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法师:佛宝论 86、释尊还乡
发布时间:2013年01月05日
明贤法师:佛宝论 86、释尊还乡
大爱道出家处
佛陀在出家前曾对父王许下承诺,成道后将父王救度到彼岸。佛陀成道后在舍卫国受到了广大信众的尊崇,还乡度化释迦族的因缘也逐渐成熟。
此刻净饭王对释尊的思念也日益迫切。宠臣优陀夷自告奋勇担起了使者的任务,前往迎接释尊。他到舍卫城后看到佛陀与弟子的生活,不禁跟随释尊出家了。出家后的优陀夷没有忘记对净饭王的承诺,随即回去禀复,告知国王释尊不久即将还乡的消息。出家后的优陀夷端严柔和,净饭王见后,也对释尊生起了敬仰,命人打扫王宫,建立了尼枸卢陀林精舍。
净饭王礼佛
释尊和僧团回到迦毗罗卫后,住进了尼枸卢陀林精舍。想到太子出家使得国尊威力受损,净饭王还是有些不悦,于是吩咐诸释迦长老,不要去看望、供养。王命难违,释迦族都没人敢去看望释尊。
第二天,释尊吩咐优陀夷比丘去度化国王。优陀夷比丘以神通从空中来到净饭王面前,说道:“陛下!释尊具有如此功德,请您皈依,供养他吧!”想到释尊曾经的许诺,净饭王心中生起了信心,为释尊准备了斋饭,并邀请诸位长老一起去看望释尊。
释尊知道父王生性高傲,如果自己徒步前往迦毗罗卫城,释迦族的人反而可能失去信仰,于是显出四方生火、发光、降水等神通,从一人高的空中走来,左右有帝释梵天随行,后面有撑着盖伞、扇着宝扇的欲界四神,四大天王站在东西两面,双手合十。众神用花雨等供养释尊,歌乐不断,祥云中洒降香雨。
净饭王遥见释尊相好庄严,晃耀如金山,如星中月,又如日初升照耀大地,悲喜交加,分别十二年,父子终于相见。大众遥望空中放大光明,释尊上升虚空,于光中显现黄金色身,一千余名比丘各个踊身虚空,显现神变。迦毗罗卫城的释迦族王种眷属、大小属臣、无量人众,目瞪口呆,叹未曾有。
优陀夷引净饭王来到佛前。净饭王右膝着地,将饰有宝冠的头髻放在释尊的足下礼拜。众释迦见国王跪拜太子,议论道:“这成什么规矩!”净饭王说:“贤者们,我并不是现在才向太子礼拜,从太子出生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四次礼拜了!”
释尊示现神变后,坐在狮底宝座上,为父王详细讲解缘起的道理。促膝长谈让净饭王非常高兴,但因为天人、众神都来侍奉释尊,净饭王产生了极度的欣慰与自豪而没有得到果位。为了消除净饭王的自豪之心,释尊派目犍连到王宫显示广大的神通,并告知国王,这样的人很多。净饭王这才放下了心中的自豪。
释尊在帝释天幻化的宝楼里为天神说法的时候,净饭王想要见释尊却被天王挡在宫门之外。释尊于是将宝楼化为水晶,净饭王见到了释尊后,欣喜无比,又陷入了天伦之情。释尊为消除他的烦恼而讲授了《父子合集经》。净饭王与七万释迦种族人,闻佛说法,都获得了无生法忍。
巧度难陀
佛陀有个胞弟叫难陀,他娶了释迦族最美丽的女子孙陀利为妻,非常迷恋,不愿出家。一次,释尊带着阿难来到难陀家门口。难陀虽然迷恋爱妻,但得知释尊前来,还是开门跪拜释尊,供养了满满一钵食物。释尊和阿难没有接受供物,空手离去。难陀见状,也跟随来到了尼枸卢陀林精舍,与他们一起用膳。其间,释尊问难陀是否出家。难陀不敢拒绝释尊,便答应了下来。落发后,难陀心想自己出家是出于对释尊的恭敬,傍晚便可离去。当晚难陀想溜回时,释尊变现出一道悬崖使其无法越过,于是只能露宿一夜。第二天,释尊吩咐阿难安排难陀做精舍的房官。难陀又想自己清扫完经院便可回家。但他刚清扫完,经院便又恢复成了原样。最后,难陀设法从小路往家走去,释尊也尾随而来。难陀发现后,藏在了一簇茂密的树叶丛中。释尊拨开树叶说道:“难陀,还是跟我回去吧!”难陀难只得又跟随释尊回到精舍住了下来。
出家后的难陀,对妻子百般思念,甚至把她的样子刻在石板上欣赏。释尊见他耽于爱欲,无力自拔,便对他说:“难陀,你真的认为孙陀利无人能比吗?”并指着园林中的一个老母猴问:“是不是长得和它一样?”难陀哭笑不得:“释尊,别开玩笑!孙陀利美若天仙,怎能和这样丑陋的畜牲相比!”
