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文:中阿含经新译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八
白话文:中阿含经新译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八
双品第十五(有十经,前五经属于第四诵,后五经属于第五诵,故曰双品)(第四分别诵)
马邑及马邑牛角娑罗林牛角娑罗林求解最在后
(马邑经,以及马邑经,牛角娑罗林经、牛角娑罗林经,求解经在于最后面)
一八二、马邑经(上)第一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说:沙门既自称沙门,就自当学如沙门法、梵志法,故为说沙门梵志法。所谓可自身行清净,依次而上学,以求行口清净,行意清净,行命清净。如成就后,就应更进而守护诸根,正知出入,独住于远离,而除去五盖,成就四禅,乃至解脱。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鸯骑国(十六大国之一,鸯伽国),和大比丘众俱在,而往至于马邑(鸯伽国的都城),住锡在于马林寺,以及比丘众都在那里。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他人看见你们这些沙门,会认为这些人是沙门。而如果有人问你们是否为沙门?你们就自称为是沙门吗?」诸比丘们白佛说:「是的!世尊!」
佛陀又告诉他们说:「因此之故,你们就以此,而要以此沙门,当应去学习如沙门之法,以及如梵志之法。学习如沙门之法,以及如梵志之法后,要是真谛沙门(必定要完成为一位沙门),不要虚为沙门(不要只名沙门,而不是实在的沙门)。如果受人供养的衣被、饮食、床榻、汤药,以及若干种的诸生活之具的话,则那些供给你们的人,必定能得大福,能得大果,能得大功德,能得大广报。你们应当学习如是。
甚么叫做如沙门法,以及如梵志法呢?应行身业的清净(身行清净),要仰向发露,要护持而至没有缺点。由于此清净,也不自举(不自夸),不下他(不轻蔑他人),无秽而无浊,能成为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称誉。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我乃身行清净,我的所作的已办完,不必再更学,已经成就德义,已没有再上的事可作的话,比丘啊!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之义而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向上而学的话,则比丘其身如已清净时,当应再作何等之事呢?应当要学习口行清净(修行口业之清净),要仰向发露,要善护而无缺。由于此口行清净时,也不自举(不自夸赞),不下他(不看轻他人),无秽而无浊,而为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称誉。
如果你们作如是之念:我的身与口之行,都清净,我所作的都已办完,不再更学,已成就德义,已没有再有更上之工作的话,比丘们!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之义,而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上学的话,则比丘的身与口之行已清净时,再作何等的事呢?应当要学意行之清净,而仰向发露,善护而无缺。由于此,而意行清净时,也不自举,不下他(不自赞毁他),无秽而无浊,为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称誉。如果你们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之行已清净,我所作的都甩办完,不再更学,已成就德义,已无须再向上去作的话,则比丘们!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之义,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上学的话,则比丘之身、口、意如行清净时,就应当再作甚么事呢?就应当要学习命行清净(生活方式要符合戒律),应仰向发露,善护而无缺。因此而得命行清净时,也不自举,也不下他,都无秽而无浊,为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称誉。
如果你们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已行清净,我所作为都已办完,不再更学,已成就德义,不再向上去作的话,比丘们!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之义,而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上学的话,则比丘之身、口、意、命都行清净时,当应再作何等之事呢?比丘当学习守护诸根,常念闭塞(不奔放外流),要念欲明达,守护其念心,而得以成就。要恒欲起如下之意:如眼根看见色境时,然而不纳受其相,也不味于色境(不执着其好坏),所谓恐生忿诤(恐任眼根之所趣向而生事)之故,而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起贪伺(贪欲)、忧戚,以及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此律仪之故,而守护眼根。像如是的,那些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同样之理。而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时,然而也不纳受其相,也不味于其法(不执迷于法境),所谓恐生忿诤之故,而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以及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此境界之故,而守护意根。如果你们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都行清净,也已守护诸根,我所作的都已成办,不再更学,已成就德义,无再向上去作的话,则比丘们!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之义,而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上学的话,则比丘的身、口、意、命都已清净,也已守护诸根时,当应再作何等之事呢?比丘当应学习正知出入(应当具足正念正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日常生活都有威仪,所谓举止动行,都应庄严而有秩序)。应善于穿着僧伽梨(大衣),以及其它之衣与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都能正知而正念。
如果你们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之行已清净,已守护诸根,正知其出入,我所作的都已办完,不再更学,已成就德义,又没有再上之作的话,比丘们!我就会为你们说:不可使求沙门义,而失去了沙门之义。如果欲求向上之学的话,则比丘之身、口、意、命之行清净,已守护诸根,已正知其出入,当应又要作甚么呢?比丘应当学习独住在于远离处,在于无事之处,或者在于树下,空安静之处,或者在于山岩石室、露地穰积之处,或者至于林中,或者在于冢间。他已在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空安静之处,在那里敷一尼师檀(坐具),而结跏趺之坐,正身正愿,反念而不向(反念而念向于内收摄之,不念向于外去奔流),断除贪伺(贪欲),心无有诤,看见他人的财物,诸生活所用之具,都不起贪伺,都不欲使其为我所得,他就这样的净除其贪伺之心。
