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实践学

    中国工人出版社新近出版的《日本人读〈论语〉——涩泽荣一〈论语〉言习录》，日语原名为《论语讲义》，是一本影响深远的异域《论语》应用研究著作。

    渋泽荣一（1840～1931）被誉为日本资本主义之父。这位经济界巨人著有洋洋数十万言的《论语讲义》，在大正十二（1923）年4月第1号至大正十四（1925）年9月第3号的《二松学舍讲义录》上连载，大正十四年10月，结集《论语讲义》由二松学舍出版部刊行。

   同海内外鳞次栉比的《论语》注疏及研究著作不同，《论语讲义》是从一位《论语》实践者的角度来阐释《论语》的。

   请看《论语讲义》中的一节内容：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君子和小人，心术是有所不同的。君子平素立志于要经常行善，面对任何事情，都要考虑是否符合道义，然后再决定进退取舍，也就是以遵循道义去处理任何事情。相反，小人经常想着谋取私利，对任何事情都以其利害关系来决定进退取舍。看同一件事，听同一句话，君子会想怎么实行道义，小人却想怎么得到利益。这两种思想是有天壤之别的。

   根据明治三十九（1906）年二月三十日制定的法律规定，铁道归为国有。可是，收购资金却是以政府发行的铁道债券交付给被收买的公司，以后债券再由铁道公债所取代。这样一来，该债券在还没成为公债的时候，明治三十九年末至明治四十年期间，债券的市价大幅下跌。如果这时买进债券，将来一定会大赚一笔。所以，我劝第一银行和爱国妇女会及慈善会等，让他们买进了铁道债券。果真如此，当铁道债券被铁道公债取代时，市价暴涨，买进的人们都大大地赚了一笔。 

    我虽然劝别人买了，但自己却一股也没有买。我想：如果我喻于利，大量买进铁道债券，一定会赢得利益。可是，自己一股没买，是自己已预测到将来会暴涨，买后真的暴涨，自己盈利了，就成了投机赚钱，而绝不投机又是我坚守的信条，所以，我没有买进。我是任何时候对于事业都不“喻于利”而是“喻于义”，首先在道义上考虑是否应该干的事业，或者考虑是否应该大干的事业，利益与否放在了第二位。

    一个家庭要和睦，一个学校要办好，一个公司要兴旺，要振兴国民经济，要开创太平盛世，《论语》都有座右铭式的论述，这就是《论语》的经典性所在。我们当爱之习之用之。

（作者单位：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首都师范大学日本文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