释尊微笑着说:“跟我来吧!”倾刻来到了忉利天,只见祥云缭绕,天乐声声,天女有的散花,有的舞蹈,有的奏乐,一个个身姿袅娜,妩媚绝伦。难陀目不暇接:“佛陀!我是在作梦吧?这些冰肌玉骨的美人我在人间从来没有见过。”释尊说:“你去问那些天女吧!”
难陀自惭形秽,踌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问询一位天女:“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女驻足答道:“这是忉利天的天宫之一。”又问:“那么什么人可以做这里的天子呢?”答曰:“别的宫里都有天子,可我们殿里还空着天子的位置呢!”难陀急切地问:“为什么?”天女说:“听说人间迦毗罗卫国佛陀有位叫做难陀的弟弟,因他出家修行的功德,死后就会到天上做这个殿的天子,我们将来都是他的宠妃。这里的天人活得好快乐,寿命3650万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时另一个天女飞过来说:“你和这个人间的凡夫谈什么?他满身俗气,脏死了!是谁带他来的?”天女倏一下飞走了,难陀却还在那里发愣。
释尊问:“怎么样?这些天女的容貌比孙陀利如何?”难陀激动地说:“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孙陀利要和这些天女比较,那还真是如同老母猴一样。世尊,咱们赶快回去修行去吧!”
二人回去后,释尊告诉众比丘不要接近难陀,因为他只是为了得到仙女而修梵行。后来难陀奇怪地问阿难:“你们为什么不理我?”阿难道:“因为你想得到的是仙女,而我们想得到的是解脱。”难陀非常悲哀。释尊告诉难陀:“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便带难陀进入铁围山地狱,只见阴风凄凄,黑雾中,有无数刀山、剑树、铁煲、铜柱、油锅、血河,无数受苦的众生狼嚎般凄惨地吼叫,被鬼王、鬼卒用钢鞭、狼牙棒驱打。难陀害怕极了,回头看看释尊。释尊微笑着说:“难陀,不要害怕,他们不会奈何你的,去参观一下吧!我在地狱门外等你。”难陀两腿打颤,直冒冷汗,又看到一口大锅中的沸油吱吱作响,却没有受刑的人。便问一个鬼卒说:“这口锅怎么空着?”鬼卒咧嘴呲牙说:“听说迦毗罗卫国的二王子难陀好色,先娶了美女孙陀利,后来又发愿修行,要到天上享受五欲。等他天福享尽,这口大油锅就有用处了。地狱中的众生没有‘死’,只有死了再活,活了再死……”难陀听了魂飞魄散,方知一切无常,拔腿飞奔出地狱大门,见到释尊便放声痛哭起来。
释尊知道难陀已悟到苦、空,无常,便抚着他的肩说:“难陀,不要害怕,专心修道吧!要知道,爱欲就好像执着火炬逆风而行。愚者不放下火炬,就肯定会有烧手、烧身之患。贪、瞋、痴三毒不早除之,必然会殃及自身。古来淫欲者,无一有好下场啊!”说完回到舍卫城。释尊向难陀及五百弟子讲授了《难陀入胎经》,使难陀悟入圣道。随即,释尊带着众弟子来到瞻波林,在仙人池边又向五百弟子重讲了《难陀入胎经》,使难陀获证了阿罗汉果位。释尊称他为禁身者第一,被诸比丘誉为“调和诸根第一”。
度化妻儿
释尊出家后,他的王妃耶输陀罗独自带着罗睺罗生活。为了教化母子二人,释尊来到耶输陀罗宫中。耶输陀罗此时还希望能唤回丈夫的感情,就在罗睺罗手中放了一块饭团让他献给释尊。释尊知道她的用意,于是变化出五百位分身。但罗睺罗还是从众多分身之中认出了真正的释尊,把饭团献给了他。释尊接过饭团,吃了一口后又还给了罗睺罗。
耶输对释尊的执着很深,与隐女、鹿生女等美妃一起,向释尊献起连婆罗门仙人都能倾心的娇媚之态。然而释尊显现神通,使众妃都获得了证悟,只有耶输陀罗由于烦恼而没有开悟。释尊用完斋离开,罗睺罗也跟随释尊而去。