像如是的,其瞋恚、睡眠、掉悔也和贪伺那样的已净除其瞋、睡、掉悔之心。同时断除疑,而度诸惑,对于诸善法,并没有半点的犹豫,他对于疑惑,已净除其心。他断除此五盖、心秽、慧羸,而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禅成就而游止于其中。他已得如是的定心清净,无秽而无烦,柔软而善住,而得不动心,趣向于漏尽智通作证(向于漏尽通),他便知道此苦如真,知道此苦集如真,知道此苦灭如真,知道此苦灭道如真(如实而知道四谛的真理)。也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漏集如真,知道此漏灭如真,知道此漏灭道如真(如实而知道漏-烦恼的四谛)。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后,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欲漏、有漏、无明漏之三漏都解脱)。他解脱后,便知解脱,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而知如真。这叫做沙门,叫做梵志,叫做圣者,叫做净浴(净行者)。
甚么叫做沙门呢?所谓息止诸恶不善之法,息灭诸漏秽污,息灭为当来之有之本,息灭烦热苦报,息灭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沙门。甚么叫做梵志呢?所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远离诸漏秽污,远离为当来之有之本,远离烦热苦报,远离生老病死之
因,这叫做梵志。甚么叫做圣者呢?所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远离诸漏秽污,远离为当来之有之本,远离烦热苦报,远离生老病死之因,这叫做圣者。甚么叫做净浴呢?所谓净浴诸恶不善之法,净浴诸漏秽污,净浴当来之有之本,净浴烦热苦报,净浴生老病死之因,这叫做净浴(洗浴者、净行者)。这就是所谓的沙门,就是所谓的梵志,就是所谓的圣者,就是所谓的净浴(净行者)。」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三、马邑经(下)第二(第四分别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说:沙门当学沙门的道迹。所谓如不止息贪、恚、瞋、不语、结、悭、嫉、谀谄、无惭、无愧、恶欲,以及邪见的话,则倘使如法而持僧伽梨衣,或无衣,乃至持水的苦行的人,也都不能称为是沙门。而如果息灭贪,乃至邪见的话,就为之沙门道迹。所谓只要修行沙门道迹,则统统可说为是沙门。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鸯骑国,和大比丘俱在,都往至于马邑,而住在于马林寺,以及比丘众也一样的住在那里。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人们看见你们这些沙门,就认为是沙门。人们如问你们为沙门与否,你们就自称是沙门吗?」诸比丘们说:「是的!世尊!」
佛陀又告诉他们说:「是以汝等要以此,要以此沙门,当学沙门的道迹,不可以不是沙门(因此之故,也就是人既称你们为沙门,你们也自认为是沙门的话,就要由于此事而彻底的学习称得起沙门之法)。学习沙门的道迹后,就必要成就为真谛的沙门,不是虚妄的沙门。如果这样的话,则假如受衣被、饮食、床榻、汤药,以及若干种的诸生活之具时,那些所供给你们的人,定会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的。你们应当要学如是。
甚么叫做非沙门道迹,为非沙门呢?如果有贪伺,而不息贪伺,有恚,而不息恚,有瞋,而不息瞋,有不语,而不息不语(覆藏其恶),有结,而不息其结,有悭,而不息其悭,有嫉,而不息其嫉,有谀谄,而不息其谀谄,有欺诳,而不息其欺诳,有无惭,而不息其无惭,有无愧,而不息其无愧,有恶欲,而不息其恶欲,有邪见,而不息其邪见,这就是沙门之垢,就是沙门之谀谄,沙门之诈伪,沙门之曲,为趣至于恶处而未尽已息之学,这就是所谓的非沙门道迹,就是非沙门。
有如铁斧,新制作之物,乃极为锐利,有头而有刃,而被裹在于僧伽梨那样。我会说他为愚痴,其学习沙门之道,也是如是,所谓有贪伺,而不息止其贪伺,有恚,而不息止其恚,有瞋,而不息止其瞋,有不语,而不息止其不语,有结,而不息止其结,有悭,而不息止其悭,有嫉,而不息止其嫉,有谀谄,而不息止其谀谄,有无惭,而不息止其无惭,有无愧,而不息止其无愧,有恶欲,而不息止其恶欲,有邪见,而不息止其邪见,虽然是持僧伽梨(穿法服),我也不会说他是沙门。如果那些穿持僧伽梨(穿大衣、法服)的人,如有贪伺时,就会息止其贪伺,有恚,会息止其恚,有瞋,会息止其瞋,有不语,会息止其不语,有结,会息止其结,有悭,会息止其悭,有嫉,会息止其嫉,有谀谄,会息止其谀谄,有无惭,会息止其无惭,有无愧,会息止其无愧,有恶欲,会息止其恶欲,有邪见,会息止其邪见的话,则他的诸亲亲朋友,会往诣其人之处,而作如是之语:『贤人!你当学习持僧伽梨。贤者!你学持僧伽梨,如有贪伺时,则息止贪伺,有恚,则息止恚,有瞋,则息止瞋,有不语,则息止不语,有结,则息止结,有悭,则息止悭,有嫉,则息止嫉,有谀谄,则息止谀谄,有无惭,则息止无惭,有无愧,则息止无愧,有恶欲,则息止恶欲,有邪见,则息止邪见。』如果我看见有人穿持僧伽梨,然而却有贪伺,有恚,有瞋,有不语,有结,有悭,有嫉,有谀谄,有无惭,有无愧,有恶欲,有邪见的话,则因此之故,我见其穿持僧伽梨,我也会说他并不是沙门。
像如是的那些无衣(裸形外道)、编发(结发外道)、不坐(常站立之行)、一食(日中一食)、常扬水(常水浴)、持水(苦行者)等人,也是同一道理的。如持水的人,我乃说其为非沙门。如持水的人,有贪伺时,则息止贪伺,有恚,则息其恚,有瞋,则息其瞋,有不语,则息其不语,有结,则息其结,有悭,则息其悭,有嫉,则息其嫉,有谀谄,则息谀谄,有无惭,则息无惭,有无愧,则息无愧,有恶欲,则息恶欲,有邪见,则息邪见,这样的话,则他的诸亲亲朋友们,会往诣其处而说:『贤者!你应当持水。持水后,如有贪伺,就息止其贪伺,有恚,则息其恚,有瞋,则息其瞋,有不语,则息不语,有结,则息其结,有悭,则息其悭,有嫉,则息其嫉,有谀谄,则息谀谄,有无惭,则息无惭,有无愧,则息无愧,有恶欲,则息恶欲,有邪见,则息邪见。』如果我看见
持水的人,有贪伺,有恚,有瞋,有不语,有结,有悭,有嫉,有谀谄,有无惭,有无愧,有恶欲,有邪见的话,则由于此缘故,虽然是持水的人,我也会说他并不是沙门。这叫做非沙门道迹,叫做非是沙门。
甚么叫做沙门道迹,甚么叫做非不沙门呢?如果有贪伺,就息止其贪伺,有恚,就息止其恚,有瞋,就息止其瞋,有不语,就息止其不语,有结,就息止其结,有悭,就息止其悭,有嫉,就息止其嫉,有谀谄,就息止其谀谄,有无惭,就息止其无惭,有无愧,就息止其无愧,有恶欲,就息止其恶欲,有邪见,就息止其邪见。对于此沙门之嫉,沙门之谀谄,沙门之诈伪,沙门之曲等,会趣至于恶处之事,都已尽之学,就是沙门的道迹,并非不是沙门。这叫做沙门的道迹,而不是非沙门(正真正铭的沙门)。
他像如是而成就戒,其身清净,口与意也清净,并没有贪伺,心中无恚,没有睡眠,没有掉悔、憍傲,已断疑度惑,正念而正智,而没有愚痴,他的心与慈而俱在,而遍满于一方,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像如是的,也遍满于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其心都与慈俱在,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而甚大,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像如是的,悲与喜也同样的道理(心与悲俱,心与喜俱)。同时,其心与舍俱在,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而甚大,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中。他会作如是之念:有粗、有妙、有想,对于来上的出要,能知如真(如实而知道向上,向解脱之道)。他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后,则欲漏心解脱,有漏心解脱,无明漏心解脱。解脱之后,便知解脱,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如真。
