺院多而大,佛事活动甚为奇秘。(宋)李远《青唐录》说:青塘城(吐蕃政权的首府,今西宁市)外西郊,建有大寺院,“广五六里,绕以周垣,屋至千余楹。为大像以金涂其身,又为浮屠十三级以护之。有大事必集僧决之……城中之屋,佛舍居半,唯国主殿及佛舍以瓦,余虽主之宫室,亦土覆之。”这座大寺院,围墙周长四五里,寺内殿堂屋宇多至千余排,每排少则三屋计,竟有三万余间。处佛殿顶,以青瓦覆盖,殿柱均加彩绘。殿内大佛,高数丈,或镀以黄金,或纯金铸塑,饰以珍珠,覆以羽盖。辅臣高僧于佛像两侧议决军政大事。护佛浮屠,饰以金箔铜铃,高耸云霄,仰望之,不寒而栗。寺院规模之大,装饰之华丽,着实令人咋舌。至于都邑青唐城内,一半为瓦屋佛舍,只有国主朝见群臣的大殿,方可与佛舍等贵贱,以瓦覆之,余皆为土屋,其中包括国主和公主的寝宫,亦为土室。孔仲平《谈苑》也说:“惟以瓦屋处佛”。吐蕃(藏族)人敬佛如此虔诚!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宋将王瞻攻取青   唐,将青唐寺内三尊带珠子、缨路的金佛,用骆驼载出蕃境。熙河地区(甘肃洮水流域),蕃部族帐繁多。《续资治通鉴长编》 (以下简称《长编》)卷381,元祐记事条载:苏辙对宋哲宗说:“臣闻熙河属国强族甚多”。依吐蕃人的请求,宋王朝拨专款在蕃区修建寺院。宋神宗熙宁六年((1073年),宋将王韶收复熙(甘肃临挑)、河(甘肃临夏)、山民(甘肃崛县)、洮(甘肃临潭)、宕(甘肃宕昌)等五州后,宋神宗诏令在收复区由政府拨专款众建寺院。《长编》卷239,熙宁条载:“乃救数州皆建佛寺”,并“赐秦风路缘边安抚司钱一万络与镇挑军建僧寺。”一络为一千文,镇挑军(治所在今甘肃临挑),置于熙宁五年,政府拨专款在此大兴佛寺。熙宁五年,熙州建“大威德禅院”。熙宁六年,河州建“广德禅院”。同年又建   起“东山禅院”和“东湖禅院”。禅院,即佛寺。“禅”,佛教用语,梵文禅那之略,意谓将散乱的心念集定于一处,禅心即是。熙宁七年,山民州修建“广仁禅院”。大凡蕃区著名的新建寺庙,多由宋王朝赐名而某某禅院,汉蕃僧俗把由皇帝赐名的禅院又呼之为“御书院”,以示莫大的荣宠。宋神宗赐东山禅院曰“慈云”,东湖禅院曰“慧日”赐镇挑军新建佛寺以“大威德禅院为额”, “赐崛州新置寺名曰广仁禅院,仍给官田五顷,岁度僧一人”。大致蕃区寺院都拥有由政府划拨的官田,以供其僧人生活和佛事活动方面的消费。佛寺建筑规模仍然巍然壮观。《宋会要辑稿·蕃夷》载:元丰七年(1084年),立广仁禅院碑,碑曰:“荆棒雍而宫殿巍然,门扉辟而奈人焕然。次则范钟以鼓其时,藏经以尊其道。徒有常居,客有攸舍,储峙有凛,涓洁有庖,最其凡四百六十区……。”从碑文看,广仁禅院巍然风光,耸立于郁郁丛林中,灵气洋溢于清空,钟声回荡于旷野。大殿内金身大佛像,光彩照人,肃敬之意,油然而生。寺内四百六十区的屋宇楼阁,排列有序,有专供僧徒的常住居屋,有供善男信女憩息的旅舍,亦有储藏的米仓和洗手间以及藏经书的楼阁,俨然自给自足,别无他求。大约广仁禅院的设施风格,当是蕃区寺院的一般模式《长编》卷481载:接踵拔地而起的一座座宝刹,都饰以从内地赐予的金箔、珠子、缨路、绢彩、金银。