耶输陀罗见后,伤心欲绝,问释尊:“你为什么要这样残酷!这么多年,我守着爱子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盼到你归来,你又要夺去我的儿子!”此时只听净居天在空中说道:“往昔生中,你曾以五茎莲花卖给智贤菩萨,并随其将两茎莲花,一并献给燃灯佛。当时你发愿,要世世做智贤菩萨的妻子。当时菩萨曾说:‘我累劫行菩萨道,一切布施,不逆人意,你果能卖给我五茎莲花,我答应你的要求。’当时,你曾立誓:‘愿随君施与,誓无悔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因为爱惜罗睺罗,而不让他出家呢?”听到净居天的启示,耶输陀罗悟识宿命,再回忆释尊在宫中所说之法,对儿子的执着逐渐消歇,同意罗睺罗出家。
释尊考虑到罗睺罗还小,暂时不宜做比丘,便为他授十条沙弥戒,请阿难为他落发,舍利弗作戒和尚,目犍连为教授师,并为罗睺罗说未曾有因缘。罗睺罗聪颖好学,不久即证得四果。
释尊为度化耶输陀罗开示说:“当知爱欲是轮回的根本。由于有各种爱欲,所以能使生死相续。”
“唯有把我们的真心常常浸润在慈悲里,才能把自私、偏执的爱无限地扩大,普及众生,这就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以平等心爱一切众生、救拔一切众生。”
“私欲的爱,建立在贪、瞋、痴三毒的基础上,是生死的根本。譬如有一池浊水,用五彩投在其上用力搅动,然后让众人共临水面,没有人能照见自己的面孔,也看不到五彩颜色。水澄垢除,清净无垢,即自见形。又如猛火在锅下燃烧,锅中沸水踊跃,用布覆在上面,让众生照临,也没有能看到自己的形影。”
“心中有三毒,涌沸在内,五盖覆外,终不见道。”
“大慈悲心基于见性真智,观照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观众生处于八万四千苦中,立志救拔。”
“大慈悲心是成佛之根本,如果能获得大慈悲这一法,就是获得了一切法。”
释尊的耐心教诲,终于使耶输陀罗得以悟道。
理发师优波离
净饭王见到佛陀众弟子由于长年辛苦修行而憔悴不堪,便考虑什么样的随众才能使释尊更加庄严。为此他命令释迦族每户出家一人,跟随并服侍佛陀。
释迦族的王子们找理发师优波离为他们剃去须发,然后把头饰等施舍给优波离。优波离想到这些公子都能舍弃荣华富贵去出家,而自己却贪恋这些头饰财宝,感到痛苦难耐。他看到了舍利弗,便问:“尊者,我也想追随佛陀出家修道,可我是首陀罗阶层的人……”舍利弗说:“佛陀的教法,讲究自由平等慈悲,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只要能依教奉行,任何人都有可能证得无上正等正觉。”于是相携来到释尊面前,释尊亲自为他剃度,说道:“善哉,优波离,将来你一定能宣扬我的正法。在你之前几位王子已先来此要求出家,我虽然已允许他们做我的弟子,但他们要经过七日的修行,等忘记王子的身份,真正知道是我的弟子时,我才允许他们剃度,他们也才会有礼貌和你见面。”
过了七天,当王子们前来请求释尊摄受时,意外地发现优波离也在僧众中威严站立,感到很惊奇。当他们依次向各位佛弟子行礼时,不知应该如何对待优波离。释尊说:“你们踌躇什么昵?出家修道,首先是要降伏贡高我慢心。优波离先于你们出家,应当向他顶礼才是。”于是王子们向优波离顶礼。优波离亦感动得转身顶礼释尊。后来,优波离成为释尊“持戒第一”的十大弟子之一。
印度社会阶层等级分明,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大种姓。印度宗教如婆罗门教等不接受低贱种姓的人加入。但是在佛陀的教法中,除了优波离外,其弟子中还有很多所谓的“低贱种姓”、“下等人”。佛法在种姓制度森严的印度社会提倡众生平等,这几乎是离经叛道的言行,但正是这种叛逆,在佛法流行的年代和地域,深刻影响了印度社会的伦理格局,对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改变与调和有重大意义。
须菩提长者
释尊为了防范出身贵族的沙门养成享用丰厚供养的不良习气,也为了解除胞弟难陀仍然迷恋爱妻的欲根,带领众释迦比丘来到了祗园精舍。舍卫城具富婆罗门有一个儿子叫须菩提,生性非常温顺,对佛陀各大弟子非常恭敬。在舍卫城随仙人修行,听到诸神在仙人面前赞佛功德,便对释尊产生了信心。这次释尊回到舍卫城祗园精舍,他拜见释尊并悟道,皈依出家,后来成为解空第一的慧命须菩提。
阿难尊者与比丘尼僧团的初建