犹如离开村不远之处,有好的浴池,有清泉流盈,有青翠的草盖被于岸上,四周都有花树那样。或者东方有一人来,他乃极为饥渴,而很疲极,就脱弃其衣,放在于岸上,而进入于池中去快浴,去弃垢除热,也除弃其渴乏。像如是的,在于南方、西方、北方,也同样的有一人来,他们都饥渴而疲极,也脱去其衣服,放在于岸上,进入于池中去快浴,去弃垢除热,也除去其渴乏。
像如是的,剎利族姓子,剃除其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去学道,而行于内行之止,使得内止(止息其内心)。内止的人,我就说他就是沙门,说他就是梵志,说他就是圣者,说他就是净浴(净行的人)。像如是的,那些梵志、居士、工师等族姓子,也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
的出家去学道,而行于内行之止,使其得达内止。内止的人,我就说他为沙门,说他为梵志,说他为圣者,说他为净浴(净行者)。
甚么叫做沙门呢?所谓息止诸恶不善之法,息止诸漏秽污,息止那些为当来之有之本,息止那些烦热苦报,息止那些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沙门。甚么叫做梵志呢?所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远离诸漏秽污,远离为当来之有之本,远离烦热苦报,远离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梵志。甚么叫做圣者呢?所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远离诸漏秽污,远离为当来之有之本,远离烦热苦报,远离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圣者。甚么叫做净浴呢?所谓净浴诸恶不善之法,净浴诸漏秽污,净浴为当来之有之本,净浴烦熟苦报,净浴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净浴。这就是所谓的沙门,就是所谓的梵志,就是所谓的圣者,就是所谓的净浴。」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四、牛角娑罗林经(上)第三(第四分别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游行在跋耆国,住在于牛角娑罗林。舍梨子和阿难们,都各说起发(增辉)此林之法,佛陀都赞叹他们。佛陀并说:不解结跏趺坐,乃至漏尽,就是起发此林。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跋耆瘦(跋耆国),住在于牛角娑罗林(牛师子园),以及诸多的知识上尊的比丘,佛陀的大弟子们,如尊者舍梨子,尊者大日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离婆多,求此星而得的名。坐禅入定,心不杂乱第一),和尊者阿难是。像如是的比丘,为多知识的上尊比丘大弟子们,也游行在于跋耆瘦(跋者国),都住在于牛角沙罗林,并且都同样的近于佛陀所住的叶屋(树叶茸成的家屋)的边缘而住。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过夜至于翌日的平旦,乃往诣于尊者舍梨子之处。尊者阿难遥见他们诸位尊者都欲往诣舍梨子之处,就对离婆多说:「贤者离越哆!当知!此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过夜至于平旦,都欲往诣于舍梨子之处。贤者离越哆!现在你我可以共与他们诸尊,同时往诣尊者舍梨子之处,倘能由于他们的缘故,而从尊者舍梨子处,多多少少可以闻到其说法。」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尊者阿难,过夜平旦,都往诣尊者舍梨子之处。
尊者舍梨子遥见诸位尊者们之来到后,尊者舍梨子就由于他们诸位尊者的缘故而说:「善来!贤者阿难!善来!阿难!善来!阿难!世尊的侍者,善解世尊之意,常被世尊之所称誉,以及诸位有智的梵行人之所称叹的。我现在问贤者阿难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坚固树)都会敷放妙香,犹如天花一般。贤者阿难!到底是那一位比丘能起发(增辉)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阿难回答说:「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一位比丘,乃为广学多闻,守持而不忘,都积聚博闻。所说之法,都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义而有文,而具足清净,显现梵行的人,则像如是的对于诸法广学多闻,翫习至千(研习不厌),而至于其意所观的,则唯为明见深达,他所说之法,简要而捷疾,与正法相应,而欲断诸结的话,则,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增辉)此牛角娑罗林的。」
尊者舍梨子又问说:「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比丘已说其所随知之事了,我现在问贤者离越哆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都敷放妙香,有如天花那样。贤者离越哆!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离越哆回答说:「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非常的乐于燕坐,使内心已行止息,不废坐禅,成就于观,常好于闲居,喜欢于安静之处的话,则,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的。」
尊者舍梨子又问说:「贤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比丘已说随其所知的了,我现在再问贤者阿那律陀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都敷放妙香,有如天华那样。贤者阿那律陀!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说:「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一位比丘,已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对于千世界,他则以少方便,就能在于须臾之间,尽得看见。尊者舍梨子!犹如有目的人(明眼人),住在于高楼之上,对于在下面的露地,有千的土堑,他乃以少方便,则能在于须臾之间,尽得看见。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对于千世界,他则能以少方便,而在于须臾之间,尽皆看