青唐吐蕃国主阿里骨,为修饰佛寺,经常派使臣赴宋,求赐赠金箔彩绢。寺院主事高僧,皆衣紫色袈裟,气度轩昂,亦有师号和法名。他们的紫袍袈裟、师号、法名,都是宋王朝所赐予的。《长编》卷138,庆历记事条:宋仁宗赐予渭州(甘肃平凉)岭峒山慧明禅院院主法淳紫袍,号志护。《长编》卷76,大中祥符记事载:宋真宗赐予西凉府(甘肃武威)僧官刺卜萨木丹紫方袍;赐秦州(甘肃天水市)永宁寨蕃僧策凌班珠尔紫方袍。司马光《涑水纪闻》:宋仁宗赐给青唐国主唃厮啰前妻紫衣、师号及法名。凡着紫色袈裟的蕃僧,谓之“紫僧”,地位相当尊贵。紫僧还可世袭。《宋会要辑稿·蕃夷》:蕃僧马通厮鸡死,其侄“蕃僧结巴承袭紫衣”。赠紫衣、师号,对蕃僧来说,是地位的象征,对宋王朝来说,是羁縻怀柔的政治手段。因此,边疆守臣辄为蕃僧乞赐紫衣师号。《长编》卷516元符记事:“熙河奏,乞降空名宣札各一百五十,紫衣师号牒一百,以待新羌。” “牒”,即度碟,一种凭证。“宣札”由朝廷印发的委任状。此外,凉州(甘肃武威)六谷吐蕃,也曾建立过地方政权,地处河西走廊的咽喉地段,丝绸之路上的冲要城镇。这里东西佛教文化渗透交融,多有寺院。《魏书·释老志》:“凉州自张轨后,世信佛教。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旧式村坞相属,多有塔寺。”唐代吐蕃王朝占领河陇地区时,敦煌、酒泉、武威这些河西走廊上的重镇,深受藏传佛教的影响。北宋初中期,西凉府六谷吐蕃,对当地佛教文化进行了妥善的保护与及时的抢救。西凉府有洪元寺和大云寺,其中大云寺建立于晋朝,入晋已历经五百年沧桑,都需要修缮装饰,一现夕日风彩。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年),六谷吐蕃大首领潘罗支对大云进行寺精心的维修。《宋会要辑稿·方域》二之一九:“乞给工匠及购金碧绢彩修缮之(大云寺)”。宋王朝以远为由,拒绝派遣工匠,而仅赐予物品。景德二年,潘罗支弟厮铎督,“又贡马求金彩修洪元寺”,并吁请宋朝出资修缮大云寺。大云寺东北隅有宝塔,城内亦有七级木浮屠,吐蕃人惜之如命。《宋史·吐蕃   传》:“(西凉府)郊外数十里,尚有汉民陷没者耕作,余皆吐蕃。其帅急失民情,则众啸聚。城内有七级木浮屠,其帅及登之,给其众曰:‘尔若迫我,我即自焚于此。’众惜浮屠,乃盟而舍之。”由此可见,蕃民爱护浮屠,胜过一切。为了防止佛塔被烧,遂宽恕了州官的过失。佛塔还是吐蕃人起事联络的信号。当他们聚众反抗压迫时,在各处佛塔上涂以白灰,作为呼应的信号。

  奇秘的诵经与坐禅。《青唐录》说:吐蕃人“好诵经”,其诵经与坐禅方式也很奇秘。《陇右金石录》卷3载:“其(吐蕃僧)诵贝叶傍行之书,虽侏离驮舌之不可辨,其音琅然如千丈之水赴壑而不知止”。“侏离”,亦作“兜离”。古代我国西部少数民族的音乐,形容语音难辨,故称之侏离之语,这已成为汉地士大夫的惯呼。《浮溪集》卷19《靖州营造记》:北宋王安石在诚、徽二州(今湖南一带)兴办学校教育,“声教所覃,去椎结之俗而饰冠巾,转侏离之音而通字画,奉官吏约束,一如中州。“觖舌”,觖鸟的叫声,亦形容语言难懂。吐蕃僧用自己的民族语音,清朗响亮地诵藏文经书,其悦耳的声音如高山流水淌入千丈沟壑,而回荡不绝。此种诵经遗风,至今在藏地犹存。孔仲平《谈苑》:冬秋之时,蕃僧则“聚粮不出,按坐于庐室之中,曰坐禅。”西部地区,秋风凛冽,冬之朔风刺骨,吐蕃僧倡囤粮不出,静坐于小屋或毡帐之中,潜心默祷,谓之坐禅。