跟随释尊出家的释迦人中有一个重要人物——阿难。阿难是佛陀的堂弟,白饭王的次子,在佛陀成道日出生,出生时也具足了三十二相,因此全家很欢喜,叫他庆喜。当时相师预言阿难未来将服侍佛陀,白饭王听了也像当年的净饭王一样处处提防,让他在迦毗罗卫城和王舍城轮换住,以免遇到佛陀。直到有一天,阿难回到迦毗罗卫,被白饭王藏在房中,释尊施法打开了房门,阿难出来为释尊摇扇。当释尊要走时,他一定要跟随释尊,任何人都阻拦不住。阿难就这样出家了。
阿难记忆力非常好,佛陀说过的话过耳不忘,能够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据说阿难前世曾经供养过一个小沙弥,让小沙弥好好读经。这位小沙弥就是后来的佛陀,以此因缘,阿难这一世得到“多闻第一”的美誉。阿难跟随佛陀,担任了佛陀二十七年的侍者,佛陀说法他总是在场恭听。正是因为他的多闻强记,我们今天才能读诵佛陀当年宣说的经典。每一个佛弟子都应深深感谢阿难尊者,他是佛陀永远的侍者。
佛陀涅槃后,将衣钵交付给摩诃迦叶。迦叶尊者一百二十岁时,又把衣钵传于阿难,承佛嘱托,到王舍城附近的鸡足山入定,以待弥勒佛出世时,将如来袈裟传给弥勒。此时的阿难尊者已是年近八十的首座大长老,他一直到百余岁后才入涅槃。
阿难尊者是帮助女众实现出家愿望的人。当年佛陀的姨母摩诃波阇波提夫人带领几百女众要求跟随佛陀出家,遭到了释尊拒绝。她们从迦毗罗卫一直跟随佛陀到了吠舍离,追得身心憔悴,可释尊依然不允。
阿难见此情景就来到释尊面前,右膝着地,双手合十说:“释尊,请求您恩准摩诃波阇波提夫人等女众出家吧。夫人是您的姨母,对您有养育恩德。而且她们的决心坚定,恐怕难以回绝!”释尊低垂莲目缓缓说道:“我不能忘怀她的养育之恩。但是过去的惯制,不能接纳女人加入僧团。”阿难又鼓足勇气说道:“世尊,过去佛的惯制我不了解,可您说过众生是平等的,所以才接纳优波离进入僧团。世尊,您反复说不能接纳女人出家,难道男女还有什么分别吗?”释尊为阿难解释,男女因缘不同,适合不同的修行方式,“女流身有五漏,如出家不利于佛法长存,五百年内正法会寂灭。”但是经阿难再三的劝请,释尊最终决定接受姨母等人出家的请求,同时为她们说了“八敬法”,再三叮咛她们出家后要尽形寿遵循此法。
因为阿难尊者帮助女众成就出家意愿,所以深受女众的敬重和感念,直到今天,汉传佛教女众寺院里一定都供奉了阿难尊者的塑像。
摩诃波阇波提夫人出家后,称为大爱道比丘尼,僧团中有了女众,释尊成道后所预见的佛教四众已经具备。因有些年幼者出家,所以又增加了沙弥(男)和沙弥尼(女)二众。又因为有些有了婚姻经历而不知是否受孕的女子要求出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误解,便又设置了为时两年的学法女考验期。学法女称为“式叉摩那”,在两年之内住在寺庙,但不落发,修行戒法,磨练性情,使习惯出家生活,坚固道心,同时证验其是否怀孕。这样,佛教有了七众弟子: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
大爱道比丘尼以国母之尊入道,恪守教法,谦卑精进,受到大众的敬服。她所领导的比丘尼僧团依止比丘受戒,每半月举行布萨,忏悔过失。她们不议论僧团的是非,不妄语、两舌、恶口,也不滥收徒众,或随便化缘应供。还从事佛化的社会服务工作,使得佛教的发展深入家庭和女性社会,带动社会的善良风气。大爱道比丘尼一生为佛教奉献,直到九十多岁圆寂。佛陀曾在僧团中称赞:“比丘尼如大爱道者,不可视为女人,实乃一有德丈夫,堪为僧团表率!”
自从出现了尼众僧团,不断地有女众出家甚至证果。比如耶输陀罗、迦叶尊者出家前的妻子跋陀伽毗罗尼、从妓女改邪归正而被称为比丘尼神通第一的莲华色比丘尼、比丘尼中说法第一的法施女、给孤独长老的女儿施舍比丘尼等。其中摩登伽女是另一位因与阿难结缘而出家证果的比丘尼。并且以此因缘,佛陀开演了对汉传佛教影响极大的楞严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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