见。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又问而说:「贤者迦旃延!贤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再问贤者迦旃延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花那样。贤者迦旃延!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大迦旃延回答说:「尊者舍梨子!犹如二位比丘法师,共论甚深的阿毘昙(无比法,胜法),他们所问之事,都喜解而悉知,回答也无碍,说法都才辩而敏捷。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又问说:「尊者大迦叶!贤者迦旃延比丘,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又问尊者大迦叶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华那样。尊者大迦叶!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大迦叶回答说:「贤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自己为无事,而称说无事,自己有少欲,而称说少欲,自己有知足,而称说知足,自己乐在于远离处独住,而称说乐在于远离处独住,自己修行精勤,而称说修行精勤,自己立于正念正智,而称说正念正智,自己得定,而称说得定,自己有智慧,而称说智慧,自己的诸漏已尽,而称说诸漏已尽,自己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而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又问说:「贤者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再问贤者目揵连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犹若天华那样。贤者目揵连!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大目揵连回答说:「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他有大如意足(大神通),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有自在无量的如意足。他行其无量的如意足,变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于一,有知而有见,能彻过石壁,有如对于虚空,无阻无碍,出入于地中,犹如水中,履水乃如大地,而不会陷没,上升于虚空,在那里结跏趺坐,则犹如飞鸟那样。现在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而以手去扪摸,身至于梵天(从此地上,举手抚摩日月,而化大其身,至于梵天)。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尊者大目揵连问舍梨子说:「尊者舍梨子!我,以及诸位尊者,各人都已自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
我现在问尊者舍梨子你:此牛角娑罗林,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犹若天华那样。尊者舍梨子!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
尊者舍梨子回答说:「贤者目揵连!如果有比丘,随用心自在,而不随心(能自由指使其心,而不会被心所使)。他如果欲得随所住止,在于中前(午前)游行的话,则他就会住止,而在于中前(午前)游行。他如果欲得随所住止,而在于日中(正午),在于晡时(申时、夕时)游行的话,则他就能住止而在于日中、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犹如国王、王臣,其衣服乃非常的多,有若干种的杂妙色之衣。他们如果欲得在于中前(午前)穿着的话,就能取而穿着它,他假若欲得在于日中(中午),或晡时(申时、夕时)穿着的话,即能取而穿着它。贤者目揵连!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随其用而心得自在,而不会随其心之所左右,他如果欲得随所住止,欲得在于中午前游行的话,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于中午前游行,他假若欲得随所住止,而在于日午中、晡时(申时、夕时)游行的话,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于日午中,在于晡时而游行。贤者目揵连!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并告诉他说:「贤者目揵连!我,以及诸位贤者,各人都已自说其随所了知的了,贤者目揵连!我们宁可共和诸位贤者,一同往诣佛所,将刚才所论说的这些事情,向佛报告,就能承佛的启示,而知道在此论说当中,诳的为最善说?」于是,尊者舍梨子、尊者大日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尊者阿难,都同往诣佛所,到后,诸位尊者都稽首佛足,然后都退坐在一边。尊者阿难,也稽首佛足,然后也退住在一边。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今天贤者目揵连、尊者大迦叶、贤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都过了其夜,至于平旦之时,到了我所住的地方来。我遥见诸位贤者之来临后,就由于他们诸贤之故,而说:「善来!贤者阿难!善来!阿难!你是世尊的侍者,能了解世尊之意,常被世尊所称誉,以及诸位有智的梵行人所赞叹的。我现在问贤者阿难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放妙香,犹如天华那样。贤者阿难!到底那一类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贤者阿难,就回答我而说:『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为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其讲说法时,则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义而有文,是具足清净,而显现梵行。像如是的,对于诸法,乃广学而多闻,翫习至千(学习不厌),其意所惟观的,乃为明见深达。他所说
之法,乃为简要而捷疾。都与正法相应,而欲断诸结。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世尊赞叹而说:「善哉!善哉!舍梨子!实在是如阿难比丘所说的。为甚么呢?因为阿难比丘乃成就多闻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贤者阿难像如是而说后,我就再问而说:『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比丘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我现在再问贤者离越哆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的地方,夜间有明月之出现,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犹如天华那样。贤者离越哆!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贤者离越哆即回答我而说:『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乐于燕坐,内心已行止息,不废弃其坐禅,成就于观,常好于闲居,喜乐于安静之处的话,则舍梨子尊者!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舍梨子!诚如离越哆比丘所说的。为甚么呢?因为离越哆比丘乃为常乐于坐禅。」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贤者离越哆,作如是之说后,我又问而说:『贤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比丘已经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又问贤者阿那律陀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可爱乐的地方,夜间有明月之出现,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犹若