  “蕃俗重僧”,“信重喇嘛”。《陇右金石录》卷3:“西羌之俗,自知佛教,每计其部人多寡,推择其可奉佛者使为之。”“西羌”、“羌人”,这是宋人对河陇吐蕃之惯呼。“自知佛教”,说明佛教在蕃区流传甚久,童雯皆知,尊奉佛教已成习俗,反映了吐蕃文化的基本特色。《西藏记》下卷:“一家之中子女多者,必有一二为僧,女为尼者”。《松潘县志》卷四《土司》:“番俗,兄弟三人必有一人为僧,四人则以二人为僧”。这一约定俗成的宗教现象,在北宋时期已经形成。僧尼的大批涌出,约占其人口的三分之一。僧倡的社会地位相当荣崇,他们享有死罪不杀的特权。《长编》卷514,元符二年条:为僧尼者例不杀”。青唐国主瞎征,在宋军攻取遂川(青海乐都)后,瞎征见大势已去,遂偕妻“削发为僧尼,入城西佛舍”,以实现“但欲逃死”的生存愿望。寺院已成政治流亡者和作奸犯科者的避难所,玷污了佛教净土。僧侣出入部落,不持证件,食宿皆由当地蕃民供给。蕃僧拥有参决部落大计,调解纠纷,决断诉讼,起草文法,衔命出使,统兵打仗,甚至拥有废立国主之大权。蕃僧还得到宋王朝的荣宠,大批委任蕃僧官。从三班奉职到指挥使、都指挥使、本族军主、副军主者,不乏其人。皇帝接见蕃族国主、首领、蕃官、贡使时,只有蕃僧尼、公主才特赐“蕃服蕃拜”的优礼。蕃僧地位尊贵,干政专权,使政教合一的体制格局,正在酝酿之中,由奴隶制向农奴制过渡的桥梁,亦在筹建着。

  漠视佛门戒律。宋代吐蕃佛教,正处于吐蕃佛教后弘期,适逢密宗戒行废弘之时,僧倡的生活腐败摩烂,严重玷污了佛门净土。《陇右金石录》:“虽然其人(蕃僧)多知佛而不知戒,故妻子具而淫杀不止,口腹纵而浑酣不厌”。蕃僧公开娶妻生子,酗酒啖荤,淫荡自姿,杀人越货,已成为社会公害。《长编》卷87,大中祥符记事:青唐唃厮啰地方政权的伦辅(相当于汉宰相)李立遵,娶蕃部十八个女为妻室。蕃僧率众暴掠汉境边民的记录,见于宋文献者,屡见不鲜。宋代蕃僧漠视佛门戒律的丑习,对元代佛教、道教的影响极大。(元)张养浩《归田类稿》卷子《时政书》:“方今释、老二氏之徒,畜妻育子,饮醇啖腴,萃逋逃游惰之民,为暖衣饱食之计;今日诵藏经,明日排‘好事’;今年造某殿,明年构某宫;凡天下人迹所到,精蓝胜观,栋宇相望。臣尝略会国家经费,三分为率,僧居二焉。”可见当时的僧、道徒鱼龙杂混,良荞不齐,竟有来自逃犯和游惰者。他们不是化导为善的清教徒,而是沉溺酒色,酗酒吃荤,借作“好事”(指祈求福佑的祷告活动)。国库收入,三分之二用来修建寺庙宫观及其佛事。号称有“道术”者,出入皇宫,向皇帝、诸王传授“房中术”。直至宗喀巴时,为了整治流弊,进行宗教改革,提倡戒律,少欲知足,崇尚苦行,清净自恬,并广释《事师五十颂论》和《密宗戒》,遂创立了格鲁教派(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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