天华那样。贤者阿那律陀!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贤者阿那律陀就回答我而说:『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能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对于千世界,他即略施少方便,就能在须臾之间尽见其一切。尊者舍梨子!犹如有明目的人,住在于高楼上,在下面的露地里有千的土堑,他即以少方便,就能在须臾之间尽见其事那样。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对于千的世界,略施微少的方便,须臾即能尽见其事。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这牛角娑罗林。』」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舍梨子!如阿那律陀比丘所说的那样。为甚么呢?因为阿那律陀比丘乃成就天眼了。」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贤者阿那律陀诡如是之语后,我又问而说:『贤者迦旃延!贤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又问贤者迦旃延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之出现,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华那样。贤者迦旃延!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贤者迦旃延就回答我而说:『尊者舍梨子!犹如二位比丘法师,共论甚深的阿毘昙那样,他们所问之事,都能善解悉知,回答时也无碍,说法都辩捷。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旃延比丘所说的。为甚么呢?因为迦旃延比丘,乃为分别法师(善于详细分别解说的法师)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贤者迦旃延作如是之说后,我又问说:『尊者大迦叶!贤者迦旃延比丘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我现在又问尊者大迦叶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的出现,诸娑罗树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华那样。尊者大迦叶!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尊者大迦叶就回答我而说:『贤者舍梨子!如有比丘,自己能无事,而称说无事,自有少欲,而称说少欲,自有知足,而称说知足,自乐在于远离处独住,而称诡乐在于远离处独住,自修行精勤,而称说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而称说自立正念正智,自得定,而称说得定,自有智慧,而称说智慧,自己的诸漏已尽,而称说诸漏已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而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的。」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舍梨子!如大迦叶比丘所说的那样。为甚么呢?因为迦叶比丘乃常行无事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说:「世尊!尊者大迦叶作如是
之说后,我又问而说:『贤者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已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又问贤者目揵连你,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夜间有明月的出现,诸娑罗树也都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华。贤者目腱连!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贤者大目揵连就回答我而说:『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能自在的行无量的如意足。他行无量的如意足,而能变一为众,合众物而为一物,一则住于一,有知而有见,能彻过石壁,有如在空中那样的无碍,出入于地中,则犹如入于水中那样,履水乃如在地面行走而不会陷没,上升于虚空,而能在那里结跏趺坐,有如飞鸟那样。现在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他乃能以手去扪摸,借之而身至于梵天。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舍梨子!如目揵连比丘所说的那样。为甚么呢?因为目揵连比丘,乃有大如意足之故。」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就从其座位站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而说:「世尊!我和诸位尊者说如是之语后,便向尊者舍梨子而说:『尊者舍梨子!我及诸尊,都已各自说其随所了知之事了。我现在要问尊者舍梨子您:此牛角娑罗林,乃甚为可爱乐、
夜间有明月的出现,诸娑罗树也都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华那样。尊者舍梨子!到底那一种比丘,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呢?』尊者舍梨子即回答我而说:『贤者目揵连!如有比丘,能随其所愿而用心自在,而不会随其心所转,他如欲得随所住止,在于中午前游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于中午前游行,他如果欲得随所住止,而在于日中(中午),或在于晡时(申时,夕时)游行时,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于日中,在于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犹如国王、王臣,其衣服乃非常的多,有若干种的杂妙色衣,他如果欲得在于中前(午前)穿着的话,就能取而穿着它,他如欲得在于日中(中午),或晡时穿着的话,就能取而穿着它。贤者目揵连!像如是的,如有比丘,能随其所愿而用心自在,而不会被其心随所辗转,他如欲得随所住止,而在于中午前游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中午前游行,他如欲得随所住止,而在于日中(中午),或在于晡时(申时、夕时)游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于日中(中午),或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目揵连!诚如舍梨子比丘所说的。为甚么呢?因为舍梨子比丘乃能随用其心而自在之故(能使心,而不会被心所转。)」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其座位站起,偏袒着衣,叉手而向佛,而白佛说:「世尊!我,及诸位贤者,作如是之说后,我又告诉目揵连贤者说:『贤者目揵连!我,以及诸贤,都已各自说其随所了知之事。贤者目揵连!我们宁可共和诸贤,往诣佛所,去向佛表自刚才所论的此事,就能得以知道谁最为善说的了。』世尊!我们当中,到底是谁最为善说的呢?」
世尊回答说:「舍梨子!你们所说的,一切都皆为善。为甚么呢?因为这些诸法,都是尽述我所说的。舍梨子!且听我所说,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舍梨子!如果有比丘,随所依住于城郭村邑,他们过夜至于平旦,着衣持钵,入村去乞食,而善守护其身,善收敛其诸根,善立其念。他乞食已毕,过日中后,收举其衣钵,澡洗其手足,以尼师坛(座具)着在于肩上,或者至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或者至于空安静之处,敷其尼师坛,而结跏趺坐,而愿不解其结跏趺坐,乃至于漏尽。他便不解其结跏趺之坐,乃至于漏尽。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发此牛角娑罗林。」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五、牛角娑罗林经(下)第四(第四分别诵)
大意:本经叙述阿那律、难提、金毘罗三人,住在于牛角娑罗林中,佛往问之,各人都说安隐,并说人上之法,佛陀乃赞许他们。此时长鬼天们,乃展转赞叹,其声乃彻至于梵天。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那摩提瘦(那提迦国),住在于揵祁精舍(为一栋天所造的精舍)。
那时,世尊过其夜,至于翌日的平旦之时,着衣持钵,进入于那摩提,去行乞食。令事完毕,在于中午之后,即往诣牛角娑罗林。
那时,牛角娑罗林里,有三位族姓子,共在于其中而住,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乞食耐辱、不避寒暑第一)、尊者金毘罗(独处静坐、专意念道第一)是。诸位尊者们,所行的就是如是!如果他们在乞食后,已先还回的话,便要敷床汲水,要提出洗足之器,要安洗足的子,以及拭脚之巾,也应准备水瓶、澡罐。如果所乞的食物,能尽食的
话,便尽吃食,假若有残余的话,就盛在器里,而盖覆安放。食讫后,就收钵,澡洗手足,将尼师坛(坐具)着在于肩上,而入室去燕坐。如果那些出去乞食的比丘,有人后还的话,则能尽食的,也都尽食。假若不足的话,就取前留的余食,食到饱足为止。如果有余的话,便倒泻在于净地,以及无虫的水中。将其食器,净洗拭后,举放在一边,然后收卷床席,拾起洗足的櫈子,收拾拭脚之巾,举放洗足之器,以及水瓶、澡罐。维之而扫洒食堂,将粪秽之物净除之后,就收举衣钵,澡洗手足,将尼师坛着在于肩上,进入室内去燕坐。诸位尊者等至于晡时(申时,夕时),如果有比丘先从座起来的话,看见水瓶、澡罐都空无有水时,就持之而去取水。如果自己能抬举得起的话,便举持而来,而安着在于一边。假如不能胜举的话,就便以手招一位比丘来,两人共举,持放在一边,各不相谈话,各不相问。诸位尊者们,都经五天集在一处,或者互相说法,或者作神圣的默然。
于是(此时),守林的人,遥见世尊之来到,便逆呵止而说:「沙门!沙门!不可进入此林内!为甚么呢?因为现在于此林中,有三位族姓子,所谓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毘罗是。他们如果看见你时,或者有不可(可能会打扰他们,故不会欢迎你)。世尊告诉他说:『你这位守林的人!
他们如果看到我的话,必定会可,不会不可的。』于是(同于此时),尊者阿那律陀,乃遥见世尊之到来,就呵责那位守林的人说:「你这位守林人!不可呵责世尊!你这位守林人!不可呵责善逝为甚么呢?因为是我们的世尊之来临,我们的善逝之降临啊!」
尊者阿那律陀说后,就出去迎接世尊,就为佛摄收衣钵。尊者难提乃为佛敷床,尊者金毘罗则为佛取水。
那时,世尊洗其手足后,就坐在那位尊者所敷的座席,坐后,垂问而说:「阿那律陀!你常安隐,无所缺乏吗?」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我乃常安隐,并没有所缺乏的。」世尊又问说:「阿那律陀!你是怎样的安隐,而无所缺乏的呢?」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所谓我乃能与像如是的修梵行的人共行在一起。世尊!我常向诸位修梵行的人,行慈身之业,不管是见与不见(不管是明显,或者是隐密),都平等没有异。也行慈口之业,以及行慈意之业,不管是显见,或者是隐密不见的,都平等而没有差别。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宁可自舍自己之心,去追随诸位贤者们之心。我便自舍自己的私心,而随和诸位贤者们的心,我并未曾有一不可意之心。世尊!像如是的,
我乃恒常的安隐,并没有所缺乏。」佛陀其次,就问尊者难提,其回答也是如是。又问尊者金毘罗而说:「你是否恒常的安隐,无所缺乏吗?」尊者金毘罗白佛说:「世尊!我乃恒常的安隐,并没有所缺乏。」佛陀问而说:「金毘罗!你是怎样的安隐,而无所缺乏的呢?」
尊者金毘罗白佛说:「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所谓我能和如是的修梵行的人共行。世尊!我常向他们那些梵行者行慈的身业,不管是显见之事,或者隐秘而不见之事,都平等而没有异。我也行慈的口业,也行慈的意业,不管是显见,或者是隐秘而看不见,都平等无异。世尊!我乃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宁可自舍自己的心,去随和诸位贤者们之心。我便自舍自己的心,去随和诸贤者们的心,我未曾有一不可意之心。世尊!像如是的,我乃恒常的安隐,并没有所缺乏。」
世尊赞叹他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像如是的,你们乃能恒常的共为和合,安隐而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同为一心,同行一师之法,有如合一的水乳)。颇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吗?(达到此超越人法的殊胜最上知见,而安住吗?)」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像如是的,我们乃恒常的共为和合,安静而无诤,一心一师,合为一水乳,而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世尊!我们乃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禅,成就而游止于其中。世尊!像如是的,我们乃恒常的共为和合,安隐而无诤,一心一师,合为一水乳,得此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世尊赞叹而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弃此住止,而超过于此,而度过于此,是否更有余人,能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吗?」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舍弃此住止,而超过于此法,度过于此法,而更又有其余的人,能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世尊!我的心与慈俱在,遍满于一方而成就游止于其中。像如是的,遍满于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心与慈俱在,无结而无怨,无恚而无诤,极广而甚大,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中。像如是的,心与悲、与喜,也同一道理。而心与舍俱在。无结而无怨,无恚而无诤,极广而甚大,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中。世尊!舍弃了此住止,而超过于此法,而度过于此法,所谓更有此余之人,而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
世尊赞叹他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弃此住止,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是否更有其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之法吗?」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舍弃此住止,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更又有其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的住止的。世尊!我们度一切色想,乃至得达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而游止其中。世尊!舍弃此住止,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所谓更有此余之人,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
世尊赞叹而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弃此住止,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是否更有其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吗?」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舍此住止,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更有其余的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世尊!我们得证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天眼通),诸漏已尽,而得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舍此住止,过于此,于此之外,所谓更有此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之住止的。」
世尊赞叹说:「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过于此,度于此之外,是否更有其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吗?」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说:「世尊!舍弃此住止,而超过于此,度过于此之外,已更没有其余的得达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的了。」
于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诸位族姓子之所游行的境地,乃为安隐快乐,我现在宁可为他说法。世尊作此念后,就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毘罗们说法,而劝发其渴仰,成就其欢喜。用无量的方便为他们说法,劝发他们更起渴仰,成就究竟的欢喜后,就从座位起而回去。于是,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们,就奉送世尊,随着其近远之处,然后便还回住处。
尊者难提、尊者金毘罗称叹尊者阿那律陀说:「善哉!善哉!尊者阿那律陀!我们始终并不听过尊者阿那律陀您说过如是之义。说我们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之事。然而尊者阿那律陀您,乃尽向世尊,极为称誉我们的成就。」
尊者阿那律陀也赞叹尊者难提、金毘罗而说:「善哉!善哉!尊者们!我也是同样的,在初始之时,未曾从诸位贤者们之处听过:尊者们有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之事。然而我乃长夜以心而知道尊者们之心(积我久来的灵感,而知道的)。知道尊者们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因此之故,我乃向世尊作如是如是的报告的。」
于是(在于此时,有一位),长鬼天(长药叉),其形体极为妙好,光明巍巍,在于夜将向于旦晨之时,往诣于佛所,到后,稽首佛足,然后退住在一边,祂白世尊说:「大仙人!诸跋耆族的人,能获得大善利了,所谓现在有世尊,以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毘罗,在于此地啊!」地神(地居天)从长鬼天听到其所说,也放高大的音声而说:「大仙人!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了,所谓现在有世尊,以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住在于此之故。」从地神听到其声音,则虚空天(空居天)、四王天(第一层天)、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层天)、焰摩天(时分天,第三层天)、兜率哆天(知足天,第四层天)、化乐天(第五层天)、他化乐天(第六层天)等诸天也同样的发出音声,在须臾之顷,其声乃彻至于梵天(色界天),都这样的说:「大仙人!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了,所谓现在有世尊,以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在于此处之故!」
世尊垂告说:「如是!如是!长鬼天!诸跋耆人已得大善利了,所谓现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在于此处。长鬼天!地神们听到你的声音后,便放出高大的音声而说:『大仙人!诸跋耆人已得大善利,所谓现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在此之故。』从地神处听其声音后,继之而虚空天、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乐天、他化乐天等天也同样的放出同样之声,在须臾之间,其声响彻而至于梵天,都为这样之声:『大仙人!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所谓现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毘罗在此之故。』长鬼天!如果其三族家,对于此三位族姓子之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去出家学道,而其三族家,能忆此三族姓子之所因、所行的话,他们也就能于长夜得大善利,安隐快乐的(对此三位族姓子生起净信而忆念不忘的话,就能由于此,而永远得到大善利,而安隐快乐。)
如果那些村邑,以及天、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于天,能忆此三族姓子之所因、所行的话,他们也同样的长夜能得大利侥益,安隐快乐。长鬼天!此三位族姓子,乃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此三位族姓子,以及长鬼天,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六、求解经第五(第四分别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告诉诸比丘:应当要以眼知色、耳闻声之二事,去求解于如来,正知于如来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拘楼瘦的剑摩瑟昙,拘楼国的都邑。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缘于其意,而不知他心如真(不如实而知他心)的话,则他对于世尊的正尽觉,乃不始知(不能知)。这怎么能求解于如来之法呢?」(怎么能了解佛法呢?)
这时,诸比丘白世尊说:「世尊为法之本,世尊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而证的,唯愿世尊解说!我们听后,得以广知其义。」佛陀便告诉他们说:「比丘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们作详细分别解说。」这时,诸比丘们,乃受教而听。
世尊告诉他们说:「如果缘于其意,而不能了知他心如真的话,应当要以二事去求解如来。第一就是眼知色,第二就是耳闻声(所谓由眼睛和耳朵来识别了知如来之法)。如有秽污之法,而被眼与耳所知之法,这是那位尊者所有,或者为无的呢?如寻求时,就会知道所有的秽污之法,被眼与耳所知之此法,乃为那尊者所没有的。如果没有此法的话,当应再寻求。如有杂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这是那位尊者所有的呢?或者为没有的呢?如果寻求时,就会知道所有的杂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此法乃那位尊者所没有的。如果没有此法的话,就应当更寻求。如果有白净之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这法为那尊者所有呢?或者为无呢?如寻求时,就会知道所有的白净之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这种法,乃为那位尊者保有之法。如有此法的话,当应一再的寻求。那位尊者为长夜行持此法,或者是暂行此法呢?如寻求时,就会知道那位尊者都长行此法,并不是暂行此法。如为常行的话,当应一再的更求。那位尊者是否为了名誉而作的呢?或者是为了利义而入于此禅的呢?或者不是为了名誉,不是为了利义而入于此禅的呢?如寻求时,就会知道那位尊者非为灾患之故,而入于此禅的(其意为:这位尊者比丘,有好的名誉,然而是否会有其灾患吗?是不会存有任何的灾患的。经文过于咯,而致其义有些不同)。
如果有作如是之说:『那位尊者乐于行,而非恐怖,离欲而不行欲,欲已灭尽的了。』便应该问他而说:『贤者!您到底有甚么行?有甚么力?有甚么智?能使贤者您自己正观而作如是之说呢?所
谓:那位尊者乐于行,而非恐怖,离欲而不行欲,其欲已灭尽了呢?』他如果作如是之答:『贤者!我并不知道其心,也不知其余之事的。然而那位尊者或者独住之时,或者在大众当中,或者在集会时,或者有善逝,或者为善逝所化,而为宗主,由于食,而可以见到那位贤者。我乃不是自己知道的,我乃从那位尊者所闻,而在于其面前谘受这样的:我乃乐于行,而非恐怖,离欲,而不行欲,欲都已灭尽了。贤者!我有这种行,有这种力,有这种智,使我自己能正观而作如是之说:那位尊者乃乐于行,而不是恐怖,离欲,而不行欲,其欲都已灭尽了。』如果这样说的话,就中,就应当再问其有关于如来之法,所谓:
如有秽污法,而被眼与耳所知之法,有彼处(在于如来之处),对于此法,是否灭尽而无余了吗?如有杂法,而被眼与耳所知之法,有彼处(在于如来之处),此法是否灭尽无余了吗?如有白净之法,有彼处(在于如来处),此法是否灭尽而无余吗?如来为他回答而说:『如有秽污之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有彼处(在于如来处),对于此法,已灭尽无余了;如有杂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有彼处(在于如来处),此法乃灭尽而无余;如有秽污之法,为眼与耳所知之法,如来对于此法已灭断,而拔绝其根本,终究不会再复生;如有杂法,
被眼与耳所知之法,如来对于此法,已灭断而拔绝其根本,终究不会再复生;如有白净之法,而被知之法,像如是之法,正为我白净之法(我就是如是的白净的),像如是就是我的境界,像如是为之沙门,我乃如是而成就此正法与律。』
有信心的弟子,往见如来,奉侍如来,从如来而闻法。如来乃为他说法,为上又上之法,妙而又妙之法,善除黑白之法(南传为黑白兼备之法)。如来为他说法,说上而又上之法,妙而又妙之法,善除黑白之法的话,则如是如是的听其法后,就知断一法,对于诸法能得究竟,而净信世尊,会信那位世尊为正尽觉的。
又应问他而说:『贤者!到底有甚么行,有甚么力,有甚么智,而使贤者知断一法,对于诸法得证究竟,净信世尊,信那位世尊为正尽觉呢?』他乃作如是之回答而说:『贤者!我乃不知世尊之心,也非由余事而知的,我乃由于对于世尊有如是之净信,世尊曾为我说法,说那上而又上,妙而又妙,善除黑白之法。贤者!如是如是的,世尊为我说法之故,我乃如是如是而听闻其法,如来为我所说之法,乃为上而又上,妙而又妙,善除黑白之法。像如是如是的,我听闻其法后,知断一法,对于诸法乃得究竟,而净信世尊,信那位世尊为正尽觉的。贤者!我乃有如是之行,有如是之力,有如是之智,使我知断一法,对于诸法得证究竟,净信世尊,信那世尊为正尽觉的。』如果有此行,有此力,深着于如来(抓住如来而不放),信根已建立的话,就是所谓的信见本不坏,与智相应(坚固的信,以见为本的信)。所有的沙门、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余世间,都不能取夺。像如是的求解如来,像如是的正知如来。」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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